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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7 04:3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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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漠孤烟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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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队异闻录2:白玉玄宫

搜救队异闻录2:白玉玄宫试读:

搜救队异闻录2.白玉玄宫

第1章 探秘白玉宫

貌似已经有几千年没有打开过的大门,在我的推动下缓缓打开,里面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我们队伍中能用的三只手电筒一齐照去,黑暗中露出一条光亮的通道,地上的台阶通往更深的地下。

我挥了挥手,曹爷一手提着工兵铲,一手拿着刚从霍青嬨那里要来的手电筒,第一个钻进了通道。真不愧是模范员工啊,哪个单位要是把曹爷从我这儿挖去,那可是占大便宜了,干活、打架以一当十,吃饭、喝酒以一当二十。

通道是道旋转楼梯,不断往下,还好没有多长,我们就下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里。

我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走在最前面的曹爷用手电筒缓缓地照了一圈。天哪,那些是什么?

在曹爷的手电光里,一条不算宽的地下暗河从我们面前流过,上面有三座拱桥,桥后面的两侧是一根根高大的立柱,上面刻着飞禽走兽的图案。看着这条暗河,我本能地想到蜥螈们守护的那个泉眼,估计和这条暗河是相通的。

立柱两旁各站着一排雕刻而成的古代军人,还有一些人席地而坐,面前放着矮几,身后站立的端着各式器皿的侍女,也是雕刻而成的。远处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上的景物看不太清。

其实这些拱桥、立柱、侍女、坐着的人,以及兵马俑一样的士兵都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这些东西全是用玉石雕刻出来的。

纯白的玉石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白色的玉石中隐约闪现出黄色条纹,更是彰显了玉石的独特性。

人说美玉难得,但这里整个儿就是一个玉石的王国,没有那种透亮的青玉,都是纯白的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除了恐龙专家和曹爷—曹爷对钱以外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价值观念。

一只顶级玉瓶能炒出千万元的价格,这一屋子的玉该值多少钱?

好半天,老林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

龙大少那有些颤抖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羊脂玉啊!现在一公斤没有雕琢过的羊脂玉的价格已经上百万了。”我们马上就开始在心里估算这个大厅里的羊脂玉的价值,算来算去,光那一根立柱就有几吨重,这个账真是没法算了。

天哪,一个国师的墓都修得如此夸张,这楼兰的经济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走上玉桥,虽然我很想制止他们用手摸桥上的石刻、花纹,害怕其中有机关陷阱,但是就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摸了几把。入手温润,略带一丝冰凉,即使在这里沉寂了几千年,依然有油脂般的滑腻感。

下了桥,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大厅里的格局。

雕刻这些人物的家伙,绝对又是一个大师级的人物。那些形态各异的脸,惟妙惟肖的神情,甚至是细微的头发丝和皱纹都被雕刻出来,再配以真人比例大小,简直和活人一样。

手电光从雕像的脸上一一扫过,我也看出了点儿名堂,这个雕刻大师,似乎是在雕刻一次贵族宴会的场景。坐着的每个人的姿态、神情、动作各不相同,有人正端着酒杯畅饮,有人正在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有人貌似喝多了,一副醉态,低头不语。

乔大少看见离他最近的一个雕像盘腿坐着,单手举杯,张着嘴似乎是在高呼朋友喝酒。他看上了人家桌上的一个酒壶,于是走过去想拿起来仔细看一下。

谁承想,那个不大的酒壶,他连着拔了两下却没有拿起来。曹爷用手电筒照了照,原来酒壶与矮几是一体的,不但如此,就连矮几上其他的果盘、菜肴,也和矮几是一体的。也就是说,那个雕刻宗师在雕刻矮几的时候,顺便把上面摆着的东西也雕刻出来了。

乔大少有些不甘心,又上去推了矮几一把,没推动。再仔细一看,矮几和地面也是一体的。这些坐着的人、站着的士兵、侍女和面前的矮几,都是直接连在地面上的。这个大厅根本就是一块巨大的羊脂玉,有人在上面直接雕琢出了这些人物、立柱。

虽然我们仅仅看到了大厅的一部分,但我敢断定,仅凭现在看到的这一部分,就已经足够将世界八大奇迹改写成“九大”了,这些雕刻与兵马俑、巴比伦空中花园相比也毫不逊色。“奇观啊,世界奇观啊!”好半天后,老林长长地喘了口气,激动地说道:“看来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少。”

这时我们这些震惊的人才回过神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激动的神情,连恐龙专家和曹爷都被感染了。霍青嬨激动地抓着我的胳膊:“这是国宝啊!不,这是全人类历史文化的瑰宝啊!”

在激动的人群里,那个德国淘金佬尤为突出,他手舞足蹈地在雕像堆里钻来钻去,嘴里还高喊着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这小子估计在心里已经把这些雕像折合成欧元了。

好半天后,骚乱的队伍才安静下来,大家继续顺着人群中间那条路往高台走去。其实那也不算是高台,最多也就比玉石地面高出一米,正前方是个台阶,通往台上。

台阶下的道路中间跪着两个人,虽然只是雕像,却不掩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台上正中间端坐着一个神情威严的男子,额头上雕刻着头饰、发带,中间是一颗鸡蛋大的红宝石,镶嵌在玉石的头饰里。男子面前是一个超大号的矮几,矮几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白玉雕琢的美酒佳肴。

这个白玉宫殿的正主儿终于出现了,这么威严的造型,这么突出的位置,还有头上那颗在手电光中依然能闪光的红宝石,一看就是主角的待遇啊。

男子身后两侧,各侍立着一个人。龙大少的手电筒照向左边的人脸,我仔细一看,觉得这人的穿着和脸上的胡须、毛发有些眼熟。

曹爷指了指那个人,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面熟呢?”

我和老林还有骆驼等一干人都点了点头,而霍青嬨和龙大少等人却都一脸茫然。好半天,还是眼尖的乔大少有了新发现,“嘿!我当是谁呢,”乔大少得意地说道,“大家不用猜了,老熟人,就是上次遇见的孙悟空啊。”

我们这才发现,这个玉雕的穿着还真和那具棺材里的空哥一样,就是脸形不像,这张脸看起来比空哥那样子威武多了,但是那满脸的毛发依稀有空哥的几分样子。“孙悟空?”霍青嬨和龙大少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前面几次给他们讲我们的经历时,我和乔大少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发现空哥棺材的事情。这事情有些诡异,再加上还有一个金虎玉环,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随口说道:“嗯,我们在沙漠里遇见一个古欧罗巴人的棺木,里面的人缩水了,长得有些像孙悟空而已。”

龙大少对于沙漠里的一具古尸没兴趣,倒是霍青嬨一听是欧罗巴人便来了精神,一个劲儿地问东问西。

再往右边的人看去,奇怪了,此人肥头大耳,大袖宽袍,衣领相互交叉,头扎发髻,一身汉服。从圆润的脸形看,就是一汉人。宫殿中所有人的穿着都是异族服饰,只有这个雕像穿的是汉服。

其他人不论是坐着的贵族还是站着的婢女、侍卫,都穿着紧袖口、小衣领的衣服,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胡服。而且这些人的面部轮廓也明显带有欧洲人的特色,看样子这些人就是古楼兰的欧罗巴贵族了。只有这个汉服雕像,有着东方人种的圆润脸形。

我们再往台阶下跪着的两人看去,这是哪朝的皇帝啊,咋跪地上了?

地上跪着的人,其左边的人也身穿汉服,脸圆无须,头戴通天冠,匍匐在地上,将手中的一方刻有五条龙在一起的玉玺高高擎起,低着头,一脸谄媚的表情。右边的人身材魁梧,穿短衣,身披盔甲,秃头,脑后留有头发,扎成两根小辫,也匍匐在地上,手上捧着一把弯刀,脸上一副拍马屁的表情。

为什么说是皇帝?主要是因为我看见了左边那个人头上戴着通天冠。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不但给后来接任的历朝皇帝留下一个传国玉玺,而且还统一了皇帝的穿着服饰,其中这种通天冠就成了皇帝独一无二的帽子,也成了皇权的象征。

龙大少对着那个玉玺看了好半天,突然惊呼道:“传国玉玺!”说着就伸手去拿那块玉玺,没有拿动,玉玺和那人的手是一体的。

我一听“传国玉玺”四个字,心差点儿跳到嗓子眼了。难道自后唐国主李从珂抱着传国玉玺自焚后,失踪了许久的和氏璧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那个汉人皇帝雕像手中捧着的玉玺,正好雕着五条在一起的龙,让人本能地联想到了和氏璧,只是这个玉玺是假的,因为它和雕像的手是一体雕琢而成的。这台上坐的是什么人啊,敢让汉人的皇帝跪在地上,捧着传国玉玺献上?

见不是真的传国玉玺,大家这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看旁边那个扎小辫子的家伙。霍青嬨说道:“这人从打扮上看应该是匈奴人。”

老林也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看他那古怪的头型,就可以看出是来自草原上的人。”

老林这么一说,我也反应过来了。古时候,草原上各民族的人还真是一个打扮,不论是突厥、契丹、党项,还是后来的蒙古族,都喜欢把头顶上的头发剃掉,然后在脑袋周围弄上一圈小辫子。按照这个宫殿是楼兰人建造的这一事实,当时草原上最强大的应该就是匈奴人了。“要说这汉人的皇帝举着玉玺磕头我倒是可以理解,是投降归顺的意思,但这匈奴人弄把破刀是要干啥?”曹爷闷声闷气地问道。

我也纳闷道:“你说这些楼兰人想啥呢?喝酒就喝酒吧,还弄俩人来跪在地上,还一个是汉人、一个是匈奴人。”“这个我知道点儿。”龙大少看了看那个雕像手中的刀,说道,“匈奴人要是投降或者归顺,就会献上自己的随身佩刀,以示臣服。看这个雕像的装束和配刀,我觉得是匈奴的贵族,再加上旁边跪着的要是汉朝的某位皇帝的话,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匈奴人的单于。”

我点了点头,这个解释很合理。我也弄明白了,这雕刻之人描绘出来的是一幅百官宴饮图,以及汉朝皇帝和匈奴单于归顺的场景。就是不知道台上坐着的那个宝石男到底是楼兰的国王呢,还是传说中这个墓室的主人—那个精神系大法师。

不过这雕刻和设计场景的人倒是挺会意淫的,楼兰这么一个西域小国,竟能弄得汉胡两大国的君王跪地称臣。亏得是让我们看见了,要是让同一时期的什么龟兹王、莎车王之类的西域诸侯看见,还不笑掉大牙啊。

别说是强盛一时的汉朝了,就是匈奴人的残部阿提拉,都能弄得整个欧洲愁云惨淡,把强大的罗马帝国搞得分崩离析,更别说楼兰这样的小国了。不论是汉朝还是匈奴,搞定楼兰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老林看来和我想的差不多,他笑着说道:“这个雕刻的人是个疯子,在史书上记载的楼兰‘户千五百七十,口万四千一百,胜兵二千九百十二人’,是个只有一千多户、一万多人口、三千士兵的小国,这家伙居然让汉朝和匈奴两个大国的皇帝都跪在地上,还一脸谄媚的表情,真是太具有想象力了。”

我指了指台上中间坐着的宝石男,说道:“这家伙实在是人中龙凤啊,现实中搞不定的事情,居然跑这儿做梦来了。”

本来我和老林一唱一和,将坐在正中间的宝石男贬得体无完肤,结果老林一听我这没历史知识的人说话,就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们的说唱组合也就解体了。“历史上,楼兰地处丝绸之路的重要咽喉,是匈奴人和汉人都志在必得的地方,所以一直受着东边的汉朝和北边的匈奴双重争夺和管辖。这个国家的国王当得也辛苦,汉朝强大了就归附汉朝,匈奴强大了又归附匈奴。”老林一脸悲哀,仿佛他就是那个国王似的,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好歹人家也是个国王啊,心里能不憋屈吗?”

我看了看台子上下各有四盏宫灯,“那个……这个……灯里不知道有没有油?”虽然龙大少还有不少电池,但是本着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的原则,有油灯点当然是个最好的选择了。

众人往那几盏宫灯看去。我们刚走到灯旁边,手快的曹爷已经将手塞到了灯盏里,摸了一把黑色的油脂出来。他的动作惊了我一身冷汗,这小子也不怕灯盏里藏着什么有剧毒的东西啊,看都不看就把手塞进去了。你说就他这个性子,咋活这么大的呢?

曹爷把手凑到了手电筒边,我们都围了上来,是动物油脂,但不是那种常见的白腻的动物油脂,而是有些乌黑。

曹爷把油脂凑到鼻子边闻了闻,说道:“没啥味道。”接着这小子又做了个动作,想把油脂塞进嘴里尝尝,但被我拉住了,他就是一个疯子。

我们几个也闻了闻,没闻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老林捏了一团油脂在手上搓了老半天,才说道:“这油脂应该是白色的,时间长落的灰太多了,才变成黑色的。”

我才不关心它是啥颜色,急着问道:“能不能点燃?”

老林点了点头:“嗯,油性蛮大的,点燃应该不成问题。”

乔大少对老林说道:“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里有人在古墓的灯油里掺了迷药,结果灯一点着,大家就都中着儿了。你再仔细看看,那黑色的是不是什么药粉之类的。”这家伙钟情于探险,那些探险类的小说平时没少看。

这个国师可是个精神系的大法师,喜欢搞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老林刚把手中的油脂凑近,想再仔细看看,怀里的歪歪突然探出头来,对着老林手上的油脂一顿猛舔。这小家伙估计是饿急了,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给它喂东西吃了。

老林惊得一把把它按回了怀里,先不说这东西有没有毒,这么小的狗吃上两口油脂,就是拉肚子也能把它拉死,但紧赶慢赶还是让这小家伙吞下去一块。老林抠着嘴巴都没让它吐出来,急得他就差弄个活体解剖,亲自动手从歪歪肚子里掏出来了。

众人看歪歪吞下油脂后,好半天没啥不良反应,这才暂时放下心来。龙大少问道:“现在灯油有了,灯芯有没有啊?”

曹爷掂着手电筒往灯盏里照了照,灯盏的油脂里露出一截很粗的灯芯。曹爷拽了出来,不是普通的棉线、麻线之类的灯芯,是什么说不上来。

霍青嬨拿着那截有她小拇指粗的灯芯,在手电筒下端详了许久才说道:“这貌似是什么动物的筋吧?”

我接过来用手揉了揉,很有韧性,再仔细一看,上边露出油脂的部分已经焦黑了,但是下边一直裹在油脂里的部分由于隔绝了氧气依然油亮油亮的。刚才被曹爷用袖子擦干油脂后,这根灯芯的下半截正在空气中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一点一点地氧化变黑。“应该是吧。”我对这东西也不陌生,野外经常有需要抽筋扒皮的事情要干。我将手中的某种动物的筋又递给了曹爷,曹爷将它插回灯盏当中。

我掏出打火机,对准灯芯点了一下,没想到这种油脂和灯芯的可燃性真好,遇到点儿火星就着了。老林凑到灯旁边,发挥他狗鼻子的功效,闻了好半天才说道:“没啥气味,应该不是迷烟。”

大家这才放下心来,挨个儿把宫灯上的灯盏点着,这样一来,高台附近顿时被数百盏宫灯照成白昼一般。

乔大少一边用打火机点灯,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油和筋啊,怎么这么容易点着啊?是不是传说中秦始皇墓里的东海鲛人,一滴油可以着千年?”

这小子还怪会想的,连美人鱼都能想出来,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魔音洞里那几个大鼓的鼓面,估计和这些东西是配套的。这国师还真变态,抽筋扒皮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熬骨炼油。

我站在台子上,望着这座白玉宫殿出神,这里有太多的谜团,说是国师墓,但是这座宫殿里找不到任何尸体的影子。中间坐着的那个宝石男是谁?是国师,还是楼兰王?旁边站着的空哥和二师兄又是谁?我拍了拍有些发晕的脑袋,继续发扬我一贯的风格,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想了。

我转过身,才发现这些家伙正站在宝石男身后,对着一道屏风品头论足。刚才这道屏风我也看见了,却没怎么注意,现在仔细看看,屏风也是玉雕成的,四边雕着镂空的花纹,中间打磨得极其平滑,却没有雕刻图案,只有一段阴刻的曲里拐弯的吐火罗文占据了整个中央,看上去无比霸气。“白—玉—宫—”霍青嬨辨认了一下,念道。

嗯,这名字还算是符合实际情况,没有浮夸掺水,这地方要是不叫白玉宫,还真没有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大家研究完玉石屏风,又围拢到宝石男周围,德国淘金佬的眼睛盯着那颗红宝石不放,大有把它吞下去的意思。两个护卫军的残部也蠢蠢欲动,这也怪不得他们,我看了看,除了霍青嬨和两位大少,剩下的人多多少少都对那颗红宝石有点儿想法,就连我也想把它撬下来。

这东西的价值实在不可估量,这么大的红宝石,除了英国女王皇冠上的,我还没见过比这个更大的。

这颗红宝石太显眼了,要是没有什么防盗机关那才见鬼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碰的好,要不然谁知道又要出现啥鬼东西呢。我连忙招呼大家散开,在宫殿里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密道、机关之类的。

我和霍青嬨一起围着那几根立柱转悠,希望再次从立柱上找到突破口。其他人有的想挪动贵族桌上的酒壶菜肴,有的在卫兵、侍女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我正对着立柱上楼兰人狩猎的雕刻发呆,霍青嬨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望向她,她却没说话,而是指了指宝石男坐着的地方。我转头望去,好家伙,那个叫王峰的护卫军,此刻正拿着一把匕首一点一点地从宝石男的头上撬红宝石。旁边围了一圈人,打头的就是德国淘金佬和曹爷,后面是指指点点出主意的老林。骆驼的人马在魔音阵里全军覆没,所以这小子这会儿心情不好,没参与他们,只是蹲在老林边上看热闹。

我一看这还得了,我的话都不听了,以后还不翻了天,刚想冲过去大吼一声,把这些不省心的家伙全赶走,只听到“叮”的一声,宝石已经被王峰撬了下来。

王峰激动地握着宝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宝石男头顶那个被撬开的口子里喷出一股白烟。此时,手快的曹爷已经冲过去,刚准备凑到王峰身边好好看看,正好赶上白烟,好在他旁边的德国淘金佬反应快,一把拉住了曹爷,就在同时,那股白烟全喷在了王峰的脸上。

王峰捂着脸惨叫起来,手里依然攥着那块红宝石。其实白烟没有喷到王峰的正脸,只喷到了下巴和脖子上。我和霍青嬨奔了过去,对着周围还愣神的人喊道:“看什么看啊,还不救人!”

大家这才七手八脚地把在地上打滚的王峰拖到了远离宝石男的地方,王峰依然捂着脸扭动着身体在那里狂叫。我直接扑上去,一屁股坐在了王峰的身上,双手用力地把王峰捂在脸上的手掰开。

王峰的半个下巴还有脖颈上一大块地方都被白色的东西包裹住了,好像是一层薄薄的白膜,白膜四周的肉皮已经有些泛红。我刚准备用手去摸,却被老林一把拽住了,“慢!”老林喊道,“你看他的手。”

我这才注意到王峰那只在半空中挥舞的手,手指上有些地方也有这种白色的膜,估计是刚才捂脸的时候沾上去的。旁边的曹爷看见那层白膜,也吓了一跳:“这啥东西啊?”

我翻身站起,抬头望向老林:“怎么办?”

老林还没说话,就听见背后有人喊道:“闪开!”龙大少手里拿着一个水壶,推开看热闹的人走了过来,“试试用水冲,看能不能冲掉。”说完就一只手掰开王峰又捂在脸上的手,另一只手将水壶里的水全倒在了白膜上。

那白膜一遇到水就变成了黄色的泡沫,连同脸上、脖子上的皮肤一起变成了泡沫。老林一看,惊呼道:“完了,要坏菜了。”说完我们就看见王峰挣开龙大少拉住的手,又开始新一轮的惨叫,只是这次的惨叫里加了两个字:“痒啊—”他一边喊着,一边就用手往那些泡沫上挠去。一直握在他手里的红宝石上的棱角,仿佛是个割肉的利器,划得他满脸都是大口子。

龙大少也傻眼了,没想到自己好心反而帮了倒忙,我们一时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王峰像疯子一样躺在地上挠自己的下巴和脖子。就一会儿的工夫,那些泡沫已经都被王峰从脸上挠了下来,顺带挠下来许多皮肉。不过没有了泡沫并不代表就止痒了,王峰从地上跳了起来,扑到台阶上,用他那张烂脸使劲地蹭台阶,好像那台阶主治皮肤瘙痒,兼有大还丹的功效似的。

我看着王峰几下子就把脸上一大块肉蹭到了台阶的棱角上,弄得台阶上一片血,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一直把自己蹭成骨头吧,我看着四周喊道:“都别傻愣着了,上去拉住他!”

其他几个家伙随我一拥而上,将王峰从台阶上拖了下来。我们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将他按在地上,四肢牢牢地按住,防止这小子把自己的肉蹭光了。

王峰趴在地上,见手脚都被按住了,就转动脖子,开始用脸颊蹭地。老林扑过去,把一块破布裹在王峰的头上。

王峰的头被蒙在背包里,四肢和身体都被按住了,只能不断地发出凄惨的叫声,来缓解他脸上的奇痒。这家伙的力气越来越大,几次差点儿被他挣脱,乔大少、龙大少、霍青嬨等所有人都上来,才又把他摁住了。

没折腾一会儿,就感觉到王峰的身体突然绷直,然后突然又松了下来,凄惨的叫声戛然而止。过了好半天,老林才掀开背包,看了一眼王峰那血肉模糊的脸和瞪得几乎爆出来的眼珠,还有张得巨大的嘴巴,说道:“完了,活活痒死了。”

我看了看王峰那张露出森然白骨的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剔羊肉时咋没这种感觉啊,就是把一只整羊剔成骨头也没任何感觉,可看着王峰那张脸,我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

王峰用他伟大的生命,向我们传递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再仔细一想,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要不是为了那每人一百万的报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呢?

那颗红宝石依然紧紧地握在王峰的手中,上面满是鲜血、泡沫和碎肉,好一个舍命不舍财的家伙,死了都还不松手。

老林看了看王峰手里的红宝石,又抬头看了看我,我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先收起来吧,等出去了再说。”老林小心翼翼地转动王峰的手腕,想取下红宝石。没用,这家伙攥得真紧啊,而且老林也不敢用手去摸那块宝石,谁知道上面的鲜血和泡沫有没有毒。

骆驼上来帮忙,这小子戴着厚手套,直接无视那些泡沫,硬掰起来。即便如此,也弄了他俩一身汗,才把红宝石取下来。要是没有骆驼那身蛮力,还真掰不开王峰的拳头。

对于老林把红宝石装进自己口袋的事情,龙大少和霍青嬨没什么意见,龙大少似乎对红宝石不是很感兴趣。至于护卫军最后的幸存者,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表现出来,他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还要指望我们呢。德国淘金佬倒是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是被我们直接忽略了。

第2章 尸纹蛾

我和龙大少商量了一下,实在不行,只有先退回魔音洞再说。龙大少坚持说,这个山洞里一定有国师的墓葬,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

好歹他也算我们半个雇主,雇主发话了,那就找呗。我们继续在白玉宫里搜索起来,有了王峰的惨痛教训,大家再动起手来的时候都小心了许多。我走到少了红宝石的宝石男身边,低头往那个被撬开的地方看去,里面空间不大,估计刚好也就装了那么一点儿毒烟。

霍青嬨站在台子下面,正对着一盏宫灯出神,我抬头望去,只见宫灯顶上趴着一只白色的蛾子。这蛾子的个头真不小,都快有麻雀大了。可能是我们进到这白玉宫中,又是四处走动,又是到处点火的,把这小东西惊动了。

我走到霍青嬨身边,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霍青嬨指了指宫灯上的蛾子,说道:“我在想这是只什么蛾子,怎么这么大?”

我扫了一眼,还真没见过,但是又不想在美女面前失去显摆的机会,于是故作深沉地说道:“其实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物种还多着呢,这只大蛾子也没什么稀奇的。”

霍青嬨听了我那犹如万金油一般包治百病的话,也点了点头,“咦?”她小声地惊呼了一下。我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原来是那只大蛾子展开了硕大的翅膀,准备起飞。和其他蛾子一样,它的翅膀上也有许多白色的粉末,而且那硕大的白色翅膀上,还有一些黑色的斑点。

曹爷盯着那只蛾子,看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道:“这次我们有大麻烦了。”

我一听就着急了:“你小子好的不学,没事净学老林装神弄鬼了,有话就快说。”我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那只蛾子突然伸展了它紧缩的腹部,好家伙,白色的身躯和翅膀,却有一个黑色的腹部,尾部伸出一个油黑发亮的弯钩。

我有些抓狂,自从进了这个沙漠,见到的物种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我望着曹爷问道:“这是啥东西?”

那蛾子又展开了翅膀,曹爷走近蛾子,指了指它背上的黑色斑点,说道:“尸纹蛾。”

什么东西?我有些纳闷,顺着曹爷的手指望去。你还别说,这蛾子背上那些黑色的斑点组合起来,还真像一个尸体的“尸”字。“老板,有些不对,我们先闪吧。”曹爷挠了挠脑袋,说道。

我一听曹爷的话备感郁闷,这小子当初和蜥螈在岩石堆上对峙的时候,是何等英雄,咋就被这么一只长相古怪的蛾子吓住了呢?这东西又不是小护士,你说你怕啥啊?

可能是我和曹爷的动作有些大,那只蛾子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落到了王峰的尸体上。

曹爷这才小心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啥,只是以前听矿上的老人说,这东西只在废弃许多年的矿井里才有,背上写着个‘尸’字,遇见它的人都会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其他人听了曹爷的话也都围了上来,争相一睹能把曹爷吓得说丧气话的蛾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看着那只趴在王峰身上的蛾子,除了长相凶恶了点儿,再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眼尖的乔大少突然指着那只蛾子,小声地喊道:“你们看!”

那小东西,趴在王峰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此刻正不停地伸缩腹部,把它那黑色弯钩状的尾部一点一点地插进王峰的皮肉里,像是在产卵。

小东西不断地抖动着它的身体,用伸缩的腹部告诉我们,它不是在那吃饱了没事干,而是在进行神圣的传宗接代任务,延续着种族。它用尾巴在王峰的手臂上连戳了十几下才停了下来,也不知将多少子孙后代种在了王峰的肉里,看得我们毛骨悚然。

之后,我以为这东西会身心愉悦地飞走,可惜这小东西却像是卵尽虫亡般,一头从胳膊上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从那蜷缩的身体和翅膀可以看出,挂了。好家伙,这物种的延续居然这么有个性,能产卵产得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实在让我辈汗颜啊。

那手臂上有几个小红点,看上去就像被蚊子叮了。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我们看见红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大,鼓成一个包。

霍青嬨伸手,准备在那几个鼓包上按一按,被我一把拦住了。这丫头咋和曹爷一样冒失呢,即使再有科学研究的精神,也没必要这么舍生忘死吧?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就在我拦住霍青嬨的同时,最大的一个鼓包顶端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小点,而且那个小点正一点一点地钻开皮肉,露了出来。

我们看着那个虫卵一点一点地露出头来,皮肉也被撑开了,直到有黄豆那么大时才停下来。虫卵并没有破肉而出,而是仅在肉外面露出一点儿。

传说山上有一棵大树,生长了不知多少年后有了灵性,每当看到伐木工人将身旁的树木砍断运走时,它都感同身受,好似自己的身体被砍断一般。我们现在也有这样的感受,看着那些虫卵从肉中破体而出,就有如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一般,甚至身上的皮肤都有些痒了。

其他的几个鼓包也纷纷钻出黑色虫卵。十几个黄豆大小的黑色虫卵紧凑地挤在一起,犹如一个蜂巢,周围的皮肉却通红一片,就像肿了一样。黑色油亮的虫卵壳,看得我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乔大少一直蹲在霍青嬨身边,看得最仔细,这会儿看见虫卵从肉里钻出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呼一声:“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

我们这群人里,最了解这种尸纹蛾的就是曹爷了,不过曹爷也只是听说过这种东西。好半天,霍青嬨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产卵方式,也没见过哪种昆虫的卵成长速度这么快。”

这时,老林怀里的歪歪突然叫了起来,我一听就知道麻烦来了。

我们一起将头转向玉桥另一边洞口的旋转楼梯,没有看见有什么东西下来,要是再看见蜥螈王那伟岸的身影的话,我绝对疯掉了。

不过,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没有任何生物闯进洞来。我们不禁都看向老林怀里的歪歪,这狗子啥时候学会谎报军情了!老林怀里的歪歪在我们的怒视下,似乎感到特别委屈,呜呜地叫了两声,将头缩回了老林怀里。

就在我们刚转头准备继续研究虫卵的时候,歪歪又叫了起来。我回头望去,这次它叫的方向根本不是洞口,而是我们的头顶。

其他几人也注意到了,霍青嬨拽过曹爷手中的手电筒往上照去。天哪,这都是些什么啊?我的头皮又开始发麻了。

只见我们头顶的玉石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尸纹蛾。它们紧紧地贴着墙壁,在房顶上不停地蠕动,估计是那些点亮的宫灯吸引来的。虽然我们点亮了宫灯,但是房顶比较高,光线还是有些暗,要不是霍青嬨用手电筒照射,还真不好发现这些东西。

我郁闷地望着房顶,嘴里问道:“曹爷,给你讲故事的老矿工有没有告诉你,遇见这种尸纹蛾的人都是怎么死的?”

曹爷又抠了抠脑门,摇了摇头:“不知道,那老矿工也就那么随口一说,要不是真见到这种东西,我还以为他是胡扯呢。”看着他抠脑门的动作,我真是郁闷无比,这小子面对蜥螈王也没抠一下脑门。

见曹爷没给出答案,乔大少又开始了他关键时刻的黑色幽默,“估计都是看见这种虫子产卵,给恶心死的。”“这样……的话……”我没有理会越来越不着调的乔大少,而是开始往洞口挪动步子,“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攻不攻击活人,但是万一被这东西在身上产个卵,那可就真的伤不起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点头,霍青嬨关掉手电筒,大家开始一点一点地向洞口的黑暗处挪去。蛾子喜欢光亮,黑暗的环境对我们有好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恐龙专家。这丫头不知啥时候又把乔大少的狼牙拳套给弄过去了,一直在手里把玩。我们打算撤退的时候,剩下的那个护卫军去拉恐龙专家,结果恐龙专家受了惊吓,把狼牙拳套掉在了地上。

寂静的白玉宫殿中突然发出一声清亮的声音,“当—”

顶上趴着的尸纹蛾听到了响声,像是受到了惊吓,一下子全飞了起来,那密集的程度,即使不用任何光亮都看得我腿软。我一看不好,喊了声“跑啊”就撒开腿向洞口跑去,其实不用我喊,其他人也不是傻子,都自觉地冲向洞口。

没跑两步,就听到“扑通”一声,我转头望去,跑在最后的护卫军和恐龙专家都躺倒在地,半天也不见他们爬起来。离他俩不远的老林和乔大少此刻已经转过身去,一人拉住了一个,可惜老林和乔大少不但没有拉起来地上的两人,自己也软软地栽倒在地。

不对,有古怪,我心中一惊,老林他俩这是怎么了?老林倒下后,歪歪自己从老林怀里钻了出来。这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抖了抖身上的毛之后,一扭一扭地向着我跑来,可惜没跑两步,就来了个下巴着地,一头栽倒在地,尾巴还翘得老高。

尸纹蛾已经飞满了整个大殿,密密麻麻的何止千万只,我们头顶和身边都已经有几只这种蛾子在飞舞了。本来我和霍青嬨还有曹爷三个人跑在最前面,但看见老林他们被不知名的东西放倒后,我们还是决定回去救人。

曹爷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俩同时停住了脚步,不管了,即使是死,大不了我们四个死在一起得了。

我对霍青嬨还有从身后跑来的龙大少和骆驼说道:“你们先走,我和曹爷去救人。”说完,我俩又向那四个躺倒的家伙跑去。

倒在地上的几位,除了王峰之外,剩下的都生死未卜。那台上台下的几盏宫灯,仿佛就是指路的明灯,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尸纹蛾。我看着那一只只尸纹蛾在火光中翩翩起舞,却没有丝毫美感,就在刚才,我已经透过火光发现老林他们倒下的秘密了。

那些尸纹蛾,在灯火下,不断拍动翅膀,翅膀上的粉末也被抖落下来,弥漫在空气中。老林他们几个躺倒在地上,绝对是空气中的那些粉末在作怪。要不然,不会连歪歪都被放倒。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话,我也开始头晕了,“曹爷,憋住气!”我拼尽全力大声喊道,然后两只手互相在虎口上狠狠地掐了几下,脑子顿时又恢复了一丝清醒。还好,除了头晕,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估计这种粉末只有单纯的麻醉性,没有毒性。

我看了看曹爷的眼神,这小子的眼神有些迷离,像他这种粗线条的人眼神要是迷离起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要倒下了。果不其然,曹爷摇摇晃晃地迈着步子,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跌倒的样子。

我捂住口鼻,冲到曹爷身边,抬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这是能让他清醒的最好办法。看着曹爷半睁半闭的眼睛再次睁开来,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连忙示意曹爷也捂住口鼻,然后往老林他们那边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我差点儿晕倒。一堆尸纹蛾已经开始在他们几个人的身边飞舞,似乎是准备低空投弹了。这要是让尸纹蛾得逞,那还不得直接把肉割下来啊?

我脱掉外套,一个箭步蹿了过去,挥舞着外套将老林他们身上的尸纹蛾赶开。

我顺手摸了一把躺在地上的乔大少的脖子,还好,乔大少脖子上的动脉跳得依然有力,果不其然,和我猜测的一样,他们只是昏迷了。我不断挥舞着外套,将身边的尸纹蛾赶开,向洞口退去。

曹爷在关键时刻大显神威,他一只手抓住两个人的手臂,两只手正好拖着四个人跟在我身后,还好玉石地面非常光滑,拖起来不费什么劲儿。更夸张的是,曹爷还没忘记歪歪,反正歪歪也不知道疼,他干脆用牙咬着歪歪脖子上的那团软肉,将歪歪叼在嘴上。我一看这哪能行啊,曹爷这不知轻重的家伙,等到了洞口,估计歪歪脖子上的那块肉也进了曹爷肚子里。

我松开那只捂着口鼻的手,屏住气,从曹爷口中接过歪歪,一路向外走去。那些尸纹蛾没头没脑地瞎撞,有些从我脸颊边飞过,翅膀都能扇在我脸颊上。

就在这时,我看见前方已经冲到玉石桥上的霍青嬨等人步履蹒跚起来,还没等我们过去,就一个一个地倒下了,连身强体壮的骆驼都不例外。这尸纹蛾太多了,整个大殿里都是,透过光线,我看到还有许多尸纹蛾正在洞口出出进进,也不知道是刚从外面进来,还是要出去。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他们几个谁躺倒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咔嚓一声,连接旋转楼梯洞口的两扇大门毫无征兆地合了起来。完蛋了,无路可逃啊,难道我们终究逃不过被尸纹蛾产卵的命运吗?

还好,越往黑暗中走,尸纹蛾的数量越少,不过这个“少”也只是相对油灯周围尸纹蛾的数量而言的。我冲到桥上,将手中的歪歪扔到霍青嬨身边,然后又把曹爷接应过来。曹爷将手中拖着的四人与霍青嬨他们几个扔在一起,脱下了外套,也开始驱赶周围的尸纹蛾。

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外套,一边还在考虑怎么办,这样一直挥舞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时,台上台下那些宫灯的光线暗了许多,看来有不少宫灯的火焰是被尸纹蛾的集团式冲锋扑灭了。

看着那些越来越弱的灯光,我突然有了主意。我捂着口鼻,对曹爷闷声闷气地喊道:“曹爷,你顶住,我去去就来!”

说完我也不管曹爷的反应,挥舞着衣服又往宝石男那儿跑去。人家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今天我也学学赵子龙,飞蛾堆里杀他个人仰马翻,彰显一下我这“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气概。说错了,是“人中赵云”的气概。

越靠近那些灯盏,尸纹蛾越多,有些已经趴在了我的衣服上。我屏住呼吸,一边挥舞手中的衣服,一边拍打身上的尸纹蛾,我可不想等下身上出现一堆蜂巢一样的虫卵。

王峰的尸体边上满是死去的尸纹蛾,也不知道有多少蛾子在他身上产卵后光荣地死去。但是,还有更多的尸纹蛾依然前仆后继地扑到王峰的尸体上去。除了一个大概的形状,王峰的尸体哪里还能看出来是个人啊,连头发上都落满了尸纹蛾。

我冲到一盏宫灯边,用力赶开边上的尸纹蛾,从一个灭了的灯盏中用手剜出一大团油脂。我将手中的衣服平放在地上,然后将手上的油脂全抹在衣服上。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些尸纹蛾已对我发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冲击。一只只尸纹蛾撞在我头上戴着的帽子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身上、腿上也一下子就落满了尸纹蛾。

我哪敢让这些尸纹蛾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三秒啊,两只手不停地拍打脖子上、身上、背上的尸纹蛾。把油脂抹完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将衣服点燃,好家伙,一下子就火光冲天。那油脂真是个好东西,搞不好掺点儿水化开,能当汽油用。

尸纹蛾再次用它们执着的精神向我阐释了一个成语—飞蛾扑火。一堆一堆的尸纹蛾,成群结队地扑向那点着的衣服。有的直接一头栽倒在火里,有的只是从火上飞过,却被升腾的火焰燎掉了翅膀,像被击中的飞机一样,落在地面上,还不停地扑腾。

我退了几步,躲在台子上的宝石男身后,一边把还在向我发动零散攻击的尸纹蛾赶开,一边盯着火光,这可是我们救命的东西,得仔细看护好。

还好,尸纹蛾没有食金蚁那种可以抱成一团的本事。它们要是突然从空军变成陆军,改成陆地集团式冲锋,那我就真要疯了。

不过尸纹蛾也太多了,衣服上的火焰渐渐变小,我一看不好,连忙又冲到一盏宫灯边,抱着灯柱,把一个灯盏里的油脂连同那根不知名的灯芯一起掏了出来,揉了两下扔进火焰中。那团油脂一挨火焰就着了起来,发出略带蓝色的火光。

那根被我抱着的灯柱似乎有些活动的迹象,好像可以扭动,但是我这会儿哪有工夫管那些事情。我一看有效果,连忙又抓着另一个灯盏,把里面的油脂剜出来。这灯盏里满是死去的尸纹蛾,油脂有些烫手,看来这个灯盏就是刚才被成功扑灭的灯盏里的一个。

手里握着一大捧尸纹蛾尸体的感觉真的很不好,那种昆虫类动物的硬壳总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而且还伴随着恶心。但此时我哪还顾得上这些,我连着剜了几盏灯的油脂,将里面那些尸纹蛾的尸体大致挑了出来,然后握成一大团,扔进了火里。

我的那件衣服早就烧得没影子了,现在燃烧的都是油脂。那一大团油脂在火中如同烧红的煤炭,霎时原本有些低矮的火焰又高涨了几分。

我心中盘算了一下,台上台下各有四根宫灯柱子,每个宫灯上都有二十几个灯盏,加起来就是百八十个,要是把里面的油都弄出来,应该是够用了。

看着再次升腾起来的火焰,我这才放下心来。远处的曹爷站在桥头,犹如当阳桥前的张翼德,一个人护住周围一片昏迷不醒的人。龙大少那件丢弃的外套犹如直升机般在头顶旋转,看他的样子,估计是那边的尸纹蛾也少了许多,这小子应该可以轻松应付了。

还得继续给火堆添点儿料啊,光弄点儿油脂什么的我始终不放心。老林的那个破包就扔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我低着头跑过去,捡起那个破包,里面除了三块黑巧克力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我把巧克力拿了出来,将包也扔进了火焰里。这下老林和我们一样,也变成无产者了。

火光越大,吸引的尸纹蛾就越多,烧死的尸纹蛾也就越多,我这边的压力也就小了。我蹲在宝石男身后,身边几乎没有尸纹蛾了。

一堆一堆的尸纹蛾落在台下的地上,有些落在了火堆里被烧成粉末,有些落在火堆边翅膀已经烧焦了。那些尸纹蛾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它们蜷缩着身子,时不时抽动一下,虽然看上去依然有些恐怖,实际上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剩下的就是王峰尸体边的那些尸纹蛾的尸体了,尸体周边满是死蛾,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那具尸体,已经吸引了几千只尸纹蛾去产卵。

我又掏了几团油脂扔进火里,不断让那堆火焰着得更高。尸纹蛾的数量已经少了许多,现在它的主力部队都围着那个火堆。而那些点着的灯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被扑灭了,好在火堆够大,火焰也够旺,光线充足。

许久以后,围着火堆剩下的那些尸纹蛾仿佛终于明白它们干的傻事了,呼啦一下都飞了起来,隐于顶上的黑暗中,只留下一地的尸体。

危险过去,我才感觉到一条胳膊不听使唤了。

我转头往背后看去,什么也看不见。背后的肩膀处,一大片地方有些发麻。我想活动一下胳膊,却怎么也动不了,于是只能喊道:“曹爷,曹爷!”

曹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艰难地用手指了指后背,说道:“看一下后面是怎么回事。”

曹爷抽出我腰上别着的军刀,割开了我身上穿着的T恤。“妈妈呀!”曹爷惊呼道,手一抖,军刀的刀尖差点儿就插到了我脸上。

我听到他的惊呼,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啥东西啊?”

曹爷按着我肩膀,说道:“别动。”接着,我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刺痛,似乎是有什么硬东西被从肉里拔了出来。

我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妈呀,不用曹爷说我也知道背上的是什么东西。果然,曹爷用军刀的尖挑着有黄豆大小、却比黄豆长许多的黑色甲壳虫虫卵,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眼泪差点儿掉了出来,啥时候弄上去的啊,我咋不知道?曹爷说道:“老板,你挺住啊,还好不多,只有十几个,我给你全挑出来。”这些蛾子也太恐怖了,隔着衣服都能把卵产进来。

我着急地问道:“伤口怎么样?”这是我比较关心的问题,谁知道这些虫卵有没有毒呢。曹爷一边挑下一个虫卵,一边说道:“看样子没啥问题,流出来的血都是鲜红的,等下给你把那些虫卵周围的肉都割掉,大概就没事情了。”

这小子咋就说得这么轻松呢?合着那肉长在我身上,他不疼罢了。

不过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下把那块肉整个儿都割下来,要不然,谁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曹爷这人下手从来是只重不轻,疼得我恨不得再抓两只尸纹蛾来,把它们翅膀上的那种粉末全吸到鼻子里,像老林他们那样不知死活总好过被曹爷活活弄死。

曹爷鼓捣了好半天,才将那十几个虫卵都扔到了我面前。然后这小子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不让我动,用膝盖顶住我的腰。我知道最痛苦的事情要来了,只好闭着眼睛等待。

果然,一阵钻心割肉的剧痛后,曹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啪!”,他把一块上面满是窟窿眼的带血肉皮扔到我面前。我早就疼得一身汗了,看着那满是窟窿的肉皮,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时,那堆火依然着得很旺,浑身湿淋淋的霍青嬨正在用我那件破T恤给我包扎背上的伤口,其他人也都浑身湿淋淋的,仿佛是刚淋了雨。曹爷正拿着我的军刀,把德国淘金佬按在地上做外科手术。

我再转头,看见乔大少也哭丧着脸坐在地上,老林正蹲在他身边给他包扎肚皮上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刚被曹爷蹂躏完。歪歪这家伙也浑身湿淋淋的,缩在老林怀里,一副备受欺负的模样,还时不时抖一抖身上的水,弄了老林一脸。

我挠了挠头,看着霍青嬨说道:“你们这是咋回事,刚才下雨了啊?”

霍青嬨恨恨地说道:“还不是曹爷,看我们没醒,给我弄了一身河水。”说着她包扎伤口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气,疼得我倒吸凉气啊,又不是我把你泡水里的,怎么净迫害无辜群众呢?

坐在那儿的乔大少抢着说道:“这小子直接提着我们到河里涮了一圈,就像涮羊肉一样。”

怪不得这些人现在看曹爷的眼神都像看仇人一样。我看了看骆驼,只见他也一身是水,蹲在火堆边,满脸郁闷,曹爷居然把体重一百多公斤的骆驼也放到水里涮了一圈。

等霍青嬨给我包扎完,我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背后居然不是很疼。我晃了晃胳膊,说道:“嗯,看样子曹爷的手艺还不错。”一句话说得曹爷心花怒放,手中的军刀上下翻滚,舞出一道道银花,疼得德国淘金佬几乎晕过去。“拉倒吧。”说话的是还在给乔大少包扎的老林,“要不是人家霍青嬨,你就等着让曹爷那个二杆子把你弄死吧。我过来的时候,你背上一个大血窟窿,曹爷准备给你弄点儿沙子止血呢。”“亏得是人家霍青嬨包里还有点儿红药,要不然流血也把你流死。”老林一贯称呼治疗外伤的止血、消炎的药为红药。是这样啊,真是白夸奖曹爷了。

我连忙又凑到霍青嬨身边,“这个……那个……谢谢你了啊!”我说道。

霍青嬨一边整理那些药,一边说道:“大家现在都是队友,应该的。”

等霍青嬨给淘金佬包完伤口,大家靠着那些矮几和玉人席地而坐。我把兜里的巧克力拿出来,给大家分了。霍青嬨用一把匕首拨弄着脚下的一只死蛾子,貌似还在研究尸纹蛾的构造。

我递给她一块巧克力:“行了,别研究了,死都死了,先吃东西吧。”“我在想,这东西在这种环境下,是怎么存活的。”霍青嬨收起匕首,接过我手中的巧克力。

她这一说,我也有些好奇了。我看着她脚下的那只死蛾子,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霍青嬨掰下一小块巧克力轻巧地放进嘴里,咽下后才说道:“从它产卵的方式和翅膀上带麻醉性质的粉末来看,我觉得这种尸纹蛾可能是靠粉末麻醉大型的动物,然后再产卵,来实现种族延续的。”“它们平时吃什么啊?”蹲在一边抚摸自己肚皮上的伤口的乔大少问道。

霍青嬨听了乔大少的话,不禁莞尔一笑,看我们一群人都不明白,才有些无奈地继续说道:“一般的蛾子存活时间都很短,它们在从蛹变化成蛾后,只有一天或几天的存活时间,雄性蛾交配完就死了,雌性蛾也在产完卵后死去。”

我转头看了看王峰身上盖满的蛾子尸体,不禁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雌的产完卵就死,雄的不知道地上的死尸里有没有,估计和霍青嬨说的一样,过把瘾就死。

不过仔细想一想,一个新的问题又困扰了我,我刚准备说话,心思缜密的老林已经张口了:“既然它们只能存活几天时间,又是在肉里产卵,那从古至今,这个山洞里得有多少肉来让它们产卵啊?”

霍青嬨耸了耸肩,说道:“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们对这种东西和这个山洞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说完她又陷入了沉思,看样子这小丫头还是个学者型的,对未知事物都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缜密的思考。

我还是那句话,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搞不好后面能碰上,到时候谜团就都迎刃而解了。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我宁可不要知道答案,也不想再碰上这种恶心的东西。

现在龙大少也找到了,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勉强算是完成了一半,后面就是怎么离开这个鬼山洞,怎么离开这片鬼沙漠的事情了。回去还有一个大烂摊子等着我们呢,光这些死去的人是怎么回事,就够我们去公安局做一个星期的笔录了。算了,先不想了,等出去再说吧。

第3章 大战虫尸

龙大少听了霍青嬨的话,开始对这些蛾子产生兴趣。他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走到曾经是王峰的尸体、现在是尸纹蛾墓地的地方,用手中的匕首,推开一堆死蛾子,挑开了王峰的衣服,露出了尸体皮肉。

好家伙,现在根本就看不出底下到底是什么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峰穿了一身黑色的“鱼鳞甲”呢。

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我差点儿把刚吃进肚子的巧克力吐出来。龙大少也没想到死蛾子底下的尸体居然会变成这样,吓得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我们一群人离那个尸体远远的,再没有人去看那尸体一眼,大家围着火,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刚才骆驼和龙大少已经去查看过了,那两扇门紧闭,根本就打不开,而开门的机关又找不到,我们被困在这个白玉宫里了。

老林指了指那条河说道:“这条河很有可能和山脚下那个泉眼是相连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从河里凫水出去。”

办法倒是个办法,但河里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别潜到水里几公里找不到个换气的地方,活活憋死在水里。要不然就是我们从那个泉眼探头出去,看见蜥螈王一脸激动地带着小弟围了上来,和我们清算一下旧账,所以说这个办法只能是无路可走时的放手一搏。

龙大少说:“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楼兰国师的墓地一定就在这个山里,很有可能和这个白玉宫有关,只是我们找不到机关……”

一说到机关,我突然想起我之前为了纵火抱着的那根宫灯柱子,当时感觉到那根柱子应该不是从地面上直接雕刻而成的,好像能够转动。我放眼望去,那盏宫灯正是台子上的四盏宫灯之一。

我走到宫灯边,抱着宫灯柱,用力地扭动了一下。宫灯的柱子和底座并不是连成一体的,果然可以转动。“咔嚓,咔嚓。”原来在宫灯下方台阶旁的那个侧面的整面玉墙是扇能左右翻转的翻转门。我每转动一下宫灯,那扇翻转门就会打开一点儿,也不知转了几圈,翻转门终于开到最大限度了。

其他人从我转动宫灯的那一刻起,就都围了过来,等到翻转门打开后,更是围着翻转门往里面想看个究竟。

就在我松开宫灯的时候,王峰的尸体突然毫无征兆地坐了起来。他身上的那些蛾子尸体纷纷落下,露出了他现在的面目,那哪还能说是他的尸体啊?尸体的正面露出衣服的部位,整个被虫卵挤满了,除了露出骨头的下巴和两只在火光下空洞无神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全是黑亮的“鱼鳞甲”,我估计穿着衣服的地方也和露出部位的情况差不多。

就连头上也不例外,那些虫卵占据了头上的皮肉,成了一个“鱼鳞甲”的光头,头发纷纷和死蛾一起落地。此刻,其他人都是面朝宝石男的那个方向,和我的朝向正好相反,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这个场面。

要命的是那些家伙依然围在一起,往翻转门里看,直到我指着王峰大喊一声“你们看!”,他们才反应过来。

他们转过头,看见坐起来的王峰,都像傻子一样愣住了,好半天,才发出一片惊恐的声音,其中以乔大少和恐龙专家的声音最大。完了,据我判断,就凭恐龙专家这一路来受到的惊吓,我估计她是十年八载也恢复不过来了。

还没等他们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王峰又毫无征兆地躺下了。之后又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动静。即便这样,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动作,也吓得他们四散奔逃。好半天见没啥动静,大家这才又聚到了一起。

最后还是曹爷威猛,蹑手蹑脚地走到王峰身边,用工兵铲戳了戳王峰的尸体,没什么动静,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乔大少战战兢兢地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是不是静电啊?”这小子就这么点儿胆量还想学人家探险,典型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老林翻着白眼,无奈地指了指玉雕说道:“中学物理没学好是吧?玉石即使再怎么摩擦也不会产生静电,更不会导电的。”

刚才那个场面有些诡异,即使胆大如曹爷,这会儿也不敢造次。霍青嬨倒是有心想找到其中的原因,但貌似她也挺害怕王峰的尸体,场面一时又安静下来,没人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龙大少看了看翻转门,说道:“先不管他了,我们进去吧。”

我点了点头,接过霍青嬨手中的手电筒,说道:“曹爷、乔大少开路,我和骆驼断后。”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那具虫尸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先闪为妙。这不是害怕,是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曹爷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匕首递给我,抽出腰后的工兵铲,第一个钻进了翻转门。乔大少也拧亮手电筒,钻了进去。

虫尸趴在地上纹丝不动,满身黑色油亮的“鱼鳞甲”在火光中泛着光。一具失去生命的肉体,本该就这样安静,可是它越这样,我就越不安心,总觉得它下一刻要跳起来。

我就这样惴惴不安地跟在骆驼背后,一步三回头地钻进了翻转门。一进翻转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一股潮气,或者说是水汽。又是一条通道,只能容一人行走的通道,四壁光滑,一看就是人工开凿的。

我现在看见通道就心烦,人家说走夜路多了,难免遇见鬼,可也不能像我们这样只要走夜路就一定遇见鬼吧。我们只要一走通道,后面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是迷宫就是魔音,还有“神兽”,就不能换个安全点儿的玩法吗?

没走几步,我脚下一滑,险些摔倒,低头看了看,地上厚厚一层青苔,还有些积水,看样子这个地方比较潮湿。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往下的旋转楼梯,站在旋转楼梯口,可以听到地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水汽迎面扑来,估计是白玉宫中的那条暗河流经了这里。楼梯是石头的,上面满是青苔,青苔上又都是小水珠,我们顺着台阶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转了三四个弯,水声越来越大。楼梯底下是个洞口,此刻洞口外,上面正不断地往下流水,流量还不小,搞得那个洞口像水帘洞一样,也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

通道里,突然响起了乔大少的声音:“咦?”我们一下子都紧张起来,这小子又发现了啥?

黑暗的通道里接着响起乔大少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拉衣服拉链的声音。好半天,这小子才说道:“我的狼牙拳套呢?”

原来是那个狼牙拳套找不到了,我和霍青嬨异口同声地说道:“恐龙专家。”除了乔大少,从头到尾,只有恐龙专家对那个东西表现出了兴趣,十有八九又让恐龙专家顺走了。“没有。刚才还在我这儿,我好像放在玉石像底下了。”乔大少说完,就举着手电筒从人群最前面挤了过来,“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我们就这样站在黑暗中,听着水帘洞哗哗的水声,以及通道里乔大少渐渐远去的脚步声。通道里虽然有水汽,却异常闷热,还有一股死水发臭的味道。

曹爷等了半天,不见乔大少的动静,于是有些不耐烦。他一把将衣服后面的帽子拉过来,扣在了头上,说道:“我去洞外面,看看什么情况。”说着就穿过了那道水帘,这小子捡了个便宜,龙大少扔在通道里的那件衣服是防水的。

没过一分钟,曹爷就又蹿了进来,我们围上去,“什么情况?”

曹爷摇了摇头:“太黑,什么都没看清,光是感觉空间特别大,应该有死水,熏得我恶心。”

这是个能蹲在厕所里吃拉面的主儿,能把他熏得恶心,这得多大味道啊?

我正想着呢,突然听到我们头顶上的通道里传来乔大少的喊叫:“救命啊!救命啊!”这小子又闹出啥幺蛾子了?

我连忙拧亮手电筒,顺着台阶向上跑去,骆驼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顾不上探讨水帘洞外面的世界了,都纷纷尾随。该死的青苔,太滑了,我几次险些摔倒。

我们就这样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通道里空无一人,乔大少持续的呼救声是从白玉宫里传来的。我们又跌跌撞撞地踩着通道里滑腻的青苔,往那翻转门跑去。

我第一个穿过翻转门,冲进白玉宫。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跳,乔大少站在台阶上,一只手扒着宝石男面前的玉石茶几,一只手拿着狼牙拳套,死死抵住一个抱着他一条小腿的生物的脑袋。大殿里那些原本隐藏起来的尸纹蛾此刻又出现了,正围着那堆依然着得旺盛的油脂翩翩起舞。

仔细一看,那个生物正是王峰的尸体,也就是那具虫尸。这家伙此刻正在被二次产卵,背上、后脑,那些原本躺着的时候没有被产卵的地方,此刻又趴满了尸纹蛾。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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