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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2 04: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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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里斯·勒布朗(Leblanc.M.)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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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罗宾探案系列4:碧眼少女?神秘住宅

亚森?罗宾探案系列4:碧眼少女?神秘住宅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亚森•罗宾探案系列4:碧眼少女•神秘住宅作者:莫里斯·勒布朗(Leblanc.M.)排版:吱吱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出版时间:2011-01-01ISBN:9787547700617本书由北京禹田翰风图书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序言亚森·罗宾,谜一样的人

——摘自福尔摩斯未发表的私人日记

退休以后,我隐居在英格兰南部的小镇。这里紧邻一望无垠的草原,美丽的肖克霍姆河从旁流过。数不清的牛羊常常在夕阳的陪伴下,安逸地返回畜栏。在民风如此淳朴的乡村,我继续从事养蜂事业,并写了《养蜂使用手册》的第二辑。

华生认为,它极其枯燥乏味。当他上周末从伦敦坐火车来看望我,发现书桌上仍摆着那本书时,又发了一顿牢骚。动身回伦敦前,华生给我留下了几本书。这几天在养蜂之余,我仔细地翻了一遍。

是关于法国人亚森·罗宾的故事。确切地说,是法国作家莫里斯·勒布朗写的亚森·罗宾的冒险故事,就像华生写我的侦探故事一样。他和亚森·罗宾是好朋友,如同我和华生一样。

毋庸置疑,莫里斯的写作才华出众,故事篇篇都很精彩。在他的笔下,亚森·罗宾英俊潇洒,温柔多情,勇敢无畏,忠诚爱国。他还把我和罗宾几次交锋的经过详细地做了叙述。不过在这些故事里,我成了彻底的失败者,一个只起陪衬作用的小丑,比如《亚森·罗宾智斗福尔摩斯》《八一三谜案》《碧眼少女》 《空心岩柱》等。那怎么会是我夏洛克·福尔摩斯呢?如果再年轻十岁,我一定会把莫里斯带到绞刑架前,让他当众赔礼道歉!

平心而论,亚森·罗宾是我遇到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对手。他狡黠,但不阴险歹毒;自负,但不自欺欺人;勇敢刚毅,但不蛮干盲目;温柔多情,甚至为了敌人也会选择牺牲;行窃,对象都是为富不仁的富翁;行善,为了贫苦的人会奉献出自己的最后一枚硬币——他是怪盗,更是侠盗。

尽管交锋多次,但时至今日,任凭我如何回忆,也无法将罗宾的真实面貌浮现在眼前。他是一个谜,他那高超的化装术,令我赞叹不已。他一会儿是英俊的年轻人,一会儿是颤巍巍的老年人;一会儿是西班牙的贵族,一会儿是俄国的王子;一会儿是巴黎警局的局长,破获了多起案子,在下属心中威信十足,在上司眼中办案得力;一会儿是盗窃团伙的头目,指挥手下在各地搜罗艺术品和财富……

我曾拜托法国警局和政界帮助调查亚森·罗宾的真实身份,但一切都是徒劳,有用消息寥寥无几。也许罗宾与法国警局和政界制定了秘密的协议:他会为国家出力,协助警局破获疑难案件,但他们不能对他的过去和未来进行干涉。所以,法国警局和政界不便向我透露罗宾的资料。

他的行踪飘忽不定,世界各地的报纸上不时会有他的报道。我想,或许罗宾现在就在英格兰,说不定就在这个小镇上,那个受人尊敬的磨坊主也许就是他!我想着想着就冒出了一个奇妙的主意:在我的栅栏前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欢迎A.L.,你的老朋友、老对手S.H.”。说不定哪天罗宾会推开木门,像一位英国绅士一样礼貌地说:“嗨,夏洛克,让我们干一杯吧!不是酒,是你酿的蜂蜜!”碧眼少女一、蓝眼女郎

巴黎的巴卢布恩大道上,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在绿树丛荫之中,一位风流倜傥的年轻绅士正在漫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怪盗亚森·罗宾,但他现在的身份是勒乌·路·历蒙治男爵,一位小有名气的探险家。

罗宾一边走着,一边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忽然,他发现前面有一位妙龄女郎,一个男子紧跟其后。两人看似各自独行,但罗宾只是一瞥,便发现那个男子正在跟踪那位女郎。“那小子一定心怀不轨。”

为了看清那个男子的面貌,罗宾紧走几步,从他身边经过。那男子大约三十岁,穿黑色西服,戴黑色帽子,身材魁梧,唇上有一撇八字胡。他虽是绅士打扮,但服饰粗糙,态度粗野。“那少女长什么样呢?”罗宾又加快步伐,靠近那女郎。

女郎侧头瞟了罗宾一眼。“啊!太迷人了!蓝蓝的眼眸,金黄的秀发,甜美的面庞……看起来像英国女郎。”罗宾在心里赞叹不已。

这时,女郎已走到一个路口,正准备穿过马路。突然,一辆马车飞驰而过。“小心!”罗宾不禁高喊一声。

就在这危急时刻,女郎抓住了马的辔头。拉车的马长啸一声,停住了。“喂,怎么走路不看着些?”马夫骂骂咧咧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女郎握紧拳头,对准马夫的鼻梁就是一拳,马夫的鼻子立即鲜血直流。马夫痛得大叫起来,女郎却若无其事地走开了。“这个女子不简单!她到底是什么人?”罗宾心中想着,继续跟在女郎后面。

来到柯仕曼大街,女郎走进一家咖啡馆。罗宾正要跟进去,忽然看到刚才的那个黑衣绅士站在不远处的邮筒边。

罗宾走进咖啡馆,坐在一个角落里。那女郎正在吃东西,看起来胃口很不错。罗宾迅速环视了一下咖啡馆,发现对面的座位上也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少女,同样长着一头金发,只是眼眸是碧绿的,晶莹透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孤寂。“她虽然穿着朴素,气质却十分高雅,不愧是巴黎女郎。”罗宾心中赞叹。

碧眼少女身边站着三个衣衫破烂的流浪儿,手里捧着少女给他们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着。碧眼少女看着他们,不由笑出声来,笑声真挚而爽朗。

不久,碧眼少女带着三个流浪儿离开了咖啡馆。罗宾思忖片刻,也走了出去。

在咖啡馆外,罗宾看到碧眼少女正在和那个跟踪蓝眼女郎的黑衣绅士激烈地争吵。大概是黑衣绅士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让她过去。

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他们面前,一位中年绅士从车上走下来。中年人一看到这种情形,立即举起手杖,一下把黑衣绅士的帽子打掉了。“岂有此理,你竟敢调戏我女儿!”“爸……爸爸……不用理他……”碧眼少女使劲儿挡住老人。黑衣绅士乘机夺过中年人的手杖,要打中年人。

罗宾立即上前,抓住了黑衣绅士的手臂,说:“借个火儿,可以吗?”“放手!”黑衣绅士使劲甩动手臂,想挣脱罗宾的手,却怎么也挣脱不了。他感到手臂一阵酸痛,只好扔掉了手杖。

这时,碧眼少女和中年人已坐进汽车,绝尘而去。罗宾这才松开钳制黑衣绅士手臂的手。那绅士立即跑走了。罗宾转过身,看到那位蓝眼女郎正从他身边走过去。罗宾稍作思索,又跟了下去。

没走多远,罗宾又看见了那个黑衣绅士,他正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走着。“哦,他还在跟踪蓝眼女郎。有趣!我应该继续跟下去。”

蓝眼女郎穿过数条街道,最后走进柯固大酒店的大门。黑衣绅士也跟了进去,但不久又出来了,并很快离开。罗宾则一直守在酒店不远处。

大约8点钟,蓝眼女郎提着一个大旅行包走出来,坐上了一辆旅行车。罗宾忙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旅行车来到里昂火车站,女郎从车上下来,走进车站餐厅。罗宾跟进去,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坐下来。

9点半左右,女郎吃完饭后,旅行社的服务员给她送来了车票和行李票。女郎给了他一些小费,他便告辞了。

罗宾一直注视着服务员,当两人目光一接触,他勾了勾食指,示意服务员过来。罗宾给了服务员五十法郎,然后打听到,那位女郎是英国贵族巴科菲托的女儿,买的是去姆特科路的特快夜车票,晚上9点46分发车,座位在五号车厢。

罗宾匆忙买了去姆特科路的快车夜票,也是五号车厢。

罗宾走进车厢,发现蓝眼女郎正靠窗坐着。“小姐,打扰了!”罗宾热情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女郎旁边的座位上,装出看书的样子。

女郎看了他一眼,从膝盖的盒子里拿出一颗巧克力,自顾自地吃起来,再也不看罗宾。

罗宾只好厚着脸皮接着说:“哦,对不起……我有些事要跟您谈。”

女郎冷冷地说:“什么事?请简要地说一说,千万别啰唆。”“我曾看到一个人在跟踪您……”“这我早就知道,他叫莫勒科恩,是位很有修养的绅士,即使跟踪,也要保持一定距离。不像有些人,从餐厅一直跟进车厢!”“小姐,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罗宾不好意思地说。“那就不要啰唆了,请您下一站下车吧!”“不,我打算去姆特科路办点事。”“哦,我想您是听了旅行社服务员的话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吧?”“不,不是……”素有怪盗绅士之称的罗宾都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刁钻的问题了,“我只是被您的美貌迷住了,所以才身不由己地跟过来……”“胡说,你最初打算跟踪的是碧眼少女,只是中途发生了一些事,她溜走了。后来你对我产生了兴趣,便跟在莫勒科恩身后,跟到柯固大酒店,又跟到车站餐厅,还向服务员打听我的行踪……对吗?”

罗宾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青。“佩服,您说得太对了!那么,您知道我是什么人吗?”“那还用说,你是探险家历蒙治男爵!”

罗宾不禁大吃一惊,却装出漫不经心的神情说:“小姐,您太厉害了,居然知道得这么详细。”“这算不了什么。刚才你用名片代替刀片,划开新书的连页时,我恰好看到了名片上的字。其实,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呢!”“你还知道什么?”“历蒙治男爵应该只是你的化名吧?”“不,这次你错了。”“那你的帽子里为什么绣着H.V.两个字母?如果你真的是勒乌·路·历蒙治,应该是R.L.呀!”蓝眼女郎句句击中要害,罗宾哑口无言。“H.V.是谁的名字呢?”女郎微笑着,“我认识这个人,他就是乌勒士·皮尔梅先生!”

罗宾又是一惊,故作镇静地说:“乌勒士·皮尔梅……他是什么人?”“这也是某人的化名,他有很多化名,但真实姓名是……亚森·罗宾!”女郎说完,湛蓝的眼睛紧盯着罗宾。

罗宾大笑道:“你真了不起!不过……我也知道,你是英国贵族巴科菲托的女儿……对吗?”“你说得没错!因为你向旅行社的服务员打听过嘛。”女郎看了下手表,“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晚安。”说完,她便翻过身去,用丝巾遮住脸,用毛毯裹住身子,面向椅背,两条腿搭在椅子上面。

罗宾看着她那古怪的睡姿,心中琢磨着:这个女子年轻貌美,气质高雅,却又腕力过人,连一般健壮的男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思维缜密,有着惊人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突然想起H.V.这件事,立即拿起帽子,撕掉绣着H.V.的绣记,从车窗扔了出去,然后也睡起觉来。

昏暗的灯光下,三个蒙面人从四号车厢摸进五号车厢,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拿着手枪,站在走廊上把风,其他两个彪形大汉偷偷潜进罗宾和女郎的车室。“谁?”罗宾突然惊醒,立即想跳起来,但一根木棒迎头击来,他马上昏了过去。

大约两三分钟后,罗宾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嘴里塞着破布。

蒙面人发觉他醒了,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并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装满钱的信封。罗宾拼命挣扎。

突然,一个蒙面人说:“哎呀,弄错了……不是这个女人。”

这时蓝眼女郎惊叫起来。“这下麻烦了,怎么办?”蒙面人的声音十分惊慌。“那真货呢?”“在前面车厢里。”

那个蒙面人突然惨叫起来:“疼死了,她咬了我的手。”“干脆送她上西天!”另一个蒙面人说。

蓝眼女郎又是抓,又是咬,又是踢,拼命抵抗。“掐住她的脖子,别让她大声喊叫,否则列车长会过来的!快点儿勒死她。”把风的蒙面人压低声音说。“行了,快离开这里!”

三个蒙面人一边往另一个车室走去,一边嘀咕着。“如果那个男的反抗,就杀了他!”“千万别杀死了那个女人。”

罗宾心急如焚,很想追出去,却无法动弹。

女郎的呻吟一声声传来,但越来越微弱了。

罗宾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摆脱了蒙在头上的布。借着从窗外射入的月光,他看到女郎跪在地上,两手抓住椅子,头低垂着,头发非常凌乱。

突然,两声枪响从前面车室传来。罗宾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终于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他立即掏出匕首,割断脚上的绳子,又用手扯出嘴里的布,然后抱起女郎,焦急地说:“小姐,醒醒!”

女郎无力地睁开双眼,费力地说:“……袋子……黄皮袋子……有文件……千万别让父亲知道……”

说到这里,女郎闭上眼睛,头垂下去,再也不动了。

罗宾叹了口气,把她放在椅子上,开始找那个黄皮袋子,但翻遍了椅子和行李架,就是找不到。他拎出女郎的旅行包,看到包上有一道锁,但无法打开。他刚想用匕首撬开时,列车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罗宾奇怪地探头往外看,发现列车就要开进正在修筑轨道的慢行区了。“那些蒙面人很可能从这里跳车逃跑,这是事先策划好的。”罗宾推测着。

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罗宾忙打开车厢门,看到三个蒙面人正往四号车厢跑去,其中一个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拎着皮箱。其中那个身材矮小的蒙面人,头戴一顶很大的帽子,上衣有一片鲜红的血迹。

列车长从后面追来,扑向拿枪的蒙面人。蒙面人一拳击倒列车长,然后转身跑向四号车厢,但他的手枪掉在了列车长的脚边。

就在这一瞬间,身材矮小的蒙面人头上的大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头金发。罗宾扑上前去,一把扯下她的面具。居然是那个在咖啡馆里救济流浪儿的碧眼少女!她竟然是个强盗!罗宾一下子愣住了。女郎趁机迅速戴好面罩,跟在两个同伙后面,跳下车去。

列车长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拉下紧急制动的绳子。列车长啸一声,停住了。

罗宾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急忙跑回车厢,用手去探蓝眼女郎的胸部——她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那个黄皮袋子在哪里呢?”罗宾见四周无人,便用匕首撬开了旅行袋上的锁,但什么都没发现。

列车长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死了三名旅客,两男一女。

人们听说死了人,纷纷涌到五号车厢,想看看凶案现场。车厢里乱作一团。罗宾忙堵在车厢门口,以免现场被破坏。

正当人们往前挤时,忽然有人大喊:“不要进去,请大家远离现场。不要摸门窗,否则会抹掉指纹……不要动那把手枪,那是很重要的证据……喂,列车长,请把这节车厢留下,其余的开走!”“什么人?”罗宾探头去看,“原来是他……”

说话的正是今天跟踪蓝眼女郎的黑衣绅士,蓝眼女郎说他叫莫勒科恩。这个行动诡异的人,不知何时上了车厢,而且在这里发号施令。

除了五号车厢,其余的车厢都开走了。

黑衣绅士说:“列车长,请你派几个人封锁现场,并给最近的警局打个电话,让他们派检察官和法医来……这是一起重大的凶杀案。”

列车长说:“没错,死了三个人,凶手已跳车逃逸。”“这我已经知道了,而且已派铁路工人帮忙去抓凶手。”

莫勒科恩看了罗宾一眼,发现对方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自己。莫勒科恩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好像根本不认识罗宾。但这是不可能的,距离白天在咖啡馆前发生的事情只有几个小时,绝不会忘得这么快!他的平静是伪装的,这绝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罗宾的脑子快速转动着:他在离开大酒店后就再没出现,可能经过伪装,和另外两个同伙搭上这列火车,袭击了蓝眼女郎和我。作案后,他第一个冲进四号车厢,拿掉面罩,又换上原来的衣服,恢复了本来的身份……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出现。

这时,那些好奇的人都已被轰走了。罗宾向蓝眼女郎的尸体走去。“不行!”莫勒科恩突然喝道,“绝对不准碰这里的任何东西,这是命令!”“命令?”罗宾反击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命令我?”

莫勒科恩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罗宾。名片上写着:内政部直属国际密探洛杜夫·莫勒科恩。

罗宾大吃一惊。

内政部直属国际密探,是法国内政部下属的最出色的侦探,在世界各地畅通无阻,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一旦被他们查出蛛丝马迹,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缉拿归案。所以,匪徒们一听到“国际密探”,就会吓得胆战心惊。

罗宾只好保持沉默。“此案涉及一些秘密,内政部委托我全权调查,我必须要小心从事。”莫勒科恩轻蔑地瞥了罗宾一眼,“你叫什么?”“勒乌·路·历蒙治男爵。”“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历蒙治男爵。”莫勒科恩装模作样地向罗宾鞠躬致敬,接着又说,“在检察官到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走进这个车室。”

他自己走进这个车室,走到蓝眼女郎的尸体旁,揭开盖在女郎身上的毛毯。站在车室门口的罗宾,一下看到女郎的腰带上系着一个黄色的皮袋子。“皮袋子原来在那里,我真笨!”罗宾看着正在检查皮袋子的莫勒科恩,后悔极了,“我绝不能让他把袋子里的文件拿走,一定要想办法拿回来。”

莫勒科恩在蓝眼女郎的尸体旁蹲了好久,才起身返回走廊,手中拎着那个黄皮袋子。

这时,被派去追捕凶手的三名工人回来了,向莫勒科恩报告说,他们紧追在凶手后面,当追到一片树林时,失去了凶手的踪影。但那片树林已被警察包围。

一个比较胖的工人还说:“在凶手中,有一个身材矮小,跑起来一瘸一拐。在树林的一棵树下,我们捡到一只女式高跟鞋的鞋跟。就是它……”工人递给莫勒科恩一只女式鞋跟。“会是那个碧眼少女的吗?多漂亮的姑娘啊!为什么要杀人呢?”罗宾不禁惋惜地想道。

有人把一块白布盖在蓝眼女郎的尸体上。莫勒科恩将黄皮袋子放到尸体边上,说:“真令人费解,凶手并没有抢走这个袋子,而且她的钱、手表、项链……都原封未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历蒙治男爵,案发时你在现场,请详细叙述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罗宾详细说了一遍当时他看到的和听到的,只是隐瞒了蓝眼女郎托付的事。

听完罗宾的讲述,莫勒科恩说:“谢谢你,男爵先生。我们现在去那边的车室吧。”

那边的车室里躺着两具尸体,两人长得很像,眉毛都很粗。年长的那个,脖子被子弹击穿;另一个人的前额被子弹打了个血洞。

莫勒科恩仔细检查了两具尸体的伤口、衣服和身上的东西,然后对罗宾说:“警察很快就到。男爵,请你不要走开,因为你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者,你的证词很重要。”“哦,是吗?”罗宾装出惊奇的样子,“凶手很快就能被抓住吗?”“这必须要经过进一步调查。”莫勒科恩打着官腔,“但根据我的推测,已得出两个结论。”“是什么?”“第一,跟你同室的英国女士是被人误杀的!凶手本来找的是两个男的。他们潜进五号车厢,用木棒击昏你,并抢走你身上的钱,接着又去袭击那位女士,因为她身上盖着毛毯,使凶手误以为她是个男的……等他们发现打错了人,又害怕她惊醒其他人,便干脆杀死了她。他们因为要去找原本要找的两个男人,所以没抢走她的任何东西。“那两个男人就在跟你们同一个车厢的另一车室里,很快就被找到了。他们立即被惊醒,并与歹徒展开搏斗。因为列车只有一两分钟就要到达预定跳车的慢行区,歹徒便掏出枪打死了他们,抢走皮箱,然后跳车逃走……这就是当时的情形,对吗?”莫勒科恩得意地说。

罗宾暗自吃惊:他说得一点儿没错,就好像亲眼所见一样,令人起疑,可能他就是其中的一个强盗……但他为什么要当众讲出自己的罪行?真狡猾!“第二点就是……这个东西。”莫勒科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良的银制烟盒,“案发后,我在椅子下面发现的,里面还有七根香烟。”“或许是从被害者身上掉下来的。”“不,这是女人的东西。你闻闻。”莫勒科恩把烟盒送到罗宾的鼻子下。

罗宾闻了闻,说:“没错,上面有香粉的味道,是女人的东西。”“我想,凶手里面一定有个女人,因为凶杀现场有这个女式烟盒,而且在树林里又找到了一个女式高跟鞋的鞋跟,这都是有力的证物!”“您分析得太精辟了!”罗宾装出钦佩的样子。

莫勒科恩更自信地说:“既然知道其中一个凶手是女人,所以只要由我指挥,早晚会抓住他们的!”“那真是太好了!我被凶手抢走了巨额现金,请您一定要抓住凶手。”“您放心!男爵,我一定会追回那笔巨额现金,使它物归原主……现在,让我们稍微休息一会儿。”

罗宾在一个空车室躺了下来,但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里不断回想这件凶杀案的细节,想那两个奇怪的女郎,还有莫勒科恩——他虽然自称是国际密探,但有很多可疑之处,他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呢?……

忽然,轨道上传来许多脚步声,原来是警察到了。警察对隔壁车室的莫勒科恩说:“您是国际密探莫勒科恩先生吧?我们接到列车长的电话,便立即赶来了。”“哦,抓住凶手了吗?”“抓住一个。这个凶手身材矮小,一直在哭,不论问他什么,他只是说:‘我会说的,我会说的,但必须在警官面前。’”“好,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在那边,离这里很近的一个车站里,我派人守着呢……但是,还是先看看现场吧!”“好吧。”莫勒科恩带着警察走进了停放着蓝眼女郎尸体的车室。“真是天赐良机……”罗宾立即站起来,往窗外望去,外面空无一人。他纵身一跃,跳出了车外,然后顺着铁路线,跑向最近的那个火车站。

火车站里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许多警察、列车员和铁路工人在站台上走来走去。罗宾看到几个工人在月台边上聊天,便偷偷潜了过去。

其中一个工人得意地说:“我们在林子里追了很长一段路,才抓住了那个凶手。”“警方一定会发给你奖金的,到时可别忘了请大伙喝一杯呀!”“对,可别忘了……那个凶手被关在哪里?”“暂时关在那边的仓库里。”

罗宾立即潜到仓库前,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声。“一定是那个碧眼少女。”

罗宾潜入仓库。里面很黑,她似乎发觉有人来了,停止了哭泣。罗宾压低声音说:“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谁?是吉约默吗?”少女颤声问。

罗宾想:那个吉约默一定是其中的一个蒙面人。“我不是吉约默。”罗宾循声慢慢往里摸去,“他们会判你死刑的。我来带你逃走。”“不!我是无辜的,我会告诉警察真相,他们一定会还我清白,把我放了!”“他们才不会相信呢!车上有三个人被杀死了,而你满身血迹,又跟蒙面人一起逃走。你怎么解释这些?快……如果不快点……你在哪里?”“我在这里,我的双手都被绑住了。”

罗宾循着声音摸到少女身边,用匕首割断她身上的绳子。两人正准备逃出去,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并听到有人说:“太好了,谢谢你。”

少女一听,忍不住浑身发抖:“啊,是他……这可怎么办?”她害怕得差点摔倒。

罗宾扶住她,安慰道:“别怕!那人是在咖啡馆前纠缠你的莫勒科恩吧?相信我,我就是当时那个替你解围的男子,我来对付他。但现在不能让他看见我,否则他一定会指认我是凶手……嗯……我有一个办法……”

罗宾让少女趴在地上假装昏迷,自己则躲在行李堆后面。

刚藏好,仓库的大门就开了,两个人留在门口,莫勒科恩独自走进来。他用手电筒照到了趴在地上的碧眼少女。“啊!”他差点儿跳起来,“是她,她是杀人凶手……这是怎么回事?”他摇了摇少女的手臂,但少女一动不动,昏迷不醒。“难道已经死了?不……还活着……太好了!”莫勒科恩凑近少女的耳边低声说,“我不相信你是凶手,但证据对你非常不利……唔!你趴着别动,我去把门口的人打发走……我来想办法……一会儿检察官就来了,必须马上想个法子!”他急匆匆地走出仓库。

罗宾躲在仓库里,听到莫勒科恩在外面说:“凶手好像很累,趴在地上。我想,在检察官到来之前,最好不要动他。站长,你先回去吧!这儿由我和警官盯着就行了。对了,警官,你现在应该去追捕其他的凶手,我自己盯着这里就可以了。快去吧!”

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看来站长和警官都走了。不久,莫勒科恩也离开仓库走远了。

罗宾急忙从行李堆里找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裹,把里面的行李都掏出来,然后把少女装进去,扛着她走出了仓库。

这时,车站内外仍有许多警察和工人,但谁都没注意这边的情形。罗宾佯装成行李工,大摇大摆地哼着小曲走向行李房。快走到行李房时,他立即绕到行李房后面,跨过一道木栅栏,来到了公路上。

他扛着包裹跑了一段路,跑进了一片树林,然后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口,把少女扶了出来。但是少女的腿已经麻木,根本站立不住。

罗宾一边扶着她往前走,一边给她打气:“打起精神来,现在是紧要关头,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振作起来!”

罗宾打算走到公路上找一辆出租车,但少女已支撑不住了。他只好把少女扶到路边的一棵大树旁,让她坐下。少女一下子栽倒在草地上,连眼睛都无力睁开。明亮的月光照在少女的脸上,罗宾一边看着她迷人的脸庞,一边想:“她到底是什么来历?毫无疑问,她是杀害蓝眼女郎和另两个男子的帮凶,但她极力否认杀过人……难道,她是被人挟持到凶杀现场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上沾满血迹?……在咖啡馆里,她像个天使一般,她真的会杀人吗?这真是个谜!“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或许是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杀人凶手。无论如何,还是找一辆出租车吧!”

罗宾匆忙走出树林,向公路跑去。但夜已经很深了,连出租车的影子也没有,罗宾只好返回树林。当他回到那棵树下,却发现碧眼少女踪迹全无。“跑了……”罗宾哭笑不得。他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儿,立即返回停在铁路上的列车,从窗户钻了进去,然后躺在椅子上,闭上双眼,装作一直没离开过这里。

不久,他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接着车室的门被推开了。“男爵,睡得好吗?”莫勒科恩问。“哦,还不错!莫勒科恩先生,案子进行得怎么样了?”“抓住一个女嫌疑犯。我暂时把她关在车站的仓库里,谁知道,被她的同伙救走了。”“哦,她的同伙挺厉害呀!”罗宾说着,心中却在暗笑。“那个凶手在公路上劫了一辆来验尸的医护车,带着她溜走了。”

那人一定是吉约默,因为碧眼少女曾在仓库里提到过这个名字。罗宾推测着。

罗宾说:“真是太糟了!那个女的是什么来历?”“目前还没查出来。”

罗宾明知道莫勒科恩认识碧眼少女,却不揭穿,也不追问,还主动换了一个话题:“那个被杀的蓝眼女郎又是什么来历?知道了吗?”“知道了,她的来头可不小呢!她是国际盗窃集团的头子!”“啊!……”罗宾不禁大惊。“我跟踪她很久了。她是英国贵族巴科菲托的女儿,在上流社会和社交界很有名气。但背地里,她是一个贼头儿。巴黎,甚至欧洲各大城市的豪华酒店、饭店和别墅发生的盗窃案,都是由她指挥的。“我受命追查她。但她居然看出了我的来历,装做不知道的样子,一直不采取行动。我只能继续跟踪她。“最近,她收到一份秘密文件,是她的手下从法国南部城市尼斯寄来的,所以她要乘坐这趟快车赶往尼斯。我也跟着她上了这趟车,只是坐在另一个车厢里。没想到,她居然被人杀了。我从她身上搜到的那个黄皮袋子,是她用来装机密文件的,包括从尼斯寄来的那份密件。密件上有他们窃取尼斯的佛勒杜尼伯爵豪宅的计划,上面还有她亲笔写的‘4月28日’。这说明,她准备在4月28日采取行动,也就是在两天之后——星期三。”

罗宾琢磨道:“她竟是足迹遍及欧洲的盗窃集团的头子!难怪有惊人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她一定认为我这个怪盗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临死前,托我把密件交给她父亲。如果不完成她的托付,岂不是给怪盗的名头抹黑?我一定要想法拿回黄皮袋子,完成她的嘱托。”

莫勒科恩看了看表说:“离天亮还早,我先睡一觉,困死了!”他侧身躺下,很快就沉沉睡去。

罗宾等了一会儿,从口袋中掏出麻醉剂,往莫勒科恩的鼻子上喷了喷,使他睡得更沉,然后从他身上取下黄皮袋子,查看了一番,便走出那个车室。

不久,一辆开往南方的货车经过这里的轨道。罗宾敏捷地纵身一跃,从火车跳上了货车,然后靠在一个苹果箱子上,舒服地进入了梦乡。二、伯爵的小提琴

罗宾醒来时,天已大亮,货车仍在向前飞驰。他从苹果箱里掏出一个苹果,来安慰饥饿的肠胃。接着,他拿出那个黄皮袋子,翻看起来。里面装着许多重要文件,他找到了那份来自尼斯的文件。这是一封信,上面写着:

头儿:

佛勒杜尼伯爵的豪宅,离古罗马竞技场很近。每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三,伯爵都会带仆人乘马车到尼斯购物,这天下午3点到5点,豪宅里空无一人。豪宅被高大的石墙包围,顺着石墙在柏尔溪边有个陈旧的小便门。门的钥匙随信寄上。

伯爵夫人由于憎恨她的丈夫,所以把一份密件藏了起来,不久就去世了。伯爵绞尽脑汁,想找到密件,但始终没找到。伯爵夫人在去世前,曾给她的一个密友写过一封信,说:“我将珍贵的宝物藏在仓库屋顶上的一把坏了的小提琴里。”

她的密友在接到信的当天就死了,以至于这封信混在其他信中,很长时间都没被人注意。两年后的一天,我偶然得到了它。要采取行动至少需要两个人。如果决定了何时动手,请马上通知我。(在信的此处,有蓝笔写的“4月28日”)

我一接到通知,就在那个大酒店等你。

现在,虽然还无法知道伯爵夫人的宝物,但可以肯定,一定价值不菲。

吉“非常有趣。蓝眼女郎被害死了,但那个给她寄信的人也许还不知道这件事,还等在那个大酒店呢。我何不乘机把那把小提琴取出来呢?”

黄昏时分,货车驶进马赛站,罗宾从车上跳下来,爬上一辆开往尼斯的快车。第二天,也就是4月28日,快车到达尼斯。

罗宾仔细观察了那所豪宅的情况,找到了信中提到的小便门,然后来到正门处,看到一辆马车正驶向尼斯。“那可能就是伯爵和他的仆人吧?”罗宾看了看表,正好3点。

罗宾立即返回小便门那里,翻过石墙,进入豪宅,又来到正屋后面。他尝试着用力一推后门,门竟然开了。“太大意了!出门也不检查门窗……不对,也许是有意的?”想到这里,罗宾躲到树丛里观察外面的动静。

他刚藏好,就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便门被推开了。他一看到来人,不禁大吃一惊。“是她,碧眼少女!”

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男的,那一定是吉约默。他们为什么来这里?难道也是为了那把小提琴?

那个男的很瘦,目露凶光,一边看着手上的地图,一边小心地靠近正屋。而那个碧眼少女,显得非常憔悴,曾经晶莹透剔的眸子也失去了光泽,哆哆嗦嗦地跟在男人后面。“奇怪……太不对劲了……”罗宾注视着他们,下意识地转移了下视线,猛然瞥见石墙上冒出来一个男人的头,头发乱糟糟的,面貌凶悍。只见蓬头怪汉纵身跳进院子,躲进林子中。

这时那个瘦男人跑进了正屋。碧眼少女则靠在一棵树上,望着天空。

不久,瘦男人从正屋跑出来,手里拎着一把破小提琴。“找到了,吉约默?”碧眼少女轻呼一声。

瘦男人点点头,跑向小便门,少女急忙跟上。突然,蓬头怪汉从树林中蹿出来,对准吉约默就是一拳,把吉约默打倒在地。他抢过小提琴,又把吓呆的碧眼少女挟住,飞快地跑到石墙边。他先把小提琴扔出去,然后抱着少女,跳上墙头,再跳出墙外。

这时,罗宾已抢在怪汉前面,从小便门跑出去。门口停着一辆大轿车,罗宾打开车门,掀开后座的垫子,躲在下面。

他刚刚藏好,怪汉就跑了过来,把碧眼少女塞进汽车,接着自己也钻进来,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怪汉一边开车,一边用一只手搂住碧眼少女的脖子,低声恐吓:“别乱动,否则我就勒死你,就像勒死火车上的那个小妞一样!”

少女顿时停止了挣扎。

罗宾心想:“怪汉、吉约默和碧眼少女,一定是列车凶杀案的凶手……给蓝眼女郎写信的是吉约默——密件落款‘吉’就代表着吉约默。但吉约默既然是蓝眼女郎的手下,为什么又要杀死她?……也许莫勒科恩说的没错,那是误杀。“女贼头儿死了,吉约默却不甘心放弃原定的偷窃计划。因为计划至少需要两人,所以他让碧眼少女来把风。虽然他得手了,却又被另一个同伙袭击……”

罗宾把坐垫往上抬了一点,从缝隙中观察前面的情况。

汽车快速行驶,渐渐开进山地。突然,怪汉从汽车后视镜中看见了一个男人。他吃惊地回头一看,只见罗宾坐在后座上,正向他微笑呢。“你……你是谁?”怪汉大声问。“您不记得了?我就是在列车上被你们三个抢走巨款的人呀!”“哦……”怪汉一边开车,一边留意着后视镜中的罗宾,“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钻进我的汽车?”“我是在佛勒杜尼伯爵的豪宅前上车的。我亲眼看到你袭击吉约默,抢走小提琴,还挟持这位小姐。她根本不愿意跟你同行,所以赶紧停车,让她下去!”“你算老几?”怪汉将汽车开得更快。

汽车来到绕山公路,一边是万丈深渊,一边是电车轨道,怪汉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在狭窄的路上行驶。

罗宾一直注视着汽车前方,突然从车座背后用手臂死死勒住了怪汉,使怪汉的双手离开了方向盘。汽车顿时失去控制,随时有可能坠入深谷。

忽然,一列电车从前面驶来。“放开……放开我……”怪汉拼命挣扎,但被罗宾的胳膊死死地勒住。“除非你停车!否则,坠崖或撞车,随你选择!如果你想活命,就立即停车。怎么样?”罗宾气定神闲地问。“放手……哇,要撞啦……”

电车上的乘客不停地惊叫,驾驶员急忙刹车,但惯性使电车继续前进。怪汉头上满是冷汗,猛踩刹车。尽管如此,汽车仍然驶进了平交道,停在轨道上。刹那间,电车车头滑行到汽车旁,停了下来。“喂,你眼睛瞎了,看不见电车来了!”电车驾驶员怒骂道,乘客也纷纷指责。

罗宾走下汽车,向驾驶员道歉、解释。驾驶员气呼呼地把电车开走了。

罗宾走回汽车旁,拿起那把小提琴,然后吃惊地说:“不在了……又溜了!”

原来,碧眼少女乘罗宾解释时,跳上电车,溜了。“喂!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罗宾掐住怪汉的脖子问。“谁告诉你……”怪汉用力一推罗宾。接着,两人展开了激烈搏斗。“呜……”又一班电车驶过来。罗宾把怪汉摔倒在地,拿起小提琴,跳上了电车。

电车驶入姆特科路,罗宾下了车,住进一间酒店。他一进房间,就立即开始研究那把小提琴。

小提琴非常破旧,但十分沉重。罗宾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上面有一条缝是另外粘上去的。

里面是珍贵的珠宝,还是巨额支票,或是藏宝图……罗宾心跳开始加速。他很快撬开小提琴,却发现里面塞满了旧报纸。仔细查阅了那些报纸后,没有得到丝毫令人兴奋的消息。“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伯爵夫人改变了藏宝地点……要不就是伯爵偷梁换柱……”罗宾生气地把小提琴扔到地上。

自从那晚失手之后,罗宾开始搜集所有与本案有关的资料,并对案情做了如下整理:

蓝眼女郎名叫克丝苔斯·巴科菲托,的确是英国贵族巴科菲托的女儿,但很少有人知道她还是个盗窃头子。

列车上遇害的两个男乘客是兄弟俩,哥哥叫耶斯·路波,弟弟叫柯史都·路波,住在巴黎郊外的塞纳河畔,主要做贩卖香槟的生意。

那把用作杀人凶器的手枪,是两个星期前一对年轻男女从巴黎一家器械店买的。女的脸上蒙着面纱,女的曾叫那个男的“吉约默”。

这样看来,列车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吉约默和碧眼少女。

还有一个凶手,就是那个抢走小提琴、挟持少女的怪汉。他是什么人?警方至今没有注意到他,真是太愚蠢了。

可笑又可气的是,密探莫勒科恩认为我——历蒙治男爵是凶手之一。他认为是我自己让手下绑了手脚,堵住嘴,假装成一个被抢走巨额现金的受害者,然后趁机偷走那个黄皮袋子,逃之夭夭。

莫勒科恩和碧眼少女是什么关系?这还是个谜,碧眼少女的姓名和身份也是迷雾重重。而莫勒科恩又在到处寻找她。

这是一件错综复杂的案子,今后该怎么办?

罗宾在做以后的计划时,偶然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消息:

英国贵族巴科菲托,办理完了惨死的女儿的丧事后,现住在姆特科路的毕鲁宾大酒店。“太好了!”

当天傍晚,罗宾也住进了毕鲁宾大酒店,就在巴科菲托豪华套房的隔壁。

第二天,罗宾看到了在院子中散步的巴科菲托。他是一位风度翩翩的英国贵族,但正因为女儿的惨死而神情悲伤。罗宾决定明天去拜访他。

第三天早上,罗宾吃惊地发现,莫勒科恩抢在他前面来拜访巴科菲托了,两人在巴科菲托的房里待了很久。“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罗宾把耳朵紧紧贴在巴科菲托的房门上,却什么也听不见。

第四天,趁巴科菲托外出时,罗宾悄悄潜入他的房间,藏在厚厚的帘幕后。不久,巴科菲托和莫勒科恩一起回来了,又开始长谈。他们声音很低,罗宾伸长了耳朵,但还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第五天早上,罗宾听到隔壁响起电话铃声,赶忙侧耳倾听,终于听到一些关键的话。“好……知道了……今天下午3点,在院子里……准备好钱……交换四封信……”

接着,是用力摔话筒的声音,显然巴科菲托很生气。“这一定是敲诈,对方可能是吉约默,那个女贼头儿的手下,他可能有女贼头儿犯罪的证据,想以此敲诈她父亲。她父亲为了家族声誉,不得不答应……”

这时,罗宾听到隔壁传来和莫勒科恩通电话的声音。只听巴科菲托说:“那好,你今天下午3点准时到!”

下午3点,巴科菲托坐在草坪的长椅上。罗宾透过窗帘缝向外张望,看见一个男人走到巴科菲托身边。这个人果然是吉约默。

巴科菲托看起来很生气,说:“是你打电话勒索?社会渣滓!我耻于跟你这种人谈话,但为了家族声誉,不得不如此。钱我已准备好,我秘书会在房间里跟你交换信件!”

巴科菲托噌地站起来,径自走进房间。吉约默四下张望了一番,才跟了进去。

罗宾立即把耳朵紧贴在门上,只听莫勒科恩说:“我是秘书,钱准备好了,信呢?”“信在一个女士的手里,她在小门外等着。”

莫勒科恩立即摁响电铃,叫来一个女服务员,说:“门外有位小姐,请你叫她进来,就说是吉约默先生吩咐的。”

吉约默听到莫勒科恩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大吃一惊。

很快,女服务员带进来一个少女,竟然又是碧眼少女!她一看到莫勒科恩,惊慌地叫起来:“啊,莫勒科恩先生!”

莫勒科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是那个国际密探?”吉约默吓得转身便跑。

莫勒科恩也不追赶,只管抢过碧眼少女的手提包,翻找了一番,然后说:“信呢?怎么没有?是不是藏在你身上?”说着,他就要搜她的身。碧眼少女登时吓得大叫起来。

门砰的一声开了。莫勒科恩回头一看,见罗宾赫然站在门口。

罗宾冷冷地说:“莫勒科恩先生,欺负一位弱女子,未免太不像话了!”

莫勒科恩不禁放开抓住少女的手,警惕地望着罗宾。罗宾命令少女:“把信拿出来,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少女听到罗宾威严的吩咐,似乎被催眠一样,温顺地从内衣里拿出四封旧信,递给罗宾,然后走了。“莫勒科恩先生,你认为我是列车凶杀案的一个凶手,你错得太离谱了!我与那件凶杀案毫无关系。而且,我相信那位碧眼少女绝不是凶手,她是被胁迫的。所以,我劝告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奉陪到底!”“哦……”莫勒科恩气得火冒三丈,伸手想掏枪。但罗宾已飞快地拔出枪,并抵在他的胸口。莫勒科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罗宾笑道:“还是请你到我的房间吧,免得惊动别人。”

罗宾将莫勒科恩推入自己的房间,然后迅速掀起桌上的台布,罩住莫勒科恩的脑袋,又用绳子把他绑起来。这些动作实在太快了,莫勒科恩毫无反抗的机会。“乖乖待在这里!明早9点,你就能获得自由了。”

罗宾快速收拾好衣物,又烧掉那四封信,然后锁上房门,来到柜台前,对酒店老板说:“我有急事外出,大约晚上回来。房间租到明早9时,这是房钱。”

罗宾走出酒店,便乘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当他坐上开往马赛的快车时,再一次吃惊不已——他看到那位碧眼少女就坐在同一车厢里。“太好了!”罗宾找了个她看不见的座位,暗中监视着她。

列车到达尼特勒车站,碧眼少女下了车。月台上有一位年轻的修女,带着一群女学生。女学生们一看到少女,便围了上去,纷纷叫着:“艾灵丽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

那位修女温柔地抚摸着碧眼少女的头,说:“艾灵丽,好久不见,好在接到了你的来信,知道你今天到达。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哪!”

她靠在修女怀中,悲喜交集,不禁哭了起来。

碧眼少女和众人上了开往历杜的汽车。等汽车开远后,罗宾立即雇了一辆马车跟了上去。

历杜是个风景秀丽而宁静的小镇。在这里,罗宾住进了一家幽静的旅社,自称是植物学家。他以采集标本为名,在碧眼少女所在的修道院附近四处转悠。

第四天,罗宾发现她在树林中散步,之后每天下午都会出来,并坐在一棵大松树下看书。她的气色越来越好,心情也越来越好。

这天下午,她在那棵大松树下看书时,罗宾悄悄走了过去。她听到脚步声,急忙扭头,当看到罗宾时,吓得手一抖,书掉到地上,惊恐地说:“啊!您,您是……”“小姐,您不会忘了曾两次救您脱离险境的恩人吧?”

少女连连点头,表示记得。“我是来保护您的,请您相信我!您现在背上了杀人凶手的恶名,但我知道您是无辜的。为了使您摆脱这个不幸,我跟踪到了这个小镇,希望我能帮您,请相信我!”

听了罗宾的话,少女碧绿的眸子闪烁出动人的光辉。“我是勒乌·路·历蒙治男爵。请问小姐芳名?”“我叫艾灵丽·特思都。”“曾在巴黎那家咖啡馆前用手杖打莫勒科恩的那个人是谁呢?”“我父亲,但他不是我生父,而是继父。他叫巴雷吉科,是内政部的警务局长。”“如此说来,他是莫勒科恩的上司?”“是的,但他一心想挤掉继父,取而代之。所以,继父很讨厌他。”“莫勒科恩似乎在追求您。”“前些日子,他向我求婚,我婉言拒绝了。但他仍纠缠不休,惹得继父非常生气,不准他到我家去,更不准他纠缠我。所以,他更加痛恨继父,发誓一定要打倒继父,并娶我为妻。”“原来如此,”罗宾心想,“怪不得莫勒科恩在那个仓库看到艾灵丽时,脸上的表情那么复杂。”

罗宾又问:“在佛勒杜尼伯爵的豪宅,挟持您的那个大汉是什么人?”“他叫于都,经常来我家找继父。每次他离开,继父就愁云满面。”“也许他有什么隐情……对了,那个吉约默呢?”“他在证券所上班,常到我家来。”“他也不是个好东西!看来,在您身边围着三个危险人物:莫勒科恩、于都、吉约默……”“不,还有一个……是我继父……”“啊?他可是您母亲的丈夫呀!”“我身上有个重大秘密,他很想知道。自从我母亲去世后,他就一直逼迫我说出这个秘密。”“那个秘密是什么?”

艾灵丽闭上了嘴,但当接触到罗宾那热诚的眼睛时,直觉告诉她,他是值得信赖的。

她考虑了片刻,说:“我的生父很早就去世了。我和母亲一直相依为命,艰难度日。后来,母亲嫁给了继父。在我六岁的一天,外祖父突然来信,说非常想念我们,让我们马上去见他。母亲便带我到外祖父家住了两三天。在此期间,外祖父好像告诉了母亲一个重大秘密。“母亲因为婚姻不幸,过得并不开心,最后得胸膜炎去世了。临终前,她交给我一封密件,对我说:‘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能使你生活幸福。这个秘密,你只能告诉你未来的丈夫,绝不能告诉外人。’“母亲去世后不久,外祖父也去世了,继父嫌我碍事,就把我送进了这个修道院。刚到修道院时,我整天在宿舍里思念母亲,同时反复阅读了那封密件。十岁时,我已把密件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后来,我害怕密件被坏蛋偷走,就把它烧掉了。”“哦……您还能记起那些内容吗?”“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您……”“我六岁来到修道院,一住就是十年。我在修道院老师和同学的爱护下,过得无忧无虑,加上每天专心读书,密件上的句子就慢慢记不起来了。“两年前,我才回到巴黎继父那里,那时密件上的词句在我的记忆中就很模糊了。我只是约略地记得,那秘密是在外祖父乡下的土地中,要乘坐什么车才能到达那里。”“您的敌人又是怎么知道有这份密件的?”“外祖父曾写了一封有关密件的信给母亲,母亲没把它毁掉。母亲去世后不久,继父找到了这封信,就开始搜寻密件。当知道我烧掉了密件后,他就把我从修道院接回来,威胁我说出密件的详情。他不分昼夜地折磨我,我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便在几天前离家出走了。”“只有你一个人?”“不,还有吉约默。我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以为他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好青年……但他也是为了骗取密件的内容……我和吉约默流浪了很久,终日痛苦不堪,最后脑子变得稀里糊涂,连自己做了什么,都记不起来。我好像被催眠了,什么事都照吉约默说的去做,也许做了很多坏事。”

罗宾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那碧绿的眼睛,感觉她说的都是真话。“艾灵丽……艾灵丽……”一个女人的喊声忽然传来。只见一位修女走过来,大声喊道:“艾灵丽,电报!”

艾灵丽立即跑向修女。等再回来时,她手中拿着一封电报,脸色已变得苍白,而且浑身发抖。“是继父的电报,说他今天下午大约4点到这里,要把我接回巴黎。”“他怎么知道您在这里?”“大概……是听吉约默说的。前几天,我曾和他吵了一架,那时我说过要回修道院。”“看来您的继父很可能早就与吉约默狼狈为奸,您最好还是不要回巴黎。”“但继父会逼迫我回去的。我不能不回去……我很害怕……”“不要怕!我会暗中保护您的!您先回巴黎,当晚您就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在大门附近会有一位老妇人开车等您,她会把您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听清了吗?照我的话去做!”说完,罗宾与艾灵丽告别,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他说要保护我……”艾灵丽思索着,“他是位值得信赖的绅士,我应该照他的话去做……但我总有些害怕……”

突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莫勒科恩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地站起来,转身就跑,却被莫勒科恩一把抓住。“不要跑!听着,艾灵丽!我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你是列车凶杀案的凶手之一,还伙同吉约默敲诈巴科菲托。如果我用这些罪名起诉你,你就会被关进监狱。但如果你乖乖听话,跟我结婚,我就保证让你永远太平无事。艾灵丽,你是要成为杀人凶手,还是做我的妻子?”

莫勒科恩面目狰狞,用力摇晃着艾灵丽。艾灵丽拼命挣扎,但很快就被吓昏了。莫勒科恩挟起艾灵丽,穿过树林,往附近的溪谷跑去。

溪谷两侧都是陡壁,谷底是一潭平静的湖水,但一到下游,溪水就变得湍急起来。溪谷之上有一条羊肠小道,直抵湖面。小道尽头有一块大石头,上面系着一只小船。

莫勒科恩把艾灵丽放在地上,冲着对岸大喊:“把船划过来!”

树丛中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他们跳上小船,把船解开,向这边划来。因为溪流里水草丛生,小船行进得很慢。

莫勒科恩怕被人发现,急得高声大喊:“快,快划呀!”

昏迷的艾灵丽被他的喊叫惊醒了,爬起来就跑,快速冲上斜坡。“嗨!站住……”

但艾灵丽根本不听,为了逃脱莫勒科恩的魔爪,她飞快地跑着,脚下的小石子和泥土纷纷崩泻。莫勒科恩在后面紧追不放。

艾灵丽跑到谷边的一块巨石上,看到那里也停着一艘小船,来不及多想,就要跃上去。就在这时,莫勒科恩抓住了她的双肩。“看你往哪儿跑!”

在这危急时刻,泥土和小石子突然像瀑布一样从头顶滚下来,就势冲入水中,使小船不断摇晃,渐渐离开了溪岸。

突然,一个蒙面人从旁边疾冲过来。莫勒科恩立即拔出手枪,但被蒙面人一个反手摔在地上,手枪也掉了。

当莫勒科恩爬起来,并捡起手枪时,蒙面人已抱着艾灵丽跃上了那艘离岸不远的小船,然后放下艾灵丽,抓起了船桨。“回来……要不我就开枪了!”莫勒科恩瞄准小船开枪,但连扣了五次扳机,就是不见子弹飞出,可能是火药受潮了。

小船很快进入急流之中。在湍急的溪流中,小船猛烈地摇晃着。艾灵丽吓得面无血色,双手紧紧抓住船舷。蒙面人也是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船中。在他倒下的一刹那,面罩飘了下来,艾灵丽一下子看到了他的面目。“啊!是您……”

原来是亚森·罗宾,不,在她眼中是历蒙治男爵。

突然,小船撞到一块岩石上,顿时反扣了过来。艾灵丽惊叫一声,往水下沉去,但立即有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下沉的身体。

湍急的溪水直冲峭壁。峭壁底下有一个大洞,艾灵丽、罗宾和小船都被卷了进去。

莫勒科恩和他的两名手下来到那个洞穴上面。只见湍急的流水冲在峭壁上,接着被洞穴吞没,发出巨雷般的响声。“啊,这是地狱入口!一旦被卷进去,绝无可能生还。唉,她走了,我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莫勒科恩无奈地抱头沉思。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来,说:“对了,一定是他,那个历蒙治男爵!只有他才有勇气和胆识从陡壁上疾冲下来。我的所有希望,都因为他的出现而破灭了!”

莫勒科恩气得咬牙切齿。他和手下在附近又搜寻了许久,直到确定没有希望才放弃。莫勒科恩考虑了一会儿,忽然警觉起来。“对了!巴雷吉科下午4点就会来修道院。他找不到艾灵丽,一定会利用他警务局长的身份派人大肆搜查。如果他发现我在这里,麻烦可就大了。如果他在洞穴附近找到艾灵丽的尸体,一定会为了私仇而指证我是凶手,而我的嫌疑又最大……”

他忙吩咐两名手下立即返回巴黎,并付给他们一些钱,叮嘱他们别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两名手下走后,他立即来到大道上,向火车站走去。

途中,一辆马车经过他身边,车上坐着一个老车夫,嘴里叼着一根烟斗。“停车!我是警察,正在执行公务,要马上赶到尼特勒火车站。帮个忙,我给你5法郎。”“上来吧。”车夫面无表情地说。

莫勒科恩跳上马车,发现马车走得非常缓慢。“嗨!快点,我有急事!”“没办法,先生,这匹马太老了。”“我再加5法郎。”莫勒科恩说,但车夫一直说他的马太老了,不肯快走。莫勒科恩只好一再加钱,一直加到50法郎,车夫才扬起马鞭。“警察先生,小心了!”

只听一声清脆的鞭响,顿时马儿疯了似的向前飞奔,马车在石子路上剧烈颠簸着。“危险!慢点!”莫勒科恩惊叫道。

车夫突然拉紧缰绳,马儿嘶鸣了一声,两条前腿腾空悬起,把莫勒科恩一下子抛了出去,面朝下摔在地上。他吃力地爬起来,看见老车夫正坐在马车上,微笑着。“混账!你笑什么?”“让你受惊了,莫勒科恩先生。”

莫勒科恩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睁大双眼,仔细打量着车夫。

车夫大笑起来:“你不认识我了?太健忘了!连刚才小船上的人都忘了吗?”车夫撕下脸上的胡须。“啊!你是历蒙治……”“没错。”罗宾跳下马车,闪电般地扑向莫勒科恩。莫勒科恩还来不及反应,双手就被绑了起来。“你大概认为我们一定死在那个洞穴里了。可是,那个洞穴从外边看好像深不见底,其实往里走200米,有块沙地。这是我事前调查清楚的。所以,我故意把船弄翻,使你误以为我们已经惨死……现在,我已把艾灵丽交给了她的继父。我看着他们离开后,就立即乔装打扮,赶着马车追上了你。“今晚7点,艾灵丽和巴雷吉科会乘尼特勒站的火车返回巴黎。我猜,你也一定想搭乘这列火车,想再次劫持艾灵丽吧。为了防止你这么做,我只好把你绑在这里。现在,我要马上赶往火车站,好返回巴黎,把艾灵丽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这匹马看似衰老,其实是我故意让它这样的。就让你开开眼界吧!”

罗宾把马从车上解下来,然后翻身骑上,吹了声口哨,霎时,那匹马儿变成了一匹骏马,撒开四蹄,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三、玻璃瓶之争

罗宾一回到巴黎的住处,就对他的老女佣说:“维克图瓦,有件事要麻烦你。”

维克图瓦是罗宾的奶妈,对罗宾忠心耿耿,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尽力帮忙。

罗宾把碧眼少女的事情都告诉了维克图瓦,然后说:“现在,我们必须设法使她摆脱继父的魔爪。今晚,你开车到她家门口等着,等她一上车,就立即带她离开。”

维克图瓦立即开车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维克图瓦回来了,说:“我在门口附近等了很久,那位小姐也没出来。我向出来买东西的女佣打听,才知道她生病了,发了高烧,昏迷不醒。”“什么,艾灵丽病了?我得马上去看看。”

罗宾立即赶往巴雷吉科的住宅。

当赶到附近时,罗宾发现一个捡垃圾的正在门口的垃圾箱里翻东西,鬼鬼祟祟的。罗宾忙躲到一根电线杆后面细看,发现那人正是劫走艾灵丽,抢走小提琴的蓬头怪汉——于都!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头戴一顶破帽子,一边翻东西,一边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不一会儿,他就离开了。

罗宾一直在附近等着,直到第二天中午,仍没动静,便离开了。很快,他在巴雷吉科住宅对面的公寓,用假名租了一间临街的房子,日夜监视着巴雷吉科的住宅。

一天黄昏,罗宾用钱收买了巴雷吉科的女佣,自己借机混进了艾灵丽的房间。艾灵丽依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罗宾看了看她,便细心地观察起周围的布局来。

当夜深人静时,罗宾悄悄潜入巴雷吉科的书房,用万能钥匙打开保险箱。里面有许多重要文件,他把它们全部翻了一遍。

第二天深夜,他又潜入位于布里大街的莫勒科恩住宅,翻看了保险箱里的密件。同时,他还派手下到内政部去打听莫勒科恩和巴雷吉科,得知两人正在明争暗斗,互相打击对方,莫勒科恩想取代巴雷吉科的位置,巴雷吉科则想尽一切办法使莫勒科恩离职。“他们为什么势不两立呢?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天晚上,罗宾又潜入艾灵丽的房间,刚好巴雷吉科也来了。罗宾忙藏到窗帘后面。

巴雷吉科说:“艾灵丽,你母亲告诉你的是什么秘密?说出来吧。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爱你胜过亲生女儿,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只是看到你日渐憔悴,想帮帮你。无论那是什么宝物,我都会全部交给你。”

听了他口是心非的话,艾灵丽不屑地翻过身去,不理他。

巴雷吉科望着她的后背,面目霎时变得狰狞可怕。他眼看希望再次落空,不甘心地离开了艾灵丽的房间。

几天后,罗宾发现那个伪装成捡破烂的于都又出现了。他把一个大袋子放在巴雷吉科家门前的公路上,开始捡垃圾箱中的碎纸片。罗宾用望远镜看到,于都只挑拣信件,其他的纸片连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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