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者最新作品选(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1-04-19 08: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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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舒

出版社:石油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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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者最新作品选

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获奖者最新作品选试读:

作者简介

晏 宇

网名,风间轨迹,minstreland,仲夏季节的双子座人。性格宜动宜静,亦庄亦谐;以书为业,文史双修,好读书不求甚解;有怀旧情结和轻微收藏癖,家中聚满自称“收藏”,人称“垃圾”的物什。喜爱小说这种形式,喜爱事物古老的一面,并热爱神话与幻想。

获第十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喜欢的事:写作、设计、电影和音乐。

擅长的事:讲故事,并异想天开。

不擅长的事:自我介绍。

张 晓

出生于20世纪90年代,6月6日的双子座男生。性格始终游走在浮躁与沉郁的边缘,受双子星的牵引,极具两面性。喜欢安静,可是自己很聒噪;喜欢明媚,可是害怕阳光。想要有一种从容不迫的生活,追随自己热爱的文字,有吃不完的冰淇淋和善良的朋友,可以站在没有人的街道上仰望城市中迷醉的红色夜空,任泪水划破眼睑。获第十届、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

王同心

湖北浠水人,出生于1989年10月。曾获得“雨花杯”全国中小学生作文大赛一等奖、“恒源祥文学之星”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高中组二等奖等。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梁楹成

现就读于上海外国语大学附属外国语学校,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陈 充

生于1991年10月24日,天蝎座,网名守望CONGCONG,笔名纪仰光。本人喜欢听张悬的歌和徒步旅行,喜欢浅色衬衣,把勾践、文森特和俞敏洪当做精神偶像。获第九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张迹坤

秋天出生的狮子座男生。性格里有着一半沉静与聒噪的混合体,另一半未知。不知不觉走进十七岁。很多时候感慨此去经年里的繁盛记忆,一个印记、一种昭示,却什么也留不下。总无由来地对身边的人事恼怒,容易对生活失去一部分热情。在阒静的夜晚自我审视,不愿用眼泪作自我救赎。茫然时依旧保持孤傲的倔强姿态,不肯认错的孩子。习惯朋友无止境的包容,告诉自己要对他们好,对得起一起走过的岁月。很多年过后,我们要依旧在一起,变老,到死。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那已是过去的事。

宋南楠

广州人,出生于1993年,天蝎座。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双重人格的小狐狸,有时阳光,有时忧郁,文字也随心情转变而三百六十度大逆转,时而简单明了,时而写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最大的梦想是建一栋蓝楼,实现狐狸的蓝楼梦,最爱的人是爷爷(木木)。狐狸爱写作,狐狸也爱观鸟、爱画画,在悠长悠长的人生里,狐狸不会寂寞,只会每天幽默。

金国栋

昵称果冻,男,浙江台州人,现就读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影视文学系。获第九届、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最爱足球,喜欢拜仁,曾与卡恩竞技,罚进点球一个。最自豪的是自己的体重,平均每厘米重0.65斤。未婚。

靳 星

第十届、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爱笑,并且笑容甜美、狡黠。有时很小女孩脾性,有时也豪爽大气。没有最擅长的事,但是爱好广泛,崇尚精神、物质生活两手抓。喜欢看书、写文章、逛街、听音乐、计算机,等等。向往做各种宗教研究,也在努力地多做一点事。敢于面对内心最灰暗的地方,并且努力将其拔除。

徐 衎

出生于巨蟹座的最后一天,生存于“80后”和“90后”的夹缝之间,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注重精神生活,没有音乐、电影、文字将无法存活。对于现实有着忽冷忽热的兴趣和反应,努力尝试多种文字风格的创作。喜欢陈染私语以的写作,也喜欢苏童专属的文字氛围,对杜拉斯敬而远之,对昆德拉拜倒辕门。对文字,始终在踽踽独行、上下求索,喜欢在《雨的印记》、《小步舞曲》等钢琴曲中写作,写作方式日趋矫情,但对文字始终赤诚满腔。

张毓蕊

出生于1992年4月,性格复杂,外表与内心相异,深情与薄情并存。获第十届新概念作文大赛B组二等奖,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A组一等奖。向往并追求简单、自然、安静的生活。少年的日子里最怀念的是在日本度过的时光。音乐、街舞、阅读是生命里的至爱,却奇怪地成为理科实验班的学生,奇怪地生存下去。没有一切沉重的愿望,今后想在上海蜗居,和最爱的人一起去世界的安静角落。

姜 嘉

1991年出生于江南的温暖小城,现就读于浙江省衢州二中。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好青年。热爱文字、美术与音乐。矛盾结合体。金钱欲一般。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梅馨月

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喜爱电影和文字,向往希腊爱琴海和长久爱情,写作始终是追逐的梦想,曾在《萌芽》发表短小散文,并相信只要坚持,梦想就不会一直是梦和想。

柴梦婕

笔名上官婉卿,1989年出生,获第九届、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二等奖。爱好:文字、电影、音乐。喜欢杜拉斯、安妮宝贝、高行键、史铁生、海子、梵高……喜欢独处,喜欢大提琴……我笔下的人物,他们身上有我灵魂的一部分,流淌着我的血液,他们长出翅膀,我仿佛在他们死去时再死一次。我爱他们。

封 雷

1992年11月13日生于南宁。单眼皮男生,喜欢笑,很傻或者很灿烂,或者很诡谲的那种。性格不稳定,伴有宅男成分,心情好时是话唠,心情不好时会沉默不语。正在努力上高中、写作。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

孙 良

浙江绍兴人,1987年出生,理想主义者。目前蜗居于浙江某大学。强烈认同于文学如卡尔维诺所说乃一福地,因此努力趋近,但资历有限,生性又懒,很少写文。感情洁癖,有些悲伤,但一直干净地活着。获第十一届新概念作文大赛C组二等奖。青春 虚构的第十一章节周语

意大利导演安东尼奥尼用十年的时间,像旅行家一样周游世界,而对于金斯堡或者凯鲁亚克这些小说家来说,十年则可以称作为一个年代。十年的时间无论对于古代青衣一袭的隐士还是对于当代都市里寻找灵感的小说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跨越。尤其是当我们的主角身份开始从“80后”向“90后”切换的时候。

十一年,就像曹雪芹在金陵城写的小说到了第十一章节,需要发生点什么新鲜的事儿,或者是纽约的小说家喝醉了酒找不准回旅馆的路线;或者是虔诚的小作者终于将《圣经》读到了某一章节,停下来开始新的创造。这十年,从新概念作者群以更多的热情从小说的写作实验中转向流行文化的消解、破坏,逐渐将写作从实验室、酒吧、咖啡馆拓展向更广阔的生活空间。同时,他们的新生、蜕变、分化或者组合,都是充满困惑的选择。他们将无数大师的作品像玩具一样拆卸、解构,却始终保持着对大师最持久的敬意与尊重。

这里没有英格玛·伯格曼(Ingmar Bergman)神秘腔调宣读的《启示录》,对于青春,每个人的答案各有不同。但无论你否认还是赞叹,新概念用它十一年的时间奠定了一种自由风格,或者说它开始拥有自己的传统,从“80后”的诞生到“90后”的登场,一个小说试验者,一个喜欢饶舌乐的朋克少年,或者一个在诗意地寻找都市梦想的年轻人,他们之间是毫无缝隙的。“80后”是穿着牛仔裤、登山鞋的虔诚一代,他们从新概念的作者群里萌芽的梦想支撑着他们在文化热潮中坚持下来。在这个群体里,你可以找到读《旧约》(Old Testament)的少年,玩电子乐的不羁歌手,他们拒绝平面化的生活。

十年之后,是第十一届新概念,从“80后”到“90后”,时光的魔法书翻过一页,当初忧伤的年轻人与“90后”的作者站在了这个地平线上。这十年,我们在这里见证了“80后”的成长,包括它的提出、争论、命名以及正式进入文化媒体的视野,继而成为大规模的青春出版物市场的宠儿。这是在文化产业与影像消费时代成长起来的两代作者,但是却有着同样灵敏的判断力、体验深度以及感性经验。

如果你通过百度或者GOOGLE搜索引擎来搜索新概念十一年来的新闻、花絮,你会与当初的“80后”相遇。如今的“80后”作者从新概念的命名之下走出来,成为植物学家、小说家或者白领、工业社会的旅行家,如果说“80后”在视觉影像的焦虑与命名的困惑之下,选择了一场盛大的文字试验,那么在这长达十年的写作历程之中,它的开端、狂欢、高潮都是值得纪念的。在这个盛大的宴会之中,新概念作者群是中坚力量,或者说他们是这些小说家兼实验者之中的先锋,关注的是伤痕、信仰之后,新的梦境如何诞生。

这是十年之后,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平线,在这个新的旅途开始之前,也许这本书就是关于我们青春的最佳纪录片,你的文字,你的影像,都将作为在场的见证。(周语,原名刘卫东。第四届、第五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获得者。被国内多家媒体评论为“80后”最有潜力的散文作家之一。作品入选100余部文集,出版有《指尖流水》、《花落烟云梦》等。)我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清晨六点的微凉……记·暗含于青春叶片内迷离闪光的经脉

此时彼隐|方慧

长明|靳星

流星·彗星·恒星|徐衎

三月划破冬天的脸|张晓

旅途|张毓蕊此时彼隐方慧

此文写给和我一样奔跑在黯色寡淡的高三路上的,或者即将踏上这条路和已经舔尝过这一路苍凉与旖旎的朋友。——题 记六月

我渐渐地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清晨六点的微凉,香辣面馆的鸭血面;习惯了做数学题时忘掉身边的一切和自己,静静地享受那份宁静;习惯深夜十一点放学时拥挤而疲惫的人群,和睡前裹紧棉毯闭紧眼关灯时自己沉沉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欢这种平淡而干净的生活,我相信我喜欢,就像我在《朴素夜空》中说的,“心是空的,没有抑郁心事,没有黏性的少女情怀。”当我直面自己内心的空洞时,我看到的只是纯净。

总是想问生活,你不断让我舔尝到阴翳苦涩的失败滋味,究竟是想告诉我一些什么?想让我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告诉我我本平凡,不要再自命清高;想让我尝到世事悲苦,早日把我磨砺成一棵参天大树;还是,想让我成为一个饱经沧桑、肚里有货的作家?我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定义自己的价位。想起当日以文字是我的唯一,看来也只是个童话。现实的路,还是要走,靠我用脚而不是用笔走好每一步。就是现在离高考一年不到的今天,我亲手捏断了弥漫周身的所有奇思怪想和忧郁情怀的喉咙。以至此刻,当我努力想记下些什么,却发现写了无数数学题的笔,再也流淌不出溪水一样潺潺不绝的言语字句。可是我知道有一天我可以重拾旧笔,我的指尖没有枯死。我老老实实地做着高三学生,就像在做一场梦,醒来了,路,就在彼岸。

而彼岸,是我朝思暮想的鲜美新生活。七月

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孤独,因为这个字眼让我感到羞耻。

我听同桌说过一个骇人的故事。是说他们邻村有个人酒喝高了,中了毒,顿时没了呼吸。家人哭哭啼啼办了丧事。棺材埋了一日,上面下了通知:政策不允许土葬。无奈,遂请人挖起棺材。待一开棺材,所有人吓得魂飞魄散:棺中尸体作拼死挣扎姿态,几欲动弹,脸已青黄,眼珠子暴凸,十指血肉涟涟白骨森森,开棺人惊恐地抛开棺材盖,只见盖上全是血痕。家人心痛欲裂,悔恨太早断定亲人已死,活活埋死了他。

每一个寒凉死寂的冬夜,下自习回家,咚咚咚地踩在坏了路灯的楼梯上,我总会想起一双绝望的眼睛,我不害怕,我心寒。我一遍遍把自己想象成被误埋的那个醉酒人,我被困在一个与死亡肤脂相贴的绝地,漆黑逼人,不见身影,一点点窒息而疼痛,挣扎再挣扎,身体在死去。想到这里,我的泪水涟涟不止,孤独绝望的人啊,你是怎样的痛!我不能让时光逆转抢下你宴席上的酒瓶,我不能拼命跑到你的葬礼上告诉所有人你只是昏迷,我不能在你下葬时不顾众人嘲笑的眼神,求他们送你到医院,别放过最后一丝希望。

我不能。我只能这样了,一遍遍咀嚼不相识的你的疯狂、寂寞、孤独、绝望、疼痛,落着泪告诉我自己:永远不要说自己孤独,珍惜这阳光、这空气,珍惜正常人的幸福,永远永远不要在幸福中后知后觉,挥霍安好。八月

可能要写一篇再别上海了,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离开了,也许四天,也许五天。

昨天又去了妈妈她们店里,店里人大多换了,不太认识,发了一天的呆,想去年的现在好像还在满大厅地跑,端盘子挑面,乐此不疲。而去年的心情,好像和现在差不多,很复杂,像小时候写作文用烂了的比喻一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比赛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要大,我犹豫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写出一个字,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怯懦,当初自己在十五岁那年四处寻找机会证明自己,而现在机会自己来了我却不敢去把握,怕失望的感觉。像新概念作文比赛,从初二到高二,也有三年了吧,年年犹豫,到今年才缓缓交出稿子仓促应战。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方慧,你不是觉得自己有才吗?你去现呀!怎么没得现了?!”真的很难受,因为一直以来,除了文学,我一无所有。

爸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慧慧经历的挫折太少了,要让她多吃点苦。”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很多人说“90后”都没吃过苦还老是以为自己经历了大喜大悲,我从来没反驳过,可是有些苦楚的回忆,它们又是那么的真实和切肤。总是想起十五岁的所有,那些记忆的碎片似乎已经是灰色的了。那年心中只有梦想,日日在深冬的早晨5点起床,好像一点都不怕冷。那时候写起稿子来“刷刷刷”像印刷机似的,中考模拟卷一天可以做好几份。更多的是,退稿的难过,做数学题时隐忍地咬紧手背留下的紫斑,被误会的无奈,还有眼睛开刀和被蜈蚣咬的伤痛。那年总是想,我这一生可能会经历很多很多挫折吧,好在我很坚强很乐观。

大概就是在十几天以前吧,那个下午我这一生也难以忘记,我跟自己说:方慧,永不忘今日,永不忘今日,你一定一定要让数学像作文一样成为你的骄傲。你忘了那种彻骨的耻辱和痛苦吗?

我说实话,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此时此刻。是因为想起了那个下午,是因为快要离开上海了,是因为离高考还有297天,心里很没底,是因为什么?

想来每一个人都会有很多面,笑呵呵的女孩会有阴抑的失魂落魄和苍白的样子,傻乎乎的男孩子也会有残忍的一面,做老大的也有装孙子的猥琐,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忍和难耐,每一个人。

郭敬明当初写八月风高人浮躁是为了高考吗,还是为了心里的分秒难耐?我想起我在心里默念的最多的话就是:方慧,你不要感到分秒难耐,你不要感到分秒难耐。

每一个深夜,安静地收拾书包,安静地关灯,拉上被子,安静地塞上耳机听班德瑞。然后,沉沉睡去。

没有梦,没有幻影。十一月

初中一个同学告诉我,她每一次路过书店,无论什么书店,都会令她想起我。让她想起我掏空口袋买一本喜欢的书而饿了一天却毫不后悔的日子,想起我周日清晨钻进书堆到晚上书店关门时才出来,出门的刹那满脸幸福。

我突然感到受宠若惊,不知道原来竟有朋友一看到书店就会想起自己。那些日子在她的心中投下了温暖的影子,而我自己却淡忘了。我知道那日日夜夜的笑声、泪水,都已经离我而去了,就像今天的苦与泪,有一天都会消失得没有痕迹。

我在艰难前行,你知道吗?我在沉默,我在忍耐,我有幻想,也有厌恶,还有恨。我知道今天的一切都不算什么,有一天都会化作温暖的回忆。我不怕一切的苦,不怕未来的飘摇不定,可是我怕遗忘。

有没有人一听班德瑞就会想起你?

有没有人能拾起你的记忆,将它深藏心底?

有没有人默默地将你十八岁的足迹,刻进他的文字里?

有没有人,一页一页地重温你的昨日,终在某一斑驳之处落泪不止?

我知道我没有,除了我自己。我跟很多人说过,对我而言人生的一大幸事就是在别人的文章里看到自己,最好是不经意一个黄昏,偶然翻开一本杂志或是一本书,于无声时看见自己青春的脚印,在别人的文字里留下印迹。我就会感动地落泪。我说,人生的第二大幸事,就是有人看我的文字,字字渗进他的内心深处,直到看文章的人轻泛哽咽。我知道,我的世界里没有这样的人,除了我自己,在匆匆而寡淡的时光河流里,被自己感动。

所以我的每一篇文章,都是写给我自己的信。我写,生活不是小说,但是你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与斑斓;我写,方慧,你不要感到分秒难耐,你要坚强;我写,永不忘今日,永不忘今日……

有人提到Kiss the rain,我就会想起第一次听它是在一个特别的朋友的博客里,从此这篇音符只属于他一个人,与别人再无瓜葛,在我眼里。

有一天我老了,听班德瑞的《初雪》、《寂静山林》和《清晨》,我知道我会默默地想起一个人——在写这篇文章的十八岁的我自己。班德瑞从此只属于我的十八岁,与其他人再无瓜葛,在我心里。

每一个深夜,裹紧被子沉沉睡去。没有梦,没有幻彩,没有在心里问一个人:谁为谁落泪,谁为谁重温——班德瑞。一月

所有的人,是不是都要走过很长很长一段路,惨淡的、琐碎的、荒芜的,才能真正地认识自己?

认识到自己好像什么都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该怎么记录完整的你呢,我的青春?此刻我坐在我长大的村子里的房间里,我待过七年的房间,我在博客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描述过房间,有绿色萦绕的窗户,刻满我少年印痕的大书桌,米黄色的、斑斑伤痕,还有死亡般的沉寂,及远方传来的鸡叫声、狗叫声。我蓬松着头发,裹着大衣窝在这里,在仅有的奢侈的三天假期里,狠狠地背历史。间隙,我把头靠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轻轻地嗅,恍如隔世的岁月气息一点点就围拢过来。我能感受到十五六岁那几年的我的呼吸声,笑容、眼泪,还有满满地隐衷。那一年也不过是经历了一些小挫折,动个小手术什么的,如今看来风淡云清,可是我却愈加想念那个女孩,想念那些有泪有笑的日子。

每一个人,都会终究变得寡然无味吗?想起我小时候在作文书上看的一篇文章,叫《殊途同归》,一个女孩子,淡淡的叙述,就像我这些年来写的字句,冷冷的,轻轻的,没有多少味道。她写她的生活怎么一点一点变得琐碎,她写她的猫、她的舅舅怎么烦恼不休,她写她的小阁楼的昏暗,她写她第一次喜欢的男孩去广州做了男妓……那年我才多小啊,也不过四年级吧。我却看懂了,难过了,心痛了。想不到时间一晃过去,我就成了像这样写东西的少年,用这样的语气,有这样的感慨:生活殊途同归,归处是琐碎与平庸。

只是,有的人的琐碎与平庸是彩色的,有的人却是黑白的。

有时候,我真的曾经好恨好恨高中啊,看看我这几年过的生活吧,我是从哪一刻变得卑微的?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可以挽回点什么吗?

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只要人不死,就一定有希望”。我也深信如此,可是今天离高考也就118天了啊。我小心翼翼地剪下《求学》每一期的励志文章订在一起,天天翻。我需要一股力量支撑我站起来,我不会放弃, 我永远不会放弃!二月

高三以来我最大的惊喜就是发现自己可以坚强到如此地步,也现实到如此地步。

突然间觉得一切经历过的疼痛都是如此微不足道,我在不自觉间学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不发一言。当所有的疼痛滋味都被你在心底细细咀嚼过,这也便不再是疼痛了,它会化掉在胸腔里,稍一吐露便又成了酸涩而矫情的抑郁,所以让它继续融化消失,这时候人便成长了。

而成长本是这么孤独的事情。所有的变迁,所有的体验,还有所有的朴素夜空,只留给你一个人日后默默回味。

你的十八岁凉白如水,一切一切的杂质飘浮在水面,可以马上沉淀入杯底,你默默地保持你的静默。

你不会忘记,你的青春有过这么一段。

它,还在继续……长 明靳星

很多年前,有刀影一晃而过,三十万盏明明暗暗的灯,陆陆续续地熄了。

足下是阴冷的楼梯。楼梯明明是干的,踏上去却有说不出的湿滑。两边的小灯一排排蜿蜒而下,像是一双双永不瞑目的眼睛,不知道是注视着我,还是注视着那黑暗中似乎要随时破出的什么东西。

没有颜色的照片,却仍清晰地在脑中投射出一个血淋淋的场面。被割下的头颅,嘴里叼的香烟,被烧得卷了皮,发了黑的残肢,怀孕的女人被剖开的肚皮里流出来的肠子……突然觉得电视里曾播放的,报上曾刊载的,我曾认识到的关于南京大屠杀的一切,是这么的苍白无力。唯有现在看到的,是真相,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我们所要面对的是那些黑白的伤口里喷溅着黑红的脓血,无神的眼瞳中流出了血泪,手从照片中抓住了我的衣领,告诉我,这是历史,这是血的事实。而我似乎回到了那个年代,耳边充斥着枪声与哭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他们高高扬起的手像是在寻求最后的帮助,而我只能等待最后的寂静,只能等待,什么也做不了。

真的,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我们只是看客,我们看着历史从眼前流过,却无法改变历史的进程,好像你去握一把逝水,留下的只有湿润的手掌。一个人在你眼前倒下,但你与他之间有无法逾越的时间的隔膜。那12秒一次的滴答声,滴落的是永不再来的生命。站在那里,似乎觉得只要在相片亮起时死死地盯住它,它就永远亮着,可是我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酸痛,它已经悄然黯淡。又似乎觉得只要在相片亮起时就狠命地按住它,它就会永远亮着,可是终究没有那么多只手,有的甚至还没寻见它的踪迹,便业已熄灭。而那耸入楼顶的死难者的档案,一眼望不到尽头。上面的名字,有的只是“刘某某的儿子”,再也无人知晓他到底是谁,甚至那可能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还未来得及拥有一个名字。仔细地一一扫过,却只能看到七八层高,想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却终究只是徒劳。在这三十万盏黑暗的灯前,我们承载的,是无尽的无力感。

甚至有一瞬觉得这样的无力感,会使坚强与信念轰然倒塌。

但是当把深埋在膝间的头抬起,面对的依然是不曾改变的历史,它仍旧在轰轰烈烈地编写成一览长卷,不会因为什么人而停止脚步。我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一双湿润的手掌,我们无法改变历史,但我们可以记住历史,让它不再重演,并且成为历史的重要一部分,那便足够了。逝者如斯,但他们的眼睛必定如长明灯般,与我们的目光同在。

从纪念馆的大展厅出来,是一个热闹的小卖部,孩子们啜着饮料、嚼着薯片,阳光纷纷扬扬地洒进来,温暖而舒坦。忍不住回望,刚刚经历的黑白与这里无论是光线还是气氛都落差甚大。然而我并未觉得这般场面是对死难者的不敬,我们不能一味地沉浸在历史的悲痛中,因为生活仍在继续,一切依旧,美好如故。而我也相信,那些死去的人们正坐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微笑地看着我们微笑。男人搂着女人的肩,女人哄着孩子,孩子踢着小腿,吮吸着小小的指头,睁着大大的眼睛。

逝者安息,生者奋发。这是对他们最好的悼念。流星·彗星·恒星徐衎

城区年年在扩建,喧嚣四起,终于也蔓延到了我的现实生活。看惯了N多有关“钉子户”超级牛的报道之后,我也不得不面临这样一个问题:是乖乖拿了安家费,卷铺盖走人还是极其牛逼地充当一回“钉子户”固守着周围乱糟糟的废墟呢?

我家的拆迁事宜要半年后才尘埃落定,贼眉鼠眼地打量打量周围的地段:偏僻、交通设施落伍、人烟稀拉,再怎么看也想不通开发商怎么会规划一块“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段。处在这样一小片林立着半年光景中就要毁灭的楼宇,实在没有安定感。有些东西形成习惯、成为熟知,需要无数精细的磨合抛光。就连此处的天,我也熟稔于心,由于开阔,呈现出浩渺的万籁俱寂……

过惯了日子,以为米自会来、菜自会长,直到听闻N多事关涨价的抱怨后,才惊呼该做一个关心粮食蔬菜的诗人,去体验脚踏实地的充实;总轻率地定夺广袤百态,浮于表面的轻薄再回首时不寒而栗……这种连带密切的认知,当有一天真正触及它的本质后,是一种肉与肉撕扯斩断的决绝,血淋淋的救赎,历经一场入不敷出的买卖。

成长是一场瘟疫,一场不退的高烧。某女如是说。

成长是一例传承爱与痛,并且无条件为之蜕变的盛大光荣的仪式。套用徐敏霞简言之。

成长是一帖因人而异的药,有的人怀揣情节久久不放,有的人洒脱豪迈过眼云烟。

成长是一路放歌一路伤殇的远足,童年的蹒跚已经挥别,成年的稳健遒步我们尚未走得有模有样,所以我们只是随意行走,有时难得糊涂地迷失在一山一水中,可贵的是正像苏有朋唱的,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囊是一本年轻的护照。纯真稳重,我们顾盼着犹豫踟蹰,好在有人说过,有的选择就证明还是幸福的。所以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静候着这一场隆重的祭奠。我翻看左手因为僵持干涩,右手因为敲打湿润,碎碎念叨。

趁着空闲,收拾了房间。小时候那几本发黄的《葫芦娃》送给了邻居小弟弟,乐得屁颠屁颠。小学时候心血来潮收集的“小浣熊”、水浒英雄卡、初中时候F4、公牛队的海报都统统送到楼下收破烂的妇人那里,论斤卖了。老妇人渐行渐远,载着我那些青春伊始的见证,我也看到我的青春在渐行渐远……房间一下空荡了下来,空虚得措手不及:仿佛这些个年岁就这样兀自地抽空架空,从一开始就不曾经历。附近的拆迁工地上布满了没有屋顶,空留一两根椽木不能称其为房屋又尚不能定义之为废墟的“物什”,与当下小房间给我的感觉一模一样:渗透出空寂的落魄!照片渐次排开,成长的痕迹有棱有角地从生日那天开始缓缓流淌至今,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走过了十九个年头,感谢上苍让我依然栖息在这片大地上,虽然不是以一种诗意的姿态。可我总好像丢掉了一些什么:

我开始趋炎附势地听一些小众的音乐,然后趋炎附势地装点自己的品位。

所以我藏好了所有TWINS的CD。

我开始随波逐流地看一些冷僻的电影,然后随波逐流地评头论足,掩饰真实的灵魂。

所以我把所有商业片的D9锁到了床底,把斯皮尔伯格、杜琪峰换成了贾樟柯、岩井俊二,近乎绝杀的冰冷,挥挥手作别往昔。

新年零点钟声响起,或许我把“新世纪不过是旧世纪的延续”奉为一条真理的缘故,所以对窗外肆虐的爆竹声嗤之以鼻,企求世界尽快归于原先的安宁。节日的礼花华丽张扬地轰鸣上天,徒留地面上泊着的汽车防盗警报器惶恐不安地惨叫,刺耳地打散和谐的喜庆和我一往情深的回忆。记得也就几年前这样的夜晚吧,那个点燃烟花活蹦乱跳的小屁孩儿如今迟暮般地对着大年夜的天空,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神经质地一遍一遍擦亮火柴,数落寂寞点点。

人是越活越现实了。阿一适时地更新了博客。

少年老成、少年不识愁滋味……这样的措辞遣句之于我们,已经毫不留情地过时淘汰了。

成熟稳重、而今识尽愁滋味……浓墨重彩地鼓吹新的履历,我们背包里的行囊早已物是事非。

高三那会儿,不知是哪位好事的仁兄放风说夜里有百年难遇的流星大爆发。压抑的自习教室被搅翻成一锅散发乱哄哄的烂粥。熄灯后,大伙愣是趴在走廊上傻等。一片单调的夜色,一群无知得有点白痴的我们。只是那一夜我们都没等到底,接二连三悄无声息地僵持着和睡意抗争,然后妥协。第二天的头版上有刊载了流星的消息,据说还有掺杂的彗星彗尾扫过了地球,遗憾的是并未光顾中国上空。于是我们又落了个自在,思忖着幸亏早睡了,总之是没吃亏的满足感。身为地理老师的班主任在接受校电台采访时,乐呵呵地对成因一概不知,把傻头傻脑的我们也给逗乐了。

那一期的报纸我事后又买了一份,剪下了那张大幅流星爆发摄影图片,放进F4那张广为流传的专辑的CD盒里。湖蓝的夜空被毛糙的报纸晕出层次不一的褶皱,像高考后阿一拙劣地涂抹指甲油的狼狈,像我们跌跌撞撞、迷迷糊糊挥霍的青春!

一整夏天,我们空虚地活动在这个灼热的季节里,整天整天地疯玩撒欢,没日没夜地把精力贡献给屏幕闪烁的电脑。裹了太久太久的小脚,松开了也是畸形的解脱;赌徒赢了想再赢,输了想翻本,赌本永远是支撑着赌下去的理由……我只能用过去时描述的那些辅导书、练习卷突然被我们以一种恐怖的发泄方式丢弃,大段大段的光阴兀自降临到我们自己手里,有实感地握着、把持着,再也没有熄灯后战战兢兢的月下低语;再没有忘形疯玩后早点休息、功课快点完成的唠叨叮嘱。我们看似束缚羁绊的条条框框就一个夏天的光景轰然倒塌的倒塌、幽然飘逝的飘逝。像身处海市蜃楼过后的沙漠戈壁,灼灼阳光炙烤着我们无所适从到虚脱。

一直心高气傲朝前疾走的我尝试着回头倒着走走,感觉柔和许多,没有前路茫然未知硬邦邦的凶险,有的只是重温的色泽布满瞳孔,怀旧的大幕有的放矢地自如缩紧拉长。张爱玲如斯,世故世俗地写下华丽的袍与虱子剪不断理还乱的一世情!

写一本流芳百世的著作,这是上小学时候一篇关乎理想的日记内容。

留下一句永垂不朽的经典格言谚语之类的,这是刚上初一权衡之下我妥协的结果。

赶紧做好桌上的练习卷、听说书店又有新到的参考书。这是我目睹高考倒计时霸占了白墙一隅暗暗告诫自己的。

挑个交通往返顺利点、开销少点的城市吧!这是高考失利后一直缄默的我的第一句开场白。

人是越活越现实了。阿一再次适时地更新了博客,依旧是这句简单得毫无文采可言的短句。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给阿一留了言——左右黑白上下……世上哪来那么多对立相生相克的物种?是的,我没死,原谅我……

我麻木地敲下无数的省略号,看密密麻麻的黑点不着感情色彩地爬满留言板。像是这段漫不经心的留言无疾而终后一个弥补缺憾的小尾巴。回忆不出什么,遥望无所踪。记忆减退,想象干涸,头脑发胀,蒙头大睡后浑浑噩噩地翻翻枕边书,寻找零星的一点共鸣,聊以慰藉摇摇欲坠的思维,匡正前方的路标。

好久没上网,看到TWINS又出了新专辑,依稀的变化像泪痕打在两个小妮子的脸上。初来乍到的惊艳用七个年头去风尘。阿Sa用烂烂的国语回应记者:“我们老了,TWINS这个称号太可爱了,到30岁我们可能会换其他名号,呵呵。”是啊,从初中走到大学,一路陪伴,一程又一程幸福的拾零采撷。

在那些个年代,从小宇那借来一盘TWINS的卡带还有小宇的随身听,用自己老式复读机复录一盘,佯装听英语磁带地心惊胆战地接触了她们后来成为成名曲的《下一站天后》。结果中考也是有惊无险地凭借高出重点两分的侥幸杀入强手如云的省重点。那几盘复录的空白带在那个梅雨的夏天,被我意外发现长出了点点霉斑,细碎的绿色中掺杂着毛茸茸的惨白,我叹着气抛丢了他们,拿着作为奖励的零花钱,买了生平第一盒正版卡带。人生总有许多“第一次”,总是由一个个“第一次”组合嫁接拼凑而成。而这个夏天也的的确确降临了好多好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拿到一大笔归自己自由支配的零花钱;第一次打点了行李准备迎接长达三年整的寄宿生活;第一次觉得独立的季节该到了;第一次在午夜看一部文艺片到天亮……

两个月后的人生低调着继续,我背上那个装有TWINS正版卡带的背包,像所有的新生那样行色匆匆。高一的一次周末宿舍联谊结识了隔壁班的阿一,她喜欢把CD当书签夹在每一本钟爱的书里,如此奢侈以至时常有CD不慎遗失。在她那里我开始听王菲、听陈绮贞、听许佩哲,而她也开始喜欢上TWINS,彼此打开一片全新的领域,有女娲缓慢地补着苍天时候的欣喜,一切一如懵懂地走过了那个雨天多过晴天的夏天,艰难的摸索之后,还来不及去适应刹那出现的光明就被扑面而来的包容环绕交织。高中的生活渐渐明朗,我习惯了寄宿生的一日三餐,习惯了免去倒带之烦而抱着个体积比原先复读机更大的家伙听CD。高二永远是隐忍的:告别了高一的青涩,等待着传说中的炼狱。四平八稳之余我们仍不免惴惴:毕竟是从伊甸园到“阴曹地府”。中庸地度过平淡中蕴藏变数的一年:听自己淘的CD,每天接受大量的新歌,每天回顾大量的老歌,迎新和怀旧双管齐下。生活依然如故,只是偶尔不经意瞥见报纸上横空飞出个“超级女声”,像是几年前的这样一个夏天与秋季青黄不接的过渡时光里,小宇四处游说着一开始我以为是火箭导弹的“F4”。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服食大量的摇头丸,疯狂地摇摆撞击,瞬息万变!

终于走到了高三,外界的流言飞语、谣言讹传被我们抛诸脑后,漫长的竹林小径,我们深入园子,从管窥一豹到洞悉全局,代价是一个炎热浮躁的暑假补课以及之后一年媳妇熬成婆的水滴石穿般的专注。排名联考无休止的家长会,大家的对话都是“这个会考到吗?哦,那我看一下……”那一段时光纯粹得和无暇的水晶无异,如果说高一是一本很畅销的惊险小说,高二是一本有些走下坡路的惊险小说,那么高三就是整整一册沉闷又深不可测的名著。每个人都在划分阵地,各自为战,很现实,谁也帮不了谁。没有人再花时间讲废话,逛书店买成打的经过小道消息考证的最新参考书,考试前理智压制躁动告诫自己再心静一点,语文考试上七拼八凑地组织着名人名言写满没有一字是真正属于自我的文章,然后拿一个不上不下中庸的分数,大旨是“苍凉”被我运用过多之后的连锁报应吧。同桌整理抽屉的时候像发掘到兵马俑一样意外地在一堆烂考卷下发现两只MP3,当即送了我一只。我捏着这重见天光的小东西,看蓝屏上闪闪的曲目,像浮动的墓志铭,埋葬了我的CD机岁月,即像中考结束后我丢弃的那几盘很辛苦翻录的空白带。每个阶段都有一些独特又别致的风景,见证着你确实真真切切地走过,提醒你,你的生命流涉足过此。而阿一还是挂着个CD包,听那些被数码凝固了的音符,走路、吃饭、休息。像极了《莉莉周》里雄一鼓捣着浅紫色的CD机子,保持着一个固执的姿势,埋头听莉莉周。只是周身没有那大片大片惬意的绿色麦田,而是充斥着联考后的心碎脆弱、惶恐高考前的唯唯诺诺好高骛远,一整片略带诗意的失意,抑或者是一丁点儿湮没在失意中的诗意。

一次沮丧的联考后,阿一借我几张再版过的张楚。印象很深的是《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高三是一只雕花玻璃杯,珍贵却脆弱。有人举起它,随时准备将它打碎。我喜欢这个定义。杯中鱼,只是隔了一层玻璃,却硬生生地流放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孤独。我试着喊叫,四周是晶莹剔透的巍然森严、人迹罕至的苍凉(又忍不住用这样的字眼)。我想是鱼,我应该是一尾可耻的鱼吧,在一只很美、很易碎的雕花玻璃杯中,自顾自地吐着厌世的泡泡。高考的大戏在我很不正常的心态中谢幕。又是一个夏天。感觉每一次成长都发生在这样的夏天,所以我迷恋《蓝色大门》:忘记在哪一个夏天,我们突然成长,就是这样悄无声息、毫无征兆地降生,然后又在一场阵雨或是一道虹前面夭折,继而重生。往返之间是我们一直很真诚也很揪心不间断布施着依恋不舍期待憧憬的成长!

再后来就是用活生生的体验去印证余秋雨的一番哲语。大致是“高中毕业我们已经是一群既可以称做少年也可以叫青年的人。这样的情节永远无法复制!我们开始为将来选择,于是,在那个绝对不应该享有那么大决定权的年岁,作出了不知轻重的决定。那个夏天那么烦热又那么令人兴奋,只有树上的知了在幸灾乐祸地叫着,使很多人成年后不愿再回忆这种叫声……”有没有知了倒是没去留意。“高中毕业的体验是永远无法重复的”,切肤地镌刻裱框,装潢成一本黑白的影集,细数那一个个沾上沧桑的日子,那一段我不知疲倦地呈上永无止境的贡品去祭拜告慰,让我在蒲包上双手合拢虔诚希冀企求着“永垂不朽”的时光。

再见了,那一套还差三张就集满了的“水浒英雄卡”。

再见了,那些被我狠心遗弃在梅雨天的空白磁带。

再见了,那些被我封存的TWINS的CD。

再见了,那个只有200多Mb却被我死活塞了300多首歌的MP3。

再见了,一路行走一路收割的沿途的既定……

旧时光是一个未曾雕刻的美人,暮色苍茫中欲露还休的朱唇柳叶眉,我徒劳地道着别,张牙舞爪地为其画眉。十几岁的年华!

拆迁工作陆陆续续展开,裸露的断壁残垣,有人用黑色的煤块写着低俗的调侃,画着下流的壁画。偶有一日看到另一面即将拆毁的墙上用喷漆涂鸦上“Tomorrow is another day”,很新鲜的痕迹。

人一生几多欢几多愁又有几多哀几多怨,排除了非自然死亡的因素,我们都在优雅地老去,生命横亘在理论上横亘在体肤里,像《阿甘正传》那样justrun!只是每一阶段总有一些可歌可泣值得我们回到十几岁的渡口去观光、去徘徊、去拾掇遗失忽略的美好和感动。

陈染说四十岁一个气定神闲了不得的艺术!一生中多么奢侈的季节!自己发光、自己矫情、自斟自饮、雅俗共赏、与世无争,宛如恒星。

我说十几岁一幅多么灵动没有束缚的涂鸦!一生中多么炽烈张扬、不消沉的节气!有过迷失,有过放逐,都一并撞向无底的成长,灿若流星。

而今则是一枚独一无二的彗星,有点拖泥带水,有点修炼成仙。

查找了以下这三个词的简单定义——

恒星不断进行热核反应,发光发热。

流星是在宇宙中万无目的的飞的星体,被行星吸引后撞向行星。

彗星主要是由冰和宇宙尘埃组成的直径从几十千米到几千千米的星体,被恒星牵住,同时拉出一条由冰块组成的尾巴。三月划破冬天的脸张晓

那场封印了整个季节,从塞北一直蔓延到珠江的大雪终于融化成了这满地流散的阳光。伴着满城纷飞的杨花,伴着春光里婉转的莺啼,我站在江北的角落里,看到另一个三月缓缓降临,跨过了我十七年单薄的生命。

写下这些文字,不是要对这个三月进行注定无法恰如其分的描摹。我只是要在这个三月里落笔,完成这一串冗长而又锁杂的叙述。

在刚刚过去的一些日子里,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完成了一篇小说。费尽心机拓印下来的文字却并不完美,充斥着缺陷和不足。这样一个故事发生的是那样的仓促。我在一个深夜里捕捉到了自己头顶迅即闪过的灵光,把它握在手里,种植成了这一整座华丽丽的森林。我只想告诉我的读者,我是这样的爱你们,同样,我是这样的爱着我的文字。这么多年,当我面临孤独、寂寞,乃至内心没有归期的流离失所时,陪伴我的一直都是这些文字,它们像童年的棉花糖和酒心巧克力一样填充了我的整个记忆,它们见证了我的成长,见证了一个孩子无以逆止的苍老。这么多年的肌肤相亲,我们已经抛不掉彼此。

一直很清楚,自己是真的不擅长讲故事,即便开端是别人的骨架,写到最后也会被我填满自己的血肉。可是我又是那样的喜欢这些故事,它们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的臆想里,氤氲起一整座高耸入云、堂皇富丽的城池。操纵不同的宿命,离合不同的人,唯有在小说的世界里,才可以得到如此磅礴的力量。

现在我想回过头来写写自己的生活,以便留下文字,留下一些自己年轻过的证据。当我不再年轻,当苍老彻底地把我裹挟起来,当我最终习惯坐在躺椅上生机索然地晒太阳的时候,或许我可以用自己千疮百孔、布满皱纹的心重新阅读自己年轻时留下的文字,重新抚摸青春留下的印记,重新走近自己作为一个孩子所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完成《那个阳光明媚的三月》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季节,同样在摇曳中坠落的杨花,同样和煦而明媚的阳光。那个时候我正在和一家出版社合作制作我的第一部文集,那种期待令我感到轻松而愉悦。而站在如今的这个三月里我面对的是陡增的压力与繁重的课业,回头看看自己在一年前留下的文字,我感到真真切切的温暖。虽然曾经的种种并非完全顺意,文集最后也因为许多原因而被搁置起来,但回忆依旧是那样的令人欣喜。那些旧文字中间跳跃的色彩和光影逐渐模糊成了一幅巨大的油画,经历了时光的冲刷,却愈发清晰明艳。

杜拉斯说,当一个人开始回忆时,他便已经陷入了苍老。我清楚地知道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一直是在回忆里找寻着安慰,但我实在收集不到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的苍老。每当看到太阳从东方升起又迅疾地没入西方的地平线,我便感到深深的惶恐。种种的不安像水银一般渗入到我骨骼的狭缝里,冰冷的刺痛令我无法躲闪。我能感受到苍老正时时刻刻地在我的身体里积蓄,那些时光划过留下的痕迹,一路从内心深处蔓延到我的全身,丝丝入扣的缠绕让我窒息。每当看到镜子中自己日渐麻木的表情,我便感到一阵阵空荡荡的难过。

站在十八岁之前的最后一寸光阴里,我发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畏惧成长。我开始害怕分离与告别,害怕那些曾经繁盛的生命变得离散,害怕日日夜夜积存的细微变迁在某个时刻就突然翻云覆雨地打碎我苦苦留恋与守候的一切。

我开始无比地向往那些童话,像个幼童一样固执地不肯相信那些色彩斑斓的梦境般的故事只是一片虚无。任性而令人心疼的彼得·潘,忧伤而自省的小王子,这些永远都不必与成长纠缠的孩子令我歆羡以至于几乎要流出眼泪来。永远永远都只做一个单纯而敏感的孩子,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呀。

距离那场凌迟般的高考只剩下了最后的两个月,我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未来昏天黑地地拼杀。很多时候我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过了这个六月,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有的。可是过了这个六月,又会有多少东西不在了呢?

我的生日在六月六日,想想都会感到可笑。一个在高考前一天过生日的孩子,注定不会快乐。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思索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姿态送走自己的十七岁。现在,我终于发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发生着,无论怎样的计划都跟不上这一瞬即逝的时光,终究免不了变得冗余。

最近,我一直在对往事的念念不忘中惶惶度日,未来的一切令我迷惑,如同隔雾看花,只能看到满眼氤氲的水汽。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我总是习惯以彩虹的弧度弯曲小指,这是个寂寞的手势。我就以这样的姿态站立在回忆的风口浪尖,看着四溅的光阴割裂所有支离破碎的过往,然后一遍遍的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荒芜。

回忆温和的过往,触碰冰冷的现实,我的眼睑里总是一瞬间便涌起黑色的潮水。十八岁一步一步地日益迫近,而我却感觉自己身体里那颗心脏的跳动正日渐衰弱。过了这个六月,我还是那个会在一个人时以彩虹的弧度弯曲小指的孩子么?我不知道,走进十八岁的境域里,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摆出那样寂寞的手势。那个曾经一脸明媚与虔诚的孩子,终究会死在十八岁的前夜。直到现在,我才渐渐在经历过这种种疼痛之后明白,“殇”这个字,其实是每个人都挣脱不掉的宿命。

是蝴蝶就飞不过沧海,翻云覆雨,无以抵挡。

在跨出这最后一步前我想与自己那悠长而又充盈的青春道别,十七年的生命是那样的单薄,承载不起成人世界里厚重的悲凉。

高三就像一场找不到伤口的疼,在这样紧迫的生活里,全身都布满了细微而尖锐的疼痛,无法设防,只能沦陷。十七岁仅存的一寸光阴成了我所面对过的最艰难的时刻,如同误入泥沼,苦苦跋涉,却不得脱身。

小次是我在榕树下结识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我们同样的痴迷文字,惺惺相惜。在高三最艰难的时候,我收到了她寄给我的杂志,夹着这样的字条:如你所言,我们都要好好的。在林立的教科书与复习资料之间看到这样的话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有许多时候,抹去一个人内心的冰冷,只需如此。

后来小次说要去美国的时候,我没有说任何不舍的话,因为我看到她是那样的快乐,满怀着对一段新生活的期待。我只要我的朋友们好好的,那样即便不在一起了,也会像在一起时一样。

其实难免会有不舍,原本只是相距千里,现今却又要远隔重洋。经历了这么许多场离别,我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却又禁不住动容。回望那些离散的生命与青春,我感到一阵又一阵波及内心的疼痛在蔓延。虽然最后还是没能从容地说出那句再见,但我愿意相信一个朋友的话:距离不是阻隔,人心才是。

那个下午,我发信息给小次说,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按下发送键之后才突然想到这样说是否仓促。然后我回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第一次,我意识到,无意中的话语,已经毫无保留地暴露了自己孤凉的心境。有许多时候,一语成谶,不只是一种游离的偶然。

面对要远走的朋友,我只能祝福,然后继续埋下头来坚持完自己高三的最后两个月。偶尔从课本中抬头望望天空,会感到有隐隐的绝望在滋生。有一种心情,叫做暗无天日。

参加完新概念回来之后,我一如既往地继续着自己的生活,关于上海的记忆成了我最长久的一个梦境,氤氲不散。那些站在上海街头仰望的瞬间,那些穿行在地铁人流中的片段,一幕一幕,经久不灭。

现在我常常会在深夜起身冲一杯雀巢的速溶,然后在水汽飘散的间隙里、在试卷上迅速地填上ABCD。午夜的时候我会发信息给朋友互相鼓励,然后彼此心照不宣地一直坚持到天亮。往往在俯仰之间,东方的天空便已经泛起了白色。夜晚有时候会感到饥饿,于是便会格外地怀念上海的那些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住在汉庭的时候,楼下有一间可的,我曾经在凌晨去那里买过冰淇淋,而一转眼,我与那一切之间的联系已经被破碎的时光完全割裂了。

我依旧向往着上海,把十里洋场的繁华与苍凉当做自己内心的风景。我咬紧牙关想要向复旦靠近,虽然我知道希望渺茫,路途遥远。我只是觉得,在那样一座城市里读那样的一所大学,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回到学校,同学把厚厚的一沓试卷递给我,那是我待在上海的时候发下来的。同学很认真地帮我排好顺序,装订得整整齐齐。可是我终究还是不懂得如何回应别人的关心,只能那淡淡地说一句,谢谢你。

在上海的时候,有同学发短信过来问我好不好。那个时候我正在汉庭酒店一楼的大厅里上网,然后我回复他说,我很好、很快乐。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快乐,站在自己曾经魂牵梦萦的上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淡定。

2月3日下午,我们许多人一起去青松城领奖,台上宣读一等奖的名单时,我正站在四楼劲松厅的最后一排。我没有听到我的名字,只看到无数闪光灯此起彼伏地射向台上。后来知道自己只拿到了二等奖,我感到些微的落寞,可是看看自己僵硬的手指,我终究还是没有摆出那个自己习惯的手势。我堆出笑脸走过去同周嘉宁交换了邮箱地址,然后转到大厅外和同样拿过二等奖的小饭打招呼。

从青松城出来,我发短信给同学,告诉他我只拿了二等奖,看着他安慰的话语,我开始想念起我的江北小城来,毕竟,在那座半岛上,我生活了十七年,那是我的一整个少年时代。

现在,坐在江北的这个角落里,看着窗外飞舞的杨花,我感觉自己这些天来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盛开在水中的幻觉。在深夜里去罗森买寿司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一个月的时光却已经浮荡而过,再无回返。

那个隆冬的下午,我坐在上海市第三女子中学的教室里书写着我所挚爱的文字,而千里之外我的同学们却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考试忙得焦头烂额。对于这一场际遇,我想说的只有感谢,虽然时间已经让这一切面目全非。

现在,那些曾经挂满枝条的杨花已经飘落殆尽,它们像坠落的纸鸢,一簇一簇寂寞地划过天空。学校的停车场里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杨花,踩在上面像走过云朵。白杨开始生长出新绿的枝芽,阳光被新生的枝条搅碎,满地斑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曾经来势汹汹的冬天,竟然这么决绝地离开了。

教室里开始有人分发各色印刷精美做工细致的留言录,每个人嬉笑着写下自己的名字,想要掩盖住关于离别的淡淡伤感。

似乎又一场离别已经迫在眉睫了。

可是我已经不打算再买留言录了,那些注定要被遗忘的人和事,即便费尽心机挽留,也终究会消失离散。就像《后天》中的那句独白:那些我们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中,被我们忘记了。而我愿意相信,有许多东西,即便不去刻意地留下痕迹,也依旧会穿越重重时光的冲刷长存下来。有些人只陪我们走了一段路,却注定会成为照亮我们心底一生的明灯,成为我们一生散不尽的温暖。

这个冬天Miko开始带早点给我,在校门口碰到的时候悄悄地塞进我的手提袋里,然后她便会绕过实验楼去自己的教室上课。我知道我是一个幸运的孩子,总是有人这样地照顾我。

高二的时候,一位朋友帮我买了整整一年的早点,每天把热的食物用塑料袋扎紧放在我的桌洞里。后来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一直到很久以后在网络上遇到,我才终于有勇气对她说出一个“谢”字。很多人以为我是一个麻木而冷漠的人,其实不是的,很多事情都能带给我细微但波及内心的感动,只是我不善于向我的朋友们表达,不善于摆弄那些甜美的语言。于是我写下了许许多多的文字,希望我的朋友们能看到。我会永远记得,你们对我的,哪怕一丝一毫的好。我是多么的幸运,你们给了我这么多的关心与照顾,你们给了我这么多的温暖。

深秋的时候,我跟Miko聊了许多我和以前的朋友之间的故事,絮絮叨叨地讲了整整一个下午。然后Miko真的被我感动了,她开始尝试着像以前的那些朋友一样照顾我。她会在降温的时候发信息提醒我加衣服,在体育课时买水让同学带给我,甚至帮我抄了厚厚的一本数学笔记。而我依旧像个孩子一样,坐享着别人施予的恩惠。

Miko是学美术的艺术生,我曾经见到过她画的素描,一大张银灰色的图画,唯美而真实,那是她从现实中抽离的风景。Miko曾经很低落地对我说,学艺术的注定会被人瞧不起。我想告诉她不是的,她不知道我是多么的羡慕她。当她背着画夹、骑着单车,随着画室的辅导老师去小北湖写生时,我却不得不忍受那些枯燥的数学题带来的纠结。她可以追随自己所热爱的色彩,随时挥动画笔涂染自己心中的景致,我却不得不放弃自己所依恋的文字做一个本分的理科生。那些复杂的公式与定理对于我来说实在乏味而令人吃力,有时候我会想,自己当初选择理科是否就是一个莫大的错误,或者说,作为一个理科生却恋上了文字更是不可饶恕。可是在这条路上是无法回头的,过多的思考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我只能相信,熬过这最后的一个六月,我能找到自己的neverland。

这个冬天彻底结束了,在这个匆匆划过的三月里,满城铺洒的阳光宣告着那个寒冷季节的终结。这是我青春中最苍白凛冽的一季,我十八岁前的最后一个冬天。我想要在那些被大雪覆盖的日子里刻上我所有的难过,然后等太阳出来,一切冰释,重新做个明媚的孩子。我知道这只是幻想,我们已经不得不离开,再也回不去了。

我要感谢所有在这段仓促的路途上陪伴过我的朋友,愿你们都能够拥有恬静的微笑,愿你们在这尘世获得幸福。

走出这个冬天,我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十七岁的边缘上,很快就再也没有资格称自己为孩子了。但我希望自己能够保留一份坚韧,能够在寂寞时继续以彩虹的弧度弯曲自己的小指,迎着整个世界起伏的喧嚣,变换属于自己的一寸剪影。旅途张毓蕊

时间总是在以永恒的速度悄悄前行,而人的步伐则是时退时进,这便是时间为何总是行走在人们前方的原因,因为一条直的路途永远要比蜿蜒的路平坦。

或许你会说,这岂不是废话,人类战胜不了时间的,因为我们生活在它的包围圈中。它的作用力的确强大,孕育着所有的死亡又积蓄了所有的复活。所以这便是我们为何总将时间作为永恒的图腾,因它像无比的魔力,能将一切犹如枯叶一样的年岁轻轻折断。

它制造了人生的大悲大喜,让所有人的一生都作为一次小小的偶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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