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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29 21:4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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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朱良春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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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春

朱良春试读:

再版前言

新世纪之初,我们策划、出版了大型系列丛书《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旨在总结上世纪百余位为中医药事业做出过巨大贡献、受到广大群众爱戴的中医临床工作者的丰富经验,把他们的事业发扬光大,让他们的优秀经验代代相传。转眼之间,丛书已经十岁了,令人欣慰的是,靠着各位专家作者的积极支持和辛勤耕耘,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目前已出版120多种,而且,影响也日益扩大,其宏大的构架、朴实的风格、鲜明的特色,在同类书中独树一帜,深受读者喜爱,绝大多数出版后都很快售罄,多次重印,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成为我社长销的品牌图书之一,基本实现了我们的出版初衷。

著名老中医药专家是我们国家的宝贵财富,总结、传播他们的学术思想和临床经验是我们中医药出版人义不容辞的工作。去年,刚刚评出的首届30位国医大师中,就已经有5位大师相继去世,让我们在扼腕痛惜的同时,更感到时间的紧迫和任务的艰巨。为此,我们决定修订再版《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对已经出版的,做全面修订,纠正书中的个别错漏,重新排版装帧,并采纳读者的建议,按这些临床家的专长、特色进行归类,分为《内科专家卷》、《外科专家卷》、《妇科专家卷》、《儿科专家卷》、《针灸推拿专家卷》等;鉴于国医大师是当今中医药学术与临床发展最高水平的杰出代表,遂独成一卷,即《国医大师卷》o此次修订,从内容到形式都精雕细刻,力求和谐统一,尽善尽美,使之真正成为提炼名老中医精髓,弘扬中医药文化的传世精品,以不辱中医药出版人的使命。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10年12月

出版者的话

中医学源远流长。昔岐黄神农,医之源始;汉仲景华佗,医之圣也。在中医学发展的长河中,临床名家辈出,促进了中医学的迅猛发展。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为贯彻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关于继承发扬祖国医药学,继承不泥古,发扬不离宗的精神,在完成了《明清名医全书大成》出版的基础上,又策划了《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以期反映近现代即20世纪,特别是建国50年来中医药发展的历程。我们邀请时任卫生部张文康部长做本套丛书的主编,卫生部副部长兼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佘靖同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李振吉同志任副主编,他们都欣然同意,并亲自组织几百名中医药专家进行整理。经过几年的艰苦努力,终于在21世纪初正式问世。

顾名思义,《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就是要总结在过去的百年历史中,为中医药事业做出过巨大贡献、受到广大群众爱戴的中医临床工作者的丰富经验,把他们的事业发扬光大,让他们优秀的医疗经验代代相传。百年轮回,世纪更替,今天,我们又一次站在世纪之巅,回顾历史,总结经验,为的是更好地发展,更快地创新,使中医药学这座伟大的宝库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更好地服务于人类,服务于未来。

本套丛书第一批计划出版140种左右,所选医家均系在中医临床方面取得卓越成就,在全国享有崇高威望且具有较高学术造诣的中医临床大家,包括内科、外科、妇科、儿科、骨伤科、针灸等各科的代表人物。

本套丛书以每位医家独立成册,每册按医家小传、专病论治、诊余漫话、年谱四部分进行编写。其中,医家小传简要介绍医家的生平及成才之路;专病论治意在以病统论、以论统案、以案统话,即将与某病相关的精彩医论、医案、医话加以系统整理,便于临床学习与借鉴;诊余漫话则系读书体会、札记,也可以是习医心得,等等;年谱部分则反映了名医一生中的重大事件或转折点。

本套丛书有两个特点是值得一提的:其一是文前部分,我们尽最大可能地收集了医家的照片,包括一些珍贵的生活照、诊疗照以及医家手迹、名家题字等,这些材料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是历史的真实反映;其二,本套丛书始终强调,必须把笔墨的重点放在医家最擅长治疗的病种上面,而且要大篇幅详细介绍,把医家在用药、用方上的特点予以详尽淋漓地展示,务求写出临床真正有效的内容,也就是说,不是医家擅长的病种大可不写,不要让人感觉什么都能治,什么都治不好。

有了以上两大特点,我们相信,《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会受到广大中医工作者的青睐,更会对中医事业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同时,通过对百余位中医临床医家经验的总结,也使近百年中医药学的发展历程清晰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因此,本套丛书不仅具有较高的临床参考价值和学术价值,同时还具有前所未有的文献价值,这也是我们组织编写这套丛书的初衷所在。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0年10月28日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国医大师卷《朱良春》编委会

编  著 朱良春

协助整理 朱琬华 朱建平内容提要

朱良春先生从医70多年,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其用药独特,对虫类药悉心研究数十年,对极其难治顽缠的顽痹(如类风湿性关节炎晚期、强直性脊柱炎等)有独到的见解且疗效显著。先生提出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相结合的观点,对临床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该书集先生临床经验之精华,可供中医临床工作者及科研、教学工作者参阅。作者赘言

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组织编写具有历史意义的《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这是继承整理近百年来中医临床经验的巨著和善举,值得赞颂。承该社芮编辑专函约稿,谓系有关领导部门推荐,本应慨然允诺,奈已接受《经验辑要》之约,内容近似,难以从命,即复函婉却之。嗣后芮编辑又来信:“像您这样有成就的医家,在《中国百年百名中医临床家丛书》中没有您的名字,那将是一种很大的遗憾,所以我由衷地希望您能接受我们的稿约。”辞意殷殷,令人感动。因为要求完稿的时间比较紧迫,只有将《经验辑要》之约协商推迟,着手整理此稿。

中医之生命在于学术,学术之根源本于临床,而临床水平之检测在于疗效,所以临床疗效是迄今为止一切医学的核心问题,也是中医学强大生命力之所在。本丛书出版之重要意义,也正在此。乃集中精力,匆促完稿以应命。谬误之处,还希同仁指正是幸。

在收集资料整理中,门人及子女何绍奇、朱步先、朱胜华、朱建华、蒋熙、朱琬华、朱又春、陈淑范、朱建平以及再门人马璇卿等,均积极参与,绍奇君全面梳理编排,致力尤多,书此誌念。

顷出版社又来函拟对小传、年谱进行补充,以期完善,列为《国医大师卷》,进行再版。事隔十载,翻阅旧稿,不尽惬意,但时间匆促,未能修改,甚感遗憾,且绍奇君不幸心梗,英年早逝,先我而去,令人黯然,只有俟至来日,再作计议了!九四叟朱良春于南通市师耆斋时在庚寅年春月朱良春教授近影国务院原副总理吴仪亲切会见国医大师朱良春教授卫生部副部长、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王国强亲切会见国医大师朱良春教授2009年6月国医大师颁奖仪式在北京京西宾馆举行朱良春教授在家中接受采访2010年朱良春教授在门诊中带教“中医大师人才传承班”的学生诲人不倦(讲座后朱良春教授为学员答疑)国医大师朱良春教授近照活到老 学到老朱良春教授为上海前来求教的优秀中医人才讲课朱良春教授在广东省中医院会诊、带教朱老在诊治病人九十高龄的朱老仍每周3次门诊朱良春教授接待法国中医院院长、博士等朱良春教授晚年的座右铭:自强不息,止于至善1997年召开“朱良春先生从医六十周年座谈会”,朱老致谢词朱良春教授1999年应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教司之邀,在长春讲学朱良春教授在寓所前闲眺全国政协原副主席卢嘉锡题词(1997年)卫生部原部长张文康题词朱良春教授手迹(一)朱良春教授手迹(二)朱良春教授手迹(三)朱良春教授手迹(四)朱良春教授书此与中医同道互勉朱良春教授题医家小传

朱良春先生(1917~),江苏省镇江市人(后移居南通)。18岁从孟河马派传人马惠卿先生学医,次年考入苏州国医专科学校,抗战开始后转学于上海中国医学院,师承乡前辈章次公先生,得其求实创新的治学精神和丰富的临床经验,学乃大进。

从医70多年来,先生坚持“每日必有一得”的座右铭,日则应诊,兼理行政事务、社会活动,夜则读书、写作,“勤求古训,博采众方”。上自《内》、《难》、《本经》、《伤寒杂病论》等经典著作,下及历代名著,尤对清代叶天士、蒋宝素和近代张锡纯等名家之著述,无不用心博览。他对《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作过深入的研究,从中领悟到辨证论治的思想和方法。而孙思邈的两部《千金方》,更使他认识到丰富的民间医药是临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是以先生很注意搜集民间有效的单方草药,并且不断地在实践中加以验证。著名的季德胜的蛇药、陈照治瘰疬的拔核药、成云龙治肺痈的铁脚将军草就是先生任南通市中医院院长时发掘出来的。

先生受老师章次公先生“发皇古义,融汇新知”思想的影响,一向重视对现代医学的学习,吸取其长处,为我所用。早在20世纪50年代后期,先生就撰文提出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结合的观点。先生强调中西医各有所长。辨证论治是中医临床学的特色,不但不能丢,而且要不断发扬;如再结合西医的辨病,在治疗上具有针对性,就可使疾病所在及其性质准确化,检测手段多样化,疗效标准客观化。

先生治疗急性热病,提出“先发制病”的观点,不受传统治法的约束,见微知著,发于机先,果断地采用清热通腑之法,迅速控制病情发展,从而使疗程大大缩短。如他治疗痰热腑实型肺炎,初起即用大剂量的大黄配伍宣透清热之品,多在数日内建功。

先生对虫类药悉心研究数十年,从《本经》、历代医家著作,以至民间单验方,靡不悉心搜罗,然后结合药物基源、药理药化和实践体会,辨伪存真,以广其用。1963~1964年论文在《中医杂志》连载发表后,即在学术界引起极大反响;1978年集结成书,1981年梓行,颇得同道好评。先生认为顽痹(如类风湿关节炎晚期、强直性脊柱炎等)系病情顽缠,精血亏虚,肾督受损,痰瘀交阻,经脉痹闭,病邪深入经隧骨骱所致,以益肾壮督治其本,蠲痹通络治其标,创制了“益肾蠲痹丸”,此方集7种虫类药于一方,有显著的抗炎、消肿、镇痛、调节免疫功能、修复类风湿关节炎造成的骨质破坏等效果。1989年通过省级鉴定,申报后获得了新药证书,并获首届国际博览会银牌奖,1991年又获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奖。同年“益肾蠲痹丸治疗顽痹的临床和实验报告”在北京国际传统医药大会上宣读,受到与会同道的赞许。诺贝尔医学奖金评选委员会原主席诺罗顿斯·强博士在中国中医研究院基础理论研究所参观时,看到该药的病理模型实验报告后,大为惊奇,赞叹说:“中国传统医学真了不起,这是我看到的最杰出的奇迹,它纠正了类风湿关节炎骨质破坏不能修复的错误认识”。

先生在实践中总结出许多新方,除益肾蠲痹丸外,如治疗慢性肝炎、早期肝硬化的“复肝丸”,治疗慢性痢疾和结肠炎之“仙桔汤”,治疗上呼吸道感染咳嗽的“清肺定咳汤”,治疗痛风的“痛风冲剂”,治疗萎缩性胃炎的“胃安散”,治疗慢性肾炎的“益肾化瘀补肾汤”,治疗偏头痛的“痛宁胶囊”等,皆思虑缜密,意蕴宏深,用药灵巧,打破习俗药量轻重,药味多少皆以病情为定,故疗效显著,历用不爽,从而充分体现了先生“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结合”的学术思想。

先生精研药物,如谓油松节固卫生血、安神定咳,台乌药解痉排石,马钱子健胃,鬼箭羽活血降糖,天南星治骨痛等等,皆其独到的用药经验。正如已故著名中医学家姜春华教授所说:“古语‘多诊识脉,屡用达药’,然此亦须有心人,留心于处方时药物之进退,观察效验之应否,又能随时总结,斯乃能臻‘达药’之境,否则终日用套方套药,心中茫然,何能‘达药’?”(《朱良春用药经验集·序》。对于传统的十八反、十九畏,先生认为必须认真地研究,而在实践中则坚持“有斯病(证),用斯药”,当用则用,不受成说的约束。在先生处方中,海藻与甘草同用治颈淋巴结核、单纯性甲状腺肿、肿瘤;人参、党参与五灵脂同用治慢性萎缩性胃炎;海藻、甘遂与甘草同用治疗渗出性胸膜炎,效果奇佳,而无任何毒副作用。先生丰富的临床用药经验,集结成书后,深受读者欢迎。如江西中医学院张海峰教授说:“本乃不传之秘,竟能公之于世,是仁人之心也。”

先生著述甚丰,从医70多年来,先后在国内外中医期刊发表论文190余篇,已出版的著作有《中医学入门》(合著)、《汤头歌诀详解》(合著)、《传染性肝炎综合疗法》、《章次公医案》、《现代中医临床新选》(日文版合著)、《虫类药的应用》、《朱良春用药经验集》、《医学微言》、《章次公医术经验集》、《朱良春医集》等。先生还多次应国内有关机构之邀,外出讲学,足迹几遍及全国。先生以近古稀之龄,还参加江苏省智力支边团远赴云南个归、蒙自等边远山区为贫困山民诊病,为基层医务人员讲课。先生先后5次应日本东洋医学国际研究财团等单位之邀,去日本东京、札幌、西尾等地讲学、会诊,载誉而归。此外,在新加坡、法国、马来西亚等国,也曾留下先生的医绩。

先生在培育人才方面,付出了很多心血。他对学生循循善诱,不厌其烦,倾囊相授,毫无保留。子女胜华、建华、琬华、又春、建平、蒋熙、陈淑范,门人何绍奇、朱步先、程聚生、张肖敏、姚祖培、李建生、冯蓓蕾等承其学。

先生除长期担任南通市中医院院长外,还曾任中国中医药学会1~2届理事、江苏省中医学会副会长、中国农工民主党中央委员、政协江苏省委会常委、南通市人大常委、市政协副主席、市科协副主席、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厦门国际培训交流中心客座教授、《中医杂志》特约编审、《江苏中医》杂志常务编委等职;现任中华中医药学会终身理事、南京中医药大学终身教授、长春中医药大学客座教授、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二临床医学院客座教授、中国中医科学院学术委员暨荣誉首席研究员、中国中医风湿病学会顾问、21世纪中医药网络教育中心指导老师、高等中医药院校教材顾问委员会委员、北京中医药大学“博导论坛”学术委员会委员、上海同济大学特聘教授及导师、国家优秀中医临床人才研修项目考试委员会专家、美国中医针灸医师联合总会高级顾问、新加坡中华医学会专家咨询委员、南通市中医院首席技术顾问、南通市良春中医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等职。1987年国务院批准先生为“杰出高级专家”,暂缓退休,继续从事中医研究和著述工作,同年中央卫生部授予全国卫生文明建设先进工作者称号,1991年国务院授予政府特殊津贴证书,同年中央两部一局定为全国500名老中医学术继承指导老师,1993年江苏省政府授予中医药先进工作者称号,2003年获中华中医药学会“中医药抗击非典特殊贡献奖”,2007年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授予“全国著名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优秀指导老师称号,同年4月“十五国家科技攻关计划朱良春名老中医学术思想经验传承研究”课题顺利通过验收,国家科技部“十一五”支撑计划常见病——痛风性关节炎中医综合治疗方案研究正在施行,2009年5月被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授予“国医大师”称号,享受省部级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待遇。其事迹已载入英国《国际名人词典》、《中国当代名人录》等10多部典籍。

目前先生仍在出专家门诊,外出讲学,参加社会活动,为弘扬中医学术,振兴中医事业尽力。近20年来又先后收了陈达灿、徐凯、吕爱平、郑福增、曹东义、谢旭善、杜宝华、叶凤、吴坚、张琪(女)、沈桂祥、曲清文、高想、李靖、钱小雷、尹克春、胡世云、郭建文、施惠英、薛梅红、郑春燕、陈权、任继东、何迎春等高徒,为培养高层次人才,作出了新的贡献。谨祝他“良医同良相,春雨又春风”,“仁者必寿,老而弥坚”。

信笔写了以上的文字,如能对读者诸君了解先生有所裨益,那将是令人十分欣慰的事。(朱步先 于英国牛津2010年春月)专病论治痹证治疗经验

痹证是以经脉、肌肉、筋骨、关节等部位疼痛、重着、顽麻不仁、屈伸不利或关节肿大、僵直、畸形、肌肉萎缩为临床特征的一类疾病。由人体营、卫、气、血失调或气血亏损,腠理疏豁,以致风、寒、湿、热之邪乘虚袭入,壅塞经络,深入骨骱,久而为痹。相当于西医学的骨关节疾病和部分结缔组织病。风湿热、风湿关节炎、类风湿关节炎、增生性脊柱炎、强直性脊柱炎、狼愴、硬皮病、皮肌炎坐骨神经痛、肩关节周围炎、骨质增生等病均属本病范畴。一、对痹证分类及病理特点的看法

历代医学对痹证的分类,从病因分类有风痹、寒痹、湿痹、热痹;从症状分类有行痹、痛痹、着痹、周痹、众痹;从机体组织分类有皮痹、肉痹、筋痹、脉痹、骨痹(简称五体痹);从脏腑分类有心痹、肝痹、脾痹、肺痹、肾痹(简称五脏痹)。我在临床上综合前人分型,结合个人实践体会,将痹证分为风寒湿痹、热痹及湿热痹两类,对病程长、病势重、病情复杂、久治难愈的一类疾病,则倡用“顽痹”之名以统称之。《素问·痹论》指出:“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也。”清代林珮琴《类证治裁》曰:“诸痹,良由阳气先虚,腠理不密,风寒湿乘虚内袭,正气为邪所阻,不能宣行,因而留滞,气血凝滞,久而成痹。”由此可见三气杂至仅是外因,正气亏虚、肾阳不振才是内在的主因。我认为:痹证病人往往有阳气先虚,外邪遂乘虚而入,袭踞经隧,气血为邪所阻,壅滞经脉,留滞于内,痹痛乃作。病之初起以邪实(风、寒、湿、热)为主,病位在肌表、皮肉、经络。如失治、误治、病延日久,正虚邪恋,五脏气血衰少,气血周流不畅,湿停为痰,血停为瘀,痰瘀交阻,凝涩不通,邪正混淆,如油入面,胶着难解,呈现虚中夹实,此时病邪除风、寒、湿、热外,还兼病理产物痰和瘀。如继续发展,病邪深入筋骨,损及脏腑,五体痹则可以进一步发展至五脏痹。二、痹证三大主证的辨证用药1.疼痛

疼痛是痹证最主要的症状之一,如果能够迅速缓解疼痛,则患者信心增强,病情易趋缓解。根据疼痛的临床表现,可分为风痛、寒痛、湿痛、热痛、瘀痛,此五者只是各有侧重,往往多是混杂证型,难以截然分开。(1)风痛 其疼痛多呈游走状,走注无定,因“风者善行数变”之故。所以《内经》称之为“行痹”。祛风通络以治其痛,是为正治。在辨治基础上,轻者可以加用独活,因《名医别录》谓其“治诸风,百节痛风,无问久新者”;《本草正义》称:“独活为祛风通络之主药……故为风痹痿软诸大证必不可少之药。”本品确有镇痛、抗炎、镇静、催眠之作用,用量以20~30g为佳,惟阴虚血燥者慎用,或伍以养阴生津之品,如当归、生地、石斛等,始可缓其燥性。或用海风藤30~45g亦佳,以其善解游走性之疼痛。重证则宜选用蕲蛇,《玉楸药解》谓其“通关透节,泄湿驱风”;《本草纲目》称其“内走脏腑,外彻皮肤,无处不到也”。本品透骨搜风之力最强,乃“截风要药”;不仅善于祛风镇痛,而且具有促进营养神经的磷质产生之功,对拘挛、抽搐、麻木等症有缓解改善作用;还能增强机体免疫功能,使抗原、抗体的关系发生改变,防止组织细胞进一步受损,促使痹证病情之稳定,提高疗效。以散剂效佳,每次2g,每日2次,如入煎剂需用8~10g。(2)寒痛 因寒邪内阻经脉而致之疼痛,临床最为多见,受寒加剧,得温稍舒。由于寒性凝冱,主收引,故其疼痛剧烈,屈伸更甚。《内经》称之为“痛痹”。治宜温经散寒,而止其痛。川乌、草乌、附子、细辛四味乃辛温大热之品,善于温经散寒,宣通痹闭,而解寒凝。川乌、草乌、附子均含乌头碱,有大毒,一般炮制后用,生者应酌减其量,并先煎1小时,并加重甘草用量以减其毒。我治痛痹,常以川、草乌配以桂枝、细辛、独活等温燥之品,川乌温经定痛作用甚强,凡寒邪重者用生川乌,寒邪较轻而体弱者用制川乌,因各人对乌头的耐受反应程度不同,故用量宜逐步增加,一般成人每日量由3~5g开始,逐步加至10~15g,且与甘草同用,既不妨碍乌头的作用,又有解毒之功。草乌治疗痹痛之功效较川乌为著,重证可同时并用。对寒痹患者用川乌、桂枝、仙灵脾等品,有降低抗“O”、血沉之效。我还常用许叔微《本事方》中之麝香丸治疗急性风湿关节炎痛甚者,可获迅速止痛之效。方用生草乌、地龙、黑豆、麝香,研末泛丸如绿豆大,每服7~14粒,日服1~2次,黄酒送服,多在3~5日内痛止肿消。慢性顽固者,坚持服用,亦可获效。细辛可用8~15g,有人曾报道,用60~120g,未见毒副作用,可能与地域、气候、体质有关,仍宜慎重为是。

例1:陈某,男,56岁,工人。

1974年9月4日初诊:周身关节疼痛已历4年有余,在他院诊为风湿关节炎。平素畏寒怯冷,疼痛游走不定,每遇寒冷则疼痛加剧,两腿可见红斑结节,查血沉70mm/h,抗“O”正常,舌苔薄腻,舌质偏淡,脉细,证属风寒湿痹,乃风湿活动而体质偏虚者,治宜温经通络。

处方:制川乌(先煎)10g,全当归10g,仙灵脾15g,川桂枝(后下)8g,寻骨风20g,葎草20g,徐长卿15g,生甘草8g。7剂。

9月11日:药后关节疼痛较平,红斑结节明显减少,此乃佳象,但仍觉疼痛走窜不定,舌苔白腻,脉细。效不更方,循原法治之。上方加炙蜂房10g,炙全蝎(研末分吞)2g。6剂。

9月19日:今日复查血沉已降为21mm/h,周身关节痛趋定,腿部红斑结节消失,为巩固疗效,嘱其原方再服10剂。1976年6月5日随访,患者痊愈后,未再复发,正常上班。(3)湿痛 肢体有重着之感,肌肤麻木。由于湿性重浊,故《内经》称之为“着痹”。治当健脾化湿,参用温阳之品。湿去络通,其痛自已。生白术45g,苍术15g,熟苡仁30g,制附子15g,具有佳效。或用钻地风、千年健各30g,善祛风渗湿,疏通经脉,以止疼痛。(4)热痛 多见于痹证急性发作期,或邪郁已久而化热者,其关节红肿热痛,得凉稍舒,伴见发热、口干、苔黄、脉数等一派热象。常用白虎加桂枝汤为主随证加减,热盛者加寒水石、黄芩、龙胆草;湿重者加苍术、蚕砂;痛甚者加乳、没、玄胡索、六轴子等。六轴子为杜鹃花科植物羊踯躅的种子,苦温,有剧毒,善于祛风止痛、散瘀消肿,对风寒湿痹,历节疼痛,跌打损伤,痈疽疔毒有著效,不仅能散瘀消肿,尤长于定痛,骨伤科多喜用之。尝取其加于辨治方中,以镇咳、定痛,颇为应手,对于风寒湿痹之痛剧者,尤为合拍。但此品有剧毒,用量宜慎,煎剂成人每日用1.5~3g,加入丸、散剂,每日约0.3~0.6g(小儿用成人量的1/3),体弱者忌服。在此方中配以寒水石,可加速疗效。寒水石辛咸而寒,入肾走血,历代认为功擅清热降火,利窍,消肿,主治时行热病、积热烦渴、吐泻、水肿、尿闭、齿衄、烫伤等症。今移治热痹之热盛而关节灼热肿痛者每获良效,且用后其抗“O”、血沉均趋下降,乃其善于清泄络中之热之功也。常规用药收效不著时,加用羚羊角粉0.6g,分2次吞,可以奏效。黄宫绣《本草求真》明确指出:“历节掣痛,羚羊角能舒之。”用山羊角或水牛角30g亦可代用。关节红肿热痛,如仍不解者,可服用犀黄丸,当能挫解。有时加用知母20g,寒水石30g亦佳,因其不仅能清络热,并善止痛。倘同时外用芙黄散(生大黄、芙蓉叶各等分研细末),以冷茶汁调如糊状,取纱布涂敷患处,每日一换;或用鲜凤仙花茎叶(透骨草)捣烂外敷亦佳,可以加速消肿止痛,缩短疗程。

例2:周某,女,23岁,教师。

1974年10月8日:低热缠绵,两腿酸楚,关节疼痛,五心烦热,腰腿怕冷,已5个月,抗“O”833u,血沉40mm/h,诊断为风湿关节炎。曾用青霉素治疗罔效,血沉、抗“O”仍未下降,遂由常熟来南通治疗。舌苔薄腻、质微红,脉细弦。乃湿热流注经隧,痹闭不利,治宜化湿热,通痹着。

处方:生地黄、地骨皮、葎草各15g,全当归12g,寒水石15g,徐长卿15g,酒炒桑枝30g,生石膏(先煎)20g,肥知母10g,仙灵脾10g,桂枝(后下)8g,甘草5g。5剂。

10月14日:药后症情好转,腿已温,药既奏效,原方去生石膏续服10剂。

10月24日:精神渐复,低热已平,手心仍烘热,复查血沉18mm/h,抗“O”500u。舌苔微腻,脉细弦。病情逐步缓解,湿热亦趋泄化,痹闭已获疏通,阴损尚未悉复,原方损益,以善其后。上方加银柴胡12g。继服25剂而获痊愈。

例3:何某,女,38岁,营业员。

1978年7月1日初诊:近周来发热不退,甚则体温高达39℃,关节游走性疼痛,以致行走不利,乃往某院急诊室治疗,且于3天前入院观察,查抗“O”833u,血沉38mm/h,服阿司匹林有效,确诊为风湿热。刻下体温38℃,关节痛剧,以下肢为甚,舌苔黄腻,脉象濡数,证属湿热流注经隧,治拟清化湿热,祛风通络。

处方:葎草20g,寒水石15g,炙僵蚕10g,生苡仁30g,酒炒桑枝20g,寻骨风20g,广地龙10g,知母12g,六一散(包)10g。4剂。

7月7日:药后关节疼痛显减,但脉数未静,此邪热尚未趋戢之征。体温37℃,口干纳呆,舌苔黄腻、质红,仍守原方出入,上方加老鹳草20g。6剂。

7月15日:服上药后关节疼痛明显缓解,且能行走,苔薄脉濡。湿热流注经络,已渐趋泄化,效不更法。原方加全当归、乌梢蛇各12g。6剂。

7月22日:关节疼痛已止,苔薄微腻,上方又进6剂,后复查抗“O”500u,血沉12mm/h,基本痊愈。(5)瘀痛 久痛多瘀,凡顽痹久治乏效,关节肿痛,功能障碍,缠绵不愈者,多是病邪与瘀血凝聚经隧,胶结难解,即叶天士所云“络瘀则痛”是也。常规用药,恒难奏效。必须采取透骨搜络、涤痰化瘀之品,始可搜剔深入经隧骨骱之痰瘀,以蠲肿痛。而首选药品,则以蜈蚣、全蝎、水蛭、僵蚕、地鳖虫、天南星、白芥子等最为合拍。其中虫类药之殊效已为众所周知,唯天南星之功,甚值一提:生天南星苦辛温有毒,制则毒减,能燥湿化痰,祛风定惊,消肿散结,专走经络,善止骨痛,对各种骨关节疼痛,具有佳效。《神农本草经》之“治筋痿拘缓”,《开宝本草》之“除麻痹”,均已有所启示。就类风湿关节炎来说,其基本病变是滑膜炎,在体液免疫异常方面,滑膜组织有大量淋巴细胞、浆细胞、巨噬细胞及肥大细胞等集聚;类风湿因子无论是IgM、IgG、IgA,都大多在关节内部产生,这些病理变化,似与痰瘀深结经隧骨骱之机理相为吻合,前贤指出南星专止骨痛,是很有深意的。其用量制南星可用30~50g。

例4:黄某,女,25岁,工人。

1979年4月3日:关节酸痛已8个月,抗“O”一直在833u,血沉30mm/h,气交之变,寒冷季节则疼痛更甚,纳谷欠馨。舌苔薄腻,边有瘀斑,脉象细涩。此乃寒瘀交阻,经脉痹闭。治宜散寒化瘀,蠲痹通脉。

处方:川桂枝(后下)10g,制川乌(先煎)8g,紫丹参15g,全当归12g,炙地鳖虫10g,生黄芪12g,六轴子2g,寻骨风20g,甘草5g。6剂。

4月14日:药后舌边瘀斑稍化,由条状转为斑点状,纳食已馨;至于关节疼痛有所增剧,此乃与痹闭渐通有关,可以预示病将进入佳境。脉细。前法既效,毋庸更张。

处方:全当归10g,川桂枝(后下)8g,仙灵脾10g,鸡血藤30g,寻骨风30g,炙地鳖虫10g,制川乌(先煎)6g,甘草5g。5剂。

另:益肾蠲痹丸250g,每服6g,每日晨、晚各1次,食后服用。

6月21日:关节疼痛渐定,抗“O”625u,血沉25mm/h,舌边紫斑已渐消退,脉象细缓,仍守前方继进。

8月2日:服药共40剂后,复查抗“O”500u,血沉17mm/h,关节疼痛亦除,基本痊愈。2.肿胀“湿胜则肿”,此为关节肿胀形成之主因。早期可祛湿消肿,但久则由湿而生痰,终则痰瘀交阻,肿胀僵持不消,必须在祛湿之时,参用涤痰化瘀,始可奏效。关节痛而肿者证情较重;凡见关节肿胀者定有湿邪,其肿势与湿邪之轻重则往往是相应的。如肿势不消,湿邪内停,黏着不去,致气血不畅,痰凝、血瘀,三者胶结,附着于骨,则导致关节畸形。正如《素问·生气通天论》所述:“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则养筋,开阖不得,寒气从之,乃生大偻。”沈金鳌也说:“久则骨节蹉跎。”均指此而言。通常而言,“伤科治肿,重在化瘀;痹证治肿,重在祛湿”。二法同时并用,相得益彰,可提高疗效。

肿胀早期,常用二妙、防己、泽泻、泽兰、土茯苓等。中后期则需参用化痰软坚的半夏、南星、白芥子和消瘀剔邪的全蝎、地鳖虫、乌梢蛇等。此外,七叶莲长于祛风除湿,活血行气,消肿止痛,并有壮筋骨之效。又刘寄奴、苏木、山慈菇均擅消骨肿,亦可选用。

此外,环形红斑和皮下小结节与病情轻重亦颇有关系。如环形红斑数量多者,表示邪热湿毒壅盛,少者则系病邪较轻。皮下小结的出现常为风湿严重活动的表现,不亟加控制,往往造成邪毒内陷而损及心脏的严重后果。此种结节凡存在时间较短者,多表示邪毒尚轻,存留时间较久者,则为邪毒炽盛的象征。这对用药及预后均有参考价值。3.僵直拘挛

僵直、拘挛乃痹病晚期之象征,不仅疼痛加剧,而且功能严重障碍,生活多不能自理,十分痛苦,所以我以“顽痹”称之。此时应着重整体调治,细辨其阴阳、气血、虚实、寒热之偏颇,而施以相应之方药。

凡关节红肿僵直,难以屈伸,久久不已者,多系毒热之邪与痰浊、瘀血混杂胶结,在清热解毒的同时,必须加用豁痰破瘀、虫蚁搜剔之品,方可收效。药如山羊角、地龙、蜂房、蜣螂虫、水蛭、山慈菇等,能清热止痛,缓解僵挛。如肢节拘挛较甚者,还可加蕲蛇、山甲、僵蚕等品。如属风湿痹痛而关节拘挛者,应重用宽筋藤,一般可用30~45g。偏寒湿者,重用川乌、草乌、桂枝、附子、鹿角片等。此外,青风藤、海风藤善于通行经络,疏利关节,有舒筋通络之功,与鸡血藤、忍冬藤等同用,不仅养血通络,且能舒挛缓痛。伴见肌肉萎缩者,重用生黄芪、生白术、熟地黄、蜂房、石楠藤,并用蕲蛇粉,每次3g,每日2次,收效较佳。

以上诸症在辨治时,均需参用益肾培本之品,药如熟地黄、仙灵脾、仙茅、淡苁蓉、补骨脂、鹿角片、鹿衔草等,始可标本同治,提高疗效。“益肾壮督”乃治本的措施,配合“蠲痹通络”而治其标,既改善局部组织的血液循环,促进滑膜炎症之吸收,又增加受累神经和退行骨质的营养物质的供应,便能获得比较显著的疗效。对于顽痹之证长期服用激素者,无论是寒证、热证,在后期必用补肾之品,始可提高疗效。我据此而拟订了“益肾蠲痹丸”一方,治疗顽痹。

处方:熟地黄、当归、仙灵脾、鹿衔草、炙全蝎、炙蜈蚣、炙乌梢蛇(蕲蛇效更好,但价格较昂)、炙蜂房、炙地鳖虫、炙僵蚕、炙蜣螂虫、甘草等,共研极细末。另用生地黄、鸡血藤、老鹳草、寻骨风、虎杖,煎取浓汁,泛丸如绿豆大。每服8g,日2~3次,食后服。妇女经期或妊娠忌服。

由于顽痹以阳虚者多见,故本方有普遍的适应性。但如阴虚者,宜另用生地、麦冬、川石斛各10g,每日泡茶饮服,以养阴生津,而免口干咽燥之弊。阳虚甚者,可兼服阳和汤加制川草乌;血压偏高者,可用广地龙10g,明天麻10g煎汤送丸;服药后有肤痒现象者,可取徐长卿、地肤子各15g煎服,约2~3日即可解除。我在20世纪60年代曾用此丸治疗痹证155例,痊愈及显效率共占91%。20世纪80年代进一步修订,系统观察200例,总有效率为97%,其中临床痊愈占33.5%,显效占41%,好转占22.5%,无效为3%。

例5:王某,女,47岁,干部。

1973年3月15日:患者腰痛3年,疼痛逐步加剧,脊柱渐趋弯曲,头向前倾,不能直立,呈严重驼背状,且掣及两腿疼痛,行走欠利,手指关节亦见变形。曾于1972年8月30日至南通医学院附院X线摄片(片号为43087)提示:腰椎4~5椎唇样增生,第5腰椎下缘许氏结节,印象为增生性脊椎炎合并类风湿关节炎,给服强的松片及局封,嘱卧硬板床,未见好转,经常服用止痛片聊减其苦,不能劳动。综合证情,属于顽痹,以其病情较重,邪已深入经隧骨骱,骨节蹉跎,非虫蚁搜剔,不克奏功。腰为肾之府,腰椎乃督脉循行之处,又应辅以益肾壮督之品,庶可标本兼顾。

处方:益肾蠲痹丸500g,每服6g,早、晚各一次,饭后服。

4月30日:服丸药后腰痛大减,行走较前灵活,腰椎弯曲亦稍有好转,苔薄、质淡,脉细涩。效不更方,原方继服一料。

同年7月12日:腰痛已止,并能直立行走,能从事一般轻活,惟觉口燥而干,舌苔糙微腻、质红,脉细弦,以其有伤阴之征,宜复入养阴之品。上方加生地黄、生白芍、川石斛,如法制丸续服,以巩固疗效。1975年4月27日南通县人民医院X线摄片(片号26576)复查,未见增生骨刺。

下面再列举病案2例

例6:张某,男,48岁,工人。

1985年3月12日初诊:患类风湿关节炎已4年余,经常发作,发则周身关节游走肿痛。遇寒更甚,气交之变增剧。此次发作,症情同前,但局部有灼热感,初得凉稍舒,稍久则仍以温为适,口干而苦。抗“O”为833u,血沉32mm/h。苔薄黄,舌质红,脉细弦带数。迭进温经散寒、蠲痹通络之品无效。此寒湿痹阻经隧,郁久化热伤阴之证。治宜泄化郁热,养血顾阴,佐以温经通络。

生地黄45g,肥知母12g,全当归10g,鸡血藤30g,广地龙10g,青风藤30g,制川乌8g,忍冬藤30g,土茯苓30g,虎杖20g,甘草6g,7剂。

3月20日二诊:药后自觉较适,关节热痛及口干苦减轻,苔薄舌红,脉细弦。原方续服7剂。

3月27日三诊:关节热痛趋缓,口干已释,苔薄,脉细弦。改服丸药巩固之。益肾蠲痹丸3袋,每次6g,每日2次,食后服。

4月10日四诊:症情平稳,复查血沉18mm/h,抗“O”< 500u。继服丸剂以善其后。

例7:赵某,男,45岁,干部。

1984年4月3日初诊:患颈椎病3年,曾在昆明某医院摄片确诊,予口服骨刺片、蜡疗效果不著。近两月来,项背疼痛,左肩胛灼热疼痛,两手臂麻痛处遇风寒疼痛增剧,疼痛难忍。察舌质红,苔黄腻燥黄,脉滑。此乃寒湿袭于经脉,郁久化热,经脉痹闭。治宜清泄郁热,蠲痹通络。

制川、草乌各10g,川桂枝8g,生地黄15g,葛根30g,片姜黄15g,寒水石20g,当归15g,地鳖虫10g,炙僵蚕10g,炙全蝎3g(研末分吞),羌活10g,甘草6g,10剂。

嘱加强功能锻炼。

4月18日二诊:服上药左肩胛灼痛减,肩臂疼痛稍缓,苔薄腻黄,脉细弦。此乃郁热有泄化之机,续当原法继进之。上方续服10剂。

4月28日三诊:药后左肩胛灼痛已平,惟肩臂麻木疼痛未已,苔薄白,脉细弦。此乃郁热已净,痹闭尚未悉通之证。继当蠲痹通络,益肾固本,予益肾蠲痹丸每次6g,每日2次,以善后之。

1987年3月信访,已告痊愈。【按】录此二例(例6、例7)以见临床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相结合的重要意义。例6病已4年,初则关节游走疼痛,遇寒更甚,为风寒湿痹无疑,但后来局部有灼热感,口干而苦,苔薄黄,舌质红,脉亦弦细而数,从辨证来说就有了变化,一是郁久化热,二是有伤阴之象,所以迭进温经散寒之类无效。从辨证的角度,重用生地、知母养阴,虎杖、忍冬藤泄热,佐用小剂量川乌温通经络,而止痹痛。而生地、虎杖之用,既是辨证用药所需要,也是辨病用药所需要,用后症状逐渐减轻,血沉、抗“O”等指标亦得以恢复。例7则为颈椎病,虽同属痹证范畴,但颈椎病又存在其自身病理特点,加之寒热错杂一身,所以处方既用川草乌、桂枝及虫药蠲痹通络,生地、寒水石清泄郁热,又选用羌活、葛根作用于颈椎的药物。尤其颈椎病为骨之退行性病变,故得效之后,即改用有益肾壮督、蠲痹通络双重作用之益肾蠲痹丸,标本兼治而收功。三、在痹证治疗中应解决的三个问题

在痹证治疗中,我认为还应该解决以下三个问题:1.治证与治病

辨证论治是中医学的临床特色。但如果仅凭辨证,不考虑辨病,在治疗中也仅仅是针对寒热、虚实、气血、表里、阴阳用药,没有针对病的用药,其结果是可能有效,也可能疗效不甚显著。我在这里谈的辨病和辨病论治,主要是强调参考西医学的认识,即所谓“融汇新知”,也就是中医的辨证论治和西医学有关病的认识结合起来,在辨证论治的同时,还要选择有针对病的方药,以提高疗效。这里说的有针对病的方药,一方面,需要在临床中细心观察总结;另一方面,则需要学习现代中药药理研究的成果,把它们用到临床中去。以痹证为例,痹证的范围很大,包括了西医学几十种疾病,从辨证来说,实证无非风、寒、湿、热、顽痰、死血,虚证无非脏腑、气血、阴阳亏虚,这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不同疾病的共性,虚补实泻,也确是提纲挈领的施治大法,但不同疾病还存在特定的个性,也就是其自身的病理特点,即使辨证为同一证型,其临床特征也不尽相同,治疗用药应当有所差异。如类风湿关节炎属自身免疫性疾病,我常用仙灵脾、露蜂房调节机体免疫功能。对血沉、抗“O”、黏蛋白增高而呈风寒湿痹表现者,多选用川乌、桂枝,对湿热痹表现者,多选用葎草、寒水石、虎杖。验之临床,不仅可改善临床症状,且可降低这三项指标。痛风性关节炎属代谢障碍性疾病(尿酸生成过多,排泄减少),常用大剂量土茯苓、萆薢降低血尿酸指标。增生性关节炎是关节软骨退行性变性,继而引起新骨增生的一种退行性关节病变,常用骨碎补、鹿衔草、威灵仙延缓关节软骨退变,抑制新骨增生。同时,对于颈椎增生加大剂量葛根(30g),腰椎增生加用川断,以引诸药直达病所。强直性脊柱炎,由于椎突关节狭窄,椎间盘外环纤维化,以及椎体周围韧带钙化,使脊柱强直畸形,常用鹿角、蜂房、蕲蛇,活血通督,软坚散结,除痹起废。对长期使用西药激素的患者,在逐渐减量的同时,给予补肾治疗,并常用大剂量穿山龙、萆薢。

总之,辨证论治与辨病论治密切结合,对于研究疾病与证候的关系,探索临床诊治的规律,扩大治疗思路,提高临床疗效,都是很有意义的。2.扶正与逐邪

痹证的治疗原则,不外寒者温之,热者清之,留者去之,虚者补之。如初起或病程不长,患者全面状况尚好者,风寒湿痹,自以温散、温通为正治,湿热痹则以清热利湿为主。久病则邪未去而正已伤,故其证多错综复杂,久病多虚,而久病亦多痰瘀、寒湿、湿热互结,且古人还有“久痛入络”之说,如此则邪正混淆,胶着难解,不易取效。对此,我认为应当通盘考虑,总之以攻不伤正,补不碍邪为基本指导思想。

张介宾说:“痹证大抵因虚者多,因寒者多,惟气不足,故风寒得以入之;惟阴邪留滞,故筋脉为之不利,此痹之大端也。”我也体会到,痹证之形成,与正气亏虚密切相关,即其初起,也要充分顾护正气。我一般不用防风汤、羌活胜湿汤之类,自拟温经蠲痹汤:当归10g,熟地黄15g,仙灵脾15g,川桂枝10g,乌梢蛇10g,鹿衔草30g,制川乌10g,甘草5g。风胜者加寻骨风20g,钻地风20g;湿胜者加苍白术各10g,生熟苡仁各15g;关节肿胀明显者加白芥子10g,穿山甲10g,蜣螂10g;寒胜者制川、草乌各10~20g,并加制附片10~15g;痛剧加炙全蝎3g(研粉冲吞),或炙蜈蚣1~2条,刺痛者加地鳖虫10g,三七末3g,延胡索20g;体虚者仙灵脾加至20~30g,炙蜂房10g;气血两亏者,黄芪、党参也可以用。若病久失治,阴阳气血亏损,病邪深入经隧骨骱,正气既已不足,诸邪混杂,更难剔除,筋骨损害,疼痛持续,正如金代以攻逐著称于世的张子和说:“虽遇良医,亦不能善图”。我认为此际应当扶正与逐邪并重,扶正不仅着眼于气血,更要考虑督脉与肾,盖肾主骨,而督脉总督一身之阳也。常用黄芪、当归补气血;仙灵脾、蜂房补肾督;逐邪则多用全蝎、蜈蚣、地鳖虫之类虫蚁搜剔之品,配合川乌、桂枝之温经散寒;苍术、苡仁、萆薢之健脾除湿;俾正气充足,邪无容身之所,则阳得以运,气得以煦,血得以行,而顽疾斯愈矣。

病案举例:

例8:程某,女,50岁,教师,1984年6月2日。

初诊:有关节痛宿疾,一月来因丈夫住院,日夜陪伴,睡卧过道,不慎受寒,两腕、肘、膝关节肿胀,疼痛难忍,肤色正常,手腕活动受限,两膝行走困难,怯冷倍于常人。血检:血沉70mm/h,类风胶3乳(-),黏蛋白3.2mg%,抗“O”<500u,白细胞4200/ mm。两手腕、两膝关节摄片未见异常。舌苔薄白,根腻,脉细濡,此风寒湿痹痛也。既有宿根,更为顽缠。姑予温经散寒,逐湿通络。当归10g,制川、草乌各10g,六轴子2g,鹿衔草30g,地鳖虫10g,炙蜂房10g,乌梢蛇10g,炙蜈蚣3g研(分吞),炙僵蚕10g,5剂。

二诊:关节疼痛减轻,关节肿胀如前,苔、脉如前。药既合拍,上方加白芥子10g,5剂。

三诊:药后已能行走,关节肿胀渐退,但疼痛尚未悉止,入暮为甚。舌苔薄白,舌淡,脉细。寒湿痹痛之重候,病邪深入,肾阳亏虚,续当补肾助阳,温经散寒,蠲痹通络。熟地黄15g,仙灵脾20g,鹿衔草30g,乌梢蛇12g,地鳖虫10g,蜣螂虫10g,炮山甲10g,炒延胡20g,甘草5g。5剂。

四诊:腕关节疼痛明显减轻,自觉关节松适,肿胀亦退,惟膝关节肿痛未已,苔薄白,脉细小弦。原方改为电离子导入,以加强药效。(1)上方2剂,浓煎成500mL,加入1%尼泊金防腐。膝关节处电离子导入,每日2次。(2)益肾蠲痹丸250g,每服8g,每日2次,食后服。3

1984年7月10日血检:血沉正常,白细胞6300/mm。经用丸药及中药电离子导入后,膝关节肿痛大减,苔、脉正常。继配益肾蠲痹丸巩固之。

随访:1984年8月恢复工作以来,一直坚持上班,关节肿痛未作。【按】此案为风寒湿痹,初诊予温经散寒、逐湿通络方中,加当归、鹿衔草以顾护正气,继则因邪势轻减,而加重补肾助阳的成分,用熟地、仙灵脾,最后以益肾蠲痹丸收功。

例9:杨某,女,28岁,纺织工人。

初诊(1984年10月28日):4年前产后,因过早下冷水操持家务,随后两腕、肘、膝关节疼痛增剧,难以忍受,而来院诊治。顷诊,面色少华,神疲乏力,两腕、肘、膝关节无红肿,遇寒疼痛加剧,得温则舒,气交之变疼痛更甚。血检:血沉14mm/h,抗“0”500u,黏蛋白4.9mg%。苔白腻,脉细濡。此乃气血两亏,寒湿入络。治宜补益气血,散寒逐湿。制川乌10g,川桂枝8g(后下),生黄芪30g,当归12g,仙灵脾15g,生苡仁20g,苍术12g,徐长卿15g,炙蜂房10g,炙全蝎3g(研分吞),甘草5g。5剂。

二诊(11月3日):服上药后疼痛增剧,此非药证不符,乃痹闭欲通之佳象,苔薄白腻,脉细。前法继进之。(1)上方5剂。(2)取上方1剂,浓煎成250mL,加1%尼泊金防腐,电离子导入,每日1次。

三诊(11月8日):上药加电离子导入后,关节疼痛白昼已明显减轻,惟入暮后关节仍痛,但能耐受,苔腻亦化,脉细。此气血渐通,阴阳未和之象。继当原法进之。上方5剂。

四诊(11月22日):经治关节疼痛渐平,下冷水已不感疼痛。3白细胞5600/mm,嗜中性71%,淋巴29%。病员甚为欣喜。予益肾蠲痹丸250g,每服6g,每日2次,食后服,巩固之。【按】病已4年,得之产后劳作,长期接触冷水,来诊时面色欠华,神疲乏力,气交之变,疼痛更甚(此亦虚象),故用芪、归、仙灵脾、蜂房等补益强壮之品以扶正,桂枝、川乌、苡仁、徐长卿等散寒祛湿药以逐邪。

例10 周某,男,68岁,退休工人。

1999年11月26日初诊:双侧腰腿疼痛,麻木2个月,不能行走,4~邀请出诊,刻见口干,便秘,舌质红,苔薄黄,脉弦。CT示:①L53~45121椎间盘膨隆退变;②L,L~S椎间盘突出;③L~S椎管轻度狭窄;④椎体及小关节增生退变。此肾虚顽痹,予益肾壮督通络之剂。

处方:鸡血藤、豨莶草、炒延胡、全瓜蒌各30g,生熟地各15g,全当归、补骨脂、骨碎补、乌梢蛇、露蜂房、地鳖虫、赤白芍各10g,甘草6g。10剂。

另:浓缩益肾蠲痹丸4g×30包,每次1包,每日3次,饭后服。嘱:卧硬板床休息。

二诊(12月9日):药后疼痛大减,能自行上下楼梯,口干、便秘亦除。舌红苔薄黄,脉细小弦。仍从上方加桑寄生、川断各15g。14剂。

三诊(2000年元月25日):服药后疼痛已除,活动自如,惟足趾麻木,夜间下肢痉挛,有时便秘。舌红苔黄腻,气血不畅,络脉欠利,营阴亏耗,续当调气血、和络脉、养阴液。改拟下方续治:

生白芍、豨莶草、伸筋草、全瓜蒌、鸡血藤各30g,生地黄、生熟苡仁各20g,宣木瓜、葛根各15g,乌梢蛇、地鳖虫、炙蜂房、川石斛、全当归、桃仁、红花各10g。14剂。

四诊:诸症均除,黄腻苔亦退,予益肾蠲痹丸每次4g,每天3次,饭后服,连服3~6个月以资巩固。随访未复发。【按】对本病治疗一般按寒湿痹或腰腿疼治疗,疗效有时不够满意。笔者于此,首先注重肾虚之内因,因肾虚局部气血不畅而致椎体及纤维环退变,椎管内骨质增生导致椎管狭窄,加之久坐,弯腰工作,更增加其病变程度;其次本病的外因多为感受寒、湿之邪使局部气血不得流通,络脉痹阻,而且骨质增生对周围组织的压迫又加重了络脉痹阻这一病理改变,此二者相互作用,使纤维环这原本血供就少的组织更加代谢减慢,退化加速,弹性日渐减退,故一旦遇负重、弯腰、蹦跳或极小的扭身等诱因,均可使纤维环破裂,髓核突出,压迫神经根或脊髓而诸症蜂起。揆其病因病机、临床表现,无疑属于骨痹、顽痹范围,以补肾、壮督为主,而用熟地黄、补骨脂、骨碎补、桑寄生、炙蜂房、川续断;同时针对病变予以祛瘀通络而除痹着,而用益肾蠲痹丸及乌梢蛇、地鳖虫、桃仁、红花、稀莶草等;疼痛甚者选用延胡索、当归、赤白芍,活血定痛;偏寒者加制川草乌;偏气血虚者加黄芪、党参以补气养血;如是辨证、辨病结合,方能达到满意的疗效。当然,有些重症患者,必须综合治疗,如配合针灸、推拿、牵引等始能获得显效。至于活血化瘀之用,即使脉、舌并无瘀症可辨,但按照本病病理改变必有瘀阻,故虫蚁之通瘀搜剔亦必不可少。3.通闭与解结

痹者闭也,其初起经脉即为风寒湿热之邪阻遏,症见关节疼痛、肿胀、重着、屈伸不利,所以视其征象,寒者热之,热者寒之,是为正治,此间还须突出一个“通”字,即流通经络气血之谓。风寒湿痹,祛风、散寒、逐湿,必温而通之,即使正虚,选药如地黄、当归,亦具流通之性,当归为血中气药,地黄《本经》亦言其“逐血痹”,非同一般呆补之品。热痹虽以“热者寒之”为基本原则,但痹证的病理特点是“闭”,虽为热邪入侵,亦必致气血痹阻始能发病,如仅用寒凉清热,不能流通气血,开其痹闭。是以前辈医家治热痹,多用苦辛寒方,辛即辛通也。《金匮》白虎加桂枝汤,除了治温疟高热、骨节疼痛之外,后也多援用于痹证发热、关节肿痛;宋代《圣济总录》热痹门五方,或以犀角(用代用品)、羚羊角配羌活、桂枝,或以生地配附子,或以乌药、玄参、麦冬配羌活、桂枝;叶天士《临证指南》治热痹,石膏配桂枝共三案,羚羊角配桂枝共六案,皆其范例。我治热痹常佐以温通之品如制川草乌、桂枝等。对风寒湿郁久化热证,曾制“乌桂知母汤”,方以川桂枝、制川草乌配生地、知母、寒水石,通过长期观察,久用无弊。在寒水石与石膏选用上,喜用寒水石,鲜用石膏。考寒水石与石膏,均味辛、大寒,味辛能散,大寒能清,两药均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然寒水石味咸,入肾走血,所以不但能解肌肤之热,又可清络中之热,肌肤、血络内外皆清,较石膏功效更胜一筹。更以知母清阳明之热,生地凉血滋阴,佐以乌头、桂枝温经开痹,入营达卫,运用多年,疗效尚佳。至于温热药与清热药之药量比例,应因证制宜。如风寒湿痰瘀阻络,郁久有化热之势,症见除关节疼痛、肿胀的局部症状外,主要鉴别点为舌红、口干、苔燥或苔薄白罩黄。见上述任一表现,即在温经蠲痹汤中增加桂枝、知母用量,以防郁热萌起,桂枝用6g,知母用10~15g。寒湿痰瘀郁久化热时,除关节症状外,主要鉴别点为口干而苦,口干欲饮,舌红,苔黄。若上述症状中任何两点可见,即以此汤变通,予桂枝、乌头配知母或寒水石、地龙、土茯苓,剂量视寒热进退而增减,对寒象重而热象轻的,关节虽灼热,但仍以温为适者,一般制川、草乌各用15g,川桂枝用10~15g,清热药选用土茯苓45g,知母10g。如寒热并重,温药用量同前,清热药选寒水石20g,广地龙10g,忍冬藤30g。对寒象轻,热象重者,制川、草乌各用6~8g,川桂枝6g。清热药除甘寒清热外,还加用黄柏、龙胆草、大黄以苦寒直折。如热痹兼见脾虚者,加用肉桂、干姜以温中运脾;如兼见发热,血沉、抗“O”增高,可加葎草、虎杖、青风藤,既退热又降血沉、抗“O”;如大便秘结,大黄可用至15g。

医案举例:

例11:杨某,女,33岁,工人。

1986年4月5日初诊:去年10月开始周身关节疼痛,怕冷恶热,血沉147mm/h,经常发热(37.5℃~38.2℃),一度怀疑为红斑狼疮,但未找到LE细胞,嗣查类风湿因子(+),乃确诊为类风湿关节炎。迭用抗风湿类药物无效,长期服用地塞米松(3片/日)以缓其苦。目前关节肿痛、强硬,晨僵明显,活动困难,生活不能自理;面部潮红虚浮,足肿,腰痛,尿检蛋白(++~+++),苔薄黄,舌质紫,脉细弦。郁热内蕴,经脉痹阻,肾气亏虚,精微失固。治宜清化郁热,疏通经脉,益肾固下。

生地黄45g,赤芍、当归、地鳖虫、炙蜂房、制川乌、乌梢蛇各10g,鸡血藤、白花蛇舌草各30g,仙灵脾、苍耳子各15g,甘草3g,10剂。

4月27日二诊:药后热未再作,关节肿痛显著减轻,乃又自行继服10剂。目前已能行走,自觉为半年来所未有之现象。复查血沉已降为60mm/h,尿蛋白(+)。效不更方,激素在递减。原方生地改为熟地黄30g,10剂。益肾蠲痹丸3袋,每次6g,每日2次,食后服。

5月10日三诊:症情稳定,血沉已降为28mm/h,类风湿因子亦已转阴。激素已撤,汤药可暂停,以丸剂持续服用巩固之。

9月2日随访:关节肿痛已消失,活动自如,体重增加,已恢复轻工作。

至于解结法,则是指中晚期痹证,既见正虚,又见邪实,既有寒象,又见热象,即所谓虚实寒热错杂,尤其可虑的是,正因为正虚,所以诸邪才得以深入,留伏于关节,隐匿于经隧,以致关节僵肿变形,疼痛剧烈难已。我常用桃仁、红花、白芥子等祛痰化瘀,再用巴戟天、骨碎补、蜂房、淫羊藿、补骨脂、紫河车、当归补肾壮督。其间,虫蚁搜剔窜透之品,尤为开闭解结之良药。盖湿痰瘀浊胶固,非寻常草木药所可为功也。至其使用,一方面根据各药的性味功能特点,充分发挥其特长;另一方面根据辨证论治的原则,与其他药物密切配合,协同增效。例如:寒湿盛用乌梢蛇、晚蚕砂祛风渗湿,并配以制川乌、薏苡仁;化热者用地龙泄热通络,并配以寒水石、葎草;夹痰者用僵蚕除风化痰,并配以胆星或白芥子;夹瘀者用地鳖虫破瘀开结,并配以桃仁、红花;四肢关节痛甚者用全蝎或蜈蚣(研末冲服),搜风定痛,并配以延胡或六轴子(剧毒药,入煎用2g);背部痹痛剧烈难受而他处不痛者,用九香虫温阳理气,并配以葛根、秦艽;关节僵肿变形者,合用蜂房、僵蚕、蜣螂透节散肿,并配以泽兰、白芥子;病变在腰脊者,合用蜂房、乌梢蛇、地鳖虫行瘀通督,并配以川断、狗脊等等。

例12:马某,女,49岁,工人。

1999年10月5日初诊:双手指关节梭形肿痛已4年,右手为甚,晨僵1.5小时。口苦咽燥,余皆正常,舌正红,苔薄黄腻,脉细弦。

辅检:RF:1∶50,CRP12.7mg/L,IgG18.8g/L,mp37mg/L,CIC阳性,ESR48mm/h。

此顽痹之候也,予蠲痹通络,散肿止痛。

处方:穿山龙50g,生黄芪、炒延胡、青风藤、泽兰、泽泻、鸡血藤、威灵仙各30g,炒白芥子20g,乌梢蛇、炙蜂房、炙地鳖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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