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弗莱迪 危险的南迁之旅(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7 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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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美)沃尔特·R·布鲁克斯,图/(美)库尔特·威斯

出版社: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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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猪弗莱迪  危险的南迁之旅

小猪弗莱迪 危险的南迁之旅试读:

本册主要明星

公鸡 查尔斯

——一只爱吹牛、怕老婆的公鸡母鸡 亨莉埃塔

——公鸡查尔斯的老婆,泼辣且聪明白马 汉克

——比恩农场的动物之一,佛罗里达旅行团的主要成员黑猫 金克斯

——一只爱炫耀的猫,是本套图书的主角之一小猪 弗莱迪

——本套图书的第一主角,全名弗莱迪里克·比恩,一只聪明而富有冒险精神的猪两条狗

——罗伯特和乔治,比恩农场的动物成员;罗伯特也参加了去佛罗里达的旅行比恩先生

——全名威廉·F·比恩,比恩农场的主人奶牛 威金斯太太

——一头勇敢、聪明的奶牛,在去佛罗里达的旅行中作出了杰出贡献其他两头奶牛

——维茨布格尔太太和沃格斯太太鸭子姐妹

——爱丽丝和艾玛,一对性格温和的白鸭子,去佛罗里达旅行团的成员四只老鼠

——伊克、奎克和伊尼,以及他们的堂兄奥古斯塔斯,旅行团成员蜘蛛 韦伯夫妇

——韦伯先生本名休伯特,韦伯太太本名爱米林,旅行团成员大狗 杰克

——动物们在旅途中交到的朋友,因受到主人虐待,所以离开主人加入了动物旅行团三个贼

——艾迪、比尔和珀西。他们被动物们吓得落荒而逃,所盗窃的财物也都归还失主

Chapter 1 第一章 一个关于迁徙的建议

公鸡查尔斯从鸡棚的前门出来,慢悠悠地转到了谷仓前面的空地上。此时刚刚是凌晨四点半,谷仓里一片漆黑。他打了一个寒战,想着自己的温暖小窝,却没有回去的理由。比恩先生,这个农场的主人,因为没钱买不起闹钟,只好让公鸡每天早早叫他起床。上次他睡过了头,结果比恩先生勃然大怒,威胁说要在周日晚宴上把他做成肉丁就着松饼吃。查尔斯很不喜欢在其他小鸟啊、小动物啊都还在酣睡的时候就独自早早起床,但是相比起可能要被炖的下场来,他想还是早起算了。所以这天早上,他睡意蒙眬地跳到木桩上,清清嗓子,开始打鸣:“喔——喔——啼!喔——喔!”

东方的天空逐渐转亮、转粉,有一段时间里万籁俱寂。随后,一些知更鸟聚到谷仓旁一棵高大的榆树上开始小声地聊天,一只小金花鼠蹦蹦跳跳地穿过篱笆,停在查尔斯旁边,开始用小爪子洗脸。

此时房子南边的猪圈里也发出一阵响亮的哼哧声,尖锐地响着,查尔斯知道这是猪们想吃早饭了。他又继续打鸣。

最终,在田野尽头和天空交界的地方,出现了一点金黄色,然后越来越亮,活似一团篝火似的开始燃烧。随即一座房子被“点燃”了,最后似乎整个城市都被点燃了。太阳从世界的另一头升起来了!在一个地方还是漆黑一片、静静酣睡的时候,另一个地方却已是艳阳当空,照耀着中国塔、喜马拉雅山脉和非洲丛林,那里的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或嬉戏。

太阳探出头的时候,农夫比恩先生也从卧室窗户探出头。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有红色流苏的白棉睡帽,整个脸掩在一丛浓密的灰色络腮胡子里,就算他自己的老婆也从来没见过他的全脸。他朝着外面四处张望,正在打量着天气。

这时候,公鸡查尔斯跳下木桩。他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不过,虽然他又冷又困,却还是不能回窝,因为他的妻子和八个小姨子也过来了。“总是没完没了地吵吵,”他一边走着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我一定要去谷仓里打个盹。”他睡意蒙眬地跳到木桩上,清清嗓子,开始打鸣。“早上好,查尔斯!”距离门边最近的马厩里,站着一匹名叫汉克的白色老马,看到公鸡便和他打招呼,“今天早晨的空气有点儿冬天的感觉了。”

查尔斯扑棱着翅膀飞到汉克的食槽旁。“冬天的感觉!”他抱怨说,“我也这么觉得!这么冷,都冷到骨头里了!”“是啊,可以预料,再过一两个月雪花就会飘下来。”“唉!”查尔斯打了个哆嗦。“虽然冬天我的活儿少点儿,”汉克说,“但我还是更爱夏天。因为我后面靠门的那条腿有轻微的风湿病,这些寒夜里总是痛。”“真是,唉,”查尔斯同情地附和,“亏他们做得出,真是没羞!这么个破烂地方,哪儿都漏风,总得给你条毯子之类的遮盖一下吧?可是比恩先生从来不管动物们和鸟们怎么过!他上有百衲被下有鸭绒床垫,自己是睡得很暖和,却从来不关心别人咋样!就拿我来说吧。每天早上,从冬到夏,天不亮我就得从舒舒服服的小窝里爬出来,打鸣叫醒整个农场,就因为他太财迷了舍不得买闹钟。风吹雨打我都得按点打鸣。要是我哪天旷工了,你说我会有什么下场?炖肉汤,就这!”“真不容易。”汉克说。“可不是吗!现在冬天也到了。我恨冬天,要被逼着出窝,在雪地里蹚来蹚去,连嘴都冻住了!要是其他时间我能暖和待着也行啊—如果能给鸡窝装一个火炉,再来几条羊毛毯,睡觉的时候垫着,那就好了。鸡窝也需要一个地下室啊,现在地面上冷得跟石头一样。”

汉克叹了口气,赞同道:“是啊,活着不易啊!没啥可说的。我们能怎么样呢?”

一个低低的声音从高高的屋顶处传来:“你们为什么不搬家呢?”

他们抬头望去,屋檐下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你是哪个?”查尔斯问,“你在说什么啊?”“我是一只家燕,”那个声音说,“我在说迁徙。我们鸟每年都要迁徙的,你们不喜欢冬天的话,为什么不挪挪地方呢?”“切,说得好!”查尔斯开始转圈圈,“你倒是说得仔细点儿,我们听听值不值得做。你们这些小鸟儿干的事儿,我们可没法件件都知道。”

查尔斯,对于他是一只农场家禽这种身份,自觉比别处来的野鸟要高一等。他挺挺胸膛,想显摆一下自己的重要,不过燕子只是笑了一声。“你不用这么傲气,”她说,“毕竟,你从来没有出过这个农场。你得听话,不然就要下锅。而我呢,旅行过上千英里,不用听命于任何人。”“好吧,你牛。”查尔斯有点儿恼火了。不过,汉克对他摇摇头。“没准儿她真的能告诉我们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说。随后,他礼貌地请燕子解释一下什么是迁徙。

燕子告诉他们,每年秋天,天气开始变冷的时候,鸟儿们会聚集到一起,组成庞大的鸟群,然后一起飞去南方。他们会飞行上百英里,然后一些去了佛罗里达,一些会飞去中部或者南美洲。整个冬天,南方都是阳光灿烂、温暖如春,不下雪,也没有冷风,还有大量的食物可吃。直到春天,他们才会再飞回北方。

说完以后,她飞下屋檐,像箭一样射向敞开的大门,冲到温暖的阳光里去了。“你相信吗?”查尔斯问道。他觉得对一只燕子说的话太上心未免有点儿太失身份,不过他的确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相信。”汉克说,“我以前也听说过,感觉挺不错的。但是这个怕不太适合我,去佛罗里达太远了。当然,如果我能飞的话那就另说了,我肯定会试试看的。”“我也不能飞,”查尔斯说,“或者说飞不了多远。不过,我倒是很乐意走上几十英里,去找一个整个冬天都有温暖阳光的地方,不用早起—除非我休息够了。可是要独自上路的话又太没劲儿了,要是我们能有一群……”

查尔斯从食槽上跳下来。“我要去拜访一下其他动物,”他说,“要是他们也感兴趣,那我们今晚就好好聊聊。”说完他走进院子。

公鸡越想越兴奋。从院子里出来,他又走进果园,跟一只金莺和一对乌鸦夫妻聊天,他们也提到了热带的慵懒生活,南方的阳光听得他直流口水。然后,他又走访了猪们和牛群,还有其他一些动物,他们也烦透了这漫长寒冷的冬天,要是真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充满阳光的地方,他们也都很想去。于是公鸡就邀请他们参加晚上在牛棚举行的会议,到时候大家再仔细讨论讨论,看看何时起程合适。

Chapter 2 第二章 牛棚大聚会

查尔斯没有告诉他妻子和八个小姨子这件事儿,也没请她们参加聚会。“我干点儿啥她都反对,”他抱怨道,“她的姐妹们都站在她那边。她不来开会更好,事后我可以告诉她。”他妻子名叫亨莉埃塔,平日里非常忙,有十个小鸡崽需要照顾,所以有时候她宁可跟查尔斯对着干,也不愿他总碍事。

那天晚上,查尔斯要出门的时候,她叫住他,问他要去哪儿。“参加一个聚会。”他郑重地说,“我要发表一个演讲。”“嗯,你的演讲比谁的都好!”她一边说,一边忙于安顿她的小鸡崽睡觉。查尔斯趁机悄悄溜了出来。

聚会很成功。农场几乎所有的动物都来了,牛棚被挤得满满的。查尔斯发表了一篇长长的演说,尽情地描绘了南方的生活:大家可以懒洋洋地躺在橘子树下面,一整天都聊天调笑。所有的猪也都来了,集体坐在第一排,发自内心地热烈鼓掌;牛们也哞哞地附和;鸭子们嘎嘎地表示同意;狗们则狂吠一通;就连坐在屋椽上的老鼠们也兴奋得吱吱直叫。“现在,我的朋友们,”查尔斯说,他把从鸟儿那里听来的通通和大家说了一遍,“我作了一个分析。有一些困难摆在我们眼前。我,作为其中的一员,决心跟鸟儿们一样到南方去过冬。的确,鸟儿们比我们去要容易得多。他们可以飞过河流,我们却要游泳或者爬过去;我们还需要老老实实地翻山越岭。我不否认这可能会是一次艰苦的旅程,但是以我的经验而言,不费心思得来的东西往往不值得珍惜。无论如何,我很高兴能听一听大家的想法,这个聚会是完全开放的。”在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中,公鸡从一辆旧马车上跳了下来。

动物们一时间都沉浸在兴奋的情绪里,纷纷开始聊起来。他们都讨厌漫长寒冷的冬天,马上有动物—我想这就是那头据说是最小最聪明的小猪弗莱迪了—喊道:“为什么我们不在今晚就行动呢?”动物们一听,马上同意了,立刻朝着大门拥了过去。

不过,有一条名叫乔治的苏格兰牧羊犬—这是两条狗里面比较大一点儿的狗—站了起来。“女士们先生们,”他开始说话,“你们都听到了我的朋友公鸡的发言,我觉得要是我们都能去南方更好。(“没错,没错!”所有的动物一起大喊。)但是有一件事我想我们都忘记考虑了。当然,我不像查尔斯那么善谈,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我想我们都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职责—我们不能扔下比恩先生一走了之,没有了我们,他无法生活……”

查尔斯激动地打断了他的发言,“比恩先生!”他嚷嚷道,“我们为啥要关心比恩先生?他都对我们做过什么?他可以在冬夜里温暖地安睡,他可以拥有羽绒床垫和壁炉,但是我们没有—我们无足轻重!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睡得暖点儿、住得好点儿?为什么?”“是的,是的,查尔斯,”乔治平静地说,“但是先请给我一分钟时间好不好,先听我说说。比恩先生养活了我们,给我们地方安身,我们生病的时候也会照顾我们……我们怎么能抛弃他呢,怎么能呢?”“好吧,你说得也没错。”查尔斯不情愿地说。“当然。”乔治继续说,他列举了一些比恩先生在冬天可能不需要用到的动物,认为他们可以去南方,而其他的则需要留下。“我是不能去的。”他说,“还需要有一匹马留下,这样比恩先生想进城的时候就有了坐骑。还要有一头牛和几只鸡,比恩先生也需要牛奶和鸡蛋。”说到这里,他弯腰一鞠躬,补充了一句“我的发言结束”,便坐了下来。会议取得了巨大成功。

接下来是漫长的讨论。所有的动物都想离开,所以没有人愿意接受乔治的建议留在农场。他们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眼看会议就要在吵吵中结束,一阵刺耳的声音忽然响起:“喵呜!”黑猫金克斯从门口跳了进来。

一片静寂,然后所有的老鼠都同时害怕得发出了一阵尖叫声,瞬间他们就轻手轻脚地好像凝结成了一只老鼠一样,集体溜回了最近的洞口。“大家好,”金克斯快乐地开口,“我说你们在干吗呢?我在远远的水池那里抓青蛙,都可以听到你们的动静了。我说,你们最好小点儿声,要不然老比恩就要拎着他的猎枪来了。有人能告诉我,发生啥事儿了吗?”

当他听完大家的议论后,立刻表了态,说:“好事,真是好主意!查尔斯,你这个家伙,真没想到你还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来!不过,我看你们现在根本没必要争来争去,讨论谁能去谁不能去啊。你们看这么着好不好,既然你们说只有一头母牛能去,那现在有三头—威金斯太太、维茨布格尔太太和沃格斯太太。乔治,你去找三根稻草叼在嘴里,一长两短。现在来挑一下吧,拿到长的那根的就去。”

乔治叼好稻草,母牛抽签。威金斯太太赢了。“你们看,这不就公平了吗?”金克斯说,“现在,轮到马了。快点儿过来,要来不及了。”

猫儿开始掌控局面以后,一切都变得有条不紊,所有比恩先生在冬天用不上的动物都开始准备自己的上路计划。当所有的事儿都定下来后,查尔斯又跳上了马车,准备开始新一轮的演讲—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但他热爱演讲,语言又很动听,所以动物们倒也很爱听,虽然回家后就都忘了听到些什么。“现在,我的朋友们,”他开始发言,“在我们结束今天的会议之前,我很荣幸地给予大家如同纪念品一样的、鼓舞我们团队士气的某个想法。我凝望所有这些充满了渴望的闪着光的年轻脸庞,我们聚集在这里,在同一屋檐下,某个重担在我……”

接下来的话大家永远也不知道了,因为他突然闭嘴,跳下了马车,就在他的老婆亨莉埃塔走进来的时候。

母鸡气势汹汹地、就像行军一样地通过两边安静的动物,停在公鸡面前,用翅膀狠狠抱住他。“充满渴望闪着光的年轻脸庞,嗯?”她生气地咆哮,“我这就给你一张闪着光的、充满渴望的年轻脸庞!”她伸出爪子狠狠打了公鸡右耳一拳。“我再给你点儿纪念带回家!”她又打了另外一只耳朵一拳,“我就没听过这些没用的!”

查尔斯一边把头缩进肩膀里躲闪着,一边狼狈地喊:“但是,亲爱的……”“别叫我亲爱的!”她说,“现在,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赶快给我回家!就像现在这样站一个晚上!跟一群蠢猪和什么都不知道的牛狂欢,真有你的!”她边说边和公鸡推推搡搡地朝着大门走过去。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门口之时,另一个人影出现了,一个矮个子的、长着满脸胡须的男人,穿着白色的长睡衣,头上戴着一顶挂着红流苏的白帽子,脚上趿着一双拖鞋,出现在大家眼前。是比恩先生!原来他被噪声吵醒了,便一手拿着灯一手拿着鞭子,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动物,快回去睡觉!”他粗暴地吼道,四处看了看,然后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差不多只用了三十秒钟,动物们就都离开了牛棚,只剩下这里的主人威金斯太太、维茨布格尔太太和沃格斯太太。

Chapter 3 第三章 出发了

第二天早上,比恩先生一离开屋子,还在壁炉前装睡的金克斯立刻跳到桌子上,叼起一支铅笔和几张纸,来到了谷仓旁边的榆树底下。然后他抬起头,捕捉到了树枝间隐藏着的一双明亮的小眼睛。“早上好,知更鸟先生!”他有礼貌地打招呼,“能请您帮我们一个小忙吗?我们想迁徙到南方去,但是没有人去过,不知道线路。你能不能帮我们画张小地图?”

知更鸟在树枝上踮起一只脚,跳了一小段,靠近小猫,然后歪着脑袋用右眼看向金克斯。“我不知道,”他说,“我不晓得你怎么会觉得我会给你做事。你总是在追逐我,不仅仅我,还有我的家庭,只要你一出现在仓院,我们就连一分钟的安稳都没有。去年6月,你吃了我妻子的三堂兄。这些你都忘了吗?”“当然没忘,”金克斯说,“那是一场最让人痛心的误会,我对此事备感抱歉和悲伤。我完全不知道那只知更鸟是你夫人的亲戚,我看见他在你的窝附近打转,还以为他要偷你们的孩子,而且,后来我也多次询问他的身份,但都没听到结果。所以最后……当我发现这是一个错误的时候,事实已经无法挽回了。”“是太晚了,”知更鸟干巴巴地说,“除了留下了他尾巴上的一点儿羽毛,其他什么也没留下。”“咳,让我们尽释前嫌吧,”金克斯说,“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如果你愿意给我画张地图,我会答应你永远不再追逐你或者你的家人。”“嗯,这挺公平的。”知更鸟说完,飞下来,用爪子抓起铅笔,画了一张如何去佛罗里达的地图。

与此同时,农场上的其他要出发的动物不是在忙着收拾行李,就是在和留下的好朋友们道别。因为他们听到比恩先生说转天早上要去镇上,大家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悄悄起程,因为比恩先生要到下午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到那时大家都已经在几十英里以外了。

动物们个个都很开心,除了查尔斯。他孤独地坐在鸡窝的某个黑暗角落,尾巴可怜地打着蔫垂到地上。他老婆亨莉埃塔完全不同意他去。“去南方过冬,啊?”她说,“我这辈子就没听说过鸡有什么行李!你有什么理由抛妻弃子地去旅行?虽说你平时也没怎么管孩子,那谁来管比恩先生早起呢,你说?”“他可以自己醒,”查尔斯说,“冬天也没必要起这么早。”“哼,总之,你不能去!”他老婆说。这就是结论了,当她对一件事拍板后,那事儿就算定了。

也有一些动物觉得猫应该留下来,监督老鼠不要去破坏谷子和蔬菜。不过这个很好办,因为有些老鼠也想去南方,所以金克斯对留在家里的老鼠承诺,只要他们远离谷仓,就不对旅行的老鼠们下手。这让其他动物很高兴,不管怎么说,金克斯的性子还是很野的,而为人又比较随和,说话也很随意。他们都觉得要是遇到什么事儿他肯定能扛一下,没人知道在去佛罗里达的路上会有什么危险等着大家。

其实,那些胆小的动物一开始是被聚会时的火热情绪感染才说去的,等到后来冷静下来仔细考虑,他们就觉得忧虑了。因此,所有的羊都打了退堂鼓,大部分老鼠也不去了,猪里面也只有弗莱迪要去—猪们倒是不怕,他们只是懒得要命,想着要一天赶超过二十英里的路就喊天喊地了。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了。比恩先生把威廉姆拴在马车前,驾着车去了镇上。所有的动物聚在谷仓前。查尔斯从鸡窝的窗户那边看着大家兴高采烈、有说有笑,感觉很是闷闷不乐。猪们都在跟弗莱迪道别,送给他一大堆记也记不住的建议;老白马汉克时不时地跑回谷仓嚼一口燕麦,觉得不知道下次吃到这么好的燕麦会是什么时候了;爱丽丝和艾玛,两只白鸭子,放弃了牧草,去看了看她们的鸭棚,估计下次再见就是来年开春了。这些都让查尔斯感觉非常伤感。“为什么你不去跟大家说再见?”亨莉埃塔问。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她心里也不好受,其实她心肠很软,很在意他的感觉。但是他总是粗心大意,表现得不关心她,害得她总是很凶。“不去,”查尔斯凄凉地回答,“我就待在这儿。他们都已经忘了我了,我去不去的他们也不会关心。他们已经不记得是谁第一个出的主意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让他们都去吧。没良心的!我还伤心什么啊!”“没意义的话少说!”亨莉埃塔说,“快去!”就这么着,查尔斯终于竖起翅膀,仰起头,朝着谷仓走去。

所有道别的话说完了,旅行者都整装待发。谷仓一片安静,他们排成一行,朝着大门出发了。他们走上大路,就像一条白色缎带一样指向遥远的佛罗里达。打头的是金克斯,尾巴笔直地翘着,就像一根指挥棒。小猪弗莱迪紧随其后。然后是小狗罗伯特—乔治的弟弟。再就是白马汉克和奶牛威金斯太太,最后收尾的是爱丽丝和艾玛两只[1]鸭姐妹。老鼠们—伊克、奎克和伊尼,以及他们的堂兄奥古斯塔斯在路边跟着跑,以免被别的动物踩到。

留守的动物们在大门外,挥舞着爪子和蹄子叫着:“再见!再见!别忘了写信!玩得愉快,别忘了我们!”

一群燕子飞速地飞上天空,唧唧喳喳地说:“再见!一两周后见吧。我们十天就能到南方了。”

查尔斯站在门柱旁看着队伍越走越远,越变越小,在翻过一座小山丘后,白色的路上就空荡荡了。查尔斯没有走,他的羽毛弯曲着,头埋在胸膛里,眼泪滴在门柱上。但是没人看到他的眼泪,动物们都回去各就各位,又开始了平常的生活。“就这样了。”他如此想着。母鸡亨莉埃塔从鸡窝的窗户看着他。[1]译者注:在“小猪”系列中,有两种老鼠,一种是以大老鼠西蒙为代表的个头较大的“坏”老鼠(英语中表述为rat),一种就是以这四只老鼠为代表的个头较小的“好”老鼠(英语中表述为mouse)。如无特别需要,我们一般统译为老鼠,但有时为了加以区分,后者也常被译为“耗子”或“家鼠”。

Chapter 4 第四章 旅途中的第一次危险

动物们开始了走向广阔世界的旅程。虽然已经是晚秋,树枝都光秃秃的了,但阳光很好,空气也清新。

一开始他们默不做声地走着,觉得离开舒服的家和好朋友有些伤感。但是路尽头那座清朗的小山谷让人耳目一新,心情一下喜悦起来,所以没多久,聪明的弗莱迪开始即兴唱歌:哦,水手歌唱的那高大迅速的船航行在深蓝的大海漫长洁白的道路上,冒险即将发生我的生活更加美好

  在宽敞的路上,太阳落山任何地方都可以做我们的家天当被来地做床帽子挂在星星上

  你祈祷你的脸浸润在清澈、冰凉的露珠里你对月亮说再见树顶的微风对你歌唱,睡吧声音睡意蒙眬

  噢!快乐的漂泊生活[1]从佛罗里达到诺母我没有家我即是家

还有很多歌词—太多了,就不放在这里了。弗莱迪让大家也加入进来,所以每段结尾时大家就一起合唱:风中之路太漫长,漫长但我不觉得远每一英里我们都歌唱庆祝一首漫游的歌,长又长,唱又唱无畏、欢快又自由

很快,他们的精神头渐渐上来了,觉得冒险就在前方,美好生活近在眼前,大家都开始放声歌唱,就连小耗子也用他们小小的声音唱着。老鼠们已经累了,他们的小短腿走不了多少路,所以威金斯太太建议他们到自己背上来,那里比较宽阔平坦,不会有掉下来的危险,还可以坐在上面欣赏美景。一幕幕景色从他们身边掠过,就像你坐在火车上看窗子外面一样。

整个早上,他们都稳稳当当地走在大路上。当然有时他们不得不走到路的一边避让汽车或者农场的四轮车,每当这时,人们都会对他们行注目礼。“出啥事儿了!瞧这些动物!”他们惊叫道,“你这辈子看见过没有?”就算他们已经开过去老远了,往往也要停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动物们,一直到动物们走出他们的视线。

过了中午,他们开始爬一座有些陡峭的山峰。到达山顶后,他们看到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溪谷,和他们来时见到的那个溪谷很像。在溪谷的前方是更多的山脉。“这里对我来说很陌生,”老白马汉克说,“我曾经驮着比恩先生走过这么远,但是没有下到过那里的山谷。我们最好看看地图。”“这里有一条小溪绕过大路一直到溪谷,”小狗罗伯特说,“我们从那儿走吧。”

他们下了山坡,露营在小溪旁边,体形大一点儿的动物都跑到水里开始打水仗,笑着叫着;两只白鸭子爱丽丝和艾玛在小溪里游来游去,活像两个白粉扑,因为游水是她们的最爱。只有金克斯,那只猫待在空地上研究知更鸟画给他的地图,看他们是不是走对了方向。

然后,动物们玩累了,陆续上岸休息。金克斯给大家看地图:“我们要穿过那个山谷和斜坡,然后再越过另一个山谷和更多的斜坡,再然后我们就会遇到一条河,沿着河走会到达一座小镇,再然后会发现一座桥。”“但是小镇上的人会让我们通过那座桥吗?”伊克问道。

看到他和另外三只老鼠平静地待在猫旁边未免有些滑稽,不过金克斯已经保证过不会抓他们了,所以他们也就不害怕了。猫很少承诺什么,可是一旦他们作出了保证,就不会变卦。他们的誓言很牢靠。“我们要穿过那个山谷和斜坡。”“我曾经听比恩太太对比恩先生说过,”金克斯回答说,“永远不要担心一座你还没有抵达的桥是否能通过,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这一座。对现在来说,也许最好的事情便是继续上路,不是吗?”

所以他们开始继续下山,途中遇到了这次旅程中的第一次危险。

他们听到了一阵汽车的声响。一阵啪嗒啪嗒、有点儿像要爆炸或是水要沸开的声音传过来,感觉车的质量很不怎么样。就在车路过他们的时候,一个留着大把黑胡子的男人吃惊地看着他们。“嘿,乖宝儿,”他对开车的男孩说,“停停,快看他们这些动物。啊,老天作证,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一个脸上脏兮兮的男孩停下车。两个人一块儿看着动物们。“没人跟着他们,”男孩说,“你猜他们是谁的?”“不知道。”男人说着,走出来,“不过我们可以把他们带回我们那儿。如果他们有主儿,我们可以得到奖励;如果没主儿,那他们就是我们的了。那头牛看起来挺能产奶。不过那匹马就没啥好说的,普普通通!”

汉克打了一个好长的响鼻以示对这番说辞的反对。他不是一匹爱慕虚荣的马,在整洁的外表下,他也有自尊,他觉得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没礼貌了。“那头猪不错,”男孩说,“我们好久没吃过烤猪肉了,爸爸。”“烤鸭也不错,”男人说着,舔舔他的黑胡子,贪婪地盯着爱丽丝和艾玛,“我去拿根绳子套牛,你去拿石头把狗赶开。”说完,他走到车旁边去取绳子。

这对动物们来说太恐怖了,他们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可不怕这两人,”这时候,威金斯太太断然开口道,“罗伯特,你和金克斯去追那个脏脸男孩,别让他捡石头。别伤了他,好好吓唬一番就成。我去会会那个男的。”说着,她低着牛角,笔直地朝着那个男人冲了过去。

母牛的天性一向很平和,所以那个男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他想躲在汽车后面,却被母牛抵住抛向了天空。在他掉下来之前,母牛用额头顶着汽车推到男人下面,所以他重重地摔在了汽车顶部,像一个橡皮球一样弹跳了一两下,虽然很害怕但没受伤,只是瞅着威金斯太太那锋利的牛角。她正绕着汽车巡视,摇晃着牛角,发出恐怖的叫声—实际上这是她的大笑声,她正笑个没完,可惜那男人听不懂。

与此同时,猫和狗把那个男孩追得穿过了田野。他比那个男人吓得更厉害,所以在猫狗停止追他以后,他还是跑个不停,甚至在他的身影已经超出大家的视野后,还能听到他害怕的叫声。“行了!我看我们搞定了!”威金斯太太说。她坐下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个黑胡子男人害怕地发着抖。从这点来说,威金斯太太确实很擅长搞笑。

动物们又上路了。他们走了几百米,回头看时,发现那个男人慢慢地跳下来钻进汽车,没有跟上来。他掉转方向,从另一条路走了。

威金斯太太很有个性。这是说每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她的反应多少跟别人不太一样。她做了一堆别人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比如,有两只蜘蛛——韦伯先生和他太太,住在牛棚顶上。当然他们也听到了会议的所有内容,转天早上韦伯夫人放了一根长线下来在威金斯太太的鼻子上着陆。一开始威金斯太太猛摇她的头让蜘蛛快下去,她痒死了。不过,韦伯夫人爬得离母牛的耳朵近了些,然后说:“我想听听您对一些事情的意见。”

这个恭维使威金斯太太很愉快,因为很少有人问一头母牛的意见,所以她想听听蜘蛛说什么。蜘蛛们的声音很小,即使听力比人还好的动物们也必须离得非常近才能听清。“威金斯太太,我和韦伯讨论过了,我们都想跟你们一起去。冬天这里太冷了,没有什么苍蝇,所以我们大多数时间只能睡觉。您能帮忙安排一下吗?”

威金斯太太想了想,最后说:“我愿意帮你们这个忙,因为你们让牛棚在整个夏天都远离苍蝇的困扰。带你们旅行也不妨碍我,你们可以骑在我背上。只是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捉到足够的苍蝇吃。”“这是有点儿困难,”蜘蛛说,“我们一整天都在旅行,就算我们晚上织网了,但露营的时候也只到早上,然后我们就要走了。”

威金斯太太继续思考,然后说:“我想到了!你们可以在我的角之间织网!然后你们一整天都可以张着网,这样就能逮到足够的苍蝇了。”韦伯夫人非常高兴地用八只脚跳起舞来,让威金斯太太的耳朵痒得厉害,然后她顺着蛛线爬回去赶快告诉她的丈夫。他们也加入了去佛罗里达旅行的队伍。

这就是威金斯太太一贯的行事风格。

动物们走下山坡,穿过第二个溪谷。他们遇到了一些人,步行的或者开车的,但是人们只是看了看,没人要捉他们。大概四点钟的时候,爱丽丝和艾玛跳到汉克的背上去,开始兴奋地大叫。“我们后面的路上有一团灰尘,有好玩的东西了!”她们说。“汽车,可能。”汉克说。“对汽车来说有点儿小。”爱丽丝说。“是个人吧。”威金斯太太说。“说是人也小,来得太快了。”艾玛说。

然后他们都停下来回头看,就见一团灰尘正飞速地滚过来,实在不能想象那会是什么东西。当尘云滚过来的时候,动物们开始欢呼起来。因为他们看见了查尔斯,那只公鸡,还有亨莉埃塔,他的老婆。如果你不能相信鸡可以跑得很快,那你真应该来瞧瞧他们。

很短的几分钟里,他们就赶上了他们的朋友们,然后是一连串的笑声和问题,但是他们都气喘吁吁,足足有十多分钟的时间,他们根本没法回答任何问题。

后来,亨莉埃塔先说话了:“老天啊,这一天怎么过来的!”她抱怨着,用翅膀扇着风,“没错,我们决定来了。你们都上路了,结果查尔斯整个早上都非常难受。所以,我让我的姐妹们接替了他早上的工作。你们看,一共有八个呢。一周七天,每天一个,还有一个正好可以照看孩子们,或者有一个生病也没关系。”“但是,你的姐妹能打鸣吗?”弗莱迪问。“打鸣?”亨莉埃塔说,“当然了!母鸡只要愿意,打鸣绝对比公鸡强!”“那为什么不打呢?”金克斯问。“老天,这问题太傻了,我说猫啊猫!要是母鸡打鸣,那公鸡早上再也不会早起了,他们整天就剩下睡了。所以给他们留点儿活儿吧,哼,就是打鸣!”

动物们都很高兴查尔斯和亨莉埃塔的加入。大家继续走了一段路,晚上就在一棵大橡树下露营了。他们安顿好后,就开始讲故事和笑话,并对未来作了一下规划。后来他们都累了,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在查尔斯的眼睛闭上之前,他睡眼惺忪地看看布满星星的天空,然后又看看漫长神秘的白色大路。“将会有多有趣的时光等着我们啊,”他昏昏欲睡地说,“我从小鸡长成大鸡后,第一次早上不用担心早起。”风中之路太漫长,漫长但我不觉得远每一英里我们都歌唱庆祝一首漫游的歌,长又长,唱又唱……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沉默,睡着了。[1]译者注:诺母,美国阿拉斯加州西部的一个城镇。

Chapter 5 第五章 差点儿失踪的蜘蛛夫妇

转天早上,第一缕晨光出现的时候,查尔斯就醒了。他紧了紧翅膀,拍了拍,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做什么之前,打了一个好响的鸣。

他栖息在橡木的一根树枝上,下面站着汉克。马儿站着能和躺着一样睡得好,因为他们有四条腿不会摔倒。汉克之所以躺着睡,是因为他想到草是潮湿带着露珠的,如果躺下,对他的关节炎不好。查尔斯打鸣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老天,”他说,“你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不会打鸣呢。你说了,你要睡到十点钟。”

查尔斯看起来傻呆呆的:“我看,我已经养成早起打鸣的习惯了,完全没有想我在干吗。”“嗯,这么说来,”汉克说,“我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如此抱怨。如果你想都没想就做了,那就像呼吸一样了,没人会抱怨必须呼吸。”“是啊,”查尔斯说,“真理啊!”“我猜,”汉克说,“你抱怨得太久了,所以想也不用想了。”

查尔斯颇用了一点儿时间来思考这句话,最后终于想通了。他说:“你说得对,汉克。我从来没想过这点。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介意早起和打鸣,现在我真的想明白了。不过,”他小声加了一句,“别告诉亨莉埃塔我说的这些。”

这时太阳已经挂在动物们头上了,他们也都醒了,开始寻找早餐。汉克和威金斯太太吃着路边长长的、多汁的草,弗莱迪吃着橡树上掉下来的橡子,查尔斯和亨莉埃塔以及老鼠们则吃着山毛榉坚果。查尔斯和亨莉埃塔是把整个坚果都囫囵吞进去,老鼠们则是用他们的前爪举着,用锋利的小牙剥掉皮,吃里面的核。威金斯太太给狗和猫吃了一些奶,蜘蛛在威金斯太太的角之间张着网,吃着苍蝇早餐。

所有人都吃好了,除了爱丽丝和艾玛。鸭子们喜欢吃多汁的水草和池塘底部的泥巴,不过这时候附近当然没有池塘,所以爱丽丝和艾玛只是吃了一点儿山毛榉坚果,老鼠帮她们剥了壳,然后她们说宁可等到了河边再继续她们的早餐。

直到中午,他们才下了一条很长的山坡到了另一个溪谷,找到知更鸟标记在地图上的一条宽阔湍急的河流。他们坐下休息,鸭子们潜到河里去找她们的食物。

威金斯太太对潜水特别感兴趣。“我真想潜水啊,”她说,“只要想想下沉以后,身处鱼群之中,还能看到所有生长在水底的古怪的生物,还能通过绿色的水仰望天空,就令人激动!”她在河边上弯下身子,然后一下子跳了进去,溅起巨大的水花。她坐在水里,水没过她的脖子。

动物们都冲过来想要把她拉出来,但是他们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奶牛哈哈笑着,没完没了。“我来啦,”她说,“在鱼群中间。再也没什么比心想事成更美的啦。”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老天!”她抱怨说,“韦伯先生和太太在哪里?我跳下来的时候他们可在我头上。”

她很快爬上岸,然后动物们都开始在灌木丛里沿着河岸找,找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看见蜘蛛夫妇。“好吧。”威金斯太太最后说,“我猜他们离开了。他们没有淹死—这是个安慰。他们应该是冲到了地上不知道哪里,但是水流很急,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冲出去几英里开外了。我不觉得我们能再看见他们。我希望我以后能学乖点儿,不再像一个刚出生两周的牛犊一样出洋相!”她生自己的气了。“我来啦,”她说,“在鱼群中间。再也没什么比心想事成更美的啦。”

动物们都同意这不是她的错,很快他们就又起程了。他们在河边走,渐渐地看见了小镇的白房子和拱起的桥。“我建议我们等到天黑再穿越小镇,”罗伯特说,“那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抓住我们,然后再锁起来或者干点儿啥。”

听起来这个建议很合理,所以他们坐在河边等待。不一会儿他们听见了一阵啪嗒啪嗒,有点儿像要爆炸或是水要沸开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就看见一辆汽车驶进大家的视线,又是那个黑胡子男人和脏脸男孩。他们后面跑着一条黑色的大狗,有罗伯特两倍高、三倍凶狠。

男人一看到动物们,就立刻停下车。“现在我们来抓他们,小家伙,”他说,“杰克,恶心恶心他们,杰克!在后面追他们,咬他们!”

大狗咆哮着弹跳到路上。威金斯太太恐吓地低下她的角,罗伯特吠着,猫儿弓起背咝咝叫着,就连弗莱迪也发出尖锐的怒吼。

大狗停住了脚步。“你最好别来打扰我们。”威金斯太太说。“我也不想啊,”大狗说,“我没什么要跟你们作对的。但要是我不干,他就要打我了。”“他打你,你干吗还要跟他待在一块儿?”罗伯特问。“不跟着他,我还能去哪儿呢?”大狗问。“跟我们走呗。”罗伯特说。他告诉了大狗他们的计划。“真好!”大狗说。然后,他开始跟在动物们的后面走,摇着他的尾巴。“嘿,杰克!”男人生气地叫他,“你在干吗?你这条没用的玩意儿!我要打得你浑身上下没有好地方!”然后,他捡起一根棍子来追大狗。

但是现在杰克有了新朋友,他不再害怕残酷的主人了。他低吼着转过身,在男人举棍之前,把他扑倒在地。

男人的语气瞬间变了。“好杰克!好狗!”他说,“让我起来,真是好狗。”但是杰克没有动,其他的动物过来,绕着男人坐成了一个圆圈。男孩跳出汽车,大叫着穿过田野跑走了,就像之前一样。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责怪他。

不一会儿,他们觉得恐吓得差不多了,就放他走了。男人一言不发地走上汽车,开走了。杰克告诉他们,他跟着那个男人五年了,生活得很恐怖,每天都吃不饱,还几乎天天挨打。“我猜比恩先生与他比起来算是个好主人了,”汉克说,“起码他从来不打我们,如果有些东西我们没有,那也只是因为他太穷了,买不起更好的给我们。”“你身上有没有骨头可以啃啃?”罗伯特问,“自从离开家以后,我就没吃到好骨头了。”“我住的农场离这里不远,”杰克说,“昨天我在果园藏了两根骨头。如果你跟我去,我们就能挖出来一起享用。你有时间吗?”“有大把时间。”罗伯特说,“这里要天黑才能动身呢。”就这样,两条狗一起跑去找骨头了。

就在同时,韦伯夫妇平静地在水流中朝着河的下游漂去。蜘蛛可以在水里漂浮,因为他们非常轻。但是他们不能在水里移动多远,因为他们的脚下太滑溜了,每次他们想要前进一步时却总是往后滑两步。所以韦伯夫妇只是安静地坐着,赞美着河岸的风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还想要私人游艇,这么旅行多有意思,”韦伯先生说,“真好玩。虽然我得说我还是挺想去佛罗里达的。”“已经溢出去的牛奶就别哭了。”韦伯夫人说,“或者是出去的蜘蛛,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们再也看不到那些动物了。就算我们可以爬上岸,在他们之前爬到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也看不见、听不到我们。”“但是,”韦伯先生说,“他们说过要穿过河下游的桥。如果我们在他们之前到达那里,就可以让他们看见我们了。”“这倒是个主意,”他妻子抱怨说,“可算找到你的脑袋了,韦伯。我一直都知道你有,虽然我爸在咱俩结婚前聊过这事。”“你不用每五分钟重复一遍,我都知道了。”韦伯先生嘟囔着,“他说我没脑子,连一只没翅膀的瘸腿苍蝇都抓不到的。这也是你想的,嗯?”“不是,”韦伯夫人说,“我在想他说过你永远不会因为长得好看被吊死,你……”“得了,”韦伯先生不高兴地说,“你最好想想我们到了桥那儿以后怎么办,翻腾这些旧事有什么用啊。这才是眼前要办的大事儿。”

韦伯夫人不说话了,他们开始制订计划。这时,他们离桥已经很近了。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一个浪打来,把他们推到了一侧桥拱的正下方,桥下有一些树枝竖在水里。他们抓住树枝,爬到了桥上。“他们还没过来,”韦伯先生说,他们检查了一下桥面的灰尘印,“今天有马和狗路过,但是没有母牛、猪、猫或者鸭子。”

他们爬上了桥一边的铁梁,每个人各系了一根蛛丝在铁梁底部,然后降了下来,然后拉着丝穿过桥,系在另一边的铁梁上。这样来回搞了几次,直到成为一座蛛丝桥,非常坚韧,足够承受他们俩的重量。他们就在路上面十步左右的地方,待在网中间等着。

当然,他们不知道动物们已经决定要等到天黑再过桥。所以一直到太阳下山,星星出现,屋子里的灯光开始闪烁,动物们还没出现时,蜘蛛开始担心了。但是除了等待,他们还能做什么呢?后来,他们终于听到了许多爪子和马蹄的声音,动物们上了桥。他们走得很轻,这样房子里的人们就听不到他们的动静,但是蜘蛛在黑暗里能看见。威金斯太太的鼻子在到达他们下面的时候,他们垂下线降落在上面。

威金斯太太打了一个大喷嚏,差点儿把他们吹走,他们弄得她鼻子痒死了,但他们还是站住了。“天哪!”威金斯太太说,“我想我别是感冒了吧,晚上有点儿冷!”

韦伯先生爬到她耳朵附近,说道:“是我们,威金斯太太,是韦伯夫妇。我们在桥上等着你们呢。”

威金斯太太告诉了其他动物这件事儿,他们都高兴地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他们都说韦伯夫妇能回来真好,蜘蛛能想出这样的计划真是太聪明了。小镇所有的居民都到门前往外看噪声是从哪儿传来的,不过这时旅行者们已经穿过了桥,无所谓了。

那个晚上,他们露营在一个已荒废很久的谷仓里。早上下起了阵雨,不过很幸运,屋顶还好,虽然大部分动物在雨下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们感觉很干爽,而且很暖和,耳朵里传来了世界上最好的声音—柔和的雨点打在屋顶上的响声,于是他们很快又高兴地睡着了。

Chapter 6 第六章 动物团受到总统的接见

动物们在去往佛罗里达的路上已经走了两个星期。“前路肯定还很漫长。”汉克说,“天气没有变得更暖和。”“但是也没有变冷啊,”威金斯太太说,“在这儿叶子还都待在树上呢。我们离家的时候,农场周围的叶子已经都落了,马上就是冬天了。”“嗯,我不太关心还有多远,”汉克说,“我们现在就在享受好时光。等到了目的地,说不定我还会觉得懊恼呢。”

现在每天都有大群的鸟儿飞过他们头顶,飞往南方。一天早上,同一只燕子,就是那只让查尔斯萌生去南方想法的燕子从天空飞下来,在大家的头上绕了几圈。她两天前离开的家,给大家带来了农场的消息、他们亲戚的口信,告诉他们比恩夫妇都很好,但是动物们的离开让他们很郁闷。“一开始,”她说,“比恩先生觉得有人偷走了你们,但是后来他猜你们可能决定去佛罗里达过冬了。我听他对比恩太太说,他希望你们能过得舒服,安全地在春天回去。他说会让大家住得更舒服一点儿,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弄,因为他太穷了,没办法。”

动物们听到这些,觉得有点儿内疚,没和比恩先生说再见就走了。“但是我们会从佛罗里达给他带东西回去的。”他们说。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尽可能地远离城市,因为害怕人们不理解他们的迁徙,会抓住他们进而囚禁他们。当他们不得不穿越城镇的时候,总是等到天黑人们安睡以后才进行。但是某一天晚上,在很远的地方,他们看见金色的一点儿光芒,在明亮的阳光里不停闪耀。

他们很想知道那金色的东西是什么。很快,随着他们一直走,到路转弯时出现了一条街道,两边都是房子,中间布满了手推车的痕迹。金色的光芒越来越大,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巨大的金色气球系在树中间。“我们到了一座城市,”罗伯特说,“最好绕开这条路。”“我真想知道那个金色的东西是什么。”小猪弗莱迪说。他一贯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就在这时,一条毛茸茸的白色小狗走过来,脖子上还系着一条蓝缎带。于是,弗莱迪就问他那是什么。

小狗把他的鼻子伸到空气中闻闻,然后说:“别跟我说话,你这粗野的猪。”“嗯?”弗莱迪说,“你怎么回事?我只是有教养地问了你一个问题而已。”“走开,你这庸俗的生物。”小狗嗤之以鼻。“哈!”弗莱迪说,“你太自大了,不屑跟一头猪说话,是吗?”他笑着,突然向小狗进攻,把小狗弄翻以后,滚啊滚的,直到他雪白的毛和蓝色的缎带都变成灰扑扑的。然后,他用脚踩在小狗身上说:“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小狗软下来,告诉他那是国会大厦的圆屋顶,他们要进来的这座城市是华盛顿,总统居住的地方。弗莱迪给他进行了一番关于教养的演讲后,把他扶起来掸掸灰,放他走了。“我想去看总统。”汉克说。

其他的动物也想去,但是他们都害怕进城,因为人们可能会把他们关起来,男孩们可能会扔石头。

但是小猫金克斯说:“我也赞同我们去。我不相信总统会让他们这么对待我们。我们可以看看国会大厦还有华盛顿纪念碑,也许还能去看看白宫,要求拜访一下总统。”

于是他们决定进城了,顺着街走下去,城市就出现在大家眼前。人们都下了台阶出来看他们,但是没人来打扰他们,不久他们到了国会大厦。他们站了很长时间,赞美着巨大的白色建筑,以及许多白柱子和镀金屋顶。就在这时,两个戴着绸帽的参议员走出来看到了他们。“我还不知道动物们也可以来参观国会大厦。”第一个参议员说。“我也不知道。”第二个说,“但是我也不认为他们不能来。这样也不错。”

第三个参议员也走出来,加入了前两个的对话:“的确!我曾经听说过这些动物!他们属于我的一个选民。正要去佛罗里达过冬,我相信他们是第一批迁徙的动物。这么一来,先生们,8月需要记录的最重要的事情出现了。我要去请一支乐队来,然后带着他们在整座城市做展览。”

他进去定了一支乐队,告诉从窗户探出头来的那些参议员是怎么回事,随后对动物们微笑挥手。“参议员是啥玩意儿?”威金斯太太问。

没人告诉她,后来很多天她也不曾找到答案。

很快乐队来了,开始演奏《朝着佐治亚州行军》,并朝着白宫走过去,动物们在后面跟着。先是参议员戴着他的高帽子,后面跟着查尔斯和亨莉埃塔,随后是威金斯太太,老鼠站在她背上,再来是两条狗和小猪弗莱迪,接下来是汉克,鸭子爱丽丝和艾玛站在他背上,最后的是金克斯。他们都踏着音乐抬着头,装着没有看四周人群的骄傲的样子。他们旁边走着二十个警察,隔开人群以便保护他们,特别是鸭子们和鸡们的羽毛不要被人拔走。

他们一直穿过城市,参议员指给他们看所有的景观,公园还有纪念碑,最后他们来到了白宫。总统就站在前廊,微笑着对他们鞠躬,等他们排队走过来,还挨个儿握握他们的爪子或蹄子。就连最胆小的伊克、奎克和伊尼,以及他们的堂兄奥古斯塔斯都把他们的小爪子伸进了总统的大手里面。他们都觉得非常自豪。

他们跟着乐队一起前进,乐队每过十分钟就换一首曲子演奏。人们欢呼,挥舞着手帕。他们一直走到城市一角。乐队停下脚步,参议员开始演讲:“朋友们、选民们,我非常荣幸能在今天见到你们。欢迎家乡的代表团来到国家的首都,这是那些时刻肩负着联邦之船航行方向的人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这也让我想起了两个爱尔兰人的故事。”

他讲了那个故事,动物们礼貌地笑了,虽然他们没觉得有什么好笑,所以本书就没有把这个故事记下来,也包括参议员演讲的后半部分,动物们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啥,其实我也不太肯定参议员自己是否懂自己的话。不过大家都同意,这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

后来参议员跟冒险者们说了再见,乐队演奏《友谊地久天长》,动物们又踏上了旅程。“好吧,”威金斯太太在那晚入睡前叹了口气说,“我们没说的,有一段非常壮丽的往事了。不过,我还真希望自己能明白什么是参议员。”

Chapter 7 第七章 弃屋避雨

一天下午,动物们正朝着南方行进,他们到了一片幽深漆黑的松树林。天气很暖和,他们现在离佛罗里达越来越近了,道路开始变得泥泞粗糙。他们都觉得很热,又疲倦又烦躁。所以当他们行进在高大漆黑的松树中间时,就连脾气很好的威金斯太太也开始抱怨了。“我盼着这片树林能有尽头,”她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除了松树就没别的—没草,没水。已经是吃晚饭的点儿了。”

罗伯特伸着鼻子闻了闻空气的味道。“我闻到了雨的味道。”他说。随后,就像他说的那样,一阵遥远的雷声传了过来。“嗯,我们得找一个棚子或者谷仓什么的,”那匹白色的老马汉克说,“任何人都不要在打雷的时候站在树底下。”“我的天!”亨莉埃塔不高兴地说,“光说不练有什么用!为什么你们不干点儿实事啊?金克斯,为什么你不爬到树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座谷仓呢?”

这是一个合理的建议,所以金克斯尽可能地爬到最高的一棵松树顶上。他下来的时候说:“我看见太阳朝着西方落下去了,一场雷阵雨在南方正酝酿。这片树林蔓延数英里看不到头。不过大概一英里半的地方有一间小木屋。屋顶上还镶着一个烟囱,有烟正在往烟囱里钻。”“你是说有烟从烟囱里冒出来?”汉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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