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宪文主编 张宪文 吕晶编
出版社：江苏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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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与记录——南京大屠杀史料精选合集(共3册)试读：
总目录
CONTENTS见证与记录：南京大屠杀史料精选（中方史料）
见证与记录：南京大屠杀史料精选（日方史料）
见证与记录：南京大屠杀史料精选（西方史料）
目录
CONTENTS总序
编辑凡例
第一篇 日机空袭南京
一、沦陷前南京的人口情况
2、南京市政府关于本市户口异动情形致内政部咨文
3、南京市政府关于分发本市生死统计表训令
4、南京市政府编《十年来之南京》节录
5、南京市1912至1936年历年人口统计表
二、有关日机空袭的报道
（二）报刊对日机在南京附近袭击美、英舰船的报道
三、日机空袭给南京带来的灾难
（二）南京遭日机空袭的损失统计
（三）首都警察厅奖恤空袭中伤残警察
（四）空袭幸存者的证言（选录）
（五）南京高校遭日机空袭损失与被迫内迁
第二篇 南京保卫战
一、南京防御作战计划及战斗命令
2、军委会对第三战区第七战区及首都卫戍区发布作战命令
二、蒋介石唐生智等往来军事函电
2、陈继承致蒋介石密电
3、蒋介石致唐生智电
4、蒋介石致顾祝同等密电稿
5、唐生智等致钱大钧密电
6、唐生智致蒋介石密电
7、徐源泉致蒋介石密电
三、有关南京保卫战的报道和评论
2、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视事
3、蒋介石发表谈话声称保卫南京
4、蒋介石巡视南京防务
5、南京防务加强
6、中方加紧构筑新阵地
7、中方实施交通破坏 阻止日军进攻
8、南京 日反对划中立区
9、日军逼近南京
10、南京城内闻炮声 敌犯汤山被击退
11、南京非正式宣布为交战地区
12、侨民陆续离京
13、南京市面萧条
14、蒋介石离开南京 首都近郊发生激战
15、日军三路猛犯南京
16、日方承认战况激烈
17、日军攻陷淳化 兵临城下
18、各路作战日军动态
19、首都东南郊大激战 淳化镇我拼死坚守 汤山附近争夺伤亡均重
20、敌突袭京城未逞 光华通济两门转危为安
21、南京陷入混乱
22、日军逼近南京城
23、日军和平入城无望 重炮攻击南京东南城壁
24、京郊敌总攻受挫 光华门外相持 敌机滥炸下关
25、中华门等处战事激烈
26、敌屡图内冲均失败 紫金山上我据高炮击 空军协同作战
27、蒋介石发表通电声明退出南京之意义
28、日军攻入中山门
29、南京我军撤退 小部尚滞留江边
30、南京沦陷经过
四、中方参战部队的战斗详报
2、陆军第一六○师锡澄南京两役战斗详报
3、陆军第八十八师京沪抗战纪要
4、陆军第五十一师战斗详报
5、南京首都警察抗战实况
6、南京各军师突围概述
7、第三战区南京会战经过概要
第三篇 遇难者的尸体掩埋
一、慈善团体对尸体的掩埋
（二）南京市崇善堂的掩埋
（三）中国红十字会南京分会的掩埋
（四）南京同善堂的掩埋
（五）南京代葬局的掩埋
（六）世界红卍字会八卦洲分会的掩埋
（七）顺安善堂的掩埋
（八）明德慈善堂的掩埋
二、市民对尸体的掩埋
2、市民盛世徵等关于助款雇工掩埋尸体致南京市抗战损失调查委员会的呈文
3、村民严兆江关于村民自行收埋北家边六千余具尸体的证言节录
4、《新华日报》关于仙鹤门一带军民尸体被集体掩埋的报道节录
5、村民陈广顺关于自行收埋亲属与村民尸体的证言节录
6、关于回教掩埋队筹组及埋尸活动的情况节录
三、伪区公所对尸体的掩埋
（二）伪南京市政督办高冠吾的掩埋
（三）伪卫生机构的掩埋
四、日军部队对尸体的掩埋和处理
2、南京碇泊场司令部军曹梶谷健郎日记节录
3、南京碇泊场司令部军曹梶谷健郎回忆资料节录
4、原日军士兵山川裕美关于日军抛尸入江和就地掩埋尸体的证言节录
5、原日军士兵德田一太郎关于日军焚烧尸体、抛尸入江及拖运尸体的证言节录
6、原日军士兵松崎二郎关于日军处理尸体的证言节录
7、原日军士兵下村宇一郎关于日军掩埋尸体的证言节录
8、原日军士兵西田泰雄关于日军就地掩埋尸体的证言节录
9、原日军士兵秋山源治关于日军掩埋尸体的证言节录
10、原日军士兵大友次郎关于日军抛尸入江的证言节录
11、原日军士兵金谷正敏关于日军抛尸入江的证言节录
12、原日军士兵山冈敏一关于日军抛尸入江的证言节录
13、原日军士兵冈本健三关于日军焚尸灭迹的自述节录
14、原日军士兵上西义雄关于日军焚烧尸体的证言节录
第四篇 幸存者日记、回忆与中国新闻报道
一、幸存者日记与回忆
2、陷京三月记
3、南京沦陷前后及被难脱险经过详情实记孙宝贤
4、南京屠城记
5、沦京五月记
二、有关南京大屠杀的中国新闻报道
2、社评 为匹夫匹妇复仇
3、日军在紫金山下杀人竞赛
4、社评 春节念受难同胞
5、陷后南京惨象 倭敌失却人性凶残绝伦 屠杀市民八万妇女半数被污
6、暴敌兽行闻见录 烧杀抢掠穷凶极恶 全城妇女几全被污
7、南京同胞惨 遭敌蹂躏 受伤官兵尽遭屠杀 老幼妇女几全被奸
8、读《沦京五月记》
三、民国出版物记载中的南京大屠杀
2、《日寇燃犀录》（节选）
3、文金著《敌人的暴行》
第五篇 国民政府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调查与统计（选录）
一、敌人罪行调查表（1945年11月——1946年8月）
二、人口伤亡调查表、财产损失调查表（1945年9月——1947年9月）
三、日伪时期市民呈文
（二）各级机关机构慈善团体呈文
四、南京大屠杀案市民呈文
（二）工商业损失呈文
（三）房产财物损失呈文
（四）宗教公益慈善团体呈文
第六篇 南京审判
一、南京审判日本战犯的国际法和中国法
（二）日本向中国投降的降书
（三）日军暴行与战争国际法和中国刑法
二、国民政府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
（二）军事法庭的编制
（三）南京大屠杀立案及战犯名单
三、国民政府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开庭审判
（二）续审战犯向井敏明、野田毅、田中军吉
第七篇 幸存者调查口述
一、南京大屠杀编史、建馆、立碑办公室调查
2、刘世海口述
3、郭国强口述
4、唐广普口述
5、刘永兴口述
6、王芝如、夏淑琴口述
7、苗学标口述
8、姜根福口述
9、陈光秀口述
10、李秀英口述
二、南京大学城区调查
2、周根荣口述
3、管兆宝口述
4、韩湘琳口述
后记
返回总目录总序张宪文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在中国沈阳挑起武装冲突，从而揭开了侵华战争的序幕。之后，约半年时间即占领中国东北全境，并迅速将侵略矛头伸入华北地区。1937年7月7日，日本在北京附近的卢沟桥再次挑起事端，由此，日本的侵华战争和中国人民的抵抗运动，由局部走向全面爆发。
为了加速灭亡中国，1937年8月13日，日本又在上海制造借口，爆发了中日淞沪会战。这场大规模的战役，使中日双方均遭受极为严重的损失。日本为了迫使中国政府迅速投降，在占领上海和苏南各大城镇之后，以约十万兵力在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统一指挥下，分三路沿京沪铁路、京杭公路及皖南地区，向中国首都南京展开进攻。由于南京主要城区位居长江下游南岸，背靠长江，军事地形上易攻难守，加之中国政府军事当局，对南京的军事防守和战后的部队撤退，缺乏严密的、周全的全面策划和部署，致使部队在无力坚守之后，未能组织有序的撤退。中国部队除一部分牺牲于南京战场、一部分有效地撤出南京战场外，大部分军队陷于缺乏指挥的混乱状态。大批军人涌到以南京下关为中心的长江南岸，试图渡江北上而未能成功，多数军人则放下武器、脱掉军装，潜入民间或涌入由各国留宁人士组织的国际委员会安全区。
1937年12月13日南京沦陷后，日军有计划地在南京实施扫荡战。
他们认为放下武器潜入民间的八九万中国军人是对其最大的威胁，必须把他们找出来，因而在南京全市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捕活动。由于日军无法辨认中国军人和广大的劳动者，故将中青年男子统统抓起来，甚至闯入国际安全区进行抓捕。
日军侵占南京后，主要罪行表现在三个方面：第一，实施大规模的屠杀活动，其中包括集体屠杀和零散屠杀。战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违反战争法规在南京实施暴行的判决书中指出：“在日军占领后的最初六个星期内，南京城内和附近地区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的总数超过20万。这一估计并不夸大其词，而是可以通过埋尸团体和其他组织提供的证据加以证实的。这些组织掩埋的人数多达155000人。他们还报告说，大多数死难者都是双手被反捆着的。而且，这一统计数字还不包括那些被焚烧的、被扔进长江的以及被日军以其他方式处理的尸体。”
1946年2月15日，依照海牙陆战法规等国际公约的规定成立的中国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在对南京大屠杀案主要战争罪犯、日军第六师团中将师团长谷寿夫的判决书中指出：“查屠杀最惨厉之时期，厥为二十六年十二月十二日至同月二十一日，亦即在谷寿夫部队驻京之期间内，计于中华门外花神庙、宝塔桥、石观音、下关草鞋峡等处，我被俘军民遭日军用机枪集体射杀并焚尸灭迹者，有单耀亭等十九万余人。此外，零星屠杀，其尸体经慈善机关收埋者十五万余具。被害总数达三十万人以上。尸体遍地，惨绝人寰，其残酷之情状，尤非笔楮所忍形容。”
第二，实施大规模的性暴行。据当时留宁的外国传教士提供的资料，日军在南京实施的性暴行达2万起以上。其暴行不仅规模大、持续久，而且残忍度十分令人发指。他们不仅强暴中青年妇女，连老年妇女、孕妇也不放过，甚至奸后予以屠杀，或实施丧失伦理的暴行。
第三，实施严重的抢掠纵火和破坏活动。日本军国主义者幻想三个月灭亡中国，但是仅在上海一战，就被中国拖住三个月，并遭受惨重伤亡。为了迅速结束战争，日本企图以毁灭中国首都南京为代价，压迫中国政府投降。日本在占领南京之后，对城市实施大规模的抢掠活动，抢掠范围遍及市内各个角落。就纵火焚烧而言，其区域也非常广泛，城南的繁华市区尤为严重，大片的民居、大小商店、高大建筑，被日军付之一炬，到处是断垣残壁。
日军在南京的罪行，可以说罄竹难书。当时，滞留南京的西方人士如传教士、教授、医生、记者、商人等，不仅亲眼目睹了日军的暴行，且有大量的文字材料存留下来，更多的市民幸存者在多年后回顾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甚至当年入侵南京的日军将领士兵，在其日记书信中也记载着他们在南京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东京审判和南京审判，对日本军国主义制造的这一大规模的惨案，在大量事实及充分证据基础上，也作出了正义的裁定和判决。
然而，从南京大屠杀惨案发生以来的70多年中，日本政府始终未就这一严重践踏国际法准则及人类基本道义的罪行，进行认真反省并向受害的中国人民道歉，而是任由日本右翼势力不断地散布南京大屠杀是中国人制造的“谎言”。日本政府的阁僚、议员，甚至首相还不断地参拜供奉着侵华战争甲级罪犯的靖国神社，严重地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恶化了中日两国的关系。中国政府领导人虽然多次向日方领导人提出“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然而，日方仍不能真正认识历史，改弦更张，改正错误认识。
为了进一步厘清南京大屠杀史实，更深入地掌握南京大屠杀史料，向中日两国人民以及世界人民充分展现日军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以南京大学为首的南京地区高校、档案馆、研究机构的100余位历史学者、档案学者、外语教师，花费10年时间，远赴日本、美国、英国、德国、法国、俄罗斯、意大利、西班牙及我国台湾地区的档案馆、图书馆及各类史料机构，搜集了约5000万字的日本、英文、德文、法文、俄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及中文原始史料。我们将这些外交史料翻译成中文，汇编成《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约4000万字72卷，由江苏人民出版社陆续出版。这些原始材料，是日本军国主义制造南京大屠杀惨案的铁证，也是研究南京大屠杀历史的第一手史料。它包括日方史料，如日本军方文件、日本官兵日记书信及随军记者的报道等；西方史料，如英、美、德国政府的外交文件，在宁西方人士的日记、书信及各国主流媒体对南京大屠杀事件的报道等；中方史料则包括战后中国政府、南京市政府对日军罪行的调查、市民的控告呈文及幸存者的证言等。《南京大屠杀史料集》出版后，受到了中国政府、广大民众及海外各方人士的广泛关注，并深受人们的好评与支持，也引起了日本方面的关注，其中包括日方媒体及相关机构的采访等。《南京大屠杀史料集》是一套规模浩大、内容丰富、涉及面广的大型史料丛书，毫无疑义，它具有重大的政治意义和学术价值。由于它的规模巨大，不方便广大读者阅读，为此，我们选择了一部分日方、西方和中方的重要史料，汇编成《见证与记录：南京大屠杀史料精选》三卷，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以方便广大读者在有限的时间内，对南京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的真相有基本的了解和认识。同时，我们还编纂了一部《南京大屠杀重要文证选录》，由凤凰出版社出版。这部书是将南京大屠杀事件的责任者、当事者、受害者、目击者的各种文字记载的重要材料，加以选择、节录，汇编成册出版。这些材料是南京大屠杀惨案的重要证据。
读者通过该书节录的当事者们的陈述，可以基本认定南京大屠杀是无法否定和推翻的史实。上述两书，均纳入由张宪文主编的“南京大屠杀文献史料丛书”出版。编辑凡例
一、本书为史料选集性质，全部内容选自《南京大屠杀史料集》。为方便读者阅读，对部分篇幅较长的重要史料作了节录，但对内容不作任何更动。
二、本书所选中文史料，个别行文中有人名、地名、别字、错字及用词不规范者，为尊重历史、保存原貌，均原文照录。对其中内容重复或与主题无关部分略加删节。编译的外文史料中原有对中国人民的污蔑之词和对日本侵华的溢美之词，不作改动。
三、所选史料一般不作注解。如确需要时，则在页下作注。
四、所选史料均在文后注明史料来源。如外文史料属首次翻译刊出，则注明译校者。
五、由于收录的资料形成时间不一，因此，不同时期所涉及的人名和其他名称翻译差异较大，有的外国人的译名甚至多达五六种，为了保持史料的完整性，我们一般未作改动。书中下卷附有外国人名（包括简称、别名、中国名等）译名对照表。第一篇日机空袭南京一、沦陷前南京的人口情况1、南京市政府检送本市各区户口数目统计表致内政部咨文（1936年5月20日）
案准贵部五月十五日寒代电，嘱将本市城区户口迅即补报等由。准此。
查此案前准贵部齐电，业经先行咨报本市乡区户口数目，至城区户口俟查竣后再行咨复在案，月来办理城区户口复查，预计最早须于七月中旬始克完竣。深知贵部对于最近各省市户口统计亟待结束，自应迅求确定办法。
查本市行政区与警察区范围不同，因而市区户口数目与警区每多出入，故特于上月令饬各区公所与各警局会洽，将城内警区伸入本市乡区范围内之户口数目分别依界剔划，兹据各区报告本市城乡各区户总数计户数为一九七九三七户，口数男女合计一〇一九一四八口。准电前由，相应检同本市各区户口统计表先行咨复查照。此咨内政部计附咨送本市户口数目统计表一份南京市市长 马超俊中华民国廿五年五月廿日南京市户口数目统计表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913~914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2、南京市政府关于本市户口异动情形致内政部咨文（1937年11月10日）
案准贵部本年十月十六日第五四八八号咨开，案查本京户口统计，前据该厅呈报，至二十六年六月份计为二十万一百六十户，一百零一万五千四百五十口。自倭寇侵略战争事发生以来，本京人口纷向各处疏散。其移动情形当有稽查，究以迁至何处为多，本京人口截至现在止尚有若干，事关户口统计，除分令首都警察厅外，相应咨请贵市政府查照迅予确查见复，嗣后并请按旬咨报过部俾资查考，等由。准此。查本市户口调查统计，城区因区以下之保甲组织尚未充实，户口异动稽察维艰，故向以首都警察厅户口报告为根据，至乡区方面向由保甲长负责查报，按月由区转报到府，内容尚称详确，惟近因京郊建筑防御工程征调民伕甚多，本市乡区保甲长多赴要塞督工，致户口报告不免稽延，值兹时局紧张，户口异动至为频繁，为求迅速计，似以警察厅报告较为便捷。
贵部咨询各点，除已派员与首都警察厅接洽由该厅直接呈报外，相应咨复，即希查照为荷。此咨内政部南京市市长 马超俊中华民国廿六年十一月十日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914~915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3、南京市政府关于分发本市生死统计表训令（1937年11月26日）令卫生事务所
案查二十六年五、六月份本市生死统计表业经本府查编完竣，除分别函令外，合行抄发原表一份，令仰该所长即便查收备考。
此令。附统计表二份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南京市二十六年五月份城区与乡区人口数及出生死亡率比较表南京市二十六年六月份城区与乡区人口数及出生死亡率比较表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916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4、南京市政府编《十年来之南京》节录（1937年）南京市历年人口出生死亡统计表南京市出生死亡人数统计表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913~918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5、南京市1912至1936年历年人口统计表（1937年）南京市历年人口统计表 自民国元年至民国二十五年
备注：
1.民国十七年以前户口统计，悉根据旧册录下。
2.民国二十四年三月，省市划界，京市增加三乡区，故人口骤增二十一万有奇。
[秦孝仪主编：《革命文献》，第九十三辑，第226页，台北中央文物供应社，1982年12月]二、有关日机空袭的报道（一）报刊对日机空袭南京的报道①（①本节所选报刊报道，均采用原文标题，未作改动。）
1.日空军昨进袭首都 重轰炸机十六架自台北飞来 我空军奋勇迎击激战两小时 敌机六架被击落余十架逸去 市内虽有数处中弹损失甚微（南京）十五日下午一时半，敌机十六架分二次袭京轰炸，我空军即起飞应战，迎头痛击。军警机关及防护人员闻警报后，均出动维护，极为镇静沉着。第一次来袭时，空战一小时余，即予击退。时为下午三时半左右。约隔半小时，敌机二次来袭，先发机枪。经我空军奋勇，各地高射炮齐放，至五时亦经击退。追至方山句容间，经我击落敌机四架，中华门外与光华门外，击毁敌机二架。通济门及明故宫附近，敌机先后共放七弹，伤亡数人。新街口大陆银行，妙机公司屋顶，因机枪扫射，微有损伤。
击落之敌机，已摄影保存。查系三菱造船所所造。所投之二百五十公斤之炸弹，已裂弹壳半个。有一小机经我击落后，敌机手死五人。事后向各医院调查，受伤投入医院医治者，计中央医院九人，下关传染病院三人，内有重伤一人，丰富路卫生事务所二人，复成桥事务所十人，煤炭港由博爱医院诊治，俱系轻伤。第一公园附近死数十人。（十五日专电）（南京）连日日本飞机，迭在我各地轰炸。十五日午，竟有日本重轰炸机十六架来袭我首都。幸我防空当局及空军人员防护应战，悉合机宜。市民沉着镇定，丝毫不乱。两小时之空袭战斗，我方获得胜利。敌机被击落六架之多，仅十架逃还。市内虽有数处中弹，但损失均极轻微。
敌机每架闻值日金五十万元，物资上之损失，已极可观。驾驶人员之伤亡，尚不在其内也。敌机系由台湾台北空军根据地飞来。飞至浙境，我防空当局即已据报，遂于下午一时半发出警报。同时派驱逐机二架升空侦察。一时五十五分，敌机始飞达京市上空，我方急派大批驱逐机迎击。
交绥于京郊大校场一带，一时战况激烈。敌机屡受压迫，旋复飞入城内，曾在数处投弹，并以机关枪扫射。我机跟踪追击，市内各处高射炮、机关枪均对准敌机射击。敌机见未得逞，乃向城外飞逃，我乃予追击，在大校场句容间，重复激战。结果敌机被我击落六架，其中四架落于京郊，二架落于句容附近。其余敌机十架，于三时二十分亦狼狈向东南方面逃去。
三时半遂解除警报。我空军人员此次应战奋勇却敌，蔡世昌负伤而回，所驾之机被击损，陈有为下落不明。全市市民对于空军人员之勇敢，莫不表示钦感。（十五日中央社电）（南京）今日下午二时，有日飞机袭击首都，由中国飞机升空应战，此为首都第一次遭遇空袭。敌机以炸弹掷击明故宫飞行场等处。弹落处浓烟腾空。袭击历半小时之久，高射炮与机关枪同时齐作，敌机旋向南逃逸。但中国飞机仍在天空翱翔片刻，以防敌机续至。当袭击之际，有敌机四架低落飞过路透电社办事处，并有炸弹碎片落于院中。敌机未到前半小时，全城已鸣警号，警察宪兵救伤队消防队均准备以待，公民训练团团员亦分驻各街之隅。首都居民从未见过空袭，故未见其危险。当空战进行之际，众犹谈笑道中。警号既鸣，交通全停。迨事了之信号既发，全市立即恢复原状。闻居民无死伤者。路透访员旋巡视全城，见明故宫飞行场有两弹，光华门外亦落下炸弹五枚，两处均无大损失。敌机为三马达德国海恩克尔式轰炸机，共十六架，分为三队，闻来自台北，以三小时飞抵首都。所掷炸弹，为重二百五十与五百公斤者。闻有六架曾被击落。现信二架起火落于光华门飞行场之东，三架毁于溧水附近之方山，一架毁于山间。路透访员曾目击落于光华门飞行场附近之一架，机中之人均烧焦，不能辨认。乡民纷拾飞机碎片，留为纪念。（中央社十五日路透电①）（①史料中常有“路透电”，应为路透社电。选录时不作更正，以下同。）（南京）日机十五日袭京，历一小时半，计投弹十一枚。南郊落六弹，有一弹未毁，损失轻微。城内落五弹，亦有一弹未炸，略毁房屋。居民被敌机机枪扫射受伤者仅数人，伤势均不重。十五日袭京敌机，均系日本三菱重工业株式会社名古屋航空机制作所之九六式陆上攻击机，每架价值自日金三十余万元至五十万元不等。在京郊五里外被击落之一架，为“三菱四一”。记者曾亲往察看，并于残毁之机翼上见有一铜牌，注制造所机体番号等项。机内五人，均于落地后伤重毙命。在各人身畔，检出其姓名布条，知为“伊藤敏忠”、“秋元”、“樱井”、“田中正平”、“成田山”五人。每人均怀有“护摩供御扎新胜寺”佛勅，其帽缘均有“木更津海军航空队”字样，且有衣袋中藏爱妻之照片与信札者，血迹殷然，状复可惨。
此外，机内尚有航空应用图表多幅。其“中国与日本济州岛台湾大连三航空根据地之航线距离图”中所列各地，北至平津，南达杭赣，均为我重要城市，庐山亦赫然在焉。（十五日中央社电）（南京）十五日下午一时一刻，全市闻警报，敌机即在京市天空发现。机八架，分两队来袭，先向中正路投弹一枚，我四城防军施放高射炮射击。旋飞明故宫投弹两枚，向南逃去。我机十余架起飞追逐。三时半解除警报。（十五日中央社电）
[《申报》1937年8月16日2版]
2.日机以机枪扫射 英大使许阁森重伤 来沪中途忽遇敌机 车插英旗仍遭射击 脊骨受伤肝亦中弹 刻在宏恩医院医治
中央社云，英国驻华大使许阁森爵士，昨日由京乘汽车循公路来沪。
讵车抵距上海四十哩至五十哩之地点时，被日本飞机投掷炸弹，并开机枪扫射，致大使身受重伤。
日机扫射情形
英大使昨晨十一时四十五分，由京偕武官佛莱塞、经济顾问巴志，循公路来沪。分乘汽车两辆，大使之车在前，武官等所乘之车在后，均于车前水箱上，插有英国之旗。下午二时许，行抵距上海四十哩至五十哩之地点时，有日机两架，急由上空低飞而下，向大使之汽车追逐。第一架即开机枪低射，汽车夫立即将车停住，而另一架竟继续投炸弹一枚，幸落地稍远，未被炸毁。当时，佛莱塞、巴志及车夫等均立即从车中跃出，伏于地上。英大使因行动较慢，身甫下车，即中机关枪弹受伤。
大使伤势颇重（略）
市长代蒋慰问（略）
英人大为激奋（略）
英方发表公报（略）
首都全城震动（略）
[《申报》1937年8月27日1版]
3.敌机掷弹 毁灭我文化机关 赣农院及京中大等炸毁 无辜民众遭难者数百（南京）自沪战发生以来，倭寇一再失利，遂派多数飞机至我各重要都市肆意轰炸，计南京、杭州、南昌、汉口等处，及京、沪、杭、浙、赣各铁路沿线，均曾迭次有敌机投弹，而被炸者多为我后方文化机关，我各地平民住宅被炸毁者颇多，我民众被炸死伤者亦众。惟每次敌机来袭，均被我空军奋勇迎击，先后击落敌机四十余架之多。敌羞愤之余，其暴行竟日复甚一日。二十六日，敌机六架飞至南昌轰炸，投弹于农学院及乡村师范，炸毁房屋甚多，农学院之图书仪器，损失颇巨。又南昌葆灵女校亦被炸毁，幸在暑假，学生多已离校，未受损伤。惟学校附近民房被炸毁甚多，民众死伤三百余人。二十六日上午一时至三时许，敌机二十余架，分两次袭南京。因我高射炮控制严密，敌机不敢低飞，遂于数千尺之高空，向京市东南各部人烟稠密之区，乱掷炸弹，及烧夷弹数十枚之多。事后调查被毁者有中央大学实验中学，计炸毁房屋八十余间，死伤工人伕役多名。遗族学校及城中省三医院房屋亦被炸毁。又各街道亦有数处中弹多枚。统计各处炸毁及延烧平民房屋共四五百间，无辜民众被炸毙、焚毙者数百人。幸我政府防护周密，对于延烧之房屋，当时即由消防队努力扑灭。伤者送院诊治，死者妥为掩埋。倭寇此种暴行，与一二八时毁灭上海最大文化机关东方图书馆、商务印书馆，及此次炸毁天津南开大学，放火焚烧南开中学等等，同为毁灭我中华民族文化之有计划的残暴行为，其破坏世界和平狰狞面目，实已暴露无尽矣。（二十八日中央社电）
[《申报》1937年8月29日2版]
4.日机轰炸平民 破坏国际公法 外籍公法学家精湛议论 痛斥敌军本田武官谬说
大陆报云，日大使署海军武官本田海军少将，星期日曾发表日飞机轰炸非战斗员为国际公法所许之言论。大陆报代表昨日曾访问本埠外籍公法学者数人，征求意见。据谓，一九二三年华盛顿举行军缩会议后，海牙召集天空委员会，通过若干决议案，但从未经与会各国政府批准。
日本亦在其内，本田所发日飞机理得轰炸平民所援引之原则，并未经各国承认，故未编入国际公法云。本埠观察家皆以为本田发此言，必曾咨询日第三舰队法律顾问藤武教授，而征其意见。该教授在一二八沪战中，亦任此职。一九三二年著有《沪战之国际公法》一书，今可引其书中之言，以攻本田之谬论。盖其书中有，“一九二二年至二三年，代表六国之公法顾问委员会在海牙草拟天空战争法规，及战时无线电管理规则，惟并未列入任何国际公约”等语也。外籍法学家又称，彼二人探讨海牙法规，以证明日飞机暴行之正当，均已忘却所提议法规中至肯定之条款，或有意置之不顾，二者必居其一也。日政府如信海牙法规业已实行，而发生效力，则彼虽未予承认，而下列事实，实与轰炸非战斗员问题有关系也。海牙法规第二十二条曰，“志在威吓平民或摧毁非军事性质的私人产业，或伤害非战斗员之天空轰炸，一律禁止。”又第二十四条第二节曰，“禁止轰击不逼近陆地军队作战区域之城镇村庄房屋，或一切建筑，如第二节开列之目的物（军事建设兵工厂运输线等）适在其地，而轰炸有殃及平民之虞，则飞机不得加以轰炸。”再，国际公法之根本原则，为非战斗员在陆海与天空，均不得加以直接轰击。此项原则，近始列入一决议案。
于一九三二年，由军缩会议委员会通过。该决议案曰，“天空攻击平民，应绝对禁止。”此实为重要会议第一幕商妥之决议也。
[《申报》1937年9月29日1版]（敌机）两队飞京企图肆虐（南京）敌机二十三架，分两队于二十八日午来京，企图空袭。我空军闻报，前往迎击。十二时半，在京近郊发生激战。敌十余机乘隙窜入京空，我高射炮高射机枪齐发，敌机盘旋一周逸去，在城外与我军交绥之敌机，因受重大威胁，急向嘉兴一带遁逃。我空军奋勇追击，在嘉兴上空将敌轰炸机一架击落起火，我机以任务已达，均安然返防。事后调查，敌机此次在芜湖、淮阴，及句容一带投弹甚多，损失待查。（二十八日中央社电）（南京）日飞机三十架分为两队：一十七架，一十三架。今日正午后稍向首都袭击，即飞往芜湖及长江上游各地点。十七架之一队，于十二时三十分，从事袭击首都，但民众仅瞭见其六架。警报发出之后半小时，敌机出现天空，以三架为一组，由南飞来，在本城东南与南部自云端掷弹十余枚，并向光华门之军用飞行场与南门外之兵工厂掷弹，高射炮声立时大作。十分钟后，敌机即没于云中而飞去。警报发后五分钟内，中国驱逐机四架即升空迎战。但在十二时四十分，天空已不见敌机。故十二时五十分四机均安然飞回。据空军司令部接报，十三架之一队，于午后二时出现句容、溧水、丹徒天空，掷弹后即向芜湖方面前进。（中央社二十八日路透电）（南京）二十七日午敌机轰炸浦口时，津浦路局颇受损失。兹查明敌机在浦口所投之十余弹，均系重磅炸弹。该路车房被毁，水塔及车辆轨道亦均受重伤。至小河南一带民房被炸，死伤尤惨。其最残酷者，莫如待运北上之难民数百人，几尽罹难云。（二十八日中央社电）（南京）敌机二十五日袭京时，下关江边英商祥泰木行堆栈亦被轰炸，计投二弹，毁木材甚多。该行已报告总行转报英政府，向日交涉。（二十八日专电）
[《申报》1937年9月29日2版]
敌机轰炸中央医院
英促日特别注意
指为违背前此诺言（伦敦）官方今日宣布，英政府已训令驻日大使克莱琪爵士，促日政府注意日军飞机轰炸南京中央医院，谓此举显与日政府对于英国驻华大使许阁森被击伤案复文所陈不再轰炸非军事性质人物诺言相违反云。（二十八日国民电①）（①应为国民社电，以下同。）
[《申报》1937年9月29日5版]
5.敌机不断肆虐 轰炸首都轮渡（南京）敌机六架，十九日晨九时，飞往丹阳肆虐，并有袭京模样，我空军当即前往痛击，敌机见势不佳，在丹阳城郊滥投数弹而去。损失不详。下午十二时半，敌机十余架在江北一带发现，迨我空军赶往截击，中有敌机绕道西南方窜入京空，经我高射枪炮密集射击，敌机仓皇在光华门外投弹后向浦口飞去。当其在浦口江面盘旋窥察时，我高射炮异常猛烈射击，敌机不敢低飞，旋向浦口江中投数弹逸去。（十九日中央社电）（南京）据当局宣称，今晨二时三十分，敌机六架来京在光华门外投弹。旋又有四架来自泰兴方面，亦在该处投弹。晨五时，敌机四架飞抵秣陵关，但即折回。九时十五分，敌机七架轰炸丹阳新丰车站，惟未进入京市。下午二时三十五分，敌机六架在武定门附近与富贵山东掷弹，并轰炸下关轮渡。敌机飞往浦口，猛轰浦口轮渡。又电，今日午后，日重轰炸机飞京轰炸飞机场与浦口。十二时三十分，敌机出现无锡天空。此间即发出警报。二十分钟后，敌机以三架为一组，出临京市高空。轰炸机三架由西而来，在光华门外一处同时掷弹共十余枚之多。两机来自东面，亦在该地掷弹。另有数机猛轰城北煤港与浦口方面之轮渡，弹落处发出烈焰。火车轮渡处与附近房屋数所亦起火，津浦电话交通暂时中断。详细未悉，下午一时三十分解警。（中央社十九日路透电）（南京）敌机十余架，于十九日午十二时许袭京，向津浦轮渡投弹，意图破坏我该处交通，幸各轮渡预有防御，未被击中。敌机以计不得逞，转向浦口小河南一带频频投弹，致民房十余间悉被炸毁。旋敌机复向光华门外投弹十余枚逸去。（十九日中央社电）
我学校被敌机炸毁统计（南京）教育部发言人语记者，自日军大举入寇以来，轰炸我城市乡村，屠杀我平民妇孺，战区与非战区之学校与学生，尤被恣意轰毁残害。
近据调查，已被毁之大学教育机关，天津有南开，河北有女师、河北工学院，保定有河北医学院、农学院，上海有同济、暨南、大同、复旦、大夏、上海商学院、法学院、持志、正风、东南医学院、同德医学院、音乐专校、商船专校、体育专校，南京有中大、牙科学校，南昌有医学专校，广州有中山大学。总计被炸毁达廿三校。北平各大学虽未炸毁，而亦横遭敌军劫掠盘掳。其他中小学被毁确数及详情，尚在调查中，学生教员横被拘禁屠杀之事，亦得有甚多证据。此种事实，足证敌人处心积虑，特以学校为轰炸目标，此原为暴日侵华教育所预期之结果，适足增强我全国教育界人士抗敌之决心。教育部正将详实情形并照片编印实录，公诸全国及世界，俾知日军阀对中国与人类文明之罪至何程度。（十九日中央社电）（南京）今晨日机两次袭击首都，居民闻警报后，纷纷披衣起床，冒寒避入地窖。第一次乃在晨二时廿分，在东南门外掷弹十余枚，目的显在光华门之飞行场，曾有一处起火。十分钟后，即经扑灭。下关江中中国军舰曾以探照灯烛明天空，敌机掷弹后，忽忽飞去。第二次在晨四时，掷下重炸弹，声震全城。五时警报又作，后悉乃第一次敌机来袭时，升空迎战之中国驱逐机飞回根据地，故即解除警报。（中央社十九日路透电）[《申报》1937年10月20日3版]
6.首都昨又遭空袭 京苏间电话电报皆已中断（南京）敌机十余架，十五日下午一时三刻沿京沪路来首都袭击。飞至丹阳一带，除十余敌机飞往扬州肆虐外，中有六架轻轰炸机向京进发，三时许在上空发现，飞行甚高，经我高射枪炮慎重射击，敌机仓皇窜至光华门外大校场附近，滥投二十余弹而去。事后调查，炸弹均落郊野，我方无何损失。（十五日中央社电）
[《申报》1937年11月16日2版]
7.日机大队袭京 中山门外至西华门大街 贫民区域被炸惨不忍睹
外息，五日上午十一时十分，日机大队袭京。在逸仙桥东右手方河岸一带，掷弹及爆炸弹二十余枚。记者适行过该桥，见日机六架迎面自紫金山上空飞来，过中山门时，突然降低，肆行投弹。同时另有日机两架，自低空掷下形如皮球之硫磺弹十余枚，如流星下坠，在阳光中反光刺目，弹丸落处，砰然数响，在前方约三十码外，民房数栋立时起火，转瞬间复见长形汽艇数个，随爆炸弹蹒跚坠下，于是爆炸声与墙倒声齐响，有如迅雷贯耳。同时火舌烟柱冲入天空。如是一二分钟后，则闻妇孺痛哭嘶叫之声，阵阵袭来。记者见日机远去，乃进至火场探视，中山门外至西华门大街间，贫民区域被毁不堪，烟尘腾起之中，有一十四五岁男孩拦腰炸断，并有一形其母之中年贫妇，衣发俱焦，傍有其爱儿，啼哭不能成声。
越数步，则有一五十许老妪触入眼帘，左臂右脸均被炸去，血流如注，正在砖堆上挣扎战栗，其傍有一七八岁幼童，身体虽整，然已震毙，后有一男子，自砖堆中爬出，已失理智，犹复以手茫然指砖堆中，似谓其中尚有其骨肉亲族在者。所有该处房屋二十余栋，本甚破旧，经此一炸，悉已变为灰堆，而为火最浓之处。因立有消防队赶至，不准行人通过，而一片哭声则较前更为清晰哀恸。据记者前后调查，该区今日共死贫民十四人，伤二十余，烧毁塌坍房屋五十余间，火焰至一时许始熄。（南京）近两日中首都受空袭两次。今晨日机六架出现天空，以轻炸弹若干枚轰炸民用飞行场，及附近华人房屋，有数屋起火焚毁，大约参加此役者尚有他机。昨日日飞机亦以民用飞行场为其轰炸目的。昨晨十一时警号发作后，即有日机六架飞于城上，从事轰炸，飞行场中五弹，余弹落于附近空地中，有一屋略受损，惟无死伤。（五日路透电）[《申报》1937年12月6日2版]
8.路透社记者史密斯先生关于1937年12月9日至15日南京战报的报告摘要
12月11日……南京这一整天都受到日本飞机的攻击和轰炸。开始还发空袭警报，后来攻击次数多了，接踵而来，发警报已没有意思了。飞机轰炸引起多处起火，火势较小，没有造成值得一提的损失，看来，日本飞行员的主要任务是侦察。
12月12日早晨，一颗炸弹掉在福昌旅馆前面，炸死了10个中国人。
施佩林先生手上被弹片击中致伤。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618~621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
光华门争夺剧烈
扼守雨花台炮台
首都局势昨晚未有变化
日机猛烈轰炸全城大火
唐生智亲督战士气旺盛（汉口）……日下南京全城已处猛烈轰炸之下……（十一日路透电）（南京）日军藉飞机大炮及坦克车之助，猛攻中国守军，决欲占领南京……（十一日路透电）（南京）……日军以山上大炮，及空中轰炸机，掩护进攻，华军奋力抗战，并以驱逐机飞起迎战，卒将日机全数逐去，军事障碍物及飞机场丝毫未受损害。日军主力以大炮坦克车掩护，进犯光华门，虽占领光华门外飞机场，但死伤奇重。华军守飞机场之兵士，壮烈抵抗，无一生还。（十日国民海通电）
[《申报》1937年12月12日2版]
首都展开空前血战 日方称攻取南京实非易事（东京）据朝日新闻访员电称，昨晚中日两军，争夺东南城垣，彻夜血战……今晨九时，日空军数队，密集轰炸城垣、城门，以及城内华军阵地，历一小时许，俾可突破华军防御云。（十二日路透电）（汉口）……十一日午后，日军进攻城垣益烈，日机轰炸亦猛，落在城厢之炮弹及炸弹，当在五百枚以上，致城中火焰冲天，华军虽在陆空猛烈夹击之下，仍拼死迎敌，有进无退……（十二日快讯社电）
[《申报》1937年12月13日2版]（汉口）……据午后南京所来报告，谓日军于今日拂晓，猛烈进攻，空军轰炸机尤为活跃，掷弹密如疾雨，全城屋宇，为之震撼……因南京电台被炸，幸损害尚轻，正午即经修复。安全区内亦落炸弹甚多，物质损失闻极重大，但伤亡人数，尚未探悉。（十二日国民海通电）
[《申报》1937年12月14日2版]（二）报刊对日机在南京附近袭击美、英舰船的报道①（1937年8月15日—12月13日）
美炮舰巴莱号②
在京被日机炸沉
传炸死者已有二十三人
美孚油船亦被炸沉五艘
日海军称系日机误认目标
轰炸美孚油船致波及美舰（汉口）今晨九时三十分，驻华美大使詹林接安庆美教士戴纳电话，报告美炮舰巴莱号昨在芜湖附近为日机炸沉消息。据称，渠由美大使署之亚志森氏报知此事，亚氏当时居于皖省和县。亚氏报称，余生者共五十四人，彼等大约均赴和县矣。巴莱被轰时，泊于附近之美孚油公司之船五艘有无遇祸者，现尚未悉。巴莱号除所载之水兵外，尚载有美大使署职员四人（彼等至最后一时始离南京）。其他美人五、英人一、义人③三，余生者有十五人受伤，内有义人一，且有数人伤势严重。今除美（英）炮舰蜜蜂号由芜湖驶往和县，援助巴莱号之余生者外，尚有美炮舰沃胡号由九江赴芜湖，拟载余生者至上游。昨日下午一时三十分，巴莱号正在发无线电报，由此间美炮舰吕宋号收接时，电忽中断，想即此时遇炸也。（十三日路透电）
英文大美晚报云，今晨（十三日）泊于浦江之美巡洋舰沃格斯太号接迟到之消息，谓扬子江美巡队之炮舰巴莱号，昨日下午在距南京上游约二十五哩皖省和县外之扬子江中中日机炸弹沉没，此外尚沉美孚火油公司之船数艘。余生者共五十四人，内有数人受伤，已在和县登陆。最先之消息乃由美大使署二等秘书亚志森由安庆发电话至沪。大美晚报付印时，仅知巴莱号舰长休士亦在余生者之列。据未证实之非官场消息，在今日正午止，死者共十九人，是否为海员，抑为乘客，现尚未悉。英炮舰闻警后，即驶赴下游，拟载余生者至芜湖，但料彼等已全赴安庆矣。美炮舰沃胡号现亦由九江开往芜湖。查巴莱号共载五六十人，内有军官五员，美人中有美大使署职员四人，新闻家与商家数人，现信舰中并无教士，美人中之著名人物，闻有世界新闻摄影社之阿莱氏，狐狸影片公司之玛维尔氏，美联社之杰姆斯氏，纽约时报之宋诺曼氏（入美国之华人），柯里尔杂志之马歇尔氏，祥泰木行公司之史快亚氏，美孚火油公司之白罗特里克氏，中国飞机零件公司之裴特森氏。此外尚有伦敦泰晤士报麦唐纳氏，及意国新闻家二人。现信巴莱号乃在昨日下午为日飞机炸沉。昨日下午，巴莱号与本埠美国海军当局通无线电报时，突然冲断，是否因发电机损坏，抑因受轰炸所致，未能决定。参加轰炸之飞机，共有几架，掷弹几何，中者几枚，该舰曾否发炮回击，今皆未悉。按一二日前，泊于巴莱号附近以资保护美孚火油公司船只三艘，已遭轰炸，有无沉没，现亦未悉。日大使署武官原田少将今晨已乘飞机前往芜湖，愿为谋求解决该案，并与美当局谈判日飞机轰炸美舰事。闻日陆军飞机曾奉命轰炸扬子江任何船只，惟海军飞机则奉命谨慎将事。日陆军当局曾促扬子江中外国船只驶泊南京芜湖战区之外，因华军现藉扬子江为唯一退逃之路故也。日军当局宣称，中立国船只宜泊于战区之外，如须下碇者，宜泊于华军运输外之地点。巴莱号因南京炮火猛烈，且因下关有轰击之虞，故于星期六日下午驶离南京。（①本节所选报刊报道，均采用原标题。）（②即“帕奈”号，又译“巴纳”号。）（③指意大利人。）（汉口）据今晨此间所得消息，美国扬子江舰队所属炮舰“潘南”号与芜湖美孚火油公司之油船数艘，于十日下午二时半在南（京）市上游安徽省和县附近江面被日机炸沉。死伤人员，已经查明者有二十三人。该舰离南京时，载有南京美大使馆职员四人，新闻记者数人，伦敦泰晤士报访员麦唐纳亦在其中。（十三日快讯社电）（汉口）此间美大使馆探悉，美炮舰巴莱号共载七十六人，内有舰员五十六名，美大使馆职员四名，及华人六名。（十三日路透电）
川越冈本表示遗憾
同盟社十三日上海消息，冈本总领事今晨十一时访问美国总领事加乌斯氏，关于日机击沉美国军舰事件，表示深切遗憾之意。川越大使亦向汉口美国大使詹森氏发长文电报，表示遗憾之意。
日长谷川司令负责
昨日正午发表之日海军公报宣布，日当局即将取相当步骤，使中国海日舰队总司令长谷川中将得充分负日飞机炸沉美炮舰巴莱号之责任，并称美军舰之沉没，实为至不幸之事件。日海军当局愿诚挚表示至深切之歉忱云。公报谓，日海军飞机队因华军正逃离南京，乃于十二月十一日之夜飞出追击之，因误认美孚火油公司之三船为华船，遂向抛掷炸弹。
为此之际，竟发生一至不幸之事，即泊于三船附近之美军舰一艘中弹沉没是也。日当局对于此事，愿诚挚表示至深切之歉忱，长谷川中将为负充分之责任起见，现即将取相当之步骤云。
同盟社十三日上海消息，日海军当局今日发表谈话谓，海军当局十一日晚接到华军乘船离开南京开往上游之报告，即时派航空队追击，然该队误认美孚公司三艘轮船为中国船加以轰炸，以致在其附近之美国军舰沉没，如此不祥事件之发生，对于美国海军，诚为遗憾。长谷川司令长官为负关于本事件之一切责任起见，应即进行适当措置。
美国务部公布报告（华盛顿）国务部今日公布美国驻华大使詹森在汉口所发关于美舰潘南号被沉之报告。詹之报告，甚为简洁，谓潘南号之无线电于十二日下午一时三十分停止，其时在南京上游二十九英里处抛锚，船中除船员外，大概尚有英侨一人，意侨三人。十三日上午九时三十分，詹氏接得安徽教士戴勒之电话，谓彼得使馆人员亚启逊之电话，通知潘南号已被炸沉，船中有五十四人幸得逃生，惟亦有十五人受伤，轻重不等，其中一人为意国侨民。船傍有美孚公司之油船五艘，亦同被炸沉。其时亚启逊在安徽和县。大概其他得庆更生者，亦在该处。现在英舰蜜蜂号，已由芜湖驶往和县，援救被难诸人。美舰何胡亦由九江驶往芜湖，迎救诸人至长江上游云。（十三日国民社电）（华盛顿）国务卿赫尔昨夜未待关于长江美舰巴莱号被日军轰沉之详报，即行就寝，故未草拟任何必要之抗议文。事有显然可见者，国务院现竭力欲使国人反响归于沉静。华盛顿邮报之言论，可表示国务院之意见。据谓美国未有可使吾人被牵入战局之关系。吾人根本政策在避免战事，吾人未有作战及同时保护远东美人生命之充分准备云。此间人士以为设被击沉者系如鲁西台尼亚号之大船而非为一炮舰，则美国公愤诚可为时局真相所激起。（十三日路透社电）
美国议员表示意见（华盛顿）若干国会议员因美舰潘南号被日本飞机炸沉，今日复向美联社记者表示，美国军舰应退出扬子江流域。共和党众议员费许称，美国如必欲在中国境内驻炮舰十艘，则此等事件，迟早终将发生，日本已在上海及南京控制扬子江之交通，美舰即早应撤退，现在无论损失如何，尚宜将所有美舰退出战区。惟美国人民，仍宜以冷静之头脑虑之云。民主党众议员梅佛里克六称，美国应早日确定对于远东之政策，最佳为严格之中立，因美国人究以不预他人之为愈。惟民主党参议员康纳里则坚决主张美国应立即要求日本道歉，并赔偿一切损失云。（十三日国民社电）（华盛顿）海军及国务部今日已开始调查美舰潘南号被沉之真相。
海军总参谋长黎希中将称，星期一或可向报界发表全部报告云。（十二日国民社电）
广田昨向美使道歉（东京）今晨十时，驻日美大使格鲁访日外相广田，谓顷接报告，日本炮弹落于南京美炮舰巴莱号附近。谓日当局慎重将事。未几，广田接海军省转来日飞机轰毁美孚油船数艘，与炸沉美舰巴莱号之情报后，即往访美大使道歉，海陆两相亦皆因此事往晤美大使署海陆武官。此次意外事件已引起日本官场深切顾虑。因官场极愿日美间有友好关系，以期阻止英美两国在远东事件中之合作也。日本各报除登载措辞含混之公报外，未发表关于日机轰炸美舰与美孚油船事之情报。（十三日路透社电）
美国各报大为震动（华盛顿）美国炮舰“巴奈”号被日本飞机轰炸沉消息，系在深夜传到，各报大为震动，咸皆发行号外，争相登载。国务卿赫尔并发表谈话称，一俟明日当可接获详细消息，此际未便加以评论。此在半官界人士则谓，“巴奈”号因须保护美侨，自有停驻南京附近之必要，加之扬子江已由华军封锁，此舰即欲驶往上海，在势亦不可能。在界人士如纽约州共和党参议员斐许之流，即将要求政府饬令美国军舰，尽速离开南京附近，以免意外。但参众两院大多数议员答复报界问话时，均谓美国政府应以强硬态度对付日本云。（十二日哈瓦斯电）[《申报》1937年12月14日3版]
英军舰商舰遭轰击
拟对日提出硬强抗议
广田昨向英大使表示遗憾（汉口）据此间接讯，昨日南京之英炮舰与商船屡受日飞机炸弹与机关枪之轰击。第一次攻击，乃在下午一时三十分，日飞机三架掷炸弹八枚轰炸英炮舰克里特号与斯卡拉白号，两舰均以鲁维斯机关炮回击，日飞机旋轰炸集泊下关上游二哩之英船，掷下炸弹数枚，落于二船之侧，险为命中。英炮舰克里特号与斯卡拉白号至是复发炮以击日机，而又有日机一队来攻英炮舰，掷下中等重量之炸弹六枚，但无一命中。英炮舰至是乃用三寸口径之炮以卫之。英炮舰与商船无一为炸弹所中。垂暮又有日机三架，向英商船作第三次攻击，掷弹八枚，英二炮舰仍以三寸炮与鲁维斯机关炮逐退之。日机第一次攻击后，英炮舰克里特号上之驻南京英海军长官阿熙璧少佐即向日当局质问，并谓驻沪英海军长官，英巡洋舰福克斯通号舰长邓达斯，速向日舰队司令长官长谷川提出抗议，并担保英船之安全。同时英当局复发与诸英炮舰，遇为飞机实在攻击时，得发炮回击之。（十三日路透电）
[《申报》1937年12月14日3版]《泰晤报》驻沪访员亚明电讯摘录上海英文《大美晚报》二十二日纽约电，纽约《泰晤报》日来刊载该报驻沪访员亚明发表电讯数则，颇具惊人性质。据称中国境内一部分，日军几已毫无纪律，其种种暴行，较之中国从前之土匪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项电讯已在美国舆论方面及华盛顿官场方面引起深刻印象。关于日军在南京种种暴行，据称日军入城后，恣意奸淫掳掠，实乃日本国家之国耻，美国炮舰巴纳号横遭击沉，与英国军舰、商船横遭轰炸，实乃桥本上校直接命令所致。桥本其人，即系去年“二·二六”日本少壮派军人在东京叛变时首领之一。该访员并称：现在应行研究之问题，共有三项：（一）日军在南京之暴行，是否该国军部某一部所发纵指使？（二）如属非是，则日本军队是否无法加以控制？（三）日军纪律败坏之后是否尚可恢复？
英、美两国军舰、商船被击案及南京恐怖行为之发纵者与默许者，是否接受惩罚？该访员对于桥本上校身份加以特别叙述，据称“二·二六”事变后，桥本上校即为军事当局予以黜革并削其兵柄，迄至本年秋初，日当局征集大军五十余万以对华作战，桥本乃复编入现役。目前日本较为稳健之军人，及政府中人均深惑虑，以为在此种局势下，桥本如竟不撤去，至少不能如海军航空处长岩波少将之被撤回，则各国政府即将效法美国总统罗斯福所为，而直接向日本天皇提出抗议矣。此外，桥本利用某种特殊政治出力以巩固其地位，对于该国军队全体业已发生极可恐惧之影响，即在下级士兵亦均蠢蠢思动。以为上级军官可以逍遥法外，则若辈又何乐而不奸淫掳掠乎？日军侵入南京后，纪律荡然，暴行迭出，直接原因即在于此。拥护松井将军之稳健、促派军官现均深切了解，务当恢复军纪。若辈承认日军第三舰队司令长谷川大将所部海军现在竭力谋巴纳号事件得以圆满解决。但陆军方面则事隔七日（此电系十二月十九日发出），除逃避责任与抹煞事实，仍无一表示云。同日，该报访员亚明专电内复称：此间凡与松井大将、长谷川司令相识者，对于彼等统率下之部队，竟有此种行为，几令人不能置信。抑松井大将正式进入南京之前，是否完全明了城内日军行动，亦极可怀疑。凡在中国之外人，不论其为日本之友、日本之敌，至少有一点系属同意：即嗣述及长江英、美炮舰被轰炸事件，该访员则称：轰炸各该炮舰之日本飞机，其根据地不在上海，亦不在日本航空母舰，而在极近之太湖方面。此种飞机就一般而言，当与陆军密切合作。到本月十二日清晨，日机自称奉命令，对于芜湖与南京二城之间，所有船只悉予以击毁，此后来造成轰动全世界之事件由来也。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南京市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第860~862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9月]三、日机空袭给南京带来的灾难（一）南京遭日机空袭的损失报告
1.刘瑞恒为卫生署被日机轰炸致行政院呈文（1937年8月27日）
查近日敌机不时来侵袭我首都，本署以邻近军事区域，致昨日（八月二十六日）夜十二时，敌机飞经本署上空时，投落炸弹数枚，其中二枚落于本署，当命中制药厂后部，炸毁及烧毁厂屋五十余（平）方，制药仪器及材料损伤半数，自来水管亦由地中爆出，煤气管及电线均被毁损，职员宿舍亦受震荡，裂痕多处，幸未伤人。制药厂被炸后旋即起火，由本署消防班及警察厅消防队施救，延烧至一小时始告扑灭，统计房屋、药品、设备等各项损失，约值四、五万元之谱。至详细损失情形，正在调查中，理合先行具文呈报。仰祈鉴核备案。谨呈
行政院
卫生署署长刘瑞恒（章）
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
2.南京市长马超俊就本市被日机空袭损伤情况致行政院呈文（1937年11月4日）
查自淞沪抗日军兴以来，我后方不设防城市，迭遭敌机肆意轰炸，凶狠残毒，漫无标的。京市为首都所在，敌人谋我更属无所不用其极，计自八月十五日起至十月十五日止两个月中，共遭空袭六十五次，骚扰破坏无时或已，我无辜民众惨死敌弹之下者，先后达三百余人，他如文化组织、慈善团体以及医药机关等，亦莫不遭其摧毁。每一弹落，墙圮壁颓，血肉横飞。似此违反公理、灭绝人道之暴行，实为历史所罕见，举世所共愤。兹谨将近二月来京市城乡各区遭受轰炸情形，分区调查统计，造具表册，备文送请钧长鉴核，伏乞指令祗遵。谨呈
行政院长蒋
附呈南京市城乡各区敌机空袭损伤调查表一册（略）、统计表一份。
南京市市长 马超俊
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四日南京市城乡各区敌机空袭损伤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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