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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3 02: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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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德] 库诺·米耶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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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古诗选编

爱尔兰古诗选编试读:

导言

在向大众读者献上这本早期爱尔兰诗集之前,应该先简单介绍一下背后的传统文学:不为人所知的古爱尔兰文学。一些人怀疑或否认其存在,另一些人,则由于不幸接触了不恰当或是不够好的翻译,而拒绝承认其价值。英格兰的历史学家和许多自称学习爱尔兰历史的人仍然在毫无一手资料的情况下对古爱尔兰文学抱有偏见。这阻碍了爱尔兰文学研究。不过,随着更多研究者的加入,古爱尔兰的方言文学正渐渐被视为西欧文学中最原始、最独特的一种文学。古爱尔兰文学的起源和发展也成为了一门十分令人着迷的研究课题。无论其内在价值如何,古爱尔兰文学作为西欧早期文明的萌芽,其重要性都不能被否认。

在历史长河中,西欧和北欧国家的人民为了保护本国文化不被强大的罗马文化同化,进行了一次次的斗争。在一些早早被罗马人征服的国家,人们不仅失去了自由,还失去了最宝贵的国家财产、母语及其方言文学。在维钦托利被屠杀后不到一个世纪,被罗马化的高卢人已全面使用拉丁语。到公元五世纪为止,高卢语已全面灭绝,未留下任何文学遗产。遍布欧洲大陆的凯尔特民族,以及众多被罗马人打败或进入罗马文化体系的日耳曼部落,都面临同样的命运。在英国,罗马人的占领只是暂时的,语言被同化的程度可由以下几方面衡量:威尔士语中保存至今的拉丁语源词汇、部分罗马化的英国人名、早期碑文(这些碑文都是拉丁语,与爱尔兰不同),以及其迟缓的方言文学发展速度。

唯有在欧洲大陆的外缘,在远离罗马帝国侵扫和影响的地方,一些充满活力的民族才得以将其民族文化完整保留。其中,只有三个民族在早期的方言文学中留下了不同于基督文明的痕迹,分别是爱尔兰、盎格鲁撒克逊,以及相较之迟到者,冰岛。

同样,当基督教带着来自罗马的权威以拉丁文的形式出现时,虽富有神圣性,却继而引发了所有民族在书写文学时是选择方言还是外语的斗争。这种斗争导致了所有欧陆民族,包括不列颠的语言发展迟缓。直到公元十一世纪末,法国和德国的民族文学才有所起步。然而,在爱尔兰,传入基督教的不是罗马人,而是不列颠和高卢人。爱尔兰的宗教远离罗马的影响,与其他信奉基督教的国家隔离,得以分开发展,并使得白话文学在这种新信仰中获得重生。一种原始的基督文学在爱尔兰繁荣发展起来。爱尔兰民族语言不仅被用于宗教指引、虔诚祷告、墓碑铭文,还被用于宗教文献、诗歌,甚至学术著作中。毋庸置疑的是,正是因为爱尔兰传教士在诺森伯兰郡做出了榜样,才影响并教导了盎格鲁修道士保存并培养了其民族文学,否则如今可能难寻盎格鲁撒克文学的任何早期记录。

在公元三世纪和四世纪,爱尔兰已然继承了西方帝国的古典文化及神学精神,从此开启了人文主义时期,并在公元六世纪后的数个世纪内到达了巅峰,进入了文明的黄金时期。爱尔兰曾在历史上被认为是穷乡僻壤,但这样的指控显然不适用于这一时期。毫无疑问,当时的爱尔兰不仅在纷乱世界中远离野蛮游牧民族侵扰的平静港湾,还是学习基督教和古典文化的温床。正如约翰逊博士在那封给查尔斯·奥康纳的信中所写,爱尔兰是“神圣和文学的宁静居所”,聚集了整个世界的目光。这不同于在后世爱尔兰因其遭受的巨大痛苦而吸引世人目光的情形。黄金时期中的爱尔兰文化带着基督文明和新人文主义进入大不列颠和欧洲大陆,指导着帝王将相,影响着全国上下。黄金时期虽只持续了一两个世纪,凯尔特精神却在此期间主宰了大部分西方世界,凯尔特思想为没落文明赋予了新的生命,直到其最终屈服于一个更加强大的文明——罗马文明。不过,这种文化屈服对人类而言并非一件尽善尽美的事。

正是从黄金时期起,经过世世代代吟游诗人和说书人之口流传下来的口头文学,开始在修道院中被记载为文字。不幸的是,传到我们手中的只有两三首早期诗歌的手稿,却没有一则故事。在爱尔兰,公元八世纪末之前的所有手稿几乎都在当时的维京恐慌时期被摧毁了。不过,数百本十一世纪后的手稿流传了下来,其中收集并整理了那些[1]未被摧毁的材料,内容相当完整。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被保留的故事和诗作创作于八世纪,可能少数来源于七世纪。随着爱尔兰学术的发展,以后也许还会零星发现一些可通过语言和内容证明为六世纪的诗歌。

凯尔特民族没有英雄叙事诗。这一点是很特别的。古爱尔兰也没有史诗或谣曲,大多使用盖尔语以散文形式进行自然叙述。在几个世纪里,亚瑟王史诗经由盖尔语传唱后,都从诗歌变成了散文。同时,[2]在《弹词寓言》之后,大多数爱尔兰语的传说和故事中会穿插一些由主要角色演唱的歌曲。我将选取此类诗歌的几则范例,放在本诗集的开篇。

古爱尔兰抒情诗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由宫廷或首领任命的专业吟游诗人创作;另一类来自独立的诗人——修道士或是游荡江湖的诗人。

许多古爱尔兰和苏格兰著名吟游诗人的名字早已广为人知。他们都是那些伟大家族的仆人,通过歌谣传颂喜悦与哀伤,流唱在各朝各代。因此,他们也成为了诸多历史事件的编年史作者。但是,最古老的逸闻诗歌鲜有出版,译文更是寥寥无几,只有一些较晚创作的范例被编入斯坦迪斯·海耶斯·欧格雷迪所著的《大英博物馆爱尔兰手稿编目》中。比起其他著作,这本书更能让人认识到,爱尔兰真正的历史并不是写在纸上的。在我自选的早期诗歌范本中,有几首哀歌和一首剑歌。这是盖尔人与北欧人都拥有的几种逸闻诗。

爱尔兰的宗教诗歌既有简单的四行诗,又有讲述宗教生活各方面的长篇创作。其中,许多引人入胜的诗歌让读者得以窥见,早期爱尔兰教会生活与其他基督教国家的教会生活是相当不同的。通过诗歌,读者不仅能看到独处一室的隐士,还能看到修道士们或是在祷告,或是在室内缮写,抑或是在室外抄写经文。读者们还能读到这样的故事:一个苦行者,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与十二个被选出的同伴一起,离开修道院,进入森林山野,或是去孤岛上,以求与世隔绝。此类诗歌多由爱尔兰的著名圣人创作。由此可见,神职人员对白话诗歌的态度是十分友善的。

在自然诗歌方面,盖尔语诗歌可与任何一个民族的诗歌媲美,在世界文学里享有独特的地位。没有哪个民族像凯尔特一样,自古便热爱着大自然,并全面观察、寻找着自然界中最微小和最宏伟的现象。数以百计的盖尔语及威尔士语诗歌证明了这一点。这些诗歌的特征在于,读者在语句间看不到任何对于各种场景或风景持续精心的刻画,却看见一连串由诗人如印象派画家般轻巧而娴熟地涂抹而出的图像与

[3]画面。和日本人一样,凯尔特人对艺术极为敏感,从不去描写一目了然的大众化景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宝贵的。

相较之下,在流传至今爱尔兰的古诗中,鲜有爱情诗歌。读者们接触到的多是哀叹爱人离去的诗篇。若要阅读更多盖尔语情诗,则需在现代诗集中寻觅。由道格拉斯·海德收集翻译的《康诺特情歌》是一部极为重要的著作。

爱尔兰诗歌格律来源于拉丁诗歌。例子可见这首在凯撒士兵中广为流传的歌:凯撒征服高卢人,拜倒尼科梅德斯,凯撒大帝凯旋归,高卢人人皆屈膝。

或是这首圣希拉里的《耶稣赞美诗》开篇:兄弟会高唱颂歌,赞美诗篇永流传。和声赠吾王耶稣,称许望可配其人。

最常见的诗节是对偶句压尾韵的七言四行诗。在我的翻译中,我没有试图按照韵律去翻,但是保留了诗节的分割以展示诗歌的结构。在某些情况下,根据实际情况,我将他们排列成对偶句或者单句。

和之前一样,我必须在结尾处致谢。感谢我的老朋友和同事,J·M·麦凯教授,在翻译过程中寄予我的指导和帮助。库诺·米耶[1] 这些诗歌被保存在欧洲大陆的手稿中。[2] 即cante-fable,口头故事叙述文学的一种,其中穿插一些由角色演唱的有关剧情的歌谣,又作chante-fable。戴望舒曾翻译了法文的《屋卡珊和尼各莱特》,称之为“法文古弹词”。(译注)[3] 参见路易斯·琼斯教授论文《凯尔特人及自然诗》,出自《原住民荣誉协会记录》,1892-93,第46页。

快活群岛

很久以前,当费弗之子布兰与勇士们驻守在皇家堡垒时,忽然看到一名着装奇异的女子出现在房间中。堡垒大门已关闭,无人知晓她是在何时,以何种方式进入房间的。随后,她在众人面前向布兰唱起歌来:[1]我带来埃文岛的苹果枝,看似并无特别之处:点点白银闪耀枝头,嫩芽如晶绽放花朵。遥远之处有一座岛,四周围绕海马幽光:一条大路浮出波涛,四级台阶将它托起。风景斑斓,活动多彩,这是岛民举办比赛的宏伟平原:[2]南方的白银原上,圆舟与战车对抗。白铜台阶璀璨闪光,穿越美丽岁月:无数鲜花落在人间至美大地。一棵老树已开花,鸟儿枝头将时报:它们早已习惯在每个时辰齐声和谐地歌唱。充满温情软语的平原遍布浓淡参差的色彩:[3]南方的银云原上,欢愉随音乐此起彼伏。在这文明的土地上,没有背叛,没有哀哭:没有粗暴或尖锐之声,唯有耳中甜美的音乐。无哀愁,无阴郁,无死亡,亦无疾病或残缺——此即埃文岛:非同寻常的奇迹之岛。它如仙境般美妙,秀色可餐,风景宜人,[4]那薄雾无可比拟。倘若银岛出现,将铺满龙石和水晶,海浪拍打土地,尽洒水晶如雨。[5]景色明丽的安宁岛上各类珍宝,色彩斑斓:人人耳听妙乐,个个手端美酒。广阔海面上,金战车追逐海浪奔向太阳:竞技平原上,银战车完美无瑕相配铜战车。草地上骏马疾驰,毛色或金或赤,亦有马儿身披,天空般湛蓝的衣裳。日出之时,英俊之人降临,大地容光焕发:他策马奔过大浪淘尽的白原,将海搅得血红。一支战队穿越平静海面,向人们展示着划桨绝技:他们来到闪光海岸,千百乐音齐声回响。战士们唱起一首穿梭岁月的歌,永不疲倦:那乐声伴随着众人的和声——不会衰退,不会消亡。海边的幻形伊芙娜,或近在咫尺,或远在天边——成千上万奇异女子,被海环抱。若谁能听到音乐的声音,听到来自安宁岛的鸟鸣,便会有一群女子从天边,降临竞技之原将他寻找。欢乐伴随健康,来到这充满笑声的土地:喜悦恒久悠长,萦绕着四季如一的岛屿。终年气候宜人,而今银装素裹,海边的雪山拥抱,来自太阳的温暖。在大海遥远的西方,有一百五十座岛屿:每一座都比爱尔兰大两三倍。数年以后,平民之中,将诞生一名优异之子,生父虽无人知晓,他却将统治众民。他将统治世世代代,他将创造完美世界:大地和海洋,皆效忠于他。他创造了天堂,心地纯洁,令人快乐!他将用净水洗涤众生,治愈病痛。伟大奇迹虽已揭晓我的话语并非公开:请布兰听取五湖四海向他献上的智慧之音。切勿深陷懒惰之床!更勿纵酒沉醉其中!起航穿越明净海洋,汝或将抵女儿之国。(译者:何芊蔚)[1] 快活群岛之一的岛名。[2] 快活群岛之一的岛名。[3] 快活群岛之一的岛名。[4] 指南方气候现象,透明呈金色的薄雾。[5] 快活群岛之一的岛名。

海神致布兰的诗

次日,布兰来到了海上。在海中漂流了整整两天两夜后,布兰看见一个男子在海上驾着二轮战车驶来。他就是列尔之子马纳南。马纳南向布兰吟诵了这首四行诗:你划着小舟,气宇轩昂,横渡茫茫大海,我驾驶战车,来自远方,穿过繁花平原。你划着尖头小舟,面向浩瀚汪洋,我驾驶二轮战车,脚下平原似锦。你举目眺望,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涛汹涌,在我的眼中,竞技场上绽放着无瑕的红花。在你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海马在夏日阳光中闪烁,河水如倾泻而出的蜜糖,流淌在我的这片土地上。你渡舟横穿的那片大海,白光眩目,熠熠生辉,而大地遍洒湛蓝和金黄,流光溢彩,微风轻拂。你看见银色的海面上,满身斑点的鲑鱼跃起:大地上的牛犊和羔羊,从未厮杀,和平共处。你只能看到单人战车,驶于繁花乐土,却无法看到众多骏马,跑过广袤大地。平原无际,包容众生,色彩斑斓,光芒璀璨。银色溪流,黄金阶梯,万物富足,迎候来客。男女在树丛间,畅饮甘醇美酒,醉后狂欢嬉戏,毫无罪恶顾虑。沿着一片树林的顶端,驾小舟越过几座山丘,船首下的树林中,结满了丰美果实。树林中花团锦簇,硕果累累,葡萄藤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树林中朽枝败木,一扫而空,叶片上渲染出金黄的色泽。我们诞于创世,永不衰老,远离尘嚣,我们心中希望,不要脆弱,不要罪恶。请你坚定地划船前进!女儿国近在眼前,日落前即可到达,享受伊芙娜的款待。(译者:姜帆)

幽冥之约

康诺特战队的首领福萨德·迦南,已获得了芒斯特的阿里奥之妻的同意,带走了她。

狂怒的阿里奥追赶着他们,展开激烈战斗。最终,福萨德和阿里奥同归于尽。

这对恋人本已约定在战斗结束后的夜晚相聚。为恪守诺言,福萨德的亡灵仍奔赴约会,向恋人吟唱了这首诗歌:我的爱人,别再同我言语!我的思绪仍停留在菲克的战场上,尚未来到你的身旁。我血迹斑斑的躯干横卧双崖山坡;血染的头颅滚落在激战后的尸堆。为守生前之约,人人躲避死神:我却用苍白的死亡,祭奠克拉劳的相见。忧伤之旅,已是命中注定!——我已在菲克备好坟墓。心碎之战,似在冥冥之中!——我已被异国战士击倒。满怀欲望,迎见美人,迷途半路,非我一人——虽为你而亡,却难生责怪——此去永别,岂料这般凄迷!若早知如此,别离少痛苦。身骑灰马的俊朗战士们至死忠心于我。啊!他们当在泥土中安眠,[1]直到长成美丽的紫杉树。他们若幸存在世,或许已为王复仇;他们若免于死亡,可能已为我雪耻。他们战斗至死,英勇不屈,顽强抗敌,争取胜利。他们本是高贵君王的子民,依然唱着歌,歌声似低吼。他们身手敏捷,视死如归,直至战役的最后一刻。残酷硝烟散去后,繁茂森林将他们埋葬。多姆纳尔全副武装,身骑赤色战马,[2]如同鲁格神,率领精兵强将:与瘦高个康格尔同战浅滩,最终倒下。死亡已是注定。三人来自奥恩家族,三人来自弗朗家族,皆乃亡命天涯之人;十二战士惨遭杀害,个个皆非怯懦之辈。库多纳赶来我们身边,替补与他同名的人:人们来到山上的战场,找到了小弗朗的遗体。在他牺牲之地,仍有八人在战:带着穆格海恩之子留下的武器,显得势单力薄。红发法尔维骁勇无比,挥舞长矛,击退对手。光彩夺目的费尔乔布跃入战场,七次连击,拳拳致命。我一人在战斗中,抵抗十二个敌人,不到全部歼灭,誓不退出战斗。我与奥恩之子阿里奥,以长矛互击,猛力一刺,同归于尽!互相残杀,虽无疼痛,却是两位英雄的决斗。不要在战场上等待天黑,四周的尸体会让你恐惧:生者不应与鬼魂对话!请你带上我的战利品,快回家!人人都将告诉你,我的战利品不是卑民的衣物:酒红斗篷、洁白长袍与银制腰带,并非一文不值!手持五刃长矛和锋利战刀,我曾杀敌如麻;刻在盾牌上的五环和铜饰,战士凭此立誓。斟酒人的白杯子如明亮宝石,在你面前闪闪发光;我的金戒和手镯是无瑕珍宝,由尼亚纳王远航带回。这幸运胸针,是凯特最为非凡的珠宝:两枚白银环绕一粒黄金,小巧而精美。那西洋棋盘,好一件宝物!它已属于你,请将它带走。棋盘正遗落在不远处,边缘沾染高贵的鲜血。许多战士的遗体仍手持长矛,倒在装棋盘的红编织袋四周;坟墓旁的红橡木丛郁郁葱葱,棋盘隐藏其中。请你仔细找寻,不必多言:大地从不隐藏如此精美之物。一半棋子由黄金打造,一半棋子是白铜质地;装棋盘的编织袋由珍珠制成,是工匠创造的奇迹。装棋子的口袋亦令人称奇,封口以金线绣成;工匠装上一把锁,不知情者难打开。一只小方盒子,由红金制成;盛放着一百盎司的白铜。金匠第诺尔远航带回坚固红金,制成盒子。盒子上的一枚钩子,[3]价同七个女奴。犹记得这是特尔维的杰作:在艺术的时代,奢靡之王特尔维率领多族君主,打造此物。工匠从未制出与其媲美的杰作;大地从不隐藏君王的精美珍宝。若你谨记其价,你的子孙将永不贫穷。若你珍存此物,你的后人将世代富足。世间无数战利品,多招来好运:[4]但摩莉甘洗劫战死者的内脏,令人生厌。她从长矛旁扑来,教唆我们厮杀。她洗劫诸多战利品,笑声令人可憎。她虽披散长发,勇者无所畏惧:她已近在身边,请您不要害怕!清晨即将来临,我将告别人间,跟随战士而去;我的爱人,回家吧,不要逗留,黑夜将至尽头。我吟唱的这首诗,将为后人永怀念。若你可谨记心头,我倾吐的这遗言,将闻名于人世间。扫墓之人将纷至沓来,请为我竖起一座丰碑;乞愿因我而生的辛劳,不会徒劳无用付流水。拖着千疮百孔的身体,我必须暂时离你而去,任灵魂由黑暗的魔鬼拷打。我视天堂之父为唯一崇拜,世间所有的爱已化为荒谬。听,乌鸫愉快地向天堂信徒问好:我的话语和躯体皆已成幻影——我的爱人,别再同我言语!(译者:姜帆)[1] 对战队士兵的一种比喻。出自诗句“林中之花全已枯萎”。[2] 著名神话英雄。[3] 贩卖一个女奴的价格(与三头牛售价相当)为爱尔兰古时标准计价单位。[4] 一位女战神。

德尔迪丽告别苏格兰之离歌

我深爱的土地,[1]是东方这景色瑰丽的阿尔巴。若不是与诺伊斯同行,我不会离开这里,前往爱尔兰。深爱着弗德迦堡和芬恩堡,深爱着伫立其上的城池,深爱着荆棘岛,深爱着斯威尼堡。哦,迷失之海!艾奈将驶入其中。诺伊斯和我在阿尔巴时,总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哦,莱伊山谷!我曾安睡于嶙峋岩石下。山谷慷慨给养我,鱼糜、鹿肉和獾油。哦,玛桑山谷!那里的野蒜苗修长直立,根茎雪白。在草木葱郁的河口,我们半梦半醒。哦,埃蒂弗山谷!我择此地搭起第一座小屋!小屋多么美好!我们黎明即起,看见牛栏在山谷中沐浴着阳光。哦,厄尔琴山谷!那山脊多么笔直分明!诺伊斯身居山谷,势压同辈,荣耀无双。哦,赤色山谷!向拥有这座山谷的人们致敬!布谷鸟的甜美歌声,萦绕在曲木枝桠,山峦之巅。我深爱着德雷艮的硬沙滩,和那流淌在纯净沙砾中的细流!若不是为了陪同深爱之人,我将永不离开东方的这片土地。(译者:姜帆)[1] 即苏格兰。

德尔迪丽之哀歌

德尔迪丽披下头发,开始亲吻诺伊斯,并喝下他的血。她双颊泛起余烬的颜色,吟诵出这首短诗。尤斯尼奇的孩子离开后,我分秒煎熬;当他们围绕在我身边时,我从未悲伤。他们是国王之子,是卡夫山的雄狮,是流亡者所得恩赐。他们是莫尼堡的龙,[1]是赤枝的胜利者:曾迎战每次突袭,我愿与他们生死相随。他们是不列颠女子的心上人,是飞出嘉里安山的鹰,是国王之子,由勇士守卫,得士兵效忠。凯斯巴之女的这三个儿子,是科尔尼战队的三位核心。三位英雄未效忠于王,他们的陨落令我伤悲。他们是三头精力充沛的熊,是三只冲出乌娜猎场的狮子,是三只沉醉于赞颂的狮子,是三位来自阿尔斯特的光荣之子。世人不必怀疑,我将随诺伊斯而去!阿尔当和艾奈已离世,我亦时日无多。阿尔斯特之王曾是我首任丈夫,但我为了诺伊斯的爱离他而去:我将为三人置办葬礼竞技会,我愿与他们生死相随。这三位英雄,投入每场战斗,化困境为享受,从未拒绝抗争,我愿与他们生死相随。哦,掘坟的男子,带走了我的心上人,请在墓穴中留出余地,我将长眠于,这些高贵的灵魂旁。(译者:姜帆)[1] 赤枝骑士团。

精灵战队

手持洁白盾牌,绣章泛着淡银;蓝色佩剑闪闪发光,粗短小号嘹亮响起。他们在精心布局的战队中,走在英俊首领的前方,面容苍白,满头卷发,行进在蓝色长矛之间。他们直捣敌人营地,蹂躏着入侵的土地,耀武扬威地投入战斗,敏捷、出色、复仇心切!他们虽力量强大,却集坚柔于一身,满头飘逸着,金黄的秀发。拥有光滑的俊美身躯,拥有明亮的湛蓝双眸,拥有纯净的洁白牙齿,拥有红润的薄薄嘴唇。擅于杀戮的战士们,在酒馆里唱起了歌,他们编小曲的水平精湛,[1]下板棋的技巧高明。(译者:姜帆)[1] 一款类似国际象棋或跳棋的棋艺游戏。

麦康格林幻觉所见

让我告诉各位,眼前所见场景,只是美好幻影:一艘涂抹了猪油的小渔船,停靠在新牛奶湖畔的港湾,漂浮于世间最平静的海面。我们踏上战舰,乘风破浪,如战士行进在路上。我们划动船桨,穿越海面,扬起大海中的硕果,那如蜂蜜般的海泥。我们来到对岸的美丽城堡,浓厚奶冻涂满壁垒,培根制成木头栅栏,新鲜黄油做成门前吊桥,优质白麦铺就碎石堤坝。牢固结实的城堡,庄严优雅地屹立。我走进去:大门是风干牛肉,门槛是无油面包,墙壁是凝结奶酪。光滑圆柱是陈年干酪,以多汁培根作为支撑,交替排列;威严横梁是醇厚奶油,洁白圆柱为天然炼乳,支撑城堡。在城堡后方,葡萄酒漫溢水井,啤酒和麦芽酒汇成溪流,灌满池塘,供人品味。美酒酿自波涛翻动的大海,涌过猪油泉边,流淌在地板上。在城堡和大海之间,湖泊盛满多汁肉汤,软猪油漂浮其上。黄油篱笆围起城堡,白猪油环绕着外墙。在城堡和山峦之间,一排苹果树散发着扑鼻芬芳,果园中的粉红花朵含苞待放。在城堡后方,高耸森林里,栽满真正的青蒜、洋葱和胡萝卜。城堡里,一群面色红润的壮汉,围坐在火炉旁,欢迎我的到来:七块串着奶酪的牛肚,是七条串着念珠的项链,挂在每个男人的脖颈上。我看见,首领穿着一件牛油斗篷,由高贵妻子和美人相伴。我看见,在大锅高升的蒸气下,一位分发食物的人,背着煮肉的长柄叉。我是米尔克雷特之子,维特利特,又称“多汁培根之子”。为我背包的男人,名叫“蜂蜜黄油卷”。我的宠物狗,名叫“羊腰肉”,蹦跳显可爱。我的妻子叫“猪油”,隔着一碗麦片汤,笑脸盈盈很甜美。我的女儿叫“奶酪”,绕着蒸气转圈圈,貌美如花众人知。我的儿子“咸牛肉”,穿着油脂大斗篷,满脸洋溢着笑容。“极品调味料”,那是我妻子女仆的名字。每天清晨,她都去新牛奶湖的对岸。我的战马叫“牛油”,无与伦比的公驹,延续优良血统,背负奶酪马鞍,免得过于疲惫。挂在马背上的大项链,由美味奶酪串起,它的缰绳,由新鲜黄油制成。(译者:姜帆)

鹿的呐喊

当里尔利王派伏兵阻止帕德里克前去塔拉传教时,帕德里克唱起这首圣歌。在伏兵面前,他和僧徒们化身野鹿。伯楠也化作小鹿,跟随在他们身后。这首歌名为《鹿的呐喊》。我于今日兴起,凭借一股强力和圣三一的乞灵,凭借三位一体的信仰,凭借造物者合一的忏悔。我于今日兴起,凭借基督诞生和受洗带来的力量,凭借他的受难与葬礼带来的力量,凭借他的复活与升天带来的力量,凭借他在末日审判日降临人间时带来的力量。我于今日兴起,凭借小天使爱的力量,遵从众天使,效命长天使,祈望受赏的复活,伴着主教的祈祷,先知的预言,使徒的说教,带着忏悔者的信仰,圣童贞女的纯洁,正直之人的事迹。我于今日兴起,凭借天堂之力:日之光明,月之耀辉,火之华彩,闪电之速,风之敏捷,海之深邃,陆之稳固,石之坚硬。我于今日兴起,神的力量引领我:神的强力支撑我,神的智慧指导我,神的眼睛替我观望,神的耳朵听我言语,神的话语为我辩护,神的手来守卫我,神为我开辟道路,神持盾牌保护我,神派侍者拯救我,避开魔鬼的圈套,拒绝恶人的诱惑,远离每个诅咒我的人,无论远近,无论多寡。我于今日召唤神力阻挡邪恶,反抗一切伤及身心的残忍无情。反抗假预言的诅咒,反抗邪教的黑魔法,反抗异端的假信仰,反抗邪神崇拜者的狡诈,反抗女人、金匠和术士的咒语,反抗所有腐蚀身心的知识。基督于今日庇护我,不受毒侵,不被火烧,不会溺水,不会受伤,丰厚奖赏,降临于我。基督伴随着我,基督在我前后,基督在我心中,基督托举我,基督俯视我,基督在我左右,无论我平躺、坐下或起身时,基督无处不在,基督在每一个想起我的人心中,基督在每一个说起我的人口中,基督在每一双看到我的眼睛里,基督在每一对听见我的耳朵里。我于今日兴起,凭借一股强力和圣三一的乞灵,凭借三位一体的信仰,凭借造物者合一的忏悔。(译者:何芊蔚)

晚祷

帕德里克吟唱起这首晚祷歌:啊,愿圣洁天使,愿上帝之子,基督,守护我们的睡眠、休憩和神圣床榻。啊,太虚幻境的高贵王子。啊,神秘世界的伟大王上。请他们在我们梦中揭示真理的幻象。愿我们随心所欲,休息小憩,不受魔鬼、疾病、灾难或噩梦侵袭。愿我们的守护、工作和任务圣洁无比,愿我们的睡眠和休憩不受阻碍或干扰。(译者:何芊蔚)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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