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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7 04:3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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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麦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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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人偶师

极品人偶师试读:

第一章

我,殷小雨,这辈子绝对绝对,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高三开学的第一天殷浩是用怎样的方式叫醒我的!然后,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在我醒过来之前穿戴整齐地重新倒回自己的床上。

任凭我施展各种曾经用在他身上的“唤醒大法”,还是无法成功将他的眼皮从“闭合”调整为“完全睁开”。我双手叉腰站在他床前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由得使出杀手锏了。

我殷小雨长这么大什么世面没见过,唯独,这招,不在迫不得已之时绝不使出。别看现在我拿着CD的手是抖的,我相信无论换作是谁,只要是个人,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算屏住呼吸还是会漏气。

随着CD的进入,我的呼吸也跟着颤抖,紧紧憋着,一把扭到音量最大的位置,然后以50米冲刺的速度向外狂奔。

为了升华我这一“中国好姐姐”的形象,临出门的时候我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阿门。”

殷浩同学,祝好运。

一辆宝马急停在了学校的门口。

迎着清晨微风的我眯起眼睛在快速奔跑着。天生的第六感已在强烈地催促我睁开眼睛,等我意识到眼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聪明的小脑袋一转,我总算在离车子还有十公分的地方刹住了。

呼,好险!我站直身子,擦了擦额上的虚汗,嘴里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车门开了,司湘玲悠悠地走了下来:“嘿,不错哦。开学的第一天你竟然没迟到。”

这家伙,一假期不见,话刻薄了不少。“啊哈,这么有义气,都在等我呢!酷妹杜白驾到!”杜白骑着她的“宏”过来了。(那个“宏”其实就是她的滑板,这个疯婆子老是给自己心爱的东西起名字。)

我的额上迅速地飙出一小颗汗珠。“嘿!小雨,你知道吗?”司湘玲异常亲热地凑了过来,还死死地缠住了我的手臂。(此时,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前几天,我和隔壁学校的校花去shopping,她总拐弯抹角地向我打听一些事情。”“什么事啊?”看到杜白那一副三八的样子,我真想痛快地揍上她几拳。“她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招了,她希望认识经常跟我在一起的红色眼睛的那位帅哥”她随手地就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此时此刻,我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在一阵“啧啧啧啧啧啧”声以后,她发出了一段足以让我窒息的叹息:“我很可惜地告诉她,对不起,我们家小雨还小,不能交女朋友。”

我狠不得立即倒在地上,两脚一蹬。

司湘玲和杜白她俩嘻嘻哈哈地往前走去,突然,她(司湘玲)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问:“殷小雨,你到底想不想认识她啊?其实她长得也满漂亮的,她一点也不介意你的身高——因为她比你还矮。如果你俩速配成了。说不定我还能从中收获一些‘媒人费’呢!”

我立即活了过来,狠狠地挥舞着我的拳头:“司湘玲,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她们就这么津津乐道地讨论着那个已成为过去式的话题,我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拼命地摇头,向她们发射着“我看不见,也听不见”的信息。

幸运的是,这次“愉快”的谈话被打断了;

不幸的是,花痴们把我们进教室的门给堵住了。“啊!”花痴们的叫声一浪接着一浪:“郁子瞳同学!”“又来了。”司湘玲拼命地在翻她的包包,估计是在寻找那副墨镜:“真不知道那些狂蜂浪蝶何时才肯罢休,人家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对啊,”杜白歪了歪头,无奈地说:“可没想到交了一位漂亮的女朋友以后,他的灾难就更多了。”“杜白!你胆敢再说一次!”司湘玲恼羞成怒,皱着眉头威胁道,“看我不把你的脖子给拧下来!”

上课铃终于响了,花痴们依依不舍地离去,而郁子瞳本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楚了。那清澈得像一汪湖的眼睛,挺拔的鼻子,乌黑的头发以及他那颀长挺拔的身材,曾经让多少人作为蓝本来勾勒、绘图、谋划出无数缠缠绵绵的浪漫爱情故事。像郁子瞳这样人分明只会在郭敬明的小说里出现的完美男主角嘛!

自然而然地,自从郁子瞳与司湘玲交往以后,司湘玲成为了全校女生的眼中钉,相信不少女生已经将司湘玲的照片copy下来,当她们遇到生活上的不顺,例如考试考砸了,或物理老师又疯狂地布置作业等等的时候,就用钢针在这上面扎上几针,边扎还边咒骂着狠毒的话。我敢打赌,不少女生甚至会变态到在网上辱骂,有的没的,也不是什么重点。重点在于不少女生已经“清醒”过来,每天横无忌肆地拿着情书主动出击,一点儿也不把司湘玲放在眼里。

不过她丝毫也不介意,还是开开心心地拉着郁子瞳在校园里四处逛且没有一丝顾忌。那倒也是,她的父亲是省一级高中的校长,母亲是商业界的名人,在我的印象中,她的母亲是个具有高贵气质的大美女,而司湘玲也遗传了她的优点——她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可以说,郁子瞳和司湘玲是天生的王子公主一对。

然而那些蜜蜂、蝴蝶还有蚂蚁实在看不惯司湘玲如此“招摇”,决定鼓起勇气去追求这块宝贵的花田。

殷尚德正拿着剪刀修剪着自家的花园,嗯,他的穿着,嗯,怎么说呢?嗯,反正就是很特别。

在经过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他终于狠下心剪下了一朵雏菊。“呜,好香哦!”陶醉二字活生生地刻在了他脸上。“我回来了!”“小小雨回来啦?”“……”我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哗啦啦”地往下掉。“怎么啦?”“我说过很多遍,不要叫我‘小小雨’。”“我不要,‘小小雨’多亲切啊!”殷尚德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在撒娇道。

唉,无奈。回屋去,突然我停住了,回过头来狐疑地打量着他:“即使我今天眼有点花,但我还是留意到你穿了一条粉红色的、变态的蕾丝园丁服。”

在我的视觉里,决不容许粉红色的进入。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视觉限度,以及,忍耐限度。“什么嘛,你看看,这只猫咪多卡哇伊!你看!”他站起身来,兴奋地展示着。

脑门滑下一排整齐的黑线,我实在彻底无言。

老爸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不因为老爸只有一个,而是像他那样性格的人,恐怕是只有日本的动画才会出现的那种“卡哇伊”。我还记得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把我和我同位的作业本调换了,他到我家交换。父亲一味单纯地以为我交男朋友了。先是把饭煮得很难吃,然后特意在餐桌上装得很严肃,很可惜,我们都没有很“认真”地去分析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不约而同地放下筷子,眼神对了一下,就逃到小姨家蹭饭去了。而被众人齐齐抛下的可怜楚楚的他,就在当天晚上绕着小区边哭边喊着:“我不要,我不要!”足足跑了10圈。(我真不明白他既然有这能耐,足以有能力去参加奥运会了)第二天清早回家的时候,那副顶着枯叶的模样,把妈妈给吓得晕了过去……

殷浩黑着脸坐在了沙发上,那副模样,简直比拧在一块的抹布还难看。我淡定地倒了一杯水,一声不响在他旁边坐下了。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安静的。

终于,半空中滚过几声雷。这场风暴就噼里啪啦地上演了:“殷小雨,你知道我今天早上是怎么醒的吗?”“被DJ吵醒的。”我平静地回答。“不!”他爆发了,“我是被隔壁的大妈大爷给揪醒的。”“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虽然我早已猜到了谜底,但作为“模范姐姐”,我只好陪他玩下去咯)“我靠,您老人家大清早的,听什么DJ啊?听DJ也罢,放那么大声找揍啊?放大声也罢,忘了关音响是欠扁吗?忘了关也罢,最关键的是——你走了以后忘锁门了!害得我被隔壁的大爷大妈活生生地揪醒了,(你本来不就是活的吗?),他们又‘苦口婆心’教育了我一个小时!我最终还是迟到了,地中海很高兴,终于抓住了整我的机会了。借此要求我写检讨书。Oh,Thankgoodness!2000字啊,我从小到大写的废话还没有它长呢!我操!”

我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对于殷浩来说,那就是一种侮辱。于是他愤怒地抓起了茶几上的杯子,“摔吧!塑料的。”我擦了擦刚才笑出来的眼泪。

他立即收回了那个摔杯子的姿势。“怎么不摔了?”我问道。

他十分痛心地说:“没玻璃的摔得爽。”“喏!”他从书包里找出了一叠东西,然后态度极为恶劣地把它砸到了我头上。

我揉了揉正疼的额头,心想道,要数天下不礼貌的弟弟,恐怕就只有殷浩一人了。

他翘起了二郎腿,很是得意地看着我。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以后,便翻开并开始阅读:“黑川集团旗下著名人偶品牌‘瞳樱’……”我停了下来,半垂着眼睑。用一种游离状态告诉他:老娘早就知道了。

而通过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殷浩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没好气地吼道:“这不是重点!”“抱歉!”我瞪大眼球,再度认真地、认真地翻阅起来:“黑川集团旗下著名人偶品牌‘瞳樱’由黑川谦作次子、黑川悠原创,据悉黑川悠从很小的时候就对人偶制作怀有浓烈兴趣,长大以后放弃打理家族生意而选择创作属于自己的人偶品牌‘瞳樱’。其出色的天分让人惊叹,店内每一个人偶都是本人亲手制作。而黑川悠曾声称已经制作出具有生命的人偶,为‘瞳樱’之蔷薇系列,一共具有7具风格截然不同的人偶。然而在这系列推出前,也就是在1997年的一个冬天,黑川悠离奇失踪,从此销声匿迹,无疑中断了人们的期望。在此后,日本双人漫画家组合、黑川悠好友PEACH-PIT以此为题材,创作了漫画——《蔷薇少女》。”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也不知道该发表些什么才算是适合。

黑川悠的事情,我早就读个倒背如流。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而神秘的人偶师啊,是我最崇拜的人偶师。

黑川悠是个很厉害的人,他制作的人偶,即便是通过照片来看也带有栩栩如生的感觉。我认真地观察过的每一个人偶的每一个弧度,每一条线条,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黑川悠制作的人偶,那难能只用一个“神”字来形容,简直绝了!

然而他制作的人偶为数不多,不仅因为每一个精心制作的人偶消耗时间场,而且他在失踪前并没有留下过多的作品;能够完全保留下来的雏菊系列,至今就存放在瞳樱的总店。

听说在他离开以后,店内存放的人偶从此只供展览作用,是黑川谦作的命令;失去那么一个疼爱的孩子,估计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那些安安静静在店内呆着的人偶,凝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她们的父亲回来。

我的开学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伴随着多种感觉。

时间原本就是一位永不言败的长跑着,停不下,坏不了。

用他的能耐去造就一个个传奇故事。

我辗转反侧,盯着窗外看。

住在隔壁的大爷大妈很早就睡了,熄灯后便黑漆漆的一片。我望着冰冷的墙壁,一股凄凉的感觉不知何时伴随心跳而渐渐扩散到全身。

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

我蒙住了头,楼下传来清脆的蟋蟀叫声让我的心安稳了许多。

第二章

黑川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抱在怀里的那本书。

一直以来,伊藤临也从未正视过她,因为伊藤临也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人。

无论她怎样努力,把一个原本害羞、内向的自己改造成跟她一样高雅大方,而这一切现在看来仿佛都是徒劳的。

但也无所谓,将来他们还是要订婚、然后结婚。这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虽然说在这个年代“婚约”这种事很老土,但实际上是给自己的未来一个保障而已。只要他们双方的其中一个找到真爱,这桩婚约就自然过期。

那是不可能的,黑川樱想,因为黑川樱只喜欢伊藤临也一个。

而一直能走进伊藤临也心中的,只有黑川瞳一个,黑川樱走不进,其他女孩也走不进。

黑川瞳,一直是我心中的阴影……

樱花盛开的时节。

在叮当清脆的欢笑过后,小伊藤临也忽然牵起了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们订婚吧!”“嗯,好啊。”她若有所思地说,“但似乎缺了点什么。”

小伊藤临也似乎会意了,朝后院跑去。而她也好奇地跟着出去。

他们来到了后院,她还没反应过来,小伊藤临也像只麻溜的小猴子一样,就三除五下爬上了樱花树。他爬向枝头,用力折下一枝樱花,兴高采烈地朝着她挥舞着。“临也,很危险啊!赶紧下来。”她紧张地喊道。

然而小伊藤临也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他一脸兴奋和得意的笑,右手高举着用手中的樱花:“这位美丽的公主,我对着蓝天白云下与你一样美丽的发誓,我,伊藤临也,这一生只会娶你一个,也只爱你一个,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而是继续着方才的担忧:“伊藤临也!你赶紧下来!上面危险!”“我就不!”小伊藤临也耍赖道,“你要是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下来!”

她彻底地感动了,停下来安静地望着他,眼里含着泪珠笑开,“嗯”地应了一声。“那你是答应了!”小伊藤临也兴奋得双眼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一个欢呼,却不料一下子得意忘形从树上下来,头先着地。

她突然醒了一般,尖叫着连忙跑过去:“临也!你怎样了?”“没事没事。什么都不重要。”小伊藤临也踉跄起身,边揉着摔伤的地方边紧紧抱住了他的公主,轻吻了她的额头:“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逃不掉了哦。”

黄昏下,很浪漫,很幸福,却很刺眼。因为那是对于躲在了大树后面的黑川樱来说。

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他,用他的蓝天、他的白云、他的樱花打动了他的未婚妻。然而他的未婚妻却不是她。“请进!”“临也,前几天我在书店里找到这本书,很好看的!相信你也应该会有兴趣。”黑川樱故作自然状。“嗯,谢谢。”原本背对着黑川樱的伊藤临也回过头,英俊的侧脸让黑川樱看得有些走神。

伊藤临也轻轻拍了拍左侧的桌面,柔声道:“放在这儿吧。”“嗯。”黑川樱点点头,随即走向他,故作好奇地亲近:“上网呢?”“是啊。”“难得来京都度假,就不要整天窝在房间上网嘛!”黑川樱趁机凑了过去,似乎很有兴趣地看了看。但当她看到了屏幕上所显示的东西以后,脸上原有的笑容僵硬地镶在了精致的脸上。“寻人启示……”而上面副着一张照片。樱花花瓣项链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眼瞳猩红色的小女孩正对镜头,她甜甜地笑着,齐齐的刘海,长而乌黑油亮盘成好看的发髻,配上高雅的发簪,尽管身穿华丽的和服,还是遮挡不住她活泼开朗的性格。她一手拿着苹果糖在欢呼,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看上去,就和一个洋娃娃一样惹人怜爱,让人有一种想要上去抱住她的冲动。

她的笑容跟花的香气一样浓郁,浓郁得让人窒息。

那个女孩,长得真熟悉,简直就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然而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明确地传达出她的身份,如果她长大的话,说不定还是和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或者……比自己更加漂亮。

黑川瞳……

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

黑川樱低下了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她不是死了吗?”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插进了伊藤临也的心里,眼眶里噙住了晶莹的泪珠。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我知道她还活着,我能够感受到她就在附近。”“别傻了!”苦涩的泪珠挂在了她的面庞,双手也攥成了拳头:“她的尸体早已埋葬在雪山上了,这是事实!你必须面对的现实!为什么?你就不能尝试一下忘记她呢?伊藤临也,我比她更爱你!你明明是感觉得到的。”

黑川樱低下了头,眼眶里的泪珠一颗跟着一颗垂直掉落。她听着伊藤临也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就是“啪”的一声关门。

她杵在了原地,拳头愈攥愈紧。尽管拳头攥紧的程度已达到尖锐的指甲插进了肉里,她也毫不在意。

还有比这跟痛的事了么?心脏就明明,明明像是被挖了出来摆在盘子里任人一道一道地切割,啊,真疼,比爱更痛的恨。

10年前,冬季,北部雪山的一家高级饭店里。

原本高高兴兴来这里度假的小伊藤临也顿时变得焦躁不安。“伊藤临也少爷。”那位管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怎么样?”小伊藤临也急切地问道。

管家沉重地说:“搜索队已经尽力了,警方也已找到了黑川夫人的遗体,相信……”他哽咽了一下:“瞳小姐也许已经不在了。”

小伊藤临也并没有哭,他只是一直背对着管家看着窗外。他的灵魂还在,只不过是窗外那些白茫茫的雪,显得太悲哀。

太阳升起又落下。

黑川悠,这个游戏好玩吗?

满脑子都是瞳。十年了,不知道你现在怎样了呢?还记不记得我呢?伊藤临也抽抽鼻,他停了下来.

为什么,上帝就要这样对我?“啪嗒。”

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在了手背上。

伊藤临也抬起头来,望着蔚蓝的晴天。清风踮着脚,从他的身边微笑着路过。树枝也尽情地伸展着,翠绿的叶子不时扰进视觉,快活地招着手。

他缓慢地闭上了眼帘。感觉世界的脚步就此开始慢了下来,细听大树摇摆,夏蝉欢鸣。一拍又一拍……“汪汪!”Doris突然叫了起来。伊藤临也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方,一位身着白色衬衣,黑色运动短裤的中年男子迎面朝他们走过来。他蹲了下来,笑呵呵地抚摩着Doris的脖子,用极不流利的日语说:“很可爱的狗狗呢!”“是啊。”伊藤临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刚才就看见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他抬抬头:“你一定在想些事吧?”“是的。”“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嗯……”“为情所困吧?”大叔坏笑着望着他。见他久久都不说话,大叔拍拍他的肩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这样!我说笑而已,你不必在意。不过说到底我都是过来人,有什么烦恼不怕找我解决。”

伊藤临也嘴角微微上扬,这位大叔真够意思。“我跟她失散了,但我一直都不放弃。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猩红色的,很美。”

物理老师说过,只有在闭合电路中,灯泡才会发亮。

黑川樱的导线是时间的跨越,

电源是关于伊藤临也和黑川瞳的记忆。

然而灯是不会亮的,因为它的越黑就越突出了它的本质——痛苦。

屋里黑乎乎,黑川樱独自一人抱着双膝坐在了沙发上。寂寞、寒冷和恐惧向她袭来,使她感觉更冷了。

临也……还没回来,他会不会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我不希望会这样!越想也就越恐怖,黑川樱紧紧地蜷缩成一团。“汪汪”

Doris?临也!

黑川樱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泪,就马上起来朝门的方向跑去。门缓缓地开了,伊藤临也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黑川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紧紧地拥抱了他,把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他的怀抱里。

她本以为,伊藤临也会马上推开她的。没想到,伊藤临也原本垂着的手也正环饶着她。“傻孩子。”伴随着他的呼吸轻轻地扶过了她的头发。

此刻,黑川樱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她站直了身子,表情复杂地望着伊藤临也的脸。

他真的笑了,直从那天以后,她就在没有看到过他那么快乐的笑。

他抱了我,没错!她是第一次享受他温暖的怀抱。好突然,这幸福来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真的感受到我对他的爱了吗?

他真的忘记黑川瞳了吗?

我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直到永远吗?太多太多美好的幻想了。可惜不到1分钟的时间,就让伊藤临也打破了。“樱,你听我说。”“好,听你说。”她深情地望着他的双眼。

他的脸越来越近了。

他是要吻我吗?黑川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伊藤临也的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让她心碎的话。“我终于找到瞳了!”“猩红色的眼睛?”大叔疑惑地问道。

伊藤临也对于大叔的表现似乎早有预料,那倒也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天生是猩红眼睛的呢?估计这个大叔的下一句不是关于基因变异就是关于美瞳的吧。“我见过这女孩。”

短短的一句话,6个字,足够令伊藤临也激动。“没错,”大叔回忆着:“就在去年,那时我在一次全国性的绘画大赛上,见过她的……她好像还得了特等奖……多出色的孩子啊!眼睛就是猩红猩红的,不过……我并不晓得那个女孩是不是戴了红色美瞳。”“告诉我,她在哪里?”伊藤临也喜出望外地抓住了大叔的手。“中国,广州。”

黑川樱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房的了。她眼神呆滞,灵魂就在刚才被伊藤临也的一句话抽走了。她重重地倒在了床上,眼泪相继而出。

黑川瞳,我亲爱的姐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我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疼。我从床上翻身而起,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看着书桌上翻开的《蝴蝶公墓》,恰好的那一页,进入眼中的是这样的话:“你在地底潜伏,

我在人间守侯;

你吐丝纠茧自缚,

我望眼欲穿孤独。”

不管被如何掩饰,一切事物的真相最终都会浮出水面的。

顺手把书盖上,拿回房间。明天,我要把它交给郁子瞳。

第三章

在多少时候,我们总是擦肩而过的?

难道,“相遇”是我们永远都不会上演的剧本?

伊藤临也从京都风尘仆仆地赶到广州。每天,他都会站在一所高中门前。

一个人,

静静地站在路中间。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世界仿佛消失了般。

放学铃声响起。在匆匆忙忙中,他努力地搜寻着那张期待已久的脸,然而他却一步一步地走向失望。

也许不在这里吧?他略带失望闭上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殷小雨!”“在!”我停止收拾书包。“你今天留下来,帮我批改你们班前几天的测验卷。”物理老师不由分说就把一叠东西塞给了我。

真是没劲!我心里嘀咕道,这是本学期开学以来第2次测验,也是本人开学以来第2次帮他改卷了。

我瞟了一眼腕上的表,很无奈地停下手中的活,撇着嘴在一旁坐下来。

伊藤临也抬头望望渐渐被染黑的天空,转过身去,把双手插在了裤兜里。

一步,两步,三步。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公共汽车站,然后纵身一跃,顺利赶上了班车。

而此时,伊藤临也就在公共汽车的前5米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公共汽车和出租车一直保持着5米的距离行走着,不过,就在下一个路口,它们就开始背道而驰。

公共汽车上,我把座位让给了一位年迈的奶奶,独自一人站着。

出租车上,电台播放了一首叫作《突然好想你》的歌曲,

他摇下了玻璃窗,看着身后的世界。

一个正在倒退的世界。

明天,就不会在这里了。

司湘玲像往常一样回到了学校。

走到自己前面的那几个女生刚从公共汽车上下来,鞋上的磷光在太阳下显得格外刺眼,而原本长过膝盖的校裙也被她们改成了超短裙;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落下来,嘴唇也被涂上了厚厚的一层粉色的唇彩;从上往下数,耳朵上依次共打了五、六个耳洞。穿插在耳朵里的那些五彩缤纷的耳绳让司湘玲看得触目惊心,她感觉到她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肃然起敬。

更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些女生学着那种的娇里娇气音调,在热烈地讨论着让她十分敏感的话题。“你觉得郁子瞳同学会因为我身上的这种独特的香味而喜欢上我吗?我用的是Poison,毒药哦!那味道特吸引的,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公主!”“是吗?我的是Cypre,我倒希望这样能使安少多望我一眼。”“这还用得着说的吗?我的郁子瞳是我的,而你的安少就是你的啊!”“讨厌!哈哈哈……”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笑声。

司湘玲正想冲上去赏她们几巴掌。顿了顿,她还是选择了另一种正面面对的方式。

抬头,挺胸,若无其事经过那群随便就把淘来的街边货挂在身上的女生们毫不留情地说:“看来最近广州的空气污染严重了啊,到哪儿也一股骚狐狸味儿。”“说你们也不相信!我们学校居然会有这种爱丢脸的家伙!”司湘玲愤愤地把她新买的包包放在了课桌上。她刚想诉说她的经历,却用一种厌恶的眼神打断了:“杜白,在干嘛呢?又遇见帅哥啦?一副花痴样,我见到了就觉得恶心。”司湘玲撩起了袖子,正准备向她挥去。“你要知道动手伤人是违法的!”杜白及时清醒,并用双手捂住了脸。

杜白的花痴是世界闻名的。

当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那应该是一天前的事;假若她同时喜欢上两个人的时候,只能说明那两个人在长相上占点优势;如果她同时喜欢上很多人,那也是正常的——因为她从未说过她恨过哪位帅哥!

恨美女,那是当然的。

当她得知梁朝伟和刘嘉玲的婚讯时,第一反应就是抱头痛哭——“我不要我的小瑜瑜跟别的女人结婚!呜呜……”“拜托大姐,”司湘玲试图“安慰”她:“人家都可以当你爸爸了,现实点好不?”她抬起头来:“年龄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爱情。”然后继续着她惊天动地泣鬼神的演唱……

然而不到两天,她就兴冲冲地抱回一大堆与SuperJunior有关的东西,并郑重地向我们宣布:“姐姐今天从感情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我决定还是找适合自己的,勉强是没幸福的!”然后她就搓麻将般地唱(或许是“跳”)起了:“Sorrysorrysorry……”

只要她一唱,我和司湘玲就会装作不认识她。理由——不想跟着一个白痴满大街无缘无故给别人赔不是。或许杜白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但至少我们两个还是正常的。

因此,在我与司湘玲的细心观察下,总结出了第一条“杜白定义”——若杜白哪一天说她不喜欢某某某,那世界末日就应该来临了。

随后,她乖乖地与我们分享着各种讯息,suchas“他的眼睛忧郁起来又很迷人”,“那位凶神恶煞的大婶见到他都不会说话了”,“整条大街上的人都在望着他”她发神经似的摇着我:“他真的是帅得没道理啊,怎么办,小雨,我好像爱上他了。”“怎么说,你又打算去追求他咯。”司湘玲平静地说道。“人家是小女生,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呢?”杜白马上恢复“害羞”状:“不过为了他,牺牲一次又何妨呢?”

汗——杜白同学,你至今为止,到底“牺牲”过多少次啊?

你初二的时候,看上了隔壁班的体育委员。你在烈日下足足站了两个多钟头,只为给他端上一瓶冰凉的矿泉水。结果竟然是以人家的一句:“我已经有女朋友”而淡淡地收场了。

随后几天,我们的杜白同学迅速行动起来。(“我坚决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美丽的公主才会配得上英俊的王子。别被我的外在形象给吓倒,告诉你们,真正的公主是不会暴露她真实身份的。但为了王子,她可以出场了。”)说真的,我跟司湘玲都听不明白,诸位,你们明白吗?

她先是把自己那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烫直(我说你早就应该修剪一下你那堆草了,现在这样至少还可以看一眼。此话出自司湘玲的“金嘴”)

然后穿上了难得的连衣裙,(在服装店的时候,她和以往一样朝粉红色走去,我和司湘玲果断地把她拉住。)

还化起了淡妆(“杜白,说,是哪个王八蛋不长眼了,姐姐为你报仇去。”司湘玲原话。)

最后就是每天从早到晚都捧着琼瑶的小说,研究里面的女主角并且模仿:“你不要难过,你的难过再加上我的难过,那会使我更加的难过”(你到底是有多难过?!司湘玲吼。)

更悲惨的是,她运用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文才稍稍把那段“难过”改写成:“亲爱的,你不要难过,因为这样会引起我随着你的难过而难过,你难过,我难过,这日子还怎么这么难过呢?”(“在这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么?”我呆若木鸡地望着司湘玲。“有的,宝贝”她搂了搂我的肩膀:“过几天你就会发现。”)

事实证明,这世界上难过的事情还真不少!我,殷小雨,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

那天,她把那副隐形眼睛换成了红色。(前几天,我看过“本周星运”,里面说我本周的幸运色是红色,而且我的“爱情邂逅”就在今天!)

司湘玲拍拍我的肩膀:“恭喜你啊,多了一个妹妹。”我晕——我们的杜白同学,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戴了红色美瞳以后像吸血鬼吗,而且是最猥琐的那种……

放学的铃声一响,杜白就带着她的“少女情怀”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不明白。”我愤愤不平地说,“杜白你的‘爱情邂逅’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偏要把我们拉扯进来!”“姐妹有难,拔刀相助是天经地义的!”“那杜白同学,请问你又有什么‘危难’呢?”司湘玲把手搭在了杜白肩上,问道:“是不是想让我和殷小雨把刀拔出来,然后捅你几下呢?”“你们认真点成不?男女主角的第一次邂逅都是美丽而梦幻的,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剧本,你们看……”她从包里掏出一本粉色的笔记本。

好家伙,剧本都给安排好了。“我靠!事发时间为——6:30!我说杜白同学,现在才5:40,你要我们在这等着喂蚊子吗!?而且……”司湘玲不满地尖叫道,“我只是一个路人的角色,台词只有‘救命啊,救命啊!有坏人。’这么一句。拜托大姐,你别拿我们开玩笑好不好?”“我实在没有办法啊,因为他每天都是6:30左右才带着他的‘Doris’出来散步啊!”杜白撒娇道。

汗!杜白同学居然连别人的日常生活习惯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更汗的是,

我演的居然是,

一名变态的坏人,必须一边紧紧地拽住女主角的手,一边白痴地坏笑着说:“不要紧,跟我来嘛,小妹妹。”直到男主角赏我一拳才可以收工。

上帝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司湘玲迈着她那潇洒的步子,辞演了。

我哭着挽留:“司湘玲,你走了我该这么办啊?”

她从她的包包里抽出了她的墨镜、围巾和……大衣(听说这都是她妈妈的。看来,这家伙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丢下一句“我就知道会有今天。”狠心地把我给抛弃了。

我可怜楚楚地望着杜白,还有别的选择么?

没有!杜白用闪闪发光的桃花眼告诉我。

就在刚才,我看到两个很man的荡妇在对话,一个在说:“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好人。”而另一个则答道:“对不起,我是警察。”

把郭敬命那句经典的台词改一改,就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告诉人们:什么才是真正倒霉的人!

我悲伤地换好了衣服。刚戴好墨镜,背后突然“汪”的一声把我给吓着了。

接着,“奇迹”的事发生了。

“Doris”伊藤临也喝道。

然后,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受惊的少女,他眼里透露着喜悦。

他立即上前把她搂入怀中。

瞳……

第四章

顿时,杜白的眼睛因突如其来的幸福而撑得老大。

我不敢相信,一位帅哥竟然会无缘无顾去拥抱一个陌生的女孩,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杜白!我赶紧摘下一半的墨镜,想要看个清楚。听着,是“清楚”,而不是“明白”。

我相信我当时肯定很惹人注目。Because大热天的,我居然穿着大衣,围着厚厚的围巾,半戴着墨镜用诧异的目光地盯着一对“恩爱的恋人”,一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变态!

但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现在我唯一要做的是,确定到底是我的眼睛提早老花,还是那位栗发帅哥是一个天生的智障儿?!“我……”杜白通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

我是头等危险人物,不要接近我。我在一旁好心地幻想着帮她补充道。

那位仁兄放开了杜白,但毫不掩饰他的喜悦。“我……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她摸了摸烧得通红的脸。

那位帅哥很是灿烂地笑了,他抚摩着杜白的头,像是开玩笑地说道:“我们早已认识,只是因为悠先生的缘故。相信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嗯。”她害羞地低着头,我再一次地怀疑我的眼睛。各位,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未见过杜白如此娇人可爱。

我彻底懵了。“作为Doris对你失礼的补偿,我送你回家吧!可以吗?”那位帅哥真诚地望着杜白。“哦。”杜白小声地附和。

我的杜白同学,难道你就不怕他是人贩子吗?别跟帅哥搭了两句话就兴奋得找不着北,拜托!

而我,殷小雨,很荣幸地被评为本世纪的堕落天使,呜呜……我又被孤零零地抛下了。妈妈呀!

走廊里飘逸着烤鸡翅的芳香,而我,此时此刻正怒火冲冲地朝校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旁人看得可谓“触目惊心”我可不管。“啪!”办公室的门被我粗鲁地打开后再踢开,连门框也跟着在颤抖。

而我,在打开门以后的一刹那彻底“投降”了,转为“目瞪口呆”。

殷尚德这家伙......

堂堂省一级高中的校董,

居然穿着粉色围裙,(噢,如果没记错的话,上面应该有一只hellokitty)

蹲在校长办公室里,

拿着“济公”扇,

烤鸡翅!??

Oh,myGod!让我去见上帝吧!

我是在殷尚德第n次“深切呼唤”以后,惊醒过来了。怪不得刚才我一直闻到一股香味,原来如此。但我并没有忘记此行目的。

我一把推开了爸爸,来到了校长跟前,双手拍在了桌面上。决定来个气势制人:“司校长,开学这么久了,怎么我们还没见到美术老师的踪影?”“咳咳,这个嘛”他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刘老师上学期退休了,你也知道,我们学校只有那么一位美术老师。So可能这学期要停课了。相信不要紧的,你们都已经高三了,认真学习好好读书才是重点。”

我就知道,你这只老狐狸。美术可是我的命根子啊!若不是看在你是司湘玲的爸爸的份上,我才不会那么好态度对你说,直接跟你急!

我假装乖巧地笑道(真是难为我了):“那应该赶紧去找一位新的老师啊。”“所以我说,下学期再开课嘛!你看看”他指向角落里的一堆纸,确切来说,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考试作品,“上学期的我都没看完,何况……”“好香哦……来来来,小小雨,你也来尝尝我烤的‘爱心鸡翅’!”爸爸兴奋地叫道。

拜托,我正在跟老狐狸打仗呢!“哦。这个……”他从背后抽出一个白色袋子,上面写满了日文:“给,小华华,这是小菊(小菊是我的妈妈)从日本带回来的裙带菜,对你的头发很有帮助哦!”“裙带菜?头发?”我疑惑不解。“对啊,小小雨你不知道吧?小华华有一个很特别的地中海呢!Q字形的,你要看看吗?”“哦——这样啊。”我若有所思。我邪恶地望着老狐狸,很明显,我此刻看到他已经满头大汗了。我很“友好”地笑道:“司校长,如果一个星期内我还没有看到新的美术老师向我报道,我会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发表到百度帖吧、Q群、MSN、以及BBS,而这个秘密即将不再是秘密。就是这样,Bye!”

顺手夺过爸爸的烤鸡翅,洋洋得意地走向门口。

我似乎听到“咚”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爸爸的“深切呼唤”。哈哈,好开心啊。“哇!”一阵花痴的狼叫震破了天空。

偶滴神啊,看来花痴的“勇气”升级了啊。我没命地往里挤,出来以后,我发现我缺氧得厉害。我拼命地呼吸着,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要吸进去一般。“你怎么才回来。”司湘玲我从地上揪里起来。“怎么了?”。我奇怪地问道。“你看!”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正和杜白聊地正欢呢!

伊藤临也?嗯?奇怪?我怎么突然会想起这么一个名字?

杜白兴奋地向我们挥了挥手,那位背影的主人转过身来,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咚咚咚”,身后紧密的人墙瞬间倒下。

脑门迅速画上了三根黑线条。

她们至于吗?只是一个长得比较帅的人……而已。“抱歉,请让让。”

突然我感觉有人撞到了我身上,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背后。我回头看了看,脸刷地一下子红了。

郁子瞳尴尬地望了望司湘玲,说:“对不起,人太多了。”他稍微站直了身子,在我耳边抱歉地说:“嗯,那个,也对不起了。”然后,他走上前:“请问是伊藤临也吗?麻烦到校长办公室一趟,好吗?”

那位“伊藤临也”点点头,对着杜白点头微笑了一句“一会儿见”以后就向我们走来(确切说,应该朝门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过的时候,“伊藤临也”停住了,用手捏了捏我那红得跟苹果似的脸,温柔地说道:“果然跟以前一样呢。”

好熟悉的感觉,一股暖暖的气流缠绕在我的身边。

我感觉我人生中最奇妙的时刻将要来临。

而伊藤临也,这个人将要开启这扇大门。

未来,我还真是期待你的到来。

与此同时,老狐狸那边……“真伤脑筋!”老狐狸用铅笔敲打着跟飞机场一样光滑的头顶,“美术老师美术老师美术老师,上帝啊!我早祈祷晚祈祷早晚祈祷,你就看在我是那么虔诚的份上,赐我一个美术老师吧!高矮肥瘦美丑都没关系!敷衍,只为了敷衍那家伙而已!”“哒哒”,老狐狸赶忙把发套戴上,端端正正地坐好,双手也十指紧扣地放在了桌面:“请进!”

在明暗的交织搭配下,黑白西装把伊藤临也修长的身材完美地突现了出来,而西装上的那张脸让老狐狸自愧不如。(那是绝对的。)“请坐请坐!”老狐狸赶忙起来招呼他,把刚才的烦恼抛到了十公里以外,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坐下来以后,他方才开始阅读桌上的资料。此后,他用他专有的职业腔调“娓娓道来”“嗯,伊藤临也先生……”他再次快速地把资料浏览了一遍。“有问题吗?”“呃……”当然有问题啦!老狐狸心里叫道:众所周知,伊藤一家皆在国际上拥有很高的声誉,而他本人也是一个天才:12岁考上索尔本大学,14岁毕业,随后相继取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眼前这个19岁小伙子真的不容忽视,他的学历比我还要高了,真自卑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Free》的副主编兼模特!真让这副老骨头嫉妒。《Free》啊!国际知名杂志!大老远跑到中国来读高中是不是有病啊?“嗯,是的。”老狐狸说道:“我就是不明白,你好像已经大学毕业了,为什么要读……高中呢?”“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啦!谁会像你那么BT啊?老狐狸想入飞飞。却被墙角的一堆纸拉回了现实:“啊!”“怎么了?”“没,没什么。”老狐狸假装掏纸巾擦汗,实质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真虚伪。突然,他灵光一动,心生一计。“伊藤临也先生,依我看,你不太适合在我们学校就读,是否考虑……”

一个重重的“No!”不仅打断了老狐狸的话,而且把他打到第19层地狱。

老狐狸不会就此罢休,立志要把“小强精神”发扬光大。

“2009年金融危机卷走了人民的工作,很多人纷纷失业了,因此职业是很重要。请问,最崇高的东西是什么?职业!最踏实的一件事是什么?工作!正是如此,而我们学校作为省一流的高中,给予了无业游民新世纪的曙光——职业!请你认真地考虑一下、两下、三下。我真诚地向你发出邀请——做我们的美术老师吧!不仅可以省下学费,而且可以拿到丰厚的工资,经济,实惠。你为什么不三思呢?”

伊藤临也忍俊不禁。“这么说,是挺值得考虑的吧?”伊藤临也若有所思。“是吗?我就说嘛!”老狐狸跟伊藤临也套起近乎来。“但……”“但什么?”老狐狸猛地紧张起来。“我要了解这个人的资料。”“谁?”

伊藤临也的嘴唇上下动着,慢慢地吐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殷——小——雨。”

第五章

“殷小雨!”还没来得及与杜白他们分享那些独特的经历,我就被物理老师叫了出去。“下一节是美术课,别的老师没来占课吧?”

我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把这张物理练习投影出来,让他们用练习本做,下课我就来收。高三了,学习就该绷紧一点,不能像那群猴孩子疯疯癫癫的啦!就这样,我还要赶着去上课,我走了。”

我苦闷地盯着手中的练习题,跟随着上课的铃声走进教室。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向大家宣布这个可悲的消息时,门慈悲地被推开了,而我看到了那张“久违”的脸——老狐狸!而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人,无疑就是伊藤临也了。“咳,殷小雨,你先下去。”

OK!我异常听话地滚回了座位。

老狐狸稍稍整理一下西装,末了,终于开始了正题:“同学们,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来欢迎伊藤临也成为了高三(6)班的美术老师兼副班主任,欢迎欢迎!”接着,他自顾自地拍起手来,也许出于礼貌,也许出于视觉的荷尔蒙冲击,女生们的掌声异常响亮,还带有很强烈的欢呼声。“殷小雨!”“啥?”我带着东北的腔调应道,惹得人们发笑。“经过我校商议,决定让你身为班长的你,做伊藤临也的私人助理。”“吓?什么!?”我目瞪口呆。“是的,因为伊藤临也老师是《Free》的副主编,需要一位私人助理,照料起伊藤临也老师的饮食起居。这是学校的决议,你无法拒绝。”“做梦!”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吐出这句话,但很清楚下一秒的我肯定性命不保。“她在开玩笑呢!”老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下来,悄悄地对我说,“美术老师我现在就给你找着了,你就心息吧。何况,还有工资收呢!你看,想当他私人助理的人排起队来可以绕学校一周呢!”他示意我环视周围,我立刻感到我的生命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那些女生们:“没想到原来做班长可以享受这样的福利!强烈抗议!”“就是!这不公平!”

……“切!那又怎样?她这副衰样,能跟我比吗?”

爱情真的不可思议,它可以让人瞬间从天使退化成为恶魔。

亏我这个班长还是你们选出来的呢!唉——

我尴尬地坐下了,做就做咯!反正老娘恰恰缺钱花。

老狐狸满意的走了。

那么……接下来……

就是……

花痴们的黄金时间了!

我终于看到了只会在米米拉的作品里才会出现的“壮观场面”了。而我此刻的感受莫过于就是我那句口头禅了——天呐!不过,此间也有个小插曲,那就是当伊藤临也点到郁子瞳的名字时,给予了他一个特别的评价——使自己感觉到了威胁。可想而知,当时班里炸成了是怎样的一锅。

我想我应该得打量一下眼前这个boss了。而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我不擅长描述他的英俊,只感觉他是那种永远都不会看腻的类型。

我已经受不回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了,而他恰好望过来。

四目对视。

我捕捉不到前1分钟从他身上出来的阳光。

相反,灰色的烟雾在他的眼里洇开,半垂的眼睑下折射出碎碎的光斑。

小小的,同时也很微弱,微弱得让人捕捉不到。

即使你在下一秒伪装出一副与同学们打成一片的模样,但至少在某一瞬间我能够读出你的感伤。

它并不像无比虚无的雾气那样若有若无地存在着,而是无处循形的黑洞,既探不到它的深度,也会有陷入其中的危险。

第一次遇到如此悲哀的人。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般的不快乐?

除此以外,黑色的眼眸似乎在传达着另一种无比特殊的感情。

——我想你,瞳,我是真的太想你了。

放学铃响了许久,我还在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小雨,你知道吗?”杜白不知何时在地里钻了出来。“什么?”“那个伊藤临也可是大有来头哦!”杜白在眉飞色舞地说道:“那个伊藤临也是伊藤集团的少爷,听说他有位未婚妻叫黑川樱,哪个黑川樱?就是黑川集团的大小姐!她在许多知名杂志里经常出现的那个Fragrancepromise香水的代言人!而且她好像是世界小姐欸!真羡慕那样的生活——与世界接轨。”

“Sowhat?”

近方传来了司湘玲的声音。

“Sowhat?嘿,我说司湘玲,你难道就不觉得……”“觉得什么?”“唉,跟你说没劲,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嫉妒我呢?”“嫉妒,哈哈哈……”司湘玲拼命地揉着太阳穴。“你别笑,我告诉你!伊藤临也这次来中国是为了找老婆回日本结婚的!”“那跟你有联系吗?千万千万别告诉我,他看上你了!”“当然!”杜白趾高气扬地说,“我差点跟他去日本了,只可惜啊!我今生跟他有缘无分,他的目标竟是拥有红色眼睛的小雨!”“吓?杜白,别跟我开玩笑。”我受宠若惊。“信不信由你?”“但我就不明白。”我终于吐出了在肚子憋了一天的疑问“他是日本人,中文怎么就讲得那么流利呢?”“这个问题很有建设性!但答案很简单——从小就开始说起。”“为什么呢?”“这应该去问问当事人。能走了吗?我都快饿扁了!”

万物也许不必刨根问底,但好奇却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听说你去年在一次全国性的绘画比赛上获得特等奖,很棒噢!”伊藤临也试探性地问道。“吓?有吗?”杜白想了想:“你说的是小雨吧?”“不是你吗?”伊藤临也停了下来。“为什么是我啊?”杜白也跟着停了下来:“你说作文比赛的话,那倒有些可能。”“也许我记错了吧。”伊藤临也感叹道。怎么会这样呢?感觉一直不对。“冒犯问一句。”伊藤临也决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请问你的眼睛是红色的吗?”“这个……”杜白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不是啦!我只是戴了红色的隐形眼镜而已。”

伊藤临也感到很失望。而杜白也似乎察觉到对方的不妥,歪歪脑袋,继续发扬着以往多嘴的特性:“但小雨的眼睛是自然的红色哦!”

家里每时每刻都弥漫着温暖的味道,我迫不及待地把鞋脱了。“小小雨回来了!”爸爸亲昵地叫道,而我看到殷浩正在偷吃桌上的菜,无疑被爸爸发现了,他略带严厉的口吻说:“妈妈和姐姐还没就坐呢!”

而殷浩口里塞满了土豆,“她不是我姐姐。”他嘟囔着。

不知何时开始,殷浩就很抗拒叫我“姐姐”,也许,一直以来。

难道就是因为那次意外,亲爱的姐姐把眼睛换成了猩红的事实所让他不肯接受吗?

难道就因为我丢掉了那部分记忆,而就此迁怒于我吗?

一切都无从追究。

待到人都坐齐了以后,爸爸和妈妈像以往那样耍起了花枪,而殷浩则和我时而沉默,时而热烈讨论动漫什么的。

这个家真的很温暖。

我常常想道,我一定会永远永远并且好好地爱这个家。

雪,是白茫茫的雪。

似乎有一种不可抵挡的力量向我袭来,仿佛要将我吞噬……

然而我却醒了,不能再去探索下去。

上帝无趣,我的记忆总停留在那一站。

而我所能够捕捉的记忆的开端,就是殷尚德那张焦急的脸。

即使一直沉浸在那个雪白的世界,终会醒来。

我吃力地撑开了眼,但我发现那是徒劳的。光线射入了我的眼睛,刺激着我的每一个视觉细胞。我不禁紧紧地再度合上眼睛。“醒了醒了!”我听到了一个兴奋的声音。接着,世界变得混乱起来,使我无法判断周围的环境。

我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像着火一般,强烈地牵扯着声带不能震动。

不知是谁的一杯“及时水”,总算使我恢复了说话能力。但一杯水似乎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吐出了一个熟悉的字:“水。”

世界又混乱起来,刚才的那个人似乎已经倒好了一杯,再次小心翼翼地喂我喝。我努力地撑开眼睛,发现了一张英俊的脸。

可,他是谁?“我是谁?”我方才发现我拥有说话能力,而我的状态正在渐渐恢复。“小雨,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张脸的主人说道。

小雨?是指我吗?我好奇地打量着身边的人,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进来了(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医生),他给我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轻描淡写道:“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只是丧失了记忆,这一点相信你们也应作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她活着,其他的一些就已经不再重要了。”那张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那应是我这辈子见过殷尚德最没有生机的表情了。

他用那双温暖的大手揉着我的长发,慈爱地看着我。

我失忆了。

而且十年以后的我还没有想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极努力地回忆的时候,只听到一个声音:“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殷小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殷浩喊道。“哦!我来啦。”我从回忆中醒来,赶紧跟上他。“看!”我指着电线杆上的麻雀:“记得小时侯我们一同饲养过一只小麻雀,不过结果好像被你放走了。”“是真的记得吗?”“欸?”我回过头来。“我说,你是真的记得我们一同饲养过一只小麻雀吗?”“对不起!”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我不记得了。但我很努力地回想过,就是想不起来。”“别想了。”他加快几步以后停了下来:“也许那些事根本就从未发生过。”

第六章

“这个……”伊藤临也递给了我一张纸:“这是我家的地址。”“嗯?”“你不是我的私人助理吗?当然要了解我住在哪儿啦。”“哦。”“还有……”他又递过来一些东东:“这是我一周的日程安排。”“吓?”“如有疑问,随时可以问我。”“啊?”

他叹了一口气,“你可不可以就别那么‘惜字如金’啊?多说两字,OK?”“哦。”

看来他那样子就快被我气死了,我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快感。

我似乎想起一些什么,好奇地问了一句:“伊藤老师,你为什么会说中文呢?”我发现我原来真的是“惜字如金”。但他似乎明白了我想要说什么。“对于你超出一个字的问题,我很乐意回答。”我汗,有那么夸张吗?“因为我从小就学习说中文啊!”

切,这连3岁小孩都能猜得出来!真是浪费老娘口水了。

我毫不理睬,悠悠地向门的方向走去。

背后则传来了他的“细心”嘱咐(因为我觉得那嘱咐是多余加黑心的):“那个殷小雨同学,回去好好看看我的日程安排啊,一定要仔细!”

汗……这点小事用得着我那么操心吗?但当我注意到手上这叠长25cm、宽20cm、厚度为5cm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些“小事”有时候真的不容忽视。靠!这世界上会有这么难侍侯的人吗?!

我终于遇上了一个比宫洺更麻烦的人了。准确一点来说,谁会像他那么变态啊?

我的恶魔人生就这样掀开了帷幕……

第一天,我6:30就开始陪着他去市里的每一间五星级酒店吃早餐,准确的说应该是“试吃”,因为他一般只吃了一口就埋单走人了。原因:不合他的口味。我靠!结果等我们找到一家“比较”合胃口的酒店时,已经9点了!而我则在一边痛苦地品尝着这份高级早餐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打好稿子如何去写那1000字的迟到检讨书了。

第二天,我拒绝和他一起共进早餐,所以准时到校。但他却把“地狱时间”转换到了晚上。“那个殷小雨同学,你最好在我回家之前把那里收拾好。”接着就递过来了一把钥匙。“那是不可能的。”我强烈地抗议道。“不,有可能。”他示意我看看他身后的那群花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加油哦!”“我又不是你家保姆!”

而那家伙一脸坏笑就这样……走了?!

不过,我这位称心称职的私人助理还是不负其望,准时9:10滚蛋,其中包括跟小区门口的保安“唇枪舌战”所磨掉的半个小时。那家伙也是的,明明我就是那种拥有活力和青春气息的学生么,只是换上了一套“工作服”而已。什么“萨达母派来的间谍”“即将2009年的‘9.11’事件的策划人”等等。他妈妈的,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干嘛不去出书啊?

逐渐地,我开始熟悉了伊藤临也的生活方式以及他的“粉丝”们,我方才发现我心理严重变态。“殷小雨,拜托你哪!一定要伊藤临也老师看到这份信哦。”“我也有!”“我也是!”“还有我!”

“……”“殷小雨,我最最亲爱的班长,求求你啦,帮我安排一下好吗?我只是想向伊藤临也老师请教一些问题而已。如果他答应了,就告诉我具体的时间,地点就是维纳斯餐厅,拜托啦!……还有还有,你问问他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

我无言地打量着身旁的这名女生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感觉就像是一条盘踞在自己腿上的毒蛇。她在那儿半眯着眼睛,眼神就像是拨不开的烟雾。她摆弄着妖娆的身资,嘴里不停地吐着舌信子,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敢不按我的意思去做,看我咬死你!”

而“他”的答复则是:“嗯,好的。那你帮我把那些回复写写吧!婉转地拒绝——我相信这个是白痴都有能力做的事,除非你承认你比白痴还要白痴。记得打印。每一封的内容都不能相同。搞定给我签名哦,别忘了啊!”回头,那堆情书让我不禁联想到地理课上学的珠穆朗玛峰……“那你就安排一下吧?颜色嘛,她穿什么样的颜色的衣服都好看。餐厅……还是我约她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去吃日本菜,你说呢……”

隔天。“某某同学那天约你是请教什么问题呢?”“她问我是否需要一个保姆。”

“……”“我说,我的私人助理只是比保姆凶一点而已。”

终于,在我的努力工作下,争取到了一天“自由日”。(其实是国庆假期,法定的假期他可是“不得不放”。)

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拖着杜白转了好几圈,结果在司湘玲险些按下精神病院号码的最后一位数字才安静下来。“怎样?今晚出去吃饭吧,我请客!”司湘玲潇洒地说道。“司湘玲万岁!”这回可轮到杜白发狂了。看着司湘玲在挣扎杜白的热烈拥抱,我自然而然地在一旁发扬“旁观者清”的精神。

郁子瞳被一段精彩的琴音吸引住了,他情不自禁地走到了一栋别墅前。空荡荡的房子里,一个孤零零的身影,阳光般灿烂的卷发披在背后。一曲终了,那位演奏者似乎心有感应回过头来,发现站在门外的郁子瞳,她很有礼貌地笑了笑,走到门外。

郁子瞳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如何与这位女孩交谈。而那位女孩倒很大方地先开口了:“你好!我是黑川樱。”“郁子瞳。”他轻松下来:“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你弹起来很深情。”郁子瞳回味道。“但你的感情似乎很复杂。”“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姐姐,小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听这首曲子。”黑川樱把头发一缕拢到了耳后,淡淡地说:“不过可惜,她已经去世了。”“嗯,对不起。”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郁子瞳似乎想尝试着调和着气氛:“你弹过贝多芬的《G大调小步舞曲》吗?”“你要四手联弹吗?”黑川樱轻松地笑笑。在看到郁子瞳点头以后,她便欢迎他进屋。不久后,悠扬的琴音又被奏起了。

末了,两人相互看看对方,会意地笑了。“合作愉快。”黑川樱大方地伸出了右手。“合作愉快。”郁子瞳握住了黑川樱的手,薰衣草的香味冲击着他的大脑。合上眼帘,看到的便是瓦蓝瓦蓝的晴空下,一片无边无际紫色海洋,盛开的薰依草随风摇摆,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花浪。此时所散发出的浓郁香气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

黑川樱看着痴痴发呆的郁子瞳,便好奇地用右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郁子瞳回过神来,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的电话响了!”她提醒道。“哦,不好意思。”郁子瞳连忙起身接:“嗯,好的。一会儿见。”他转身望望黑川樱。“女朋友吗?”她问。“对啊。”

她指着门,说:“快去吧!别让女生等太久了。”“我不会的。”郁子瞳笑笑:“再见!”

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点头,嘴唇像是有笑容的痕迹。然后低下,又是那曲《献给爱丽丝》。

献给,瞳。

我饱,我真的很饱。真后悔刚才跟杜白抢吃,还吃了那么多。呃,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快玩完了。不过,饱死总比饿死好,嘻嘻。世界上好像没有人是吃哈根达斯死的,我应该是首例吧?我神经质地想着。

电脑里QQ的窗口不断地震动着,我从床上起死回生。在随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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