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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4 22: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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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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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说不出口的话题

女性说不出口的话题试读:

内容提要

本书从以下内容阐述,分别为:爱惑、姻惑。

爱是天赋权利

“女皇求贤若渴地搜罗那些人,他们能用演说或耍笔杆子的方式加入到制止这个疯狂、邪恶而又愚蠢的女权运动的阵营中去。她那可怜的脆弱性别屈从了随之而来的恐惧,忘却了所有女性的感情和特性。”身着铃状服饰的维多利亚女皇于1860年这样写道,显然她并未感到事实上的矛盾:她正扮演着一个男人的角色。

事实上,1792年玛莉·沃尔斯特克莱芙特的《维护妇女权利》一书已经第一次吹响了为自己而战的号角。她的思想和活动与轮番妥协于法国大革命恐怖的社会激进主义消长与共。于是反抗的种子在资产阶级保守主义抬头时蛰伏着,直到新一代妇女作好准备继续奋斗。

三次起源于不同背景和民族的反抗运动显示了能自立于世、向男性主宰世界挑战的持久战斗力。乔治·桑和乔治·艾略特都感到有必要起一个男性的名字,以便在小说的领域内与男性抗衡。另一方面,在美国,维多利亚·伍德哈尔凭借她的女性气质,巧妙而成功地利用了男人们帮助她提高社会知名度。虽然这三位妇女的兴趣和写作风格各异,但都从根本上努力维护她们作为妇女在法律、性生活以及感情自由方面的权利。

让我们先从乔治·桑说起。她生于1804年,原名叫奥洛尔·杜班。她是杜班上校的女儿,她父亲出身于一个颇有主见的地主家庭。她的母亲原来是一名舞蹈演员,曾与拿破仑军队的某些成员有过暖味关系,后来与上校相爱结婚。当时上校无疑是一位具有了不起的自由理想的人,所以才娶了她。她在八年中一直忠实于他,直到他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死于非命。奥洛尔(她母亲的私生女)成了她那波西米亚母亲与她的贵族祖母之间争论的焦点。那老太太从不放弃攻击索菲娅·杜班不清白的过去的一切机会。小奥洛尔桀骜不驯地站在母亲一道。经过多次争吵,小孩被送进了修道院,而她母亲则去巴黎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这座修道院是英国修女办的,从她们那儿,奥洛尔学会了讲英语和喝茶。她还受到了良好的文学教育。尽管她从未成为一名正统的神职人员,但是一名修女所承受的青春压抑,却将她的激情引向了朦胧的、浪漫的虔诚。

离开修道院后,她便与祖母一起住在诺汉特的庄园里。在那儿,她享受到了一个女孩所能享受到的一切自由。她骑马外出,身着男装出外打猎。她与村里的医生相处得很好,他答应让她成为他的助手。作为一名志愿的护士,她学会了用一种客观的态度去对待人体,这使得她后来的情人们时常感到惊愕。她阅读了卢梭的著作,作者的思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使她感到充实,使她不由自主地去努力把它溶合到自己炽烈的信仰中去。

祖母去世以后,她的母亲将她带到了巴黎,但她一直没有好好地照顾奥洛尔;她们之间并无真正的骨肉之情。不仅如此,她母亲对她的占有欲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想要把女儿嫁出去的念头死死地缠绕着她。当遭到奥洛尔的拒绝时,她便威胁说要将她重新关进修道院。

奥洛尔与她母亲的朋友们一起住在乡下时,偶然结识了一位高鼻梁的年轻乡绅——一位男爵的私生子凯司米尔·杜德文特。由于他父亲的认可,凯司米尔得以同全家住在一起,尽管他不能要求得到他父亲的地产。凯司米尔对处境窘迫的小奥洛尔充满了怜爱。没有先征询她母亲的同意就向她求爱,这种打破传统习俗的做法很令她高兴。但这却是他的末日。

他们于1822年结为伉俪。不久奥洛尔就身怀六甲。她的儿子莫里斯在他们所居住的诺汉特庄园里出生了。杜德文特夫妇的性生活很不协调,或者可以说至少凯司米尔不是一个富有经验的情人。因为他写信给他的妻子说:“你的感觉器官似乎都在抗拒我想刺激它们兴奋的一切努力。”后来奥洛尔自己非常抱怨地解释道:“男人们根本不懂得,对他们来说是快乐的事情,对我们却简直象是下地狱……没有什么比发生这种恐怖、痛苦而令人恶心事情更可怕了——就象一个可怜的小东西遭受到一头野兽的粗暴蹂躏,结果可想而知。我们本想把他们培养成高尚的圣人,可结果却使他们成了小雄马。”

尽管奥洛尔不是生活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但在十九世纪,不许对妇女传播性知识的禁忌影响了她所受的教育。她饱尝了性生活失败之苦,这种失败似乎给她一生都造成了创伤。

凯司米尔在其他一些方面也与她不相配。他的兴趣不出一个乡绅的范围:打猎、喝酒和地方政治——但却不喜欢读书。他的妻子对文学富有感受力并对作品很有鉴赏力。她在智力上显然优于她丈夫,并对闭塞的乡村生活感到腻味。

他们互相折磨对方、吵架,彼此之间开始出现裂痕。在去波迪克斯的旅途中,奥洛尔结识了一位年轻的律师并爱上了他。他们度过了理想主义的危机,履行了柏拉图式的誓约,所有的只是纯真无邪的吻和依依的惜别。遗憾的是,当他们在第二去波迪克斯的途中再次相遇时,杜德文特的出现使这对拥抱在一起的情侣大吃一惊。奥洛尔当场晕了过去。他们扼要地对凯司米尔讲了他们的柏拉图式的恋情,并要求理解他们。他试图谅解他们,然而却做不到。他开始感到自己正在失去妻子,并开始酗酒。

尽管奥洛尔与她的波迪克斯的情人奥菜连·德·西泽仍在情书往返,但奥洛尔暗中觉得他已经把目标转向别的女人,以得到肉体上的满足。在去巴黎的途中,奥洛尔结识了一位学自然科学的学生,并对他产生了她多年以前曾有过的那种兴趣。一切都是那样突然,她与他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又用了很大的时间和她的新情人史蒂芬一起旅行。等她回到家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几个月后,一个小女孩呱呱坠地了。奥菜连得知此事后,简直气昏了。凯司米尔仍沉湎于杯中之物,并陷入赔本的生意买卖。

奥洛尔引证了一个严肃经典中一句话的大概意思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不能,也不愿与一种超出大多数人的习惯与见解的法律保持一致。”

凯司米尔被奥洛尔撵出了卧室。他只好与女儿的保姆以及妻子的女佣厮混在一起,来聊以自慰。不言而喻,这时他与奥洛尔实际上已经分道扬镳。而奥洛尔,则正在写一部小说,想以此来减轻烦恼。即使此时,奥洛尔仍在以虔诚的措词考虑问题。“对我来说,从上帝那儿寻求自己人生之谜的谜底,对自己真正责任的认识,证明自己私人情感的无可指摘,乃是绝顶重要的。”奥洛尔的上帝,与其说是属于天主教会,倒不如说是产生于她自己个人感情的上帝。这个上帝伴随了她的整个人生。她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当的,因为这些行为以某种方式得到了她自己的上帝的认可。

此时她正梦想着一种更富有魅力、更老于世故的练达人生。尽管她曾在巴黎呆过一阵,但她从未进入巴黎的知识界。那儿有维克多·雨果、奥诺德·巴尔扎克以及其他难以计数的文人墨客。与他们幸会,准令人激动不已。那里充满了新的思想:夏尔·傅立叶正在说尽阐述他的乌托邦社会主义,将其推进到移民空想的阶段。在那儿,人们自给自足,实行平均主义。这一切都建立在包括为数众多的各色人种的方案基础之上。不过在傅立叶及其另一位重要的激进社会哲学家——圣西门的学说中,都谈到了两性间的平等以及行乐权利。这是一个开端,似乎奥洛尔·杜德文特的上帝已经凭直觉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1830年,一位长着一头亚麻色卷发、气色白里透红的年轻人——朱尔斯·桑多,住在奥洛尔的邻居家度假。这位来自巴黎的法律学生温情脉脉,富有魅力,他带来了巴黎文学界的新气息。奥洛尔对他一见钟情,不久就在自己庄园的避暑别墅里与他了却床第之欢。凯司米尔对此只是保持着沉默,然而有一天,奥洛尔在他的书桌看到一封信,上面写道:“我死以后启封。”奥洛尔拆开信,于是凯司米尔对她的看法一目了然了。盛怒之下,她告诉凯司米尔,她要到巴黎去住六个月,生活费由凯司米尔提供,孩子则留给诺汉特的那位忠实的家庭教师看管。从这时起,奥洛尔那不可抗拒的近似男子气的个性开始奏效了。凯司米尔似乎已经完全被征服了,他妥协了。与她分手时,他甚至哭了。

在巴黎,由于他人的引荐,奥洛尔结识了一些文学界的重要人物,不久即成为青年知识分子圈子中的成员。她开始为一些杂志撰稿。尽管她带来的小说没有出版,但她在她认可的情人朱尔斯·桑多的帮助下着手写另一部小说。她那高傲的婆母、男爵夫人曾经说过,如果她想出书,“我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姓署在扉页上,”她因此在书上签署了她的情人的名——J·桑。《玫瑰和白色弹子球》写得很成功,十分畅销。她开始小有名气,但不幸的是,她的爱情生活又一次遭到挫折。

朱尔斯正遭受着肺炎的痛苦折磨。奥洛尔的许多情人在她对他们感到厌倦之前,不是原先就病恹恹的,就是后来变得如此。而她自小就在乡下长大,因而生就一副乡绅般健壮的体魄,她精力充沛,似乎总有使不完的劲。她更乐意选择孱弱的人作情人,相对他们而言,她在某种意义上更近似于一位母亲(她称德·缪塞是个“小淘气”)或者说更富有男子汉的气概。在巴黎她经常身着男性服装,她那张长着长鼻梁的线条刚硬的脸确实没有什么女性的特点。可是她的性格却具有女性的特征,非常多情善感。她在为朱尔斯担心。“我把自己奉献给他,却不料给他带来的伤害反而更甚至拒绝他。想到这些,我就禁不住浑身颤抖。我正在致他以死命,我带给他的欢乐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的。想不到我扮演了《驴皮记》中的一个角色。”而很奇怪的是她居然接受了巴尔扎克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在性生活中的毁灭性角色。

回到诺汉特后,她写了另一部小说《印第安娜》。由于这一次桑多没有介入,经过一番磋商以后,作者署名最后定为乔治·桑,也就是她那为人所共知的名字。《印第安娜》一书使她名声大噪。书的序言就她的一贯主张作了说明。她这样写道:印第安娜“象征着妇女——一个弱小的生灵。在她身上,充分体现了作者所宣泄的那久被压抑的——也可以说是被人类法则所压制着的激情,体现了选择与需要的矛盾冲突;她是爱的化身,不顾一切地迎头冲向文明世界设置在它的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换言之,桑坚持认为,妇女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性生活,如果她不能得到爱,她就有权利更换自己的对象。她也反抗那些使妇女成为丈夫的奴隶的法律。不幸的是,可怜的桑自己虽然接二连三在地替换情人,次数之频繁使她简直就成了一位女唐璜,但她从未得到满足,无论是肉体上或感情上都是如此。不论是德·缪塞还是肖邦都是那样弱不禁风,有气无力,最后总是奥洛尔压倒了他们。在性生活方面,似乎一开始就把事情给弄糟了。她在一部小说中写道(在描写感情方面,她的小说总是自传体的):“在他极度兴奋、达到满足后,我沉沉地躺在他身旁,我似乎感觉到一股激情,一股瞬间的肉体上的迫切欲望在体内躁动……我处于一种痛苦的坚忍状态下拼命与之抗争,我清楚地知道他已没有力量使我镇静下来。”一方面,她抱怨男人们的兽性,另一方面,她又渴望得到强悍的情人。她要用手指甲掐进他的皮肉,同时也“领受一下他那厉害的锐齿是什么滋味”。我们猜想,尽管她性欲旺盛,但从未达到过极度兴奋的高潮。

为她写传记的安德烈·莫罗斯将她反对双重范围的思想作了如下概述:“人们可以在公正、人性、神圣的名义下,用‘忠实’的礼教习俗将一个女人束缚起来,而这种忠实,对一个男人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种毫无意义、荒缪可笑的东西。”

由于大陆传统的坦率,桑反抗的心理因素已经显然易见。与她同处于维多利亚时代的玛丽安·伊文思即以后的乔治·艾略特,起先主要是一位道德主义者。她出身于中产阶级的家庭(她父亲经营着一座庄园),她自小在英国中部的乡村长大。因为孤独,她对她哥哥艾萨克产生深厚的感情,在她整个成长时期,她一直在寻找可以依靠的人。她哥哥订了婚,从她生活中离开以后,她经历一场感情上的危机。她与她父亲住在卡文特雷时(她母亲在她很小时便已去世),有机会结识了跻身于知识界的邻居查尔斯·布雷以及卡洛琳·布雷,这对她后来影响很大。布雷曾写过一部带有自由主义倾向的哲学著作。玛丽安读了这部书后就抛弃了自己原来的符合福音书的正统观念。布雷兄妹根据她那硕大的头以颅相学了不起的发展成就推断了她的才智。他们几乎迫不及待地要去请颅相学家给她看相。在他们家里,玛丽安结识了不少激进的知识分子。

玛丽安在理智方面的发展终究没能得到她父亲的赞许。当她不再去教堂后,她父亲就将她送到哥哥家里。她哭泣着据理力争。她在这里阅读华兹华斯和斯宾诺莎的著作,她才思敏捷,能言善辩,常常弄得神父们张口结舌,下不了台。她认为神学无关紧要,重要的道德和善行。布雷兄妹成了她的良师益友。通过他们,她认识了一位中年德国学者布拉班特博士,并替代了他女儿的角色,成为他的良伴。布拉班特似乎是那样的痴情,因为他和玛丽安整日价难舍难分,尽管他已经是六十有二,而玛丽安却年仅二十五岁。他们一起散步,她沐浴在他的智慧的阳光下。在写给布雷兄妹的信中,玛丽安说她找到了一位情投意合的情人。布拉班特的妻子对这事起了疑心,于是玛丽安被送回了家。

后来她受人之托,翻译一部重要的德文著作——D·F·斯特劳斯的《耶稣传》。为了领悟作者的渊博学识,她开始自学希腊语、拉丁语、法语和意大利语。这时她已经对离婚持赞许态度,不过她仍未能找到一位能够满足她的需求的意中人。由于除了照料她那现已患病的父亲,她终日孜孜不倦地埋头于斯特劳斯那一千五百页的巨著,这位长着一张马脸、可怜而又多愁善感的玛丽安·伊文思似乎可望成为一个学问渊博的老处女了。她十分赞赏乔治·桑关于性欲方面的描述。她于1848年与爱默生会晤时说,她印象最深的书是卢梭的《忏悔录》,爱默生听了又惊又喜。少女产都成了玛丽安的信徒,抛弃原先的信仰,跟着她离经叛道。她三十岁时失去了父亲。尽管她与父亲有着分岐,后者甚至认为她是一个丧失了理智的人,但她仍然尽心尽意地护理病人达十年之久。现在她无牵无挂了。她与布雷兄妹一起到欧洲度假,布雷兄妹回去后她独自留在瑞士,想独自清静一下。在她为父亲尽义务的十年中,她一直忍受着头痛病的折磨,最后形成了严重的心理障碍,留下了终身的后遗症。

不久她就过腻了这种寄宿生活,对萍水相逢的人际交往也不再有兴趣。她返回了英国继续她的文学生涯。正好她几年前认识的一个出版商约翰·查普曼需要一名助手,因为他当时正准备买下《威斯敏斯特评记》杂志。他意识到玛丽安在欧洲文学方面的深厚造诣将会对他很有用处。查普曼是当时激进主义运动中的一个见解偏颇的奇怪角色。他有一种拜伦式的美,并且总受穿拜伦式的敞领服。他想成为知识界领导层中的一员。他是个进化论者,反对一夫一妻制。其实他可以说是维多利亚式的追逐女人的老手。他那相貌平平的妻子苏珊娜给他带来了足以买下一个出版公司的金钱,并替他生了三个孩子。结婚后的第十年,也就是1851年,她得了几种老年病,如坐骨神经痛、头痛等。查普曼喜欢邀请那些很有才气、而他又很可能用得着的年轻女子住到他家里。女小说家伊丽莎·林恩就是其中最早的一位。他向她求爱,但不清楚是否如愿以偿,因为日后林恩曾以轻蔑的口吻谈论他。

当玛丽安应邀到他家时,他的家庭成员中还包括了他孩子的家庭教师、年轻漂亮的伊丽莎白·蒂拉,她当时正与查普曼打得火热。才华横溢的玛丽安·伊文恩介入他的家庭小圈子后,终于也被查普曼弄得神魂颠倒。当时见到她的伊丽莎白·林恩说她衣着不整、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两手交叉在胸前活象一只大袋鼠。玛丽安很快就成为查普曼的一名得力编辑。而伊丽莎白天生就不是查普曼知识上的志同道合者。她对玛丽安充满妒意,她挑起了女主人对玛丽安的敌意。她们似乎事先就达成了默契,合力对付玛丽安。这以后,她们之间的争吵在查普曼的日记里都有如实的记录。查普曼常去玛丽安的房间,给她上德语课,听她弹奏莫扎特的曲子,可他妻子坚持认为莫扎特的曲子完全可以在客厅里弹奏。

显然,在玛丽安与查普曼之间仍然继续保持着某种程度上的合作。不过,查普曼在他的日记坦率法承认,在三个女人中,伊丽莎白是他唯一愿意与之同床共枕的女人。他为自己成为她们争风吃酷的对象而感到春风得意。伊丽莎白·林恩的一部小说使这个喜剧增色不少,在查普曼看来,这部小说的趣味性过于浓郁,于是他让三个女人都读一下小说中有关爱情的情节。查普曼的妻子与伊丽莎白破天荒地在她们的分岐中取得了一致的看法。查普曼与玛丽安喋喋不休地向伊丽莎白发动攻势,要她作些修改,遭到了她的拒绝。查普曼在日记中写道:“我是一个专门出版以理性自由著称的著作的出版商,我的责任是要特别关注我所出版的所有著作的道德倾向。”事后,查普曼家里的另外两个女人联合了起来将玛丽安撵了出去。

当查普曼与她告别时,她问他对自己有什么看法。他说自己对她有着不同于对另外两个女人的感情。当火车载着她回卡文特雷去时,她不禁潸然泪下。我们很难弄清玛丽安究竟怎样看待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许这一切都能够从精神上找到合理的解释,就象乔治·桑与吕西恩以及她丈夫之间的关系被看作是柏拉图式的三角关系一样。

查普曼终于买下了《威斯敏斯特评论》杂志,这时他非常需要玛丽安的帮助。他与她多次通信,并与她的情敌反复协商以后,与玛丽安举行了“严肃而神圣的宣誓”,这对查普曼来说是件易事,因为这位女编辑是如此单纯。但对可怜的玛丽安来说,则无疑会使她的头痛病发作得更加频繁。回到查普曼家里后,她旋即着手进行工作,她负责杂志的外国书评工作,并且写些文章。三个女人仍在没完没了地争吵,直到玛丽安与查普曼手下的一位作者赫伯特·斯宾塞相识为止。这位长着络腮胡子、身材颀长、有点神经质的哲学家、社会学家对玛丽安的出众才华钦佩得五体投地。他们时时刻刻形影不离,朋友们颇感纳闷,不知他们是否已经订婚。斯宾塞看上去并不具有不同凡响的男子汉气概,他认为自己并不属于那种能适应婚姻生活的类型。他们商妥共同否认彼此正在相爱,或者,至少是玛丽安被说服同意否认这一点。幸亏斯宾塞处理得当,此事在查普曼家中平息了下去。查普曼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希望仍将斯宾塞保留在他的作者名单里。

玛丽安成了《威斯敏斯特评论》的权力宝座幕后的中坚人物,她亲眼看到它声誉鹊起,成为一个不同凡响的文学杂志。其时她与斯宾塞在哲学方面的合作已经有好几年了。她的头痛病依然如故。

每当斯宾塞登门拜访玛丽安时,他总喜欢携乔治·亨利·刘易斯一同前往。这时玛丽安已经自己拥有住宅。刘易斯是个天资聪颖的本地记者,《领导者》杂志的编辑,此人非常活跃,十分诙谐幽默。他出身于一个戏剧之家,当过演员,也曾是一个没有什么建树的剧作家,但他写的戏剧评论却是当时别人难以企及的。虽然刘易斯在男性统治的文学界还能被人们所接受,但他那放荡不羁的私生活却颇受传统习俗的非议。他与妻子以及其他四对夫妻参加了一个所谓“自由恋爱的”实验,这种实验是基于戈德温、雪莱和傅立叶的理论上的。这群人包括了他的合作编辑桑顿·亨特以及亨特的两个未婚的小姨子。这样胡搅的结果是刘易斯的妻子与桑顿·亨特生了两个孩子。刘易斯与亨特在工作上仍然保持着友好合作,但却疏远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因为这种男盗女娼的行为而臭名昭著。他体质衰弱,有着与玛丽安相似的头痛病。1853年的一个夜晚,斯宾塞起身出门以后,刘易斯留了下来,他向愿为他分优的玛丽安倾述了自己所有的烦恼。此时此刻,玛丽安才终于找到了一个需要自己而自己又可以信赖的男人。

这时玛丽安正在翻译路德维希·费尔巴哈所著的《基督教的本质》一书。这本书使她相信,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刘易斯的婚姻易然就是如此。只是由于他自己在寻花问柳,而不便离婚,他妻子也不想和他离婚。刘易斯因操劳过度病倒了,玛丽安一边照顾他,一边替他撰写社论文章,并试图让她的朋友们了解他的美德。奥古斯特·孔德的哲学以及费尔巴哈的理论使玛丽安最终迈出了决定性的一步。她与刘易斯于1854年离开英国而前往德国,当时她35岁,刘易斯36岁,彼此都能使对方的需要得到满足。刘易斯日渐强壮,可以正常工作了。玛丽安代他这样写道:“我已恢复了健康,身体状态甚佳,我重新获得了学习的动力,尽管年纪已不轻,头发也已灰白了。”

绝大多数的朋友因他们这种伤风败俗的举动而与他们疏远了。玛丽安那思想保守的兄弟与她永远绝交了。甚至连布雷兄妹也未再给她写信。尽管这对离经叛道的未婚夫妇客居欧洲大陆,十分孤立,但他们却以自己的生活方式过得很幸福。他们彼此读书给对方听,刘易斯有时还唱起莫扎特《费加罗的婚礼》中的咏叹调,以此来打发漫漫长夜。刘易斯写完了《歌德传》这本畅销书。他们后来回到了英国,并恢复了与斯宾塞、查尔斯·布雷甚至伊丽莎白·林恩的关系。伊丽莎白·林恩说玛丽安的气色非常好。卡洛琳·布雷与他们恢复了通信,但她觉得难以在感情上接受这种“未婚夫妻”的事实。玛丽安给她写了封信,用高傲的口吻说,“即使我们对婚姻法的看法不同,我至少可以相信你们坚持了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东西,但我却不明白,你们头脑中有什么东西阻止你们相信我也同样可以这样做。”这与乔治·桑如出一辙,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因为她的上帝认可了她的做法。玛丽安认为自己是合乎道德并且是完全有道理的。

刘易斯毫无保留地崇拜着玛丽安,这在维多利亚时代的男性中是没有先例的。他觉得是玛丽安拯救了自己,而自己却未能竭尽全力为玛丽安做些什么。这时他开始猜想玛丽安可能会有写小说的才能。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玛丽安写了《牧师生活即景》的故事集,这些故事于1858年首次发表在《黑擅》杂志上。由于她的名声也许会影响到她的成果被人们接受的程度,同时也由于她和桑一样,要与占统治地位的男性抗争,她给自己起了一个部分借自于她的情人的笔名——乔治·艾略特。这本书写得很成功,至于作者到底是谁则诸说纷坛,莫衷一是。一个毫无名气的平庸神父的名字经常被人们提及。直到后来谜底被揭开了,一个团体还在偏袒那个神父,甚至抱怨他没有拿到版税。

玛丽安和刘易斯不得不卖力苦干,因为刘易斯还要负担自己的发妻和两群孩子,其中一群是他自己的后代。他们还不得不忍受着头痛病复发的折磨。不知是什么缘故,他俩一直交替着犯病。

乔治·艾略特正在创作《亚当·比德》。她逐章逐节地念给刘易斯听,每当念到哀婉动人之处,他就不禁热泪纵横。当她完成了激动人心的篇章时,刘易斯情不自禁地扑过去吻她。可悲的是,由于刘易斯富有幽默感,他常常被那些吹毛求疵者看作是一个“粗俗的”人,其实他的忠诚和宽容都是很值得赞赏的。他总是乐于支持和鼓励乔治·艾略特,对她的功成名就从无丝毫妒意,《亚当·比德》一书的畅销使她顷刻之间一举成名。刘易斯继续干他的新闻工作,他对玛丽安的才华感到由衷的高兴和钦佩,虽然他自己并不具备这方面的才能。尽管他既非乔叟,亦非莎士比亚,但他在处理与自己所钟情的女人的关系方面,确实已具有一种超越传统敌意的见识。

据伊丽莎白·林恩之见,乔治·艾略特终于成了一尊庄严的道德女神。在未婚同居的23年中,她写了一本又一本的书。书中的主要人物坚定地支撑着她的道德规范。她赢得了狄更斯、特罗洛普和威尔基·柯林斯的友谊。刘易斯开始称她为“圣母”。她的一些精辟论述被收在一个集子里。她甚至受到了维多利亚女皇的女儿路易丝公主的接见。但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她并不能得到人们彻底的宽恕。在她有一次应邀前往剑桥大学时,吉尔顿学院的女院长就不肯会见她。

这样,这两位出类拔萃的女性,乔治·桑和乔治·艾略特,在与她们的民族背景保持一致的同时,坚决表明了她们反对男性歧视的主张,并且用她们的创造性成就证实了自己的观点。

美国人维多利亚·克兰富林·伍德哈尔生于1838年,她与前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她出身于俄亥俄州荷马城的一个边远地区的半文盲家庭,她早年的生活是浑浑噩噩的。她母亲发疯似地卷入复兴论者的会议中,她父亲似乎是个骗子。在40年代,美国的加尔文派分崩离析,急剧地分裂出一个个狂热的异端教派,激进的社会理论以及随心所欲的实验也应运而生。唯灵论、复兴论以及催眠术常常与自由恋爱交织在一起。

维多利亚的父亲被逐出小镇时,她还很年幼,克兰富林的一家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一份公众的签名单催促着他们上路。几年米,他们从这个州漂泊到那个州,靠餐桌上的小费和用骗术行医来维持毫无保障的生活。维多利亚后来回忆说,她三岁时就开始出现幻想。她的姐姐田纳西长得非常美丽动人。维多利亚自己的皮肤也象德曼斯顿的瓷器一样白皙光洁,她的侧面轮廓清晰,确实漂亮极了。她们姐妹可能很早就有过粗鲁的野合史。维多利亚的反抗不是源于宗教或哲学,而是依据“做顺其自然之事”的原则。她还有两个姐妹,她们结了婚,过着传统方式的生活。维多利亚15岁时嫁给了坎宁·伍德哈尔医生。后来她把他说成一个粗野的酒鬼。其实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他喝酒是有足够理由的。维多利亚与他生了一个孩子。她做过各种事情,有一回她试着演过戏。在印第安那波利斯,她还做过巫师。

11年后,她与丈夫离了婚,令人费解的是,她在罗彻斯特时仍与她丈夫的家人住在一起。不久她离开了那儿,并于1866年到芝加哥与克兰富林一家重新团聚。在那儿,她们给人算命,搞招魂术,以用手乱敲乱打的骗术行医。有一次,她们在路上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带着随从和铜管乐队回到了芝加哥。那总是引起麻烦的医疗业务最终使她们被逐出了芝加哥(田纳西在开一个小小的癌症患者诊疗所时,差点被人控告犯有非预谋杀人罪)。她们又一次踏上旅途,维多利亚偶然遇到了留着络腮胡子的英俊的布鲁德上校。他正是她所需要的那种人。他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和神秘主义者,懂得一些激进的社会学理论,热心地赞成自由恋爱和现行的政策。他很快就填补了维多利亚在性爱知识方面的空白。奇怪的是,她的前夫伍德哈尔现在回到了克兰富林马戏团,完全是一个宽容忠实的父亲形象。布鲁德上校和他的妻子离了婚,他与维多利亚领取了结婚证书。不过,从来没有有关他们婚姻的记载。

不管怎么说,正是由于布鲁德,维多利亚才渐渐懂得她所做的事情从圣·西门、傅立叶以及当时的一些进步思想家来看,是无可非议的。事实上,她的自信比其貌不扬的乔治,艾略特以及乔治·桑要简单得多。她长得漂亮,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具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因为她这样做了。后来,在她的降神会上,她认识了一个穿着紧身上衣的希腊人。在他身上,预示着无穷的前途。到1870年,这个包括克兰富林全家即维多利亚双亲、田纳西和维多利亚和她们的一个毫无用处的兄弟以及布鲁德上校和伍德哈尔的江湖医生大家庭驻扎在纽约。当时,老海盗范德比尔特船长年事已高,正遭受着风湿病的折磨,任何神奇的医术他都愿意一试。热心的田纳西顺利地与他见了面,并用双手在他背上拍打,给他讲些笑话,弄得他神魂颠倒,以致于使得他竟想要娶她为妻。但他在重新考虑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然而,当克兰富林姐妹在名列第一家女性经纪商号——伍德哈尔及克兰富林公司榜首的证券交易所崭露头角时,整个纽约都为之震惊了。她们衣着华丽并赢得了大量顾客。由于老船长提供的行情方面的秘密情报,使她们赚了很多钱。

这时维多利亚大家庭的男性成员中又增添了一名新成员,这些人后来都成了她的智囊团。这位斯蒂芬·琅尔·安德鲁斯住在长岛的无政府主义者的大本营“当令时代”(现名“布伦特伍德”)里,是一位颇为出色的社会哲学家。他与贺拉斯·格里列过从甚密,著有《宇宙学纲要》一书。他曾搞过一个世界政府的规划,并称之为“潘塔琪”。他被维多利亚的天生丽质、青春活力和迷人的魅力所征服。不管怎么说,维多利亚已受到了充分教育,顺理成章地使她能够在与他交谈时对答如流,令其大为销魂。与布鲁德相比,安德鲁斯的才华更加光彩照人,与他相处,维多利亚非常愉快,因为现在她也崇尚知识了。在布鲁德和安德鲁斯的帮助下,她创办了一份印刷精美的杂志《伍德哈尔及克兰富林周刊》,主要刊登一些有关社会问题,倡议改革,针砭时弊,揭露卖淫的罪恶,抨击雷斯特尔夫人的人工流产机构以及倡导自由恋爱等方面的文章。当时的女学者们从包含着许多抽象概念的婚姻法观点来接触这个主题,而维多利亚却是通过自己的切身体验来了解这个问题的。

这段时期没有新人马加入维多利亚的智囊团。维多利亚的希腊才子对她说,她应该成为这个伟大国家的统治者。在她的智囊团的帮助下,她炮制并发表了一篇宣言。宣言说:“当人们还在为男女平等争论不休时,我已成功地参与此事并证明了这一点;当人们想竭力表明妇女在社会上、历史上的地位应当比男人低贱是毫无道理时,我已经大胆地闯入了这个领域……因此,我要求获得为这个国家中丧失了公民权的妇女们说话的权利。我相信,经过我的努力,现在仍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在社会生活中歧视妇女的现象不久就会荡然无存。现在我宣布,我将作为这届总统的候选人……我经过慎重考虑,自愿向公民毛遂自荐,充当美国总统候选人,我有足够的方法、勇气、干劲和力量,为这个民族竞争到底。”

安德鲁斯以她的名义为《纽约先驱报》撰写了一些极其精彩、生动的政论文章。文章说,如果维多利亚当了总统,美国自然就会成为“潘塔滇”世界政府的中央。维多利亚发表了公开讲话,从优生学的角度论述自由恋爱。她说,妇女“应当考虑优生的必要性,并且倾向于只与优秀的男子结合。她与男人们的性生活将会受到限制,并会采取适当的措施使这种性生活不至于导致怀孕。”

她私下里穿上一套显然是准备当上总统后再穿的精美服装。这套服装包括蓝色的齐膝裤、浅蓝色长统袜、一件齐膝上衣、领子、护腕和一副假前胸。

她已被选为唯理运动的领袖。她现在开始去占领鼓吹妇女参政的组织。尽管这个组织的许多保守派成员对她耸人听闻的过去感到震惊,但是伊丽莎白,凯蒂·斯坦顿还是说:“她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都象征着道德、理智和精神上的胜利。”斯坦顿夫人接着又说,她是一个能干的演说家和著作家,无论从哪方面看,她的祖先都决不会比大多数国会议员的祖先逊色。

糟糕的是,不久就传出了丑闻。她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法院提出诉讼,控告家里的其他成员。她坚持说自己受到了布鲁德上校的虐待,她还信口开河地谈论自由恋爱。有人想给她养老金让她惬旗息鼓,但是没有奏效。结果克兰富林家事无巨细,都被披露在报刊上。自由恋爱的名声日下,使得受人尊敬的鼓吹妇女参政组织哀叹不已。

维多利亚听到了比彻的丑闻。亨利·沃德·比彻是一位当时十分引人注目的曾被广泛宣扬的传教士,他和西奥多·蒂尔顿的妻子通奸。蒂尔顿是一位宽宏大量的诗人,他想努力以一种高姿态去谅解他们。在炽热的夏夜,维多利亚多次将蒂尔顿带到自己寓所的屋顶上交谈,她想帮助他了结此事。有时候,他俩一起野餐,一起洗澡。她准备了一篇论述社会自由的长篇大论,并要求比彻引荐她。尽管她施加了一点压力,但他还是畏缩不前。直到最后,这位加入了维多利亚智囊团的蒂尔顿,才终于出面引荐了她。在这次会上,维多利亚的一位可敬的姐妹向她发起诘难,这一情况的出现,使得存在于她的崇拜者与敌对者之间的分歧加剧了。维多利亚要求她站到台上来。在一片嘘声、唾骂声和喊叫声中,会场气氛达到了白热化的状态。维多利亚尽了最大努力对付这种场面。当有人大声叫嚷着问她:“你是一个自由恋爱者吗?”她大声回答:“是的……法律不能够强迫两个人去相爱……把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的是性,是生命力,是上帝!”她继续大喊大叫,说婚姻法是野蛮时代的残渣余孽。“如果明天废除掉所有的婚姻法,那么现存的一切美好的值得称道的东西就会继续存在下去……我有不可剥夺的公民权利和天赋权利去爱我所爱的人,愿意爱多久就爱多久,只要我高兴,我可以每天换一个爱人!”

这件丑闻发生在1871年11月20日维亚多利亚时代的美国。这对那些主张妇女参政的妇女来说可真是够受的。当维多利亚力图控制会场,说服与会者提名她作为该党的总统候选人时,苏珊·安东尼与她拚命厮打起来,结果使所有的煤气灯全部熄灭,把维多利亚撇在黑暗中讲演。维多利亚和她的支持者退出了原来的党派,并组建了“平等权利党”。该党提名她为总统的候选人,并推举黑人改革者弗利德里克·道格拉斯为她的竞选伙伴。

当然,她没有被允许参加竞选。而且当她后来想以一个女性公民的资格投票时,也被投票处坚决地拒之门外。维多利亚接二连三地卷入一个又一个丑闻,甚至还因诽谤罪坐了一段是间的牢。不过最后她终于嫁给了一位有土地的英国乡绅,成为一位上了年纪的仁慈的女庄园主。在那里,她一直活到1927年才告别人世。尽管她依靠了她的男性智囊团,并且凭借自己所具有的非凡吸引力的厚颜无耻,使妇女解放成为轰动一时的热门话题,但她仍然只不过是一个难以为世人所容忍的名利客罢了。在她那巴仑式的江湖行医方式中所体现的,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十九世纪的美国人的形象。

以上描述的三位女性,尽管她们信奉着不同的进步事业,但是她们的基本的驱动力不外乎是维护妇女在性生活方面的要求,向男性的遗弃、压制以及使妇女受奴役现象的合法化提出挑战。她们是先驱者、先锋队,但是一旦在防御男性的战线上出现缺口时,她们就会招致越来越多的敌对者,这些人作为一个整体会为她们的性别赢得更大的胜利。这时已经如牛负重的男性自身来说,自然是一个新的危险。由于拒绝充当别人给她们规定的角色,妇女们现在又增加了竞争的鞭策,并且提出了所谓“自我实现”的需要。结果是本世纪初的男性作者表现出更为极端的厌女癖的形式。

爱使人盲目

有一首叫做《我的他》的美国歌谣。全部歌词我已不太记得,只记其中有这么一句“别人都说他是一个平凡的小卒。但是,在我的心灵中,他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深深打动了我的心。

这句话讲得非常好。在别人冷静的眼光下认为不好的男人,对爱恋他的女人而言,却是世界上十全十美的男性,不论东方或西方,这是恋爱中的人们共有的特征。如果你对在恋爱中的男女说,他们是愚笨的话,那你就更愚蠢了。因为在热恋中的男女,是绝对不会被他人所说服的。

前面曾说过,有些愚笨的女人,以种种自私的欲望为恋爱的出发点,但是,有些人则用纯洁的心来爱人,这种心灵与前者完全不同,所产生的效果也完全相反。要把自己的爱情视为最纯洁、最神圣的,这样全心全意地去爱,才能使彼此的身心合一,达到最完美的境界。

假如,女方对男方的将来前途,有些怀疑的态度时,那么,应该赶快使他换一个工作,以打消这种疑虑。或者,以只要幸福地过日子就心满意足,事业发不发达是无关紧要的态度来安慰自己。假如,一个女孩她所爱上的人,是非常喜欢喝酒的,那么,即使她正的为父亲的酒后乱发酒疯而苦恼着,但是,对她所热爱的情人的嗜酒如命,却会在无形中变得宽大起来。假如,她爱上一位花花公子时,那么,就会在无形中认为,不被许多女人所围绕的男人是没出息的。或是,被这么多女孩所围绕的男人爱着,可证明自己是很有魅力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常被人们说起,就是认为自己所爱的人的一切都是好的。即使不过是从少数的男人中,所选出来比较优秀一点的,也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暴牙、塌鼻的男人,在旁观者冷静的眼光下,可以算是丑陋的人,但是,在他爱人的眼光里,却具有像电影明星阿兰·德隆般的魅力。

爱情为什么会使人变得如此盲目呢?这是很难解答的问题,不过,我认为,冷静的眼光与理智的头脑,是爱情最大的障碍。爱情是很自私的,即使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也会屈服在爱情的蒙蔽中。为了避免听到对方的闲言闲语,或是看到尴尬的场面,于是,会把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心灵,整个予以钳制起来。让自己所爱的人的缺点,通过了这种好像“非礼勿视”般的感觉,把自己的心完全沉浸在美好的一面,爱情就这样滋长茁壮起来。年老的人,身体逐渐衰退,对即将逼近的死亡感觉恐惧,于是产生了一种“不听它、不看它、不谈它”的自卫作用。爱情也有这种本能的自卫作用。换言之,就是,人对爱情也有像恐惧死亡一样的心理,这也就是,人类本能的一种心灵活动。

那么,为什么爱一个人,是我们每一个人最重要的一种感情呢?这有种种的说法,不过,我想最终的原因,还是与自私自利有关。

更彻底地说,男女间的爱,就是通过“性”,而达到与对方结为一体的欲求。人都是恐惧孤独的。所以,在人生的旅途上,竭力的寻找能与自己结为一体的伴侣,恋爱中的男女,就以为已遇见了将来可能会与自己结合的另一半。精神上的爱情,应该是一种纯粹的感情,也就是相爱中的男女,彼此的身心,都得到了结合的默契,完全没有你我的分别,也就是对方与自己同样的重要。虽然,这点实际上很难做到,但是,却是爱情的最高境界。男女之间,做肉体上的接触,就是为了把纯粹的感情,与实质上的爱情,合为一体。所以,对待即将与自己融为一体的对方,应该与对待自己的心情一样。男女间的爱,是人类本能的一种心灵活动,假如,自己本身即缺乏爱,那么就不可能创造出世间最伟大的爱情。

爱情是盲目的,我们从以上种种的理由得到了明证。假若对方的身体和心灵与自己的身心的某种差距时,爱情就不能达到最终的目的。所以“爱”,就是对方所讨厌的事物,就尽可能避免“去看、去听、去讲,才能使彼此的距离更为接近。用冷静的眼睛与头脑去观察对方,对爱情是没有益处的。对自己宽大,对对方严格,也不是”理想的爱情,应该对自己和对方都放宽尺度,爱情的幼苗才能成长为坚强的大树。大部分的女人仍然要依靠男人而生活,所以更应该朝着这一方向前进。假如能够找到一个一切都比自己强的对象,那么,在结合之后,必能使自己各方面的水准,在实质上得到提升。

常听人说,爱的力量能使原有的生活方式改变,这或许是真实的。恋爱中的女人必然是美丽的,因为她不再孤独,拥有了人间最美妙的爱情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就会渐渐地对一切事物都产生自信,而有替别人着想的雅量,生活态度也就变得知极而亲切,更感谢上帝赐予她的幸运,让她遇见了一个能与自己身心契合的伴侣,即使对路上的行人,也投予慈善的眼光,这些都是爱情的力量。

爱情虽然有程度上的不同,但是,它的幻灭终将到来。爱情的初期,会向着两人同心同体的目标迈进,但在结婚后,随时都想拥在对方的态度就会渐渐地冷却而清醒过来。本来与自己身心一体的丈夫,有时会意外地发现,他好像一个陌生人般的冷漠,当然,这是指在亲热以外的时间。本来他曾说,一个星期带我去跳一次舞。现在,却变成一个月一起出去吃一顿饭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以前外表高雅的丈夫,现在却是穿了短裤汗衫就横躺在沙发上,边用手挖着鼻孔,边哼着流行歌曲的低级样子;太太在看着连续剧时,丈夫却“叭”的一声换了一个频道,有时还会当着太太的面连续地放上几个响屁。少有的休假日,本想两人过一段甜的时光,丈夫却拉了同事到家里来打上一整天的麻将。啊!这样自私自利的男人,当初我为什么会那么热烈的爱着他!这种爱情一经幻灭,生活的痛苦马上急增,每个月15000元的薪水虽然足够家用,但是物价的上涨,却没有多余的钱来添制新装了。噢!薪水阶层真是没出息。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过这种苦日子吗?当爱情的目已达到后,盲目的眼睛也睁开了,这才发觉自己的丈夫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以前丈夫热情地拥抱自己的那种美妙感觉也逐渐衰退,每天热情的行为与亲密的爱抚,也变得一星期才有一次,而且还显得非常勉强的样子,完全失去了以往那种怜香异玉的态度。以前所尝到的两人一体的感觉也没有了。于是就视丈夫与陌路人无二致,这是在恋爱中的女性所想象不到的事,但是,这种时期终将到来。假若运气不好,说不定还会发现丈夫的风流艳事呢!

我并不是指责哪一方不对,而是说向着两人身心合一的爱情目标迈进,并以结婚的形式来达到这个目的后,必然会失去原有的目标与方向。无论怎样着急也找不出解决的方法,热情还是会逐渐冷却,盲目的理智也会逐渐苏醒,于是,周围的现实情况便逐渐在眼前扩散,也就是从幻想的错觉中觉醒,再度回到现实的社会中,这时,丈夫的爱抚变成了粗暴的行为,也是意料中的事。原来男人天生的本性就是把盛装的女人的衣服剥个精光,但是,对随时能为他脱光衣服的妻子,却急速地失去了兴趣。男人都喜欢看神秘的脱衣舞,但是对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却又倒尽了胃口。若是不了解这种男性的本性,就会认为:以前每晚都要求做爱,可是,结婚还不到一个,情况就改变了。这种想法是不合理的。于是,丈夫在假日打麻将,太太就故意让他三餐都吃快餐面,也未免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在婚前的恋爱时光里,彼此的身心尚未完全结为一体,当然,不可能发现对方很多的缺点,但是,在婚后的二三年,即使你不愿意见到,也会在无形中显露出来。这么说爱情是完蛋了,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喽?绝不,只是爱情改换了另一种形态来表露。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夫妻都有了小孩。

确实是“有子万事足”。想到由自己的骨血所变成的子女,夫妻两人就会产生出同样的爱心,想要共同养育孩子,于是,就把两人的心再度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彼此都认为孩子是他们的爱情结晶,而像一般的愚夫愚妇似地盲目宠爱孩子;为了孩子,夫妇间的感情再一次结合在一起。

丈夫开始发现,在给婴儿吃奶的妻子,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或是看到丈夫与小孩在一起玩球的姿态,妻子会发觉丈夫以前从未有过的可爱的一面。就像老年人为了逃避死亡的恐惧而养生一样,上天为拯救夫妻间的爱情危机,自然赐予他们一样最奇妙的礼物——孩子。

那么,没有孩子的婚姻生活,就没有意义了吗?绝对不是,笔者今年已四十好几,膝下犹虚,但是婚姻生活仍然过得很快乐。

夫妻间彼此的关心会完全投注到孩子身上,而忽略了其他事情,这也是不变的事实。双方必须面对彼此的缺点,虽然会感觉痛苦,但可采取共同分担的态度,而且欢乐也应彼此分享。我想努力做一个好的小说家,太太就尽力协助我达到这个目标。现在这种努力仍然继续着,太太也不断地从旁协助。我并不是指在写作小说这件事上,而是在家事方面,以及帮忙送稿子、接电话处理杂务等,内人完全站在共同经营者的立场,做我事业上的助手,与我共浮沉于社会中,这一点我们完全做到了两人一条心。

对我而言,小说、事业、学问,成为我们夫妻共同分担快乐与忧愁的源泉。有共同为理想而努力的居里夫妇,也有一起经营小本生意的乡下夫妇,但是也有共同放高利贷的恶夫妇。不论是哪一种类型的夫妇,必定互相影响着,有时一起饮用忧愁的苦酒,有时共同分享快乐的成果。只要双方的心情或行动上,能像前面所说的一样,爱情仍然是完整的。

事实上,在结婚10年后,我对太太已经没有像恋爱时般的感情了,但是,她却成了我家庭、事业上的左右手。对自己的“左右手”,当然产生不出想打Kiss的欲望,可是,如果缺少了左右手,却会产生像死亡般的痛苦。没有小孩,这件事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是幸运的,因为夫妻两人心灵上的契合,比一般有孩子的夫妻较早达成。也就是说这种不可思议的心灵活动,被一般人称为爱情,但在婚后却以另一种形态继续成长。

在盲目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们,往往发誓要为对方“保持永远的爱”,这种誓言完全是无意义的,我认为这种话应该是七八十岁的年老夫妇才有资格说的。

爱需要勇气

我和太太感觉最幸福的就是在婚前6年的交往中,从来没有发生过像前面所说到的那些事,即使在梦中,也未曾有结婚的念头,或许这就是导致我们幸福快乐的原因吧!

连约会都不能自由的人,怎么会想到结婚呢?所以,在得来不易的约会时间里,从来都不想将来的事情,只像小孩一样快乐而尽情地度过约会的时间,虽然在不能面的日子里,偶尔会有结婚的念头闪进脑海里,但是立刻就打消了,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有时还得靠信函来互吐心声,哪里谈得上结婚呢!

从古到今,世界上最能吸引人的故事,就是彼此深深相爱的情侣因不能结合而共同殉情的恋爱故事。互相爱恋却因某种障碍而不能结合,因为不能结合,更表现出强烈而极端的爱,这样更容易引起年轻人的共鸣。而且年轻人本身也知道,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展现出极端的爱情。

同样的,他们也知道,即使是恋人们忍耐一切的压力,终于结合后的婚姻,也会像普通夫妻一样,爱情变得像一座死火山。

人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动物,一方面创造出结婚的制度,一方面又对婚姻与爱情不能兼得的想法拍手喝彩。在这种情况下,就不断地出现人的生命力与自己创造的制度发生相互矛盾的困扰。

所以,妨碍年轻人相爱的阻力,在人类的历史中将会渐渐减少。当然,在现在这个时代,每一个人仍有很多阻碍彼此相爱的压力,特别是经济问题,是最大的障碍。但是,像《凝视爱与死》和《爱的小诗》这两本书中所描述的疾病的阻碍,已不复存在于世间了。

现在的年轻人与20年前的我们相比,实在拥有太多自由相爱的机会,但是,或许这正是令他们感叹的地方。因为,没有经过阻力的爱情,不是最幸福的爱。

我想,在这种时代,除非在自己的内心里制造障碍,否则,是别无他法的了。这就是说,自己决定不要结婚。就是不要把彼此相爱的一对置于婚姻的形态中而拒绝结婚的制度。在这种意识下,我对只是同居而不结婚的年轻人,有某种程度的认同感。

但是,在同居的那段时间,往往让人产生不确实的感觉。同居的真实意义,并不是为了追赶潮流。更进一步地说,同居是纯粹的同居,而不是经由同居而达到结婚的目的,或是因为同居的障碍而与他人结婚的手段,这二种形式的同居,都掺杂了结婚的色彩,若是这样的同居,只是追求一种外观的形式而已。

我期待现代有勇气的年轻人,认识同居的意义并不是要他们在结婚前先行同居一段时间,或是抱着一生都不结婚的理想共同生活。不!同居的形态是绝对不必要的。

我想,“创造自己的爱”这一句话,就是最符合这种爱的生活方式。在我的朋友中,有两对为人很宽厚的夫妇,就过着这种同居生活,但是,他们的年纪都已近半百了。要相爱的年轻人描绘出一幅同居而不结婚的理想蓝图,在实际共同生活时,我想会发生许多困难,但是,在年纪较大的人身上,这些困难将只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小问题罢了。

当然,历经困难,可以帮助爱情升华,但是,困难也会阻碍两人的彼此相爱。

有些障碍是外在因素所导致的,不过有些障碍却由两人的内心世界所产生。同居纯粹是感情的结合,因为没有结婚的形式与制度予以保障,所以,只要彼此有些微的差距,就会马上崩溃而离异。

假若有100对的年轻人基于这种想法而结合,那么,恐怕会有99对把这种纯粹的同居变质为结婚的形态或终究分手另觅他途吧!不过这样也好,最后剩下的那一对成功者,更能显出其可贵性。我想,这99对都是从否定结婚的形态与制度为出发点而结合的,虽然失败了,却能加强他们将来的生活力量。

比这些更加严重的问题是,多数的年轻人不知道婚姻是爱情的最大敌人,或以为同居是解决婚姻问题的最好方法。事实上,我那两对抱着一生都不结婚而行同居的朋友们,他们都曾经经历过失败的婚姻生活,或许人们必须经验过错误的结合,才能够体认出爱情与婚姻的正确关系,这一点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证明。

婚姻是爱情的最大敌人。但是,并不是指结过婚的人就失去了爱的能力。有些人或许一辈子与配偶都处在一种如死火山般的爱情状态中,有时候却会对另一位异性爆发出像活火山般强烈的爱情。

我有一位朋友,若是道出他的姓名,相信大多数人都认识他,他就曾经强烈地爱上一位她太太以外的女人。他是一个冷静而沉着的人,与她太太做了将近20年的结发夫妻,感情一向很好,对他们唯一的儿子也非常庞爱,在亲友眼光中,是一个很标准的丈夫。但是,在前年的春天,他突然发狂似地爱上了另一位异性。

他跟我们说,他与她在一起时,就像小孩般的快乐,已经不能没有她,说到激动处竟然泪光闪烁,泣不成声。我们都是他的好朋友,所以,尽量替他保守这个秘密,因之,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外人知晓这件事,但是不知怎地,竟然让某一家周刊杂志社探出了些端倪。

不过,更让人惊讶的是,杂志社访问他时,他竟坦然承认这件事,而且还说,他爱他的太太,但是,也一样的爱她,并且将继续爱她们两人至永远。

我也被该周刊杂志社要求写下对这件事的感想,但是,我只说:“我没有能力与勇气来做出这种事,现在,他既然已拿出勇气这么说了,我只能祝福他达到他的愿望。”

实际上,若能真的这么实行,就是“独特的爱”的一个最好的例子。譬如,有一个名女人冈本香子,她有位漫画家的丈夫,同时又爱上另一个男人,而且三个人共同生活在一起,这种关系一直维持到她死亡,她死后,这两个男人一起埋葬了她的尸骸。

但是,我的那位朋友,却没有得到这样的结果,在他宣布那件事后,不久,他就与那个女子分手了。是不是那个女子自行求去或有其他原因,我们都猜测不出,但他却以一脸茫然的表情,作为这个问题的回答。

依照我的判断,一个男人要同时爱着两个女人,并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他把这种事公然宣布出来,就是导致他失败的主因吧!也就是说,他是处于一种已婚的立场,却背叛了这个事实与她恋爱,所以,他们的爱情能够强烈地继续燃烧。但是,当他把彼此相爱的事情公开时,无异是使他们的爱回复到与婚姻同等形态的价值中,所以,爱情才会急速衰退下去,这也是必然的现象。

最后,燃烧极为强烈的爱情,却只成了风流轶事而已。假如他对爱人表示,要与太太离婚而跟她结为连理,她也一定不会答应的。即使真的结婚的话,大概也不会有好的结果。

像这样已婚的人,再爱上配偶以外的异性,就是基于反抗已婚的事实,所以,若跟配偶离婚再与第三者结合的话,就失去了意义。因为,再次的婚姻也会产生再次的反抗性,就会再发生同样的情形。

那么不跟配偶离婚,常常去风流一下就可以了吗?若是想到时才去风流一下,这就只是性欲的走私罢了,可以说是一种心理的疾病,与爱毫无关联。

这么说来,我好像在鼓励已婚的人,创造“独特的爱的生活”。不错,我是有一点这种意思,假如,与配偶以外的异性产生了爱,那么就可以与原配离婚,但是,要先确定本身是否有觉悟一生都不再结婚的勇气,而与这位新的异性共同生活。

如果您有这种勇气,那么就大胆去实行吧!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您已否定也结婚有形式与制度,而从这里面将产生一种新的爱情生活。反之,假若您缺乏这种勇气,那只不过是从这一个婚姻换到另一个婚姻罢了,最好尽量不要做,因为这样会同时伤害到两位异性。

在前面曾进过,不论古今中外,最吸引人的故事就是,彼此相爱的年轻人因不能结合而双双以身殉情的故事,导致被结婚形式与制度所束缚住的太太们与已经预感到不久即将同样被束缚的小姐们,产生发自内心的共鸣,而来阅读这种故事。这种故事的女主角,大部分到最后都会死亡,为什么呢?是为了用死刑来处罚与人通奸的妻子吗?绝对不是。这是因为,若女主角活着与对方结合而产生婚姻关系的话,会推翻了结婚的形态与制度,所以,才把女主角赐了死。

从这一点观察得知,已婚而要反抗婚姻的制度与形态的人,必须要做到,像我所说的“不再与别的异性结婚”,除此以外,可以说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爱是生命的希望

爱,是女性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女性如果否定爱的话,可以断定,她就看不到生活的意义。《圣经》中说:“即使我们都在使用人类和上帝的语言,如果没有爱,则不过象是一只钟或一只钵盂在鸣响。即使我们有预见力,懂得一切奥秘和一切学问,有各种足以移山倒海的信仰,但如果没有爱,我们就无可救药。”

每当有人请我在彩纸上写字时,我总是写“爱乃生命之希望”。

在军国主义时期,我们常常被人巧妙地加以利用,美其名曰“军国之母”。今天,为了日本的未来,我们要尽情地让自己的爱闪烁出光辉。

最近社会上有人说,妇女似乎已经丧失了母爱。我认为,不是妇女丧失了母爱,而是当今的社会真正丧失了爱情。不仅仅是丧失,而且以金钱取代了爱情。

现在在表面上人们都在大谈特谈“社会福利”,而事实上什么社会福利也没有实现。洛克希德公司也好,贿赂也好,拿美国人的钱也好,都是围绕着发展军备而展开的。

我认为,除了女性的爱,没任何力量能够战胜这股掌握着金钱的巨大力量。别人怎么想我们管不着,我们女人不能置自己的国家而不顾。我们要永远胸怀着日本的未来。

一位哲学家说:“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就是爱”。我非常喜欢这句话。计算机、宇宙学、原子物理学都在月新日异地发展,人类已经能够登上月球和火星了,可是人类不是还在搞核试验吗?我希望大家要想到这一点,我们有着战胜一切的力量——“爱”。“团结”,如果只是因为某种欲望而团结在一起的话,那就与政客毫无两样。我认为,女性具备的力量就是爱情,这是坚不可摧的力量。我们应该始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要想使抚育生命、保护生命的力量更强大,我们就必须尽量去团结那些现在还处于一盘散沙状态的妇女。

由于健康的原因我常常往在海边。我一直在感谢上帝为我们安排了这么美好的自然环境。可是,有一次,在海边景色最美的地方许多车子被拦了下来。向驾驶员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有一对母女在这儿投海自尽,母亲把年幼的孩子绑在自己的身上,从景色最美的海岬跳入海中,现在尸体浮了上来,警察正忙于验尸,到处停满了车子,以致于道路阻塞。从那以后,我眺望大海时,心情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为什么她不想让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呢?瑞典的一位女思想家埃仑·凯曾经预言:“二十世纪将是妇女和孩子的世界”,可是,现实与她的预言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

要保护孩子就应该有儿童法,正如要为政治服务就要有宪法一样。但是,我们这个社会却向孩子们提出了一个十分危险的要求——只要能当尖子就行。文部省的下属机关中虽然也有不少好人,但他们似乎总是认为有了尖子才会有日本。尖子究竟是什么货色呢?前一时期在审理洛克希德事件时口口声声说“不知道、不知道”的那部分人,正是他们所谓的“尖子”。

文部省为了在教师中实行主任制拨出了一些钱,但是,如今有50%的学生跟不上义务教育,在这个问题上文部省又作了多少努力呢?教育正在使孩子们离开自己的小伙伴,正在将成绩差的孩子抛弃。“疑问是真理的源泉”。有些人对孩子说:“不懂就要问!”这使人想起大人们在集会上装模作样地提问,应该热情地体谅学生不懂的心情,并对他们的疑难问题给予热的解答。我们不能把学习成绩差的孩子当作人生道路上的迷路人。英国的尼克鲁是一位心理学家,又是一位教育学家,他明确地指出:“世上不存在成问题的孩子,却存在着成问题的家长。”《家长与子女报》的编辑户廉先生曾建议我去读一读静冈县莳田晋治先生写的一首诗,题为《教育是启蒙的场所》,读了以后我深受感到。

这首诗在《家长与子女报》上发表之后,据说不少学生都读过,他们进了高中、上了大学以后仍然常常给作者写信说,“每当想起这首诗,自己对人生就充满了希望。”教育是启蒙的场所开始的时候,话,也许不漂亮。开始的时候,回答,也许不正确。就在反复地说,反复地错的过程中,总算勉强能说出想说的一半,偶然,也许会答对,然而,教室里到处都充满错误。不必畏惧,无须嘲笑,放心地举手吧!大胆地发言吧!错,何须畏惧,我们不会彼此嘲笑、歧视、发怒。错,何须烦恼,困难时先生会给予订正、指导。即便有人说这是,奇谈怪论这是,大逆不道总之,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我们,就需要这样的教室。假如,有人要嘲笑,我们,就是这样想的有何可笑。只要明白自己的错误倘若不明白。我们自己去纠正,哪管别人说长道短,哪管别人指手划脚,我们有,自己的主张。教室,是启蒙的场所,让我们一起用自己的语言来创造,这样的教室。举起你的手来,发表你不成熟的意见,说出你错误的答案。我们需要,这样的教室。说错了,保须畏惧,答错了,更无须嘲笑,不成熟的意见,错误的答案只有,大家来提,大家来答。才会发现真理,才会取得进步。假如我们光想准确无误,假如我们见错误就畏缩,手也怕举、声音细微、沉默无言,时间,就会悄悄地流逝。假如,先生,信口开河,假如,学生,心不在焉,进步,就会成为泡影。上帝,也会有过错,何况,即将踏上人生道路的我们,错误,有何奇怪?不是常有的事吗?默默地低着头第一次、悄悄地举起我的手,老师点我名,吓了我一跳,心中扑通扑通,浑身似火烧,刚刚站起身子想说的话儿顿时全忘光。勉强说了几句,却连自己也莫名其妙,无奈,只好低头坐下,呵,浑身轻松、爽快心想,本该这样说,本该那样说,正确的答案,随后才浮现在脑海。其实,能这样也不错。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同样的惭愧紧张,渐渐地消失心里话,渐渐地能脱口而出。“老实人受欺”这种听起来令人痛心的话还在孩子们中间流行。我认为,只要积极努力,就一定能够在公平合理、光明正大的政治体制下结出丰硕的果实。然而,被抛弃的孩子竟多达总数的50%,实在令人惋惜。我真弄不懂那些人把人的能力看成了什么。今天的社会,随从人员到和可见,简直与德川时代没有丝毫的两样。只不过男人们的头上少了个发结而已。

不过,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我并不希望日本后退。人类学家查尔坦曾断言:“当我们回顾人类发展到今天的历史,摆在我们面前的,除了前进,别无选择”。查尔坦认为,科学工作者不允许眼睛朝后看,或寻找其它捷径。

我们的社会,是拜金主义者盛行的社会。有着许多不稳定因素,高速经济发展已接近尾声,我们现在正在做着善后工作。我们必须培养下一代,让他们学会认真、踏实的工作作风。正如罗素所说的,“要恢复自然”,我们怎样才能使孩子们理解自己法则中科学生活呢?我想只有依靠更深入的学习。

爱潜伏着危险

这可以看作是来自荷尔曼·麦尔维尔的遥远的呼唤——一位我们曾经讨论过的十九世纪美国先驱作家。他所写的《白鲸》讲述了两个奇特地阐明男性性观点的故事。

麦尔维尔写作的时代正是性的焦虑受到严厉压制的时代,正是在这样的时代,他用丰富的想象力和满腔热情在他的寓言故事中大声地表达了他的潜意识。因此,如我们所建议,这位艺术家应列入世纪末先驱者的行列。

这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故事,第一个名叫《我和我的烟囱》。作者这样描写道:在一段不出三十步远的一边长青草的道路上,我的烟囱——一根粗壮高大、亨利八世时代的古老的烟囱矗立着,充斥了我跟前所有的空间。虽然这个亨利八世时代的比喻是虚构的,但与这位著名的君王相联系的另一个重要含义就是色情。其后,关于烟囱的描写愈加明显:“当我在那间有烟囱的屋子里接待客人时(我猜想那越来越频繁地拜访的人们不是为了看我,而是来看烟囱的)我不是站在烟囱的前面,却是躲在它的后而,它成了真正的主人。”随着故事的发展,烟囱潜意识的阴茎象征越来越明显。作者和它密切相关,它是这所房子的主人。而且,“我关心什么?毫无疑问,是我的烟囱必须象这地方的自由公民一样直立在自己的基础上。”换一句话说,它有自己独立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它的硕大的直立被强调着,它被认为与作者的自我紧密相关:“先生,我认为这烟囱与其说是一堆石头不如说是一个重要人物。这是这房子的国王。”

整个故事的情节围绕着他的妻子想破坏这个烟囱而展开。首先,她打算凿穿烟囱建造一个门厅。作者反驳道:“‘不过,我的妻子,’我说,‘为烟囱想想吧,如果你拆除了它,用什么来支撑上面的建筑呢?’”——这个解释说明一个男人丧失了性功能就将一无是处了。贯穿着这个神奇的故事,那支配着妻子去控制主人公的旺盛精力被描写得很露骨:“她顽固地渴望着,我必须退让,放弃进一步的原则,象那可敬的查尔斯五世那样隐退到修道院一类的地方去。然而,说实在的,除了烟囱,我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在我妻子那‘好的总在女人一边’的天才原则下,在轻易地顺从,在不知不觉地被剥夺了一个男人的特权后,我发现了我自己。”

故事中除保护烟囱不受妻子破坏之外,别无其他情节。她把烟囱看成是“这幢房子的威胁。”当她决定把拆掉时,它的主人反对道:“不,不,妻子,我不能毁掉我的支柱。”故事中的一个建筑师告诉他:“你的烟囱,先生,它不能被粗暴地移动。”对于一切阴谋诡计,主人公采取拖延战术来进行消极的抵抗。“可是我也想到了她对我的烟囱的憎恨及她的坚定不移的态度,最终会实施她的计划,特别是曾受过一次阻止。也许用一把钩子,或者是一把带钩的木棍,我难以想象她最终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的女儿们加入了他妻子反对男性象征的行列,这篇故事中性压抑的论点十分明显。最后,他仍在抵抗着,“我全身心地保卫着我那古老的、长满青苔的烟囱,因为这对我和我的烟囱都是至关重要的,我和我的烟囱决不屈服。”这个“长满青苔”的比喻甚至暗示了阴毛。

我们怀疑十九世纪麦尔维尔时代的读者是否能明白这个对阉割恐惧的直率的描写。

在此之后是一个分为两章的故事,第一章的标题是《单身汉的伊甸园》,它描写了伦敦单身汉俱乐部里男人们之间的轻松愉快的气氛。第二章的标题是《姑娘们的暴力》,它基本上是对一家全是女工的新英格兰造纸厂的访问的真实记载。麦尔维尔的生花妙笔给这一段落涂上了一层令人吃惊的色彩。第一章一开始,那被称为“种子商”的主人公驾着马车进入了一条“黑暗的小径”,它像那凶险的“墨西哥湾流”,狂风不停地盘旋在怪石嶙嶙的峭壁之间;这条小径也象那传说中居住在附近小屋中的疯女人的管风琴。故事继续描述这条“黑色小径”,除了树木葱郁群山环绕的一条长满紫色蛇麻子的山谷外,还有一条从中间流过的溪流,河水呈现着暗红色,被称为“血河”。河的两岸是“灰色的、头发似松树”。这很明显是一个在女人身上看到的洞,是对女人生殖器强烈恐惧的一种象征。而这位种子商,很明显代表着男性生殖器,进入了这个如同寒冬的冰冷的地狱。整个过程围绕着忧虑和恐惧。马被明显地作为种子商的阴茎的象征,“它的鼻孔每一次呼吸都喷射出粗重灼热的气息”。然而,生殖器的活力并没有能够保持,突然间,“一下子完成了——不到十分钟——一根扭曲的毒人参躺倒了,象一条蠕动着的蟒蛇”。性交被奇妙地描写成了一次在通道中的充满各种忧虑的旅行。对寒冷的强调似乎是指女性一方的冷淡,而这倒伏的毒人参自然就是指勃起的失败。在另一方面,另一种恐惧也存在着:那就是害怕在整个过程由于遇到障碍而使男性器官受到损害。“布菜克,我的马,被狂风激怒了,它撒开了强壮的后蹄,飞快地笔直奔上山坡,穿过窄狭的通道,发疯般地越过腐朽的草木冲下山去……在强大的力量的拉扯下,我的马车的座椅和长袍都丢了,我站着,向后仰,一只脚蹬往前面的挡泥板,我吼叫着,拉紧缰绳,终于让它停了下来,及时避免了它在转弯角撞上一块象狮子般蹲在路上的怪石。”麦尔维尔最后通过这种方式表明他被迫地、忧心忡忡地关注着这条进入狭窄洞穴的险恶通道。“我带着伤进入这‘疯女人的管风琴’,出乎意料地看见了这黑色小径,当时有些东西时隐时现,奇怪的是我头脑中闪现出了这前看到的难看的”庙酒吧“的情景;而当我的布莱克越过怪石在小径上飞奔时,我想在起伦敦坐着同样的飞驰着的公共汽车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在这两个章节不能控制的潜意识象征和直截了当的的含义一同出现,形成了一个古怪的混合体。在一群单身汉之中,一切都是和平宁静的,而在造纸厂的女人的世界里,却有着罪恶、肮脏和疾病。在这儿有着另一种暴力的象征。在一间把破布切碎造纸的房间里,吵吵嚷嚷的姑娘们站着,象许多母马踌躇地站在草种架前。在每个人面前是一把被固定在槽边的笔直地上下冲击的长长的闪着寒光的镰刀。刀的弧线使它看起来象一把剑。破布在刀刃上被切碎,但对麦尔维尔来说,这有更深远的象征性。“每一把直立的刀都是这样可怕,锋刃朝外,向着每一个姑娘。如果我们的读者认为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晰,那么这样说吧:被宣判了的囚犯从审判厅走向刑场,一个警官站在他的前面,带着一把刀,刀锋露在外面,意味着他们悲惨的结局。”虽然麦尔维尔直言不讳地评击了当时工厂体制的罪恶,然而他们的无意识再一次地表明他对与女性原则相对立的男性生殖器象征的骄傲。它们并不能保持长久的直立。“那一刻,两个姑娘放下破布,用一块磨刀石上上下下地磨着刀刃。我们异乎寻常的血凝结在那发出刺耳声地钢刃上”。更足以令人吃惊的是:那个把种子商带进碎布车间的人名叫“爱神”(丘比特)!

有人可能会说,这种对维多利亚时代作家潜意识中阉割狂想的透视,只能证明麦尔维尔是一个天才,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而事实上他的许多评论家找出了证据,证明他是一个精神上的同性恋者。

让我们来听一听评论家卡伦·霍耐怎么说的吧:“现在对女性生殖器的恐惧不仅出现在同性恋者和性怪癖者的梦中,而且出现在每一个男性的梦中。一条小船在窄狭的航道中航行,突然间被卷进了漩涡,这象一个有着神秘的沾满血污的动植物的地窖,或者象一个人在烟囱里爬着,随时都会倒地,遭到杀身之祸。”霍耐进一步说明对于女性生殖器的恐惧延伸到了对整个女性的恐惧。“无论在哪儿,男人通过对妇女的攻击使自己从对女性恐惧中挣脱出来。他说,‘并不是我怕她;而她确是恶毒的,无恶不作的,她是个猛兽、吸血鬼、巫婆,欲壑难填。她是恶兆的化身’。”

我们以后会有机会来证明这种攻击。而就对女性殖器和性交的恐惧这点而论,无论如何会使我们去追溯原始的神话故事。北美印第安人维契塔部落中流传着一个关于名叫“狗的儿子”的部落英雄的传说。一天,英雄遇上了两个妇女,其中一个邀请他去自己家,热情地劝说他和她的女儿们结婚。故事一开始就告诉我们,她是一个女巫,名叫小蜘蛛女。她的同伴也是一个女巫,名叫鹰女,鹰女把这青年男子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小蜘蛛女两个女儿的阴道里长着牙齿,会把他的阴茎咬掉。“当你躺下后,无论她们怎样请求你都不能跟她们性交,那时你就会听到她们阴道里有磨牙的声音。你在晚上无论如何不能睡着。因为那老太婆会进来看个究竟。如果你没有和女孩们性交,她就会问她们你为什么不干。所以,记住,如果你睡着了你就完了。”英雄毫不畏惧,他决定按着鹰女的话去做。他记住了鹰女的再三的叮嘱,带上一根小木棍去了小蜘蛛女的屋子。这是用来防备老巫婆用棍子打他的好办法。当他假装睡着后,女孩开始诱惑他,她们企图挑起他的性欲,可是他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不一会儿,老巫婆假装打起了鼾,然后就下床来想杀死他。英雄敏捷地躲开了她,第二天,狗的儿子悄悄地见到了鹰女,她给了他两条长长的磨刀石,告诉他去抓住那个最动人的女孩,用一块磨刀石去报答她阴道里那付咯咯作响的牙齿的好意。然后用第二块磨刀石代替他的阴茎送进第二个女孩的阴道里,把她杀了。鹰女还给了他让那罪恶的老巫婆的符咒。夜幕降临,狗的儿子把一块磨刀石深深地插进一个女孩的阴道把她杀了。他又把另一个女孩阴道的牙齿统统拔掉,让她能真正对男人有用。当他带着女孩离开的时候,小蜘蛛女追来了。这时,那好女巫出来帮忙了,她把她恶毒的对手带上天空又把她摔了下来,坏女巫摔死后,这对私奔的情人也逃走了。

很明显麦尔维尔所描写的黑色小径上那些要把种子商撞成碎片的凸出的石头的维契塔神话中女孩阴道里的牙齿是极其相似的。这儿我们有了美洲印第安人所展示的与十九世纪小说家所提出的相同的对阉割的恐惧。另一个故事从安格玛沙立克爱斯基摩人的传说中发现的,它描写了一个危险的女人两腿间夹着一只咬着男性生殖器的活狗头。加利福尼亚的波摩族的印第安人有这样一个故事流传至今。木鼠向晨星的女儿们求婚。她们中的一个说:“好吧,木鼠,如果你喜欢我,我马上和你结婚,不过你得知道,我的父亲在我们的阴道里放满了尖刺”。木鼠拿来了石头,敲掉了全部尖刺。和这个女孩结婚了。

在北美,我们确实发现了这类神话故事的二十二种译本。在西伯利亚人、印度人和新几内亚人的传说中也有类似的神话故事。

另一种译本出现在南美州格兰查科地区吐巴族印第安人的神话里。故事的首要人物是下流的魔术师庇克·福克斯和霍克。他们和一群半人半兽的伙伴一同外出打猎。那个时候男人们没有女人。霍克幸运地遇到一些妇女正从天上攀着绳索降下来。霍克小心地切断了绳索,女人们降到了地上。这足够这些男人享用了。而霍克总是警告人们,在这些从天而降的女人的阴道长着牙齿,要特别小心。性欲亢奋的福克斯却急不耐地和他的女人作爱,她用阴道里的牙咬掉了他的阴茎和睾丸,福克斯受伤身亡。一会儿,天下雨了,雨水使福克斯又活过来。他用一根木头重新制作了一个阴茎,又用两个黑色的果实做了一对睾丸,便又返回他妻子身旁,相她性交。这次,她竭尽全力也能咬下福克斯的“阴茎”,只在“阴茎”上留下了一圈牙痕。第二天,霍克拿了块石头,敲断了女人们阴道里的所有牙齿,其中有一颗没被敲掉的牙齿变成了阴蒂。霍克说:“这下好了,等着吧!你的妻子们明天痊愈后,你就能和她们性交了。”

这些象征性的故事和澳大利亚阿伦塔部落的信仰同出一源。持有这种信仰的女人歌颂手指,神化手指,将手指插入自己的阴门。一个男人一旦和女人性交,他的阴茎会伤痕累累,他就会丧失自己的阴茎。

在印度和犹太教的神话中,也有描述女人恐惧的形象。这些文化充塞着关于月经和生育的禁忌,印度女神凯丽,或称为“黑母”,有四条胳膊握着一把剑,其中两条胳脖提着两个巨人的头颅,一条脖子上挂着由男人的头颅和头盖骨串成的项圈,她在已死的丈夫的躯体上狂舞。根据神话,凯丽杀死了巨人,痛饮巨人的鲜血,在极度兴奋之时,误杀了丈夫。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来看,砍头是阉割的象征。凯丽杀死了巨人,也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头颅项圈象征着她的破坏力。《犹滴传》记是阉割女人的另一个例子。当时的神学将这个故事变成了一则英雄传说。最后参孙和大利拉的故事谈化了这一主题,但还是保存着这一主题的基本内涵。剪发当然也是阉割的象征。因为剪掉头发和丧失元气是一回事。

我们如何来理解这种对阉割男人的女人的根深蒂固的恐惧感呢?首先必须承认,这种古老的矛盾心理现在依然存在。凯丽,就有两重性。她的女性特征既有好的一面,又有坏的一面。概括地说,在早期文化中,占主导地位的却是坏的一面。戴利在研究凯丽的形象时曾说:“女子月经周期带来性的毁坏的传说,使男人惊恐不已,最终会迫使男人们形成同性恋群体。”正如已经阐述的那样,月经是这种神奇焦虑的主要原因。但这种现象并不能令人满意地说明我们所描述过的恐惧的。

实际上,从弗洛伊德开始,精神分析就已指出,对女人的这种恐惧常表现在精神病患身上,更多表现在同性恋者身上。这种恐惧似乎和古典弗洛伊德的所谓“生殖器阶段”概念颇为相近。婴儿的性感正分布在口腔、皮肤等各个区域。一般来说,在生殖器阶段,大约在四五岁,性欲集中的阴茎上,男性开始和阴茎融为一体。由于过高地以阴茎为荣,因而怕被阉割的焦虑更甚了。由于将自己身体的各部分器官视为不可分割的整体,所以,身体任何部分的损伤都被象征地看作阉割。

在极端的同性恋关系中,阉割的恐惧从没消失过。对女性生殖器的恐惧始终异常强烈,结果,男人改变了自己的性别。精神分析学爱奥托认为:“更令男孩惧怕的是女笥生殖器,而不是阉割,这个事实有其深刻的原因。也就是说,吃奶的婴儿有吃母愿望,种愿望是无意识的。他对自己悲哀的痛苦回忆源于在女性阴道里的那段生活,因而推理阴道的是一张咬人的嘴。原始风俗证实了这种根深蒂固的吃人本性,在这种风俗中,胜利者吃掉战败者,吮吸他们的精气。”这种解释心乎过于复杂了。在破在主义的精神分析中,萨特提出了一套更为简明的解释模型。每一件“裂开”的事物都会使人联想起女性的性感。性的引诱是对生命的一种召唤。所有裂开处对生命的一种召唤。女人自己会求助于一种神奇的性欲,这种性欲在渗透和溶解的过程中使她充满生机……无疑,她的性是一张嘴,一张贪得无厌的嘴。它吞食阴茎,这个事产极易导致阉割的观念。色情行为是阉割男人,这主要是因为性是一个洞。把成为性行为的一部分的性前活动看成人性复杂体验的一部分。

洛海姆从这种体验进一步建立的假说显得更为有趣和更富争议性。他的解释涉及到一种巫术理论。他指出,身体的各个部分和身体的创造物在巫术咒语中居于支配地位,它们常常影响它们的主人。头发、剪下的指甲、排泄物、尿、精液、包皮,所有东西都必须小心对待,它们的作用具有两重性,有时有害有时有益。

洛海姆认为,生殖器阶段的特点是:“整个身体和阴茎融为一体(原始文化似乎一直处于这一阶段上)。原始人认为身上任何东西和身体相脱离,就会招致危险……原始的焦虑产生于性交中某些物质与某些物质与身体的相离。”弗洛伊德也表述了这一观念。性交会导致紧张,导致虚弱,它是表现恐惧的典型方式。洛海姆进一步阐述到:“生命和死亡的矛盾似乎是勃起和射精后衰竭之间的矛盾。”他引用了毛利人的例子。他们常和勃起作斗争,这使他们异常兴奋。性欲引起的痉挛和死亡具有同等意义。“摧毁男人的东西是阴门。”一个毛利老人说。中部澳大利亚土著人说:“阴道是一把火,烈火熊熊,阴茎一插进去,就会被烧毁。”在波利尼西亚的巫师马尤的神话中,英雄在缓缓步入女祖先的阴道时,便身亡而死。也就是说,他将自己变阴茎,在象征性的性交中牺牲。洛海姆由此得了结论说:“实际上,当精液射出时,他有一种无意识倾向-害怕阴茎被完全切除-似乎这是性交的必然结果。”

很明显,这种观念使我们更为深刻地看待个体的生活,看待青春期产生的创伤,看待人与人之间的实际性行为。这一观点表明,焦虑之网笼罩着成熟了的个体。我们已列举了损耗的内涵,早期阉割的恐惧,非同一般的恐惧,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恐惧。有些仪式得以建立的基础。正如霍耐所指出的那样,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对女人充满恐惧,“性成熟才会使他们接近焦虑。任何成年男子,回顾自己的成长历程,都会得到如下结论:尽管在青春期对性的好奇不断增加,对色情描写兴趣盎然,渴望了解女性性器官,但总有一种莫名妙的焦缠绕着他,未成熟的男孩无法确认自己应怎样对付所恋的女人,也无法确认又将如何对待他。”

很清楚,为女性贞操而建立起来的宗教仪式与这种原始恐惧有联系。这种仪式用文化保存和传播了大量惧怕女人的案例。在许多情况下,弄破新娘处女膜并不是由新郎亲自动手,而是由部落里的年长女人或男人用手指捅破的。牧师也从事这项象征性的性交工作。正如恩斯特·克劳利在《神秘的玫瑰花》一书中所指出的那样:这也许是一种奇特的预防措施,用以躲避“第一次”所带来的超自然的力量。据有奇特功能的人凭借这种替代性仪式,可以抵销女人性器官的危险性,从而减轻男人的恐惧感。确实,捅破处女膜也许是痛苦和令人沮丧的行为。

在洛海姆的理论中,精液的射出、阉割的恐惧和死亡和印象具有同样的内涵。在他而言,早期灵魂概念,或者生命的源泉都以性为基础。“正如性交意味着阉割,死亡则表现为最终性交或生命的阉割。”(确定,统观西方文学可以发现,死亡形象一直和爱人相联。)对洛海姆来说,灵魂是一种性欲化自我的双重形象。在生殖器阶段,由于自我被视作阴茎和阴茎的射出物,巫术中对灵魂毁灭或死亡的恐惧是一种对阉割的恐惧。瑜珈术的最高境界并不是射精,而是迫使刚射出的精液返回人体。这种行为使他征服了死亡。因为,保留精液意味着生命,遗失精液意味着死亡。

洛海姆的理论似乎概括了大量巫术实践,并指明性恐惧的基础是女人。在原始神话中,蛇的形象也和对女人的恐惧性有关。我们发现,蛇象征生殖器,人们有时认为,是蛇咬破阴道,导致月经,从而谴责蛇。在奥林科森林中,蛇有几种不同含义。在一个传说中,有两个孪生英雄(世界各地均有这种形象)的父亲的一个妻子,是鳄鱼奉送给他的。鳄鱼生不出女儿,于是就用梅树干雕刻了一个女儿,结果,她的阴道里长出了一条蛇。父亲为了满足自己做丈夫的欲望,赶走了那条蛇。在精神分析的案例中,同性恋者常常在自己的幻中出现长有阴茎的女人。卡伦·霍耐将这种对蛇、对阴道中的阴茎的恐惧看作是对父亲的恐惧。象征男性生殖器的蛇能咬、能砍,似乎是一种双重形象。在这种形象里,长牙齿的阴道和防碍儿子性冲动的父亲的阴茎融为一体。罗伯特·吉赛姆提到一个同性恋病人,他的幻想专注于一个带狗的女人,这狗会咬他。根据病人的酒后幻想,一位医生引证了一个异性恋男人的言辞:“他们说他们要用一条警犬来撕碎我的器官……一个女人想咬掉我的生殖器……”原始神话和当代精神幻想之间的类似性表明了这种男性焦虑是多么根深蒂固。

如果不断再现的创伤是一种威胁,而且女人双腿形成的“V”字形也被看成了一把阉割的剪刀,那么,我们就必须进一步承认,女性非常奇妙,世界上有半数人具备了全部有害的超自然能力。结果,接触女性或异性性交都充满了危险。例如新不列颠岛的土人在刚性交后不能接近受伤的男人或垂死的男人。同样,非洲马赛人坚信,夫妻在酿蜜酒的前两天和酿酒的六天中要实施节欲,否则,酿出的酒不能喝,同时,蜜蜂也会飞走。

有进禁忌规定,新婚双方在某段时间内不得使他们的关系情同鱼水。这种禁忌和特定情况下的性的危险、处女的危险和第一次戳入的危险有关。厄瓜多尔的坎纳罗斯人主,如果新婚夫妇第一夜就睡在一起,丈夫就会死掉。加拿大的汤普森族印第安人坚持新婚必须禁欲四夜,新婚夫妇只有经过四天禁欲才允许性生活。

南澳大利亚的活吉奥人是这种普遍性性恐惧的典型例子。赫伯特·伊恩·霍宾写道:“也许宗教的根本性概念和两种性别之间的差异有关。每一种性别的自身是完善合理的,但双方一接触便会给对方带来危险。当接触得如漆如胶时,性交便成了危险的主要因素。男性精液射入女体,或者相反。月经可以自动使女保持清洁,而男人,为了防止疾病,必须定期切开阴茎,放出足量的血液。”

在新几内亚玛格丽特密兹山居住的阿拉帕什人是一个好例子,它将所有的恐惧和我们已经讨论过的制裁结合在一起。和蔼可亲的人总是害怕性的激烈的表达方式,尤其是害怕女人的性欲。沿海的阿拉帕什女人总是热情奔放,如果生长在山里的男人愚蠢地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他就必须备加警惕。如果他种的山药长势不佳,或捕不到猎物,“那就必须和这种淫荡危险的女人断绝关系,即使她风韵犹存,也要断绝关系。否则他的潜能、他的体力、造福别人的能力以及他所珍爱的一切,都将不断地遭到侵害。”飞翔的蝙蝠象征着女人的纵欲。在传说中,男人诱捕那些动物,为了报复,他们捕捉了大量蝙蝠。这蝙蝠曾割断了男人们的阴茎,把阴茎交给了女人,女人悲哀地把它埋掉了。阿拉帕什男人惧怕传说中的女性精灵‘昂克’,也叫晨垒。她掠夺成性,贪婪好色,嘴里长着两颗牙,阴门里也长着两颗,她把自己装扮成阿拉帕什男人的妻人,引诱他性交,一直到他死去为止。蛇的形象也以男性生殖器的精灵活马萨莱的形象出现。她的特点是使妇女受孕,她怀的是一条蛇,并生下许多小蛇。(在此,我们也许会发现:长有阴茎的女人形象也充满着对父亲阴茎的恐惧。)在传说中,一个女人嫁给了马萨莱,养育了一条幼蛇,对此她厌恶之极,决定采取行动,她砍下了丈夫和孩子的头颅,把它们煮烂了。

有趣的是,月经来潮被看作是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它是一场火与火的激战。如果一个男人看见了马萨莱,他就会死去,除非他借助经血去抵御这可恶的妖怪。首次性经验会带来危险的说法来自澳大利亚沃奇奥人的信仰。霍宾说:“让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从事性活动是一种冒险行为。在第一次性交后,新娘和新郎均必须举行一系列宗教仪式,以驱除体内因性交而产生的危险的欲火。如果他们不举行这些仪式,女人将不能生育,男人将种不出山药,捕捉不到猎物。”净化自身有两个方面:女人对树撒尿,男人让血液从阴茎中流出。

同样的性危险的观念也出现在非洲巴姆巴拉人中,他们关于万恶之首的女人的神话阐述得异常详细。这种女性象征着不纯洁的土地和黑夜巫术。巴姆巴拉人施行割礼和阴蒂切除。这两种做法是为了让他们称之为“万佐”的这种来自女性的危险的性灵魂通过手术被鲜血带出女人的身体。

爱的离别要果断

好几次都讲到人首先要自立,不论在经济上或精神上都不要依赖他人,人人都必须努力奋斗以达到这个目标,以奠定成功的基础。

常常有人会问:“一个人能生存吗?”如果是,我会这样回答:“当然,一个人可以生存,只是一个人活着太没意思。”虽然没有意思,但必须一个人也能生存下去,这是生存的先决条件,达到了这个目标后,才能够展开下一个更美好的生活局面。

但是,现在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一个人不能生存,特别是女人,更胡乱地利用这种观念来依赖婚姻制度。首先能独立生活,再两个人一起共同生活,才有积极的意思。彼此不能自立的半个人互相结合起来,勉强凑成一个人,就像破锅盖上盖子,没多大用处,与一个人单独旅行一样的没有意思。不!比一个人的旅行,更多烦恼,而且是背负更多的重担,更没有意思的旅行。

看到这种“两人两脚”的夫妻生活情形,所以抱着“像他们那样受罪,我才不敢领教结婚这玩意”的害怕心理,以致选择一个人生活下去的人也不少。抱着这样独身主义的人,大部分都是这种懦夫。

许多独身主义者说:“一个人,才没有麻烦”,“要轻松愉快没有拖累地活下去”,像这样消极地逃避婚姻,也是不正确的。挺身面对困难的世事,勇敢承担下来,人生才有意义。

但是,要一个人生存下去,且成为一个完整独立的人,实非易事,特别对女人而言,更是一条充满崎岖险恶的道路。即使终于获得自立的女人,在途中也因为怕被侵犯,本能地把自己过分地武装起来,以防卫他人,而造成了所谓“老处女”的种种症状。

为了达到自立的基本条件,在下意识里就过分地挺起肩膀,以抵御别人侵犯自己的领域,久而久之便成了孤立主义者。自立与孤立是完全不同的,但是,在老处女的眼中却分不清楚。

假如,人们能更世故些,更早些自立的话,自立时就会像呼吸般的自然,毫无困难,也就没有人会害怕接吻会使呼吸停止或因为恋爱、结婚而危害到自立的观念。很少人对自己的呼吸有强烈的意识,但是,大家都知道,呼吸是生存所不可欠缺的最基本要素,不论自己的呼吸或是别人的呼吸,都是不可侵犯的最重要的一件事,这也是众所周知的常识。希望自立的观念也能像呼吸的观念一样,深植于人类的心灵中。

可是,自立的训练非但没有早些开始,做父母的反而普遍存着过度保护儿女的心理,而使得自立的阶段向后延展。显示出这种倾向的一个现象就是社会上流行着一种奇怪的“同居形式”。两个幼稚的年轻人,收入不足,不会做家事,却断然在外共同生活,私下秘密地接受双亲的经济供应。两个人合起来还不能自立的夫妻,比起前面所讲的“破锅加盖子”的夫妻更没出息。

我并不是认为互相帮助的同居生活不好,而是这种互相需要却缺乏对共同生活体认的男女组合形态,实在令人不能忍受。“不愿被束缚”,“爱情结束时就分手”,每次听到这种话时,我就会为他们的幼稚、自私而坐立不安。“我绝不束缚对方”或是“假如对方对我的爱情已终了,即使悲伤也要断然分手”。应该有这种心理,才是爱一个人所应有的态度,这不仅是同居的人应如此,正式结婚的人也应有这种态度。若是有“不愿被束缚”,“爱情结束时就分开”的公然要求,或是不事先有这种牵制就不安心,这就不能叫做真正的爱情。“若到厌倦时,对方不愿跟我分开就糟糕了。”抱着这种对对方不信任的懦夫姿态,是最卑鄙的人。我想爱是一种勇气。没有向对方孤注一掷的勇气,就不会有一起共同生活的勇气。

要有与对方必须分手的心理准备,像新娘陪嫁时所暗藏的匕首,要放在内心的最里层,这与一开始就有打算分开的想法,在实质上有根本的差异。

爱常发生错觉

在我居住的地方,常有人拿些有关离婚的问题来请教我。这些离婚问题的个案中,大部分都是由于对婚姻生活过分憧憬而匆忙结合,不久即产生裂痕,最后终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譬如,某一公司的女职员与一位新进的男同事互相爱慕,于是进入恋爱阶段。而处于婚龄期的她,以前即急着想结婚,此时更是完全抱着一种憧憬的心理,终于不顾一切地步上了地毯的那一端。在这种情形下,只要对自己有好感的男性一出现,她在潜意识中就有一种“若不抓住这个人,可能就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的感觉。

所以,在她的眼中,他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譬如,与他约会一起吃饭时,他那种发出声响的不雅吃相,在她的眼里却有如小孩般的可爱,就好像对他已产生了爱的感觉。他又说:“我一向是不太会做家事的人,但是,我想婚后我会尽量帮忙的。”听了这句话后,她也会觉得这就是他对自己爱的表现。但是,婚后她却发现,婚前的那种爱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婚后,看到他吃东西发出声响的样子,就令她不能忍耐,开始对一切都感到厌烦,就好像一刻也不能再与他共同生活。以前所说的“要帮忙做家事”,就好像是政治上的条约,往往不能实现。“要帮忙做家事”反而成为“那种事情应该太太的事”的意思。

现在想起来才发觉,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急着结婚而产生的爱的错觉,这才是婚姻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又有些女性,是因为怕耽误年龄,就急急忙忙与一个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男人结婚了。婚后才发觉“对丈夫完全没有爱情”的痛苦,这也是由于想解除心理上的压力,而对婚姻妥协所产生的“爱的错觉”的一个例子。

假如,您即将结婚的话,那么仔细观察,看对方是否是一个适合与自己共同生活的异性,万一周围有人反对时,则需好好考虑您是否有胜过这些压力的自信。

有一次我的读者来了一封求教的信,其中有一段是这样写的:“我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他很爱我,我也有意以身相许,但是我的父母却极力反对我们结合,使我也拿不定主意。父母所持的理由是,我是一个大学毕业生,而他的学历却只有高中程度,双亲认为我的对象必须是大学毕业以上才能同意。我该怎么办呢?请您给我指示一条明路。”

这种情形绝非罕见,或许在您的身边,就有不少遭受同样困扰的朋友。我给这位读者去了一封这样的回信:“就你父母的立场而言,他们的反对是正确的。但是,当事人并非你的父母,而是你们两个人,所以,即使你不顾父母的反对而与他结合,也绝不会令你父母不安的。假如你有自信,经过时间的考验终究会得到父母的谅解,那么就不顾一切地去结婚吧!事实上,学历的差距并非对婚姻完全没有影响,不过这种差距是可以克服的,并不是绝对的。但是,克服学历的差距所造成的婚姻生活,也绝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假如,你能从内心觉悟到学历并非决定人的价值的准绳,你就可以无视父母的反对。只是婚后绝不可依赖他人,必须在婚前把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条件准备好,这是绝对不可以忘记的。”

以后再也没有收到这位女读者的来信,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这种情形不只是学历上的差距,其他方面的差距,如环境、性格等等,也都是同样的道理。

因相亲而结合的婚姻,也并非没有长处。譬如,适婚期的男女因为年纪轻,往往看不清对方的优缺点,而由于相亲的形式,亲友可以帮助当事人观察对方,换句话说,就是用客观的方法判断对方是否是合适的结婚对象,这一点是很重要的。有这种判断作用的相亲形式,才具有真正的意义。譬如,在婚姻生活中,必须具备某种程度的条件,才能使婚姻生活幸福。像对方的经济状况、生活环境、身体情况以及前途的发展等等情形,亲友皆会在事先有详细的调查,所以,这方面当事人就不再忧虑了。

大部分反对相亲的人所持的理由是,这种相亲的婚姻缺乏爱情。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只是把夫妻间的爱与恋爱中的男女间的爱情相混淆了。近代的相亲形式也多有某种程度的交往期间,以培育彼此的感情,然后才共同步入结婚的礼堂,而且这种情形现在非常普遍。因为爱情以外的条件,才是婚姻的大前提,而爱情可在婚后再慢慢培养,所以,由相亲而结合的婚姻比恋爱结婚更为可靠。

当然,恋爱结婚也是很好的,但是,切记爱情在婚后是会变质的。

单恋不能持久

大家都知道感情是双方的,而非单方面的事。在恋爱中的男女,往往彼此都认为,他们的爱是永远不会变的,殊不知爱情常常有种种或强或弱的改变与异动。

常有许多青年男女说,假如不能结合还不如去死,于是不顾父母亲友的反对,步入了人生的另一阶段,但是,往往结婚不到3年就告分离,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当周围的人都反对他们时,他们就会认为只有他们两人才是同一条心,于是就拼命共同努力以求达到目的,但是,当婚后大家都接纳了他们时,即使整天在一起也没有人反对了,此时,心情就开始松懈,彼此对对方的感情也就跟着衰退了。

本来贫穷的夫妻,为了生活共同努力奋斗,使感情愈趋坚固。不久,工作顺利,经济状况好转,夫妻的感情就开始作怪了。这是因为周围的环境把两人引导至同心协力的状态,而周围环境的改变,又把他们引入感情松懈的状态中,这更证明没有比爱情更容易改变而不确实的东西。

在基督教的结婚仪式中,牧师常问新郎、新娘说:“你愿她做你的妻子,永远爱她吗?”“你愿他做你的丈夫,永远爱他吗?”我想,爱并不像众人所说的那么确实,当事人或周围的情况,都容易使爱情发生动摇,所以,耶稣基督才让即将结合的男女作这样的宣誓,以作为爱情动移时的紧急刹车。假如,永恒的爱是人的本能,那么就没有必要在结婚时作这种认同的宣誓了。

肚子饿了就寻找食物,性饥渴时即寻求异性,这些都用不着在祭坛上宣誓,谁都会做的,因为这是人的本能,即使不教他,不让他宣誓,也自然会做的。

永恒的爱,虽然是一个很高贵的理想,但是在现实中,却是很难做到的。换一句话说,除非一个人到18岁时,知识与经验即停止成长,否则,爱是不能一直不变地继续下去的。但这又是不可能的,只要人继续成长,对各种事物的想法、看法,也会随着转变。或许在去年,男孩对女朋友的幼稚行为觉得可爱,但是到了今年,同样幼稚的行为,却使他觉得是一种无知的表现。同理,女性看男人的眼光也时常转变,社会环境也是一样,随着时代的巨轮而改变。

在这样各种快速的变动下,要维持永远不变是非常困难的。但是,一对热衷于爱情的男女,是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就像佐良直美的歌词中,有一句“只有我们两人存在的世界……”在热恋中的男女,确实是只看见了只有他们两人存在的世界。他们完全忘却了,在他们的世界之外,还有为他们两人哭泣,为他们痛苦而烦恼的人。

这是很明显的错觉,世界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人生也不是充满了如玫瑰色的绮丽。

少女高贵的恋爱,小心走火入魔的爱情。确实,爱是最自私而排他性的。但是,就因为它是利己的、骄傲的,才是世界上最纯真最可贵的东西。

若是一味顾忌别人的批评,为四周环境而踌躇,再考虑到自己的立场与种种外在因素,那么,您就不可能获得最真挚最热烈的爱情。

不顾周围的一切,摒弃一切的人为因素,向爱情的深处突进,才能培育出最纯真最感人的情爱。

爱情燃烧得愈猛烈,就愈纯真,愈趋向于利已主义,也就是愈倾向于单方面的。想要把一切奉献给爱情,就应这样不顾一切地深入内层。无论如何,只要自己能确定反道德反伦常的确实意义,就不用顾虑别人的说法。假若别人误认这种爱情是畸型的,那么就让他去产生错觉吧!因为,会产生错觉的人往往比不能产生错觉的人幸福。

像前面曾说过的,两个人彼此沉溺于爱情的错觉里,这种爱往往是最自私,最强化反道德的那一面。

爱情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强迫牺牲他人的价值观,同时孤立自己的爱情。爱燃烧得愈猛烈,愈能升华到最纯真的境界。这样愈能使爱走火入魔,愈使爱增加恶魔的一面。爱情与恶魔,好像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世界,事实上只隔着一层纸而已。

外观美丽而凄迷的爱情,往往有邪恶的魔鬼潜伏于其中,所以,我们才会被爱情所诱惑。而沉溺于欢乐的爱情中的人,也往往被恶魔报复,陷身于与欢乐同样程度的痛苦中,这是千真万确的。

所以,在恋爱中反道德反伦常的男女,必定在道德与伦理的名义下,受众人冷酷的斥责,说不定这就是由于陶醉在爱的果实中所蒙受的一种报复。

但是,假若要勇敢地追求真挚的爱的话,这些某种程度的报复就必须承受下来。假若没有气魄来忍耐这种报复的行为,那么就应该在起始就放弃追寻这种真挚的爱情。像大多数的人一样,到了适当时机,就妥协着过一种无争无难,也无真正爱情的婚姻生活,过着一个平凡的人生。

一群鳟鱼,在水槽中右转时,若有一只向左转的话,它势必会与全体发生碰撞,像这样逆流而向反方面单独前进,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是,人类中还是会有极少数的人,勇敢地与一般时势相抗衡,勇往直前,这种人最终将获得最真挚的爱的果实。

是右转的鳟鱼好呢?还是左转的鳟鱼好呢?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自然观点也因人而异。严格说来,也并不是哪一边绝对的好,或绝对的坏。

但是,左转的鳟鱼比右转的鳟鱼容易得到强烈而最真挚的爱,不过在尝到爱的果实前,也将承受到同样强烈的阻力,这一点切不可忘记。

一见钟情并不能代表真情

“捉”住丈夫是种艺术,“控制”住他是你的职责——做到这两点,没有相当的能力是办不到的。你如果不明白什么是你不想要的,只要去结婚就行了。今天你嫁给了这个男人,送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今天把你的手给她,别忘了把自己的拳头藏好。

据说依靠自己是单身女人的最大不幸,但一个女人独身肯定要比那种靠不住的“一见钟情”要保险得多。因为一个人如果有心要去摆脱男人,去自我奋斗,通常她会经过一番考虑,会确立一个目标去改变生活,让它从无到有。这样的情况就不必去过份地依赖命运。而“一见钟情”却没有这种国民想基础,它前途叵测,只能听天由命。而“一见钟情”却没有这种思想基础,它前途叵测,只能听天由命。

富有浪漫色彩的恋爱如胶似漆,强烈的吸引力诱使双方走到一起。在一对恋人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唯有对方才光彩照人,八面威风。通俗爱情文学一般喜欢把“一见钟情”描绘得象是一阵席卷一切的狂风——他懒散的一瞥,她充满活力的身影,他富有男性鬼力的微笑,她那颤动的心脏,他那带电的一触,她知道“这就是我要的男人”。这一切差不多仅用了两人生命中的30秒就完成了。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听清楚,更不要说他对女方有何了解了。而她除了能猜测对方至少不会是个癫狂症患者外。恐怕就不知道箕它了,而这一点似乎也不能那么肯定。他真会是她的救世主吗?

一个人的情感会在短时间内变得十分强烈,这种令人痴迷的“一见钟情”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们一般对这样的情感看得很重,认为这是决定终身的真诚相爱。这样的爱情出于真情,非常重要,固然不假,但最终闪定终身却不尽然。如果一见钟情就表示了爱情的存在,这样的爱情也是没有经过真正考验的爱情。一见钟情令你狂想,但它并不能代表真正的情感。更确切地说,这种感情只是凭着直觉,没有经过慎重考虑地结识了一个陌生人,燕且爱上了他,把他视为己有。而这样的相识并没有经过任何互相了解的过程,或共同历过什么事情。那么,这样的爱情又怎么会有基础呢?

如果你观察一下你所爱上的男人,你就可能发现,他只是体现了你的某种幻想。他可能很象你失恋的情人,或者他的体魄、举止谈吐使你想起某个旧人。他台能很符合你梦想中的精力充沛的男人,如果你不想永远爱他,那么,爱他一晚上也行,这一晚之后,他就可能成为一个你永远也不想要的男人了。但是这样的场景也只能建立在梦比之中。西莉亚的经历就是证明。

西莉亚是个时装采购员,一次她乘早班飞机从纽约飞往洛杉矶,在飞机上她趴着小睡了一会儿,当她醒来时却发现一瓶香槟压在她的胳膊下。西莉亚叫来了空中小姐,询问是谁馈赠了这瓶神秘的冖发挥,空中小姐告诉她,她想知道的那位男士会在洛杉矶机场行李提取处同她认识的。“我简直是喜出望外”,西莉亚说道,我猜不出谁会这么慷慨,开这种让人愉快的玩笑。当我走入行李提取处时,既感到兴奋,又有点忐忑不安。在那里,谁也没有走过来同我说一句话,等到我从传送带上往下拿行李时,我听到身后有人说:‘我来替你拿那个’,我回过头来,发现一个非常出众、衣着考究的生意人站在我身后。他富有魅力地冲我一笑:他就打住了,似乎无需再说什么。我在谢他的同时,差不多已被他迷上了。他问了我的落脚地点,希望我能搭他的车,我欣然同意了。

我以为他会在机场要辆出租车,但路边却停了辆豪华轿车在等着我们,这就是他的车。我们相互做了介绍,他给了我张名片,我以前听说过这个人。我们坐上车后差不多聊了有50分钟,他突然建议我和他一起去旅馆,并带上当晚用的东西。让司机带我去旅馆先登记订房间,当时他握着我的手,恳求地看着我的眼睛,热情而又自信,但却又那么有说服力。因此我就上色了,我一点也不怕就答应了。“到了他居住的旅馆,他迅速给了我一吻”,西莉亚回忆说,“他说,‘我们七点半用饭,饭后再决定去哪儿。’在去旅馆的路上,我就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地跟着他走了,但我最关心的还是我同他的见面机会,他们能常见面吗?一夜?两夜?我当时并没考虑很多。这对于我是极大的冒险,或许比冒险还要严重。”

我下午参加了一个洽谈会,我无法集中思想干我自己的事情。那男人让我神魂不安。就在几个小时以内,我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精神恍惚、坐卧不安的青春期少女。我盲目地追随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男人,仅仅因为他的地位我就信任他了。九个小时前,我居然答应同他过夜睡觉。我被他迷住了,他使我不知所措,使我无意中觉得我必须让他高兴。好像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好像被人邀请一样就做了这一切。

吃饭安排在旅馆里,他说这样方便些,他让我到他房间去找他。好吧,我想到,一家旅馆餐厅同其它餐厅也不会有什么两样,只是旅馆餐厅离他床边更近些罢了。接着一阵恐惧向我袭来,当我穿衣服时,我明白我所害怕的并不是同他上床,而是担心今晚他见到我时,他会改变主意,不象我预料的那样同我睡觉。“一小时后,我举起一只颤抖着的手”,西莉亚接着说,我敲响了他的门,门开了,他出现在我面前,脸上挂孩子气的笑容,手腕上搭着条湿毛巾。他会拿着毛巾向我猛击吗?我自己问自己,他不会那样粗鲁的。他向我解释了他工作得很晚,他让我自己坐不喝点东西,等他穿好衣服。我怎么能对他有所怀疑?我心里在骂自己。后来有人敲门,他从更衣室内叫我去开门。原来是室内服务,非常有趣,我想。他把晚餐叫到房间里来了,我开始同一些事情联想起来,大部分出于主观推测。他可能已经结婚了,不能在公开场合被人看见同一个女人在一起,餐馆也不能去。至少我愿意去这样想。这间屋子应该属于他的安全幽会地,也是我的。只要我不去接电话或让人看见我,就不会有人发现,这对我已经很好了。因为他看中的是我,而不是别的女人。“你很美”,当他从更衣室走出来时对我说。他穿得很随便,而我却是特意打扮了来的,我和他看上都不太介意,我所关心的只是他,我觉得我已恋受了。

西莉亚几乎吃不下一点东西,她在等待那不可避免的事情。当他自然而然地碰到她时,她不能自制了,即使她自己的另一部分仍在抗拒着。我似乎已分成两半,一半属于理智,它仍时时叮嘱着我要保持清醒,它告诉我,如果我让自己陷入感情的深渊,一旦这个男人离我而去,我会痛不欲生;而我的另一半却充满了欲望,我不顾后果,我不愿去想我那理智的一半,我把危险搁在一边。“接着以后的三天”她说,我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搬进了他的壁橱,在第四天早晨,他象往常一亲吻别了我,同我再见,并祝我一天快乐,我也一样回了问候。那天中午有个会,我下午三点返回了他的房间,给我的旅馆打了电话问了有无电报后,决定冲个澡,当我打开壁橱取我的睡袍时,我发现他的东西全没了。我跑进了洗间,一件他的东西都没有了。我被吓懵了,我给问询台打了电话,服务员告诉我,他已经结了账付了款走了,接着就通知我最好在四点以前离开旅馆。我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回答说:‘没有’。我打开所有抽屉,在我的东西里搜索,我甚至都掀开了地毯,他必须给我留个字条。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绝望地哭了,我彻底垮了。我是个十足的傻瓜,从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这一切他可能从一开始就很明白。最后,我总算控制住了自己,我收起了自己的东西,把那瓶得槟酒的空瓶扔进了废物篓里,这原先是作为纪念品收藏的。我得如果我们永远不能再见面,就等于让我死了。同时,我也发誓,如果我真的能见到他,我会杀了他”。

正如这个男人奇变般地出现在西莉亚的生活中一样,他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西莉亚爱上了个现实中的流氓。我们许多人对男人缺少鉴别能力,田人的花言巧语,翩翩风度,让我们晕头转向,落入陷阱。那么,爱情又是什么呢?

一双深沉的眼睛,巧舌如簧的口才,四上一两个夜晚的耳鬓厮磨,这些并不能证明就是花好月圆。真正的爱情不可能这么草率。对于一个女人,身体的结合并不能算是全部,她的男人还得同她心灵沟,了解关心她的心里所想。如果有人把一次偶然的机遇称为“爱情”,那么它似乎也该包含得再多一些内容。另一方面,如果这中间并不存在什么真正的爱情,那么这种“爱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次性的游戏,一次性的经历。

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偶然相遇,从互相认识到建立爱情,需要一段过程。普某些方面而言,必须两方面都同样感觉到对方的吸引,觉得对方让自己舒心愉快,生活满了光彩。无论哪方不在,另一主主就会魂不守舍,心神不定。真正的爱情需要真正的心心相印。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并非易事,除非双方的感情已达到完全成熟的地步。真正的爱情必须是在性吸引的同时,了解对方的思想,熟识对方的观点和看法。一个人由于爱情,就会对自己的爱人产生偏爱,尽管一个人能生活,他也会向往着对方。对于一些女人来说,爱情似乎只是一种梦想,一种失去的无法弥补的情感。它可能很安全,或者很危剑,或者只是一次尝试,一种对错误的爱情观念的体验。

这些似是而非的爱情概念一般得自于周围人的一些零散印象。先是喜欢上一个男人,然后熟悉他,接着决定是否将这种关系持下去。这似乎已是约定俗成,用这样的方法去了解一个男人只能是一鳞半爪。罗曼蒂克式的爱情总是让人相信:爱情就是爱情,尽管事实并非如此。爱情可以使两人结合,这些带有浪漫色彩的爱情,往往会出现在那些情感上浑浑沌沌,生活是缺乏条理的人身上。在那些生活结构与人不同,由于某次危机失去了自身平衡,变和易受攻击的人身上也很容易发生这样的作用。为了重新获得平衡,这些人在一种错误的思想指导下,幻想起那种令人销魂的浪漫生活,而这样的生活态度既无道理又没有任何益处。他们只想用爱情来填补并且替代生活中的空虚,从而减轻生活的沉重感,却不知西班牙有句谚语:“由恋爱而结婚的男人必定生活在痛苦之中。”许多梦想罗曼蒂克的女人对这句似乎有点不怀好意的名言并不相信。她们认为,爱情可能并不那么美好,但有它总比完全没有要强。

当爱情并没有降临时,你就去追求,有许多女人正是这样去追逐男人的。在近15年来,男女双方约会的方式整个颠倒过来。男人还没有约你,你就先去约他。尽管一些女权主义者坚持认为这样很好,但我对这样的行为并不赞赏。让男人追求女人是对的,这中间有我的道理:男人主动提出,显示了他愿意付出更多的东西,假如你们之间存在爱情的话,他提出,就意味着他的爱情比你强烈。反过来,如果女人去追求,情景就会完全不同,它使得男人再也得不到机会有所表示。既然在第一步你就没有依赖于他,让他去迈,那么就不可迈那另外一步。如果你嫁给了你所追求的男人,婚后你就会继续处在追求者的地位,他会把脚搁在咖啡桌上对你装聋作哑。你为他干事,他会觉得理所当然,难得会领你的情。如果你在追求他时毫无保留地奉献了自己,那么婚后他会永无止境地要求你做出奉献。反之,如果你让自己处于被追求的地位,就会促使他负起责任。他必然会关心家庭,对生活做出安排,必然希望讨你欢心。或许婚后他的热情较之当初有所减弱,但他仍然会维持住追求者的角色。当他追求你的时候,他会关心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和要求,如果他非常需要你,他会想尽办法得到你。

再者,他对你应该有性的要求。他的性欲与你相等或比你稍强,对于他来说都是至关要紧的,这关系到他能否胜任自己这一角色。一个女人同一个性欲强于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并不难;相反,要想在任何时候不管性欲高潮还是低潮时,让男人,都能延续时间,就要困难得多。任何女人都可以愉快地躺着——一个女人同一个性欲强于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并不难;相反,要想在任何时候不管性欲高潮还是低潮时,让男人,都能延续时间,就要困难得多。任何女人都可以愉快地躺着——我这里并非恶意——她可以随心所欲,要不要去亲近取悦这个男人,尽由她意。而男人则不能这么逍遥等待,他要满足生理上的发泄,就不可能愉快地躺在那里。如果他们不达到射精这个程度,大多数男人就会感到一种失落一种心理和生理上的紧张。

应了解能给予对方什么

你们若客观而仔细地观察一下,就知道你们是和多么不易相处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你的耐性真好”,常常可以听到别人这样钦佩你们已婚的女人对男人的耐心。但事实上,“结婚”也令人有相当的充实感,所以,假如碰到了一个很好的对象,人生就会更加充实了。

不过,影响结婚价值的第一个要素并不是对方,而是自己本身,这个本身,在丈夫那一方面时,就是指丈夫本人,在妻子那一方面时,就是指妻子本人。能给予对方愈多的人,他的婚姻生活愈充实。虽然,能从对方得到更多的东西,也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最大的快乐仍然是给予,也就是所谓的施比受更幸福。

大多数人都是以能从对方得到多少,来作为结婚条件的评价。所以,为了要选择有许多好条件的对象而拼命地去追求。

实际上,自己能给予对方多少才是最重要的,把充实自己的时间花在热心地寻找好条件的对象上,真是舍本逐末。假若不能改变这种观念,结婚的理想就会逐渐衰退下去。已故的美国总统肯尼迪在他就职典礼中曾呼吁大家“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这就是点燃新希望的火把。肯尼迪的意思,就是要求他的国民恢复以往一切只靠自己的双手,为国家为个人尽全力开拓新大陆的精神。

同样的,若把“国家”两个字换成“婚姻”或“家庭”,也具有相同的意义。具有这样严肃的心理而结婚的人,到底有多少呢?

大部分的人还是以家庭环境、财产、学历……或年龄、是否处女、容貌等等,来作为左右婚姻的条件,来选择对象。这里的每一个条件,并不是没有意义,但是,若把它当做最重要的问题而烦恼者或获得这些条件而洋洋自得者,都令人觉得肤浅。

更甚者,把这些条件开单列出来,作为结婚的诱饵,简直就把人当成商品,是何等的浅见而无意义,但是,这种现象却泛滥于社会上。

受这些条件所影的人,往往心神不定而把宝贵的青春虚耗在“等待时机”上,这是多不值得啊!

用不着刻意追求理想的婚姻,只要坚守婚姻的原则,按照自己所选择的人生道路向前迈进。在这条道路上遇见有缘分的人时,自然就有结合的可能,这时就是您结婚的最佳时机。

一个贫乏的人,他的婚姻也将是贫乏的。当然,这并不是指经济情况而言。在各方面都必须先充实自己,婚姻才能有充实感。

就男人的立场而言,常被要求有终生的事业。所以,首先要充实自己,因为婚姻能够左右一个人的事业,是很少有的事。女人的立场也是一样的,起码要先达到充实自己的境界,才能脱离被男人所左右的生活方式。

不要把婚姻当作一种职业

爱就是给予他所需要的

结婚并不是一种职业。男人也不会为结婚这一件事而迷乱。女人也一样,不应该对婚姻产生错觉而扰乱了生活秩序,要把它当成像选择终生职业般的严肃谨慎。

假若认为家事与育儿是自己最适当的职业,那么就放心大胆地选择它吧!但是,切记不要为了这些事而急着结婚,因为家事与育儿的事业终将降临到您的身上的。有些选择别种职业的女性,为了走进家庭或继续工作而烦恼,因此踌躇于婚姻的边缘,实在是太多虑了。

家事的问题并不是由于结婚而突然产生的,每一个人生下来即属于一个家庭,所以都有做家事的经验。为什么到了婚后才产生家事的问题呢?

我从小就开始分担了所有的家事。一方面求学,一方面帮忙做些家事,我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虽然,结婚后,家庭的形式会变,家庭中的人物也会改变,但是,衣、食、住、行的规则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而且做自己所选择的家庭中的家事,应比做生下即注定的家庭中的家事,更为愉快而顺利。我想婚后的工作或求学,应来得更容易更顺利才对。

但是,许多家庭都是把孩子当作王子般看待,一切家事完全由父母来承担。特别是男孩子们,即使已进了一流的大学就读或已在某著名大公司服务,却连最简单的点心或阳春面都不会做,这也没有人认为是有什么不妥。

许多女孩子在经济上不能自立,而大多数的男孩则在日常生活的能力上有所欠缺,所以,很恰当的,两个不能自立的男女,成立一个互相帮助的家庭。这种结合是不是真的很恰当呢?你看看夫妻毫无留恋而协议离婚的数字像直线般上升,就差不多可以明了个大概了。

必须先能够一个人独立生活,才能两个人共同生活下去,我很固执地重复一次这件事情。我也曾说过施比受幸福,不要一意要求被爱,要积极地去给予去付出去爱一个人。这样说,好像是一个顽固的禁欲主义者,但是,这些都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后所体会出的感觉,可以说是一种相当实用的爱情处世术。

我想,这才是一种最适当的爱情生活方式。

但是,要引导您达到这种境界,所提示的具体方法是很难做到的,只需阅读此书后,依照您个人的情形,重新考虑您的爱情价值观,就能够得到具体的指示。

充满想像力给爱以新鲜感和刺激

年近40的爱玲说:“男人都不够有想像力。他们总巴望女人出新点子,老实说,我受够了,我希望至少有一次看看男人的创意。”

好吧,你还有一个机会。这次你不需要换服装,只要想像力就够了。很多时候,长期固定的感情会变成无聊的例行公事,因为你跟妻子已变得太熟悉,而且你们一直习惯在同样的地点,和同样的时间做爱。有时解决之道不在于换个伴,或是到别的地方去,而只是假装你跟你的伴侣在别的地方相遇,而且是初次见面。如果你的肉体摆脱不了例行公事的单调感,至少心灵可以这么做。跟她一块儿尝试本书提出的某些花招。你一定会喜悦的领会到这对你日常生活发生的影响。

要求她跟你一块儿扮演,你是男主角,她是女主角,你们爱扮谁就可以扮谁。你们可以加入动作、魅力、刺激、性、爱情,以及任何你们想要的东西,所需要的不过是一点儿想像力罢了。跟你心爱的人共度的回忆将永不磨灭,你们之间的亲密感将永远被珍惜。

以下是一些情节的构想。不妨多尝试几种,我只描述大概的背景。该怎么发挥,完全由你和她决定:

爱的囚犯:你是个被控罪大恶极罪名的囚犯。她是个经验丰富的年轻律师,而且是全世界唯一相信你无事的人。她来狱中看你。不需说,你们正疯狂的热恋。

行贿警官:你是个刚拦下超速汽车的警官。你发现她想趁开罚单的当儿勾引你。你试图尽可能不去看这名女郎美丽的大腿,和充满诱惑的眼神。但毕竟你只是个凡人。

发廊情缘:你是个发廊老板,她正娇慵无限的坐等刚洗的头发吹干。谈话开始时很纯正,但头发愈干,你就愈为她着迷。你该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呢?

师生之恋:你是位大学教授,你在授课的时候,有个学生(猜是谁?)开始挑逗你。她做出种种暗示性的姿势,使你无法专注于讲授的课目。所以下课后你一定得叫她留下来。

健身房:你们都在健身锻炼身体,但你忍不住盯着她看。她骑脚踏车,和操作其他运动器材的模样多美啊。光是试着不去看她,就耗尽你全身的力气。你必须告诉她,非说不可!

戏迷之恋:你正专心坐着看戏,一个陌生女人来坐在你身旁。你无法不闻到她迷人的香水味,和看见一双形状美好的膝盖,但戏码非常好,你很想把它看完……但且慢,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开始觉得有什么正紧紧帖你的大腿……?

约会约会:你们都坐在大厅里,等着拍一段录影带,供参加征友服务社使用。你们都对彼此很感兴趣,未来10分钟之内,你们都很可能撕掉加入征友社的申请书。

借钱给我:你是银行的贷款经理,她是成功的女企业家,正需要贷一百万来扩充事业。你得问她很长很多问题,决定能否出借这笔款项。她为了取得贷款,什么事都愿意做。

医院风波:她是个年轻美丽的医生,你需要做全身检查。似乎你最近什么地方都不对劲,必须找个人彻底的查看一番,不管那是什么人,这个人一定能解决你一切的问题。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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