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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3-05 17:5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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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爱德华·德博诺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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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化:如何简单工作与生活

简化:如何简单工作与生活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简化:如何简单工作与生活作者:[英]爱德华·德博诺排版:Clementine出版社:中信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09-26ISBN:9787508665351本书由中信联合云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爱德华·德博诺发明了水平思考(lateral thinking)的概念。作为举世闻名的作家和哲学家,他在创造性思考和直接教授思考技能领域是首屈一指的权威。自德博诺博士提出水平思考这几十年来,它已经成为我们头脑中根深蒂固的概念,这个词语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无论是物理学课堂、情景喜剧还是智囊讨论会。他的主要贡献是将人脑理解为自我组织的系统。他的工作超越了时空界限,触及几代人、几大洲和若干信仰体系,大到苹果和英国航空公司等顶尖企业的董事会,小到非洲农村教室里的破旧书架,他的影响无处不在。

德博诺博士写过八十多本书,它们被翻译成四十多种语言,如今世界各地的人都在教授他的方法。他主持过一个特殊的诺贝尔奖得主高峰会议,接受过牛津、伦敦、剑桥和哈佛等大学的教职邀约,被誉为对人类做出过最大贡献的250人之一。

德博诺博士的经典畅销书包括《六顶思考帽》、《水平思考》、《我对你错》、《如何变得更有趣》、《教你如何思考》、《教你的孩子如何思考》和《简化》。www.debonochina.com

践行简化的10项规则始于第15章。读者可以从15章阅读这些规则,以了解本书的主旨。也可以耐心地读到那一页,将那些规则作为全书最后的总结。

在这个越来越复杂的世界,“简单”日益成为四个关键价值之一。

* 研究表明,95%的人不会用到录像机上90%的功能——因为它们太复杂了。如果你看到某个家庭的录像机的时间设置没有显示,你会得出什么结论?他们家里有个年轻人。

* 在某个国家,小企业主为了经商,要应对16 000种法律。

* 另一个国家的《税法》厚达40 000页。

* 还有一个国家,农夫因为无法理解要求他们服从的新法律而发生暴动。

* 据称,美国数字设备公司(DEC)的创始人肯·奥尔森(Ken Olsen)曾经抱怨说,家里的微波炉太复杂了,连他都不会用。

* 你还可以自己动脑想想,一定还有更多的例子表明,我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复杂了。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这样的例子发给我。

* 一位老妇人在荷兰的一家购物中心度过了一个星期。她找不到购物中心的出口,只好白天买些吃的,晚上就睡在长凳上。

* 机器、电脑等设备的说明书都是由那些熟悉系统的人写就的,对不熟悉的人没什么帮助。你一定见过一块路标上书:“此路不通机场。”知晓系统的人根本无法想象门外汉会面临什么问题。

只要努力寻找,做事总有更加简单的方法。但简单不可能从天而降。

试试求解这道简单的算术题:

1. 从1一直加到10。

2. 从1一直加到100。

哪一个更容易?

翻到下一页之前,自己好好想一想。

简单易于应用,但难以设计。所以需要一些创造力。

乍看起来,从1加到10一定比从1加到100要容易。只需要把数字一个个相加即可,得到的总和是55。

从1加到100看上去要难一些,因为整个任务乏味无聊,人很容易犯错。这样一来,或许就需要花点时间找到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来做加法。

翻到下一页前,花点时间来想想吧。

你必须去寻找简单的方法,必须积极设计简单的方法。让事情变得更加简单,到底是谁的责任?

想象从1到100这些数字像下图显示的这样,依次站在楼梯上。第一个台阶的高度是1个单位,第二个台阶的高度是2个单位,第三个台阶是3个单位……第100个台阶的高度是100个单位。因此,如果我们把这些台阶都加起来,就等同于把从1到100的所有数字加起来了。

现在想象把一个类似的楼梯倒放在前一个楼梯上面。为了容下一段相似的楼梯,末端必然要重叠一级——如下图所示。这样就得到了一边长度为100个单位,另一边长度为101单位的一个长方形。为得出总面积,我们只需做乘法100×101。这样会得出所需结果的2倍,因为我们把两个楼梯叠加起来了,所以要除以2。答案是5 050。

如果需要做些什么,就动手去做。不要指望别人来替你完成。大家的事最终必然是某一个人的事。建议1每个国家都应该设立一个国家简化研究所

当然,这个研究所可能很快就会变得官僚化和复杂化。与此同时,除非有人积极促进,万事很少会无缘无故地发生。有时我们或许有个绝佳的创意,但除非有人愿意承担促使它发生的责任,否则它不会变成现实。

商业人士都知道,当信息、科技和能力都变成商品时,“创造力”是个不可或缺的好东西。但人人空谈创造力,实际上不会有什么成果,必须有某个“公认的大佬”将创造力变成企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简单也是如此。大多数人都喜欢简单(并非人人如此,我们在后文中会看到)。但是,除非有人甘当促成之大任,否则便不会有什么建设性的成果。

世上不乏致力于简化的天才设计师和立法者,他们可以在自己的工作中贯彻这一原则,但这不会对其他人的工作产生什么影响。

因此,我们需要设立一个正式的机构,其唯一的直接职责便是关注简单。它还将与各式各样的其他机构建立合作和联系。

一旦游戏规则一目了然,人们就会擅长玩这个游戏。简单游戏也需要像质量博弈一样有明确的定义。简化研究所的职责

1. 这个研究所的一个职责是对新的法律、法规和程序等做出评价。该研究所将在考察后宣布这些法律、法规和程序并标示出来:可行、复杂、过于复杂,还是极其复杂。我们甚至可以制定一个星级评价系统,用五星表示最高复杂度。实施评价的办法可以有很多种:设立专家组、随机选择评审团,还可以像消费者研究、民意调查等那样进行小组访谈。这类评价没有法律效力,但可以表明某个“正式”的机构已经表达了强烈的意见。这样就足够了。

2. 该研究所可以设置特别工作组,力图为过于复杂的事情找到更简单的做法。这项工作可以与其他机构合作。该研究所将提供催化剂和推动力,但主要的工作仍将由各领域的人来完成。

3. 该研究所将具备研究和教育的功能。它会需要开发一些方法来进行关于简化的培训,并鼓励将简单元素添加到运营和设计中。

4. 还将有相应的监管机构,确保这个研究所本身不会变得过于复杂。

积极参与促进简化对个人和社会都大有裨益。这几乎和生态同样重要。

简化应该成为一种永久的时尚。建议2每个国家都可以组织自己的全国简化比赛

关于如何组织这样一个全国简化比赛,详情见附录(见281页)。该比赛可通过全国性报纸、地方报纸、地方广播电台等渠道组织进行,所需的仅仅是这么做的意愿和一些组织能力。

公众将受邀提供两类建议:

1. 那些看似毫无必要又过于复杂、需要简化的领域、事务和程序。指出这些领域即可,没必要提出具体的简化建议。

2. 关于某些特定事物如何简化的具体建议,需要将实用性、成本和人们的接受程度考虑在内。

这些建议可以在当地发表,还可设立奖项。

这可以成为一年一度的活动,可与简化研究所共同行动,提请公众注意简化的必要性。

几乎每个人都能看到简化的价值所在,为什么?第1章简化有何用处?简化有何价值?我们为何需要简化?为什么说简化是更好的选择?处理复杂事务的效率很低,是无谓的费时费工、费心费力。人人都想事半功倍,事倍功半显然没有任何道理。简化让生活变得更简单

这一标题看似没有什么内容——只是我们近乎理所当然地把“简单”等同于“轻松”。的确,简化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让生活变得更轻松。

复杂会带来压力、焦虑和挫败感。很少有什么会比对付一个不能照常运作的(电子或其他)器械更令人厌烦和沮丧的了。使用手册几乎清一色过于复杂,真正有用的说明深藏在某个细目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索引永远不够。任何说明书的第一行都应该是“停止运转了该怎么办”。

我常常建议计算机应该有一个显眼的黄色键,上标“S”,也就是“简化”键。按下此键,计算机就进入了“简化模式”,它既可以是预设的标准模式,也可以根据个人偏好来编程。◎◎◎

逆向学习往往要比正向学习简单得多。如果要学习ABCD序列,通常我们会先学A,再学B,继而是C和D。这就意味着我们总是从了解的领域前进到未知领域。这样一来,发生转向或错误的可能性很大,很多学习时间都浪费在纠正错误习惯上了。

人脑建立认知和行动的常规模式就是尽最大可能简化生活。一旦大脑识别出模式,就能顺利地往下进行而无须多费精力了。

而逆向学习是先学D,再学C,接下来是B,最后学A。这样一来,我们始终向着已知领域前进。唱诗班的指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使用这一方法了,它的效率要高很多——但它很少用在教育中,因为教育者并不总是会用最好的教学方法。起初,逆向学习或许显得更复杂,但事实上它更轻松、更简单。它虽然适用于简化序列,但在概念层面却不那么易用。◎◎◎

美国或许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出境护照检查的国家。每次我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待详细烦琐的护照检查时,往往会好奇美国省掉了什么。那些在人们出境时仔细检查护照的国家到底得到了什么?这些东西是不是美国不幸错失的?我怀疑比起成本和不便来说,其获益微不足道。

而离开印度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必须以本国货币缴纳离境税,然后是护照检查,然后还需要海关盖章。这些都是为什么?

在很多情况下,这些程序似乎是很多年前建立的,那时大概理由充分,之所以持续到现在,就是因为谁也没想过去改变现状。

在欧洲的申根国家,如今已经能够自由出入境而无须任何护照检查了。这是简化的一个巨大进步。总有可能还有更简单的行事方式。即使真实情况并非一贯如此,我们也总是值得投入一些思考时间和创造性努力,尝试寻找更简单的方法。◎◎◎

思考的真正目的是摒弃思考。人脑作为一个自组织信息系统,允许涌入的信息自行组织为常规模式[见我的另一部著作《人脑的机制》(The Mechanism of Mind)]。这些模式构成了认知的基础。这样一来,我们一看到什么东西就能立即认出它,而不是每次都要努力思考一番。

同样的原则也适用于行动。如果你有11件衣服,每天早上你穿衣服的选择多达39 916 800种。第一件衣服有11种选择,第二件有10种,依此类推。如果你每天早上都要从头计算一遍,生活就太慢、太复杂了。因此,常规会在认知和行动两方面简化生活。

的确,我们常常会陷在常规事务中,需要一些创造性思考来跳出陷阱,但常规是有意义的:它能够简化生活。简化让行事变得轻松得多

传统的行事方式往往冗长复杂,有时完全可以找到一种更简单的方式。

有131名网球球员参加单打淘汰制锦标赛。他们一共要打多少场比赛,才能最终产生冠军?

可以按照传统的方法,即从后往前推算出答案。决赛是一场比赛,半决赛两场——依此类推,最终能推到第一轮。从第一轮进入第二轮的比赛中,就有球员要被淘汰。专家就是因为对应该注意什么、忽视什么了然于胸,从而在简化决策和判断方面成功的人。

但还有更简单的算法。

如果只有一个冠军,该锦标赛就一定有130个失败者。既然每一个失败者都要打一场比赛之后才被淘汰,要产生130个失败者就需要130场比赛。就这么简单。◎◎◎

要说做任何事情都有更简单的方法未免显得不公平,但总有“可能”有更简单的方法。有时或许没有更简单的方法,或者即使有,也很难找到。

通常,寻找更简单的方法既不简单,也不轻松。

有人会争辩说,既然更简单的做法不一定存在,与其寻找更简单的做法,还不如继续使用同样的传统常规做法,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且从实际操作角度而言,这种标准做法或许“更简单”。我对此并非坚决反对,然而有时追求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会带来惊人的效果,因此还是值得投入一些时间和精力去尝试和探索的。◎◎◎

专家总是在简化其判断和决策的过程,从而让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轻松。久而久之,他们学会了应该关注哪些重要的东西,学会了从海量数据中挑选出真正重要的信息,找到了用来区分不同情境的关键鉴别指标器,学会了无视那些可靠度较低、并非始终有效的鉴别指标器。例如,专家级医生知道关注哪些关键表征或症状。事物的发展变化总是越来越复杂,而不是越来越简单。有些人对复杂性司空见惯,甚至还会添加更多元素,从而进一步增加了复杂性。

神经网络计算机经过训练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久而久之,它也能够学会依赖某些特征而不依赖其他特征。◎◎◎

制造业设计就是要关注如何让生产过程更简单。这一相对简单的态度获得了一些举世瞩目的成果。汽车制造商过去要用60个不同的部件才能组装一个汽车顶窗,现在只需要将三个子系统集成在一起就可以了。

生产工程师通常都能对复杂性应付自如,因而对其司空见惯。如果能特意以简化为宗旨进行设计,就能让生产产品变得更加简单。◎◎◎

事物不可能朝着简化的方向自然演变。事实上,产品都是越来越复杂,而不是越来越简单。这是因为人们总是在添加更多的功能和特性,每添加一个新特性就回过头去重新开始是不大可行的。法律界尤其如此,总有一系列限定性解释和修订案要添加到现行的法律法规中。每一步都重新设计不大可行,即使可以,人们这么做的积极性也不高。

有些人对现行体系的复杂性已经习惯到视而不见的地步,因此他们总是杂乱无序地在其中添加更多元件和元素。简化流程要好过训练人们应对复杂性。

据说,这么说可能不大公平,伦敦的出租车必须足够高,以方便戴着高帽子的乘客上下车,按要求它们还必须每天带上一捆喂马的干草。通常没有什么内置机制让人们废除已经过时无用的法律,或许在制定每条法律之初,都应该为其设置一个预期使用期限。◎◎◎

人们偶尔也会为简化形式付出真诚的努力,但如果只有熟悉体系的人参与,其过程就会难上加难。这些人不去考虑为什么有人会觉得该体系模棱两可或困难重重。或许可以设立一个专业的“头脑简单”的机构,受雇“曲解”那些基本说明。这样一来,专家们就必须比这些头脑简单的人更聪明,才能让后者不再出错。

美国移民部门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一个事实,即世界上大多数地方的人(要使用移民表格的正是这些人)写日期的方式是日/月/年,而不是像美国人那样写成月/日/年。与其指望通过培训让上百万入境美国的人熟悉那些表格,显然不如培训几个检查表格的人来得容易。现在他们终于把日期格式改过来了。

这个例子提出了一个重要问题,那些表格在设计时考虑到了谁的方便?设计表格的人考虑的是阅读和依据表格做出决定的人,还是为了那些填写表格的人易于理解、易于合作?这两种人很少能合二为一。或许那些表格应该先交由简化研究所审核盖章。一旦将简单设置为一项关键价值,我们就能朝着那个方向做出改善。人们之所以觉得思考很难,是因为人类文明从未努力让思考变得更简单。在技术领域之外,认知远比逻辑重要得多。但一直以来我们始终关注逻辑。◎◎◎

有些操作需要技术工人。有时候,这是因为该操作随着时间的流逝发展变化,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技术工人很难找,雇用成本也很高。如果你无法在市场上找到技术工人,就必须培训自己的工人。只要为简化流程付出真诚的努力,很多过程都能变得轻松得多。

简化流程是谁的事?它可以被归于“产品质量”、“重组”或“生产设计”等部分。如果能够为简化事务付出真诚的努力,工作效率很可能会有所提高。

我曾与杜邦公司有过多次合作,为他们讲授创造性思考方法。他们跟我说,创造性思考的应用一度将某一生产过程的部件数减少了80%之多。

对于那些不成其为问题的程序、过程和事项,研究和复查可能会将其大大简化。我们的思考往往太局限于解决问题和纠正缺陷。

思考的主要功用并非解决问题,而是改善我们现有的工作对象并发现新的工作对象(价值创造)。

一旦开始将简单视为一种价值,我们就能开始朝着“简化”的方向做出改善了。◎◎◎

思考之所以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是因为我们从未尝试将其变得更简单。我们一直殚精竭虑地试图了解复杂的逻辑规则和哲学限定,而大多数实用的思考却发生在“认知”领域。我一直认为,思考的大多数错误根本不是逻辑错误,而是认知错误。哈佛大学的戴维·珀金斯(David Perkins)曾跟我说,他的研究证明了这一观点,高达90%的思考错误的确是认知错误。工人们第一次获得了极其简单的思考工具,得以掌控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思考不仅与沉思的哲学有关,还与现实世界的行为有关。

一旦了解了认知是建立在大脑这个自行组织的信息系统和神经网络行为的基础上的,我们就能设计极为简单的思考工具了。这些工具如此简单,以至于无论是学校里四岁的儿童(布里斯班的柯雷菲尔女子学校)还是像西门子(欧洲最大的公司)这样的世界顶级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都能使用起来毫无障碍。

一位探险者从一个刚刚发现的岛屿上返回,他报告说注意到那里有一座正在冒烟的火山和一种不会飞的怪鸟。还有什么?探险者说他只注意到火山和鸟,只有这两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于是你把探险者派回到岛屿上,给他一个简单的“引导注意力”框架。先向北边看,记下看到的东西。然后看向东边,记下看到了什么。接下来是南边和西边。这样一来,探险者就能够自行引导注意力,而不必等着被什么有趣的东西“吸引”了。

认知研究基金会(Cognitive Research Trust,简写为CoRT)的思考课程被世界各地的各类学校广泛使用已经有25个年头了。它们如此简单易用,以至于有些学术界人士因其太简单而非常不安。苏珊·麦凯(Susan Mackie)是一位出色的教师,她在南非一个铂金矿的井底教授这些思考工具,学生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矿工,使用多达14种不同的母语,几乎找不到比这更糟糕的教育环境了。复杂意味着分散精力,简单则意味着集中精力。

该课程对那些矿工的效果非常显著。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有了一些简单的思考工具来掌控自己的生活。生产效率提高了,旷工率有所下降,生产安全性也有所提高。工人们回到家里,头一回做起了预算。其中一人报告说他把这些简单的工具教给了自己的三个妻子,从那以后的三个月,家里风平浪静。另一个人讲述说,自从学习了那些思考工具之后,他那位年长的妻子再也不打他了。两位地下火车司机发生了争吵,两人都使用了换位思考(OPV)这一简单工具之后,立即平息了争执。这些矿工中有一群人接受了简化思考方法训练之后,提出了清晰可行的安全建议,现在,国家安全委员会正在审议他们的建议。

在爱尔兰,ALPS(阿尔卑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奥苏利文(John O’Sullivan)曾着手给工作团队教授思考技巧。他们的建议为公司节省了大笔资金,以至于他现在能用这笔钱给“思考者们”加薪了。通过巴里·林奇(Barry Lynch)的培训,普通工人团队现在已经训练有素,他们中的一组人员设计了一种新的计算机键盘,现已投入生产。

还是在南非,苏珊·麦凯在一个贫困地区的一所贫困学校里教书。她把班级学生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只学习四种CoRT工具,另一半不学这些工具。每个学生带5兰德(当时大约相当于150美分)到学校。到那年结束时,使用简化思考工具的学生已经赚取了45 000兰德,而另一组学生只赚了10 000兰德。

在澳大利亚,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有时会被集中到一起,成立一个“就业俱乐部”,由专人负责管理。一般的成功率能够达到40%的就业率。詹妮弗·苏利文(Jennifer Sullivan)负责两个“就业俱乐部”的工作。这两个俱乐部的年轻成员全都是聋哑人。其中一个俱乐部的(持续)就业率达到了100%,另一个俱乐部的就业率为70%。之所以如此成功,就是因为她给他们教授了一些基本的CoRT思考工具。简化是相对于什么而言的?参照点可以是系统本身,也可以是系统用户。

因此,一些很简单的“引导注意力”的思考工具就能让生活变得更加轻松和简单。思考并不一定复杂。这些思考工具如此简单,以至于一位加拿大学者白纸黑字地宣称这些工具不可能奏效,因为根据哲学原理,它们太简单了。那就仿佛在说,根据哲学原理,奶酪根本不存在,但它的确存在。那往往正是学术理论化和现实应用的差别所在。简化的确奏效,且可以非常有效。简化系统更易于建立、易于监控、易于修复

相对简单的系统通常更易于操作。这似乎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有人或许会质疑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使用“通常”一词。简化系统当然“一贯”更易于操作——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事实上,这取决于简化的参照点。通常,简化的参照点是人,但也可以主要参照系统本身。可能会存在这样一个系统,它本身很简单(只有少数几种关系、几个活动件等等),但操作起来就是很复杂。

简化系统更易于建立,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例如,必须调整精确度的系统就其本身而言,可能要比自行调整的机制更简单,但建立起来却更加复杂,因为需要进行精密的调整。自动对焦的照相机使用起来就比手动对焦的相机更简单,但它本身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机制。把事物分解成较小的单位、分散化和模块设计都是实现简化的做法——但不能丧失整体目标的统一性。简化的实现常常需要两种价值的“权衡折中”。

所以这里要说明两点:

1. 简化必须有一个参照点:是相对于什么而言的简化?通常的参照点是:系统本身或从用户角度来看的系统。

2. 本书中所说的并非基于“总是”和“从不”的一般哲学意义,而是基于“通常”和“大体上”的概率。因此,你很可能会发现我说的话有不少特殊的例外——但这些话仍然“大体上”适用。苏格拉底曾用一生的时间为任何人所说的任何事寻找罕见的特殊例外,他一定是个非常招人讨厌的人。◎◎◎

当复杂系统发生故障,通常很难准确说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故障可能出现在好几个地方。当一辆车发生了故障——一般驾驶者都很难说清出了什么状况。面对人体这一复杂系统的故障,医生也并非始终都能立刻找到病因。在简化系统中,需要核查的点和需要检查的交互作用相对更少。

有一种实现简化的模块方法,设置时只需将少数几个标准模块拼接在一起。将不同的标准模块拼接在一起能够组装成各种产品。据说通用汽车公司一度就是这样生产汽车的。定制计算机也是基于同一原理。客户打电话给戴尔公司,说明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个人计算机。如果所需的都是标准模块,用户的需求就很容易满足。社会福利署(Centrelink)是澳大利亚政府为简化各个福利机构用户的生活而出台的大胆举措。它也可以简化行政管理。

模块法更易于诊断和修复。只需要检查每一个模块,对发生故障的模块进行修复即可。医生也许会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对待人体:即以器官移植对人体进行修复。模块化、组块化和创建单位是基本的简化方法——但也存在过度使用的问题。

当每一个决策和指令都来自一个中央指挥台,并经过其他命令层的层层过滤,系统就会变得复杂。当领导者有能力在清晰界定的框架内、以明确的总体目标为宗旨,做出自己的决策时,系统就会更简单,反应也更有效。必须强调“界定的”框架。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边界清晰的框架,每个决策者都会做出不同的决策,结果就会变成复杂的一团乱麻,很难予以监控。

本书将一再表明,简化往往是“权衡折中”的问题。在一个方面收获了简单,可能会意味着在另一个方面增加了风险。

机器就其行为而言是简单和可预测的,但必须对其进行调节才能让它适应不同的条件。可以自行调节、带有电子反馈和计算机控制的机器本身要复杂得多,但它可以自行调整而无须人工干预。简化程序能够节省时间、金钱和精力

同样,这句话也不是绝对的真理。

在收费道路上,汽车必须停下来缴费。这通常需要人们操作缴费机,因为很少有司机正好有足够的零钱自动缴费。现在发明的系统可以让司机根本无须停车。道路一旁有一个读数器可以记下汽车的电子标签,最终会把账单寄给司机。这样一个系统大大减少了交通流量,简化了操作。其建立成本可能更高,但减少收费站的人员可以省去大量工资成本,还需把开账单和收取费用的成本也考虑在内。该系统的确节省了行程时间。简单有一种美感,不仅在艺术中如此,在科学中更是如此。发现某一过程潜在的简化很可能要比对某一现象进行充满想象力的复杂描述更加有用。

同样,机场的电子票务系统也节省了时间、人力和人员成本。◎◎◎

澳大利亚政府当前正在进行一项大胆的实验。所有福利机构如今都被集中到一起:失业、奖学金、儿童福利、退休金等等。这意味着人们如今不再需要从一个机构穿越整个城市到另一个机构,而只需到一个“一站式”场所就能处理所有的福利事务。从用户角度来说,这确实大大简化了流程,它还简化了行政管理,减少了建设成本。这是一个大胆举措,旨在满足人们对简化系统的迫切需求,在世界各地,这些系统都无比复杂,都是从提供方而非接受方的角度设计(或发展)的。其不言自明的态度往往是:“能拿到福利金就知足吧——可别指望我们让你太轻松。”

商业公司能够控制其市场。该公司可以选择扩张,也可以选择不扩张。零售供应链可以选择在这个城市而不是那个城市开店。如果商店的某种商品断货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此相反,公共服务的市场是由立法者决定的,有必要立即广泛应对那些由立法者决定的事项。

顾客也有“权”要求服务,因而很容易挑剔公共部门官僚机构的明显缺陷,没有哪里比这儿更需要一劳永逸的简化运动了。在艺术之外,单纯为了复杂而复杂毫无价值。复杂始终是无法做到简单时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我有时候会建议,如果某个公务员真心想要放弃自己的工作,应该继续付给他/她全薪,其成本并不会比让他/她继续工作高到哪里去——而且还节省了所有的维持费用。有能力的人也可以自由地得到——并继而放弃——第二份工作并因此得到两份薪水。这个主意在经济上可行但永远不会被采纳。(当然,该工作必须是被真诚地放弃且不该硬派给另一个人。)

人们往往没什么动力去简化流程,因为这就相当于请他们想办法放弃自己的工作(自掘坟墓)。简单之美

简单有一种美感。这一点可能适用于建筑、服装或科学理论等各个方面。科学家们总是在寻找能够解释很多现象的简单理论。在某种意义上,整个科学都建立在追求简化的基础上。在现代科学诞生之前,人们对一切事物的解释都是各种精灵、神祇和妖怪等之间的复杂互动。只要看看希腊神殿或印度教的宇宙论,就知道那些解释有多复杂了。其描述可能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心理分析是个更加现代的例子。科学的目标是远离天马行空的虚构描述,寻找潜藏在各种机制下的简化原则。

人脑是个能够复杂运作的简单系统,而不是一个复杂系统。

希腊建筑、乔治王朝时代的建筑和包豪斯运动的简单典雅都能够诠释简化的优雅美感。在写作和诗歌中也是如此,简单典雅的比喻要比辞藻最华丽的散文更加有力。简化不是自然发生的,你必须进行选择让一切变得更简单。必须有足够强烈的意愿才能够收获简单。

另一方面,哥特式和巴洛克式建筑的繁复也不乏美感,两者并不互相排斥。在美学中,简单典雅和丰富繁杂各有其美感。鱼和熊掌可[1]以兼得,喜欢巴赫也并不妨碍同样喜欢彼得·盖布瑞尔。

在美学领域之外,为复杂而复杂就毫无价值了。复杂有时候是必需的,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更简单的行事方式,但我们不会对复杂视若珍宝。我们想要复杂的功能和行为,但还是希望其实现的方式越简单越好。餐馆可能会为你提供各种复杂的菜式,但它仍然希望简化订餐、烹制和送餐过程。

有人珍视简单的生活方式,也有人喜欢多样化的丰富生活——但他们都希望能够避免麻烦、混乱和失望。简化的力量

简化,就这个词的所有意义和应用来说,都是充满力量的。这是因为简化是围绕某一宗旨实现了统一。

[1] 彼得·盖布瑞尔(Peter Gabriel),生于1950年,英国音乐家,从前卫摇滚乐队创世纪(Genesis)的主唱开始走红,离团后有着成功的单飞生涯。他1987年发行的专辑《So》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中的大热歌曲Sledgehammer在1987年MTV音乐录影带大奖上获得9个MTV奖项。这首歌曲的MV是史上网站上播放次数最多的MV。——译者注第2章简化的挑战寻找简化原则为简化而努力渴望简化为简化而投资挑战是要发明一种真正的游戏,其中每个棋手都只有一颗棋子。简化的首要规则是,你必须想让事情简化

简化偶尔也可能会自然而然地发生。有些人很喜欢简化,以至于他们做任何事都倾向于简化。大体上说,简化不会随机发生,你必须想让事物变得更加简单,必须有让其更简单的干劲、渴望和动机。◎◎◎

多年前,我在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贵宾席上就餐。坐在我身旁的利特伍德教授是一位非常出色也很有名气的数学家。席间我们讨论了如何让计算机下象棋的话题。我们都认为,象棋并不是多么精巧尖端的游戏。象棋之所以不那么容易,是因为它的复杂性:有很多棋子和不同的走法。通过复杂性增加难度并非难事,通过“简化”增加难度才能算精妙。因此我给自己提出了一个挑战,说我要发明一种真正的游戏,其中每个棋手都只有一颗棋子。

我从餐桌上走开,发明了L形棋,大约20秒钟就能学会。就在一个简单的4×4棋盘上,每个棋手有一个L形棋子,每次轮到他时,他可以把棋子放在棋盘上的任何地方,规则是不能覆盖到与前一次一模一样的方块。此外还有两个中立的小棋子,只占一格的位置,不属于任何一个棋手。移动L形棋之后,棋手可以(选择)将任何一个中立棋子移动到任何一个新地方。就这么简单。在这个游戏中,你无法一路领先,只有对手也玩得很好,你才能赢。漫画家总是要面对简化的挑战:怎样才能把一个复杂的概念简单地表达出来?

这个游戏的目的是阻止对手,让对手无处移动自己的L形棋。

总共有18 000种可能的走法,好几次有人在电脑上分析这个游戏,第一个棋手根本没有什么赢棋策略可以确保自己最终获胜。◎◎◎

不久前,美国游戏生产商马克·切斯特(Mark Chester)请我设计一种与L形棋匹配的新的棋盘游戏,他们要推出一个姐妹产品包。我视之为挑战,着手设计了首个“社会公正棋”。事实上它比L形棋还[1]要简单,是在一个3×3棋盘上玩的(就像井字游戏那样)。之所以称之为“社会公正棋”,是因为你无法一路领先,如果你太想赢,就输定了。

联系方式:(美国)掌尚游戏公司(Rex Games),马克·切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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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址:http://www.rexgames.com有时一部机器本身很复杂,却可以让操作更简单。如今有了计算机,我们可以用比以往任何时候更简单的方式完成某些任务。◎◎◎

漫画家始终要面临简化的挑战。他们在小小的一帧画幅中表达可能很复杂的一个概念,且往往还只能使用定型角色。这是创造性地应用简化原则的最佳典范。我总是对漫画家的高超技巧钦佩不已。作家可以从容不迫地围绕主题连句成章,有时这么做也是有意义的。漫画家却不行。漫画必须明快、清晰、简单和有趣。一幅好的漫画,即使画风繁复,其概念也必须简单。有时一幅漫画可以在好几个层面上发挥效用,但具体在每一个层面上,必须做到简单清晰。

广告撰稿人面临三重挑战:找到简单的信息;找到丰富且能引起共鸣的主题;找到一种简单的方式表达该信息。只有将丰富和简单结合起来才能真正出彩。安飞士租车公司(Avis)那句著名的口号“我们会更努力”,简单易懂但含义丰富:我们努力取悦你;我们不骄傲自满;我们会持续改善;随时竭诚为您服务,等等。其挑战与漫画家面临的挑战没有多大差别。◎◎◎

软件设计人员不断面临简化的挑战。以复杂的方式设计软件可能需要几十行代码,简化的方式可能只需区区数行就够了。这有那么重要吗?更快的方式不但写起来更轻松,也更容易检查,用的磁盘空间也更少。以如今的计算机容量之巨,不必要地把软件写得很长,可能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主要问题是应该更易于调试或修改。交流的主要宗旨是清晰和简单。通常这两者是一致的——但也并非绝对。无论交流的初衷是什么,只有在一定的语境下,且符合接收方的经验,交流才能被充分理解。

由于计算机运行速度很快、很强大,有时它可能会以复杂的方式实现简单的目标。例如,有各种公式可以计算出船体周围的水流量(或机翼上方的气流量)。有了计算机,则可以用一个“逐次迭代的过程”进行该计算。这一过程可以不断重复,最终给出的答案要比传统的公式计算方法更加准确。悖论在于,即使这种交互法从根本上说是一种简化的方法,其过程也要枯燥费时得多。这些工作都由计算机来做,我们就更容易使用简化方法了,而如果没有计算机,整个过程就太复杂了。◎◎◎

在写作、讲课和开研讨会时,常常需要以一种简单的方式与人们就复杂的事项展开交流。假设你希望诠释变化的某些方面。

你先写下字母“a”,再添加另一个字母。每次几个字母组合起来必须形成一个人们已认识的单词。因此这个序列可以是这样的:

a

at

cat

coat

actor

factor由于简化看似轻松,我们认定它很容易实现。一旦发现它不易实现,我们又会过快地放弃努力。

factory

在某些情况下只要简单地进行添加就够了,但有时可能需要插入。偶尔需要完全重组,例如要把“coat”一词变为“actor”。

用这样一个简单的例子就足以说明,变化有时只需添加即可,有时则需要彻底重组。我曾经把这作为一个练习张贴在我的网站上(http://edwdebono.com/),有些投稿者写出的序列超过了12级。◎◎◎

在任何沟通中,简化都是一个最基本的挑战。如何把这一点简单清晰地表达出来?复杂可能会导致混淆。与此同时(和说明书一样)你需要想到可能会出现的含混和误解,必须努力防止这些情况发生。一个信息太过简单或许看起来充满美感,但也可能导致错误诠释。当你着手为一个游戏撰写规则时,你会惊讶地发现有些规则在你看来极其明确,仍有哪怕是很聪明的玩家会误解。原因是很少有玩家在玩游戏方面是一张白纸。他们玩过其他游戏,养成了其他习惯,因此就有可能基于其他根据来诠释你的规则。例如,L形棋的规则是每个玩家只需要把自己的棋子移到另一个位置,这一规则可能至少有以下两种误读方式:

1. 有些棋手认为棋子只能滑到一个新的位置,事实上可以把它拿起来,翻转过来,然后愿意放到哪里就放到哪里。我们通常已准备好接受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解决方案,认为那已经足够好了。为了不停地进行思考,我们要相信往往还有更好、更简单的解决方案。

2. 有些棋手认为,“新位置”意味着要把整个L形棋挪动到一个新的位置,事实上只要L形棋覆盖的方块不同于前一个位置覆盖的方块就可以了。简化不易

任何有价值的创意在事后都能显现其逻辑性,要不我们就看不到该创意的价值了——人们永远都觉得那是个荒唐的主意——或者至少在现有的范式改变之前一直如此。因为这类创意的“逻辑性”能在事后显现出来,我们总觉得它们是经由逻辑导出的而不需要创造力。这种一直存在的普遍观念是完全错误的。它基于被动的信息系统;在自行组织的“主动”信息系统中,会形成不对称的模式,也就是说从A到B可能是一条迂回的绕行路线,而从B到A则是一条直线。这是幽默和创造力的基础。

想象有一只蚂蚁停在树干上。该蚂蚁爬到某一片特定叶子上的概率有多大?在每一个树枝分叉点概率都会降低。在一棵普通的树上,蚂蚁到达某一片特定的叶子上的概率为八千分之一——不算很高。现在想象一下,一只蚂蚁停在一片叶子上,这只蚂蚁到达树干的概率有多大?100%。从树干到叶片有很多个分支和很多条路线,从叶片到树干则没有什么分支。

创造力和简化都是如此。有创意的或简化的解决方案一旦付诸实施,它在事后看起来会很容易、很简单。

危险在于,人们逐渐会认为简化很容易。因而每当他们无法简单应对时,就会认为在那个特定情形中,简化根本不可能实现。如果你逐渐相信简单是和成本一样真实而重要的价值,就会投入更多的努力实现简化。显而易见的选择只是人们可以看到抑或能够设计出来的一些备选方案。

必须做好准备尽力实现简化,并真正为此付出努力,顺其自然是无法实现简化的。太容易满足

当我们为某个问题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会非常高兴,根本不会停下来想一想或许还会有“更好”或“更简单”的解决方案。我们以为找到一个“答案”就够了,转而开始解答下一个问题。这可能是人性使然,也可能是学生时代的后遗症,因为学生时代的考试都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只要得到那个唯一的答案就算成功了。很遗憾,现实生活要比教科书上设置的问题复杂得多。找到一种行事方式——即使是标准方式——并继而找到更好的方式可能不算太难。有一句俗语,“良好是卓越的大敌”,意思就是如果有了“不错”或“足够好”的解决方案,人们就很少会努力追求更好的了。

如果考虑到成本,我们有时会努力寻找比头脑中蹦出的第一个解决方案更好的方案。如果第一个解决方案成本太高,我们会继续寻找成本较低的解决方案或行事方式。那么,我们能否养成这样的习惯,付出同样的努力寻找“更简单”的解决方案呢?

如果你真的认为“简单”是与“成本”同样重要的努力方向,就会付出那样的努力。我怀疑很少有人真的这么认为。简单是一项值得探索的重要价值。作为一种持久的思维习惯(一种思考方式)的简化原则更加重要。◎◎◎

我们在寻找备选方案时,总是列出显而易见的选择。我们往往认为这些就足够应对一切可能性了。

怎么给一只猫称体重?

可以先找一个四边较高的盒子称一下重量。然后把猫放在磅秤上的盒子里。用总和减去之前称得的盒子的重量,就得到了猫的体重。

可以给猫服用安眠药,等它睡着了,轻轻地把它放在磅秤上。

可以在磅秤上架一个很大的台子,上面放一些猫食,然后在猫跳到台子上吃食的时候观察一下磅秤的变化。

显然,还有个办法比这些都简单。

你把猫抱在怀里走上磅秤,再从总和中减去自己的体重即可。

寻找更多选择的意愿和寻找更好的解决方案的意愿差不多。你必须相信有更简单的选择(或解决方案)。没有谁能保证一定有更简单的解决方案或选择——或者保证你一定能找到它们。这是主观意愿问题,你必须愿意投入时间和努力去寻找才行。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有可能是在浪费时间。但总的来说,如果不满足于头脑中蹦出的第一个解决方案,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和备选做法。

你父母给你取名时,脑子里随便蹦出一个名字就定下来了,你真的会高兴吗?如果简化如此重要,为什么有些人似乎并不怎么喜欢简化呢?作为一种价值和作为一种习惯的简化原则

如果有什么东西是一种价值,你就会将其作为一项考虑因素。如果简化是一种有明确定义的价值,你势必会朝着“简单”的方向努力改善。如果简化是一种价值,你会听取他人提出的建议,让一切变得更简单。如果简化是一种公认的价值,当你观察或寻找事物时,就会将简化原则作为一种判断筛选手段。如果简化是一种价值,那么该价值可能会成为任何思考或讨论的组成部分。

因此,我显然非常乐意将简化视为一种真正的价值。

比把简化视为价值重要得多的,是把简化当作一种习惯。这就意味着只要动脑思考,简化原则就会自动成为设计过程的一部分。价值可能会被无视,但习惯会渐成自然。

[1] 井字游戏,英国英语为noughts and crosses,美国英语写作tic tac toe,一种儿童游戏,在井字的9个格子里,一个人画“O”,另一个人画“X”,首先画满一条线的三格者为胜。——译者注第3章为何有人喜欢复杂为何有人痛恨简单为何有人因为简单而忐忑不安过于简单过度简化为何必须精通主题,才能实现简化原则有几个很现实的原因可以解释为什么少数人喜欢复杂而痛恨简单。复杂自有其价值?

如果你希望被当成一个很重要的大人物,不妨写一本非常非常复杂的书——可能的话,最好用法语写。那样你会看到几种结果。

1. 如果你真的无话可说,最好让它越复杂越好,否则人们就会看到你的书空洞无物、废话连篇。

2. 批评家们会很喜欢这本书,因为他们会觉得只有他们读懂了,这让他们倍感荣幸。

3. 批评家们会觉得他们可以就这本书撰写大量书评——而简单的书绝不可能有如此待遇。

4. 学术界会很喜欢这本书,因为显然他们需要专门的学术技能,才能向普通人诠释该书的内容。

5. 谁也不敢批评这本书,因为他们根本不确定是否理解该书的内容。

6. 任何哲学家都可以自由地把自己的观点强加到书中,因为复杂性鼓励任何诠释。

7. 人们会买这本书来显示自己的文化优越感,但事实上买了也不会读。

8. 这本神秘的书会成为一时的风尚。

9. 人们会想当然地认为该书作者一定是个深邃的思想家,力图表达自己极其复杂的思想。要想表现“优越感”,最轻松的办法就是装作弄懂了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为此,人们需要复杂。显然,有了复杂的事物,就有了复杂诠释者这一岗位。简单事物不需要这一角色。

10. 总有自命不凡的知识分子会终日沉迷于复杂性。

如果你觉得这些话讲得不公平,不妨把它们记在心里,观察一下周围的世界。你会发现有很多证据能够支持我的判断。你会发现那些无法理解简化的人,往往对复杂性不无着迷和喜爱。

要想表现“优越感”,最轻松的办法就是弄懂了普通人不懂的东西。这种人如果碰到了简单的事物,又如何炫耀其优越感?对于事实上晦涩难懂的东西不懂装懂可是很大的一盘棋,好多人都在玩。为何有人痛恨简单

有些人可能真心喜欢复杂,就像有人喜欢阴谋诡计一样。有些人真心喜欢复杂,或许就像有人真的热爱哥特式或巴洛克风格的建筑。这种人的头脑能够被复杂性积极调动起来。另一方面,完成简单的任务却要难得多——必须仔细观察简单之下蕴藏的东西。我怀疑很多物理学家看到爱因斯坦提出的公式E = c2m时,着实不安了一阵子。

如果对当前主题不够熟悉,简化就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简化会让人无从下手。复杂总会留下一些凹凸不平的边缘,让人有所把握。

如前所述,还有一种潜在的担忧是,一旦事情简单到普通人也能够理解和使用,诠释者的角色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让学术界深感不安。

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公平”感。如果你曾为一个复杂主题纠结不已,为什么那个主题要为其他人的方便而变得简单易懂呢?这不公平。理解之前的简化是过于简单,理解之后的简化才是简单。◎◎◎

此外还有一种强烈的嫉妒元素。如果有人能够设法提出简化构想,嫉妒乃是人之常情:“我怎么没想到?”

自相矛盾的是,憎恶感和嫉妒感越强烈,就表明你越欣赏简单的解决方案。谁也不会嫉妒毫无价值的东西,对吧?过于简单

当然,大家都会声称,他们痛恨简单的真正原因是它根本不是简单,而是“过于简单”。

如果人们没有对主题进行充分了解,的确有可能提出“过于简单”的解决方案。如果政府的钱不够了,开动印钞机印钱不就行了吗?那就是个过于简单的观点,这种草率的简化曾导致许多南美经济体的恶性通货膨胀。在对货币的本质有了更加充分的理解之后,人们才总算终结了这一做法。“只要给大家发钱,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这就是对人性过于简化的解读。

过去,当科学不那么发达时,一切现象都被归因于某个神祇或精灵直接所为。无论庄稼丰收还是歉收,都是该神祇或精灵“个体”所为,必须献上食物等祭品来安抚他们。尽管这些解释作为一种信仰框架非常有用,但可能会被认为过于简单了。过度简化意味着将简化推向一个极端,以至于忽视了其他价值。“过于简单”往往意味着从观察到的一个现象直接跳跃到一个直接而简单的解释,忽略了表面之下一切真正的复杂性。

如果认为对某个国家实行制裁,真的能让该国领导人改变其行为方式,这种想法或多或少是过于简单了。然而联合国安理会还是乐此不疲——很可能是因为他们无计可施吧。过度简化“过度简化”与“过于简单”不完全是一回事。过于简单是指不理解当前主题,因而提出了一个过于简单的解决方案。过度简化则是指将问题简化得太多,把重要的方面也排除在外了。过度简化倒没有错,只不过因为它不够彻底,所以不够有效。许多经济学家认为,上文提到的滥印货币就是“过度简化”了通货膨胀的动态。事实上它的确奏效,只不过付出了抑制经济增长的代价。

过度简化是将简化推向极致。有人认为,某些现代建筑就有些过分追求简单之美了。

过度简化的过程在什么时候必须停止呢?

我讲课时总要在头顶的投影仪上写写画画。画出完整的人形太费时间,所以我只画“简笔画”。为什么不更进一步简化,用短垂直线来代表人呢?因为这样的垂直线不容易被认为是人。简化倒是实现了,但丧失了交流的清晰度。

当简化产生的价值被其他价值的逐渐丧失所抵消,简化过程就必须停止了。过度简化意指追求简单化而不关注其他价值的损失。你可以简化某种酱料的生产过程,但不可以把所有的味道也抛弃不要。为了让事物变得更简单,你必须很好地了解当前主题。◎◎◎

过度简化是切实存在的危险,但这个词本身太容易也经常被那些不喜欢简单原则的人所利用,至于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简化,详见本章开头列出的所有原因。这是个非常现成的指控,还表明做出指控的人对该主题的认识更加深刻——这往往也并非实情。坚持复杂原则的人,恰恰是那些不怎么熟悉主题的人。两难困境

为了让事物变得简单,你需要很好地了解自己的主题。以下引文的作者是曾为我的书《我对你错》撰写序言的三位诺贝尔奖得主中的一位:

乍看去,本书风格或许过于简单,但仔细想来,却深邃而敏锐。如果解释者精通主题,完全可以用简单的方式解释复杂的事物。德博诺是深谙此技的大师,他清晰地描述了人们如何思考以及为什么要思考。[1]伊瓦尔·贾埃弗一种被某位批评家斥为琐碎和毫无价值的方法已被证明在实践中屡见奇效,因为它为原始的辩论体系提供了另一种选择。

水平思考的某些实用技巧(如随机输入的技巧)非常简单。看到这些技巧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们提出异议,说它们根本不会奏效。但事实上它们非常有效。可以有意识地使用这些方法产生成千上万的创意。反对者们意识不到,这些技巧的依据是考虑到人脑的神经系统是作为一个“自组织”的信息系统发挥作用的。我们现在知道在这样的系统中,激发和随机项都有数学上的必要性。大多数批评者和反对者对这些问题一无所知。

我的著作《六顶思考帽》出版时,一位知名顾问在《国际商业文摘》(International Business Digest)上刊文,斥其琐碎无用。如今世界各地的大公司(ABB、西门子、BT、杜邦公司、德州仪器、联邦快递、摩托罗拉、新加坡公共服务局、马来西亚公共服务局,等等)和成千上万的学校都在使用六顶思考帽方法。该体系将会议时间约节省到以前的四分之一,如今的会议排除了维护自我立场和无谓的争论,变得更有建设性了。在澳大利亚某医疗慈善机构的一次会议上,引入该方法的效果惊人,以至于一位董事请人在记录中写下这是该机构15年来最有建设性的一次会议。因此我们看到,曾被斥为琐碎和毫无价值的方法在实践中真的非常有用。◎◎◎

所以我们就面临这样一种两难困境:

该如何区分真正过于简单的方法和基于对主题的全面了解而设计的简单方法?我们几乎不可能区分真正的简化和过于简单,除非你本人对主题了如指掌。否则,你的判断可能会暴露你的无知。

一个令人很不舒服的答案是,除非你也精通该主题,否则无能为力。除非你也了解该主题,且观察过实际运行的过程,否则根本无法区分过于简单的方法和有效的简单方法。

如此说来,那些声称某事“过于简单”的人可能不过是在展示其对该主题一无所知。批评家们一贯如此——他们没有意识到,在许多比他们更了解该主题的读者看来,这样会让他们显得有多蠢。

我总是收到读者来信,跟我讲述那些对自己所知甚少的主题武断倨傲地喋喋不休的批评家们的蠢相。

但你怎么知道自己对其所知甚少?那就是这个两难困境的另一个方面了。语言为什么不能是鲜活的、不断变化的?

[1] 伊瓦尔·贾埃弗(Ivar Giaever,1929年- ),挪威物理学家,1973年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译者注第4章简化、精简和化繁为简一个新的建议语言往往冗长繁复、词不达意。有时我们需要创造新词或改变现有的词义。一个具有挑衅性的简化建议

我很清楚,本章即将提出的这个建议会激怒一些人,让另一些人大为不安,少数人甚至会暴跳如雷,还有些人会觉得这个建议很有用。

有些人认为语言绝不应该发生变化,任何变化就其定义来说,都是语言的堕落和退化。

我在很多年前提出的“水平思考”一词如今已成为英语语言的一部分,在出版物、电视节目和日常对话中被广泛应用。提出这个词不算太难,因为当时显然需要一个词来描述一种类型的思考,这种思考更关注改变初始认知和概念,而不是接受和应对传统认知和概念。一个形容词和名字组成的词组也让它很容易被人们所接受。

我发明的另一个新词是“破”(po)。我们的语言真的需要这样一个词来描述其他词语无法描述的东西。“破”是指作为挑衅直接提出的东西。说者知道它不合情理和违背经验,也知道听者了解说者知道。激发的目的不是判断而是“运行”。我们会以激发为出发点,前去探索新的创意。在人脑这样一个自行组织的信息系统中,激发具有数学上的必要性。语言都是描述“所在”的,尚未发展出一种符号来描述激发。最接近的词是“假设”或“如果”,但这些仍在可能的范围之内。而激发则不然。围绕着“简化”的词语都很啰唆,不妨用一些更简单的词?化繁为简(simplification)=简(simping)简单(simple)=简(simp)简化(simplicity)=简(simp)更简单(simpler)=更简(more simp)“简单”一词或许已经足够简单了。但是像“简化”和“化繁为简”这类词语就有些啰唆,且有悖于其所指代的简化原则。

所以我这个激发性的建议是,简单一词的所有变体不妨都用“简”来表示。

这样一来,简就成了一个形容词:“这很‘简’。”

简还可以用作动词:“能否把这个‘简’一下。”“简化”过程现在就成了“简”的过程:“这里有必要来一些‘简’。”

这个建议非常简单,有两点可能会引发问题。第一点是现有的“更简单”这个比较级的词汇。这个很容易克服,用“更简”和“最简”即可。

英语中的“simp”一词已经被少数人用作口语词汇,表示“笨蛋”(simpleton)了。我恰巧认为“simpleton”这个词是很粗鲁的恶言。如果它的原意是指“头脑简单”的人,那这个词就太贬义了,因为“简单”没什么不好。如果它的原意是指“愚蠢”的人,那么我不得不说,我还很少遇到过“愚蠢”的人,我遇到过的唯一一种愚蠢是“傲慢”、“自满”和“自负”。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愚蠢的形式。我发现即使是头脑最简单的人,如果给他们一些基本框架,他们也完全能够很好地思考。

事实上,我希望升级“simpleton”一词,用它来表示“能够看到简化之价值的人”。这或许是个太大胆的建议,因此我现在也就随口一说。我希望升级“simpleton”一词,用它来表示能够看到简化价值的人。简化=简

但我的确觉得“简”这个简化后的单词非常有用。我觉得人们可以逐渐对其应用自如。无论如何,英语中的“simp”和法语“简化”一词的发音也没多大区别。我觉得这是“简”的典范。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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