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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1-22 14: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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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雪岩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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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能力

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能力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能力作者:王雪岩排版:skip出版社:中信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10-13ISBN:9787508670362本书由中信联合云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谨以此书向我的女儿妞妞致敬:是你让我成为了母亲,也是你帮助我懂得生命的意义!推荐序一爱,可以长出来

我在知乎遇到王雪岩的时候,她已颇有名气了。但我被她吸引,却是因为那篇很不客气的文章,《写给我的孩子:不能选的伴侣》。

那篇文章在“十分心理”发表后,转载过百万,连人民网的微信号都来要授权。当然,认同者觉得大快人心,替自己说出了真相——那些心底感觉到了却表达不出来的东西。但骂声也连绵。

我的搭档小屋甚至不好意思将文章在朋友圈转发,因为她有胖子朋友。现在想来,这样一篇文章,当时真是不知伤了多少胖着或曾经胖过的人的心。

那实际上是一封写给自己青春期女儿的信。文章鼓励女儿在结婚前要多谈恋爱,又自叹作为母亲其实左右不了女儿的选择。但有些恋爱中的“坑”,还是要提前说。文中提出了种种不能,特别直指贪婪的、懒惰的、小气的、无法承担起自己责任的人。作为心理咨询师妈妈,雪岩见证过太多在情爱关系里挣扎的痛苦,只希望自己的女儿爱得幸福。

雪岩文章的大部分篇幅是在谈爱的能力。我以为她的定位是两性关系专家,她却纠正了我:“不,我是亲子关系专家。”她说,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办公益事业,培训很多心理咨询师,可以入户做母婴观察,帮助新手妈妈以正确的认知承担母爱的责任。事实上,好的母婴关系几乎是一切爱的前提——无论是爱自己还是爱他人。所以,学精神分析出身的雪岩,用很多笔墨不厌其烦地讲这个主题,将艰深的专业概念掰开揉碎,在故事里、影视分析里讲。她认为,这是人格健康最关键的早期因素。这点科普工作做到位了,或许就可以减少很多常识性的伤害。

王雪岩的文字一如她的名字,柔中带硬,有一种直截了当的犀利,但细读进去,又情真意切。只有拥有大深情的人,直截了当地发声,才不会招人恨吧。在给她编辑稿件的过程中,我常常能触摸到她的这份急切,一如她看到邻桌家长对孩子的失当行为时,会忍不住走过去提醒。她是那么努力地想要大家看清真相、懂得常识,让每一个孩子不受伤。

王雪岩写得极快,产出量又大。我邀请她在“十分心理”开专栏之后,她经常一周就能给我两篇稿子。有的时候,常常是我们头天交流话题,她第二天一早就交稿了。

她受过两种专业训练,家庭系统和精神分析。这两种看问题的角度都在帮她,但我感受到更多的是精神分析训练了她的穿透力。而她,竟可以把艰涩、难懂的精神分析表达得如此清楚、准确,这本事,或许要归功于她计算机专业的出身,但更要归功于她的勤奋。

当我知道了她一周的咨询量之后,着实被她的高产与工作强度惊到了。在一线做咨询,就像是手艺人天天动手一样,只有不断地做才可以越来越炉火纯青。而在实践上遭遇的挑战,又反过来促使她加大力度去学习,于是她的生活就在咨询、学习、写作中循环。写作成了她思考的出口,越总结越清晰。

对太多“不该如此”“不必如此”的焦虑,恨不得人人都成为自己的心理学家的心情……每一份在日常工作中遇到的痛苦,都会激励她,在这种情绪的驱策下,她有一种不自觉将这些承揽过来的责任感。从2015年下半年到2016年暑假,她如井喷的创作状态,也引发了很多人在“十分心理”追看她文章的盛景。

在2015年底雾霾极重的冬日,我乘坐高铁,专程去了一趟石家庄拜访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王雪岩。她就像她的名字、她的文章,温柔与侠气俱在。那一次,我并没有机会深入地了解她,却也借着几个心理咨询师同行的机会,亲证了她对咨询工作的热爱。

彼时,石家庄的雾霾比北京还要浓重,整个城市都有一种肮脏的灰暗。而王雪岩就坚守在这里,带着与这个城市的资源、条件都不太相衬的热情,想要扎根于此,做出一些能够推动心理咨询事业发展的事情。我想,她深知,越是资源匮乏的地方,越需要坚持,因为有了那份支持,就有了爱可以长出来的土壤。

她的故事,直到我们共同商议此书的出版,我才略知了一些,知道了为什么她可以成为那个最突飞猛进的人。因为,生活给她出的难题比任何一个常人都要多。

她所经受的,成就了她所能理解的。日常生活里的磨难,反而成就了她可以以数倍于同龄人的速度精进,也使她自己受惠于此,让她今天可以把这样一部作品奉献在每个人面前。因为,她从自身长出来的那个强大的部分真切地看到了:每个人都有爱自己的能力。王珲十分心理·幸福研习社创始人推荐序二缜密中见优美,感性中见理性

雪岩终于要出书了。我不是第一个,也应该不是最后一个建议她出书的人。

初识雪岩于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中,但立刻就被她文静里透出的果敢,感性中表露出的缜密的理性所打动。接触越发多后,慢慢才开始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心理咨询作为自己的职业。尤其在她系统地学习了心理动力学的相关知识后,她对人性的了解和体察,对心理困扰的理解和解决之道,更加让接触到她的人都获益匪浅。

再次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读到其他同行转发来的雪岩为她的来访者、为接受她督导的新手咨询师,以及为普罗大众写下的以心理为题的文章。它们行文之流畅、表达之准确,它们的平实与亲和,让我在惊艳之余也非常羡慕。以我有限的观察,这目前在国内是难能可贵的。就像曾奇峰先生能用大白话讲清楚什么是精神分析一样,雪岩能够用平和、实在而优美的话语让你明白什么是心理困扰,以及我们如何从心理动力学等方面去理解它。

我慎重地向您推荐雪岩的这本书。您读读看,是否会从中找到对自己的新的理解。陈向一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心理咨询与治疗专业委员会家庭治疗学组理事长自序让爱在爱中增殖

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在爱中长大,就像一颗种子的成长不能缺少阳光和水分。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种子的话,爱就像是阳光、空气、水分和土壤。如果一颗种子本身是缺少活力的,就像一颗煮熟的豆子(内部成长的能力——生本能——匮乏),外部的资源再好,它也没办法发芽、长大;而如果缺少了外部爱的资源,一颗再好的种子,也没有办法很好地成长:这就像是在黑暗中催发的绿豆芽,虽然可以长得很肥嫩,却不会有叶子的色彩,就像是生命本身缺少生机、创造性,缺少适应能力和发展能力。

每个人爱的能力来自成长中的体验,一个在爱中长大的孩子,他会因为积累了被爱的经验而感受到自己的美好,也会乐意将爱的情感给予他人。或者说,一个人爱的能力来自曾经被爱的经验。如果这个人很不幸,在成长过程中,曾有过很多伤害性的体验,那他的未来会不会很没有希望?不,只要这个人自己没有放弃生命的成长与发展,改变是永远不嫌晚,永远有希望的。而积年累月的精神分析或心理咨询工作,就是在做这件事:用爱来理解、浸泡一颗受损的种子,帮助它逐渐恢复生机、恢复成长的能力。

当一个人在被爱中慢慢建立起安全感、信任感后,他的创造力也会被激活,他的潜能也会被充分调动出来。这就会帮助他拥有更好的社会适应能力,也会帮助他积累更多的成功体验,进而发展出对世界更多的信任与安全体验,他也就可能更爱这个世界,爱周围的人。

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我有更多的机会看到人性的秘密,也会更多感受到生命的挣扎。对于很多前来寻找帮助的人而言,如果在他们的早期成长中,可以很幸运地得到更健康的养育,他们的很多痛苦也许是可以避免的。而一个心理咨询师能做的,大概就是向整个社会传播一些心理健康的基本理念。

过去的一些年,我参加了大量有关心理健康的公益行动。曾有一次,在偏远山区低矮的教室里,我给一群头发全白的爷爷奶奶(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只有爷爷奶奶们负责照顾留守儿童)讲“儿童性保护”的内容时,教室里静得能听到呼吸声。这群老人的反应让我感觉震撼,我以为这么偏远的地方,我所讲的内容也许会被排斥和拒绝,可是我却从他们眼里读到了渴望。那些爷爷奶奶的反应鼓励了我,让我深刻体验到一个心理咨询师的职业良心是多么重要,那时候,我也深刻体验到了,什么叫“爱可以在爱中增殖”。

后来随着我自己工作量的增加,我再也抽不出连续几天的时间去下乡讲课了,于是就开始把我日常工作中积累的一些感悟记录下来,发在自己的空间里,供人阅读和转载。我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因为我的文字而学会更好地爱自己、爱他人,那都将令我欣喜,因为那人一定会带着这爱的体验去影响他周围的人,也会将爱的能力传递给他的子孙。因为,在我自己学习的过程中,我就是被这样对待的,我所接触过的无数老师,无数同道,都曾一次次让我对这些有深刻的体验,是他们的爱与支持,促使我在专业上不断成长。所谓的水满则溢,其实也可以有另一种理解,我把我曾得到过的,传递出去,自己并不会失去什么,但是却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获益,何乐而不为呢?

恰在这时候,我无意中看到了“知乎”,于是贸贸然开始试着回答一些问题。后来我才知道那其实是一个年轻人聚集的社区,我在那里混,好像已经太“老”了。当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该退出来的时候,王珲找到了我,用她的话说,她是趴在知乎上“扒拉”出来了我。她邀请我给“十分心理”写专栏。对于看着她主编的《心理月刊》生活了多年的我来说,对她的邀请,是只有感觉幸运,而绝无拒绝的道理的。于是我就在她的督促之下,尽量少偷些懒,多写些文字出来。

非常感谢王珲的监工与督促,在她的提议之下,这些文字才有了整理成集的可能。最最重要的是,她才是这些文字的“好妈妈”,从整理到策划再到联系出版,都尽心尽力。而我就像是生完孩子就弃养的坏妈妈,但我保证,我一定在生活里努力做一个好妈妈。我也非常感谢我的女儿,她用她的成长历程,让我懂得什么叫作信任,什么叫作成长,什么叫作坚强,什么叫作永远心怀希望。恰是她的成长,帮助了我在专业上成长、在心理上成长,带领我懂得生命。

我实在有太多的人需要感谢。是我的督导老师带领我一字一句地去理解咨询的过程,让我懂得精神分析不仅需要知识,还需要对人性的理解;是我的分析老师在日积月累的共处中,不断向我输送着爱与支持,让我在经历人生的重要关口时,可以平静面对,也可以因这些经验而更好地面对我的求助者;其他许多老师和同伴这些年也一直在我身后默默支持着我,我永远不会忘记陈向一老师曾带给我两个手压发电的小手电,他说,“你常做公益,下乡用得到”。

希望这本小书的出版能带给更多人爱的体验。当然,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连起爱与被爱的通道,是我曾得到的那些被爱的体验,带领我把它们再传递开去。

作为一个精神分析的学习者与实践者,所有这些文字都只是我在学习中的一些体验和感悟,它们无法代表精神分析理论与实践本身。或者说,这些文字只可能呈现出精神分析复杂过程的某个瞬间,而这个瞬间可能是需要经过长期分析过程的积累才出现的,所以,对这些文字的阅读,是绝不能替代精神分析或心理咨询过程的。实际上,那个过程要复杂与不确定得多。

对于精神分析,我所学习到的还非常非常少,所以这些文字难免有偏颇之处。我也清晰地看到,我自己每年积累的体验和感悟不同,所写出来的文字也会有非常大的不同,或者说后面的很多理解一直在修正着之前的理解,我相信在未来的某些时候,我也会对现在的这些文字有非常多的修正。这恰恰是基于我们人性的复杂,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绝不是一篇短短的文字就可以定义或全面概括的,这些文字能提供的仅仅是一些视角,但不是生命的答案。如果说人性是一座冰山的话,从这些文字所能了解的只是冰山上很小的一个点,甚至离冰山的一角都非常远。所以,我希望读者在阅读这些文字的时候,能够带着自己对生命的体验和理解去看和想,而不必完全接受书中的观点。如果能对读到这些文字的人有一点点启发,进而推动读书的人形成自己对生命的独到理解,就是这本书的意义所在了。

需要说明的是,基于对当事人的保护,书中所提到的案例,背景信息已全部做过处理,已经抹去了所有可能辨别出当事人的特征信息。

感谢我成长路上遇到的所有师友,感谢我的求助者,感谢我的家人!感谢他们给予我的爱的体验,也希望每一位翻开这本书的读者都能从自己身上发掘出“爱的能力”。chapter 1不要让对平庸的恐惧变成你一生中甩不掉的尾巴真实面对自己的情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们越有能力真实面对,也就越有能力接受自己与他人的不完美,越会拥有心灵的自由和情感的满足。不要让对平庸的恐惧变成你一生中甩不掉的尾巴当优秀成为一种防御

有一次和心理学圈子的几个朋友吃饭聊天,在座的有一位这样的小姑娘:论外表,是属于那种能把男人女人都迷倒一片的;论内涵,她在学术上的修养让许多老一辈的先生们也会赞叹。跟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在一起,大家自然会说到她的优秀,说到对她的喜欢。可是,她只是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说:“如果优秀成了一种防御……”

她没有再多说下去,大家也就没再深谈。行走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防御”两个字后面,有多少痛苦。

所谓防御,是指防御机制。通俗来说,就是在一个人成长的过程中,会遇上各种难以应对的情绪,为了防止这些情绪把自己搞得太难受,于是就发展出了一些方式阻止自己体验到那些情感。

比如当一个孩子觉得不被父母所爱时,他可能会在内心做一些处理,让自己感觉根本不需要父母,从而避免感受到父母不爱自己的绝望和恐惧。所以,当优秀成为一种防御的时候,优秀的背后,也会有很多试图回避的痛苦。

对于优秀,可能我们每个人都心存期待,但对于某些人来讲,对优秀的追逐,就像穿上了红舞鞋,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在他的世界里,不管多么大的成就都不能让自己快乐,因为他的内心有个洞,只要那个洞存在,他感受到的就永远是空虚、恐惧,以及对自己的不满意。

他害怕自己还不够优秀,害怕因为不够优秀而带来的“危险”。而这个“危险”是存在于他自己内心的,所以不管他走到哪里,“危险”都会跟着他,成为他逃不掉的影子。于是他加倍努力,让自己用优秀来抵挡这些“危险”。可是他做不到,因为“危险”是他自己在内心幻化出来的,如果他自己不做出改变,这些他内心的“危险”便会无限膨胀,他又如何能抵挡得了呢?

那么,这些“危险”是怎么产生的呢?内心的“危险”

首先,我们的文化根基对优秀就有强烈的要求。

一个人被接受和认可的途径是功成名就,然后才能光宗耀祖。不管有多少人努力推广“把孩子培养成普通而幸福的人”,这样的理念还是很难被大众真正接受,在一个社会保障机制不够健全的社会中,尤其困难。因为做一个普通人,就意味着未来的生活可能没有保障,意味着社会竞争失利就可能被淘汰出相对平稳的生活。所以,优秀其实是一种自保的途径,为了不可知和不可控的未来。

其次,对优秀的期待,可能来自父母的高期望值。

有的父母会将自己未完成的人生目标转嫁到孩子身上:自己没有读过名牌大学,就希望孩子能在学业上出人头地;自己在工作上不得志,就期待孩子有一天可以有职有权,等等。若孩子达不到父母的预期目标,就可能会使父母变得非常焦虑,这些焦虑自然会被孩子捕捉到,而孩子对父母强烈的依恋,会促使其为了让父母满意,不断提高对自己的要求。

第三,对优秀的追求可能来自大家庭中同辈带来的压力。

在大家庭中成长的孩子,可能会无意中捕捉到父母对优秀的孩子会更好一些的信息。于是,孩子为了在兄弟姐妹之间竞争父母之爱,也会努力让自己优秀起来,从而保证自己获得更多来自父母的肯定和接纳,因为这是他可以安全生存下去的保障。

第四,优秀其实是他感受自己存在的重要方式,他需要借助于外在可见的内容来保证自己的价值感。

如果一个孩子在成长中缺少对自我价值的肯定,他就无法确定自己作为一个孩子是被爱和被接纳的,就会对美丽、成功等外部价值评估体系有更多的渴望。而一个孩子对自己的解读,来自他成长早期与母亲的互动:如果他感受到妈妈是满足自己的,就会将自己感受为好的、被爱的孩子——因为我如此可爱,所以会被妈妈这么好地对待,妈妈也会被他感受为好的妈妈;如果妈妈不能及时满足和回应他,他就会感受到挫败,并把妈妈感受为坏的,同时为了减轻这个坏的感觉对自己的伤害,他在内心就可能做一些转换,他会将坏的感觉解读为自己不够好,所以妈妈才不能那么好地满足他。

所以,当一个孩子在成长中感受到太多挫败性体验时,为了吸引妈妈,他可能会选择的方式之一,是让自己朝向优秀的方向做更多的努力,来抵御他内心中那个“我不够好就会被不好地对待”的恐惧。

当然,还会有其他很多种可能。比如,让自己变得像别人认为的那样使人不舒服,也是一种吸引他人的方式,或是因为太多的挫败感而在内心保存了强烈的愤怒,进而无法与周围人建立安全信任的关系,等等。

当优秀成为一种防御,我们一定要用自己足够优秀来抵挡内心那些焦虑时,我们为了优秀而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对优秀有强烈渴望的人,其实是很难认可自己、接纳自己的。为了抵挡内心对于平庸的恐惧,他们常常动用的一个处理机制,就是分裂:将自我分裂成好的和坏的两部分,将坏的部分投射出去,于是就只留下了好的部分给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我们跟一些很“优秀”(比如事业很成功但幸福感并不那么高的人)的人在一起,会从他那里感受到强烈的压力,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和无力。其实这些感觉很可能是接收到了面前这个人的投射,他将自己内心不想要的部分——没有能力的、不成功的、坏的部分分裂出来投射到外面,接收到这个投射的人也会在同时感受到“坏”是不被接受的。在感觉中,他将坏给了别人,将好留给自己,从而保证自己感觉不那么糟糕,而周围的人,也会像他一样深切地感觉到,某些东西是不可以在自己身上存在的,因为它们一旦存在,自己就可能面临某种危险的体验,比如不被喜欢,所以周围人就有可能陷入与他类似的挣扎中去。如果被投射的人认同了他的投射,就会感觉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同样会很不舒服。

将坏投射给别人,从而保证自己感觉良好的人,往往会更愿意跟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或者将对方感受为不如自己的人,这就可以让他在内心一直保有自己是优秀的感觉。但是一旦将他们和更优秀的人放在一起,他们就可能会非常恐惧,甚至崩溃,因为一旦他无法将坏投射出去,就不得不面对自己身上的不够好,而这些不好,在他的感觉中可能是非常危险的。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他没有被击倒,他也可能会因此获得成长,慢慢放弃对于不优秀的恐惧,从而更多地接纳自己。

另外一些人对自己有太多不够优秀的恐惧,他们会拼命接近自己认为优秀的人,从而感觉自己也是非常优秀的。所以,他们对于身边人的态度也会非常不同:对于他们认为优秀的人,会有强烈的接近欲望;但对于他们认为不够优秀的人,可能会更倾向于回避——因为那代表了他自己内部不好的部分,他一直试图扔掉的部分。

当他接触不够优秀的人时,内心的焦虑就会被唤醒,为了抵御这些焦虑,他可能会在这些人面前表现出排斥的、高高在上的态度,从而引起周围人对他的不满,进而远离他。其实,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他害怕因为自己不够优秀而被拒绝,而他自身行为的结果,却适得其反。

也有些人会将自己置于一个拯救者的位置上,对弱者产生真正的同情,并努力帮助他们摆脱困境。但驱动他这样做的真正动力,却来自对远离虚弱的期待。当他去拯救弱者时,在象征层面上,他可以将自己从虚弱里拯救出来。如果一个人永远将自己放在拯救者的位置上,他就会是疲惫的,因为他没有机会、没有勇气去依赖其他人,所以,他的内心也注定是孤独的。而这种无法让自己柔弱下来的状态,可能会让他在亲密关系中缺少弹性:一方面他承担了太多的责任,另一方面他对于过度付出会有很多抱怨,而关系中的另一方,也会因为在他面前不断被削弱,而感觉非常不舒服。让自己成为普通人

一个人如果不断借用优秀来抵御虚弱感,他就无法从优秀和成功中体验到快乐。因为他内心中否定自己的部分会不断跑出来,他从来没有确信过自己是被爱的,所以,他也没能力接受原本的自己。他更熟悉的是攻击自己,否认自己,然后试图抓住更多的优秀。

要将自己从这样的痛苦中解放出来,其实还是要回到我们前面提到的话题:让自己成为普通人。

普通人的含义,并不是要让自己平庸,而是接受自己本来的样子,并与自己本来的样子友好相处。而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准备用多少“苦大仇深”来消耗你的人生有时候,伤害并非来自他人

每个人都曾是一个受伤的孩子,我也是。当我在成长的路上一再感受到弱小、无助时,我曾试图用怀疑、愤怒、战斗来保护自己远离伤害性体验,但事实上这只会让我越来越痛苦。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在与命运的战争中,我能战胜它的概率少之又少,与其将精力花在战斗上,不如放在享用当下的生命中。于是,在我承认自己无法成为一个胜利者的同时,我战胜了自己的痛苦,生命反而轻松起来。这让我终于懂得了那句话的意义:真正的强大,来自承认自己的弱小。

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对老主任说,我感觉人是如此渺小,渺小到与宇宙相比,甚至算不上是一粒尘埃。老主任瞪大了眼:你才这么小,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思想?

今天,我依然感觉人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无法与自然灾害进行一点点抗衡。二十多岁时感受到的渺小,让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必抢、不必争,因为即便全部争抢过来,在时间的长河里,也不过是瞬息的拥有;而此时的渺小,让我想到了蚂蚁,它们用紧紧抱在一起的方式来对抗自然的强大。

人类其实也如此。

人与人之间的彼此支持和体谅,带来的是彼此都能感受到的爱与安全,是力量的增加;而彼此的愤恨与伤害,带来的是理解和支持的瓦解,是各自防备,是力量的流失和安全系统的坍塌。

随着年纪渐长,随着在心理世界探索的深入,我慢慢知道了一件事:对于生命而言,太多太多时候,眼见未必能为实,太多太多时候,伤害并不是来自他人,而是来自我们的期待、我们的经验,以及我们自己对待世界的方式。

前些天看到一篇文章,写的是作者的一个亲戚家境优渥,于是有了非常多的机会去学习,加上本人又非常努力,所以小小年纪就已经非常了得,而这对一个生于穷苦之家的孩子来讲,是不可能的。在我读来,那篇文章的主旨是在强调机会加上努力对一个人的意义,可是在下面的评论里,却是骂声一片,认为作者是在“仇贫”。

对于很多人来讲,是不能够接受另一种声音存在的,因为,他们从小到大,就没有被允许过表达自己的声音。他们独立的思想,可能在成长过程中就已经被扼杀了。所以一个没有被允许过独立思想的人,也很容易去做扼杀他人思想的事,他的世界会变得狭窄,会比较难允许他不熟悉的声音进来,因为在他的经验中缺少“不熟悉不等于不安全”这样的体验,在他的世界里,也就缺少“共存”这个概念。

但是,这个扼杀,不仅重复了他自己的经历,其实也令他损失了拓宽自己的机会。同时,这个敌意而非接纳的状态,也会让他感觉到更多的愤怒与痛苦。这其实是对自己生命的一种浪费和消耗——用“苦大仇深”的方式。理解的不同,苹果的两面

有时,我会与同我交流的人讲这样一些话:“现在,我们面对面坐着,我手里有一个苹果,你看到的是红色的,我看到的是绿色的。我说‘哦,这是一个绿色的苹果’,你说‘不对,它是红色的’。这时候,我们说的都对,因为我们从我们各自的角度看,它的确是那样的。那么,你愿意不愿意让我转动它,让我们看看对方看到了什么?”

在这一件小小的事情里面,即便什么都没有言明,但在感受中可能已经加入了非常多的干预:

1. 世界是多元的,很多时候,正确的答案有很多种。当角度变了,看到的内容就变了,这个新的、不同的答案依然可能是正确的。我们越有能力允许更多的不同存在,我们的生活就会越舒适。

2. 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一切都有其存在理由,任何的存在都是值得尊重的,我们没有办法只保留自己想要的存在,同时去除自己不想要的。

3. 当我们没有交流时,我们看到的世界是单一的,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理,可是交流能带领我们发现更广阔的世界。

4. 当我问你“愿意不愿意”时,你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你有这样的权利。

5. 苹果虽然在我的手里,但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独自决定你要做什么,我们之间要做什么。这是我们共同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只有进行相互的影响,才可能发生“互动”。

6. 当我们共同去看的时候,我们之间存在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平等。

7.有时候,红色或是绿色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一个苹果(有时我不能得到我想要的满足,但不代表我是不被爱的)。

8. 对世界真正的了解,需要你自己参与其中,而不是某个人直接告诉你,如果你没有参与,别人未必给得了你(没人知道你认为苹果只是红的,也许他们会给你他们自己认为对的东西)。

9. 对一件事真正的理解,有时候需要亲身体验,而不是依靠书本或他人的描述(如果你没看到,我告诉你苹果是绿的也没用),生命体验的改变更是如此。

一个人的内在世界越宽阔、越丰富,他对世界接纳的能力就越强,他对世界的批判与愤怒就越少,他就越不需要用他的“苦大仇深”来与世界对峙。

这让我想到一个朋友跟我讲过的他与哥哥的故事。我的朋友喜欢写博客,有时候会在家庭聚会上很兴奋地告诉父母自己的博客浏览量有多高,这时,哥哥会不冷不热地说:“哼,网络那地方,当什么真,你不就是在你们单位的报纸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吗?”

再后来,朋友开始学习心理咨询,哥哥也有些不屑:“不好好过日子,学那个干吗,你能跟那些科班出身的人比吗?”有很多年,我的朋友都感觉生活在被哥哥贬低的阴影之下。但好在他是个非常有韧性的人,一旦认定了自己想做的事,无论吃多少苦,都可以坚持下去。

慢慢地,他在心理圈子里崭露头角,父母自然非常高兴,他与哥哥之间的张力却越来越大。当他月入过万的时候,他的哥哥说人这一辈子不能光想着挣钱,有文化才是最重要的,朋友也没说什么,因为哥哥的学位的确要高得多。

后来朋友在心理学专业上发展得越来越好,常有出版单位向他约稿,也常有各地的讲课邀请,他的努力已经获得了各方面的承认,每个月的收入也可以轻松达到几万,这已经是拿年薪的哥哥不能比的了。

在一次家庭聚会时,哥哥抱怨自己收入低,家里那么多收入高的人都不帮帮自己。这一次,朋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哥哥开口:“如果你一直觉得是别人不好,是别人对不起你,你就难以改善你自己的生活。别人的好生活是别人努力得来的,而你为自己的生活做了些什么?抱怨能帮你生活得更好吗?”

朋友的这些话引发了兄弟间一次激烈的冲突,但是从此以后,哥哥不再用言语伤害弟弟,也不再理所当然地向家人索要照顾了。有时候,痛苦的循环,只是因为差了一句点醒的话。

有一次我跟朋友聊天,提到他与哥哥之间的冲突,他说:“是心理学帮了我。如果不是我明白哥哥为什么要不断难为我,我可能早跟他翻脸了;如果我和他一样感觉被世界亏待,一样陷进争斗里去,我可能也不会有今天,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被问到他觉得哥哥为什么难为他时,朋友说:“因为我是他弟弟,因为他觉得我欠他的,因为我的出生抢走了他的乳房(父母的关爱)。”我们都笑了。

是啊,因为爱的渴望而心生恨意,这是一道难题,解不解得开,并不取决于历史能不能改写,而是取决于我们能不能把自己从惩罚的需要里解放出来,愿不愿让这件事过去。“我弱我有理”?不,伤人又伤己“弱者的愤怒”

在我们的文化中,“保护弱者”是美德,很多时候,这是被推崇的一个做人原则。当这个原则运作时,如果缺少一些必要的界限来保护,就很容易混淆保护与伤害之间的界限,反而造成工作、生活中的困扰。混淆之处在于,很多时候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剥夺是伤害,但有时候,不恰当的给予也是伤害。所以,我们对什么情况下应该提供保护,什么样的方式可能隐含着伤害,就有必要多一些理解了。

比如前些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对贫困大学生的公开捐赠,当大学生获得帮助时,也感受到了屈辱。这个例子很典型,也清晰地揭示了施助方与受助方在关系中的不对称性,这个不对称性的存在,有可能会成为伤害的来源。再比如在家庭中,妈妈因担心孩子做家务会耽误学习的时间,几乎不给孩子参与家庭工作的机会,一旦孩子长大步入社会,才发现对孩子来讲,承担独立完成一件工作的责任是如此困难。因为他早已习惯于来自妈妈的照顾,当然,也有可能是限制。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护也成了剥夺——孩子被剥夺了学习适应社会、承担责任的机会,被剥夺了发展创造性能力的机会。在母亲的潜意识中,孩子可能还承担了另外一部分功能:孩子是缺少能力的那个人,而母亲是有能力的那个人。所以当孩子被当成弱者,被“保护”起来的时候,很可能也成为了不得不接受“被轻视”的那一个。

与提供保护相对应的,是期待被保护。当然,这是我们人类内心普遍存在的情感需要,因为“被保护”很多时候是与被爱、被接纳,与安全体验相联系的。正因为这是一个普遍需要,所以有时这个需要背后的不合理性就会被隐藏起来。这不是说这个需要本身是不合理的,而是说,有的时候,这个需要被用到了不合适的环境或对象上。

比如,有一个员工在工作中常常感觉被领导安排了太多工作,所以常感觉被领导欺负,可是如果仔细观察,又会发现他接受的任务与其他同事差不多。所以,在这个员工的内心,“被欺负”的感觉是真实的,但是这个真实的感觉并不是来自客观现实,而是来自这个员工的期待:期待自己可以在工作中得到多一点照顾,多一点特别对待。当现实并不是他期待的那个样子,伤害感就产生了。因为上司真的不会提供父母一般的照顾,在成人的世界里,需要的是彼此都有承担自己的社会责任的能力。也就是说工作关系,并不是一个照顾弱者的关系,而是贡献能力的关系,因为这是成人的世界,不是父母与孩子的世界。但对有些人来讲,不被照顾本身,就已经会让他感觉被伤害了。

为什么现代社会中,会有那么多人抱有“我弱我有理”的观念,心里有强烈的“受害者”感受?这些感受将自己置于一个弱者的位置上,来控诉周围事物带给自己的伤害,但这样做的结果,却往往是最终真的将自己推到一个被伤害的位置上。因为,当我们对周围心怀戒备的时候,会不可避免地防备伤害的来临,而这个防备又会引发对方防御,使对方可能讨厌我们,于是最终就真的出现了被伤害的结果。对于某些“受害者”群体来说,似乎这个社会上没有人可以信任,到处充满了伤害与被伤害,有钱、有权力,甚至是有知识的人成为施害者的代名词,他们将自己感受为被压迫的人,随时防备着被欺凌和被压迫。如果在我们的生存空间里,人与人之间,个人与社会之间失去了基本的信任,那我们岂不是时时会暴露在受伤的危险之中?如果人生全部用来防备伤害和与强权对抗,那人生岂不是毫无乐趣可言?当整个社会都缺少基本的信任感的时候,每个生活在这个社会里的人都可能变得焦虑和无助。

这些感觉被伤害的人,在他们的生命历程中,可能真的曾经感觉到过被伤害,甚至是因为在他们的家族传承中,有过创伤性的被伤害体验。比如经历过战争年代的恐惧的人,在他们的后代中,甚至后代中的第三代、第四代,依然可能存在着强烈的被伤害的恐惧。这些恐惧破坏了他们对世界的安全体验,也破坏了他们信任能力的发展。而这些基本能力的缺失,也会破坏他们适应社会的能力。当他们无法在社会中自由生活时,他们可能就会用他们的愤怒去平衡无助,因为愤怒的感受会比无助有力量得多。但是,愤怒会破坏他人的安全体验,会破坏人与人之间信任与合作的可能,所以也会将愤怒者更多地推向适应困难。

有时候,我们的社会文化本身就在传播“弱者的愤怒”,因为我们的国家曾经历过那么多的战争和社会动荡,这些动荡打击到的是人生存需要里最基本的安全感,击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缺少安全体验的结果,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远离危险,视他人为敌人,这种高度戒备的状态,可以在感觉中尽量避免一切来自他人伤害的可能。这些创伤性影响不知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代谢完。在这些创伤没有完全修复之前,愤怒可以带我们远离虚弱感、伤害感的折磨,但是这样的愤怒,并不能真的改善我们的生活。“我弱我有理”虽然可以让我们的愤怒有一个看起来合理的释放,但是那会更加破坏信任能力的建立。信任的建立需要基于安全的、爱的体验,当我们只能用愤怒来保护自己的时候,传递出去的伤害也会带回来更多伤害。社会创伤的代谢,其实是落在每一个人肩上的事情,当我们能为社会负责的时候,其实最终受益的是我们自己,而为社会负责,其实可以从解读自己、管理自己开始,比如放弃“我弱我有理”的内在信条。“弱”,不应成为资本

在生活里,弱,的确可以带来一些额外的好处,比如吸引到帮助、关心,但是,如果我们潜意识里将弱当成自己的资本,麻烦就来了。我曾经参加过一个小组,在那个组里,有一个组员讲到自己作为家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如何难以获得家里的资源。他最初讲这些的时候,大家给了他很多支持和理解。但是随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讲述,组员们越来越不想听他讲这些,于是他变得很愤怒,在小组里发脾气,感觉大家都对他不好。这样的时刻,生动反映了他在家庭中的状况:弱,成为他迫使家人照顾他的资本,如果得不到照顾,他就会用愤怒来胁迫家人。事实上,并不是家人照顾他少,而是他期待得到更多,因为只有当他得到比其他孩子更多的照顾时,他才能确认自己是被家庭接受的,否则他就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一个被讨厌的孩子。他的伤害感并不是来自现实的不足,而是来自他内部的恐惧,但是这恐惧也会推动他向家人索求更多,当他不被满足时,他就会对家人极其愤怒,他的愤怒也会导致家人对他的远离,这时候,他最害怕的“被嫌弃”就真的发生了,这会让他更加恐惧。但是,当他无意识中用对待家人的方式来对待小组成员的时候,他的方式失效了,这迫使他不得不试着用友好些的方式来与组员互动。慢慢地,他也感受到,当他对别人友好时,他也收获了更多的友好,最终他放弃了“我弱我有理”的方式,过上了心灵自由的生活。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在我这些年的临床工作中,“我弱我有理”是非常常见的一种解读模式,而陷在这个模式脱不出身的,也大有人在。这个模式带来的,是一团糟的生活。

如果单纯从精神分析角度去理解,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我弱我有理”存在短暂的合理性,这就是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孩子为了处理因为柔弱而不得不承受的危险体验,他会动用一个叫作“分裂”的机制,把满足自己的感觉为好的,不满足自己的感觉为坏的。这样,在他的内心就可以把好和坏做一个分离,他只要把坏的投射出去,感觉坏的都是别人,就可以保护自己,感受自己是好的,是被爱的,是安全的。另外一种投射的方式是我是坏的、弱的,你是好的、强的,所以我只能依靠你才能活下去。你既然这么好,这么有能力,你当然有把我照顾好的责任,如果你没有照顾好我,你就是错的。

但是如果这个孩子成长得不够顺利,一直停留在采用“分裂”来处理外在现实的状态里,就会成为病态。从分裂发展到整合,只是孩子在生命第一年要完成的巨量工作中的一小部分,他要面对和学习处理的“危险”还有很多很多。这些危险既有现实性的,也有因为孩子的弱小而在内心感受到的。这么柔弱的生命,只能依靠父母的良好照顾才能生存,所以,当然是“我弱我有理”。但是,孩子不会永远是孩子,如果他在形体长大的过程中,心理的长大没有跟上,就可能成为一个停留在“我弱我有理”状态的成人婴儿,那就会变得很糟糕。

孩子在成长中还会经历另外一些艰难状况。比如,当孩子意识到母亲是那个既能保护自己又能为自己提供食物的重要客体时,他就会渴望得到母亲那些好的东西,但有时又不能被完美地满足,于是就变得失望和愤怒,试图破坏那个好的客体(咬痛乳房等),这个过程叫作妒忌(中国台湾式说法:嫉羡)。如果妒忌被修通,这个孩子就可以发展出感恩的能力,就会更有能力从母亲身上吸收爱的感受,健康成长。但是如果妒忌没有被修通,就会带来很多问题,比如在成人生活中愤恨于别人拥有好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获得,就宁愿去摧毁别人所拥有的,哪怕自己也并不能从中获得好处,这同样会成为“我弱我有理”。

对“我弱我有理”的人,到底应该怎么处理?对于一个有足够心理能量的人来讲,拒绝这个“弱者”的不合理期待,是最爱他的方式,就像前面讲到的那个小组的成员。因为这可以帮助他理解现实,帮助他发展心理边界。当然那也意味着要承受来自“弱者”的攻击和愤怒,这其实是心理咨询师每天都在做的事。你可以心安理得地做个“坏人”每个人都可能是“坏人”

每个人应该都不愿被当成“坏人”吧,因为“坏人”也意味着被排斥,意味着敌意和不被喜欢。但现实生活中,我们常常成为“坏人”。有时候,我们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到了坏人的位置,有时候我们自己真恨不得去当个坏人算了,有时候我们羡慕坏人的无拘无束,有时候我们因为被当成了坏人而大发雷霆。其实,这个世界上可能并没有谁一出生就想当坏人,可是,很多时候,造化使然,把人一步步推到了“坏”的位置。更何况,有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情感的世界中,其实无法找到一个“坏”的标准衡器。

可能每个孩子在成长中或多或少都有过被冤枉的经历。当一个孩子被冤枉时,他除了感觉到委屈,可能还会感觉到愤怒、无助、恐惧等复杂的情感,同时也感受到作为一个孩子的艰难。在我的咨询工作中,时常会听到“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认为我不好,那我不如干脆就让自己不好,还省事些”之类的话。这就是心理学家常说的:“对于老师和父母来讲,重要的不是告诉孩子你觉得他怎么样,而是事实上他感觉到的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这个感觉通常是在非语言信息中传递的,比如表情,比如肢体形态,或者说话的时机。如果成年人并不相信孩子是诚实的,孩子最终可能会真的撒谎。这是因为,孩子对父母会有高度的忠诚,不管父母与孩子的关系多么糟糕,孩子都会在潜意识中忠诚于父母,要么以认同(与父母一样)的方式,要么以反认同(与父母完全不一样)的方式。所以,当父母训斥孩子“说实话!”时,孩子就会捕捉到父母认为自己在撒谎。

现代教育理论已经渗透进千家万户,父母们普遍知道生活中要鼓励孩子而不是训斥孩子。语言是可以做修饰的,但是非语言信息却非常难以修饰。所以当父母一边在语言中鼓励孩子,一边却对孩子忧心忡忡时,孩子就会捕捉到,在父母的眼中,自己是没有能力、没有未来的。孩子潜意识中会更加相信他感受到的这些内容,并可能让自己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当父母无微不至地照顾孩子时,也向孩子传递了一个信息:你不行,你做不到,离开我的照顾,你将一事无成。慢慢地,孩子真的变成了不监督就不写作业,不催上十次八次就不起床。父母为孩子操碎了心,却没有想到,可能恰是自己将孩子朝那个让人操心的路上,推了一把。

成人的世界也常常发生“被坏人”的状况。人类倾向于依照自己的人生经验去理解和评估他人的言行,不符合自己认知的东西往往会被认定是错的、坏的。对自己的权力比较敏感的权威、领导、家长,在遇到不同意见时,往往认为那是不服从,是挑战权威。于是权力更高的人为了维护自己权威的感受,就可能要求对方服从自己的想法,否则权力低的人就会被认为不够好,这在父母与孩子的关系中尤为常见。权力相对缺少的人,对权力同样存在期待,因为权力某种程度上意味着话语权,意味着可以保护自己,但同时现实中这些人又缺少权力,于是当遇上不同的想法和意见时,也可能以挑战、愤怒的方式将有权力的人感受为“迫害者”,或者是滥用权力的人,比如孩子对父母的反抗。

还有一些时候,我们希望自己身上不存在坏的部分,于是就可能把“坏”的部分投射给他人,而那个被投射的人此时就变成了坏人。比如说一个很吝啬的人,往往会很容易从他人身上发现吝啬。其实,我们每个人在他人身上所看到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心里有的东西,如果心里没有,因为缺少参照模板,反倒不那么容易从别人身上看到,这就像从一出生就双目失明的人,很难发现别人穿了一条红裙子。

有时这个投射的机制会更加复杂一些。比如我们在人性中可能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缺点,如贪婪、懒惰,等等。但是我们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因为那可能意味着不被周围的人喜欢,于是我们可能会将这些东西在我们内部分裂开,将不要的部分投射给别人,但同时我们又会因自己的这一行为感到内疚。而内疚是非常消耗心理能量的一种体验,于是我们会努力做点什么把内疚的体验减少。减少的方式之一是当我们看到有人说谁谁贪婪、谁谁懒惰时,我们就责备那个人怎么可以说人家坏话。其实那可能只是将我们对自己的责备置换到了他人身上,变成了他人不够友善,但因为这是一个潜意识的运作过程,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这个过程就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会理所当然地将其感受为“那个人不好,而我是友善的”。现在,我们把自己坏的部分投射了出去,我们也“保护”了被我们投射的人;现在,我们就可以感觉平静许多;现在,我们是“好的”,而坏,是存在于别人身上的。

事实上,一个人身体里既有非常多的“好”,同时也会有很多的“坏”,既然这个世界都不是完美的,我们作为凡人,又如何能够完美呢?不同之处在于,我们越有能力面对自己身上存在的“坏”的部分,我们就越能够接近真实的自己,越有能力管理自己“坏”的部分,将自己带进自由的生命状态。

人的内心世界是如此复杂,所以,我们每一个人都逃不脱成为“坏人”的可能,很多时候当我们被感受为“坏人”时,我们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有的时候,是需要我们有能力把自己暂时放到“坏人”的位置上去的,比如当我们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我们暂时的不够好,却是帮助孩子相信“我很好”的重要途径,而且当我们有能力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的时候,我们也就为孩子提供了一个榜样,让他们有机会在我们身上学习到诚实地面对自己,学习到接纳自己的能力。不是所有的负面情感都要回避“不去想就好了”吗

在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们自己就像是单面的玻璃,过滤着我们自己的情感——只允许自己感受到可以接受的内容,而很多不被自己所接受的情感,就被屏蔽掉了。

在我的一次访谈中,一个小姑娘谈到我和她妈妈的不同:“一直以来,每当我遇上困难的时候,妈妈都会告诉我,不去想就好了。可是,我能五分钟不去想,十分钟不去想,却真没办法让自己一直不去想。而你不一样,你好像一直鼓励我说出来。是不是你觉得说出来才是有帮助的?”我问她自己对于说出来和不说出来的感受有什么不同。她告诉我,如果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其实压力还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跑出来干扰到她的生活;可是如果去想那些,又会让她感觉害怕和难受。不过最近在跟我说了那么多伤心的感受之后,她发现天并没有塌下来,反倒是感觉自己的生活有了些生机。这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她有很好的能力感受自己的情感,并且将感受到的这些内容用于理解自己与周围的世界。可是,在她的成长中,也缺少了一些东西,就是真正去面对自己内心的困境。

她的妈妈告诉她:不去想就好了。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真有这么简单的办法,我们可以少受多少需要承受的苦痛。事实上,对于那些真实存在的情感,并不是我们不去想它,它就不会影响我们。恰恰相反,我们试图努力离开它时,正是我们感觉自己无法应对它的时候。不去想的结果,是我们将这些情感进行了压抑,压抑到了“就好像它不存在”。可是,原本真实存在的东西,哪能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它不过是潜伏到了一个叫作潜意识的地方,而我们人类的生活,大部分是被潜意识驱动的。也就是说,那些我们不想遇上的情感,其实跟我们躲起了猫猫,在我们看不见它、摸不着它的情况下,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遇上一些人,在他们身上,好像从来看不到悲伤,不管遇上什么,他们都能笑着面对。我们感叹他们坚强,感叹他们阳光,可是,你知道他们的内心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吗?

我有一个求助者,人长得很漂亮,常常会笑,当我们一起工作的时候,从她的身上,似乎只能看到美丽和优雅。可是,她的生活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当我与她讨论这些问题时,她依然优雅地笑着,甚至当她说到一些伤心事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我也感觉自己心痛得要死,可她依然在优雅地笑。她告诉我,从小,她在母亲眼里就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妈妈不喜欢她哭,于是在她的感觉里哭就是不好,就会不被喜欢。而在成长过程中,她对于不被喜欢,是充满了恐惧的。因为她的妹妹只比她小一岁。那也就意味着,在她很小很小,很需要妈妈照顾的时候,妈妈就不得不分一部分注意力给另外一个更小的孩子。对于那么小的孩子来讲,这样的状况是令她恐惧的,于是她就发展出了用满足妈妈期待的方式来吸引妈妈的能力。在她的感觉里,妈妈喜欢爱笑的孩子,因为对于一个要同时照顾两个孩子的妈妈来讲,听话的孩子一定会令她更轻松。她敏感地捕捉到了妈妈的需要,并且让自己变得像妈妈期待的那样:乖、爱笑、懂事、能干,等等。可是,她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她成了一个为了满足妈妈的期待而存在的人,就像是穿上了戏装的演员,她完全不记得自己真正的样子是什么,自己真正的需要是什么。精神分析理论中,这叫作假性自体——为了满足那个对自己重要的人的期待,努力成为他期待的样子,而自己最真实的情感,却被忽略或掩盖了。用假性自体生活的人很难真正快乐,因为他没有办法真正为自己而活,也没办法与周围的人建立起真实的爱的关系。

其实,我们的情感就像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天,既有白天,也有黑夜,还有黎明和黄昏。我们可以对这一天中的每个时段有自己的喜好,但是,每天的时光并不会因为我们的好恶而变得有所不同,该来的总是要来,该离开的,谁也挡不住。我们自己的某些情感也是这样,我们可以假装它不存在,可是它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冒出来进入我们的生活。那些我们回避过的情感

那些被我们过滤掉的情感,有很多种,比如爱,比如依恋,比如愤怒,比如悲伤,等等。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奇怪,爱,这么美好的情感,为什么要被过滤掉?这就是我们人性中最打动人,也最柔弱的地方吧。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是那么弱小,完全依赖那个照顾我们的人才能存活,我们多么渴望得到他全部的爱。可是,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我们注定要经历各种艰难。如果我们自己有足够好的人格基础,恰好又很幸运地遇上了一位“足够好的母亲(主要养育者)”,那我们就可能发展出对爱的信任——相信自己是可爱的,也相信自己是被爱的。但是,如果我们没有那么幸运,不管是我们自己的人格基础不够健康,还是我们的养育者的养育方式存在着种种缺陷,这都可能使我们在发展爱的关系的能力上受阻,于是我们对于“爱”充满了惶恐:我不可以让自己爱他,因为如果我爱他、需要他,一旦他根本不在意我的话,我就会变得伤心;我没什么可爱的,他不会爱我吧,我不如离他远一点;如果我爱他,万一他有一天会死亡、会离开,那我会变得很孤独,不如让自己一点都不爱他……我们心底对爱的渴望和对孤独的恐惧,会让我们做出一些选择:与其感受痛苦,不如不爱!所以,生活中也会有一些人,爱得越深,逃得越远,最远的距离,就是干脆感受不到爱的存在。

还有一些人对攻击性的情感充满了回避,他们把愤怒、失望、嫉妒等情感,都感受为“坏”的情感,所以,也会让自己尽量远离它。其实,我们人格的真正成长,是与攻击的能力有关的。比如当我们能自由表达失望带来的愤怒与悲伤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发现,那个失望对我们的影响变得没有那么大了,于是我们就可以把自己从失望中解放出来。所以,只有当我们面对我们内心的攻击性情感时,我们才能够处理自己内心的这些攻击性情感。比如一个很小就失去母亲的人,他的内心,可能存在大量对母亲的复杂情感,既有失去母亲的悲伤,也可能有恐惧,但同时,还会有强烈的愤怒,因为“对我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丢下我自己走了”。但是在我们的文化中,悲伤是可以被接受的,但愤怒等情感往往是被禁止的,这就使得当事人没有机会去真正完成对母亲的哀悼。因为他内心的那些愤怒、那些绝望没有机会表达,就只能深深地埋在他自己的心里,同时又因为这些折磨人的情感存在,他可能要花很大的心理能量来保证这些情感不跑出来,于是他可能会用内疚,甚至躯体症状来防御这些情感的出现。当一个人花太多的精力阻挡自己的这些情感体验时,他就会在这样的拉锯战中消耗太多,而那些被压在底层的爱的情感,也就没有力气涌出来了。所以,我们要学会体验和接纳那些不被欢迎的情感,因为这些都是真实的存在。一个人允许自己各种复杂的情感同时存在时,也就意味着他人格中发展出了比较多的整合能力,即不再将情感定义为好的和不好的,而是允许和承认了它们的真实存在。当他发展出这样的能力时,就可以帮助自己管理自己的攻击性,而攻击的能力也是实现个体独立的非常重要的能量。

我们无法表达一些负性情绪,还可能与我们的文化有关,在我们的文化中,充满了对于快乐、阳光、正能量等的推崇。但从心理健康角度来看,我们不能因此而忽视对人性的不完美之处的尊重。就像老天爷有晴天也会有下雨一样,我们的情感也有阴晴圆缺,爱恨情仇在我们内心都是真实的存在。当我们选择只欢迎一部分情感出现的时候,我们必然要为隐藏那些不被欢迎的情感付出代价。事实上,真正拥有一颗强大内心的人,是有能力感受和接纳自己的虚弱的。比如家庭遭遇重大变故时,那些可以表达出自己的悲伤、无助的人,往往预后良好,因为他在表达悲伤的同时,也在处理自己对于无力改变事实的复杂情绪,最终有可能发展出接受的能力。反倒是那些看起来好像很“坚强”的人,可能会出现一些看似与事件无关,实际关系密切的状况,比如出现躯体症状。

所以,接受我们自己的各种情绪,并且有能力与它们共处,还能明晰地感受与表达它们,这是非常高功能的。当我们的各种情绪冒出来的时候,我们不必过滤它以满足外在的期待,而是要试着去理解它背后的诉求,当我们对它的理解越多时,也就越有能力帮助自己生活得更好。不要过分期待别人的情分情分,本分

曾在微博上看到一段绝好的话:“别人帮你,那是情分,不帮你,那是本分。容不容得下是你的气度,能不能让你容下是我的本事。”

在我们的生活中,本分和情分其实常常会被混淆。情分,是对被爱、被关怀、被照顾、被接纳等的期待。当我们对情分有太多期待的时候,我们往往会觉得别人对我们的照顾和关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我们曾经从父母那里得到过的,但现实情况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我们的父母。当我们得不到我们所期待的这些时,我们可能会感觉受伤,感觉失望,甚至是感觉愤怒。而当我们常常得到我们所期待的这些内容时,又会放弃了自己的本分——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当然,承担责任本身,是一件很有压力的事情。当我们把这个压力推给别人的时候,会让自己感觉轻松一些,所以,我们会本能地期待责任由别人来承担,好处由我们自己来享用。但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只享受其好处,又不必承担责任的事情呢?所以,对这等好事的期待,必然会让我们常常受挫。

我们可以回到生活中去看一看:

我的一个朋友,与他的老板私交很好。老板有一段时间经营不善,拖欠员工几个月的工资,朋友很苦恼,因为他的生活状态因此陷入了困境。他曾试着向他的老板讨要薪水,老板给他的答复是“我去给你借”。这让我这位朋友很内疚,因为老板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在做伤害老板的事;同时他也很愤怒,因为他也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头,但又说不清,他自己的生活窘境似乎找不到解决的途径,可是他的老板其实照样生活在花天酒地里。当他跟我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借呢?他是老板,是经营者,发工资是他的本分,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式找回钱来发工资给员工,那都是他的责任。营业的风险是老板要承担的,就像他的收益别人无权分享一样,他也无权将风险转嫁到员工身上。因为员工与他是契约关系,不是合作关系。员工的责任是完成工作任务,不是为老板的经济困难买单。当你逼他去借钱时,虽然看起来是你在逼债,但事实上是你在逼他承担起他自己的责任。”他人,是独立的个体

其实,朋友的老板我是认得的,我也知道那个老板的人格中,有自恋性的伤害尚未修通。这些未修通的内容的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无法将别人感受为另外一个独立个体,他无法理解别人会有与他不一样的情感和想法,他会把别人当成他自己的一条胳膊、一条腿,他觉得他有权决定胳膊和腿做什么、想什么。在他的想象中,别人应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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