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动让你泪流满面(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05 22: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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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庆裕

出版社:新世界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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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感动让你泪流满面

有一种感动让你泪流满面试读:

序言

阳光慷慨地洒向大地,给每一个人带来温暖。这惬意的感觉总想让人停下来寻找什么。到底找什么呢?

匆匆忙忙的人流中你遗失过什么东西吗?紧张有序的工作中你忘记过什么物品吗?都没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人感觉有点儿怅然若失呢?

原来你寻找的是自己心底那份情愫,是那些曾经震撼心灵的往事。脚步匆忙中,一种柔软的善念忽然涌上心头;与人相处后,一种莫名的感动瞬间环绕指尖;整理旧物时,一种过往的感慨扑面而来。在时光的缝隙里,大家都在寻找贴近心灵的真谛,人们永远离不开这些让人感怀的情愫。

为了给朋友们一个寄托情感和心灵之所,我们特意选编了几十篇感人的美文故事,这其中有震撼人心的人间真爱;有感人至深的师生情谊;有揭示人性的善良之美;有净化心灵的童真童趣……这些真挚的情感,总能给人最强烈的震撼;这些动人的故事,总能让人潸然泪下。

在感受真情挚爱的同时,本书也会让你领略到一种清新的异国风情,书中的几十篇译文来自世界各地。这些作者身份不同、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但那些发自肺腑的感言却把大家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阅读该书,你会从浮躁喧哗的生活中深沉下来,感受洗净铅华的简单和纯真,也会在格式化的工作之余得到心灵的慰藉。这些让人感动的事将成为你的滋补良方,在你疲乏倦怠的时候敲开你的心灵之门,给你勇气和力量。让我们一起在世事沉浮中滋养自我,在车海人流中心怀感动!

第一章 一屋子的爱和欢笑

绕在心头的那一款深情让人潸然泪下

来自天堂的玫瑰

吉米·韦乃尔

罗丝最喜欢红玫瑰,她的名字也是玫瑰的意思。每年的情人节,丈夫都会送给她一些玫瑰花,花上系着漂亮的丝带。这一年,她丈夫去世了,玫瑰花却依然送到了她面前,卡片上仍然像从前一样写着:“做我的妻子吧!”

岁岁送花,他都写下这样的话:“对你的爱今朝更胜往年,时光流转,爱你越来越深。”她想,今年的玫瑰一定是丈夫提前预定的,以后再也不会有玫瑰花了。一想到这些,罗丝禁不住泪如泉涌。

她心爱的丈夫并不知道自己会如此逝去。他总是喜欢把事情提前安排妥当,即使再忙,也能将一切从容办好。

罗丝修剪了玫瑰,把花插进一只很特别的花瓶里,花瓶旁摆放着丈夫满面笑容的遗像。她在丈夫心爱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伴着玫瑰花,痴望着他的相片,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一年过去了,失去了丈夫的日子十分难熬,孤独和寂寞占据了她生活的全部。情人节前夕,门铃响了,有人送来玫瑰花。

她把花拿进来,感到非常惊讶,是谁的恶作剧,为什么要惹她痛苦?于是她打电话给花店。

店主解释说:“我知道您的丈夫一年前去世了,也知道您会打电话来询问究竟。您今天收到的花,是您丈夫提前预购的。您丈夫总是提前做好计划,万无一失。他预付了花款,委托我们每年送花给您。去年他还写了一张特别的小卡片,嘱咐说如果他不在了,卡片就在第

年送给您。”

她谢过店主,挂上了电话,泪水奔涌而下,手指不住地颤抖,她慢慢打开了附在玫瑰花上的卡片。

卡片里是一张他写给她的便条,她静静地看:“你好吗,我的妻子?我已经去世一年了,我希望这一年你没有受太多苦。我知道你一定很孤单,很痛苦。”“我们的爱曾使生活里的一切如此美好,我爱你千言万语道不尽,你是我完美的妻子,是我的朋友和情人,让我心满意足。时光只过去了一年,请不要悲伤,我要你即使是流泪的时候也幸福,这就是为什么玫瑰花将会年年给你送来。当你收到玫瑰的时候,想想所有的快乐吧,我们曾经多么幸福啊。”“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请珍惜生命,追寻幸福吧。我知道那不容易,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做。玫瑰花每年都会如期而至。除非你不再应门,花店才会停止送花。那一天,花店的伙计会上门来访5次,以防你只是出门了。但是,访问过5次之后,他就可以确认这些花该送到另一处我指示给他的地方——我们重逢相聚的地方。”

执子之手

莉莉·莲安

5岁时,她在贫民区的巷子里被几个孩子拦住。她的快餐盒和水晶发卡被抢走了。她在惊恐中放声大哭时,一个男孩跑过来,赶走了那些孩子;然后牵着她的手,陪她回家。当时,她忘了问他的名字,只记得他手心的暖。

6岁,她转到新的学校上学。与其他同学朴素的衣着相比,她的小礼服裙显得格格不入,于是她低头不语。班长见状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这时,她看见了那双让她印象深刻的浅蓝色瞳仁。她记得他手心的温度。

她12岁毕业后考入一所私立中学,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习惯没有他牵手的日子了。放学后,她跑过好几个街区到他的学校找他,正巧碰上他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说话。她伤心了很久。

14岁时,有一次,她躲在角落里看他打篮球,结果被他发现。他又好气又好笑地拖着她坐到了最前排的座位上。她觉得他的手变大了,那样有力,没变的是熟悉的温暖。

16岁那年,她坚持要他吻她。他犹豫着说,他家很穷,怕配不上她。她不让他说下去,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那天晚上,他跑到树林里,摘了一大捧娇艳的野玫瑰送给她。隔着她家后院的铁栏杆,她把他伤痕累累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刹时,她觉得,一生的幸福亦不过如此。

19岁时,她考进了外地的一所大学。一个寒冷的清晨,她站在空荡荡的站台上,向浓雾弥漫的铁轨尽头眺望。因为,他已经攒够了旅费,要从遥远的家乡来看她。火车还没停稳,他就跳下了火车。看到她的脸冻得通红,他一下子把她揽进自己的大衣里。

她满24岁时,她父亲找到他,以她一生的安定幸福为由,建议他离开。预感到这将是一场诀别,临行前,他在她窗下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晨,她推开窗,看到院墙的每一根栏杆上都有一朵枯萎的玫瑰,还有一地凋零的花瓣。

25岁时,她结了婚,随先生移民国外。

她一生安定富足。

她75岁那年,丈夫去世了。儿子已经事业有成,执意接她回国同住。不料,3个月后的一个清晨,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再也看不见家乡美丽的阳光了。儿子急匆匆请来当地最好的医生。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专家在走进房间的一瞬间,突然愣住了。

老专家颤抖着走向她,仿佛回到了50年前。轻轻地,他握住轮椅扶手上她瘦骨嶙峋的手。这时,她脸上的皱纹突然凝住,然后又舒展开来。她摸索着,把那只同样苍老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喃喃地说:“就是这个温度。”

她的眼睛虽然治不好了,但他还是满心欢喜地娶了她。结婚那天,她挽着他缓缓地走在红地毯上,闻到整个礼堂里都是红玫瑰圣洁的芬芳。她泪光闪闪,感觉自己还像70年前那个被他牵着的小姑娘。

一碗清汤荞麦面

玲木立夫

对于面馆来说,生意最兴隆的日子,就是年前的除夕了。

每逢这一天,北海亭总是一大早就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平时夜里12点还熙攘热闹的大街,临到除夕,人们也都匆匆回家,所以晚上10点左右,北海亭的食客也就骤然稀少了。当最后几位客人走出店门该店要打烊的时候,大门又发出无力的“吱吱”声,接着走进来一位带着两个孩子的妇人。两个都是男孩,一个6岁,一个10岁的样子。孩子们穿着崭新而成套的运动服,而妇人却穿着不合季节的方格花呢裙装。“欢迎!”女掌柜连忙上前招呼。

妇人嗫嚅地说:“那个……清汤荞麦面……就要一份……可以吗?”

躲在妈妈身后的两个孩子也担心会遭到拒绝,胆怯地望着女掌柜。“噢,请吧,快请里边坐。”女掌柜边忙着将母子

人请到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旁,边向柜台后面大声吆喝:“清汤荞麦面一碗——!”当家人探头望望母子三人,也连忙应道:“好咧,一碗清汤荞麦面——!”他随手将一把面条丢进汤锅里后,又额外多加了半把面条,煮好后盛在一个大碗里,让女掌柜端到桌子上。于是母子三人几乎是头碰头地围着一碗面吃起来,“咝咝”的吃面条声伴随着母子的对话,不时传到柜台内。“妈妈,真好吃呀!”兄弟俩说。“嗯,是好吃,快吃吧!”妈妈说。

不大一会儿,一碗面就被吃光了。妇人在付饭钱时,低头施礼说:“承蒙关照,吃得很满意。”这时,当家人和女掌柜几乎同声答说:“谢谢您的光临,预祝新年快乐!”二

迎来新的一年的北海亭,仍然和往年一样,在繁忙中打发日子,不知不觉又到了大年除夕。

夫妻俩这天又是忙得不亦乐乎,10点刚过,正要准备打烊时,忽听见“吱吱”的轻微开门声,一位领着两个男孩的妇人轻轻走进店里。

女掌柜从她那身不合时令的花格呢旧裙装上,一下就回忆起一年前除夕夜那最后的一位客人。“那个……清汤面……就要一份……可以吗?”“请,请,这边请。”女掌柜和去年一样,边将母子三人请到第二张桌旁,边开腔叫道:“清汤荞麦面一碗——!”

桌子旁,娘儿仨在吃面时的小声对话,清晰地传到柜台内。“真好吃呀!”“我们今年又吃上北海亭的清汤面啦!”“但愿明年还能吃上这面。”

吃完,妇人付了钱,女掌柜也照例用一天说过数百遍的套话向母子道别:“谢谢光临,预祝新年快乐!”

在生意兴隆中,不觉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夜。北海亭的当家人和女掌柜虽没言语,但9点一过,二人都心神不宁,时不时地倾听门外的声响。

在那第二张桌上,早在半个钟头前,女掌柜就已摆上了“预约席”的牌子。终于挨到10点了,仿佛一直在门外等着最后一个客人离去才进店堂一样,母子三人悄然进来了。

哥哥穿一身中学生制服,弟弟则穿着去年哥哥穿过的大格运动衫。兄弟俩这一年长高了许多,简直认不出来了,而母亲仍然是那身褪了色的花格呢裙装。“欢迎您!”女掌柜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那个……清汤面……要两份……可以吗?”“嗳。请,请,呵,这边请!”女掌柜一如既往,招呼他们在第二张桌子边就座,并若无其事地顺手把那个“预约席”牌藏在背后,对着柜台后面喊道:“面,两碗——!”“好咧,两碗面——!”

可是,当家人却将三把面扔进了汤锅。

于是,母子3人轻柔的话语又在空气中传播开来。“昕儿,淳儿……今天妈妈要向你们兄弟二人道谢呢。”“道谢?……怎么回事呀?”“因为你们父亲而发生的交通事故,连累人家8个人都受了伤,我们的全部保险金也不够赔偿的,所以,这些年来,每个月都要积攒些钱帮助受伤的人家。”“噢,是吗,妈妈?”“嗯,是这样,昕儿当送报员,淳儿又要买东西,又要准备晚饭,这样妈妈就可以放心地出去做工了。因为妈妈一直勤奋工作,今天从公司得到了一笔特别津贴,我们终于把债务都还清了。”“妈妈,哥哥,太棒了!放心吧,今后,晚饭仍包在我身上好了。”“我还继续当业余送报员!小淳,我们加油干哪!”“谢谢……妈妈实在感谢你们。”

……

这天,娘儿仨在吃饭时说了很多话,哥哥“坦白”了自己怎样担心母亲请假误工,代为出席弟弟学校家长座谈会,会上听小淳如何朗读他的作文《一碗清汤荞麦面》。这篇曾代表北海道参加了“全国小学生作文竞赛”的作文中写了父亲因交通事故逝世后留下一大笔债务;妈妈怎样起早贪黑拼命干活;哥哥怎样当送报员;母子三人在除夕夜吃一碗清汤面,面怎样好吃;面馆的叔叔和阿姨每次向他们道谢,还祝福他们新年快乐………

小淳朗读的劲头,就好像在说:我们不泄气,不认输,坚持到底!弟弟在作文中还说,他长大以后,也要开一家面馆,也要对客人大声说:“加油干哪,祝你幸福。……”

刚才还站在柜台里静听一家人讲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不见了。原来他们夫妇已躲在柜台后面,两人扯着条毛巾,好像拔河比赛各拉着一头,正在拼命擦拭满脸的泪水……三

又过去了一年。

在北海亭面馆靠近暖气的第二张桌子上,9点一过就摆上“预约席”的牌子了,老板和老板娘等啊、等啊,始终也未见母子三人的影子。转过一年,又转过一年,母子三人再也没有出现。

北海亭的生意越做越兴旺,店面进行了装修,桌椅也更新了,可是,靠暖气的第二张桌子,还是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光阴荏苒,北海亭夫妻面馆在不断迎送食客的百忙中,又迎来了一个除夕之夜。

手臂上搭着大衣,身着西装的两个青年走进北海亭面馆,望着座无虚席、热闹非常的店堂,他们下意识地叹了口气。“真不凑巧,都坐满了……”

女掌柜面带歉意,连忙解释说。

这时,一位身着和服的妇人,谦恭地深深低着头走进来,站在两个青年中间。店内的客人一下子肃静下来,都注视着这几位不寻常的客人。只听见妇人轻柔地说:“那个……清汤面,要3份,可以吗?”

一听这话,女掌柜猛然想起了恍如隔世的往事——在那年除夕夜,娘儿仨吃一碗面的情景。“我们是14年前的除夕夜三口人吃一碗清汤面的母子三人。”妇人说道,“那时,承蒙贵店一碗清汤面的激励,母子三人携手努力生活,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段。”

这时,模样像是兄长的青年接着介绍说:“此后我们随妈妈搬回外婆家住的滋贺县。今年我已通过国家医师考试,现在是京都医科大学医院的医生,明年就要转往札幌综合医院。之所以要回札幌,是向当年抢救父亲的人表示感谢,也向治疗事故中其他伤者的医院表示敬意;再者是为父亲扫墓,向他报告我们是怎样奋斗的。我和没有开成面馆而在京都银行工作的弟弟商量,我们制订了有生以来最奢侈的计划——在今年的除夕夜,我们陪母亲一起访问札幌的北海亭,再要上3份清汤面。”

一直在静听说话的当家人和女掌柜,眼泪刷刷刷地流了下来。“欢迎,欢迎,……啊,快请。喂,当家的,你还愣在那儿干嘛?!2号桌,3碗清汤荞麦面——!”

当家人一把抹去泪水,欢悦地应道:“好咧,清汤荞麦面3碗——!”

心上的剪贴簿

芭芭拉·芭托克西

一朵花,一种颜色,或是一个亲切的故事,都能把我们所爱的人永远珍藏在心头。去年,在他大学毕业的前一天,爱子安迪和我在一处海滩上散步。我们的头顶上空,突然有两架海军战斗机掠过,我望了一眼高大强壮的儿子。“你父亲一定会为你而感到非常自豪。”我说。安迪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今年我常想到爸爸,”他声音哽咽着说,“妈,你知道让人难过的是什么吗?我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虽然安迪长得像打橄榄球的后卫一样高大,可是刹那间,我却蓦地看到他父亲的战斗机在越战中失事坠地时那个怕羞和严肃的4岁孩子。这时安迪继续说道:“我曾经一再拼命回想,可是总……想不起来。我嫉妒艾莉森,因为爸爸死的时候她岁数大些,她还记得。”

这种我从未想到的失落感令我惊愕,而我自己的回忆也油然而生。我们结婚那天,约翰身穿海军白礼服的那副神气模样……他在飞行学校毕业那天,我把他的银翼佩在他身上时的那种得意心情……他抱着出世不久的女儿和后来抱着儿子时,那张充满情感的面孔。

我看见安迪骑在约翰肩膀上,约翰则兴高采烈地向着阳光灿烂的加州天空歌唱:“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就在他唱歌的时候,一只颜色鲜艳的气球恰巧飘过。安迪当时咯咯咯地笑得多么高兴啊!后来我每次一听到那首歌,当时的情景便涌向脑际。可是安迪不记得了,不论他怎样思索,他的爸爸也只不过是个在别人回忆中瞥到的影子。

我又想起最近去世的母亲。不论走到哪儿,似乎都有些事物勾起我悲痛的回忆——她喜欢的那种香水的芬芳,某种深浅的蓝色,一个爽朗的笑声。现在想起来当然难过,就像约翰死后我对他的回忆那样。可是我知道,创痛有一天会消失,我的心里有一本珍贵的剪贴簿,我将永远能从回忆中再得到我的母亲和丈夫。有这些回忆我多么幸运!

有多少次我们让可以留恋的回忆轻易溜走了!其实,我们有办法填满心里的剪贴簿,有办法制造和保存我们的回忆,使所爱的人永在心头。

——平凡生活中的珍贵回忆“你只要把某件事情做几次,孩子就会把它变为家里的传统。”我认识的一位妇女笑着说。家里一些约定俗成的事情,使我们得到一些最珍贵的回忆。

我的子女现在还能亲切地回想起露营时我讲的一个名叫苏西的女孩的历险故事——这女孩和我小时候的情形非常相似。露营时讲故事的习惯,是我们那些家庭至今仍能回忆起一些故事的一个原因。

想使平凡的事难忘,我们只要细心体会日常事情中爱的意义就行了。不管是冬天初次生火,或是夏天初次野餐,我们做的时候如果都怀着欣赏之心,做得有规有矩,就可以成为值得回忆的事情。

——把握特别时刻

我的邻居玛莉·霍克斯密丝在11岁前便经历过她弟弟和父亲两个人的死亡,她从中体会到人生很短暂,于是从小就努力把握生活中美妙的时刻。“每当我感觉到某个时刻的美妙,”她说,“便把所能感受到的细节全记在心里。”玛莉至今仍能想起她16岁时某个夏日的情景:她坐在湖畔,水在她皮肤上干却时的快感……烤架上牛排与龙虾的气味扑鼻……轻风拂过她的肩膀,吹皱了湖水。这些情景至今历历在目,而最好的是,她记得当时的幸福感,她说觉得这一天拥有了自己所向往的一切。

帮助孩子把记忆铭刻于心特别重要,因为他们对早年的经历大多能历久不忘。我女儿艾莉森每星期必定和她两岁的儿子杰克坐下来看家庭照相册。杰克指出他外婆的照片时,他母亲便讲起自己和我在一起的事情。

——收集纪念品

我的朋友维姬·泰勒的丈夫汤姆,每逢特别的日子,一定给她送花作为礼物。“我望着我的花圃时,所看到的不单纯是花,”她说,“而是我在母亲节收到的菊花或是情人节收到的郁金香,每一种都代表汤姆向我示爱的特别方式。”

我自己的特别纪念物则是母亲遗赠给我的一座已是古董的落地大摆钟。每当我听见它响亮的报时声,就立刻有种和父母在一起的快慰。

你在把情书或子女一年级时画的画扔掉以前,要三思而后行。那些都是宝贵纪念物。别以为你现在对这些没有兴趣,说不定它们将来对你非常有意义。

——投资于未来的回忆“我们已决定举行宴会。”我母亲说。她在电话里讲述她的计划时,我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在结婚46周年时大宴宾客?

可是母亲告诉我这个宴会非常重要。这使我决定带孩子同往加州,以便给父母一个惊喜。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进入客厅时他们脸上的表情。我们不切实际地突然从远道而来,单是这一点就比言语更响亮地表达出“我们爱你们”。

以后我父亲再也没有欢度过结婚纪念日,他5个月后就去世了。能使大家对那次突如其来的愉快探亲之行留下回忆,我感到很高兴。

在生活上人人都有这种机会。有时是一件简单的事——早上天气极好,做父母的决定抛下一连串的家务带孩子到林中远足,或是一时兴起,去探访一位老年邻居。累积成一种记忆拼贴画的就是这些为别人而花的时刻,关怀所附带的那些爱心拼凑起来的就是美丽的回忆。

——回想当年

当全家人听到已经听过百遍的故事而发出笑声时,当想起每个人心里都记得烂熟的事情而会心微笑时,全家人就会觉得特别亲密。

有天晚上,我们的老祖父开始忆述他小时候的情景,那时的某个夏天,他住在意大利热那亚他祖母的乡间别墅。当他开始讲述时,我从餐桌上溜出去,拿了个录音机回来。他讲起他父亲决定移民到美国,而他自己也决定跟随。他讲述时,他的孙子孙女都听得入神。所以现在,我们的录音带上有一段珍贵无比的巴托齐家史。如果当时我不录下来,这段家史就会失传。

——说“我爱你”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

月的傍晚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话:“我现在正坐在书房里翻阅一些旧家庭照片,一面看一面想到我多么爱你。”当时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听到这些真心流露的话是多大的喜悦啊!而这个记忆又是多么宝贵!

有些人说声“我爱你”比别人更困难,但是不论你怎样贸然,怎样结结巴巴,怎样亲切地对父母、朋友、孩子或配偶说“我爱你”,都会创造出最重要、最永久的记忆。

去年圣诞节,我给子女一盒录音带。他们把它放在录音机上,里面传出一个年轻人弹着吉他的愉快笑声,那声音亲热而富有活力。那是海军飞行员约翰·巴托齐1968年在航空母舰上在他的房间里休息时录下的。“孩子们,我要特意为你们唱些歌,”他的声音既清楚又活泼,“因为你们的爸爸很想念你们。”

子女们的眼睛湿亮亮的。我一直保存着这盒能给人活力让人感动的录音带,它就放在抽屉里,我已经遗忘多年了,现在它使安迪终于有机会和他爸爸接触,因为最后他听到他父亲直接对他说:“儿子,我爱你!”

落基山的雪

桑德斯

那是很多年以前一个冬天的早晨,太阳很灿烂地照耀着雪后的风景。在落基山脉普利斯特里山谷附近,年轻英俊的橄榄球运动员卡罗吻着他心爱的未婚妻贝蒂,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让我们享受圣母玛丽亚带给我们的快乐,明天我们就要踏上教堂的红地毯,你将是我永远的新娘了!”

贝蒂含羞地依偎在卡罗的胸前,什么也没说,她早已沉醉在诗一般甜蜜浪漫的幻想中了。

卡罗和贝蒂情意绵绵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滑雪。在那枚巨大的红色水晶下面,他们用各种美妙的姿态来宣泄憋闷心中许久的抑郁。现在,他们终于拥有一片自由而绚丽的天空了,他们因过度激动而变得有些战栗,以至于当太阳已悄悄地在厚重的乌云后面藏起它的脸时,他们仍然乐而忘返。但是很快两个人就迷了路,他们闯入了一块也许从来都没有人到过的雪域。

已是迷路的第二天了。

一阵凛冽的寒风推搡着贝蒂单薄的身躯,卡罗赶忙扶住她。贝蒂无力地说:“亲爱的,我已经几天没吃东西了,也许,也许我就要撇下你,一个人先去见上帝。”卡罗阻止她这么说,他把贝蒂抱到附近一个积雪半掩的山洞里,用从雪地上捡来的为数不多的树枝为贝蒂燃起了一堆生命之火。然后卡罗转身去外面弄吃的,但他回来时两手空空。在这样寒冷荒芜的季节里,在这样鸟兽罕至的山谷中,哪儿来的食物呢?

落基山的雪呀,只是一个劲儿地落!它似乎要把这对年轻的恋人埋葬在这片雪域里!

就这样,两人在饥寒交迫的痛苦中又熬过了一日,贝蒂已变得极度虚弱。第四天上午,仍不肯放弃希望的卡罗又回到了山洞,他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左臂已不见踪影,只剩着血淋淋的残缺的袖管。贝蒂搂着心爱的恋人哭着询问,原来卡罗遇见一只觅食的棕熊,在与那头凶恶的野兽搏斗时,卡罗的一条胳膊被残忍地咬掉了。

贝蒂再也不奢望能够走出雪谷,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带着泪水也带着战栗的微笑,尽情享受着离别这个世界时的最后的温存。夜幕降临了,贝蒂沉沉入睡,然而当她次日早晨醒来时,却发现火堆上放着一块烤肉。“我夜里逮到了一只冻僵的野兔。”卡罗神情疲惫地说。贝蒂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卡罗却没有吃,于是贝蒂留了将近一半烧得漆黑的烤肉,准备在两人最需要的时候吃。

有了食物,上帝总算给两人的生存带来了一线生机。然而,卡罗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这几天体力消耗太大,最后还是倒在了落基山的雪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贝蒂是在卡罗永远逝去后的第

天下午被搜索小组救出的。那时,她已两眼呆滞,形容枯槁。在萨斯卡十字医院的病房里,当一个教授想了解贝蒂何以在满地冰雪的绝境里坚持了这么久时,贝蒂说:“是爱,还有这个!”她出示了她保存下来的小半截烤肉。“这是人肉啊!”教授在凝视和检查了一会儿那截烤肉后大叫:“这是人的左臂!尽管已烧得模糊不清,但骨头的构造我还是辨别得出来!”

贝蒂的脸色霎时苍白无比,她又想起了落基山上晶莹的雪,又想起了男友卡罗痛苦的微笑和血淋淋的臂膀。她似乎看见了卡罗在锋锐的岩石上自戕的惨烈场面,她明白了,一切她都明白了!

贝蒂把卡罗送给她的那枚订婚的蓝宝石戒指紧紧地贴在胸口,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每个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会忍不住热泪盈眶,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当约翰的叔叔在春日花开的下午告诉我这个人间旷古未闻的奇情绝爱时,我的泪水顿时像小河一样汹涌而出。

约翰的叔叔还告诉我,贝蒂后来嫁给了辛普森堡一个很富有的商人,不过两年后就离了婚。那富商不喜欢贝蒂,原因是她半夜老做噩梦,并且喃喃地呼唤着卡罗的名字。

一屋子的爱和欢笑

简·雷诺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的确很晚才踏入社会。我出生的时候,母亲41岁,父亲42岁,而我哥哥已经10岁了,这条过分明显的代沟也许和我那独特的血质一起造就了我的一生。

我的母亲,凯瑟琳,出生在苏格兰;我的父亲,安尼罗,是第一代到美国的意大利移民。就这样,我似乎被什么从中间分成两半。倾向于苏格兰那一边的是讲求实际的、逻辑性的,甚至有一点古板的性格;倾向于意大利的一边则是爱吵吵的、追求独特的、爱嘲笑别人也被人嘲笑的性格。

——第一条我钓到的鱼

我父亲总是试图说服我去做一些户外运动。他会说:“你为什么不去钓鱼呢?”钓鱼?对我来说,那只是徒劳地举着一根拴着长线的棍子而已。“去吧,”母亲说,“如果你能钓到一条鱼,至少可以向你父亲证明你已经试过了。”

有一天,我在学校里听说有人在排干我家附近的那个湖,那儿到处是死鱼。于是我马上骑车赶到那儿,捡了25条鱼。

回到家,我冲着父亲大叫:“嘿,老爸!看我抓到了什么?”

我父亲一听就自豪地笑了:“好小子!瞧瞧他搞到的鱼!”

妈妈接过我弄到的鱼,把它们剖开。她嘀咕道:“这鱼已经发臭了,我们不能吃!”“好了,别抱怨,我肯定它们是新鲜的!”爸爸理也不理她,还说,“好一个棒小伙子!”

最后,母亲把我拉到一边,我只好在苍蝇拍的威胁下坦白了:“妈!好吧,好吧,是我在湖边捡的!都是死的!”

妈妈非常恼怒,但为了不让爸爸失望,她还是赶紧到铺子里买来新鲜的鱼做给我们吃了。爸爸一直没有发觉这回事。

——磁带在转

我上高中的时候,我哥哥帕特参军入伍,被派到维也莱姆。因为家里谁都不太会写信,所以父亲有了个主意:买一台小型录音机,录下我们的声音以后寄给帕特。

在电子产品商店里,店员问我们:“您想要多长时间的磁带——15分钟?”“15分钟?”

爸爸说,“我们甚至不能在15分钟里说完‘你好’!你这儿最长的磁带有多长?”“90分钟。”“这还差不多!给我4盒!”

回到家,爸爸把厨房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宣布:“好了,现在我们就要和帕特说话了!”他按下录音键,用他那独一无二的方式开始了:“你好,帕特!家里一切都好!我很好!你妈很好!这是你弟弟!杰米快和帕特说话。”

在父亲的催促下,我走向录音机说:“嘿,帕特!希望你过得不错!在那儿当心点。这是妈妈。”

妈妈朝机器弯下腰来,说:“你好,帕特!自己学着照顾自己!别做傻事!”

然后爸爸说:“嘿,那条狗哪儿去啦?把布鲁斯带到这儿来,让它叫!”

布鲁斯叫道:“汪!汪汪!”

然后,当然父亲不得不说明:“这是狗,帕特!这是那只名叫布鲁斯的狗!”

我们在3分钟以内就做完了这一切。第二天,还是老样子。“帕特,一切都很好!这是狗!”“汪!汪汪!”

几个星期以后,我们才录了不到9分钟的带子。最后,父亲说:“我看,还是让我们把它寄出去吧!什么鬼东西!”

然后我们把这奇妙的玩意儿包装好,寄给了帕特。现在回头想想,他也许更想收到几封信。

——请安静“晚间剧场”成为我的全职工作以前,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全国的每一个州演出晚间节目。我母亲被我的生活弄糊涂了,过了很久,她都不明白我在做些什么。

1986年,我有幸在肯尼迪剧场演出,我的父母没有错过这次机会。那天他们来了以后,领座员把他们带到座位上——第十五排的中间。当我开始表演时,观众们立即就投入进去了,他们马上就哄堂大笑。我母亲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回过身来,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对后排那些笑得很厉害的观众们说:“嘘,嘘,请安静!”

我从台上看到了这一幕。后来我对她说:“妈,别犯傻了!这是一出喜剧!他们就是该笑!”

这使她很窘迫,在公众场合被人们孤立是最糟的尴尬,而且还是在肯尼迪剧场!

我常对父亲说,如果我从演艺事业中赚了钱,就为他买一辆卡迪拉克。所以当我成为乔尼·卡森的经纪人后,就带着父亲去了车店。车店售货员直接把他带到一辆崭新的白色卡迪拉克车前,车里面是红色的座椅。父亲一眼就看中了。

我们把车开回家给母亲看。她不喜欢任何形式的炫耀,当她看到红色的座椅时,她的眼中满是羞愧,对她来讲,这就像车轮上的妓院。

从那天开始,每当他们开着卡迪拉克到处逛,母亲总是弯下身子。这样,父亲对镇上每一个人大嚷的时候,人们就看不到她了。“嘿,”父亲说,“我儿子为我买了这辆车!”

——终身的保修书

我父亲钟爱保修书。只要是他买的产品,他都要为其产品保修书做一个卡片以及一张封面,并把它们作为我们的家庭文件,当然,用到这些文件的机会只有万分之一。曾经有一次,我旅行回家,发现抽水马桶的坐垫坏了,我想把它扔掉。

可父亲说:“等等,别扔!我有一张20年保修期的保修书!”

几分钟以内,他已经把那东西找了出来——一张泛黄的纸片,看起来像老式的黑白照片。

我说:“这不行,爸爸!我可不想举着这副锈光的马桶坐垫穿过镇上的大街!”“那么,我来,我有保修书!”

我只好开车送他到杂货店,当然还带着那副难看的破坐垫,卖出它的人已经在10年前就退休了,他的儿子走了出来。

爸爸说:“我的马桶坐垫坏了,我想要个新的。”

小伙子看了看,说:“它锈光了,我不能给你个新的。”

爸爸给他看那张证书:“是吗?那看看这个,还有92天!”然后我们拿到了一个新坐垫。

新坐垫的保修书保证它可以用到2008年。我们到家以后,爸爸又填了张卡片,用很大的字写上我的名字,这说明它将由我来继承。

我文章里的最后一个故事将告诉你,我的父母究竟是哪种人。

我读高中的时候,曾经需要一笔钱来买一辆福特的二手车。每天放学以后,我就开始工作——搬沙土,刷油漆,为邻居打篱笆——我拼命地干,干得很带劲儿。最后,我终于搞到了买一辆车的钱。作为礼物,我父母送给我一个崭新的纳格哈德牌汽车椅套。

不过,只要我关车门的时候稍微重一点,车窗玻璃就摇个不停。但我没钱换它,我开着车到处跑,包括去学校。

学校里有一座很庞大的建筑物,你能从许多间教室直接看到停车场。有一天突然下起了雨,我坐在课堂上,心疼地看着我的车和我那崭新的椅套被穿过破车窗的雨水浸湿。

这时,我看到妈妈和爸爸开着车撞倒了停车牌,然后听到刺耳的刹车声,之后他们停到我的车旁。他们从车里拖出一块很大的塑料布,走到雨中,将我的车盖上。

为此,爸爸竟然请了假,他特意回家拉上妈妈,还有这块塑料布,然后再一起开车来救我那心爱的汽车和崭新的椅套。看着他们做这些,我在课堂上就哭了。

我的父母陪伴我度过生命中的每一次高潮和低潮,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离我而去。我只能记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让他们永远活在我心中,永远,永远……

175美元的账单

帕里·塞勒

我坐在起居室里,伸展了一下书桌下的双腿,伸手拿起一封信把它拆开,原来是蒙特尔百货商店寄来的账单。看见我们欠的175美元的账单,我大吃一惊。

我认定这是弄错了!因为我和妻子珍妮特都没用过这么多钱,而且为了买下这幢房子,我们正在准备第一次付款,一直在节省每一分钱。我又瞧了瞧账单,更加肯定他们是打算写17.50,可能多画了个零,又点错了小数点,变成了175.00。

我用手擦了擦脸,已经不再感到吃惊了。我的目光穿过起居室向卧室望去,看见珍妮特正蜷着身子,裹在被子里看杂志。“珍妮特,”我大声对她说,“我想蒙特尔百货商店是弄错了,给我们寄了张175美元的账单。我敢肯定是17.50美元。明天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好把支票寄给他们。”“珍妮特,”我又重复一遍,“你听见没有?蒙特尔百货商店把账单给弄错了!”

她慢慢地放下杂志,把它搁在胸前。看得出来她是在尽力保持平静。

当意识到她真地用了这么多钱时,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心想:她用这些钱时,为何问也不问我一声?于是我走进卧室坐在床沿上,觉得最好还是把一切都挑明的好。“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花了175美元?”“那又怎么样?”珍妮特勉强笑了笑说,“我也工作。我来付好了。”“付什么?”这就是我想知道的。我没看见屋里添置了什么新东西。

她有点稚气地说:“我……我不想告诉你,勃尼,这不过是我自己想买的一些东西。”

我两眼盯着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用了这些钱,还不肯告诉我钱都花在哪儿。我们付账只好动用存款,这意味着要推迟一个月才能买下这幢房子。这太不公平了,这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也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定。最糟的是我无法再信任她了!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呢?我的火气更大了,决定问个水落石出。“听着,”我气冲冲地说,“别兜圈子了。我要知道这些钱买的到底是什么?我有权知道!”

珍妮特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说:“别惹我生气,你最近几个星期太劳累,过于紧张和敏感了。”

她这是想摆脱困境,这叫我更加生气。我粗暴地甩开了她,心里非常不高兴。“听着,”我又说了一遍,“你想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吗?”

珍妮特仰起头来望着我,脸上显出非常困惑的神情,仿佛是在拼命对付一个棘手的问题。“嫁给你,并不意味着我不能有几件自己的私事。”珍妮特讷讷地说。

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无法克制自己沸腾的怒火。忽然,我停住脚步站在那儿,我全都明白了。我恍然大悟,找到了答案──她肯定花钱买了条见鬼的貂皮围巾。

一个月前,蒙特尔商店进货时,她跟我嚷过要买那条围巾。对她来说,穿戴最要紧。我甚至还能记得那个星期六下午我们去逛商店时,她打量貂皮围巾的贪婪目光。无怪乎她今天不愿告诉我买了什么。真可恶!我几步就冲到她身边。“你这个撒谎的小人!”我盯着她,一字一顿狠狠地说,“我知道你买的是什么。你只想自己的穿戴,根本就不考虑我们的婚姻,竟然视我们的共同利益为儿戏!”

她仍不做声。“但愿那件鬼玩艺闷得你透不过气来!”我什么也不在乎地继续怒吼道,“我原以为你是我理想的妻子,如今才知道你和那些乱花钱的女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珍妮特脸上显出惊恐愕然的表情,可我却似获得了一种快感。这是我希望看见的——也让她难过难过。

珍妮特从床上跳下来,站在我面前的地毯上,瞪着大眼问道:“你是这样看我的吗?”“是的,一点不错!”珍妮特的火气使我更加恼怒,我勃然大怒地骂道,“我真后悔没能早知道这点。”

此刻她和我一样来气,我们俩互不相让。“你这可怜的笨蛋!”她说,“你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连结婚意味着什么也不懂,你有时间去好好想想。我要回家和妈妈一起住,别来找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我知道现在事情的确很严重了,可我一点也不准备妥协。一切都怪珍妮特,她知道我们有多少存款,她晓得自己偷偷摸摸地干了件不光彩的事。她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是让她任意摆弄的玩物吗?

我转过身去说:“假如连对我坦诚相见都做不到的话,随你去哪儿好了。”

她终于气呼呼地走了。我心想:让她去吧,很快她就会知道我是对的,会跑回来请我原谅。女人们都是这样!

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里独自埋头工作,没有人注意到我沉默寡言,与往常不同。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里,我看见比尔·汉莫正在向同事们夸耀他才买的一套高尔夫球棒。“我在市中心买的。”他笑着对我说,“啊,勃尼,你从前常打高尔夫球,是吗?”我强作笑颜,伸手拿了根球棍。“是这样,一点也不错。”我站在那儿,挥舞着球棍说。我忽然有了个主意——重操旧业,再打高尔夫球。这样或许能减少我的懊恼和烦闷。

当天下午我去买了球和球杆,一拿到手里便觉得非常称心。把球拿回家我就在地板上玩起来。有一只球打重了一点,从起居室滚进了卧室,说来也巧,最后滚进了珍妮特的壁橱。壁橱又大又暗,珍妮特的许多衣服还挂在里面。

我跪在地上,伸手在里面寻找,忽然碰到了一只沉重的箱子。我拉出来打开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这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高尔夫球杆,比我刚才买的还要漂亮,还有一打高尔夫球和一副手套,箱子上是蒙特尔的标记。这时我才记起来,下个星期二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珍妮特喜欢让人出乎意料,她对我充满了无限的爱。

我真混,珍妮特说的一点不错,我真是个可怜的笨蛋。我寻思现在只有一条路──去找珍妮特,求她回来。我是个男子汉,有勇气这样做。

还有,明天我一定要在珍妮特的壁橱里挂上一条貂皮围巾。

家庭的趣事

爱尔玛·彭泊克

洗澡间应该改名叫儿童游乐室了,那儿成了他们的公用水池。他们两岁时就发现了这个好去处,多年以来,除了外出度假和课堂上打盹儿之外,他们简直就从未离开过那里。他们对洗澡间的留恋一直延续到他们长大成人,各自有了自己的住处。

他们到底在里头干些什么?把一个个电灯泡漂在浴缸里,用水枪射击;把死了的癞蛤蟆包裹在一面旗子里替它进行“海”葬,这些都是他们的把戏。他们还把马桶盖子装饰得像个大蛋糕,用爸爸的剃须膏在上面拼出字来。

我若是敲敲门冲里面嚷嚷:“你们在干什么呀?”他们总是无一例外地回答:“没什么!”

要是一个孩子说:“没干什么”,那当父母的八成就该拨911叫警察了。当他们在浴室里“没干什么”的时候,小狗在汪汪地叫,水从门底下流出来,甚至会有烧糊东西的味儿和万马奔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现在回头想想,我那时候和孩子们的交流多半是隔着浴室门进行的。往往是深夜了,我敲着门问:“你在家吗?”“那你以为是谁呀?”“现在都几点啦?”“你说几点啦,妈?”“你吃了饭吗?”“我能总不吃饭吗?”“你想让我明天晚点叫你起床吧?”“你是在开玩笑吗?”“我要去睡了!我们能这样谈话还真不错呢。很多像你这样大的孩子根本就没法和父母谈话!”二

我们的孩子们很少回家,他们只有需要钻进壁橱翻找他们旧日的运动奖章、学校的毕业照和绶带、灰扑扑的照相机和皱巴巴的折了角的旧信时,才会想起回家。作为家长,我们永远相信我们不会失去孩子们,即便是他们有了新家也会记得父母这个家,因为我们这里有他们童年的记忆。

孩子们小的时候,我和丈夫有时打开他们的壁橱笑笑:“想想吧,亲爱的,也许有一天这地方又是我们的了。”

后来这希望到底没有实现。他们的住处太小了,不得不把他们的宝贝都收藏在家里,而且隔段时间就回来瞧瞧。“你在翻什么呢?”有一次我问,我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迈过丢了满地的箱箱匣匣和断了弦的旧网球拍。“我的天,你没扔掉我的旧棒球证吧,妈?那玩意现在值一笔钱呢!”“哦,她已经把我的一盒贵重画片都给扔了!”弟弟接腔道。“你怎么知道它贵重?”我问。“妈!它们上了收藏家的名单!”三

手足间的竞争心理是心理分析家阿尔弗莱德·阿德勒在上个20年代初揭示并论述的。从那时候起家长们就记住了这样的字句:“他们彼此作对。”以及“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对此视而不见。”阿德勒说这是一个“阶段”,孩子们在这个阶段拼命竞争以争取更多的注意。“妈,叫她止住。”一个声音平静地说。“周围静悄悄的,叫她止住什么?”“嗡嗡叫。”“我没听见什么呀。”“你永远也不会听见的。她只是用一种除了我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在嗡嗡叫。”

我靠过去,把耳朵贴在她脸旁,还是没听见什么。“看看她的脖子吧!”她哥哥发号施令,“你能看见她的脖子在振动!”我仔细看了看,好像只是血脉在跳动。于是我命令她止住。“她止住了吗?”我问儿子。

他得意地笑了。四

很多家庭外出度假时都有不少游戏可玩。我的孩子们的把戏尤为古怪。汽车载着全家人在风景区的高速公路上行驶,当经过起伏的稻田和景色奇幻的群山时,他们却老是喋喋不休地争论。

他们争论在汽车以每小时75公里速度前行时,能否将它一下子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倒退而不熄火;他们争论印刷钞票的工人能否成功地在下班时把一张100美元的钞票塞在嘴里并且绷住不笑,而且能顺利通过检验门;他们争论在月亮上能否抖空竹以及为什么牛痘疤上不长汗毛。

没有一个假日里不发生“踢司机座位”的把戏。儿子坐在爸爸的驾驶座位后面,以每分钟200下的频率蹬前面座位的靠位,而且这一动作要持续400公里的里程。

女儿茜丝也挺淘气。当我们驶上高速公路时,她就会靠近正在以难得的轻松心情微笑的爸爸,她低声问他:“我们走时花园的浇水皮管还在淌水呢,你不在乎吧?”于是她可怜的爸爸在整个旅程中便再没心情微笑了。有时,她也会扭头问哥哥:“你告诉妈妈你把猫藏在你的床下了吗?”

当你想到茜丝也许会说点什么好消息时,她却说:“我本不想提的。爸爸在走前把钥匙藏在前门庭花盆底下的时候,我瞧见一个陌生人正在街对面的车里盯着他看。”五

很多年来,人类学家们就在试图找出一条纽带,让这条纽带把一个家庭和一生的信托联系在一起。是什么力量把我们圈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相爱,因为即便我们撒谎、漠视或者把什么都弄糟,仍能够彼此原谅?因为一个家庭的永远存在是这个家庭之外的人所无能为力的!

维持一个家是件辛苦事儿,有许许多多毫无趣味的琐事要做,而且一直要做下去。现在回想起来,不管我的生活中有多少其他成就存在;也不管我写的书在图书馆的索引上列了多么长的一列,我仍认为另一件成就是我此生最重要的:30年来,我一直是一个家庭的女主人,把其他人联系在一起,耐心等待四处乱窜的小东西们长大,修修这儿,补补那儿,并且用一种称做爱和忠诚的药水使他们迷醉。

为什么我们永远在考验着彼此的耐心、忠诚和爱?这难道不是一个家庭赖以存在的基础吗?

一次爱的考验

S·L·基履

纽约中央火车站询问亭上的时钟告诉人们,现在是5点54分。高个儿的青年中尉仰起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个确切时间。他的心剧烈地跳动,再过6分钟,他就会看到13个月以来一直在他的生活中占有特殊地位的那个女子了。虽说他从未见过她,但她写给他的文字却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勃兰福特中尉一直记得战斗最激烈的那一天,他的飞机被一群敌机团团围住。

他在信里向她坦白承认他时常感到害怕。就在这次战斗的头几天,他收到了她的复信:“你当然会害怕……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害怕的。下一次你怀疑自己的时候,我要你听我向你朗诵的声音:对,纵使我走过死亡笼罩的幽谷,我也一点不害怕灾难,因为你同我在一起。”

他记住了,这些话给了他新的力量。

现在他可要听到她本人的说话声了。再过4分钟就6点了。

一个年轻姑娘擦身而过,勃兰福特中尉心头一跳。她带着一朵花儿,不过那不是他们约定的红玫瑰。而且,她说过,她已经不年轻了。

他想起他在训练营里念过的那本书——《人类的束缚》,整本书都是女人的笔迹。他一直不相信,女人能这样温柔体贴地看透男人的心。她的名字——贺丽丝·梅妮尔就刻在藏书印记上。他弄到一册纽约市电话号码本,找到了她的住址。他写信给她,她回了信,翌日他就上船出国了,但是他们继续书信来往。

13个月里她都忠实地给他回信,没有接到他来信的时候,她还是写来了。现在呢,他相信了:他是爱她的,她也爱他。

但是她拒绝了请她寄赠照片的要求,她说明:“要是你对我的感情真实,我的相貌就无关紧要。要是你想象我长得漂亮,我就总是摆脱不了你心存侥幸的感觉。我憎恶这种爱情。要是你想象我长得不好看(你得承认这更有可能),那么我会老是害怕,害怕你之所以不断给我写信,不过是因为你孤零零的,没有别的选择罢了。你到纽约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我,那时你再做决定吧。”

再过1分钟就是6点了……猛吸一口香烟,勃兰福特中尉的心情更紧张了。

一个年轻女子正朝他走来。她高高的个儿,亭亭玉立,淡黄色头发一卷卷地披在她纤柔的耳朵后边,眼睛像天空一样蓝,嘴唇和脸颊显得温文沉静。她身穿淡绿色衣服,像春天一样活泼轻盈地来到人间。

他迎上前去,但注意到她并没戴什么玫瑰。看到他走来的时候,她唇上露出一丝挑逗的微笑。“大兵,跟我争路走吗?”她喃喃地说。

他朝她再走近一步,就看到贺丽丝·梅妮尔。

她几乎正是站在这位姑娘后边,是一个年过40的妇女。她就快变白的头发卷在一顶残旧的帽子下面。她身体长得过于丰满,一双肥厚的脚塞在低跟鞋里。

但是,她带着一朵红玫瑰。

绿衣姑娘快步走开了。

勃兰福特中尉觉得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他追随那位姑娘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啊!然而,对这个在精神上曾经真挚地陪伴过和激励过他的妇女,他的向往又是何等地深沉。她就站在那儿。他看得出来,她苍白、丰腴的脸温柔贤惠,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勃兰福特中尉当机立断,他抓紧那本用来让她辨认的《人类的束缚》。这不会是爱情,然而是可贵的东西,是他曾经感激过,而且必定永远感激的友谊……

他挺直肩膀,行了个礼,把书本伸到这个妇女面前,然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感到了失望的苦涩。“我是约翰·勃兰福特中尉,你呢——你是贺丽丝·梅妮尔小姐吧。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她咧开嘴宽厚地微笑了。“我不明白这都是搞的什么,孩子。”她回答说:“穿绿衣裳的那位年轻小姐要求我把这朵玫瑰别在衣服上。她还说,要是你请我同你到什么地方去,我该告诉你,她在街那边的饭店里等你,她说这多少是个考验。”

再见了,孩子

约翰·G·哈贝尔“啊,”他说,“我该走了。”那句话声音很低,是自言自语,而不是说给他母亲或我听的。话里充满悲伤和诧异,好像他现在才发觉这个时刻真会来临似的。

10月里某个阳光灿烂的清晨,他告诉我们他的女朋友凯蒂已答应和他结婚了。直到那时,他母亲和我才真正明白,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已把他的行李搬上汽车,的确,这是他该走的时候了。

虽然如此,连我自己也感到有点意外,毕竟,他是我们的儿子,而且一直住在这里,属于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他怎么会一下子就变成大人,搬到老远的地方去呢?

当然,他不是突然长大成人的,他花了20多年时间才变成大人的。对做父母的来说,不管他们是有意或无意负起自己的职责,这个悲喜交集的时刻必然会来临。

我第一次隔着产科病房育婴室的玻璃看见他的时候,就感到惊奇。现在,我们的大儿子已长成高大、英俊并充满自信的青年了,面对着他,我又泛起了这种感觉。我有没有履行那天晚上所许的诺言,尽力负起自己的责任?现在我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替他做或者对他说,我有什么能帮到他的吗?

没有,如果我有什么应该说和应该做而又未做,现在都已经太迟了。他独自漫步来到了庭院,在那里,我俩玩坏了棒球,踢破了足球;在那里,他和兄弟朋友们扮成牧人、印第安人和士兵,搅得庭院泥土飞扬。他对什么东西都仔细体察,想把它们收藏在记忆之中。机会正在遥远的地方等待着他,而他亦渴望把握那个机会。可是这样,他却关上了一道他并不想急于关上的大门。

我也在回顾往事,并有新的感受。现在,我看到了他成长和变成大人的过程。

我想,这个过程是从他上小学一年级的第一天正式开始的。那天早晨,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打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还配上了深蓝色的长裤和黑皮鞋,那套衣服是离我们新居几个街口的一所教会小学的男生制服。“嘿,你变成大人啦!”我大叫着说。

他生性恬静,品行端正,看起来大于他的实际年龄。因此,我们对他的期望亦高于对一个6岁零3个月大的孩子所应有的期望。那时,他母亲和我刚把家搬到新地区的一幢新房子,由于太过兴奋,我们根本没想到这一天会使他难以应付。

他刚来到新学校时,学校里没有他认识的朋友。他进入了一个全是陌生人的地方。

我们找到小学一年级新生的队列,可是,他不肯站进去,而且放声大哭。现在看来,我的儿子到底并不比他的实际年龄大,他只是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和他的朋友一起上学的小孩。

后来经过一位和蔼的女教师帮忙,他才擦干眼泪站进队列,走进那幢教室,而且忍耐着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但不到几天,他便非常喜欢他的新教室和新朋友。他已开始明白自己能够应付变化了。

他一开始就是个好学生,但他爱好体育。他升上小学3年级时,更加确信学校主要是安排体育活动的地方。

我儿子读8年级时的某个星期二,校长打电话来说我儿子的科学作业没有做,限在星期四交作业,如果不合格,就不能升级。

儿子强辩说他还不能开始做作业,因为那天晚上有一场重要的曲棍球比赛。我则反驳他说,那天晚上的曲棍球比赛并不重要,他的科学作业才重要。

可是,他坚持那天晚上要去打球,说整个球队都得依靠他。我说,球队要依靠他是犯了错误,因为他显然是个不能依靠的人。忽视这次机会,只是一时错过这场比赛,而作业做不好,那可就不能升级!“我讨厌科学!”他一面咆哮,一面怒目相向,似乎对我比对科学还要讨厌。“这一点并不重要,”我平心静气地回答,“重要的是你有功课要做。”

我们有几天没有说话。不过,他整个周末都在做科学作业。后来他取得了好成绩,于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中学对他来说简直非常容易。“他不大把课本带回家,”我向他的老师诉说,“我从来就没有看他做过功课。那样他怎能养成念大学时所必需的读书习惯?”“你不必为这个孩子担心,”老师说,“我们不愿意给学生太多的功课。他是上大学的好材料,他一定会不错的。”

不过我还是很担心。每逢他不得满分时,我就吹毛求疵地抱怨。我常常以不好听的语气叫他把电视机关掉,立刻去做功课。这时,他便会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起来好像十分难受。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不满意他的成绩。

他毕业时获得了优异成绩,似乎想借此证明我多么无知。他进入大学后,投入了繁忙的社交活动。有时候,他会在外面玩到凌晨过后才回家,而我也会一直等他回来,接着,我们会吵闹一场。我坚决地说,任何人如果生活这样没有规律,就不可能同时兼顾他的大学功课。这时,他会大摇大摆地走开,嘴里还咕哝着叫我不要再把他当小孩看待。我回答说,只要他的行为不像小孩,我巴不得早点不把他当作小孩看待。

第一学年还没有念完,他便已被列为试读生。我对他说,如果他真的想在大学里继续念下去,就得自己挣学费。其实,我并不指望他能挣到那么多钱(不过我没有告诉他,如果他的成绩已有进步,我会补够不足之数)。有一阵子他非常气愤。可是我认为,强迫他用自己的钱来读书,会使他更深刻地认识到读书的好处。

这也许就是我有史以来为他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在以后几年的大学暑假中,他都出去做艰苦的工作,当建筑工人,在汽水厂里上夜班,他挣了足够的钱交学费,而且还买了一辆汽车。他的成绩有了进步,而且还领悟到取得进步的意义。

有一次他说:“你说的对,爸爸,我在中学里从来不知道怎样读书。”可是现在,他自己学会了读书的方法,而且做得很好。

由于他善于安排自己的生活,因此也有时间参加学校的棒球比赛,闲暇时还做一些推销工作。偶尔,他还会找我讨论他最喜欢的有关历史和时事方面的问题。那是属于我们的黄金时刻!

现在,站在院子里看着他,我才感到他是在纷乱的岁月中长大的。那时老一辈的价值观念不断受到挑战,可是他从未对消极的力量屈服。老实说,我们之间也有过困难的时刻,但他从来没有对我们的价值观念提出争论。假如重新让我们选择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想,我们仍然会选他。

此刻,他从院子里走回来,跟我们握手和拥抱。对我来说,这一刻还是不说话好。他母亲热泪盈眶,抽泣不已。他拥抱了她很久才放开。

他开着车沿车道驶出大街。开到街尾转角时,他停车向我们微笑挥手,而我们也同样向他致意,直到望不见他的身影。

他离开了我们,离开得实在太早了!

奶奶的花园

佚名

玛莉安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天空非常阴沉,枫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强风吹不动泡在雨水里的叶子。她看到爸爸背对着房子跪在空地上,四周死气沉沉的景象和他深蓝色的夹克形成强烈对比,头发在风中飞舞着。他举起一个东西,埋到土里再整理草皮。

一阵绵绵细雨落在玛莉安窗前的阳台地板上。她跑去拿雨鞋和雨衣,还有她那把小小的雨伞,她站在门廊上准备开伞。因为没有人过来帮忙,她看起来倒像一个大人,伞终于在头顶上打开,可以保护她了。“爸爸,你在做什么?”玛莉安好奇地问。“工作。”他头也不抬地应道,听起来好像很疲惫。“在挖洞吗?”玛莉安接着问道。

他叹了一口气,说:“不光是洞,我要弄个花园。”玛莉安看着屋前的花床,再盯着后院看,那里有爸爸种的蕃茄和豆子,还有妈妈种的玫瑰。“我们的花园已经有很多啦!”她说。“这个不一样,这是奶奶的花园。”爸爸快速地说道,可还是没有抬头。“因为她已经死了,是吗?”玛莉安停了一会儿说。“是的。”“奶奶不是因为癌症死了吗?”她问。“不错,是癌症。”

她注视着地上的泥土:“为什么奶奶也需要一个花园呢?”爸爸突然停止了手中的活,转过头对他说:“玛莉安,奶奶不是‘需要’一个花园,”他轻轻地笑着说道,“我们看到这个花园就可以想起奶奶啊!”他将铲子插入刚翻好的泥土里说,“而且我们会把桑橙树种在奶奶的花园里,以这种方式纪念她。”他先回答了她下一个问题,“纪念就是提醒我们想起已经过世的人。”

他继续告诉玛莉安很多关于奶奶的事。奶奶每年夏天都会在家里对人说:“嗯,闻闻桑橙的味道。”他说奶奶喜欢花、音乐、看书和猫咪,她总是陪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她美妙的笑声和快乐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温馨。

最后,玛莉安问:“爸爸,你想奶奶吗?”

他又蹲下来继续挖土:“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想念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即使我长大之后,在我眼里奶奶也总是可以重新把事情变好,她让我觉得备受保护。”

但在玛莉安的记忆里却总是奶奶生病的样子,她只记得患病的奶奶躺在沙发上,为了不让奶奶着凉,她会把被子盖在奶奶身上。还有,她试戴奶奶各式各样的帽子换来许多的笑声,她也曾坐在奶奶身旁,听着奶奶慢慢的、温暖的读书声。睡前拥抱的时间一到,奶奶总是说:“我爱你,玛莉安。”“爸爸,那现在是谁在保护你呢?”玛莉安问。

当他抬起头来,玛莉安看到爸爸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泪水,印象中爸爸的脸即使在雨中也没有淋湿过,他说:“我想是爷爷和妈妈。”为了不让更多的眼泪流出来,他双眼紧闭,声音哽咽地说:“还有你。”

玛莉安的妈妈从大窗子向外看,细细的水珠把阳台的地板润成暗蓝色;而草地的另一头,在阴暗的天空下有两个身影,一个沉默地站在一旁,用她小小的雨伞帮爸爸挡雨,一个跪着挖掘新花园。

死神也怕咬紧牙关

伯尔

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是这样的:

罗伯特和妻子玛丽终于攀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上眺望,远处城市中白色的楼群在阳光下变成了一幅画。仰起头,蓝天白云,柔风轻吹。两个人高兴得像孩子,手舞足蹈,忘乎所以。对于终日劳碌的他们来说,这真是一次难得的旅行。

悲剧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罗伯特一脚踩空,高大的身躯打了个趔趄,随即向万丈深渊滑去,他周围是陡峭的山石,没有可抓的东西。短短的一瞬,玛丽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下意识地,她一口咬住了丈夫的上衣。当时她正蹲在地上拍摄远处的风景,同时,她也被惯性带向岩边,在这紧要关头,她抱住了一棵树。

罗伯特悬在空中,玛丽牙关紧咬,你能相信吗?两排洁白细碎的牙齿承担了一个高大魁梧的躯体的全部重量。

他们像一幅画,定格在蓝天白云大山峭石之间。玛丽的长发像一面旗帜在风中飘扬。

玛丽不能张口呼救,一小时后,过往的游客救了他们。

而这时,玛丽美丽的牙齿和嘴唇早被血染得鲜红鲜红。

有人问玛丽如何能挺那么长时间,玛丽回答:“当时,我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松口,罗伯特肯定会死。”

几天之后,这个故事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世界各地。

人们发现,死神也怕咬紧牙关。

妈妈的银行存款

凯瑟琳·福伯斯

星期六晚上,妈妈照例坐在擦干净的饭桌前,皱着眉头归置爸爸小小工资袋里的那点钱。

钱分成好几摞,“这是付给房东的。”妈妈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大银币摞成一堆。“这是付给副食商店的。”又是一摞银币。“凯瑞恩的鞋要打个掌。”妈妈又取出一个小银币。“老师说这星期我得买个本子。”孩子们当中有人提出。

妈妈脸色严肃地又拿出一个5分的镍币或一角银币放在一边。

我们眼看着那钱堆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爸爸总是要说:“就这些了吧?”妈妈点点头,这时大家才可以靠在椅子背上松口气。妈妈会抬起头笑一笑,轻轻地说:“好,这就用不着去银行取钱了。”

妈妈在银行里有存款,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我们都引以为荣。它给人一种暖乎乎的、安全的感觉。我们认识的人中还没有一个在城里的银行有存款的。

我忘不了住在街那头的简森一家因交不起房租被扫地出门的情景。我们看见几个不认识的大人把家具搬走了,可怜的简森太太眼泪汪汪的,当时我感到非常害怕。这一切会不会,可不可能也落到我们的头上?

这时戴格玛滚烫的小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还轻轻地对我说:“我们银行里有存款。”我马上觉得又能喘气了。

莱尔斯中学毕业后想上商学院。妈妈说:“好吧。”爸爸也点头表示同意。

大家又急切地拉过椅子聚到桌旁。我把那只漆着鲜艳颜色的盒子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妈妈面前。那盒子是西格里姨妈在某年圣诞节时从挪威寄给我们的。

这就是我们的“小银行”。它和城里大银行的不同之处在于有急需时就用这里面的钱。昆斯廷摔断胳膊请大夫时动用过,戴格玛得了重感冒,爸爸买药的时候用过。

莱尔斯把上大学的各类花销——学费多少,书费多少,列了一张清单。妈妈对着那些写得清清楚楚的数字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把“小银行”里的钱数出来,可是不够。

妈妈闭紧了嘴唇,轻声说:“最好不要动用大银行里的钱。”

我们一致同意。

莱尔斯提出:“夏天我到德伦的副食商店去干活。”

妈妈对他赞赏地笑了笑。她慢慢地写下了一个数字,加减了一番;爸爸很快地心算了一遍,“还不够。”他把烟斗从嘴里拿下来端详了好一会之后,说道:“我戒烟。”

妈妈从桌子这边伸出手,无言地抚摸着爸爸的袖子,又写下了一个数字。

我说:“每星期五晚上我到桑德曼家去看孩子,”当我看到几个小妹妹眼睛里的神情时,又加了一句:“昆斯廷、戴格玛和凯瑞恩帮我一起看。”“好!”妈妈说。

又一次避免了动用妈妈的银行存款,我们感到心里很踏实。

即使在罢工期间,妈妈也不让我们多操心。大家一起出力干活,使得去大银行取钱的事一再拖延,这简直像游戏一样有趣。

把沙发搬进厨房我们都没有意见,因为这样才可以把前面一间房子租出去。

那段时间,妈妈到克茹帕的面包房去帮忙。得到的报酬是一大袋发霉的面包和咖啡蛋糕。妈妈说,新鲜面包对人并不太好,咖啡蛋糕在烤箱里再烤一下吃起来和新出炉的差不多。

爸爸每天晚上到奶制品公司刷瓶子,老板给他3夸脱鲜牛奶,发酸的牛奶随便拿。妈妈把酸了的奶做成奶酪。

后来,罢工结束了,爸爸又去上班,那天妈妈的背似乎也比平时直了一点。

她自豪地环顾着我们大家,说:“太好了,怎么样?我们又顶住了,没上大银行取钱。”

后来,好像忽然之间孩子们都长大工作了。我们一个个结了婚,离开了家。爸爸好像变矮了,妈妈的黄头发里也闪烁着根根白发。

那个时候,我们买下了一所小房子,爸爸开始领养老金。

也在那个时候,我的第一篇小说被一家杂志接受了。

收到支票的时候,我急忙跑到妈妈那里,把那张长长的绿色的纸条放在她的膝盖上。我对她说:“这是给你的,放在你的存折上。”她把支票在手里捏了一会,说:“好!”眼睛里透着骄傲的神色。

我说:“明天,你一定得拿到银行里去。”“你和我一起去好吗,凯瑟琳?”“我用不着去,妈妈。你瞧,我已经签上字把它落到了你的户头上。只要交给银行营业员,他就存到你的账上了。”

妈妈抬头看着我的时候,嘴上挂着一丝微笑。“哪里有什么存款,”她说,“我活了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过银行的大门。”

太太,你很有钱吗?

马瑞·杜兰

两个衣着破烂的孩子蜷缩在风门里面。“有旧报纸吗,太太?”

我正在忙活着,本想说没有,可是我看到了他们的脚。他们穿着瘦小的凉鞋,上面沾满了雪水。“进来,我给你们喝杯热可可奶。”他们没有答话,那湿透的凉鞋在炉边留下了痕迹。

我给他们端来可可奶、吐司面包和果酱,为的是让他们抵御外面的风寒。之后,我又返回厨房,接着做我的家庭预算……

我觉得前面屋里很静,便向里面看了一眼。

那个女孩把空了的杯子拿在手上盯着它看,那男孩用很平淡的语气问:“太太……你很有钱吗?”“我有钱吗?上帝,不!”我看着我寒酸的外衣说。

那个女孩小心翼翼地把杯子放进盘子里,“您的杯子和盘子很配套。”她的声音带着嘶哑,带着并非从胃中传来的饥饿感。

然后他们就走了,带着他们用以御寒的旧报纸。他们没有说一句谢谢。他们不需要说,他们已经做了比说谢谢还要多的事情。蓝色瓷杯和瓷盘虽然俭朴,但它们很配套。我捡出土豆并拌上肉汁,有土豆和棕色的肉汁,有一间屋子住,我丈夫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些事情都很配套。

我把椅子移回炉边,打扫着卧室。那小凉鞋踩的泥印子依然留在炉边,我让它们留在那里。我希望它们在那里,以免我忘了自己多么富有。

死心塌地爱到底

尤莱斯

她喊着少女的名字,那少女便匆匆走下扶梯……

这个故事要从1950年初讲起,那时泰勒夫妇二人居住在马萨诸塞州瓦尔珊城的一个小寓所里。伊迪丝·泰勒确信自己是“当地最幸运的妇女”,她和卡尔已经结婚23年了,但每当卡尔走进房间时,她的心仍然怦怦地跳。而卡尔呢,也处处都表现出一个男子对妻子的爱抚。卡尔在政府仓库工作,碰到派往外地出差,便每晚给她写信,每到一处,总买些小礼物寄给她。

1950年2月,卡尔被派到冲绳去,要在那里新设置的政府仓库工作数月。这次分别的时间较长,而且相距又很遥远。但这次卡尔没寄礼物来,但伊迪丝心里明白,他是在储蓄,以便有一天买一幢自己的房子——这个梦想他们憧憬已久。

伊迪丝在孤单寂寞的日子中苦度时光。每次她预料他该回来时,他总是来信说他必须在那里“再待3个星期”,“再待1个月”,“就只再过2个月就可以了”。

现在他离家已1年之久,信却越来越少了。不寄礼物来,她能理解,可不写信,难道就为省那几分邮票钱吗?

经过数周的杳无音信后,他来了一封信:“亲爱的伊迪丝,但愿我能用更体恤的方式告诉你,我们今后不再是夫妻了……”

伊迪丝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已经写信到墨西哥办理通信离婚。他已和派到他住所服务的日本姑娘爱子结了婚。爱子今年19岁,伊迪丝48岁。

讲到这里,如果我是在杜撰这个故事的话,下文就会是这样:弃妇不承认书面离婚,痛恨丈夫和那个女人,要为自己惨遭打击而报复。但我要讲的是实际发生的事情,伊迪丝没有恨卡尔,也许因为她对卡尔的爱历时太久,有欲罢不能之势。

她可以想象出那个情景。一个孤单寂寞的男子和那个女子经常接近。即便是这样,卡尔也没有轻易地做放荡的事。他宁愿离婚,也不肯戏弄那个年轻的女人。

伊迪丝惟一不能相信的就是他怎么会不再爱她了。总有一天,总有一个原因,卡尔会回来的。

于是伊迪丝的生活目的便完全寄托在这个希望上。她写信给卡尔,要求和他继续保持联系。后来他来信说,爱子快有第一个孩子了。玛丽亚在1951年出世,接着在1953年,海伦又出生了。伊迪丝给那两个孩子寄去了礼物。她继续写信给卡尔,卡尔也回信:海伦长出一颗牙了,爱子的英语很有进步,他自己的体重减轻了。

后来,她收到一封可怕的信,获悉卡尔得了肺癌将不久于人世。他最后的几封信充满了忧虑,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两个孩子和爱子。他一直在储蓄,准备把两个孩子送到美国去上学,但医院的费用把他所有的钱都耗光了。她们将来怎么办呢?

伊迪丝知道,此时她可以送给卡尔的最后礼物只能是心灵的安慰。她写信告诉他,如果爱子愿意,她可以收养玛丽亚和海伦,在瓦尔珊市把她们抚养成人。爱子在世间惟一所有就是这两个孩子。可是她们跟着她,除了过贫困、奴役和绝望的生活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呢?1956年11月,她让她们投靠她。不久,玛丽亚和海伦来到了伊迪丝身边。

伊迪丝知道自己已经是54岁的人了,做一个3岁和5岁的孩子的母亲该多么难啊!但她不曾想到,卡尔死后不久,两个孩子把曾学过的一点点英语都忘了,不过玛丽亚和海伦都学得很快。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们眼神中的恐惧之情渐渐消失了,脸也胖起来了。伊迪丝下班后,马上赶回家来,这是6年以来所未有的情形,甚至做饭也再度成为乐事了!

接到爱子的来信时,更令人伤神。“阿姨,请您告诉我她们的情形怎么样,玛丽亚、海伦哭了没有?”伊迪丝从爱子那词不达意的英文中看出了爱子心境的寂寞,而她自己深知寂寞的滋味。她觉得必须把孩子们的母亲也接到美国来。

她已下了决心,但爱子还是日本公民,移民的配额有限,等的人又很多,要很多年后才能轮到爱子。那时,伊迪丝就给我写了一封信,问我是否可以帮忙。我把她的情况在报纸专栏里登了出来,有些人知道后更积极地协助爱子来美,于是在1957年8月,爱子获准来美。

飞机到达纽约国际机场的时候,伊迪丝感到一种恐惧。如果看见那个把卡尔夺走的女人,恨起她来该怎么办呢?最后,走下飞机的是一个非常弱小的少女,伊迪丝最初还以为她是个孩子呢。她站在那里,手握着栏杆。伊迪丝觉得,要是自己有些害怕的话,那么爱子一定惊恐得近于不能自持了。

她喊着少女的名字,那少女便匆匆走下扶梯,投入她的怀抱。当她们俩人互相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伊迪丝的心中忽发奇想:“我从前祈祷卡尔回来,现在他真的回来了——藏在他的两个小女儿和他所钟爱的这个温柔少女的形体里回来了。上帝啊,求你帮助我,让我也爱她。”

给咖啡加点盐

怀特

他和她在一个晚会上相识,那时的她年轻美丽,身边有很多的追求者,而他却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因此,当晚会结束,他邀请她一块去喝咖啡的时候,她很吃惊,然而,出于礼貌,她还是答应了。

坐在咖啡馆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尴尬,没有什么话题,她只想尽快结束,好赶快回去。但是当小姐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他却突然说:“麻烦你拿点盐过来,我喝咖啡习惯放点盐。”当时,她愣了,小姐也愣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以至于他的脸都红了。

小姐把盐拿过来,他放了点进去,慢慢地喝着。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子,于是很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要加盐呢?”他沉默了一会儿,很慢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小时候,我家住在海边,我老是在海里泡着,海浪打过来,海水涌进嘴里,又苦又咸。现在,很久没回家了,咖啡里加点盐,就是想家的一种表现吧,可以把我和家的距离拉近一点。”

她突然被打动了,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男人在她面前说想家。她认为,想家的男人必定是顾家的男人,而顾家的男人必定是爱家的男人。她忽然有一种倾诉欲望,跟他说起了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故乡,冷冰冰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两个人聊了很久,并且,她没有拒绝他送她回家。

再以后,两个人频繁地约会,她发现他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大度、细心、体贴,具备她欣赏的所有优秀男人应该具有的特点。他暗自庆幸,幸亏当时的礼貌才没有和他擦肩而过。她和他去遍了城里的每家咖啡馆,每次都是她说:“请拿些盐来好吗?我的朋友喜欢在咖啡里加点盐。”

再后来,就像童话书里所写的一样,“王子和公主结婚了,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他们确实过得很幸福,而且一过就是四十多年,直到他前不久得病去世。

故事似乎要结束了,如果没有那封信的话。

那封信是他临终前写给她的:“原谅我一直都欺骗了你。还记得第一次请你喝咖啡吗?当时气氛差极了,我很难受,也很紧张,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对小姐说拿些盐来,其实我不加盐的,当时既然说出来了,只好将错就错了。没想到竟然引起了你的好奇心,这一下,让我喝了半辈子加盐的咖啡。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可我怕你会生气,害怕你会因此离开我。现在我终于不怕了,因为我就要死了,死人总是很容易被原谅的,对不对?今生得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如果有来生,我还希望能娶到你,只是,我可不想再喝加盐的咖啡了!”

信的内客让她吃惊,同时有一种被骗的感觉。然而,他不知道她多想告诉他,她很高兴,因为有人能够为了她,做出一生一世的欺骗。

第二章 点燃心灵之火

善良就是悄悄托起人们内心的希望

点燃心灵之火

贝克

劳动更深的意义是:赋予物质报酬的同时,也给予你对自我的肯定与尊重。

我祖父常说,工作是生活的核心。他和我祖母毕生都精心经营着一个农场。他们养了奶牛、鸡、猪,还种植各种蔬菜,自给自足,乐在其中。即使在经济大萧条的那段岁月里,他们也未受太多的影响,而那段岁月里有许多人曾失掉工作,流离失所,有的甚至漂泊到这远离城市的农场来。

祖父记得,第一个来到他们农场的是个衣衫褴褛但举止文雅的人。他摘掉帽子向祖父行了礼,然后解释说自己已经两三天没有进食了,希望能找点活儿干。祖父打量了他一下,回答道:“后院围墙边有堆木柴,我想请人把它们搬到院子的另一边。你在午餐前有足够的时间搬完它们。”说着,他伸出结硬茧的大手紧紧握了一下那男子的手。

祖母回忆说当时那双大眼睛霍地一亮,然后就匆忙跑到后院开始工作,她则在餐桌前添了一张凳子,又特意烤了一张苹果饼。午餐时,那陌生人极少说话,但当他离开时,他的腰板却直了许多。“没有什么比失去自尊对一个人的打击更大了。”祖父后来对我讲。

那人走了几天后,另一个人来到农场请祖父给点食物吃。这人穿了套服,还随身带了一只有些破旧的手提箱。当时祖父正在割草,他擦了擦手,同那人握手道:“我后院的墙边有一堆木柴,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们搬到院子的另一边,然后我们全家将很高兴与你共进午餐。”那人立即脱下套服,投入工作……

祖母说她已不记得那时曾有多少陌生人去过他们的农场并且与他们一同用餐,更不记得后院中的那堆柴火被搬来搬去多少次,但她与祖父都晓得,在那段日子里,那堆干柴,可以用来点燃人们的心灵之火。

善有善报

雷斯·布朗

当我在俄亥俄州和哥伦比亚当音乐节目主持人时,回家的路上,我常常到大学医院或格兰医院去。我会沿着长廊走到不同的病房,为他们读圣经并和他们说话。那是一种让我忘记自身问题的方法,同时也对上帝赐给我的健康表示感激。这种做法对我拜访的人而言,有很大的作用,有一次它甚至救了我的命。

我在主持节目时非常喜欢评论。在一次评论中我得罪了一位主办人,因为他带了一群不属于某特别团体原组成人员的表演艺人到城里来表演。我揭发了这件事后,他竟叫人来找我算帐!

有天夜里,我刚结束夜总会中的主持工作,在凌晨两点回到家。正开门时,有个男人从我房子的后方走来,问:“你是雷斯·布朗吗?”

我说:“是的,先生。”

他说:“我必须跟你谈谈。有人叫我来这儿,教训你一下。”“哦?为什么?”我问。

他说:“是这样的。你说过到城里来的那个团体不是真正的某团体,这让那位主办人损失不少钱,因此他很恼火。”“你会对我做什么吗?”我问。

他说:“不。”

我没问他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他改变心意!但我很高兴!

他继续说:“我的母亲住在格兰医院时曾写信给我,说有一天你走进去坐在她身旁,跟她说话,并且读圣经给她听,这令她印象深刻。你这位音乐节目主持人不认识她,却走进来为她做这些事。我在俄亥俄监狱时,她写信把你所做的事告诉了我。我很感动,一直想来见你。当我听到有人想要揍你时,”他说,“我说我管定了这件事,然后叫他们离你远一点。”

独一无二的奇观

佚名

在纽约的河边公园里树立着“南北战争阵亡战士纪念碑”,每年都有许多游人来到碑前祭奠亡灵。美国第十八届总统、南北战争时期担任北方军统帅的格兰特将军的陵墓,坐落在公园的北部。陵墓高大雄伟、庄严简朴。陵墓后方,是一大片碧绿的草坪,一直绵延到公园的边界、陡峭的悬崖边上。

格兰特将军的陵墓后边,更靠近悬崖边的地方,还有一座小孩子的陵墓。那是一座极小极普通的墓,在其他任何地方,你都可能会忽略它的存在。它和绝大多数美国人的陵墓一样,只有一块小小的墓碑。不同的是,在墓碑和旁边的一块木牌上,记载着一个感人至深的关于诚信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200多年以前的1197年。这一年,这片土地的小主人5岁的时候,不慎从这里的悬崖上坠落身亡。其父伤心欲绝,将他埋葬于此,并修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陵墓以作纪念。

数年后,因为家道衰落,老主人不得不将这片土地转让。出于对儿子的爱心,他对今后的土地主人提出了一个奇特的要求,他要求新主人把孩子的陵墓作为土地的一部分,永远不要毁坏它。新主人答应了,并把这个条件写进了契约。这样,孩子的陵墓就被保留下来了。

沧海桑田,100年过去了。这片土地不知道辗转卖过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换过了多少个主人,孩子的名字早已被世人忘却,但孩子的陵墓仍然在那里。依据一个又一个的买卖契约,它被完整无损地保存下来。到了1897年,这片风水宝地被选中作为格兰特将军的陵园。政府成了这块土地的主人。无名孩子的墓,在政府手中依然被完整地保留下来,成了格兰特将军陵墓的邻居。一个伟大的历史缔造者之墓,和一个无名孩童之墓毗邻而居,这可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奇观。

又一个100年以后,1997年的时候,为了缅怀格兰特将军,当时的纽约市长朱利安尼来到这里。那时,刚好是格兰特将军陵墓建立100周年,也是小孩去世200周年的时间,朱利安尼市长亲自撰写了这个动人的故事,并把它刻在木牌上,立在无名小孩陵墓的旁边,让这个关于诚信的故事世世代代流传下去……

交换

佚名

几年前,我搭乘长途汽车在夷圆的各城市间艰难跋涉,为我的摄影创作寻找素材。就在这次旅行的最后一站——西雅图市,我遇见了兰迪·麦克理。

兰迪大约有六七十岁,但看起来像超过了100岁。他的披肩长发灰白零乱,其间夹杂着头天晚上在纸窝棚里睡觉时沾带的杂草。他的身上乌一块紫一块,浑身散发着酒精和尿臊味。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正站在西雅图市中心的人行道上向路人乞讨。他面带微笑,双手前伸。其实,他每天都这么站着。人们从他的身边来来往往,要么没意识到他的存在,要么就干脆躲避着他。

但他的微笑却是真诚和令人愉悦的。那天,我在一旁观察了他很久。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拍报对象,于是同他谈了谈,每天付给他一些小钱,请允许以他为对象拍报一组照片。他答应得很痛快。随后的3天里,我都躲在暗处,拍摄兰迪·麦克理的生活。他还同以前一样,每天站在市中心熙熙攘攘的街口伸出双手,面带微笑向人们讨钱。

第二天下午,来了一位小姑娘,大约六七岁的样子,穿着整洁合体的衣服,头上梳着小辫。她走近兰迪,从后面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兰迪转过身,小姑娘伸手将一个东西放到兰迪的手心里。一刹那,兰迪喜笑颜开。只见他马上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什么放进小姑娘的手心里。小姑娘也兴奋不已,欢蹦乱跳地向不远处一直望着她的父母身边跑去。

我简直抑制不住,想立刻就从隐蔽处跳出来,问一问他们俩究竟交换了什么神奇的东西,但想到所拍照片的客观性,还是努力地克制了自己。

这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我向兰迪提起了困扰了我一整天的问题。“很简单,其实就是一枚硬币。她走过来,给了我一枚硬币,我反过来送给她两枚硬币。”兰迪·麦克理解释说,“因为我想教会她:如果你慷慨大方,你所收获的总会比你付出的多。”

真正的慷慨

伊丽莎白·考伯

一场龙卷风袭击了我们家附近的一座小城,那里的许多家庭损失惨重,报纸上一张特别的照片触动了我的心。照片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一座完全被毁坏的房屋前面,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低垂着脸站在她的身边;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用手抓着妈妈的裙裾,眼睛盯着镜头,目光里充满了慌乱和恐惧。在相关的文章中,作者给出了照片上每个人的衣服尺寸。我注意到他们衣服的尺寸与我和孩子衣服的尺寸很接近。这是教育孩子帮助那些比他们不幸的人的好机会。

我将照片贴在冰箱上,把他们的困境向我的一对7岁的双胞胎儿子——布兰德和布雷特以及3岁的小女儿梅格安作了解释:“我们有这么多东西,这些可怜的人现在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应该把我们的东西和他们分享。”

我从阁楼上拿下3只大盒子放在地板上。当男孩子们和我一起把一些罐装食品和其他一些不易腐坏的食物、肥皂等装进其中一只大盒子的时候,梅格安怀里抱着鲁西——她爱极了的布娃娃来到我们面前。她紧紧地将它搂在胸前,把她圆圆的小脸贴在鲁西扁平的、被涂了颜色的脸上,给了它最后一个吻,然后,将它轻轻地放在其他玩具的上面。“噢,亲爱的,”我说,“你不必把鲁西捐出来,你那么喜欢它。”

梅格安严肃地点了点头,眼睛里闪着泪花,看得出来,她正控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她哽咽着说:“鲁西给我带来了快乐,妈妈。也许,它也会给那个小女孩带去快乐的。”

我突然意识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不要的东西捐赠给别人,但真正的慷慨却是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给予别人。诚挚的仁爱是一个3岁的孩子希望把一个虽然破旧却是她最珍爱的布娃娃送给那个小女孩的行为。而我,本来想教育孩子,结果却从孩子那儿受到了教育。

男孩子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布兰德什么也没说,他走进房间,把他最喜欢的圣斗士拿出来了。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梅格安后,把它放在鲁西的旁边。布雷特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微笑,他眼睛里闪着光,跑回房间拿来了他的宝贝——火柴盒汽车,然后郑重地放到盒子里。

我把我的那件袖口已经磨损得非常厉害的棕褐色夹克衫从盒子拿出来,然后把上个星期刚买的一件绿色的夹克衫放了进去。我希望照片上那个年轻女人会像我一样喜欢它。

冒牌的管家

佚名

一天中午,埃德蒙先生刚到厅门,就听见楼上的卧室有轻微的响声,那种响声对于他来说太熟悉了,是阿马提小提琴的声音。“有小偷!”埃德蒙先生一步冲上楼,果然,一个大约13岁的陌生少年正在那里摆弄小提琴。他头发蓬乱,脸庞瘦削,不合身的外套里面好像塞了某些东西,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小偷。埃德蒙先生用结实的身躯挡在了门口。

这时,埃德蒙先生看见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惶恐、胆怯和绝望。那是一种非常熟悉的眼神。刹那间,埃德蒙先生想起了往事……

愤怒的表情顿时被微笑所代替,他问道:“你是丹尼尔先生的外甥琼吗?我是他的管家。前两天,丹尼尔先生说你要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个少年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应说:“我舅舅出门了吗?我想先出去转转,待会儿再回来。”埃德蒙先生点点头,然后问那位正准备将小提琴放下的少年,“你也喜欢拉小提琴吗?”“是的,但拉得不好。”少年回答。“那为什么不拿着琴去练习一下,我想丹尼尔先生一定很高兴听到你的琴声。”他语气平缓地说。少年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但还是拿起了小提琴。

临出客厅时,少年突然看见墙上挂着一张埃德蒙先生在歌德大剧院演出的巨幅彩照,身体猛然抖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埃德蒙先生确信那位少年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因为没有哪一位主人会用管家的照片来装饰客厅。

那天黄昏,回到家的埃德蒙太太察觉到异常,忍不住问道:“亲爱的,你心爱的小提琴坏了吗?”“哦,没有,我把它送人了。”埃德蒙先生缓缓说道。“送人?怎么可能!你把它当成了你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埃德蒙太太有些不相信。“亲爱的,你说得没错。但如果它能够拯救一个迷途的灵魂,我情愿这样做。”看妻子并不明白他说的话,他就将经过告诉了她,然后问道:“你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你是对的,希望真的能对这个孩子有所帮助。”妻子缓缓地说道。

3年后,在一次音乐大赛中,埃德蒙先生应邀担任决赛评委。最后,一位叫里特的小提琴选手凭借雄厚的实力夺得了第一名!评判时,他一直觉得里特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颁奖大会结束后,里特拿着一只小提琴匣子跑到埃德蒙先生的面前,脸色绯红地问:“埃德蒙先生,您还认识我吗?”埃德蒙先生摇摇头。“您曾经送过我一把小提琴,我一直珍藏着,直到有了今天!”里特热泪盈眶地说:“那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把我当成垃圾,我也以为自己彻底完了,但是您让我在贫穷和苦难中重新拾起了自尊,心中再次燃起了改变逆境的熊熊烈火!今天,我可以无愧地将这把小提琴还给您了……”

里特含泪打开琴匣,埃德蒙先生一眼瞥见自己的那把阿马提小提琴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他走上前紧紧地搂住了里特,3年前的那一幕顿时重现在埃德蒙先生的眼前,原来他就是“丹尼尔先生的外甥琼”!埃德蒙先生眼睛湿润了,少年没有让他失望。

马戏团

丹·克拉克

当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父亲曾带着我排队买票,准备看马戏。排了老半天,终于在我们和票口之间只隔着一个家庭了。这个家庭让我印象深刻:他们有8个12岁以下的小孩。他们穿着便宜的衣服,看来虽然没有什么钱,但全身干干净净的,举止很文明。排队时,他们两个两个成一排,手牵手跟在父母的身后。他们很兴奋地叽叽喳喳谈论着小丑、大象,我想,今晚必是这些孩子们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他们的父母神气地站在一排人的最前端,母亲挽着父亲的手,看着她的丈夫,好像在说:“你真像个佩戴着光荣勋章的骑士。”而沐浴在骄傲中的他也微笑着,凝视着他的妻子,好像在回答:“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卖票女郎问这位父亲,他要多少张票?他神气地回答:“请给我8张小孩的两张大人的,我带全家看马戏。”

售票员开出了价格。

这人的妻子扭过头,把脸垂得低低的。这位父亲的嘴唇颤抖了,他倾身向前,问:“你刚刚说是多少钱?”

售票员又报了一次价格。

这人的钱显然不够。

但他怎能转身告诉那8个兴致勃勃的小孩,他没有足够的钱带他们看马戏呢?

我的父亲目睹了一切。他悄悄地把手伸进口袋,把一张20元的钞票拉出来,让它掉在地上。(事实上,我们一点儿也不富有!)他又蹲下来,捡起钞票,拍拍那人的肩膀,说:“对不起,先生,这是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这人当然知道原因。他并没有乞求任何人伸出援手,但他深深地感激有人在他绝望、心碎、困窘的时刻帮了忙。他直视着我父亲的眼睛,用双手握住我父亲的手,把那张20元的钞票紧紧压在中间,他的嘴唇发抖,泪水忽然滑落他的脸颊,他答道:“谢谢,谢谢您,先生,这对我和我的家庭意义重大。”

父亲和我回头跳上我们的车回家,那晚我没有进去看马戏,但我们也没有徒劳而返。

当人们播种时

麦可·布戴尔

当我就读初中高年级时,有个八年级的小流氓一拳打在我的胃上。他不只伤害了我,使我深感愤怒,也使我感觉到难以忍耐的困窘与屈辱,我想奋不顾身地以牙还牙!我打算第二天让他尝尝自行车铁链的滋味。

为了某些理由,我把我的计划告诉娜娜——我的祖母,这真是一个大错误。她对我演讲了一个钟头(女人还真能说话)。她的演说真是费尽心思,但我只模糊地记得她告诉我,我不需要让那个人烦扰我。

她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有礼貌地告诉她,我想对她来说这样做没错。我也告诉她,我一直在做好事,但我得到的回报却很“荒谬”(当时我没有用这个字眼),然而她还是坚持她的立场。她说:“善报终有一天会来临,而你做的恶事有一天也会有恶报。”

过了30年,我才了解她话中的含义。娜娜住在加州拉甘娜山庄的疗养院。每个星期二我都会去看她,带她出去吃晚餐。我总会看到她穿戴整齐地坐在靠前门的椅子上。

我清楚地记得她进疗养院之前的上一次聚餐。我们开车到附近一家家庭式小餐馆。我为娜娜点了一道蒸肉,并为自己点了汉堡包。食物送来后我就开始动口,而娜娜却没有吃。她只是盯着她盘子中的食物,我把盘子挪开,将她的盘子放在我面前,并把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又把盘子放回她面前。当她很虚弱也很艰难地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泪水很快地模糊了我的眼睛。40年前,当我是一个小男孩时,娜娜也总是把我盘子里的肉切成碎块,好让我能顺利地吃下去。

40年过去了,但善有善报。娜娜是对的,我们收获的就是我们播种的东西。“善行终会有所回馈。”那个八年级的小流氓呢?他到九年级还是小流氓。

决不闯红灯

安迪·鲁尼

昨天,我从宾西法尼亚州的哈里斯堡前往本州80里外的莱韦斯堡。天色已晚,我急着赶路,不料有好几次我开的车被迫跟在缓缓行驶的大卡车后面,我紧握着方向盘,焦急不安。

车子总算驶在了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当我即将通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红灯亮了,我急忙把车刹住。我四下看了看,路上没有一辆车,至少1里之内没有第二个人,而我却坐着,等着红灯变成绿灯。

我开始对自己为什么没有闯红灯而感到懊悔。我当时并不担心被拘留,因为那儿根本就没有警察,我的车开过去一点事也不会有。

当晚我来到了莱韦斯堡。晚上12点钟上床睡觉时,这个问题又一次在我脑子里出现。我想我之所以停住了车,是因为这是我们大家彼此遵守的合约:我们大家都彼此信任,决不闯红灯。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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