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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2 02: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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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淼

出版社: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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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情歌

西部情歌试读:

西部情歌

作者:王淼排版:辛萌哒出版社: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16-11-01本书由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西部情歌

五月的金昌风光秀丽,气候宜人,明媚的阳光执着地照着这片热土。空气里弥漫着沙枣花,槐花和各种花草散发出的香气,直沁人的心脾。

在永昌清河镇一个不算太大的村子,村子四周一排排的生长着有近百年树龄的梨树、沙枣树和槐树。此时,沙枣花、槐花正开得一片迷人灿烂,村里村外都沉浸在浓郁的花香中,使人的心都跟着沉醉其中。

田里的麦苗有半尺高,油绿油绿的泛着黛色的光。田间地头到处都是辛勤劳作的身影,此时正是农忙时节。

村中有一户不算大,但却整齐干净的农家院落,与其它庄户一样用瓷砖镶嵌的大红门楼,门楼上同样的有着家和万事兴和财源广进的字样。漆黑的院门敞开着,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院里的物品摆放得整洁有序,连一根乱扔的木棍都没有。院里是紧凑的四合院设计,三面是房,在朝阳的窗台上摆着几盆开着蓝色小花的兰草,对着大门的一间房门大开着,门上挂着粉色的珠帘,透着清爽和温馨。院中一高一矮两棵梨树上结满蚕豆大小的青果子,在阳光下果子像一张张没有长大的毛茸茸的小脸。果树下,一大盆三角梅开着粉红色的花,像一盆火在燃烧。几盆长着肥大绿叶的白掌顶着纤长的白色花冠,像跳芭蕾的仙子显得袅袅婷婷。抖着金色翎毛的雄鸡带着几只羽毛斑斓的母鸡在院里轻声的咕咕叫着,在树下来回渡着步子。一只全身雪白,长着两只黑色耳朵和黑鼻子的小狗正蹲在花盆前歪着头出神地看着米兰花株上停落着的一只苍蝇,苍蝇立在米兰花的叶子上悠闲地晒着太阳,间或用纤细带绒毛的腿认真地梳理着翅膀和头上的触角,小狗花花蹲在那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苍蝇一动不动。

一阵清风吹过,一朵粉红色的三角梅花朵簌然从花枝上飘落,划过小狗花花的眼前落在地上,小狗一惊,苍蝇惊得转瞬就飞得无影无踪。小狗花花好奇的东张西望找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苍蝇的身影,它只好低下头将那朵粉红色的三角梅花衔在嘴里,用前爪按在地上撕咬着自己玩耍打趣。

院外不远处,一排残垣断壁的古城墙,离城墙不远处生长着一片枝叶苍劲的梨树,沙枣树和槐树,梨树上挂满小巧的如指甲大小的梨子。国槐粉色洋槐白色的花朵伴着沙枣花的金色,衬托着绿叶颜色搭配得非常好看协调。浓浓的沙枣花和槐花的香气引得蜜蜂昆虫嗡嗡地在花丛中飞舞忙碌。

这座城墙修建于汉代,是当年古丝绸之路上永昌境内现存为数不多的汉代长城遗址。在古城墙残缺的垛口处的树荫下,纤瘦的柳雪穿着紫色的短袖运动装,白色运动鞋,浑身上下显得干净清爽,她一只手放在前额正极力眺望着远处的田野。

已经中午了,柳雪的爸妈和来家帮忙干活的人还没有回来,柳雪早就把饭菜做好,正焦急地等着大家回来吃饭。

柳雪用手挡在前额再次向远处眺望,可她的眼前只呈现出朦胧的一片。柳雪轻轻的垂下头,将右手放在眼前认真地看着,许久她才放下手,她抬头望向远方轻轻的哼唱道:“古道长歌几千年,大漠孤烟梦飞天。长城遗风圆了千年的呼唤,吟诵成佳句诗篇。忆当年烽火连天,戈壁厮杀起狼烟。操戈重拯我旧河山,青史千古代代传……”这是柳雪自己写的歌曲《大漠飞天》,歌声唯美悠远,词曲中透出远逝已久的厚重沧桑与离愁之情。

这时,几个村民扛着农具从柳雪身边经过。

村民赵喜顺大声说:“雪儿,回来了?”柳雪侧耳听了一下忙回答:“是喜顺叔吗?”“对对对,是我。”赵喜顺说完朝其他几个人挤眉弄眼地低声说:“看见没,这丫头眼睛不好使,可这耳朵却灵着呢。”

同行的村民李凤白了他一眼,低声说:“谁像你,眼睛耳朵都是摆设,是不管用的废物。”听李凤这一说,众人都笑了。

柳雪问道:“喜顺叔,见我爸妈他们回来没?”

赵喜顺向远处看了看说:“刚还见在地里呢,这大热天的,想着也快回来了。”

另一个上了些年纪的男村民跟柳雪搭着话:“雪儿,你也回吧,这会儿太阳毒着呢,回去等咧。”

柳雪微笑着:“嗯!王伯伯我再等一会儿。”

这时,李凤凑近柳雪笑着说:“雪儿,刚才你唱的歌怪好听,自己写的?啥时也教教婶子吧?”

柳雪脸上挂着笑说:“婶子想学,啥时都行呢。”

赵喜顺在一旁马上嬉笑着说:“人家雪儿是有名的百灵鸟,就你那破锣嗓子还想唱歌?我家驴都比你叫的好听,嗷嗷嗷。”赵喜顺随之学着驴大叫起来。赵喜顺这一学驴叫即引得众人捧腹大笑起来。

李凤大笑着跨到赵喜顺跟前,一把扭住他的耳朵笑骂道:“我让你狗嘴吐不出个象牙来,看老娘不撕烂你这张臭嘴,你别跑,你给我站住……”赵喜顺挣脱李凤的手在大家的哄笑中逃走了。

柳雪听着赵喜顺等人的打闹嬉笑声渐渐远去,她扭过头无声地笑了。

正在这时,弟弟柳辉放学回家,他远远的就见姐姐站在树下,他加快脚步跑到柳雪身边,一下抓住柳雪的胳膊,开心地叫着:“姐,你早上到家的吗?”“是明明?”柳雪拉着柳辉认真地打量着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姐,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爸昨晚还念叨说今天锄田有人帮忙家里没人做饭,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回来。”柳辉颠着脚开心地说。“嗯,前几天爸打电话说这两天大家伙帮咱家干活,我就请假回来了,要不怠慢了大家怎么行。今天天没亮我就起床到早市买了菜带回来。饭我都做好了,你饿不?饿就先吃,我在这等爸妈他们回来。”“我不饿。姐快看,爸妈他们往回走了。”“是吗?那我们回去收拾碗筷。”柳辉小心地扶着柳雪走下土墙的缺口。小狗花花亲昵地用头蹭柳雪的腿,立起前爪一下一下往柳辉身上扑撒着欢。

柳雪凑近看着弟弟柳辉清瘦的脸,心疼的说:“明明,你咋又瘦了?”

柳辉咧嘴笑了,露出一颗俏皮的小龅牙。

柳辉小声安慰道:“姐,我没瘦,是长个子显的。”“唉!”柳雪轻轻的叹了口气。

午饭过后,帮忙干活的人都回去休息了。

厨房里,柳雪正要洗碗筷,柳辉走进来挽着袖子说:“姐,我来收拾,你歇会吧。”柳辉懂事地抢过柳雪手中的碗筷。柳雪妈在一旁也“啊啊啊”地比划着不让柳雪动手。柳雪摸索着小心地拉母亲到卧室床边,她帮母亲脱下沾满尘土的鞋子,放在床脚摆好,又比划着让母亲躺下休息。

柳雪拉开被子轻轻盖在父亲身上,此时,柳雪爸早已累得佝偻着身子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了。

柳雪返回到厨房。“姐,给我唱个歌吧,好久都没听你唱歌了。”柳辉扫着地对正在洗碗的柳雪说。“好啊,就给你唱一首姐新写的歌:家乡的沙枣花吧。”

柳雪洗着碗,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院中那两棵她和弟弟小时候亲手栽种的苹果梨树几经风雨,梨树已经长得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每到秋天就结满金灿灿的苹果梨,经秋霜一打,梨子脆甜爽口味道极好。“梦里,家乡的沙枣花儿香,梦里,丝绸古道驼铃响。远方的游子啊,已记不清多久未曾归故乡。风中拂动的是谁的长发?岁月里珍藏的是对谁的牵挂?还记得,沙枣林里那双流泪的眼睛,还记得,沙枣树下那道别离乡的远行。怎能忘,沙枣林中那沙枣花一样美丽的姑娘;怎能忘,乡愁路上那深情遥望的目光。常想,家乡那片片迷人的金黄;常想,家乡那醉人的沙枣花儿香,曾染醉了谁思念的忧伤,打湿了谁胸前那缕暗香。那个把沙枣花儿戴在你发间的翩翩少年啊,沙枣林中再也寻觅不到当年那个叫沙枣花的姑娘。十里飘香的镍都大地你可知道,沙枣花儿点缀着我一生的梦乡。匆匆,我把思乡的诗行小心装进行囊,沙枣花儿一声声唤我归乡……归乡……沙枣花啊家乡的沙枣花……沙枣花啊家乡的沙枣花……”悠扬婉转的歌声萦绕在院子里,慢慢飘向了远处的田野……

柳辉停下扫帚,站在地中心静静地听柳雪唱歌。“姐,这也是你写的歌?真好听!”“嗯,这几天沙枣花开了,闻着这花香,我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爸妈为了给我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下那么多的外债。后来又为了让我学得一技之长而不成为没用的废人,他们没黑没白的辛苦干活,那时我每天都能听见爸沉重的叹息声……现在咱家的日子好了,姐也有些能力了,就该尽量为爸妈分担家里的重担。明明姐告诉你,你一定要努力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千万不能辜负我们的期望啊。”柳雪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但她很快就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姐,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替你担起所有的重担。”柳辉郑重地点点头。

下午,太阳刚刚偏西,阳光将初夏的炙热洒在河西大地上。

柳雪坐在梨树下洗一大盆衣服,这是爸妈和弟弟前几天脱下来没来得及洗的衣服,满满的都堆在了盆子里。

树荫下的水泥地泛着凉意,小狗花花展开四爪安静地趴在柳雪身边,它眯着眼,不时地煽动一下黑耳朵,显得极为惬意。

柳雪突然停下手中浆洗的衣服,她侧耳听了一会儿,是汽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小狗花花也抬起来头,竖起那双可爱的黑耳朵机警地听着。汽车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离柳雪家门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小狗花花一跃而起,飞快地跑到门外奋力的“汪汪汪”吠叫着。“花花,快回来。”柳雪大声叫着。小狗花花停止吠叫,听话地边往回走,边警惕地竖着黑耳朵扭头朝门外看。“咔嚓、咔嚓、咔嚓”院外传来照相机快门连拍的声响。

小狗花花不甘心,它再次冲到院门口朝外吠叫。“花花不要乱叫,你这样很讨厌……”柳雪抬头望着院门。

小狗更加激烈的吠叫着。“花花快回来,你真找打了?”小狗花花被柳雪叫回来,极不情愿地趴在树下,但它的眼睛仍不死心地盯着门口,一脸的敌意,嘴里不时的发出“呜呜”的示威声。

阿阳站在柳雪家院门口向里张望。

这时赵喜顺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他伸长脖子朝院里看看,突然拍了阿阳肩膀一下,阿阳一惊回身看着赵喜顺,一脸的不满,他问道:“请问你有事吗?”

赵喜顺嬉笑着回答道:“哎!我问你干啥呢?”“没干嘛,口渴想找点水喝。”阿阳看了看赵喜顺有些不高兴的回答。

赵喜顺看了一眼阿阳又看了看从屋里走到树下的柳雪,嬉笑着小声说:“是找水喝吗?外地来的?嘿嘿嘿,是看人家闺女长的漂亮了吧?这可是我们的村花哩。”

阿阳转过头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柳雪端着盆走到院中晾衣服,她大睁着眼睛望着门口,偏过头细听着问道:“是喜顺叔吗?”

赵喜顺回答着:“是呢,雪儿洗衣服啦。”“嗯,爸妈下地干活了,我顺手把衣服洗一下。”柳雪把衣服一件件的晾晒在横在院里的长尼龙绳上。赵喜顺嘴角上扬脸上带着坏笑,他看了阿阳一眼高声对柳雪说:“现在这世道啊,到处都有坏人呢,雪儿你可得小心喽,叔走咧。”说完又看看阿阳,不怀好意地笑笑摇头晃脑地走了。

阿阳看着赵喜顺的背影小声说:“这人心里怎么这么阴暗呢?”

柳雪抬起头听了一会问道:“你是……”“你好,我是过路的,带的水喝完了,我没有找到卖水的店,请问能给我杯水喝吗?”阿阳见柳雪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出神地望着自己,他怕有误会,就赶快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进来吧,桌上有茶壶,自己倒吧。”柳雪一指阴凉处放着的桌子。“嗯!谢谢了!”

柳雪听见有力的脚步声停在她不远处的桌子边,接下来传来倒水的声音。“噢,这里的水真好喝!很甘甜!”“是的,我们这里的水是祁连山上的雪水,富含多种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和矿物质呢。”柳雪不无骄傲的说。“是啊,这里真好!历史久远厚重,民风质朴,景色宜人,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对了,我叫阿阳,是从北京来西北采风的。”阿阳为了表示感谢,热情地伸出手。“噢!我叫柳雪,欢迎你!”柳雪嘴角一直挂着甜美的微笑,可她的眼光却似乎穿透了阿阳,很直接地看着他身后的梨树。

阿阳见柳雪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很尴尬地缩回手并咽回想问柳雪的话,只说了句:“谢谢你!打扰了,再见!”

阿阳满心狐疑,他转身向院外走去,小狗花花热情地尾随其后,用警惕的眼睛目送阿阳走出大门,在阿阳身后吠叫了几声后才坐在门口停住了嘴巴。

其实阿阳很想了解这段古城墙的起源,其中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历史和传说。可阿阳见柳雪一副很单纯却还有些傲慢的神情,他在心里嘀咕着,看着很好的女孩子却连最起码的礼节都没有……阿阳皱皱眉头,走出柳雪家院门。

噢!看我这记性,要想知道这座长城的历史用手机不就查出来吗。阿阳迅速掏出iphone轻点屏幕,很快显示出这古城墙的全部资料:起源于汉代,明代补修,东与民勤县大口子以南长城相接,西与山丹县交界的绣花庙长城相连,全长约120公里。现存部分大体可分为3段:青山堡至民勤县界为东段,长40多公里。因地处戈壁荒漠,长期风化剥蚀,大部分城垣呈2米高的沙土脊梁。但峰墩基本完好,均为约20米见方的墩堡,外筑长约30米的围墙。中段为金川西至月牙湖,长20多公里。因地处两山夹峙的峡谷地带,风沙侵蚀较轻,保存完好。特别是金川西至毛卜喇约7公里城段,烽燧突起,筑内外双城,原貌尚存,气势磅礴,甚为壮观,是极好的旅游观光地段。西段为I信堡村羊庄子至绣花庙,长约20多公里。因地处大黄山北麓,自然风化严重,城垣残缺不全,1981年被甘肃省政府公布为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看到此,阿阳心里顿起敬仰之情,他用手摩擦着古老残缺的城墙,心里感慨万千。

阿阳在不同角度给古长城和繁花似锦的沙枣树和槐树拍摄照片。期间,柳雪家的小狗花花还不时跑出来朝他吠叫几声。每次花花一跑出来阿阳就调皮地用镜头对着它按下快门,小狗花花即会吓得转头往回跑,躲在门后偷偷看着他吠叫,再不肯轻易跑出门。“花花,你就是不乖,怎么总跑出去讨厌……”阿阳听到柳雪对小狗有趣的批评,他无声地摇着头笑了。他在心里想:这真是个可爱清纯又有些神秘的女孩子。

阿阳,一米八零的个子,清秀俊朗的脸上长着一双秀气的丹凤眼,给人一种亲和阳光内敛的感觉。阿阳是国内一所知名音乐学院声乐系的高材生,他阳光帅气才华横溢,自小就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但身上却没有九零后年轻人的那种桀骜不羁的轻浮东西,是一个感性加理性的人。阿阳爱好广泛,酷爱赛车,摄影,喜欢人文历史、风土民俗及怀旧的事物,更是一个为了音乐艺术而疯狂的人。他喜欢自由自在的创作风格,追求一种纯粹自然浪漫的生活。

阿阳一毕业的就以高薪受聘一家小有名气的演艺公司。刚走上社会阿阳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可以展开手脚拼搏一场时,可他的梦想却在公司老板以流行和爱情歌曲为主打的演出经营模式中土崩瓦解。阿阳几次提出的合理化建议都被公司高层无情推翻啪死掉。公司高管们的意思直接且明了:“公司要想很好的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文化领域生存并走下去,那就得迎合市场,迎合大众口味,迎合流行趋势。你所谓的艺术那是给不用养家,不用为百多号演职人员着想的人做的浪漫事。如果现在哪个演艺团体每天张口闭口的大谈艺术,谈自然的,谈民族的他能维持几天?这是一个天方夜谭,是一个传说一个神话,小伙子收收心,你的前途是无可估量的,好好收心工作吧……”

渐渐的,阿阳的演唱进入不了状况,不仅缺少了激情和自我,人也变得迷茫、困惑慵懒起来,似乎一下迷失了自己,找不到人生的坐标,在歌曲创作上他更是找不到灵感,创作出来的歌曲没有了感人肺腑的灵性,也缺乏了积极和接地气的部分,显得空洞肤浅。在阿阳的心里他早已厌烦了这种生活,潜意识中总有一种想逃离远方的冲动感。

阿阳的父母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自小阿阳就在民主和谐的家庭气氛里长大。阿阳的父母知道他从小的追求和梦想。当他们看到阿阳整天萎靡不振无精打采的状态时甚是担忧。母亲曾语重心长的对阿阳说:“如果你深爱某些有意义的东西,那就要执着去追求,一个人不能为了某些人和事而改变自己的人生目标和梦想。雄鹰为什么可以飞得高飞得远,因为它追求的是与众不同的蓝天,它的收获更丰硕,活得也更精彩。人生短短几十年很不容易,为了梦想和热爱的东西付出多少努力都是应该的……”阿阳听着母亲柔声细语的话,默默地点着头:“妈,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给我一段时间调整心态,以后的路我会走好的。”母亲用柔和的目光看着阿阳,阿阳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张珍藏版老唱片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阿阳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渐渐的,一开始略显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来。

和母亲谈完话后不久,阿阳即调整状态,每天都在努力打造他喜欢的歌曲风格,也在尽力适应迎合公司的演出曲目,可他却迟迟进入不了自己想要的那种状态,作品总是写了改,改完还觉得不满意只有放弃重写。一段时间下来,阿阳陷入近似于歇斯底里的工作状态中,觉得每天似有千斤重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情也随着跌到了谷底。“阿阳,马上要彩排了,这次演出很重要,公司抓的很紧你可不能再出错了,否则咱们总监又会:“这样子可是不对的啦……”与阿阳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师哥秦刚说到最后一句时,竟然学起了宋总监的上海腔调。“又唱这些靡靡之音,实在是无聊透了,白耽误时间。”阿阳正窝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他一下推开电脑站起来懊恼的说。“阿阳,侬这样子说就不对的啦,别以为自己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就了不起啦,不唱这些爱情歌曲吃什么?侬要晓得啦,现在地铁站,过街天桥那些卖唱的那个不是有本本的?拉来一个包装一下都能上台,表现都不错的啦。侬看看自己现在的表现,彩排注意力不集中不停的出错,这可是很要命的啦!侬要晓得老板要的是上座率!是‘玛尼’,侬懂得啦?”

这要说起来宋总监也是快奔四张的年龄了,可在他那张修饰得很精致的白脸上,岁月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宋总监梳着时尚的鸡冠头,穿着粉色紧身时尚衫,穿着黑色的哈伦裤,白色的船型鞋,手腕上戴着包浆油亮的小叶紫檀手串和血龙木佛珠。宋总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显示出他的时尚个性来,这要从后面看不知道的会以为他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

刚刚阿阳对秦刚发的牢骚正巧被走过来的宋总监听了个满耳朵,宋总监忍不住翘着兰花指用上海腔批评起阿阳来。其实宋总监老早就对阿阳这段时间的表现不满,他早就想找机会批评一下这个目空一切轻狂傲慢的年轻人了。阿阳更是从心里往外的排斥这个讲究潮流,打扮过份夸张,每天fashion(时尚)不离口的娘娘腔。“年轻人不知轻重,为了十岁时的梦幼稚不啦?”宋总监又扔出一句讽刺意味很重的话。“那你就到地铁站,过街天桥去拉人来演出吧,我辞职不干了,行了吧?”阿阳冲着宋总监扔出他在心里说了无数次的话,这话一出口顿觉心里轻松了许多。“阿阳你冷静点。”“总监,阿阳这两天遇到了烦心事,他不是针对您的。”师哥秦刚和其他职员也都赶过来劝解。“哎啊!小伙子,算侬有胆量啦!阿拉这么知名的演艺公司缺少谁还支撑不下去?侬可吓死人啦!”宋总监身子一扭,捏着嗓子故意高声说着,然后迈着轻巧的模特步走了。

阿阳轻轻敲了几下门,随着一声请进,他推门走进李总的办公室,将一纸辞呈放在李总的案头,“李总,对不起!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谢谢您对我一直以来的关照和器重!”“什么?什么?”李总好像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连问了几遍。“对不起!李总,我是认真的。”阿阳执着地重申了自己的态度。

李总双手交叉在一起,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李总再次抬起头,他拿起阿阳的辞职报告看了看。“好,想辞职对吧?那我问你阿阳,你为什么辞职?是因为和宋总监的争执吗?宋总监已经跟我承认了当时不该用话激你,这是他的不对。你是男人,相信你不会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而赌气辞职吧。在或是因为我们几次啪死掉了你的建议?至于建议,我不止一次在说,就那些朗朗上口的经典老歌曾陶醉了多少代人,那些都是精品,这我也喜欢。但是我们要的是市场经济,我们要考虑企业的全面发展,我们要结合大局来决定什么类型的作品更适合推广和演出。其实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些事情,以后我们也可以慢慢尝试着穿插做一些你提到的作品,这都不是不可能的。至于梦想,我们每个人都有,但要在实现它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这些梦想是否能够实现或是我们为它这样执着是否有意义有价值?我不用说你也很清楚,辞职后你在想进入像我们这样规模的演艺公司有多难?好,这些我们暂时都可以不提。那么我再问你,辞职后你去做什么?当流浪歌手?去大西北重走王骆宾的创作之路,去追求你梦想中的艺术吗?阿阳啊!这些都不现实!抱歉,我不同意你辞职。”李总随手将阿阳的辞职报告丢进碎纸机,瞬间变成了白花花的纸片飘了出来。“李总,谢谢您的好意!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小到大王骆宾的歌声一直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爱那份深沉的感觉,那种深远悠扬的原生态的东西,它们每时每刻都抓着我的神经。遥远的大西北似乎一直在向我呼唤,呼唤我走进它,了解它。这也是我当初选择音乐学院的主要原因,为了这个梦想,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想好了,即使您不批准我也是要走的,我主意已定。”阿阳说完给李总深鞠一躬转身就走。“等等”李总叫住阿阳,他从老板椅上站起来。

李总走到阿阳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马咋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啊!好吧,阿阳,我支持你走出去接地气,我给你开个先例,不批准你辞职,我给你一个半月的假期出去创作采风,去寻找你心中的好歌,到时你可得给我们带回你认为满意的歌曲呦。但我们立个君子协定,一个半月期满你没有拿出好的作品你就得回来乖乖的工作,不听话我可是要炒你喽。哈哈哈……”李总说完爽朗地笑了。“嗯!谢谢李总!我会努力不辜负您的期望的。谢谢您!”阿阳再次给李总深鞠一躬。李总和阿阳两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好!臭小子为了艺术这般执着,有我当年的风范。”李总微笑着望着阿阳的背影点点头。

出了电梯,走出公司大门,阿阳的心情似五月的朝阳一般明朗。他抬头看看被雾霾遮挡着的太阳,不自主地笑了。工作这么久以来,今天的心情是最轻松最灿烂的,就连浓重的雾霾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好心情。看着身边全副武装,戴着各式各样防御雾霾口罩匆匆而行的行人,他都觉得开心和高兴。

晚饭,爸妈做了很多阿阳爱吃的菜,姐姐带着三岁的小外甥思琪也赶回来为阿阳送行。一家人各怀心事,但脸上都带着笑容。

阿阳率先端起红酒杯:“爸妈,姐姐,明天我就去西北寻找我儿时的梦想了,爸妈你们要保重身体,有事就给我姐打电话,姐姐你就多费心了,来思琪跟舅舅碰一杯。”阿阳平时最疼爱这个小外甥了,此时思琪乖乖地紧贴在阿阳怀里,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阳阳,明天你就去大西北了,那么远一路上有太多意想不到事情要你一个人去面对和处理,你要小心啊!爸妈他们有我呢,你姐夫在武汉开会赶不回来,他特意叮嘱我给你送行,要你一定保重。”姐姐说着眼圈红了,她很爱这个在她眼里永远都长不大的弟弟,对阿阳她心里装着太多的牵挂和放不下。“阿阳,你去大西北,爸妈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我和你爸支持你的决定,因为这是你的梦想,相信你此行会有更多更好的人生收获……老王”母亲的眼里闪着泪花,她看了一眼阿阳的父亲说:“老王,儿子就要远行了,你也说点啥吧。”

阿阳的父亲40岁才生了阿阳,算是老年得子了,自小他就特别疼爱这个儿子,把阿阳当成宝贝疙瘩一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阿阳的父亲老王不善言辞,他只是慢慢的把菜一样一样地夹到阿阳的碗里。阿阳看见父亲夹菜的手在微微颤抖和自己碗里堆积如小山的菜,他鼻子一酸,一下抓住父亲的手,眼里含着泪花调侃道:“老王,怎么了?怕我在外饿肚子时给你打电话说老王我想吃你给我做的红烧鱼和酱香肘子了,对吧?”没想到阿阳的有意说笑并没有把大家逗乐,母亲和姐姐低下头抽着鼻子,用餐巾纸抹眼睛。小思琪赖在阿阳怀里撒娇,奶声奶气地说:“舅舅我不让你走……”阿阳的父亲老王惊慌失措地站起身,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说:“看我这记性,我忘了还有你和思琪爱喝的奶香西米露没端上来呢。”父亲走出去,躲在厨房好一会儿才眼眶红红的进来。

阿阳开着他心爱的越野车告别了父母亲人,如同出笼的小鸟振翅高飞,独自一人踏上了西行寻找艺术真谛之路。他决定去追寻王洛宾的创作足迹,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歌唱创作的新起点。

阿阳一路西行,披星戴月风餐露宿。拍照,采风,听西部偏远地区老乡给他唱原汁原味的小曲、小调、信天游、兰花花。

这一天,他来到地处戈壁边缘与内蒙接壤的金昌,并在永昌的乡下与美丽善良的柳雪偶然相遇。

夕阳西下,一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柏油路笔直地伸向戈壁深处。

公路边不远处,停着阿阳的越野车,车旁支着一顶军用帐篷,帐篷就搭建在并排生长的七棵枝叶并不茂盛,树干却很粗壮的白杨树下。白杨树的枝叶都很努力地向上伸展着,显示出异常旺盛的生命力。其实阿阳并不知道,这就是当地有名的“七棵树”。想当年这里曾流传着这样一句对自然环境描写很真实的顺口溜:“风吹地上石头跑,一年四季不长草。”和“种活一棵树比养活一个孩子还难”的俗语。可见以前这里的自然环境是多么恶劣,树在人们心中有多重要的位置。当地人都知道,在戈壁滩上但凡有树生长的地方,那里必会有地下水源。

阿阳盘膝坐在车顶,眺望着西坠的红日在天边山上镀上一层金红色。微风刮过,轻抚着阿阳的面颊。阿阳满腔感慨迸发而出,他大声朗诵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随之抓起一桶罐装啤酒猛的喝了一大口朗声到:“广漠杳无穷,孤城四面空。马行高碛上,日堕迥沙中。”唉!真敬佩古人,唐诗汉韵竟能演绎得这般大气磅礴。

他把身旁的地图重新展开,认真看起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阿阳拿起按下接听键:“喂,李总您好!我啊?正在戈壁滩上体验古人的生活呢,好,我给您拍几张照片欣赏一下,请稍等。”说完阿阳拿着手机调整好角度拍照,然后发送。他大声说:“李总,怎么样?美吧,真正的西部风情,大漠孤烟,古道遗风。在这里历史的足迹比比皆是,我现在就在当年王洛宾行走过的土地上,今晚我就住在塞外要好好体验一下古人笔下的“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荒凉和广漠无垠带来的震撼心灵之美,说心里话,我真的希望您也能来大西北走走看看。”“好好好!经你这一说,我还真的心动了,其实大西北也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抽时间我们大家都去走走看看。”电话里传出李总略显激动的声音。

挂断电话,阿阳坐在车顶仰望变得深邃的夜空和天边山顶越来越小的最后的那一抹亮光思绪万千。

夜空中,一弯上弦月银亮亮的挂在天边。一望无垠的戈壁滩呈现出黑蒙蒙的一片死寂,阿阳,越野车和七棵树都笼罩在幽暗中,似乎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越野车还有身旁屹立挺拔的七棵杨树了。

帐篷里透出灯光,阿阳辗转反则久久不能入睡。

在戈壁滩的深远寂静中,突然从帐篷里传出哀婉的笛声,笛声在空旷的戈壁上空飘向远方,天地间显得更加苍凉广漠了,仿佛置身于远古。

入夜,有风呼呼吹起。

清晨的太阳灿烂耀眼,明净如新。

公路边,柳雪爸和柳雪在等车。柳雪爸不放心地嘱咐着:“雪儿,在城里你要照顾好自己,城里车多走路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哩。不愿做饭就去你姑家吃,都是自家人可别像外人一样,你姑打电话都说好多次哩,说你这娃不请个五遍六遍的都不去家里吃顿饭,见外哩。”

柳雪拉着她爸的胳膊笑着说:“爸,放心吧,我记下了,姑姑和姑父工作挺忙的,我去了帮不上什么忙还得给他们添麻烦呢。”

柳雪爸心疼地说:“看看你这娃不就是见外哩,自己的亲姑还啥麻烦不麻烦的,让你姑听见了多揪心哩。”正说着,一辆客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柳雪爸扶着柳雪上了车,他对卖票的胖女人交代着:“师傅,麻烦你帮忙照顾下娃子。”

卖票的胖女人热情地答应着:“老乡放心吧。” 客车关上车门,响着喇叭向前开去。“爸,快回吧。”柳雪趴在车窗大声说。

车行出很远了,柳雪爸仍站在路边不停的朝趴在车窗的柳雪挥手。

戈壁滩上,一个反穿着羊皮袄,古铜色的脸上刻满皱纹的放羊老汉赶着羊群披着灿烂的晨光慢慢走来,羊群悠闲地啃食着骆驼刺和戈壁植被,他们像从一幅刚展开的画卷中走来的一样。

在经过帐篷时,老人和羊群都好奇地停下脚步。沙子已经把前一天车轮碾压过的印记填满,帐篷上也蒙了一层沙子。有几只羊被阿阳那顶绿色的军用帐篷所吸引,它们围着帐篷打转,有一只小羊“咩咩咩”地叫着,在帐篷上蹭来蹭去,显得极为惬意。

睡梦中阿阳被羊的叫声惊醒,他“呼”地坐起来,似乎整个人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似的发着愣,当他意识到自己是在戈壁滩的帐篷里时,才自嘲地笑着嘀咕到:“昨晚穿越跟古人聊天睡得太沉,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呢?”说完不自觉地笑出来。他忙收拾好东西,去拉帐篷的拉链,将第一道拉链拉开,又去拉第二道拉链时,就有沙子簌簌落下来。阿阳一脸的惊讶:“唉呀,怎么回事?”

他把头伸出帐篷外四下看着,小羊正在蹭痒痒蹭得起劲,突然看见阿阳吓得它“咩咩咩”地叫着,跳起来跑到母羊的身边,才回头好奇地看着阿阳,阿阳被小羊羔逗得“呵呵呵”地笑起来。

阿阳看见外边的羊群,他忙从帐篷里钻出去,大声问牧羊老人:“大爷早啊!昨晚刮沙尘暴了吗?怎么这么多的沙子?”“太阳都晒钩子(屁股)喽,还早!没让大风给你刮走,真不孬哩。”老人“呵呵呵”地笑着,吆喝着赶着羊群。

阿阳抬头看看太阳,忙着收拾帐篷放到后备箱中。心里暗自感激姐夫托关系给自己淘来的这顶作战帐篷,否则听牧羊老人的语气今早自己就睡在路天地里了。

这时,从公路一头开来一辆客车。阿阳站在路边,正巧看到车里的柳雪正眯着眼睛眺望着窗外的戈壁滩,风吹着她的秀发上下飞舞。

阿阳急忙挥手向柳雪打招呼:“嗨、嗨”可客车一溜烟的从他身边驶过。阿阳望着远去的客车看了许久才大声问:“请问大爷,这客车是去哪儿的?”

牧羊老汉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回答:“开金昌咧。”

阿阳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金昌,昨晚在地图上看见过。哦,谢谢大爷!”他忙跳上车,发动引擎追着客车的方向而去。

金昌,对阿阳来讲确实是个陌生的城市。

阿阳坐在文化广场高高矗立的金娃娃铜像下的台阶上,飞快的在网上查找着有关金昌的信息。金昌――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有着厚重的历史积淀,悠久的文化、民俗,勤劳敦厚的人民早在四千年前的原始社会就繁衍生息在这块土地上。汉、魏、隋、唐、宋、元、明、清共历鸾鸟、番和、骊�、显美、焉支、嘉麟、天宝、永昌八县相沿至今。悠久辉煌的历史为这块热土留下了大量的名胜古迹、文物典籍,提供了历史沿革和自然风情相交织的旅游资源。金昌是世界第二,亚洲第一的镍基地,这里景色秀丽,四季分明,花香鸟语,羊肥鱼鲜,瓜果飘香,一望无垠的沙海深处会传来悠远的驼铃声悄然入梦……金昌――曾被邓小平亲切称为祖国的金娃娃,江泽民亲笔题写的:“腾飞的镍都”几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昌是蝉联几届的全国双拥城,全国残疾人工作示范城市,全国的文明城市,全国卫生城市,全国园林城市,文化设施城市,芳香城,美食城等等,一系列的殊荣都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上空绽放着耀眼的光芒。金昌似镶嵌在巴丹吉林沙漠和腾格里沙漠边缘的一颗璀璨耀眼的绿色明珠。

了解到此,阿阳一下对这个干净整洁还略显安静的小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上午他在金昌转了几处景点,吃了当地的特色小吃,他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有了初步的认识,也增添了许多的亲切感。这个工业小城人口不多,没有林立的高楼大厦,但街道干净整洁,人们在不紧不慢的做事,生活节奏很慢,完全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和繁杂,街头巷角随处都是景观带,远远望去大片大片紫色如霞的薰衣草生机勃勃。

走在街上,空气中弥漫着不知是什么花草散发出来浓郁香气。阿阳觉得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平和、亲切,潜意识里似乎有了一种到家的温暖感觉。他决定在金昌多住几天好好转转看看,更深的感受一下这里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风土人情。

第二天下午,阿阳驱车来到北郊防护林。防护林如同是一条绿色长龙蜿蜒几十里,守护着城市不被肆虐的风沙所侵扰,树木枝繁叶茂,花草含苞待放,一处处人工湖碧波荡漾,鱼儿畅游,有水鸟会翩然飞下将头扎进水里,一会儿突兀着从远处浮出水面,有谁会说这不是塞上江南呢。

站在高高的防护坝上放眼望去,广漠无垠的戈壁苍苍茫茫,荒凉空寂,天、地连成一片。大片的紫色像从天宫降下的虹连绵不断,那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天边虚无缥缈的群山似海市蜃楼一般,羊群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大朵大朵白云,反披着羊皮袄的牧羊人跟在其后,古铜色的面颊刻着深深的皱纹。赶骆驼的汉子骑着摩托车大声吆喝着驰骋在骆驼群后,“叮叮铛铛”的驼铃声响成一片,给寂静的戈壁增添了生动鲜活的一笔,驼铃声声,传出很远……见此情景,阿阳振臂高呼,似乎想要把长久积压在心底的所有迷茫和困惑都呐喊出来。在他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王洛宾的那首《在那遥远的地方》的乐曲,他深深陶醉其中,只有用手中的相机抓拍下这些在梦里才出现的景象。

这时,一阵热烈的掌声加之孩子们的欢呼声从不远处的沙枣林里传来,接下来从花香四溢的沙枣林中传出一曲唯美,略显伤感的歌声。阿阳一愣,马上收起纷杂的思绪,顺着歌声寻去。

在花香浓郁的沙枣林中,阿阳第二次见到了美丽的柳雪。此时,柳雪正与福利院的孩子们在野外踏青郊游,他们在防护林的沙枣林中唱歌跳舞野餐,这对于没有了亲人陪伴,不经常外出的孩子们来讲无疑是最开心快乐的事情。柳雪深情地演唱着她自己的原创歌曲《家乡的沙枣花》。这次偶然的相遇,阿阳被柳雪的歌声和美丽得一尘不染的清纯所吸引,阿阳默默地站在孩子们身后,望着眼前似曾相识很久的柳雪。听着柳雪的歌声,不知为什么,一种莫名的感动悄然从心里流出。阿阳听得很专注,很痴迷,直到唱完孩子的掌声响起,他才回过神来。绝美的嗓音似天籁,在沙枣林中闻着沁人心脾的沙枣花香,听着柔美的沙枣花的歌声,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境啊,可这首歌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过?按理说自己是搞艺术的,什么歌曲没听过?阿阳一直在脑海中搜寻着这首歌,可没有找到任何印记……“雪儿老师给我们跳个舞好吗?”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小女孩怯怯地说。“嗯,好啊金惠,你给老师做眼睛,老师替你跳舞好不好?”“雪儿老师,能跳舞真好……”叫金惠的小女孩声音极小,似乎是怕惊扰了谁,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声音低低颤颤的。“老师相信我们的小金惠最坚强了,对吧?你可以帮老师找找看,是不是有小蜜蜂、小蝴蝶在你们头上跳舞啊?大家都帮老师看看它们的样子好吗?”“好!”传来孩子们欢快的声音。

舞姿轻灵,身段柔美的柳雪,在孩子和老师们的欢呼中,在沙枣花的芬芳中翩翩起舞,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微笑……

阿阳静静地站在树下,望着眼前这个在永昌古长城边给他水喝,嘴角总是上扬永远带着甜美微笑的神秘女孩。

扩音器里传来院长和蔼的声音:“孩子们,大家今天玩的开不开心,高不高兴啊?”“开心!高兴!”传来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嗯!亲爱的孩子们,看今天的天气这样晴朗,景色这样迷人,看蜜蜂蝴蝶都在给我们唱歌跳舞,我们多幸福啊!这里,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我们的优秀志愿者雪儿老师为大家奉献的爱心,感谢她这么多年利用业余时间教我们弹琴唱歌好不好?”“好!”孩子们清脆的声音,很响很甜。掌声经久不息,在沙枣林中久久回荡。

柳雪站起身,向孩子深鞠一躬。“谢谢!谢谢孩子们!是你们让我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价值,自己不再是一个没用的废人,我们要相信总有一天所有的梦想都会插上翅膀。”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刻,阿阳看见柳雪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阿阳心里莫名的觉得很疼。“雪儿老师,这是我们编的花环,我给你戴上。”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用一只小手举着花环走到柳雪身边。柳雪弯下腰,小男孩把花环戴在她头上。一行泪珠顺着柳雪美丽的脸庞落下,可她的脸上仍挂着好看的笑容。柳雪拥着小男孩在他的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小金宝。”

小金宝高兴地蹦跳着。“雪儿老师真好看!雪儿老师真好看!”耳边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柳雪直起腰,她扭过头悄悄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微笑着拉着小金宝的手说:“我们把花环送给每一位小朋友都戴一下好不好?”“好!”孩子们再次爆发出欢呼。

散发着浓郁花香的沙枣花花环一一戴在孩子们的头上,孩子们都绽放出纯真快乐的笑脸。“咔嚓、咔嚓、咔嚓……”就在孩子们轮流戴花环时,传来照相机连拍的声音。柳雪一惊,她觉得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阿阳抓拍下孩子们一张张天真快乐的笑脸。

最后那个散发着芳香的沙枣花和薰衣草的花环又被孩子们戴在柳雪的头上。“咔嚓、咔嚓、咔嚓……”沙枣树下,柳雪一身白裙,她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望向远方,阿阳为柳雪拍下最美丽的瞬间。

树林中,阿阳正帮老师收拾郊游的物品。

福利院王院长边收拾东西,边指挥其他老师组织照顾好孩子们,边跟阿阳说着话。“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外地人,是从哪里来的啊?”

阿阳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孩子的物品,他微笑着说:“我叫阿阳,是从北京来西北采风的。我很喜欢金昌这个城市,很温暖,很浪漫也很美丽!”“噢!不错的小伙子!学艺术的?是摄影?”王院长一听阿阳是搞艺术的顿时两眼发光,跟阿阳热情地攀谈起来。“谢谢您的称赞!摄影只是我的一个爱好而已,其实我大学主攻的是音乐,主要是唱歌也做些歌曲创作。”“是啊?可真不错,我家女儿现在西安读音乐学院,明年就毕业了,小伙子,要不留个电话吧,以后你们可以在学业上相互沟通,也让她好好跟你学习,你要多给她指教指教,你觉得呢。”“好的,院长,可是指教不敢,就相互学习吧。”阿阳谦和的说。

王院长用赞赏的眼光不住地打量着忙前忙后高大帅气的小伙子阿阳。“好谦虚的小伙子,真不错!”“谢谢您!过奖了!”阿阳听见王院长的夸赞,一下羞红了脸。“请问院长,刚才那个戴花环的老师,我听她歌唱的很专业,她是哪个音乐学院毕业的吗?”“噢!”王院长望着阿阳足足有半分钟,直看得阿阳浑身不自在,脸也变得通红通红的。“你说的是柳雪啊!这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只是可惜了她的眼睛看不见。”“哦!”阿阳的心似被针刺到了一样。

院长声音低低的说:“在柳雪刚出生几天就因发高烧几乎失明,看东西只有拿到眼前才可以,可柳雪对声音的敏锐度却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对于色彩的关注。她靠顽强的毅力自学弹琴拿到国家颁发的级别很高的等级证书,几年前她还自己开办了古筝学习班教孩子们弹琴,她还自己写歌谱曲,不仅在我们福利院做义工教孩子们唱歌跳舞,还要去给会馆弹琴做兼职。我们大家都喜欢柳雪的歌声,听她的歌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她的舞姿让我们这些健全人都自愧不如。她身残志坚,有大爱有志向,不仅热爱生活,就她身上那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在很多时候我们都忘记了她是一个残疾姑娘。她总是快乐微笑着生活,她乐观向上的积极态度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使很多残疾人在她的身上都学习到了生活的真谛和不认输的感人精神。在音乐中,她深深的陶醉在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里。柳雪真的是个美丽、坚强、自信、自爱的好姑娘。”王院长爱怜地看着远处组织孩子们站队的柳雪,脸上露出欣慰赞许的笑容,在她的眼光里流露出的是对自己女儿一般的慈母温情。续而她遗憾地摇摇头轻轻叹口气说:“唉!命运不由人啊!”“柳雪她真的是一位盲人?”阿阳似乎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过来,难怪第一次见到柳雪她表现得那般冷漠拒绝跟他握手,原来是因为离得远她看不见;难怪刚才跳舞时她跟孩子们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原来都是因为她看不见。不对啊,不对啊!这么甜美的笑容,这样清澈明亮的眼睛怎么会看不见?阿阳纠结在自己一连串的问题中……他望着远处的柳雪,莫名觉得难过,心痛、心酸和怜惜不住地撕扯着他的心……

阿阳细心地将孩子们扔下的垃圾捡拾到垃圾袋中。

王院长和老师们正组织安排孩子们上车。

柳雪拉着小金宝的手站在车旁。她时而低下头微笑着看看小金宝的胖脸,时而捋一捋飘逸的长发。轮到柳雪和小金宝上车时,阿阳毫不迟疑地伸手扶住了柳雪,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车门旁护住柳雪,似乎生怕车门会突然关闭而伤到柳雪一样。“谢谢你!”柳雪轻声说。“客气了!”阿阳刚想抱小金宝送他上车,小金宝却推开他的手,将头扭向一边,由其他女老师把他抱上车坐好。“阿阳请你别见怪啊,这孩子性格有些内向。”王院长见阿阳一脸的尴尬,马上解围,悄声说道。“噢!没关系!小孩子吗,慢慢熟悉了就会好的。”

阿阳轻扶着柳雪上车,柳雪微笑着拒绝道:“谢谢!我可以的。”她自己慢慢摸索上车找座位坐好。

老师和王院长在点名,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吵闹个不停。后面一台小卡车上司机还在归拢着物品,用绳子捆紧栓牢,生怕车在行走中有物品散落。“你好柳雪!还记得我吗?在你家讨过水喝的阿阳。”

柳雪早就听出这是一个她很熟悉但却还有些陌生的声音。“噢!是啊!真巧!难怪觉得很熟悉。你好!”这次是柳雪主动伸出了手,阿阳轻轻握着柳雪冰凉的手,莫名的心酸顿时涌上心头。“你的歌唱的很好,曲调也很美,对了,歌名叫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阿阳极小心地寻问柳雪。

柳雪调皮地歪着头,用清澈的眼睛望着阿阳好一会儿才说:“你猜”

阿阳笑着摇摇头:“我猜不出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哪有什么大师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并乱谱了曲子唱着玩的。”“真的吗?”阿阳激动得一下抓住柳雪的手。“噢!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阿阳羞红了脸,忙放开手向柳雪道歉。“没关系!其实我是写着玩的,因为我没有学过。”柳雪声音很低,一丝伤感在她脸上瞬间掠过。

孩子们都有序的坐着,可却迟迟不见司机祝师傅。有老师已经打过电话,祝师傅说他趁孩子们郊游的小半天空闲时间跑到戈壁滩捡石头了,此时他正在努力往回赶。

这要说起来捡石头可是祝机师傅的最大爱好。

王院长看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孩子们又逐渐骚动起来。就和老师们一商量决定带孩子们到防护坝上去看骆驼群。阿阳和柳雪也要跟着前去照顾孩子,王院长好意留下来让他们看守车。

孩子们和老师开心地走向大坝。

防护坝上传来孩子们天真的欢呼声:“骆驼!大骆驼,大骆驼……”“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真的骆驼呢。”柳雪微笑着自语。“没关系!抽时间我一定带你去看骆驼,只要你信任我。呵呵呵……”听见柳雪的话,阿阳心里又一阵的抽痛,他想都没想话就脱口而出了。“不好打扰你,你是来工作的,我帮不上你什么,却也不能耽误你的时间啊。”柳雪婉言谢绝了。“没关系,我愿意,真的。”阿阳的话说得很轻,但却很庄重。柳雪洁白的面颊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她马上将头转向了窗外,望着远处的花田和沙枣林。

司机祝师傅肩上背着,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袋子远远的跑来。

祝师傅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微胖。他大喘着粗气,一到车边就急急的大声问:“雪儿老师,孩子们呢?”“噢!是祝叔叔,孩子们等不及,院长带大家去防护坝那边看骆驼了。祝叔叔您今天捡到什么宝贝了?”“看看,我耽误大家伙的时间了,真的过意不去哪。”祝师傅自责地搓着粗糙的大手,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上写满歉意。

祝师傅转脸看着阿阳“这是?”“您好!我叫阿阳,是来咱们大西北采风的。”“噢!欢迎!欢迎来我们金昌做客!”

祝师傅伸出宽厚的手掌握着阿阳的手,很有力。

祝师傅打开他提着的袋子,倒出一堆晶莹剔透,红、白,黄及形状各异的石头,他拿起其中一块骄傲地递给阿阳:“小伙子你看,这块是戈壁金丝玉,干净,通透,玉质很好很细腻,这可以做一个好看的吊坠。你看这块是泥石玉,这大块的是风凌石,小块的是硅化木,看看玉化的不错。小伙子我跟你说啊,你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茫茫的戈壁滩上到处都是宝贝呢!”祝师傅这一打开话匣子说起石头就啧啧不休讲起没完没了。

阿阳拿起一块戈壁玉觉得一股凉气直逼手心。“这些都是在戈壁滩上捡到的?”阿阳吃惊地问。“是啊,你可别小看了这寸草不生的戈壁滩,这里的宝贝可是不少呢!”

阿阳捡起一块有着美丽花纹的石头举到眼前仔细的看着,阳光从石头上透出一片通红,白色黄色的纹络清晰可见,像一根根细细的丝线。“祝师傅,这个石头有名字吗?对了,这些除了做吊坠还可以做什么?”“这个啊?是缠丝玛瑙。要说起用途那可就多了,你看,这块大的形状像一匹奔马不?加个底座就成了奔马石。这些小的透明石头打上孔穿起来就是一串很漂亮的原石手串……”“听着真美!有机会我也想学学,到时也去捡些戈壁玉回来给我们每个孩子都做一件漂亮的礼物。”柳雪认真地听着阿阳和祝师傅的对话,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感伤。“这几天我带你去捡吧。”阿阳语气坚定的对柳雪说。柳雪和祝师傅都吃惊地看着阿阳。阿阳闪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我打算在这个美丽芳香的城市多待一段时间,想跟柳雪老师学习学习,找找创作灵感。等我把孩子们的照片洗出来就送过去。王阿姨我有个请求,我在金的这段时间里可以到福利院做义工吗?”临走时阿阳握着王院长的手真诚的说。

王院长望着阿阳一脸的真诚,发自内心的感动。“谢谢你阿阳!我代表福利院的所有孩子欢迎你啊,我们就是需要向你这样有爱心的人士加入。”

孩子们乘车而去,阿阳站在防护坝上望着远去的客车一直在挥手。他看见在客车开动的那一刻,柳雪将车窗打开,一直向他挥手,向他微笑。

福利院的大院里,小班的孩子们正跟着老师做游戏,开心地叫嚷着很热闹,如同一窝叽喳的小雀。

大班的孩子正在学唱老师自己编写的童谣:拍手歌:你拍一,我拍一,刻苦学习争第一。你拍二,我拍二,尊老爱幼人人爱。你拍三,我拍三,争做诚实勇敢好少年。你拍四,我拍四,勤劳奋进当自知。你拍五,我拍五,中国梦想绘蓝图……

柳雪坐在走廊里,听着孩子们整齐响亮的声音,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雪儿老师”一个弱小的声音,柳雪眨着清澈的眼睛,认真地听着:“是金惠吗,你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做游戏呢?”

金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她声音有些哽咽:“雪儿老师……他们……他们不跟我玩。”

柳雪心疼的用手摸了摸金惠的脸:“金惠不哭了,老师陪你玩好吗?”

金惠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嗯!”“那我们就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唱拍手歌好吗?”

金惠马上露出笑脸轻声说:“好。”

柳雪和金惠一起朗诵着:“你拍一,我拍一,刻苦学习争第一;你拍二,我拍二,尊老爱幼人人爱;你拍三,我拍三,争做诚实勇敢好少年;你拍四,我拍四,勤劳奋进当自知;你拍五,我拍五,中国梦想绘蓝图……”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响彻福利院:“你拍六,我拍六,传统美德永保留;你拍七,我拍七,“五城联创”有鼓气;你拍八,我拍八,我们争做金昌好娃娃;你拍九,我拍九,几代镍都儿女都优秀;你拍十,我拍十,为国争光齐努力。”

阿阳从一条街道的转弯处大步走来,他兴冲冲地来到福利院门口翘着脚往里看。

门房的郭大爷看见了,马上走出来大声问道:“唉!小伙子,有啥事?”

阿阳看着郭大爷:“大爷,请问这是福利院吗?”

郭大爷紧走几步指着福利院的牌子笑着说:“小伙子,你可瞧仔细了,呵呵呵,是咱这牌子太小了?”

阿阳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哦,大爷,能让我进去吗?”

郭大爷说:“不行啊小伙子,上面有规定福利院不是一般的地方,不能随便进入。”

阿阳面露难色:“噢!大爷我有事。”

郭大爷问道:“小伙子你有啥事?说说看。”

阿阳真诚地看着郭大爷说:“大爷,我是想到这做义工的。”

郭大爷认真打量着阿阳好一会儿:“嗯,不错!小伙子挺有爱心的,你跟院长联系了吗?”

阿阳笑笑说:“还没有,不过前几天跟院长提起过。”“是这样啊?那你等着我打个电话。”郭大爷转身进了门卫室。

一会儿,郭大爷从门卫室走出来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是叫阿阳吧?快进去吧,王院长在二楼办公室等你呢。”随着打开大门。“谢谢大爷。”阿阳走进福利院大门。

阿阳一进福利院大门,就看见柳雪在走廊里跟一个小女孩说话。他向柳雪走去,边走边跟身边的小朋友打招呼:“小朋友好!”他走近柳雪,伸出手:“柳雪老师你好!”

柳雪抬着头望着阿阳,认真地看着仔细听着声音:“你是……”

阿阳有些调皮的说:“柳雪老师健忘了,我是阿阳。”

柳雪忙站起身热情打着招呼:“哦,就觉得是你,阿阳你好!”她转头对金惠说:“金惠,你在这儿跟李老师先念童谣,老师一会儿就来陪你好吗?”金惠点点头,继续跟老师念着:“你拍一,我拍一,刻苦学习争第一;你拍二,我拍二,尊老爱幼人人爱;你拍三,我拍三,争做诚实勇敢好少年;你拍四,我拍四,勤劳奋进当自知;你拍五,我拍五,中国梦想绘蓝图……”

柳雪问道:“你来这儿有事吧?”

阿阳笑着说:“我是来做义工的,顺便向你学习。”

柳雪开心地笑着说:“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带你去找院长。”

柳雪带着阿阳向二楼办公室走去。

太阳从薄薄的晨雾中跳了出来,明明亮亮的,新的一天来临了。

老师和大班的孩子们都在打扫卫生,柳雪提着一桶水,艰难的从水房走出来。

阿阳忙放下手中的拖布,快步走到柳雪跟前:“柳雪老师,我来提吧。”

柳雪微笑着用手挡开他:“阿阳老师你忙你的,我可以的。”说完提着水慢慢走向花坛,花坛里的薰衣草和马鞭草开出紫色的小花,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阿阳无奈地拿起拖布,小声嘟囔着:“自强不息,自力更生……”接着拖地。

这时王院长在二楼大声喊着:“阿阳,阿阳……”

阿阳抬头:“唉!王院长什么事?”“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吧?”

阿阳放下手中的拖布,大步走向办公楼。

阿阳来到二楼,王院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他轻轻敲了敲:“院长。”

王院长热情地站起身招呼着:“阿阳,来来来,快请坐。”

阿阳坐下来问:“院长,找我有事吗?”

王院长将一杯水放在阿阳面前的桌子上,她笑眯眯地看着阿阳,就像一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满眼的慈爱。“阿阳啊,这些天你在金昌还习惯吗?这里气候干燥,记得要多喝水。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是个歌手?”

阿阳回答道:“谢谢王院长!我很喜欢这里。是的,当时我觉得我的职业跟我的理想和追求有冲突,险些就放弃了。”“噢!是这样的啊。阿阳以后就叫我王阿姨吧,想必我和你母亲的年龄差不多,我把你就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你说行不?阿阳啊,六一节咱们福利院要和残联搞个联欢会,往年这些都是柳雪帮忙主办的,她眼睛不太好,所以这次我是想着看你能不能帮帮她?”王院长笑眯眯的看着阿阳说。“好啊!谢谢阿姨!可以的,这件事我可以做好,只是在一些细节上还不是很了解。”阿阳强调着说。

王院长说:“这个好办,柳雪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这件事就由你们两个一起组织筹办吧,需要哪方面的支持你们就尽管跟我提,我做你们坚强的后盾。”

阿阳激动得一下站了起来:“保证完成任务。”阿阳一个不小心差点将椅子带翻,他急忙把椅子扶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王院长微笑着点点头:“阿阳啊!我女儿姗姗过几天到省城参加比赛,顺路要回家待几天,到时阿姨请你来家吃饭好吧?”“噢!噢!好,好的,方便时一定拜访。”阿阳不好意思的笑了。

阿阳开心的走出了院长办公室,王院长看着阿阳的背影会心地笑了。王院长是从心里往外的喜欢这个跟她女儿年龄相仿且才华横溢内敛含蓄的小伙子。

阿阳从王院长办公室出来,直奔坐在走廊里的柳雪。刚一下楼梯,一个男孩从旁边飞快跑过跟阿阳撞了个满怀。

阿阳一把抓住那个男孩子以至于他没有跌倒。阿阳说:“唉哟,你个小冒失鬼,以后可得当心些。”看见男孩一声不吱用手比划着什么,阿阳看了一头雾水。

阿阳忙拉住身边的金鸽问道:“他……他在说什么?”

金鸽告诉他说:“叔叔他叫金强,他说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他说对不起呢。”不远处的柳雪正注视着这儿面侧耳听着。

阿阳认真地点着头:“哦,金强,虎头虎脑的挺可爱。对了,没关系怎么打手势?”他问金鸽。

阿阳照着金鸽比划的手势做给金强看,金强开心地笑了,他对阿阳竖起了大拇指。

这次阿阳明白了金强的意思,笑着说:“谢谢金强!”

金鸽补充道:“他说叔叔你很帅。”

阿阳对着金强伸出了两个大拇指,开心地笑着说:“你……也……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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