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国有 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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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重新崛起：俄罗斯传统句法理论发展变化的比较分析试读：
俄语传统句法理论发展变化的比较分析
——20世纪俄语科学院语法的变化与发展[1]【宁琦】
|内容提要|
俄罗斯（前苏联）科学院于20世纪先后出版了3部语法，第一部是1952—54年由著名语言学家维诺格拉多夫（В.В.Виноградов）主编的《俄语语法》，第二部（1970）、第三部（1980）均由著名语言学家什维多娃（Н.Ю.Шведова）主编。论文力求通过对其中三部语法（1952—54、1970、1980）的句法学部分的变化进行对比和分析，清晰地折射出20世纪俄语标准语法思想发展与变化的轨迹和脉络，藉以本文尝试对此进行较为全面的分析和总结。
|关键词|
俄语句法学 科学院语法 变化 比较
[1] 作者简介：宁琦，女，1969年3月出生，籍贯为辽宁省丹东市。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系在职教师，文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俄罗斯语言学理论研究等。电子邮箱：ningqi@pku.edu.cn。
一 前言
建立反映所处时代的语言状况和语言科学状况的科学描写语法始终是俄罗斯科学院的重要任务之一。时至今日，科学院俄语语法已经成为一种特殊的科学体裁、一种特殊的科学语法类型、具有使之与非常理论化的以及相反非常狭隘的实践特点的语法描写相区别的独特特点，而且所有这些特点在不同的科学院语法中以不同程度的连续性呈[1]现出来。
科学院语法在漫长的岁月里形成了独特的语法传统，属于这类传统的有语法体系非单一层次组织思想的体现以及稳定且不同方向的层次间联系思想的体现；语法体系内部所有基本范畴的相互联系思想以及语法体系本身与语言系统其他方面的不同方向联系思想的体现；语法中存在独特的、只为它所独有的范畴的思想以及将语法范畴与其他智力领域范畴、首先是与逻辑范畴混淆的不合理性思想的体现；语言单位对它们本身进行解释的充足性思想的实现；语言符号的潜在多义现象思想和形式的非单义性思想的实现；长期不懈地关注鲜活生动的语言过程和语言发展趋势的必要性的思想的实现。无论是这些思想和[2]传统之中的任何一个，还是它们的整体，即使在现在也不过时。
20世纪俄罗斯（前苏联）科学院先后出版了3部语法，第一部是1952—54年由著名语言学家维诺格拉多夫（В.В.Виноградов）主编的《俄语语法》，第二部《现代标准俄语语法》（1970）、第三部《俄语语法》（1980）均由著名语言学家什维多娃（Н.Ю.Шведова）主编。在这3部语法中，这些思想和传统仍旧不仅仅是结构性的，而且是最为基本的思想和传统。
由于各部语法所覆盖的范围和篇幅极大，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因此本文选择各部语法的句法部分作为切入点，从中抽取最为核心的概念、思想观点加以分析和对比。
[1] Шведова Н.Ю.Русский язык.Избранные работы.М.：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2005，с.20—21.
[2] Там же，с.21.Шведова Н.Ю.Русский язык.Избранные работы.М.：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2005，с.21.
二 各部语法的基本特点
（一）《1952—54年语法》《1952—54年语法》是一部描写—规范语法，它在总结前人研究俄语语法科学所取得的成果基础上，系统地阐述了标准俄语中语法结构的规则，创建了以结构—语义观点为主导的语法体系。从这部语法著作中我们可以纵览俄语语法科学从18世纪中叶到20世纪中叶整整二百年的历史，维诺格拉多夫在此不仅继承了俄国语法科学的一切优秀传统，并且加以发展，使传统语法建立在结构和语义、形式和内容辩证统一的基础之上。《1952—54年语法》具体体现传统语法的语法思想有：作为语言结构的语法是一个有组织、有条理的多层次的体系，作为一个体系的语法存在着层次内部的各种关系以及层次间的相互关系；任何语言单位都是外部结构与其内在内容、功能作用的有机结合；任何句法结构都是独立的、不受上下文或语境制约的静态结构；描写方法是从形式到意义，这一方法既可保证对语法单位的有序、系统研究，又可避免[1]语法意义同其他意义的混淆。1.对述谓性的理解维诺格拉多夫认为，任何句子本身都具有述谓性。述谓性是“这样一些语法范畴的集合，它们决定并确立作为具有语法组织、表示说话者对现实的态度和体现相对完整思想的言语交际单位的句子的本
[2]质”。“构成句子的共同述谓性范畴的意义和功能可以归结为句子[3]内容与现实的关系”。由此可见，在维诺格拉多夫的理解中述谓性本质上同时具有两个功能：第一，述谓性使句子内容与现实发生关系；第二，述谓性表示说话人对报道内容所持的态度。2.对词组的理解
维诺格拉多夫指出：“词组必须由两个以上的实词构成，它们是句子的建构材料。词组只有在句子结构中，只有通过句子才能进入语言表达工具系统。如若把词组从句子中抽取出来，那它作为句子的建构材料，与词一样，只能作为语言的称名手段，表示事物、现象、过程等”；“词组与句子不同，它根本不是语言交际和表述的完整单位”[4]。因此，是否具有述谓性是区别句子和词组的主要标志。
根据维诺格拉多夫的观点，词组是由两个或两个以上在意义和语法结构上表示主从联系的实词构成的语言单位，表达一个统一的、但可以分解的概念。并列关系的两个实词的组合不是词组。3.对句子的理解
维诺格拉多夫认为：“句子是按照某种语言的规律获得语法形式的完整的言语单位，是形成、表达和传达思想的主要手段”。句子是[5]“交际的基本形式”，是“语言交际中最小的完整单位”。“述谓性[6]和表述语调是句子的主要语法特征”。4.对简单句的理解
有趣的是，维诺格拉多夫在《1952—54年语法》中并没有给出非常明确的定义，而是在与复合句进行区别时指出：“简单句与复合句之间的差别是结构上的，简单句中时间、情态和人称范畴的表达形式的中心只有一个，而复合句中可能有若干个此种彼此有机联系着的[7]结构中心”。“简单句不管包含多少同等成分，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统一的述谓核心。即使在含有若干同等谓语的句子里，这些谓语[8]都和统一的、共同的主语有关”。《1952—54年语法》对简单句的描写是从句子的主要成分入手，将简单句分为双部句和单部句进行描写；句子主要成分是主语和谓语，定语、补语、状语为次要成分。5.对复合句的理解
维诺格拉多夫认为：“复合句是统一的语调和意义上的整体，但它由那样一些（两个以上）外形上、形式语法结构上或多或少类似于简单句的部分构成。尽管复合句各部分在外部结构上类似于简单句，但它们在整个组成中并不具有作为句子范畴典型特征的意义和语调上[9]的完整性，因此它们并不构成独立的句子”。（二）《1970年语法》
苏联科学院俄语研究所新语法的筹备研究工作直接受命于维诺格拉多夫院士，始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因为早在60年代初期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作为对以往研究成果总结的著作、发挥过巨大积极作用的《1952—1954语法》很快就不能满足当时的需要：这部语法完全是以保持传统的原则为基础，但它远不是在所有章节都能反映出形成于20世纪60年代之前的语法理论状态。由于这本书中的许多章节写于30年代和40年代：在该书出版之时就已经需要进行本质的改变和补充，从而暴露出该语言语法体系的各个方向和方面的研究水平的不
[10]均衡。
1963年创作集体形成，开始深入研究俄语科学描写语法的纲要和理论原则，1966年出台了题为《现代标准俄语描写语法的构建基础》的详细提纲，该提纲得到广泛的讨论，在此基础上出版了1970年的《现代标准俄语语法》。由于该语法的简单句部分和《1980年语法》的相同部分都是以什维多娃为代表的，前后变化是非本质的。而复合句部分的创作集体组成在前后两部语法中是不同的，在对复合句的看法上因此发生了较大的变化。1.对述谓性的理解《1970年语法》将述谓性定义为“由专门语法手段所表示的客观[11]情态性和句法时间不可切分的意义”，将人称范畴从构成述谓性的范畴之中剥离出来。2.对简单句及简单句结构模式的理解《1970年语法》首次采用了句子模式化手段，引入句子结构模式概念，认为，“简单句——这是独立的报道单位，其语法意义是述谓性，而其形式是最低限度结构模式，具有为它所特有的用于表达句法[12]时间和句法式的纯语法手段系统”。“简单句结构模式——这是属于语言系统的抽象样板，专门用来由具体词汇材料加以填充后作为最低限度、相对独立的报道单位发挥功能作用。所有现代俄语简单句的结构模式可以用一份闭合清单开列[13]出来”。《1970年语法》一方面认为句子结构模式成素就是主要成分，另一方面又保持着传统语法中的主要成分说，将句子按双部结构模式和单部结构模式进行划分，认为双部结构模式是由主语和谓语两个主要成分构成，而单部结构模式由一个既不是主语、又不是谓语的主要成分构成。3.对限定语的理解《1970年语法》提出了限定语概念，指出俄语中存在作为句子独立扩展成分的词形组合或单个词形——客体限定语和疏状限定语。“这些术语是不完善的，并且可以由更好、更简洁和更准确的术语来替换。然而为不进入词组且扩展整个句子的次要成分注入新的标志本[14]身看上去是必须的”。“限定语——句子本身的固有属性：它们可以依赖词组组成成分的一个形式，却不是那种组成成分：它们有自己的表面上与句子毫不固定的联系、本身所特有的彼此联合和组合的可[15]能性”。4.对复合句的理解《1970年语法》复合句部分的作者代表是别洛莎普科娃（В.А.Белошапкова）。她曾明确指出，述谓性在简单句和复合句中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简单句的述谓性构成句子的语法意义，而复合句的述谓性不能构成它的语法意义，只是它的结构要素。复合句的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