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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2 02: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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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杰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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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魔肆虐——那些你所不了解的瘟疫灾难

狂魔肆虐——那些你所不了解的瘟疫灾难试读:

雅典大瘟疫——人们像羊群一样死去

公元前430年,也就是伯罗奔尼撒战争在希腊城邦之间爆发的第二年,一场史无前例且凶险异常的大瘟疫袭击了位于希腊半岛东南端的古代希腊著名城邦——雅典。

这场灾难首先降临在被雅典人称为下城的比雷埃夫斯海港。一开始,人们还以为居民们之所以纷纷染病,是因为有伯罗奔尼撒的奸细潜入城市,暗中在蓄水池里投放了毒药。但没过多久,疾病蔓延到雅典上城,越来越多的居民感染上这种可怕的瘟疫,死亡人数也越来越多。雅典人这才省悟到,原来降临到自己头上的,是一场大瘟疫。

这场瘟疫传染性极强,一旦被传染,即使原本身体非常健壮的人也会突然发病,那些体弱的人就更不要说了。

据史料记载,此次瘟疫以多种形式爆发,包括伤寒、天花、麻疹、以及中毒性休克综合症等。患者起初会感觉不适并伴随着发烧,接着出现额头滚烫、眼睛红肿发炎、咽喉和舌头溃烂出血等症状;呼吸困难并夹带着恶臭。当病痛蔓延至整个胸部后,患者将开始长时间剧烈地咳嗽且难以遏制。此外还会打喷嚏、嗓音变哑。接着,患者将受尽胃痛折磨,开始反复呕吐,呕吐物是深浅不一的各色胆汁。多数情况下,长时间干呕还会引发胃部猛烈地痉挛。

如果此时触摸患者的身体,并不会觉得高热,而且从外表上看,患者的皮肤也不会显得苍白,而是暗铅色中透出些许微红,表皮还会爆起一些小脓包,甚至已经开始溃烂。但患者却无时不在承受身体内部灼热的煎熬,以致无法忍受任何衣物遮挡在肌肤之上,哪怕是最轻薄透亮的亚麻布被单,他们宁愿一丝不挂,放任自己全身赤裸。与此同时,体内的高热也会使人渴望将自己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事实上,只要看护者稍有疏忽,干渴难耐的患者便会受本能的驱使,自行跳进雨水池,贪婪地大口吞喝凉水,但无论喝多少仍无济于事。此外,无法休息、无法入睡的痛苦对他们的折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

当这种瘟疫发作到顶点,患者的身体仍不会呈现丝毫衰弱迹象,反而表现出惊人的力量去抵抗各种病痛。即使在发病七八天后,患者仍会保持一定体力,然而正是在这个时候,一多半的人会因为体内高热而死亡。即使渡过这个危险期,病情也会进一步恶化至肠道,剧烈的腹泻会导致体内更为严重的溃烂,由此引发的极度衰竭将夺去这另一半人的生命。

直到今天,人们仍然无法解释这场发生在两千四百多年以前的瘟疫为何会发生,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整个雅典几乎都被疾病所摧毁,所有雅典人都陷入绝望之中。

在瘟疫肆虐的一年多时间里,雅典的市民们一直生活在噩梦之中。那时,古希腊医学仍受宗教迷信的禁锢,人们请来巫师,用念咒、施魔法、或祈祷这类方法为病人们祛除病痛。这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疗效的,病人们不仅被骗走大量钱财,而且还会因为贻误病情而丢掉性命;就算请来真正的医生开出药方也没用,因为无论口服还是外敷,任何药物都无济于事,最后甚至就连医生也被感染而倒下了。

伟大的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此时恰好住在雅典城内,他也感染上了瘟疫,但他仍以超人的毅力,真实而详尽地记录下自己的见闻和感受:“瘟疫的凶险似乎连动物都有所彻悟,它们惟恐避之不及。虽然许多死者的尸体裸露在地上无人掩埋,但食人肉的鸟兽不是不接近尸体,就是在撕咬了尸体的肉后死亡。”关于这一点,修昔底德又写道:“下面的事实可以证明:这类鸟实际上已经绝迹了;在尸体附近或其他地方,已经看不到这种鸟了。”他还格外强调,“这是最能表现出这场瘟疫不同于以往任何平常疾病之处。”

病魔在整座城市中尽情肆虐,而医生们却束手无策。他们对这种可怕的疾病一无所知,又何谈用正确的治疗方法去治愈病人呢?而且因为同病人接触最频繁,医生这一群体的死亡人数也最多。有些患者因无人照料而死亡;有些人尽管得到悉心照料,但还是难逃噩运。人们找不出一种特效药,因为一种药物可能对一个患者有益,却对另一个患者有害。身强力壮者也不见得比体弱者更能抵抗瘟疫,所有病人都面临死亡的威胁,就算那些小心提防、注意饮食的人也不能幸免。人们由于相互看护而接连染上瘟疫,然后像羊群一样地死去——这是最可怕的场景,却也是最普遍的死亡方式。

就在所有人都对这种索命的疾病惟恐避之不及之时,希腊北边马其顿王国的一位御医却冒着生命危险前往雅典。这位勇敢的医生就是被西方尊为“医学之父”的欧洲医学奠基人、古代希腊最著名的医学家希波克拉底(约公元前460—前377年)。在古希腊,医生是一种父子相传的职业,希波克拉底就出生在小亚细亚科斯岛的一个医生世家,他的祖父、父亲都是医生,母亲是接生婆,希波克拉底从小跟随父亲学医,不但掌握了高明的医术,同时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来到雅典之后,希波克拉底一面调查疫情,一面探寻病因及解救方法。很快,他就发现全城只有一类人群没有染上瘟疫,那就是每天和火打交道的铁匠。希波克拉底由此大胆设想:火或许可以防疫。于是雅典全城各处都燃起火堆以求扑灭瘟疫。

这场雅典大瘟疫恰好发生在雅典和斯巴达爆发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当时雅典采用陆地退守、海上进攻的策略,把阿提卡半岛的居民移至雅典城内避难,导致城里人口十分密集,而且很可能是来自埃及、利比亚等地的瘟疫传入雅典城并突然爆发。一半以上的居民和1/4的士兵死于这场瘟疫,伟大的政治家及领袖伯里克利也染病去世。雅典的整个社会结构崩溃了,城中盗窃、谋杀和抢劫横行。这座斯巴达的勇士未能攻克的伟大城邦,却被一场瘟疫掏空了。就在这不知名的致命疾病的打击下,昔日雅典文明光辉灿烂的火光归于黯淡并最终熄灭了。

但无论如何,希波克拉底还是用大火挽救了雅典。尽管雅典城从此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所谓的“雅典的世纪”风光不再,但至少雅典人还是一代一代地存活下来。

此后,瘟疫曾于公元前429年和427年冬天两次死灰复燃。尽管现代历史学家不同意瘟疫是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失败的主要原因这一说法,但人们却不得不承认,战争的失败为马其顿的胜利铺平了道路,最终,罗马帝国得以建立。

安东尼瘟疫——集体爆发的多种瘟疫

公元2世纪中期,统治欧洲的罗马突然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因为此时正值安东尼王朝统治时期,故而史称“安东尼瘟疫”。瘟疫使罗马损失了1/10的兵力,罗马本土失去了1/3的人口,并直接导致罗马帝国“黄金时代”的终结。

史学家一般认为,是镇压叙利亚叛乱的那支罗马军队将瘟疫带回罗马帝国的。在皇帝马克乌斯?奥里略统治期间,这群士兵打完了近东的战争,回到罗马,他们携带的不仅是战利品,还有可怕的天花和麻疹,并传染给了罗马的人们。这场瘟疫于164年曾在帝国东部边境的军队中流行,其后两年里,这一疾病的影响仍只局限在东方,并给派去镇压叙利亚叛乱的罗马军队造成了极大的伤亡。但到了166年,瘟疫传到罗马,随后又波及到其他许多地区。据史书记载,“安东尼瘟疫”的症状主要包括: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溃烂、烫手的高烧、皮肤化脓、手脚溃烂或是生了坏疽、病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口渴。有些学者认为这是天花最早流行的记录,并推断病源来自蒙古,这也是迫使匈奴人西迁的主要原因之一。

史书上记录这场瘟疫的文字读来令人心惊胆颤:“因无人埋葬而在街道上开裂、腐烂的尸体──腹部肿胀,大张着嘴里如洪流般喷出阵阵脓水,眼睛通红,手则朝上高举。尸体重叠着尸体,在角落里、街道上、庭院的门廊里以及教堂里腐烂。 在海上的薄雾里,有船只因其罪恶的船员,遭到上帝愤怒的袭击而变成了漂浮在浪涛之上的坟墓。 四野满是变白了的挺立着的谷物,根本无人收割贮藏,大群快要变成野生动物的绵羊、山羊、牛及猪,这些牲畜已然忘却了曾经放牧他们的人类的声音。在君士坦丁堡,死亡人数不可计数…… 尸体只好堆在街上,整个城市散发着恶臭。”

9年后瘟疫再次爆发。 据罗马史学家迪奥卡所述,当时,罗马一天就死亡2千人,相当于被传染人数的四分之一。而君士坦丁堡则有一半人口被疾病夺去了生命。

皇帝马克乌斯?奥里略的一个家庭导师考姆里乌斯?弗鲁恩图也在书信中提到这场瘟疫,称它使一些地区死亡了1/3的人口,并且军队的1/10的士兵也被传染而死。史学家估计总死亡人数高达5百万,人口统计资料研究表明,安东尼瘟疫的平均死亡率大概是7~10%,而在城市和军队很可能为13~15%。

15年里,瘟疫在亚洲的小亚细亚、埃及、希腊、意大利等国家和地区严重肆虐,导致大批人口死亡。在罗马和其他城市中,几乎每天都向外运出一车又一车的尸体。这个可怕的恶魔还夺走了两位罗马帝王的生命。第一位是维鲁斯,在公元169年染病而死;第二位则是维鲁斯的继承人马可?奥勒略?安东尼,公元180年,死神向他张开了双翼,他为了避免传染,坚决不让儿子来探望自己,最后,这位才华横溢的哲学家皇帝死于军队的营帐中。

东罗马帝国大鼠疫——世界第一次大规模鼠疫

查士丁尼大帝(公元527—565年在位)统治期间是东罗马帝国(又称拜占廷帝国)最鼎盛的时期,帝国的版图西至西班牙,东至两河流域,甚至还一度从哥特人手中夺回了意大利。但在这位伟大的君主死后,东罗马帝国由盛转衰。过去的史书称,是查士丁尼大帝以其穷兵黩武的政策掏空了国库。然而东罗马帝国的衰落实际上还有更深层的原因,瘟疫的流行正是其中之一。

公元513年以后,帝国境内多次发生洪水、地震和灾荒,逃难的人群、混乱的局势和低劣的环境卫生条件成了大瘟疫滋生、流行的温床。公元542年,就在查打尼大帝统治下的东罗马帝国日益鼎盛之时,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瘟疫突然爆发,并殃及了君士坦丁堡。

这场瘟疫所造成的灾难性后果远远超过了公元前5世纪30年代的雅典大瘟疫和公元2世纪80年代发生在罗马帝国的安东尼大瘟疫,其空前的死亡人数只有14世纪席卷欧洲的黑死病可与之比肩。

这场大瘟疫首先在埃及的培琉喜阿姆附近爆发,然后沿两条路线从发源地向外传播:一条是沿尼罗河向亚历山大里亚和埃及其他地区传播,另一条则沿着埃及边缘传到巴勒斯坦,然后从那里蔓延到全世界。

据史书记载,病人感染瘟疫之后,首先会突发低烧,出现幻觉,可能会看到魔鬼、幽灵一类的幻象,但此时皮肤颜色没有变化,也没有出现炎症。长时间的低烧会使人软弱无力,精神不振。发病当天或次日,患者的腹股沟、鼠蹊、腋窝、耳朵侧面以及大腿处的淋巴结开始肿胀。此后的病情发展则因人而异,有些人嗜睡,难以进食,在缺乏照料的情况下,就会并发营养缺乏症而导致死亡;另一些人则精神错乱,根本无法入睡,他们在幻觉中认为末日将至,出现狂躁反应,或在地板和床上翻滚,或当街狂呼,自残肢体,或绝食而死。而这些还只是疫病的第二期症状。

当疫病发展至三期,患者肿胀的淋巴结开始腐烂化脓,一些人感觉疼痛难忍,也有人因为精神失常而忘记了肉体的痛苦。而淋巴结腐烂也仅是三期症状的表现之一,还有更加可怕而致命的症状:有些病人的身上出现了扁豆状的黑色小脓疱,并在短时间内导致死亡。除此之外,出现其他症状的患者都有一定幸存的几率,尽管连医生也不晓得他们是怎样活下来的:这些病人的淋巴肿块中长着一种疔,肿块长到一定程度时,疔变得十分敏感,里面的脓液就会自行排出,这时病情就会好转,呈现出恢复健康的迹象;而那些肿块则依然保持原状,同时出现溃烂,肿块始终不化脓的人,大腿就会变得干瘦,但即使这样,也有病人活了下来,只是由于他们舌头受到了感染,所以康复后会留下口齿不清、语无伦次、发音困难等后遗症。但如果孕妇得上这种病,幸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有的因流产而死,有的则在生产时死亡。

当时那些经历过这场大瘟疫的基督教史学家都认为这场灾难是一次“天谴”,是“上帝对人类罪行的惩罚”。但15个世纪后的今天,我们应该以科学的态度对其做出解释。根据那些作家所描述的症状,公元542年流行的大瘟疫应该是腺鼠疫,或称腹股沟淋巴结鼠疫,只不过这场发生在君士坦丁堡的鼠疫是一种比较复杂的类型。

在瘟疫侵袭君士坦丁堡的3、4个月内,死亡人数每天都在不断上升,从5,000增加到10,000人,但各种记载都没有明确指出该城在大瘟疫期间死亡的总人数。瘟疫首先出现在贫民区,然后扩散到富人区。起初,只有穷人的尸体被到处乱抛,后来即使是显贵之家也出现暴尸数日无人埋葬的现象。面对这种情况,查士丁尼皇帝命令塞奥佐罗斯负责安排处理尸体和救济患者的工作。赛奥佐罗斯尽忠职守,将皇帝从国库中的拨款分发给市民,在资金不够时,他还动用自己的财产救济民众。他组织人力不断挖坑深埋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当城内再也无处掩埋时,人们登上了金角湾的锡卡要塞,向城外的荒野抛尸,并很快形成一个巨大的尸堆。日子一久,尸体发出的腐臭随风吹遍全城,令城中居民痛苦不堪。而同时期的耶路撒冷和其它城市同样也面临如何处理尸体这一最重要的问题。

人们为了防止自己暴尸野外成为鹰鹫的食物,出门时都在项链和手镯上挂上证明自己身份的标签。最后为了解决弥漫全城的尸臭,查士丁尼命人在金角湾加拉大挖了许多巨大的深坑,以埋葬死尸。据称每个大坑可以埋下70,000具尸体。

爆发在公元542年的这场大瘟疫造成东罗马帝国乃至整个地中海世界的人口大量减少。据相关统计,公元7世纪初,地中海世界的人口总数仅相当于上世纪初的60%。东罗马帝国至少有1/3的人口死亡,农业劳动力严重短缺,而军队则同样面临兵源严重短缺的窘境。

东罗马帝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但因为人口大量减少和耕畜的大量死亡,致使粮食在收获季节无人收割,从而在帝国境内出现了饥荒。一些病人的死亡并不单纯是因为疾病,更主要是因为缺少食物,以致饥饿而死。手工业的工匠全都停止了工作,放弃了交易,整个城市陷于瘫痪状态,原本繁华的君士坦丁堡完全变成一座死气沉沉的城市。

大瘟疫对军队的影响也很大,疫病流行时正值帝国对波斯人作战期间,大量士兵病倒、死亡使得军队作战连连失利。后来波斯和其他的蛮族人也都受到瘟疫的袭击,导致双方不得不被迫停战。瘟疫造成兵源大量短缺,继而加快东罗马帝国军队的蛮族化进程。查士丁尼发动的一系列对外战争本就消耗了大量的人力资源,这场瘟疫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在查士丁尼大帝的统治后期,帝国之内几乎找不到可以服兵役的人了。

这场瘟疫来得真不是时候,多少年来,东罗马帝国的皇帝一直将收复西罗马帝国的失地作为自己崇高的历史责任。当时帝国国势强盛,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正准备令罗马帝国昔日辉煌重现世上,多年的梦想即将在他眼前变为现实时,这场疾病将所有的辉煌与荣誉齐齐葬送了。疫病的大规模爆发生生改变了东罗马帝国历史进程,东罗马帝国的中兴之梦化为泡影。这次鼠疫继续肆虐了半个世纪,引起的饥荒和内乱,彻底粉碎了查士丁尼的壮志雄心,也使东罗马帝国元气大伤,走向崩溃。

欧洲黑死病: 肆虐三百年,死亡近两亿

公元1348年,整个欧洲都笼罩在一个恶魔的黑色阴影里——瘟疫再次开始了疯狂的肆虐。这场瘟疫的一种症状就是在患者的皮肤上会出现许多黑斑,所以当时人们将其称为“黑死病”。对于那些感染上该病的患者来说,痛苦的死去是不可避免的结果。实际上,黑死病是一种鼠疫,是由黑鼠身上的跳蚤所携病菌引起的。在公元14世纪,黑鼠的数量很多,一旦该病发生,便会迅速扩散。

1347年,这场鼠疫开始发难,首先在地中海沿岸的西西里出现,然后传播到北非、整个意大利和西班牙,次年传到法国;1349年它传播到奥地利、瑞士、德意志和尼德兰;到了1350年,它已传播到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和波罗的海沿岸诸国。后来在1361~1363年,1369~1371年,1374~1375年,1390年,1400年这种瘟疫仍时有发生。全欧洲有2500万人死于黑死病,死亡人数简直空前绝后,超过历史上任何一种流行病。就死亡人数、混乱程度和恐怖心理而言,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都无法与之相较。

欧洲文学史上最重要的巨著之一——薄伽丘的《十日谈》就是以这场瘟疫为背景的。作家在引言里谈到了佛罗伦萨严重的疫情,他描写病人怎样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是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咽气,直到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邻居们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旅行者们发现四处都是无人耕耘而荒芜的田园,酒窖洞开却无人问津,无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闲逛,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

商业城市热那亚和威尼斯这两颗地中海世界的明珠成了鼠疫的牺牲品。由于死者人数激增,热那亚政府在恐慌中下令调动全部舰队封港,外来船只若是敢入港,就一律以炮火击沉。有一艘这样的商船被迫孤独地沿着海岸线前行,寻找能够容纳自己的港口,最终浪漫与宽容气息浓厚的马赛港接受了它,同时黑死病这头恶狼被引入法兰西的大门。

与此同时,整个意大利都开始采取紧急隔离措施,阻止热那亚和威尼斯两国公民入境。次年夏天,一位热那亚人到皮亚琴察探望亲戚,当时天下着大雨,城里的人不放他进去,他只好淋着雨在外面边哭边恳求。到了天黑时分,他的亲戚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打开城门,带他回家过夜。次日早上,那位亲戚上街去……几天之后,皮亚琴察城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几周之内,米兰、都灵、维罗纳、佛罗伦萨……鼠疫所到之处,食品匮乏、物价飞涨、道德败坏、家庭破裂、教会崩溃、政府瓦解,似乎一切景象都在宣告着世界末日即将到来。

在1348年,鼠疫除肆虐于意大利之外,又兵分三路:在西边,一位从巴勒斯坦返回圣地亚哥的朝圣者将鼠疫带入伊比利亚半岛,其中以西班牙西南部为祸尤烈,仅在旅游城市马洛卡,就死了30000多人;西北那边则是经“黑王子”的首府波尔多北上,进入法兰西北部平原区,导致弗兰德城邦人口下降了五分之一,就连此时刚被英格兰占领的加莱也在劫难逃;东北路,则是经奥地利传入罗马帝国境内,埃尔福特死了12000人,明斯特死了11000人,美因兹死了6000人,都相当于它们当时市民总数的三分之一以上。

人们注意到疾病的传播速度越来越快,这大概是从东欧到西欧,人口密度逐步上升的缘故。到这一年年底,黑死病的疫区几乎遍及整个欧洲大陆,除了被海峡阻挡的不列颠群岛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外,没有一个国家能够幸免于难。虽然欧洲还剩下最后的两个桃花源,但它们的沦陷显然也只是时间问题。

法国马赛有5.6万人死于鼠疫。历史上著名的英法百年战争也一度因为这场鼠疫的爆发被迫叫停。荷兰和弗兰德斯地区(欧洲大陆滨临北海的一个区域,后来分属于荷兰、比利时和法国)也同样惨重异常,死亡人数多得令人难以置信。奥地利的维也纳曾有在一天当中死亡960人的纪录。在德国,有三分之一的神职人员被鼠疫夺去了生命,许多教堂和修道院因此无法维持。

鼠疫最终还是蔓延到了英国。1349年春天,沉睡许久的黑死病突然从加莱进入海峡群岛,惊恐万状的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三世失去了他平日在战场上的那种冷静。他听从御医的建议,下令禁止全国人民捕鱼。但这被证明是毫无效果的:黑死病以空前的速度长驱直入大不列颠,截止到当年五月份,伦敦原有的五万居民只剩下了三万,直到16世纪才恢复原先的数目;英格兰当时的第二大城市诺维奇的常住人口从12000人锐减到了7000人,从此再也没有能重现往日的辉煌;牛津大学的三万教职员和学生死的死,逃的逃,一年之后只剩下了6000人。当1351年疫情得到控制之时,英伦三岛和爱尔兰已经损失了它们总人口的40%左右,远远高于它们在英法百年战争中的总损失。由于农业工人死亡过多,一些庄园倾其收入也仅够交纳房租。有的庄园甚至佃农全部死光。

1349年5月,一艘英国商船又远渡重洋,将鼠疫传播给了斯堪的纳维亚。而当时控制着波罗的海沿岸的汉萨同盟又以极高的效率将其散布到了原本还相对安全的德意志和波兰北部。甚至远离欧洲本土的格陵兰岛也因此遭了殃:长期在冰天雪地中苦苦挣扎的当地居民由于得不到欧洲大陆送去的例行补给,没有一个人活过1350年。

在那些可怕的日子里,葬礼连连不断,而送葬者却寥寥无几。往往是所有家庭成员全部死亡,尸体被扛夫们抬着,送到附近的教堂里,由教士们随便指派个地方埋葬了事。

到了1352年,莫斯科遭遇了这场黑死病,连莫斯科大公和东正教的大主教也都相继死去。黑死病的魔爪伸向了各个社会阶层,没有人能逃避死亡的追逐。

尽管准确统计欧洲的死亡数字已经不可能,但是许多城镇留下的记录却见证了惊人的损失:1467年,俄罗斯死亡127000人,1348年德国编年史学家吕贝克记载死亡数字是90000,其中单日的死亡数字最高记录是1500人!在维也纳,每天都有500到700人因此丧命,根据俄罗斯摩棱斯克的记载,1386年仅有5人幸存!

因黑死病死去的人如此之多,以至劳动力紧缺。整个村庄被废弃,农田荒芜,粮食生产下降。紧随着黑死病而来的,便是发生在欧洲许多地区的严重饥荒。

从1348年到1352年,黑死病将欧洲变成了死亡之地。这条通向地狱的道路断送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总计约2500万人!在此后的300年中,黑死病仍不断造访欧洲和亚洲的城镇,持续威胁着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们。

这场瘟疫的影响绝不亚于任何一场横扫欧洲的战争。现代医学家、社会学家认为它的毁灭力量同核武器不分伯仲。它导致欧洲经济紊乱、社会动荡、物价上涨和风俗败坏。一方面,劳动力严重损失,使得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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