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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1 22:5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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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日紫

出版社:贵州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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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执行官

大神执行官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大神执行官作者:夏日紫排版:Cicy出版社: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07-01ISBN:9787221118868本书由长沙大鱼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1章奔跑吧,衰女

黑漆漆的乡间小路穿越一望无际的开满彼岸花的原野,就像一匹鲜红的地毯上烧出一条长长而丑陋的伤疤。赤日将大地炙烤的火热,远方的天地交界处发出道道灼灼闪耀的白光,空气像蜜糖一样厚重,层层包裹着早已疲累不堪的我,沉重的双脚仿若行走在泥潭之中。

这场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梦境,我已经梦过无数次。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做同一个梦,也不知道梦里的我在寻找什么,只觉得梦中的自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皮囊,心里,身体里都空荡荡的。

狂风乍起,巨大的黑暗如海浪般从天边迅速蔓延,深知无法逃脱的我只能安静地闭上眼睛,再次等待被它吞没的结局。

我醒了,从那个做过无数次的梦境中再次醒来。

大概有一两分钟,我无法分辨自己的眼睛究竟是睁开还是闭着?

无法形容的黑暗让我怀疑自己是否仍被困在梦里?

坐了起来,揉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开始努力回忆。

我想起自己的名字叫越青鸾,小名青青,是明日高中的高一学生。今天是暑假开始的第一天,我和小伙伴们组织了一个“心跳一夏”的探险活动,活动的地点在城郊镇西山上那个盛传闹鬼的废弃山庄,活动内容是夜探山庄加撕名牌。

谁能在恐怖山庄中待到天亮,并撕掉最多的名牌,谁就是这次活动的胜利者,将赢取整个暑期免费麦旋风吃的奖励。

老实说,如果早知道这闹鬼山庄是这副鬼模样,就算给我一暑假免费哈根达斯吃,我也不会来。

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深吸几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复后才缓缓站起来。“好,冷静一点,你一定能找到离开的出口。”我安慰自己,开始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摸索。

我是为了躲避小伙伴的追击,才藏进山庄中的一间房子里。

记得当初从这间房子外面经过的时候,里面好像亮着灯,推开门后才发现那是一面镶嵌在石壁上的镜子在闪闪发光。我好奇地把镜子从石壁上抠下来,结果一道耀眼的光从镜子中射了出来,刺痛我的眼睛,让我当即昏迷了过去。

醒来后,就是眼前的这片黑暗了。

此时,我想过最悲剧的一种可能,就是我的眼睛被那道光刺伤,暂时失去了视力,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啊!”

被什么东西绊住的我一下子栽倒下去,并没有撞上硬邦邦的地面,而是跌在一块凉凉的软软的东西上。

是什么?

困惑地撑起身体要去摸索,黑暗中传来一道微弱的呻吟声,“嗯—”。

惊恐地立马收回手,重新趴下去,绷紧全身的神经,一动不敢动。

空气像凝滞了般,静得我耳朵发痛。

咚咚-咚咚-咚咚-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在一片静谧中显得异常清晰,我捂住胸口,发现那心跳声并不是自已的?于是,循着声音将身体慢慢往上移,靠近声音发出的方向……

天啊!这里竟然有个人?!

惊恐地从对方身上跳起,缓了缓心神后才敢重新鼓起勇气走上去,用力推道:“喂,醒醒!”

直到再次触碰到这个人的身体,我才察觉出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很多。

天啊,他不会死了吧?

不会是被我压死的吧?!

这想法顿时吓出我一身冷汗,身体条件反射地往后移,直到抵上潮湿阴冷的墙面才停下来。“喂,你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啊?”我蜷缩起身体,嗓音颤抖地冲那个人喊。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我。

我想到来之前听到的有关这个山庄闹鬼的传说——据说庄子很久以前是个有钱大户人家的财产,庄主老来得子却生了个傻儿子。老庄主为治好傻儿子,遍访天下名医都没能有所起色。最后一个道士给了老庄主一道炼丹的方子,可以让傻儿子变聪明。之后,老庄主就按照道士给的方子开始炼丹。

可用来炼丹的东西都是山中已经修炼千百年的灵物,这些灵物死后就变成了怨灵聚集在庄子里。虽然傻儿子最后被治好了,老庄主却意外死掉,而庄子也开始频繁出事,庄子里的人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传说都是谣传,这世上哪有什么灵物,哪有什么怨灵?我是21世纪的好青年,我要相信科学!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试图把传闻内容从脑子里驱逐出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再次站起来,背过身去,紧贴着墙一点点侧移。“只要找到门就能离开这里了。不怕,我一点都不怕……”不停对自己催眠。

蓦然间,一双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巨大的恐惧从脚底瞬间蹿进我的大脑,直达天灵盖,化成一声惊恐的尖叫,冲破我的喉咙:“啊——!”“怨灵大人,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路过这里,真的不是有心打扰大人休息,求你大人大量放我过吧!”啪唧一声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求饶,身体在黑暗中止不住地颤抖。“你踩到我了……”他说,冰冷的声音将炎炎夏日一下子变到数九寒天。

急忙跳到一旁,继续磕头求饶道:“对不起,怨灵大人!我是个瞎子,没看到大人的手,求大人放过我!”

打扰怨灵大人的休息已是死罪一条,竟还不怕死地踩了怨灵大人的手?!这次真是吃了砒霜再上吊,死定定了!

过了很久,在我以为怨灵大人是不是又睡着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帮我把身上的毒牙拔掉,我或许不会杀你。”

杀我?他真有要杀我的念头?

妈,我想回家——“哦。”强压下内心的恐惧,怯怯地伸长了手臂在黑暗中摸索他的身体。“嗯。”他闷哼了声,一把擭住我的手腕,愠怒地说,“你碰疼我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瞎子新手,看不见,感觉也不灵。”

我想他一定伤得很重,当我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时,他才用快要把我手腕掰断的力度抓住我。“我会轻轻的,一定不再毛手毛脚了!求求你,放开我,好吗?”我开始哀求。

他没有再说话,握住我的手腕将它往上移,移过他的胸口,从他的鼻尖掠过后,来到了他的头顶。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的我,害怕的快要哭出来。“把它拔出来。”他命令。

我的指尖碰到一个像冰块般透心凉的东西,一咬牙,将那东西从他的发丝间拔了出来。

眼前忽然明亮了。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发亮的簪子,半天都没能缓过神来。

我没瞎?我能看到了?“现在,你看得到了吗?”

他的声音将我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就像明月从乌云后面露出来,就像彩虹挂在暴雨之后的天边,就像黝黑的山林升起万盏明亮的孔明灯……眼前这张绝美的脸,让我的思想和呼吸全都停滞了。“再不动手,我让你变成真瞎子。”

他不悦地催促,我这才想起自己不被他杀掉的条件,甩掉脑中那种花痴的念头,提醒自己他不过是有着一张漂亮皮囊的恐怖怨灵,不要被外表欺骗了。

他的身上有个巨大的像野兽利齿般的毒牙。

毒牙通体发黑,如匕首般刺进他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地上。在发簪的诡异白光下,我甚至能看到毒牙四周弥漫出黑色的雾气。

握上这样的东西,不会让我也中毒吧?手纠结地停留在毒牙旁,迟疑着不敢握上去。

拔出来也许会中毒死,不拔也许现在就被他杀死,横竖都是个死,但求留个全尸……欲哭无泪的我闭上眼睛,一咬牙地握紧毒牙,屏住呼吸,用力一拔!“噗!”

一股冰冷的血腥的液体喷洒在我的脸上、头发上,吓得我立马丢掉手中的毒牙,手脚并用地后退。

耳边响起一声长长的呼痛声,就像快要窒息的人终于恢复呼吸,从死神手中逃脱了般,之后就是长长的静寂。

他怎么没声了?

我忐忑不安地伸长了脖子去看,倒在一片血泊中的他安静的像是睡着了,披散在地上的一头红发正以诡异的速度从发尾开始变白。他的双眸依旧紧闭着,我无法判断他现在是否还有呼吸。

五分钟后,我的双腿开始发麻,于是悄悄站起来。

难道他已经毒发身亡,一命呜呼了?我揣测着,小心地盯着地上的他。

又过了五分钟,始终一动不动的他让我脑中逃走的想法疯长。

也许他真的去见上帝了!看,他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

逃!趁现在赶紧逃!

提心吊胆地踮起脚尖一点点后退,后退。

屏住呼吸,用眼角余光瞥向身后不到五米远处的大门,内心祈祷着,千万别醒,千万别醒……“你要去哪?”

身体被人猛地推到墙上,后背和后脑勺撞击墙面的力度让我一时有些晕眩,缓过神来的时候……时间仿佛静止了……

这是怎样一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眼眸,深邃的瞳孔仿若星钻般熠熠发光。

被他盯着的刹那,我仿佛置身于连绵成海的樱花林,微风乍起,如雪的白色花瓣漫天飞舞。

可转瞬之间,他看我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好像那些在天空飞舞的花瓣变成了冰冷的雪片,世界被人按下暂停键,成千上万的花瓣被冻结在半空,在我下一次呼吸前又狠狠地砸落地面。“别杀我——!”本能地大叫,惊恐地抱头蹲在地上,“别杀我,我没想逃走,真的没想逃……”

身体一轻,人已经被拎起,双脚离地。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更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有什么遭遇,除了哭泣和颤抖外,什么也做不了。“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凝重的恐惧像张密不透风的毯子,将我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

他冰冷的指尖从我的脸上划过,仿若检查一件易碎的瓷器,动作缓慢而又小心翼翼。“求求你,别杀我……”

他的指尖移到了我的唇上,停下了我的抽泣。

他说:“睁开。”

我想他是要我睁开眼睛,可我不敢啊!我怕他有挖人眼球吃的癖好。

见我迟迟不睁,他忽然靠过来,紧贴着我的耳根,用低沉而又充满诱惑力的嗓音又一次命令道:“青青,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

这句话如羽毛般从我的心底拂过,引起巨大的涟漪,身体中了魔咒般,再也不受我的控制,双眼听话地睁开来,凝视着他的眼眸。

脑中有无数个疑问,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他认识我吗?为什么他的眼底升起了氤氲?为什么我有要去安慰他的冲动?

等等,安慰怨灵,替怨灵擦眼泪这种荒唐事,应该只能是脑子一时抽风地想想,不该付诸实践的!为什么我还真不怕死地那样去做了?

指尖触碰到他眼角的那一刻,我能感觉他的呼吸也像我一样停止了。

尽管他的眸底深处只有我的倒影,但我却觉得他看的并不是我。

这样的认知让我清醒过来。

我想,刚才的我之所以不怕死地接近他安慰他,目的是为了讨好他,求他放我一条生路。

就是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凑效?

“……”

正要开口求饶,他一把擭住我的手腕,用像是要将我镶嵌进他身体的力度将一头雾水的我拉进他的怀抱中。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异性如此亲密接触的我下意识要去支开他,他却更紧地收拢手臂,将拥抱变得更深。“我说过,无论天涯海角,总有一天,找到你。”

略带暗哑而憔悴的声音从他薄削的双唇中,低低地溢出来。

这一瞬间,我感觉有把锋利的匕首从肋骨下方划过,我无法理解和形容它,只觉得呼吸堵然变得困难,胸口隐隐抽痛,眼前也开始乍黑乍明起来。

某种潜意识的恐惧让我用力推开他,下一秒,一种难以承受的痛苦从身体深处迸发出来,瞬间将我击溃在地。“青青!”他蹲下来,紧张地一把将我抱起。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我的心涌出无法形容的悲伤,眼泪不明缘由地溢出眼眶,发簪无力从手中滑落,视线和意识再次滑入无尽的深渊。

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开满彼岸花原野的梦境。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梦中有什么人牵着我的手。

我想看看他的脸,却只能看到逆光中他高大而坚毅的背影。

被他牵着的感觉,是那么温暖而安心,让我想到了失踪多年的父亲。

儿时总爱迷路的我,在大雨停歇的傍晚,在夏日暖暖的午后,在寒风刺骨的深夜……都是父亲找到因迷路而无助哭泣的我,牵着我的手,带我回家。“父亲,是你吗?”我喃喃地问,他却没有回答。“父亲,你去了哪?为什么不回家?你不要青青了吗?”我不放弃地继续问,却还没等到想要的答案,就从梦中醒来。

银白色的长发,金色的眼眸,绝美的容颜……他还在我眼前,这证明之前的经历都不是我的梦境。

我依然困在这个古怪的房子里,被一个美艳的怨灵抱在怀里。

除了他的怀抱如冰山一般冷外,画面其实挺美好的。“你叫什么?”他问。“越青鸾。”我答。

与昏迷前的恐惧和莫名其妙汹涌而来的伤感不同,现在的我内心如水般平静。

他俯身再次靠过来,又仔细凝视了我很久后,叹息道:“你不是她。”

我终于明白他之前对我那样反常的原因,原来是认错了人啊。只是我不明白,被他认错的那个人跟他之间是敌,还是友?

这可是关乎着我生死存亡的重要问题啊。“那个……”刚一开口,他就手一松,毫不留情地丢下我。

对,就是用丢的!与之前温柔的公主抱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和力度!

这就是被人认错前后的巨大差距吗?

还好我心理承受力强,抗摔力也不差,拍拍屁股就重新站起来。

此时的他站在一个巨大的透明圆球面前,没有回头地对我吩咐道:“过来。”“哦。”噘起嘴,极不情愿地走过去。“你看,这里面是什么?”他抬手指向圆球的正中央。

没有什么兴趣的我,带着敷衍的态度将脸凑过去看。

透明球应该是某种能量体,如果仔细一些,你能看到球体内部流动闪烁的能量线。

它不会是什么新型的能量炸弹吧?

我猜想着,发现球体里竟然横躺这一个东西……那是一个人,悬浮在球体中央。

眯起眼睛要去看清那人的脸,结果却是……我自己?

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贴近去看,看球中的那个“我”的穿着,看“我”身体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包括我来山庄前,右手背上的那个擦伤……天啊!她真的是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纳闷地回头问,心想难道自己被复制了一个出来?“如你所见。那里面的人就是你。”他用一种宣布死刑的语气僵硬地说。“什么?”我一时无法理解。“你是不是动了一面镜子?”他问,语气笃定。

我诚实地点头。“那不是面普通的镜子,是链接两个世界的大门。你把镜子从墙上抠出来的刹那,就连通了两个世界,而你的肉身就被禁锢在这里。”“我听不懂什么世界,什么大门,只想知道那个“我”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着急了。“里面的是你的肉身,而外面的你只是一缕随时都能消散的精神虚幻。”“精神虚幻?”我思考着,“就是鬼魂?”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那是你们人类的说法。”“怨灵大人——”

扑通一声,我虔诚地跪下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上刀山也好,下油锅也好,给大人端茶倒水,砍柴煮饭,洗衣暖床也好,只要大人开口,我一定按大人说的去做!只求大人帮我恢复原状啊!”

他的表情有些愕然,大概是有点无法接受外表淑女的我做出如此没脸没皮的事。

脸皮是什么,活着才最重要啊!我不要像现在这样,把我的肉身还给我!

他漠然地从我手中抽回自己的腿,站到一个安全的距离看着我说:“要想一切恢复原状,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两个世界的秩序都恢复原状,把从我那个世界逃进你这个世界的垃圾清扫干净,门才能重新关上,你的肉身才能得到释放。”

我听得还是有点云里雾里的:“就是说,只有让一切都回归原状,我才能拿回自己的肉身?可你说的,逃进我们这个世界的垃圾是什么?我又怎么讲它们清扫干净?用吸尘器?”

他无语地扶额,另一只手向斜下方猛然张开,“嗖”地一声,那根滴着血的毒牙就从地上飞到了他的手掌之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取物?他果然不是普通人类。“这就是垃圾。”他的金眸中跳跃着怒火。

尽管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但我还是硬着头皮,不怕死地问:“还是不太明白,在你的世界中,垃圾的定义就是你手中的毒牙吗?而逃到我的世界中的垃圾,就是这一根毒牙?还是说其他地方还有这样的毒牙?又或者是其他像这种毒牙,或是跟这种毒牙同类的垃圾?”“闭嘴!”

冷冷的两个字打断我无休无止的提问,下一刻他手腕一转,将紧握的毒牙尖对准我的眉心,傲慢地说:“没有人敢如此挑衅我的耐性。听着,蠢货,你打开的是神兽大陆和现实世界的连接大门,而你所在的世界是我的祖先创造的。换而言之,我就是你们世界的神。”

我好像有点听懂了,他要么是真的上帝,要么就是脑子进了水。“哦哦,然后呢?”配合地点头眨眼睛,鼓励他继续讲。“而垃圾,就是在我的世界里犯了神规,被判有罪,必须要受罚的人。若不是因为你,他这会儿已被我钉死在惩戒柱上。是你,放走了他们!”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一股凉气从我的脊尾骨上直蹿了上去。

我咽了口唾沫,讨好地拍着马屁:“怨灵大人如此英明神武,再次抓住那个垃圾简直是轻而易举!他逃不掉的。呵呵。”“收起你的傻笑。”他不悦地甩开我,一脸嫌弃。“遵命怨灵大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收起脸上的假笑。“我叫睿,”他说,像是思考很久,纠结很久才说出自己的名字,“白睿。不是怨灵大人。”“睿?是瑞雪的瑞,还是锐利的锐,还是睿智的睿,还是蝇蚋的蚋,还是……”“停!”他再次受不了地叫停,蹙起眉头抱怨,“你话可真多。”

我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其实我觉得自己的话并不多,只是问题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第三种。”

他简短地告诉了我答案,却又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我,像是在等待我听到这个名字后的反应。

他的目光太凌厉,我无法假装自己没感应到,只能违背心意的说出恭维的话:“白睿,好名字,说明大人你是个睿智,睿敏,睿哲,还有睿达的人。”

他的表情有些失望,“逢迎拍马,叽叽喳喳,贪生怕死,你一点也不像她。”

他又提到了那个“她”,究竟是谁呢?

真的好想问问看啊。“那个……”正要发问,脚下的地面就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他暗道声不好后,一把揽过我的芊芊细腰,带我飞了起来。

没错,他真的是在飞,身体就像片轻盈的羽毛悬停在能量球的正上方,而我们刚刚所站的地面已在顷刻间分裂下陷进深不见底的黑渊。

我害怕地闭紧眼睛死死搂住他,生怕他一松手,我就掉下去。“结界要破了。”从睿的语气听出,眼前的情况非常不妙。“既然你会飞,就快带我离开这吧!”我更紧地抱住他,厚脸皮地撒起娇来,“求求你,拜托拜托啊!”

睿看了看快要破裂的结界,又看了看抱住他大腿一脸惊恐的我,决定道:“也只能这样了。”

话音刚落,我就被他推了出去,整个人跌进一道长长的闪着光的隧道里,就像身处一台吸尘器的管道之中,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附着往隧道的另一头快速移动。

我惊吓得连连大叫,伸长手臂想要抓住同样也进入隧道中的睿,希望他能抓住我,让我停下……“睿,救我——”第2章中国好师兄

一层白霜覆盖在已经破损的窗玻璃上,潮湿的墙壁上布满黑褐色的斑驳,屋顶的木头房梁也变形发白……我在一个散发着腐朽气味的破房子里醒来,阳光从破窗户射进来,微微刺痛了我的眼睛。

胀痛的脑袋让我不得不重新闭上眼睛,停了很久才又再次睁开。

看着自己落在地面上的影子,我安心地长吁一口气。

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可这场梦境是在太真实了,我甚至到现在还能感觉到手腕上被睿握住的地方,仍残留着他特有的冰冷体温。

揉揉太阳穴,定定心神后看向四周。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

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因小腿上的伤口而差点跌倒。

奇怪,我什么时候腿受伤了?而且,我什么时候换了衣服?

讶异地低头将自己从下到上地检查了个遍。

不对啊,这不是我的衣服啊,还有,这腰上的包包又是谁的?

难道是睿帮我换了衣服?想到这种可能,脸立马红了。

清醒点,越青鸾!睿不过是你梦里幻想出来的,他不是真实的,更不可能帮你换衣服!

算了,不想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外面的一切让我心中的困惑加倍。

我已经离开了山庄?我的小伙伴们呢?“阿七——小铃——毛毛——你们在哪?”隆起手朝着面前的密林大喊。

他们不会丢下我,先回去了吧?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气得牙痒痒!

一群没人性的家伙,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你们!

从草丛中捡起一根粗的树棍,当拐杖拄着。“青城师弟——”

还没走出几步远,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陌生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留着一头黑色短发的他,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舒服感,再加上一双让人莫名安心的黑眸。“总算找到你了!”

他握着我的肩膀,语气欣喜却看上去一脸疲惫。“对不起,你是哪位?”。

我心想自己不会真长了张如此大众的脸吧,不但在梦里被睿认错,在现实中又被这个陌生人认错?

他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紧张地盯着我问:“难道你被傲因吃了脑子?”“傲因?”

见我仍一头雾水,他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下子将我从地上扛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走。“都怪师兄昨晚没照顾好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师父,他一定能治好你。”

我被他扛在肩上颠得七晕八素,大叫大嚷道:“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你是我的青城师弟,我是你的南宫聿师兄,昨晚师父夜观天象,说山庄会有异动,让你我一起上山抓妖,结果遇见了傲因,追捕中我们走散。”他一边扛着我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边解释。“什么青城,什么南宫聿,什么傲因,我统统不认识!我叫越青鸾!不是你的师弟!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就喊人啦!”

在发出最后的警告无效后,我开始扯开了嗓子大喊:“来人啊!有强盗抢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南宫聿突然停下,捂住我的嘴巴噤声道:“别出声。”“呜!呜!”我不服地抗议。

他将我从肩膀上放下来,一脸严肃地说:“听,这是婴儿的啼哭声。”

我听了听,确实有隐隐约约的婴儿哭泣声。“可是这里不该出现婴儿。”南宫聿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判定的语气告诉我,“这附近有条河。”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深吸一口气,却不知道他凭什么就判定附近有河。“也许是九婴。”

南宫聿打开腰间的怪包,从里面拿出三节短小却又精致的圆棍,咔咔两声就组装成一把巨大的弓箭,紧接着,又变魔术般从口袋拿出了一支箭拉在弦上。“别出声,它一定就在附近。”

我不懂他说的九婴是什么,也不懂他拿着把大弓要瞄准什么?不过,既然他放开我了,那我也不会继续留下来看他神经质地耍帅。

趁他去四周查探的功夫,我悄悄钻进林子,打算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婴儿的哭泣声越来越响,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一样。

不会真有人丧尽天良地把孩子丢在这种荒山野岭吧?

本想只顾自己逃命的我,最终改变想法,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去。

眼前的林子越来越密,脚下的土地也变得越来越潮湿。尽管在这附近生活了十五年,却是第一次探入西山深处,我从不知道西山的植被竟然如此茂密。

穿过一片齐腰深的长茎野草后,就看到一条小河。

阳光从枝叶间洒下来,落在清澈如镜的河面上,熠熠发亮。“好清的河水,喝起来一定很甘甜吧。”有些口渴的我走到小河边,捧起水。“啊——”

惊恐万分的我跌坐在地,半天才鼓起勇气重新站起来,再次盯着水面看。

怎么会这样?我的脸怎么会变成一个小正太的脸?我的脖子上怎么会长了喉结?

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天啊,旺仔小馒头也不见了?

不会下面多了不该有的东西吧?

惶恐不安地解开腰间的皮带,低头去看。“啊——!”

耗尽全力的尖叫惊飞了大片的山鸟。“不!不!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一定是做梦了!一定又在做梦!”

我焦灼地重新躺下去,想逼迫自己睡着,这样也许再醒过来时,一切都回归原位。

五分钟过去后,我不得不接受眼前的现实,崩溃地看着陌生的身体,任绝望如洪水般从心里呼啸而过。

中奖了!超级无敌宇宙恶搞大奖,竟然被我中了?!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顷刻间,一个人影从天而降地扑下来,重重地压在我身上,连带着导致我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了地面一口。

这一瞬间,我的脑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和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还没等我想起来,压在身上的南宫聿就用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它来了。”

管你是大姨妈还是大姨夫来了!快从老娘身上滚开!

挣扎着,想拿开他的手时,身旁的野草丛中露出了一个我前所未见的怪物!

九条卷曲的鲜红色的蛇头在空中上下翻腾,嘶嘶作响的声音让人的汗毛孔都直立了起来,长长的毒牙上滴着毒液,充满粘液的分叉舌头在空气中探索着气味,一双铜爪般锋利的利爪轻易就剥开了阻挡它的粗壮树木,盘大而有力的身躯像座大山一般挡住了太阳的光线。

脑门被身上的南宫聿拍了下,鼻息间就蹿入一股浓烈的薄荷香味。

九头蛇怪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拔起一棵米其伦轮胎那么粗的大树,拦腰截断。

它的变化让我想到动物世界中失去猎物的野兽,我想也许是这薄荷的味道迷惑了它的嗅觉,我和南宫聿才能没被发现。

一滴汗落在了我的脸颊上,我将视线缓缓向上抬,移到南宫聿身上。

他的侧脸坚毅且坚定,一双黑眸中充满着让人热血澎湃的勇气和力量,连身为胆小鬼的我都不由地被感染,一直狂跳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不远处的九头蛇怪身上,所以当我感到裤裆一阵湿润时,一切已经无法挽救了。

趴在我身上的南宫聿闻到了空气中的异味,低头用诧异同情以及不知所措的复杂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师弟,你吓尿了。

呜呜呜!不活了!没脸活了啊!

又羞又恼的泪水从我眼眶中止也止不住地流出来。

天雷滚滚啊!当了15年女生的我,竟然变成了男生?变就变吧,上帝还不肯放过我地让我吓尿了?这是要玩死我的节奏吗?!“呼—”

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受伤的心灵,一道带着泥沙味道的冷风从我的面前疾驰而过。“小心!”

南宫聿抱起我,翻过到一旁的草地上,松开我后,一个鲤鱼打挺跳站起来,抽出背后的一支长箭就射向朝我挥来的那只利爪。

被射中的九头蛇怪愤怒地扭动着身体,九个蛇头在空中激烈的碰撞着,坚硬的红色鳞片发出巨大的响动,就像有很多人在敲打着战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掀起。

我再也顾不上那件尴尬的糗事,从地上爬起来就要逃。“快用你的流星锁来帮我!”南宫聿叫住我。

流星锁是个什么东东?我的脸上写着这样一句困惑。“该死,我忘记你失忆了!把你的腰包打开,里面那条金色的长链子就是流星锁!”南宫聿一边张弓拉箭地应付被惹怒的九头蛇怪,一边对我大喊:“只有先用流星锁把九婴锁起来,我们才有逃走的可能!动作快,我要坚持不住了!”

急忙拉开腰间的小包,从里面翻出一条只有小手指粗细的金色链子,不可思议地举起来问:“是这个?”

南宫聿急匆匆瞥了一眼,“对!”“不会吧?这太不科学了……”

它能拴住九头蛇怪?别开玩笑了,它顶多就是条造型新颖的手链。“你可忘得真干净!”南宫聿抱怨了句,就急忙指导我,“把它顺时针在空中转起来,它就会慢慢变大变长,到它最大的时候,向九婴扔过去就行了!”

我抱着严重怀疑的态度,依照他所说的使用说明,站在原地顺时针转起来。

奇怪的是,这条手链真的在旋转中变大变长起来,但质量却一如当初。“现在行了吗?!”已经很难再继续转动流星锁的我大声问。“我把它引过来,你看准了再扔!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南宫聿跳上一棵大树,张弓射中九头蛇怪的一只眼睛,之后像灵巧的猴子般从树上蹿下来,在密林中跑了一圈后,将九头蛇怪引到了我的正前方。“就是现在,扔——”朝我跑来的南宫聿大喊。

看着他身后紧追不舍的九头蛇怪,我的双腿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虽然双手在大脑下意识的控制下将手链用力朝前扔去,身体却失去平衡地栽倒在地,随之引发的可怕后果,就是流星锁在即将套住巨大的九头蛇怪前,从半空坠落,只碰到了它的脚趾头。

险些遭到偷袭的九头蛇怪愤怒地喷出火焰。“快闪开——”

南宫聿拉起地上的我就要逃,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后背被一簇火焰烧伤,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他的额头上都是汗,握着我的手臂因痛楚而微微有些发颤。“师弟,你没受伤吧?”他问,眼中的关心让我的鼻子里有点发酸。“对不起,我搞砸了,没有套住它。”

他一定伤的很重,可他非但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也没有责怪我的失误,而是问我有没有事……“没事,我们一定能逃走的!”南宫聿安慰着我,但忽然覆盖住我们的大片阴影却让这句话一瞬间成了奢望。

九头怪就在他的身后,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倨傲地看着我们,大有下一刻就把我们两人一起生生吞下去的架势。

南宫聿转过身去,挡在我的面前,他的手一直抓着我,让我本该绝望的心仍保留着一份小小的希望。

这点希望如同暗夜中的点点火苗,也亦如他此刻掌心的温度。“铃~铃~铃~”

清脆的铃铛声闯了进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九头怪的九条蛇头忽然转向那铃铛声传来的方向,然后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迅速藏进密林中,毫不犹豫地丢下就要成为盘中餐的我和南宫聿。“奇怪,它怎么放弃了?”南宫聿不解地自问道,握着我的手松了点力度。

我怔怔地看向九头怪离开的方向,耳朵里仿佛仍响着那道熟悉的铃铛声,还有一些模糊的断断续续的话音声。

他说:“你的肉身已被结界球禁锢,我只能先帮你占用这个人的身体。”

他说:“记住我说的话,只有把逃走的垃圾清理掉,你的肉身才能得到释放。”

他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他,就是那个有着一头银白长发,一双金色眼眸,叫睿的男人,他的手腕上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

他不是我的梦吗?“这里就是你的家?”

同情心泛滥的我不忍丢下重伤的南宫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天黑前将人送到了他所说的地点。

眼前这栋更像是庙宇的小院位于城市中央最繁华的地段上,四周全是高楼林立的建筑,这栋又破又旧的小院显的是那么格格不入。

小院的外墙是灰色的,大门上有个木雕的招牌,上面写着红色的“独一处”三个繁体字,门口有两个石狮子,奇怪的是,石狮子的眼睛都是闭着的。“终于回来了。”

南宫聿无力地说完这句话,就不省人事地晕了过去。“喂!醒醒,醒醒啊!”

我着急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小院的大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呼啦啦跑出来十几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冲到南宫聿身边,将他一下子举起来,又呼啦啦地将人抬进大门内。

这些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有力气?“青城师兄,要我们抬你进去吗?”一道声音奶声奶气地问。

我低下头,身后竟然还站着四个小鬼头。“我不是你们的师兄,你们认错了。”笑着摆手。“青城师兄的腿受伤了!”一个胖乎乎的小鬼头指着我受伤的右腿说。

经他这一提醒,我顿时觉得右腿痛得没办法站立。

之前为了从怪物口中逃走,完全忘了自己的腿伤;之后又救人心切,也没注意到身体的痛楚。

可怜我拖着受伤的娇弱的身体,硬是把人高马大的南宫聿带出了深山!这是一种怎样牺牲奉献的精神啊!我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青城师兄,你和南宫师兄是不是被九婴弄伤了?”一个瘦里吧唧的小鬼头走上来问。“呃……”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一整天在我身上发生的事太诡异,太离谱了!我急需要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于是无视他的问题,将重心移到左腿,告别道:“人我也安全送到了。再见吧!”“青城师兄一定是被九婴吃掉了脑子!我们快点送他去见师父!”

一个光头小鬼头大叫一声,四个小鬼头齐刷刷冲上来,一把将我举起,一路小跑地往小院里抬。“放下下来!快放我下来!”

我惊谎地大叫,却在进入院后被里面的一切分散了注意力。

与外面看到的破败情景完全不同,院内的布置让我仿佛置身于古代的院落。

雕梁画柱上镶着璀璨宝石,亭台楼阁里燃着袅袅焚香,水榭飞檐上挂着玲珑风铃,九曲回廊上挂着莲花灯笼……视线所及之处都是古色古香的东西,而且极尽精致奢华。

这里不会是什么高级私人会所之类的地方吧?

正目不暇接中,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面前。“把她交给我。”

他说,冷清的声音和梦中的他一模一样。

小鬼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我会带她去见你们的师傅。”

他走上来,不等小鬼头们同意就将我强行夺走。

被抱在怀里的我愣愣地看着他,无法整理自己脑中乱成一团麻的思绪。

一样的脸孔,一样的身形,除了瞳孔的颜色是金色和黑色之分,头发是白色长发和黑色短发之分,衣衫是长袍和西装之分外,眼前这个男人和结界中的睿一模一样。

他是睿吗?还是和睿长得一样的陌生人?

他是谁?这会不会还在我的梦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带我去哪?

直到被他抱进房间,我脑中仍源源不断地冒着各种各样的疑惑。“你的脑子真被九婴吃了?”他不悦地问,将我放在床上,极不温柔地抬起我受伤的右腿。“我们是不是见过?”我小心翼翼地问,怕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被当做蛇精病。“你说呢?”他反问一句,用力握住我的伤口。“疼啊——!”我当即疼得直飙泪。“自身都难保,还有闲工夫去管其他人。”他冷冷地警告,“这次只是小施惩戒,下次再逞强,会比这更疼。”“哇——”

确定眼前人就是结界里的睿后,我便更加确定之前的所有经历都不是梦,他是真实存在的,而我的身体也确实被困在了那个光球中。

满心的委屈和辛酸顷刻间变成了汹涌的泪水,毫无理由地爆发出来:“自从遇见你,我就开始走霉运!不但丢了肉身,灵魂还被困在这个正太的身体里,更差点被一个九头怪物吃掉!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等这里的问题解决,我自会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你现在,是来帮我的吗?”我期盼地看着他。“帮你什么?”“帮我把肉身拿回来,帮我恢复如初。”“垃圾不除,如何让一切恢复如初?更何况,这是你闯的祸,为什么要我帮你善后?”他松开我,起身走开。“等一下!”

我急得一下子跳下床去,拉住他可怜兮兮地央求:“可不可以就当是做善事,帮帮我?”

结界球,异世界……这些我前所未闻的东西只有他最清楚。如果他不出手,我如何拿回自己的身体啊!

他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我想他没有立马甩开我,也许是有点动摇了,于是又加把劲地继续乞求,用尽毕生的演技,楚楚可怜地说出两个字:“求你……”

一秒的沉默后,他转过身来,眼神锐利地看着我问:“用什么来交换?”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我竟害怕地想逃。

他擭住我的手腕,紧盯着我。我和他之间现在只有一步之遥,我的心因这样的距离而剧烈跳动着。

他周身散发的气势像道无形的围墙将我困在其中,目光就像两把利刃,直抵着我的眉心,大有我不回答就刺下来的感觉。

我不敢呼吸,心脏几乎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和无法释放的窒息感,好想立马昏阙过去,避开他的问题,可大脑却越来越清醒。

这种复杂又陌生的感觉让我恐惧却无能为力,于是怯弱地回答:“我不是富二代。”

言下之意,是我没钱,没办法用金钱来跟他交易。

他眉头一蹙,很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我只是个朝女神奋斗中的女屌丝。”

言下之意,自己颜值有限,用以身相许什么的来交易,也不划算。

他的眉头蹙成了川字。“我真不知道自己能拿什么来跟你交换?”我急的快要哭出来。“用你最珍贵的东西。”他提示。

最珍贵的东西,“生命,还是……”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正在发育中的小正太身体,心想难道睿的喜好是那样的?“收起你的胡思乱想!”

额头一痛,竟被他用手指狠狠弹了下。“那你要什么?”揉着额头,一肚子不满地问。

睿用指尖轻轻点了下我的脑袋,微启双唇,“记忆。”“记忆?”我更加不解,“你想要什么记忆?什么时候的记忆?”“全部。”睿忽然握住我的双肩,更深地注视着我的双眸,用一种平平的,毫无感情的,却又让人害怕的语调说:“我要你前世和今生的所有记忆,做交换。”

心跳得飞快,某种奇异的直觉在我的胸中突突地跳动,几乎要从我的胸腔里挣脱出来。“我不记得自己的前世。”“你不记得,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的语气很笃定,让我有些相信在自己脑中还沉睡着上一世的记忆。“今生的记忆……”

他打断我:“我只要你回到身体前的记忆,一旦所有事回归原位,你必须忘了在此之前的一切。”

我不太明白,如果他要我今生的记忆是为了不让异世界的秘密曝光,那为什么还要我前生的记忆呢?难道说收藏前世的记忆,是他的特殊喜好?

有些迟疑的我商量道:“要不给我两天时间,考虑考虑?”

他松开我,决绝地转身道:“机会只有一次。”“我答应你!”

他停下来,捧起我的脸,不给我任何反应和后悔的机会就在我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成交。”

在我缓过神来之前,他已经离开,房间里飘荡着他留下的声音,凉凉的,柔柔的,正如他的吻一般。“这里是间捉妖馆,一旦被捉妖师发现你身上的端倪,你就必死无疑。”

手抚摸上额头被亲的地方,那里似乎还留着他的体温,是初雪融化在皮肤上的温度。“青城师兄!青城师兄!”小鬼头头们吵嚷着冲进来,将我团团围住,“大事不好了!南宫师兄不行了!”“南宫师兄快要死了!你快跟我们走啊!”

小鬼头们又推又拉地将我强行带出房间。第3章欢乐捉妖人

小鬼头们将走廊尽头那扇门打开的瞬间,一个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扑面而来。“聿儿啊!我的好徒儿!你怎么走的这么急,这么快?!为什么不等师父去救你啊!”“聿儿啊!聿儿,为师含辛茹苦将十八年才将你拉扯成人,你怎么忍心让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忍心丢下为师一人今后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没人养老,没人送终?”“聿儿啊!我的好徒儿啊,你不能死啊!”

南宫聿死了?我无法接受地僵立在门口。“师父,师父,青城师兄来了。”小鬼头们泪眼婆娑地走到南宫聿躺着的那张床前,一个身穿唐装的男人正趴在床边哭丧。“城城!我的小城城!”他忽然向我跑来,一下子抱住我,有力的臂膀让我顿时呼吸困难。“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带走我的聿儿?”他抱着我继续哭号,完全不顾已经被他勒到快要翻白眼的我。“大叔!快松手!”我着急地直拍他的后背。幸好这不是我的身体,要不一定告他骚扰罪!“大叔?我的小城城竟然叫我大叔了?苍天啊,岁月催人老啊!”“吵死了。”

刚才还直挺挺躺在那里的南宫聿,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师父,师父,大师兄活了!大师兄活了!”小鬼头们破涕为笑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差点用拥抱谋杀了我的这个大叔终于止住哭声,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眼,松开我,朝南宫聿张开双臂,兴奋不已地跑去,“聿儿——我的好徒儿——”“别过来!”南宫聿急忙从枕头下抽出一条小蛇,停下了大叔热情的奔跑。“聿儿,你能活过来,为师真是太高兴了。”大叔站在原地,喜极而涕地说着。“我本来就活的好好的,只是一时昏过去而已。”

南宫聿黑着脸,他真是受够了自己的这个奇葩师父,若不是他刚才被哭喊声吵醒,说不定就会被师父直接入土下葬了。“谁说的?你被九婴的毒火喷中,怎么可能有命活到现在?是为师用招魂术,把你的魂魄唤了回来。”大叔生气地辩驳,“为师拼死拼活地救你,你却如此对待为师,为师的心真是伤透了……”“我累了,你出去吧。”南宫聿有气无力地说着,将小蛇挂在床头当做辟邪符后,就重新躺了下去。“聿儿,你不能这样对为师!”

被嫌弃的大叔哀怨地跺着脚,床上的南宫聿拿起枕头盖住自己的头,完全无视他。“那个……”

在一旁当背景,围观了最奇葩师父和最傲娇徒弟的我走上前去,扯了扯大叔的衣袖问:“既然他还活着,我可不可以先回去了?”“等等!”大叔握住我的手腕,犀利的眼神让我的心咯噔一下,害怕地想到了睿的警告。

他不会是察觉出什么异常吧?

大叔从袖子里拿出一盒药膏塞到我的手上,慎重其事地交代:“为师还有要事处理,今晚照顾聿儿的重任就交给小城城了。”“啊?”

不等我拒绝,大叔已经一阵风地跑出房间,将我和南宫聿关在了里面。“喂!”我跑过去,想拉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开门啊!喂!”“没用的,他一定将门从外反锁了。”南宫聿无奈地拿开头上的枕头。

怎么可以这样啊?我又不是仆人,干嘛要留下我去照顾他?更何况,孤男寡女的,一点都不安全好不好?!举头丧气地返回来,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我五岁时,师父将你捡了回来。当时你好小,总是哭,没完没了没日没夜地哭。师父搞不定你,就把你放在我的房间里,让我想办法。长大后,你每次一生病或受伤也哇哇大哭不止,拿你没办法的师父又将你丢到我这里。为怕麻烦,师父还会将门反锁上,直到你不再哭,才肯放你出来。”南宫聿回忆着,似乎说出这件经常发生的事能让不安的我静下来。“以往都是我照顾你,没想到这次换你照顾我。”南宫聿有点自嘲地说完后,伸手向我讨要道:“把药膏给我,我自己来。”“给。”懒得动弹的我,随手将药膏朝他的方向扔去。“虽然你的记忆失去了,但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准确接住药膏的南宫聿说,“明天我会跟师父说,让他想办法帮你找回记忆。”“不用了!”着急地站起来,这一举动让南宫聿有些讶异。

忙开动脑筋解释:“你的病还没好,如果让他知道我也出了问题,一定会操心死。而且我也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忘了,只是忘了那么一小丢丢而已,无伤大雅,不值一提。还有啊,我只是被那九头妖怪吓到,也许缓几天又都想起来了,就别劳烦师父为我费心耗神了。”

睿说过他们都是捉妖师,我可不能大意地让那个师父为我检查。“你说的也对。南宫一那个傻瓜今天为我用了驱火术,一定元气大伤。等他复原后,如果你还没有恢复记忆,我们再让他想办法。”南宫聿说完就脱下外衣准备上药。

春光乍现,尴尬的我急忙背过身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他说的南宫一应该就是那个大叔,也就是他的师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雪莲花的香味,幽幽的很好闻。

一定是药膏的味道。

我想到南宫聿后背被大火灼烧的地方,他真的伤得不轻。

听他一个人折腾了很久似乎都没能搞定,偶尔还发出几声焦灼而痛楚的吸气声。“要我帮忙吗?”我问,出于知恩图报的心情。

如果不是他,现在被火弄伤的人就是我。“如果你不怕做恶梦的话,就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本着纯洁且正义的念头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地走过去。

他站在床下,背对着我,裸露的后背上是一大片灼伤后狰狞而扭曲的皮肤,从他的肩膀一直延伸到后腰。“这药膏可是师父的心头肉,没想到会舍得拿出来。”南宫聿把药膏递给我,叮嘱说,“不用抹太厚,薄薄的一层就行了。”

我用食指粘了点红木盒里的透明药膏,轻轻点在他的伤口上。

房间被一片寂静笼罩,我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他也强忍着痛楚,只是偶尔绷紧肌肉。

抹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这么严重的烧伤,不去医院行吗?这药膏真的能控制伤势吗?会不会感染恶化了?”我又开始念念叨叨。“师弟,你变了。”

我停下来,有些紧张地问:“哪变了?”“以前的你特别胆小。”

暗暗吁口气,“我现在一样胆子小啊。”“不单胆小,而且爱哭。”“我现在也一样爱哭。”“可你现在没哭。”南宫聿转过脸来,像对待宠物般轻揉着我的脑袋说:“若是以前,你看到我受这么重的伤,一定会大哭不止,别说给我上药了,我恐怕还要头痛如何安抚你的情绪。”“但现在,你变了,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他握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体微微向上提道:“变得像个男子汉了!”

什么?变得像个男子汉了?!

灵魂被困在一个正太的身体里已经够郁闷了,现在连行为都要被人说像男子汉?气死了!姑奶奶我可是走女神路线的!

沉下脸,在他放我下地后,生气地用力戳下他受伤的后背。“呲。”他疼得躬起背来,我虚伪地道歉,“对不起啊,弄疼你了。”“没关系,这点疼,师兄我还受的住。”

受得住?我又用力将药膏戳下去。“呲!”他又一次躬起背。“对不起啊,又弄疼你了。”我还戳!“没关系,师兄我……啊!”“对不起啊,我又失手了。”我戳戳戳!“那个,还是我自己来吧。”他终于受不了的,一把将药膏抢回去。

我自然也没有再客气,带着一肚子郁闷又返回沙发那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他才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毕。“去洗洗吧!”南宫聿走过来,将一条毛巾丢在我的脑袋上,“尿裤的事情,我会替你保密的。”“这是我的衣服,先借你穿。”一条平脚裤又飞过来,正砸在我脸上。

从头上和脸上将东西拿下后,我的脸几乎气成了猪肝色。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南宫聿摆明了要让我难堪!

南宫聿趴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节目调到《奔跑吧兄弟》。“你怎么还愣在这?”他不解地看着我,“不会又想让我给你洗澡吧?”“开什么玩笑!”又羞又恼地转过身,气呼呼地走进卫生间。

将门反锁上后,又用力拉了拉门锁,确定它是真的足够坚固。

脱掉脏兮兮又臭熏熏的外衣后,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默念着“非礼勿视”四个字,迅速脱下内裤,尽量让视线保持水平线以上的范围,开始洗澡。

当往小腿上抹沐浴液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右腿上的伤口不见了?

奇怪,这里明明有道很深的伤口啊?

我仔细翻看着自己的右腿,却怎么也找不到它。

那道伤口在我进入这个小院前还有的,之后怎么又突然没有了呢?它是怎么消失的?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努力回忆着……直到这个伤口被握痛,直到我为了追睿而慌张地跳下床……

想起来了!在我跳下床的时候,右腿就已经不痛了,这说明伤口是在我和睿对话的时候消失的,那时候只有他握着我的右腿。

一定是睿修复了我的伤口。

小小的喜悦从心底蔓延开来,我想我大概对这个神秘男人的性格有了些许了解。

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但还是很细心的一个人;虽然他有时候很凶很可怕,但还是有温柔的一面。

想起额头的那个吻,脸颊一热。

换上南宫聿丢给我的平脚裤后,又把浴巾围在胸前挡住关键的地方。

看着镜子中打扮怪异的自己,摇摇头又把浴巾扯下来,换成双臂抱胸的姿势,走出浴室。

南宫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我迅速躺到床上,用毯子盖住自己后才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

只要坚持到明天天亮,衣服就能干,这样就不会春光外泄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我现在占用的是一个正太的身体,却每每感觉别人看我的眼光就是在看我自己。“这么快就睡?不看你的女神BABAY了?”南宫聿问。“不看。我先睡了,别打扰我。”用毯子蒙住自己后,侧过身去,希望他能明白“不打扰我”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

看他的后背烧伤,今晚肯定是没办法躺着睡,即便是趴着,也会因疼痛很难入眠。所以我想对他而言最佳的选择就是今晚趴着沙发上,看一整晚的电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所以,千万别到床上来,打扰我。

也许是自己太累太乏太困,头一靠上枕头就被浓浓的倦意带入梦乡。

一夜无梦到天亮。“聿儿,小城城,早上好!”

从睡梦中被吵醒,揉开惺忪的睡眼我就看到南宫一这个2货师傅站在床前,十指交握与胸前一脸欣慰地说:“看到聿儿和小城城如此相亲相爱,为师真是太欣慰了!”

我恍然留意到自己腰上多了一个什么东西?“色狼——”慌乱地抬脚一提,熟睡中的南宫聿就滚到地上。

我迅速地拉起毯子掩住上半身后惊恐地坐起来。“越青城,你想死吗?!”他揉着被踢痛的胸口,暴怒地冲我大叫。“你是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对我做了什么?!”我用烂到家的狗血剧台词愤怒地喝问他。

南宫聿愣了一秒,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被他的反应弄得莫名其妙,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一把揽住脖子。

他用胳膊夹住我的头,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用力顶我的脑袋教训道:“你小子忘了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床了吗?!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敢污蔑我的人品?找死吗?想死吗?!”“放开我!你快放开我!”被他勒住脖子的我又气又恼。“跟我道歉!”“不道!”“快道歉!”他的胳膊又用了些力度,我感觉脖子都要被拧掉了。“聿儿,你快把小城城勒死了。”师傅南宫一在旁边善良地提醒。“最后问你一次,道不道歉!”南宫聿还没有放开我。“道……”

刚说出一个字,他就立马松开我。

重新获得呼吸的我趴在床上,捂着肿痛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早点道歉,不就好了?明明没骨气,还死撑。”南宫聿嘲笑地说,我恨得牙痒痒。

好女不跟恶男斗,这次我不跟你计较。“打是亲骂是爱,为师的两个徒儿太有爱了。”“啰嗦,”南宫聿不耐烦地从我身上跨过去,“早饭吃什么?”“马上就来!”南宫一拍拍手,十个端着盘子的小鬼头就鱼贯而入。

咖啡,豆浆,牛奶,鲜榨果汁,面包,油条,意面,小酥饼,太阳蛋,蔬菜莎拉,果盘,烤翅……刚还被南宫聿气得火冒三丈,转眼又被玲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早餐迷花了眼。

这是早饭?几个人吃的啊?“光看就能饱了?”南宫聿回头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快去吃饭。

按我的性子,这时候应该头一扭,脸一抬,给他个不屑的后脑勺,不吃嗟来之食。但生气不能填饱肚子,就当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无礼了。

揉着空空如也的肚子从床上站起来,惊觉自己的上身不着半缕,又缩下去,将大大的床单围在脖子上,挡住上身后托着厚厚的下摆走到餐桌前。

南宫聿怪异地打量了我一眼。“看什么看,这是吃西餐用的餐巾。”我挺直后背,无视他鄙视的眼神,优雅地拿起刀叉。

南宫聿不再搭理我,拿起豆浆油条吃的起劲。“呐,既然今早的气氛如此和谐,为师就趁机宣布一条好消息吧。”南宫一走上来,轻咳两声清嗓后宣布,“为师已将这间捉妖馆转让了。”“什么?!”南宫聿激动地站起来,随后又不敢置信地坐下道:“别开玩笑了,谁会收购这间破馆子。”

南宫一一拳打在南宫聿的头顶,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闭上你的乌鸦嘴。就因为你每天破馆子破馆子的乱叫,才害得为师卖了十年都没能卖出去。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愿意花大价钱买下它,为师真是太高兴了。”“为了银子,师傅你真是坑人不倦。”南宫聿小声地嘟囔。“好消息宣布完了。为师去收拾一下,聿儿和小城城就继续愉快地用餐吧。”

南宫一走后,南宫聿就闷头吃饭,一脸的不开心。

捉妖馆被卖对我来说或许是个摆脱他们的好机会,只要能远离这些捉妖师,就不用再担心被他们识破,就能专心地缠着睿帮我找回身体。

想到这里,心情大好,胃口也变得大开,左手鸡翅,右手面包条地吃得很嗨。“不行!我去看看!”南宫聿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油条,起身跑了出去。

懒得理会他的发神经,独自享受满汉全席档次的早餐。

大概半个小时后,三四个小鬼头头急冲冲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就往外跑:“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第4章十二道妖味

当我气喘吁吁地被小鬼头们拖到前院时,那里早已经打的昏天暗地。“你把我师父藏哪了?!”南宫聿用弓箭瞄准着不远处的睿。

睿不屑地冷哼一声,没有回答。“把我师父交出来——”南宫聿数箭齐发,睿轻盈一跃,闪开一支箭后,用脚尖又踢开另外两支,然后稳稳落在院中焚烧着的炉台上,不悦地说了两个字:“疯狗。”

如此辱骂激起南宫聿心中更大的怒火,失控的他忽然发起狠来,片刻间原本握在手中的弓箭变成一根长矛。“受死吧——”南宫聿握着长矛快速刺向睿,我的呼吸瞬间屏住。

南宫聿的速度特别快,每当长矛快要靠近睿时,睿都能轻易地闪躲开。没能刺中的南宫聿继续发起攻击,而睿又继续闪躲。

他们时而在树上,时而又在长廊,时而在屋顶,时而又落在井边……我的眼睛几乎跟不上他们如此快速变化位置的节奏,不一会儿就有些头晕眼花起来。“大师兄小心!”

跟在身后的小鬼头们惊呼一声,只见南宫聿手中的长矛已刺向睿,却停在睿面前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矛尖直指睿的眉心。

我不太明白,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睿要小心才对,为什么这些小鬼头反而会担心南宫聿呢?很快我就发现,虽然长矛离睿很近,却根本无法靠近他。

睿的四周就像有道透明的坚固屏障将他整个人护在里面,尽管矛尖异常锋利,仍无法刺穿。“把我师父交出来——!”

随着南宫聿不死心地再一次用力刺去,睿四周的空气也发生了聚变,一股巨大的气流喷射出来。

南宫聿被狠狠地撞到地上,强大的气流将他手中的长矛高高地抛到空中,又落在了他面前的地面上,差一点就刺进他的身体。“不要伤害我们的大师兄!”小鬼头们呼啦一声从我的身后蹿出,跑向南宫聿,将他围在中央,保护了起来。

睿不屑地冷哼一声,收起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流,停下战斗。

庭院里下起了纷纷扬扬的桃花雨,一切又安静如初。

睿从桃树上跳下来,走到我面前,取下落在我头上的一朵桃花瓣,放在我的掌心道:“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属于你了。”“我不懂。”

叫住从身边走过的睿,不明白这场争斗因何发生,也更不明白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看看你的掌心。”

困惑地低头去看,原本握在手里的那朵桃花竟幻化成无数无色的晶莹颗粒,落在我的掌心变成了一个粉色的桃花印记。

诧异地用力去擦,却怎样也擦不掉。“喂,这是什么啊?”

抬头去问时,睿已经不见了踪影。“搞什么啊!”

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去擦,皮都擦红了,那印记还在。“青城师兄,大师兄快不行了,你快救救他吧!”小鬼头们跑过来,拉着我来到南宫聿的身边。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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