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善之名(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19 11:33:08

点击下载

作者:读书堂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以善之名

以善之名试读:

简介

程琪的手机在这一个小时内已经突破一百个未接陌生电话了。程琪本来是想关机的,可是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的电话,于是手机便几乎是一秒不落地响着。程琪都不敢接,每当她看到有陌生来电的时候,浑身在那个清澈的早晨像波纹一样颤抖不止。

在最初,程琪是敢接陌生来电的,但是那些来电一接起,便响起或老或小或男或女色彩各异的辱骂声,这些辱骂让程琪眼里充满了恐惧,嘴唇发紫,牙齿在夏日的炎热空气里以飞快的速度相互碰撞着,发出一串串“咯咯咯”的声音,在发黄的阳光下荡漾开一圈圈声波,像波纹一样好看。

在程琪手机不断显示着有新来电的同时,她屋里的那部已换了五次号码的座机也在放肆地叫啸着,那些陌生来电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勇猛,一个刚挂掉,另一个马上就接上了,仿佛要把程琪的电话打破一样。

程琪在等她丈夫林阅的电话。林阅已经出去快两个小时了,早上六点出的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程琪在林阅出去一个小时后就开了机,虽然她知道一开机便会有无数的陌生来电对她的手机进行狂轰滥炸,但她没办法,她想第一时间知道丈夫在外面的情况。还有她的座机也被她拔掉线路一个晚上了,本来是不想接上线的,但现在变得有些神经的她担心手机会没信号,林阅会打不通,便也接上了线。于是她的电话几乎被来电快要打爆了,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接近爆炸的边缘。

第一章

桃花醉

汪亮的婚宴安排在三月八号。

那天刚好是国际妇女节,拿汪亮的话来说,他要在这一天要与普天下的妇女朋友同庆同乐!在这一天他也要造就一位名副其实的妇女,将他的女朋友改造成老婆。结婚是好事,人生一大幸事,再说我跟汪亮玩得也铁找不到不去的理由。宴席地点摆在白米镇的南开大酒店,电话里汪亮让我早点过去别迟早了,否则要罚我的酒。有些日子没照面了,还说想拥抱拥抱我,男人们相互抱抱也挺有趣的,那总要比女人来得实在些,搂起来可以你窒息。所以,三月八号吃过中午饭我就赶过去了。

汪亮是我三年前的同事,在一起谋事五年。后来我因别的事离开公司,而他坚持到现在,已坐上公司副总的位置,他老婆听说是一家外企的销售经理。小两口收入不菲。这婚宴摆得也是极其豪华,五星级的酒店。所请的朋友也是五花八门的,什么行业的都有。挑了个临窗的位置,同桌的没有我认识的,他们可能是一个公司的。听口气对面那两个胖子应是台湾人,鼻音很严。与陌生人同一桌吃饭长这么大还是头次,所以浑身不自在。拆开中华递给邻座,人家说不抽,再往下递,居然没一个人要抽,这让我很没面子。那就一个人抽吧。老实说,我提防着人家,人家还对我不放心呢。他们是同一家公司的,身体状况都是知根知底的。可一碰到我这么个面黄肌瘦的人插到他们中间,对他们食欲大大打了折扣,就是我动过筷子的那碟菜,我观察过人家都是小心地避过那动过的地方,有的人根本就不动筷。

我呢,却在那个时机说了句,放心夹吧,我没什么病的,没乙肝,没传染病,就连肺结核也没有的!

这句不重不轻的话,不亚于一颗手榴弹,惊得几位美女嘴巴张得可塞进一个鸡蛋。那夹菜的胖子尴尬得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家也吃呀!

这位先生真会开玩笑!一个女孩扶了扶镜框朝我说,为我们都是健康人干一杯!

来,干杯!

高角杯碰撞桌面发得砰砰声,引起隔壁那桌往这边看。

先生在哪高就啊?还是刚才那位女孩。

哦,我呀,无业游民?

不会吧,你是怕泄露身份吧,黄总,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黄总的胖子,嗯呀几句埋下头吮蟹肉了。我问女孩,怎么不像呀?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没工作,现正为工作的事发愁呢?

正说的,汪亮领着他老婆过来敬酒了。汪亮指着我说,哟,袁方你跑到这儿了呀,我刚才到处找你呢,来!我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有名的作家,袁方,袁作家,小说写得顶级棒!说着跟我碰杯,一仰脖酒干了。搁酒杯那会儿,我看见酒桌周围那帮人望我的眼神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那女孩指着我问,你是作家?写小说了?哇噻,这么厉害!

怎么?不像呀!汪亮笑着说,晓花,我跟你说他还出过好几本书呢,哪天让他送你几本!

好耶好耶,我最爱看小说了!晓花端起酒杯,袁作家,我敬你一杯,改天送本书哟!

我笑着点了点头,可以呀!那要看你怎么喝这酒了,呵呵!

嘻嘻,我就半杯吧,我是女孩子可不敢多喝呢,是吧,黄总!

那是你俩的事,我管不上!黄总皮笑肉不笑地瞅着晓花,那眼睛被笑容淹得只剩道缝了,他端杯跟隔壁那个台湾人碰了下,然后耳语着什么。

那好,我喝完这一杯,你得喝两杯?这可以了吧!

成交!

老实说,我就喜欢这类性格的女孩子,开朗并且有点知识,有时还给你耍耍小计谋。酒席走向尾声时,一些人还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坐在对面那两个台湾人没等水果盘上来,就先走了。后来陆陆续续又了四个,最后一桌子就我跟晓花两个人了。看样子晓花对文学还挺痴迷的,她说看过王小波的《黄金时代》读过卡夫卡的《变形记》……

我念大学时还写过诗呢,在校报上发表过!

是嘛,看来你还是个才女呀!

那当然,可现在不写了,也不会写了,前段时间你上网没去,网上在传什么梨花体的诗,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说樊梨花呢,就是薛丁山那个老婆!

晓花这通话让忍俊不禁,我笑着说,哪是什么樊梨花啊,那是说赵丽华的诗呢!

后来我才晓得,那梨花体的诗跟樊梨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晓花给我斟满酒,接着说,你们文坛上是不是经常弄这样的新闻,跟炒蚕豆似的,噼哩叭啦的听上去很热闹嗳!

是呀,也不常有!看来你对文坛关注不少嘛!

我也只是上上网而已,对了,袁作家你有博客没有,现在好多作家在新浪开博了,你应有吧?

你说呢?我呷口酒,笑着说,在新浪倒是有个博客!

改天我去看看,在新浪我也开了个,给你抄个地址吧,有时间你看看,记得要批评要留言哟!晓花不容我回答,就向服务员要来纸给我抄了个网址。

晓花,大名其实叫刘花。回到家就上了她的博客,博客名叫“雪月飞花”挺有意义的。博客下面留有QQ号码,我犹豫未决最后还是没加她的号。我认为男人有时稳重些比较容易占据他人,不管好印象还是坏印象,我想我跟晓花只不过在一桌子上碰过几次酒杯而已,除此之外,我还也找不出要加QQ与她聊天的理由。我想这辈子也不可以再见面了,除非汪亮再婚。

晚上,老婆跟我说,明天她有个大学同学到上海出差,要顺道到鹿城看她,问我明天有没有事,没事到火车站接下,省得人家走冤枉路。我问是男的还是女的。老婆朝我一翻眼,废话,当然是女的啦,你以为我念大学那阵子跟你一样——四处惹草啊。我说,我又不认识人家,要是跟电视那样举个牌子,上头写找XXX人呀,那多丢人呀!老婆拧了我一下,就你怕丢人,给我摆臭架子是不是,现在啥年代了,还举牌子呢,你想举我还没功夫给你做那玩意呢!给,她的照片,反面有她的手机号,我今天就把你的号告诉人家了,人家下火车会打你手机的,你呀,就在广场找个地歇着吧!

我看相片都发黄了。至少也有七八年了,相片中一个学生头的女孩子和老婆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笑得显出两个酒窝。我说,你同学怕跟相片不符了吧,这哪年照的?大学毕业时,我俩逛街时照的,变肯定会变的,但我想也变不到哪里去,至少可以让你认得出人影来。

我看不一定,你拿相片瞅瞅自己,哪块皮肤像你啊?我把相片伸到张晓雅跟前。

去!老婆打落相片,盯着我说,那还是你害的呀,这几年跟你我落到什么了,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着没穿的,就连这房子还得让我给家里要钱贷款!瞧瞧你那副熊样!

老婆说着又要拧我,这辈子倒霉透了,跟了你这个穷光蛋,成天只知道写,写又没写个明堂来,出几本破书家里堆得到处都是,我看明天兰芝来了,你这脸么见人?

今天你是吃铳药了?算了算了,睡觉!最近跟晓雅没对上几句,就要拌架。这日子过得真他妈的窝囊!想想人生恐怕也不过如此,摁熄台灯两眼睁得老圆,满屋子找着什么,找什么呢?自己也不清楚,不一会儿老婆鼾声来,这娘们一落枕就入梦,难怪越长越肥!

第二天,我早早地赶到火车站。第一次充当接客任务,不可以迟到的,那可是老婆的贵宾呀,临出门前老婆千叮万嘱过了,客气点,别在我老同学跟前摆老资格,人家来头可比你大?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这叫任兰芝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比我还大,今天倒是要见识见识的!想着我又掏出那张相片,圆脸,一粒痣在嘴角很守纪律居然一动也不动,双眼皮,个头跟老婆差不多,身材嘛看上去要比那时的老婆显得胖些?

有来路的女人,有意思!越这么想越想早点见到这个任兰芝。左等右等,直到一股潮流从出站口涌出来我那怦怦乱跳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了,使劲抿嘴,好像只有那么干才能让自己变得更自然些。捏着相片正一一搜呢,手机却响了!

不想接嘛,还闹个不停。喂,哪位?我没好声气地喂了句,我是袁方!

我知道你是袁方,你在找我是吧,我都看见你了!

你是谁呀,我找你干嘛?

不是晓雅让你过来接我的么?我是任兰芝啊!

噢,你是任兰芝呀,你好!你在哪呢?

你往正前方看,看见没?

我看见一个三十几岁女的朝我挥手,脚跟前有个包装箱,看样子挺沉她在那儿歇着呢!看见我朝她看又把手机朝我晃了晃。看样子是我要找的人。任兰芝是咬着牙把那包装箱拎出站的,拎到我跟前她说她没力气了,把包装箱往地上一摞,说,给你们捎的一点特产,你拿吧!说着从挎包抽出一张纸巾擦汗。

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我笑着问道,我们还是头次见面,你居然认出我了!

你不是拿着相片么!任兰芝指着我上衣口袋那张相片,没想到晓雅还保存着那张相片,给我看看吧,我那张搬家时给弄掉了!

任兰芝比我想像得还要有气质,那是种高贵的气质,居高临下的气质,常人没有的。茶色的墨镜,钻石在颈脖上滑动着,黑色的衬衣束得胸部愈发显得饱满,嘴角那粒芝麻开始调皮地跳来跳去。任兰芝看我盯着她说笑着问,是不是比晓雅老多了?

哪里呀,晓雅跟你比才显得老呢!你这次是顺路吧,那得多住几天呀,晓雅经常跟我谈起你,说你们在大学是最好的同学,说看电影晚了还一起翻过学校的墙头?

是呀,这些晓雅都跟你说了!任兰芝笑起就跟铃铛一起脆,惹得路人纷纷回头看我们,差不有七八年没见到晓雅了,现在我好想搂搂她呀,以前我们在大学玩得特铁,有人说我们搞同性恋呢,可笑吧?

晚上,老婆找了家湘菜馆给任兰芝接风洗尘。

任兰芝说:晓雅你很幸福呀,居然找了个作家做老公,这好有一比,蜜蜂在蜜罐里筑巢!

怎么说?

不劳而获!你想呀,作家在枕边你还用得去翻书呀,让他给你口述得了!任兰芝指着我笑着对晓雅说,幸福呀!唉,这人比人得死呀!

怎么了?你老公不是大老板嘛,你才幸福呢,要说死呀,那就得我去跳楼了!晓雅朝我剜了眼,他呀,大男人一个,就学点笔头的活,可也赚不到钱,你瞧我这身上都穿什么了!

我家那位钱倒是有几个,可一个月不照面,有夫妻之名没其实哟!任兰芝弄着钻戒,歪着头说,你就知足吧,有老公痛就是幸福了,好了,不谈这个了!谈点高兴的吧!

任兰芝又说,嗳,你知不知道,刘秀秀出国了!听说是嫁给一个蓝眼睛黄头发的英国人!

哪个刘秀秀呀?

就是我们班上那个黄毛丫头呀,以前老坐我们后排的那个,湖南人。

哦,想起来了,刘秀秀成绩和面相也不怎样呀,怎就国嫁了呢,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以前那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丑小丫,如今倒成了天鹅!唉,我们碰杯吧!

我插了句,嫁到国外,就不一定过得比国内好,人生地不熟的活着也难!

屁话,你是没那本事说的屁话,你要是有钱我还真是想到国外过日子呢,国外多好呀,天蓝地绿的,就连月亮也要比国内的亮堂!

晓雅,你也太夸张了吧,天上就一个月亮,那国外也不会生月亮!任兰芝笑起来很美,满口的小白牙闪着瓷光,袁方你也不生气,要是搁在我老公身子,早就恼了!晓雅你也别太苛刻了,知足吧!

我说,你们俩聊天吧,我这还有点事,晚上兰芝你到我家住吧,我家宽敞!

说实在的,我也没什么事只是不想呆在那里,坐在人家富贵人跟前浑身不自在,虽说人家是老婆的同学。大街上,我正瞎逛着,腰间的手机唱起歌开。一看是陌生号码就给摁了,不想一会儿又打过来了。谁呢?13451896768!喂,哪位呀?我是袁方。

袁大作家呀,才分别两天就听不出我声音了呀,真不够意思!手机里传出嘻嘻的笑声。谁呢?我使劲想这人到底是谁,可就是没听出来对方是哪位!对不起,我这脑子不好使没想起你是哪位,请问?

我是刘花呀?不记得了?那天汪亮结婚我们还喝过酒了,想起没?

哦,想起来了,晓花是吧!实在抱歉这两天脑子想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大作家是不是在写作呀,有没有打扰你?刘花迟疑了一下又说,我在上岛咖啡呢,有时间么,能不能出来坐坐?

我呀,也不是机器,晚上转点才写东西的,现在正散步呢!捂着嘴我干咳一声,你说你在上岛是吧,是萧林路上的那家,还是——

萧林路这家,要不要过来呀?

方便么?我想自己这样瞎逛还不如找个地方坐坐,喝点茶跟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面对面坐着也是种享受呀,于是我说,要是方便的话,我五分钟就到,嘿嘿!

接完手机,我对刚才那两声笑感到不妥,显得有些突兀。管它呢,去了再说吧!到了上岛咖啡我才知道人家晓花不是一个人,对面坐着一位男士,要是没猜错肯定是位台湾人,不过这台湾人要比上次酒桌上所看到的那几个显得标致些,至少肚子不将军,牙齿不黄。晓花见我一进来,那脸像盛开的花朵,笑容漾得每根睫毛都在颤动,她伸出纤纤小手,欢迎你,袁大作家!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张经理,嘻嘻!晓花又指着我向台湾人介绍道,张经理,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大作家,袁成袁作家,写小说的,是吧!袁作家!

幸会幸会!作家先生。张经理握着我的手,热乎乎的。

晓花说,是这样的,袁作家我们是家房地产公司,我们最近有个小区要开盘,张经理意思是想找人写个报道,总体上推广我们公司的历程,碰巧我认识你这么一位大作家,张经理的意思是想请你——

张经理见我看着他,就从沙发上站正不紧不慢呷了口茶,说,晓花说的没错,我呢,有钱但文化不高,我是想让人写篇类似新闻报道类的文章,到时我弄点钱到电视台宣传宣传……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这类文章我还真没写过,实在不好意思!

袁大作家是谦虚了,这报道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呀!我们要求又不高,主要是让宣传宣传一些业绩什么的,是吧,张经理?晓花盯着张经理。

是呀,要求不高!张经理手指头节奏性地弹大腿,你们作家不是在外写稿有收入么,我们也是出稿费的,一千字一千块,袁作家你可以考虑考虑!

操,一千字一千块,我要是写上一万字那不就是一万呀!我内心好像有窝蚂蚁在爬在咬,那个痒实在不好说。我说,张经理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考虑考虑!

喝完茶,张经理死活要拉我去吃夜宵,一吃就过了零点。席间,晓雅打了好几通电话,催我回去说是有好事要跟我商量!今日是怎么了,好事要么不来,一来还来双的。回到家晓雅先是把我一顿臭骂,死哪去了,家里来客人了,你还在外野!

我朝她眨眼,嘘!别把兰芝吵醒了!晓雅这才压低声调,你喝酒了?漱口去,臭死人了!快点!

晓雅告诉我任兰芝有意让我进他老公在上海的分公司上班。我说为什么呀,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跑那么远干什么?晓雅瞪着我说,远什么远,半小时的车程你还嫌远,你知道人家给你开多大的价嘛,说出来吓死你,人家要不是瞧在老同学的面子上,你一边呆着去吧,你呀,一辈子也别想拿那高的薪水了!

多少呀,说得那么玄!

你猜?晓雅居然给我卖起关子。

五千?

不对!再猜!

八千!

不对,实话跟你说吧,年薪十三万!怎么样?够高的吧!十三万耶!两年下来我们可以买辆广本开开,啊!我们幸福生活终于来临了!

十三万的薪水让晓雅兴奋得浑身发颤,那晚我们史无前例地同时抵达性高潮。完事后,晓雅像想起什么似的,拎着我耳朵说,记着到上海上班后每天要回来,不管下雨还是下雪,天天跟我回来!我说还不知道我去干什么呢,也不晓得能不能干下来,就你想得远,别没干一天把我炒了!晓雅瞪着我说,怎么可能,好歹也是兰芝请过去的,不可能炒你的!

那我去干什么呀?我摸着晓雅光洁如皂的身体说,房地产我一窍不通,该不是叫我去吃白食吧?

这还让你猜对了,人家就是这个意思,去公司后你帮兰芝多照着一点她老公!晓雅扮着鬼脸说,她老公可能有那个了?

哪个呀?

唉,你装傻呀,那个还不知道,就是小蜜呗!晓雅拧得我胳膊一阵剧痛,她却跟没事一样接着说,兰芝这次过来也就是想看看,不想这事她老公蒙得还挺紧的,没给兰芝空子。是不是你们男人有票子了就想婊子?我跟你说,别人怎样我管不着,你要是——看我怎收拾你!

做卧底呀,这事我可干不了?

为什么?

我可是个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那偷偷摸摸挑人家毛病的事,我根本就不适合,明天就赶紧让兰芝另请高明吧!

别以为出了几本破书,你就可以坐家了,这次你要是不依我,那我们没得过了,你可想好了。晓雅说完一翻身睡过去了。

兰芝老公的外貌和举行让我不知不觉地对他产生好感,原以为他跟我之前所见过一些老板那样,挺着大肚子,夹着黑包包,叨着大中华大大咧咧地咳痰吐痰,时不时还嗯呀地点头。兰芝老公大名叫罗满,浙大毕业的,白白净净的脸庞,一副黑边沿边的眼镜,最特别的是他左手那枚宝石钻,上面居然刻个“空”字!说起话一字一板的,声调不高不抑。罗满对我的写作同样很感兴趣,他说,公司少的就是你这类人,你的到来可以给公司带来精神营养!欢迎欢迎!

罗满刚开始把我安排到客服部门。不知道是不是罗满对我的加入产生怀疑了。客服部门的办公室在一楼,主要工作也就是处理业主一些投诉,定期到小区搞搞宣传、策划一些文艺活动。对于这个部门,我没什么意见的,毕竟在房地产这一行我什么都不懂嘛,任兰芝却对罗满有意见了,她认为我可以做罗满的特助。所谓特助就是特别帮助,其实也就是方便掌握人家行踪,那也是人家任兰芝让我进公司的目的!罗满说他不需要什么特助,个人的事可以处理好。那天,任兰芝在罗满办公室大吵大闹,弄得公司人望我的眼色怪怪的,别人还以为我跟人家任兰芝有一腿呢!他们的怀疑我认为是正常的,你想呀,任兰芝要是跟我没关系她有必要跟老板大吵大闹死活要我干特助嘛!

最后罗满还是让步了,他调我上二楼干特助!那任兰芝也就心安理得地回杭州了,临走前一天她请我吃了一顿饭,席间无非是让我盯紧些,末了还送我一款手机,说有什么异常就给她电话。整个谈话过程,让我觉得像电影那特务跟和特务接头一样,心情变得很压抑。罗满待我还真不错,差三岔五送我个小礼物,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堵我的嘴。管他呢,有礼不受非礼也!每收一份礼物罗满对我的信任自然就更进一步!

周五,罗满请我到天堂酒吧喝酒,酒一喝那时间就把不住了!要不是晓雅打电话过来,我想那天我肯定回不去了。罗满说开车送我,我说喝酒开车不安全!罗满说这才喝多少呀,就是再来的一扎也没事!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那也太不上路了!

把我送到小区门口,我原本是想让罗满上楼喝杯茶歇歇的。可他说要急着赶回去,我也没留他,我让他路上小心些!周一回公司,一天都没见罗满来公司,手机也给关了!我想他周末返回上海的路上会不会出事呢?于是试着给他家保姆打电话,老太太却说周末到今天罗先生就没回来过。说这话,那汗珠子腾地钻出额头开始往下流,要是出事了!那负责在我呀,喝了酒还让开车,还一个人上海鹿城来回地跑!

任兰芝还没下火车,快下班时,罗满居然就出现了。我甚感吃惊,问道,罗总,这几天你、你没事吧?

没事啊,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嘛?罗满对我的问话一脸迷惑,他不知道我因找不着他,已惊动了上海和鹿城的交通局,就连任兰芝也让我弄过来了。再过一个钟头,任副总就到公司了!

任副总到公司干什么?罗满扶扶镜框,不解地问,你通知她过来的?

嗯,我这不是上午没见你人嘛,打电话到你住的地方,那老太太说你好几天没回去了,我是怕那天晚上你回上海路上出事,这才……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罗满不耐烦地朝我挥挥手,我这不是好好么,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真是多此一举,居然还把兰芝弄过来!混蛋!

之后半个月,罗满对我不理不睬的。有什么事总是打电话给总务的小陈,让她干!我呢,闲着也就闲着吧,下班就撤!虽说这班上得浑身不得劲,不看老婆的面子,那任兰芝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就在昨天任兰芝又请我吃日本料理了,临走前还塞我一个大红包,五千块呢!

第二章

干杯

刘花是临下班时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问我晚上几点钟回来。我说五点五十的火车,到鹿城差不多六点二十吧!刘花说,那我在上次那家酒吧等你吧?我问有什么事嘛,非要今天见面!刘花笑嘻嘻地说,见面你就晓得了,非得乐得你合不上嘴的!

一下火车我径自就去了唐朝酒吧。刘花穿得很休闲,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辫子扎得老高。还没等我坐下来刘花就给我斟上满满一杯干啤,来,干杯?

什么呀,一来就干杯,说正经事吧,这么急着要我过来,有什么事还能让我乐得合不上嘴的,说说看?我喝了口酒,盯着刘花,她正调皮地朝我笑着,那脸颊的红霞在灯光衬托下,很是妩媚。

你猜猜!

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特喜欢猜呀,在家老婆让猜,在外你又让猜,我这脑袋瓜子快成皮球了,空痛空痛的!你就快点说吧!我的女神!

那好吧,这次就饶你了,不过你今天得买单!刘花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你的稿费一万八,张经理说你写得不错多给了五千块!怎么样,高兴吧!

嗯,给我送钱当然好呀,哪有不高兴的!这单呀,我肯定买!

不能这么简单哟,就请我吃这点呀?

那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我呀,让我好生想想,等会儿告诉你!

那晚,我们从酒吧出来,去花花世界蹦的,去天竺吃宵夜。完后刘花又赖着我送她回去,老实说跟刘花交往快半年了,她住在哪我还不知道呢,竟然人家说了,那我就送吧!人家送钱给我,我要是不送人家回家那也太不够意思了。刘花居然住在宝岛花园,那可是鹿城的富人区!刘花让的士停在一栋二层小洋楼跟前,下车后见我还坐在后座没动,就说,下来呀,我家你还没去过呢,坐坐吧!

老实说,房子装修得一级棒!我对刘花能拥有这么一套房子刚开始有点奇怪。不过又想想这很正常,像她这么一个长得又漂亮又有心计的女孩,找个大老板包起来那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嘛!刘花给我倒咖啡的时候,问我,大作家怎不说话了,刚才不是很能说嘛?

没什么要说的,我得回家了!

你就不问问我这房子的事?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的房子我问了也白问!我喝着咖啡,抬眼重新把房子转视一番,很你这样有能耐的人有这样的房子,很正常嘛!

是嘛?哈哈!刘花说着倒在我身旁,我是不是很坏!

我不曾想到刘花会问这个问题,刘花趁我发愣的时候把嘴凑到我额头,然后往下眼睛、鼻子,我的嘴;那咖啡杯一歪一定撒地了,同时我感觉得膝头盖一热,刘花坐了上来!那一夜,我居然把手机关机了,还破天荒地没回去!第二天,刘花要送我一件礼物,嚷着要我闭上眼,把手伸出来。我依她的要求那么做!睁开眼看看吧,喜欢不喜欢这戒指?刘花那脸让透过玻璃的霞光染红,像桃花一样。她捏着我的手指头左端右详说道,这可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哟,现在送给你!

一个“空”字在中指颤动着!

当天,我返回公司就递上辞职的签呈!任兰芝找过我,问我为什么不干了?说要是嫌钱少了我还可以给你往上调调的!我没有回答,我只是想早点离开公司!晓雅因为我离职的事,跟我大吵大闹后来搬回娘家了!再后来晓雅跟我离婚了,而我在离婚后去了杭州,当然是任兰芝邀请我去的!现在我就生活在杭州,过得富人一样的生活!

我的黑色日子

用手摸了摸妻子冰凉的脸,那阴森袭人的感觉涌遍了我全身。看管冰柜的老头象被感动的样子看了我一眼,把妻子的尸体又送回冰柜中。我陷入巨大的痛苦与愤怒之中,刚才看见二舅哥和他一起去华林坪火葬场办手续的人那凶巴巴的样子,我就预感到事情的严重,他们肯定要将我活活地和妻子烧在一起,他们这些无恶不作的畜牲是什么事也会干出来的。我一定要去华林坪火葬场看个究竟。

一个摩的司机显出有正义感的样子,他说只收我三元钱,他对上山的人向来如此,我心里说谢谢。

我问火葬场的办事人员刚才是不是有两个长相凶恶的人来过,他们说有这么两个人,交完钱走了。我问,他们交了几个人的钱,他们说一个人的。我要看单据,他们没给我看。我忽儿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有一条巨龙在火中得到了新生,火烧遍了它的全身,我好像就是那巨龙一样,周身一股冰凉麻酥的感觉。后来妻子也被放进来焚尸炉来。但这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山下,有一个班的军人准备接应我从那里出去。想到这,我有些释然。问,什么都准备好了吗?他们说,肯定都准备好了。

下山的时候,我有些快乐,我学气功的时候看到过一本书,说是有的人催眠一个人后,就会命令这人第二天做什么,这人就会在第二天照做不误,而那些命令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在一个铁道口的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还加了肉,但味同嚼蜡,想到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处在别人的催眠中(学了气功就这样),我恨不得明天早点来到,焚尸炉也没有暗道,我和妻子一起被烧成灰多么干净,但暗道已经准备好,我就会出来,出来以后就会被人催眠。照别人的意志行事,我不干。我要出走,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去,过一种自由自在的野人生活,快死的时候找一个洞,把洞口垒起来,静静地等待死亡降临。牛肉面我无心再吃了,我有些恶心,我慢慢地往回走。

妻子单位上的几个人正在我家里妻子的相片前烧纸钱,一个人嘴里喃喃地叫奶奶。妻子才三十二岁,而这个人快五十多岁了。看来我的怀疑是对的。按照他们黑社会的辈分,妻子肯定是他们某位老大的“马子”,我背黑锅,戴绿帽的日子久了,报应啊,真是报应,畜牲,我心里骂道,你终于死了。

这帮人终于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没有朋友,在单位上因为工作不出色,所以也抬不起头,他们看不起我,就是因为他们可以任意地催眠我,并在梦中侮辱我,这样就增加了他们的凝聚力,校长是他们总头子,而看门人是他们最凶恶的走狗。在另一个黑社会要烧死我的时候,他们也是幸灾乐祸的旁观。

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去,或者卧轨自杀,总比烧死抑或逃出来遭受侮辱要强。想到死,我想到了药,就是在妻子检查出白血病的前一个月,她陪我去医院看过我的病,那时我觉得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练功有了特异功能,能听见人心里想的是什么。那个样子怪怪的老太婆问,你只觉得别人议论你吗?那是轻度精神分裂症。不要紧,吃一点药就会好了。但吃了她的药不久,我的下巴不由自主地移位,难受得我嗷嗷大叫,后来她又给我开了一瓶舒必利,我吓得再也没敢喝,现在正放在书柜上。我想,这个药一瓶喝下去,肯定要了我的命,我就把它装在了我的口袋里,下楼去一个私人开的药铺,我想,一瓶舒必利再加上一瓶安眠药,我再躺在铁轨上,那就万无一失,肯定既舒服又彻底地要了我的命,我就不用从那暗道里出来再遭受人世间的痛苦了。但老板只卖给我九片安眠药,老板满脸悲悯地说:何必呢?小伙子,想开点。我觉得好笑。

出了门一直往西走,买了一瓶矿泉水,上了铁道,非常悲壮地往前走,前面迎面开来了一辆列车,我义无反顾地迎上去,但列车却从另一条道上开过去了。我坐下来,用矿泉水喝下了一瓶舒必利和九片安眠药,继续往西去,我想,等我走得迷迷糊糊地昏过去,躺在铁轨上,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就这样走着,忽然又一列火车从东面来,好像就在我走的这条铁轨上,我连忙往铁轨外面跑,摔了一跤,猛地爬出去,火车就从我身边疾驰过去了。

忽然听到流水声,原来铁道旁的公路下面就是黄河,跳河也一样啊,我想,下了公路来到河边,但这时我有些恐惧了。

我又来到了铁道,我多么需要见到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强盗也好,我将肥身上的钱给他,只求他听我述说我心中的苦痛。

忽然前面铁道边有一座有亮光的小房子,我推开门,一位老人正坐在那里喝茶,我有些没头脑地说:我想死,现在又不想死了。老人忙让我坐下来。他说,死,这么年青死了不值啊,他递给我一个冬果梨。我说我已经喝毒药了,老人递给我茶,说,喝,茶解药。老人说他送我去前面的调度站去,那里有电话,可以和我单位的人联系。路上,老人打着手电在我前面引路,但我始终想不起我走进调度站的情景,大概是我睡过去,老人背我进去的吧。

后来校长带人连夜把我接了回去。

妻子火化的那天来了许多人,都是单位上的,我被人看得很紧。

一年后,我从精神病院出来,想起那个老人,面貌已经模糊,想去看他,终没成行。

唉,这就是我生命中曾经的一次剧痛。使我起死回生,令我感动的是那个老人和那一瓶舒必利。就像给我看病的精神病院的周大夫说的那样,是那一瓶舒必利和那一个老人救了我。当我喝下那一瓶舒必利时,虽然多了点,但那不是我想象中的毒药,它迅速地抑制了我思维中的幻觉状况,使我走向了现实。而那个老人在不图任何回报的情况下,将我送到调度站。我说,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单位的,周大夫说,你衣袋里肯定装了你的工作证,老人在你的衣袋里找到的,周大夫说:你应该谢谢那位老人,也应该谢谢那瓶舒必利。

经过许多坎坷后,我又能正常地工作了。当初我在幻觉中想用我的死换取整个“黑社会”的覆灭,正像老人所说的,你都死了,那谁还跟黑社会斗。不管怎么说,我很感谢老人说的这句话。

我现在仍在服舒必利。当然,是在安全地服用,定时,定量。多少次想去看那老人,十多年过去,生活中老出现些不如意的事情。终于什么都顺利了些,打听了一下,老人竟去世了。我想,如果他知道我们正在建设和谐社会,他该含笑九泉了吧。

真的,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第三章

以善之名

程琪的手机在这一个小时内已经突破一百个未接陌生电话了。程琪本来是想关机的,可是她一直在等一个人的电话,于是手机便几乎是一秒不落地响着。程琪都不敢接,每当她看到有陌生来电的时候,浑身在那个清澈的早晨像波纹一样颤抖不止。

在最初,程琪是敢接陌生来电的,但是那些来电一接起,便响起或老或小或男或女色彩各异的辱骂声,这些辱骂让程琪眼里充满了恐惧,嘴唇发紫,牙齿在夏日的炎热空气里以飞快的速度相互碰撞着,发出一串串“咯咯咯”的声音,在发黄的阳光下荡漾开一圈圈声波,像波纹一样好看。

在程琪手机不断显示着有新来电的同时,她屋里的那部已换了五次号码的座机也在放肆地叫啸着,那些陌生来电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勇猛,一个刚挂掉,另一个马上就接上了,仿佛要把程琪的电话打破一样。

程琪在等她丈夫林阅的电话。林阅已经出去快两个小时了,早上六点出的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程琪在林阅出去一个小时后就开了机,虽然她知道一开机便会有无数的陌生来电对她的手机进行狂轰滥炸,但她没办法,她想第一时间知道丈夫在外面的情况。还有她的座机也被她拔掉线路一个晚上了,本来是不想接上线的,但现在变得有些神经的她担心手机会没信号,林阅会打不通,便也接上了线。于是她的电话几乎被来电快要打爆了,而她的脑袋也越来越接近爆炸的边缘。

程琪和林阅躲在房间里已有一个星期,他们紧闭大门,任屋外狂风爆雨他们也不敢出声,屏住呼吸,紧紧地抱在一起,像两只吊在悬崖边上的蚂蚱,随时可能会一起掉进深渊。

前天晚上,程琪和林阅一起吃掉了最后一个面包,然后睡觉,醒了也不起床,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直到今天早上,林阅说我出去买吃的。于是林阅偷偷拉开一点门缝,东张西望了一会,便潜出了门。于是程琪的心便开始悬在半空中了。

可是两个小时都过去了,林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程琪越来越焦急,不断地看着手机显示屏,不断地拒绝陌生来电。

林阅的手机号码终于在第一百二十五个来电中显示出来了,林阅手有些抖动,嘴唇都咬出了血,她一接通电话便激动地问:“林阅,你在哪里?”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手机那头传来的不是林阅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程琪愣了一下,不由打了一个冷战,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手机那头说话了:“你是不是手机主人的老婆?”

程琪嘴唇微微张了一下,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像一张白纸。

手机那头的女人显然有些急躁,她又接着说:“我不管你是谁了,只要你认识这手机主人就可以了,我告诉你这手机的主人被人打了,正在中山路的乐乐商场前面,他快要被打死了,你快来救他吧。”

程琪脑子“嗡嗡”直响,像一颗炮弹刚在她耳边爆炸一样,震得她几乎要晕过去。等她回过神来欲再问清楚的时候,手机那头已经挂掉了。

程琪愣在原地足足有三十秒,然后突然跳下床,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了出去。

两年前,程琪刚和林阅结婚,过着幸福的日子。没过多久,程琪就怀上了孩子。但是似乎天注定,程琪一次在小区里独自散步的时候,身后突然窜出一只狗,这只狗让程琪吓一跳,脚跛子一扭,然后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一摔让程琪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摔走了,害得程琪和林阅伤心了好久。也自这以后,程琪和林阅都非常讨厌狗,恨不得看见狗就上去揍它一顿。

后来程琪又怀上了孩子,依旧是在小区里散步,有一只野狗跑进小区里,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程琪,跑上去嗅她的脚。程琪回头突然看见一只狗在自己脚下,吓得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把狗给吓了一跳,跳了出去。在远处跑步的林阅突然听见程琪的尖叫声,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等他明白又是一只狗把程琪吓成这样的时候,怒火中烧,盯着在五米开外冲着他直摇尾巴的野狗,铆足了劲,冲过去给了它一脚。这一脚正好踢在野狗的肚子上,野狗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四只腿不断地蹬着,扬起一层层的灰尘。

四周的人一下围了上来,都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野狗,议论着。有些人说林阅怎么能这样对待一只狗,狗也是有生命的。也有些人说这只狗活该,没事跑去嗅人家老婆干吗,吓死人了。林阅不管别人的议论,扶起程琪走回了家。

那只狗就那么一直躺在那儿,半死不活的,有时候睁开灰蒙蒙的眼睛,绝望地望着星空。起先围着它的人也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一些调皮的孩子,动不动还拿小石头远远地扔过去,看看它是否还活着。

第二天程琪和林阅就忘记了昨天傍晚那只狗的事,林阅依旧愉快地上班下班回家带许多水果给程琪吃。可是在第三天早上,突然有好几个市报的记者来到小区,给那只躺在地上的那只狗进行摄像,还用话筒对准小区里的居民进行采访。最后,一帮记者和一帮愤怒的居民来到了程琪的住房,敲开了程琪的屋门。当时,只有程琪一个人在家,当她看到一大帮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吓一大跳。在程琪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那些正义的居民便伸出正义的手指着程琪大叫:“就是她,就是她打死了那只可怜的狗狗!”

后来程琪才明白原来那只被林阅踢了一脚的狗在地上躺了一天一夜后,便死去了。然后便有人给记者反映了这件事,于是记者拿着摄像机和话筒,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了小区里,出现在了程琪的面前。

晚上,林阅下班回到家,程琪哭着把事情告诉了林阅,林阅听了便愤怒了,他大骂:“你妈个逼的,狗欺负我们的时候你们怎么没看到,现在倒好,讲起文明来了,我不就踢死一只狗吗?用得着这样折磨人吗?”

就是这句“不就踢死一只狗吗”让后来又来采访的记者和所有居民彻底愤怒了,他们用不尊重生命等等一系列套词来形容林阅和程琪,用一句话说就是他们俩没人性。

然后,善良的居民们在相关爱心人士的组织下,庄严地给野狗办了一次追悼会,气氛严肃,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心疼,亲爹亲妈死掉也不过如此,最后在一片悲恸中结束。然后,晚报给予头版头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