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一个男人的逃婚日记(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0 18: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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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日照老卡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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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一个男人的逃婚日记

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一个男人的逃婚日记试读:

自序

十年前以为,七年之痒不过是一场跟己无关的空洞表演,就算全世界都离了婚,自己的婚姻也会在硝烟中完好如初。

七年前以为,七年之痒或许只是一部人生必修的新华字典,就好像讨厌的流感一样,虽已明知避之不及,但吃药打针后依然深信自己能笑到最后。

五年前,也就是2011年年初,当我按捺不住想要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结婚六年,那时彩虹已经褪去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华丽外衣,只希望从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咀嚼到生活的真谛。记得当时很想给故事起一个名字叫《七年之痒》,但又害怕俗到内伤,以至于让人根本就拾不起阅读的欲望,毕竟再迟钝的味蕾也能轻易地从这个名字里品尝到其中的荒凉。

——或者感同身受,或者早已麻木不仁。

于是,故事刚刚起了个开头便戛然搁笔。因为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当时平淡的生活实在挤不出半点佐料,更无法容忍自己在白开水里肤浅地自圆其说和自我安慰,这也与我的写作初衷背道而驰,我更希望自己能给大家写一个不一样的七年之痒,写一个七年之痒的快意江湖。

由此可见,我该有多害怕平淡,又该有多讨厌平凡。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2012年重新拾笔,在那一年里生活涛声依旧,心情却越来越陷入了莫名的恐慌,每天反反复复,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在苍茫的夜色里焦灼不安,也不再去想、更没有了力气去为了取悦他人而写作,只是想单纯地记录点滴,在矫情和抱怨中赶上回家的末班车。

就这样,直到2015年,这个故事前前后后写了将近四年。

四年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如果把它记录下来,可能会需要一生。比如说一个微笑、一声呢喃,甚至是海滩上突然绽放的一束烟火,那些已经定格在时光长廊里的人或事如果重新拾起,都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打回过去,即便那个世界已经遍地荒凉、满目疮痍,可那里也同样有过青绿的春、绚烂的夏、火红的秋以及安宁的冬……

在这四年当中,一位朋友曾经喝醉了跳脚抓狂过:谁的人生不是一本书?

我想我能理解他的意思,那就是每一个七年之痒的背后,都在上演着一个活生生的故事,绝无分号;每一个七年之痒里流淌的都是一部《永乐大典》,而跟《新华字典》无关。

在这四年当中,还有一位朋友跟我摇头苦笑: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

我的心微微一缩,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突然看到了自己,原本以为生活只是一场华丽的表演,是一着拆不破的珍珑棋局,直到那天才发现从此再无空洞,唯有此生不渝。

在这四年当中,我的女儿也渐渐长大,从调皮捣蛋到乖巧可人,接下来等待她的可能还有成长的烦恼、初恋的羞涩,或者是七年之痒,但那是她的此生不渝。此时此刻,我只看到她正睡得香甜,橘黄色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嘟嘟的小嘴,长长的睫毛,就好像一个纯真无瑕的天使。

最后,我想把这个故事送给我的女儿。

同时献给,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日照老卡2016年2月1日第一章七年之痒

似乎大多数婚姻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恋爱时,一见面就亲嘴;结婚后,一见面就斗嘴;再发展到最后两个人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下班一回到家都不约而同地闭嘴——原来吵架有时候都是要讲究缘分的。

2012年02月15日

好吧,我坦白。

对于自己现在的婚姻生活,其实我已经失望到了谷底。

该怎么说呢?

呵呵,听上去这倒更像是一个笑话。

好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从来都不缺乏如此的黑色幽默。

比如说我的家庭。

在局外人的眼里,相信我这种类型的家庭组合无疑是幸福而又无可挑剔的:老婆漂亮贤惠、精明能干;老公呢,生意不错,顺风顺水,厚着脸皮勉强也可以说事业有成;更幸运的是,我们还有一个可爱如天使般的女儿……

总之,经济稳定、家庭和谐,一切看上去都很美,找不到任何可以抱怨的理由。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确切地说是这半年来,我时常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烦躁心慌之中,而且其出现的频率之高足以让人抓狂、撞墙,偏偏头昏脑热之时又禁不住去浮想联翩,那就是我经常在想,人过三十天过午,也许赶在苍老到来之前,我们应该结束这一段看上去很美的婚姻。

是的,结束这糟糕的一切!

——对于一个35岁的男人来说,这绝非一时冲动。

六年恋爱、七年围城,十三年的长相厮守,这是我和张梅已经走过的路,在这四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生活胶片中,我们一路携手同行,相互取暖、彼此忠诚,亦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甚至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长地久,以为我们一定会阿弥陀佛修得正果,可惜最终还是落了俗套。

是谁说的:任何感情都经不起平淡的流年?

每天起床、上班、吃饭、回家,每星期固定地做一次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生活俨然变成了一台永远都不会出错的电脑,启动、运行、关机,即使偶尔蓝屏或死机,可是重新通电以后,一切又开始照旧。

如此反复,平淡得可怕。

有人说这是七年之痒,也有人说这是审美疲劳,其实不管它是什么,原来它们如期而至时总是剑指死穴。我们可以不承认,但是闭上眼睛骗不了自己,当时光匆匆飞逝,当激情渐渐消失,当那些神魂颠倒的爱情不再是生活的主角,我们是不是都有点累了?

至少我是失望的。

我想张梅也不会反对吧。

2012年02月16日

佛说,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

是的,高山无语,深水无波,再绚烂之极也终究会归于平淡无奇。

可是沧海桑田芸芸众生,卑劣如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既无慧眼又无慧根,更是自知每天二十四小时与佛祖绝缘,所以与那冗长乏味的平淡相比,我更害怕的是它的背后到底会潜伏着什么。

也许是漠然。

似乎大多数婚姻都会有这样一个过程:恋爱时,一见面就亲嘴;结婚后,一见面就斗嘴;再发展到最后两个人就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下班一回到家都不约而同地闭嘴——原来吵架有时候都是要讲究缘分的。

也许是背叛。

灯红酒绿世界,七情六欲之人,家里吃不饱,外面碰上饭,诱惑面前男女半斤八两,而且大抵都会那么的不堪一击,接下来的续集就是开始争吵、相互谩骂攻击,然后用尽银河系中一切恶毒至极的语言来伤害对方……

我们的生活本来就存在着无数种可能。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记录下我们的生活点滴。如果手里的婚姻果真已味同嚼蜡、病入膏肓,那么与其继续困苦跋涉等待腐烂变质,不如赶在天黑之前好聚好散,或许还可以潇洒如《非诚勿扰》里的李香山和芒果,“散买卖,不散交情。”

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2012年02月17日

晚饭。

芹菜肉丝、清炒山药、紫菜蛋花汤、黄瓜咸菜条。

如果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节日,三菜一汤总是我们饭桌上的主旋律。咸菜条是我的最爱,紫菜蛋花汤则是张梅的美体秘籍。我这人对汤一向没什么概念,正如张梅对咸菜也没什么好感一样,所以女儿现在成了我们的混合体。

每次开饭,我总是劝女儿吃点儿咸菜,而张梅也总是忙着给她盛汤。

其实有很多次看到张梅盛汤时,我总有一种想把碗碟抢过来的冲动,然后毫不客气地告诉她:我不是不喜欢喝汤,只是不喜欢喝紫菜蛋花汤而已。可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被我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因为,我怕张梅也会抢走我的凉菜碟子,然后用同样的表情告诉我,她不是不喜欢吃咸菜,只是不喜欢吃黄瓜条。

我赌五块钱,以我们两个人十几年的笑傲江湖,她肯定会如此反击。

所以吃饭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闭嘴。

因为,除了咀嚼的功能外,我们的牙齿还可以随时随地扑上去咬对方一口。

其实说白了,夫与妻大概本来就是矛和盾,你有多锐利的矛,我就有多坚固的盾,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当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想认错的时候,此时的我们就成了名副其实的自相矛盾。

当然,也可能每一桩婚姻本身就是自相矛盾。

开瓶酒吧,我突然心血来潮。

张梅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开了个玩笑:“明天你不是出差嘛,祝你一路顺风。”

张梅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酒柜,回眸莞尔一笑:“说的就跟漂洋过海似的,一两天就回来了至于嘛!你也别喝了,天天在外面应酬,好不容易在家吃顿饭还要喝,这样下去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女儿听了,也在边上跟着起哄:“不许爸爸喝酒,爸爸是一个大酒鬼!”

我难为情地摸摸女儿的小脑袋瓜,无声地咧了咧嘴角。

你看,要不人家都说还是老夫老妻最实在。

这事儿如果放在十年前,此时的张大美女自然会心花怒放、摇曳生姿;我呢,帅哥吴大概也会扮演摇尾乞怜,像条小狗一样哄自己的女朋友就范。可是走过了十年河东,来到了十年河西,当彼此不想再去迁就的时候,现在老吴唯一能做的就是,苦笑着看着那瓶大难不死的红酒,仿佛一个没讨着饭的叫花子。

很显然,张梅是为我着想。

那么我呢?

日行千里路,难解儿女情,我又错在哪里?

所以,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的生活节拍已经出现了问题,你我彼此敏感的神经末梢已经坏死,于是大合奏变成了二重唱,你走你的C大调,我走我的G小调,曲调无法相交,浪漫又该从何弹起?

算了,洗洗睡吧。

2012年02月18日

午饭后,办公室。

无聊地打开QQ,无意间发现一个女同学的QQ签名改成了“无处安放的婚姻”。

有些愕然,不过顿时又释然起来,甚至多少还有些幸灾乐祸。

——看来很多衣着光鲜的婚姻背后,果然都埋着一个个不可告人的同床异梦。

正如我的这位女同学。

他们夫妻两个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可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又同是旱涝保收、派头十足的公务员,老公更是一个肥得流油花儿的猛差儿,可是袜子破了只有脚知道,当风光旖旎成了假象,背后实际上已经枯竭、干裂、扬沙,如同二百年不遇的大旱时,QQ签名就成了无声的抗议。

于是,我跟她聊天,想过离吗?

她回:不怕你笑话,吵过无数次,打过无数次,也想过无数次。可是离了又怎么样?孩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到时候亲戚朋友们又会怎么看?

我回:懂了,你是圣人,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她笑:你少跟我贫,其实我就是想明白了,也算是看透了吧。你说我们现在这个社会谁会跟谁认真呀?就算再找一万个老公又能怎么样?一旦度过了蜜月期,大家还不是重蹈覆辙?所以不想再去折腾了,没有心情更没有勇气去折腾。“既然徒劳无功,唯有逆来顺受!”

我逗她:那就变通一下,找一个情人呗!

她回:不怕你笑话,我还真是从网络上找过,但是最后临见面的时候还是打了退堂鼓。“为什么?”“可能是对自己没信心吧,久旱逢甘霖,心荒芜了那么久,你说万一到时候真陷进去了怎么办?万一被老公堵在被窝里又该怎么办?”

……

作别女同学,我站在窗台前陷入了沉思。

是啊,万一真陷进去了怎么办?

不能自拔之时,就是万劫不复之际,到人赃俱获那天,我们的人生又该怎样谢幕?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张梅。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会想起我吗?对于我们现在一潭死水的婚姻,她又该会如何定义?她有没有想过离开我?甚至是跟我的这位女同学一样,某一天她有没有过要出轨的冲动?

想到最后,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Why not?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男和女,你和我,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大家都在社会上翩翩起舞,食五谷杂粮,浸人间烟火,谁的身边没有几个鞍前马后的忠实粉丝?你天天在家里冲我翻白眼,可萝卜爱大蒜,各花入各眼,外面还有大把大把的人觉得我含苞待放呢,反正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坑你点儿come on baby!

更何况,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出自同一个母体。

既然大家都是鸡蛋,那么碰到合适的温度就会孵化展翅,就会远走高飞。

唯一不同的,我想大概就是关键时刻女人会用脑袋去考虑问题。

当然,男人也用脑袋。

不过,是另外一个脑袋。

2012年02月20日

晚上,应酬。

客户属于那种老少皆宜的花花大少,每次饭局必有风月相随,这次自然也无例外。

当我赶到饭店时,花花大腆着肚皮左右开弓,正和两位美女打得火热。据其介绍,此两女远非池中物,其中一个还是某某艺术院校的音乐生。我说那你唱歌一定很好听吧?花花大少顿时眼冒妖光,跟着在边上起哄,说那还用说,肯定是婉转起伏,高潮迭起喽!

这话有些下流,不知道女孩是单纯还是假装单纯,居然还谦虚着说一般一般。我一口茶水天女散花,笑完之余又情不自禁地细细打量了她几眼,额头光洁如玉,乳沟深不见底,肉香扑鼻而来。

这些年在商海里摸爬滚打,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逢场作戏,也跟形形色色的女人打过交道。在她们之中,有的爱上了我的钱,有的爱上了我的人,花花大少经常嘲笑我不懂生活就在这里。

是啊,人生苦短,必须性感,谁又在乎你活得是对还是错呢?

说起来好笑,有几次看到花花大少凶悍地攻城拔寨时,我心中竟渐生自卑,甚至还隐隐约约有点儿恨他,心想这个老家伙钱不如我多,长得也不如我靠谱,可是活得竟然比我还逍遥快活,感觉自己吃了大亏。

于是,每当愤愤不平的时候,我总喜欢化身为一位装B青年,自我怜惜,自我质询:像你这样闷骚无限的男人,不远万里,守身如玉,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病!

吃完饭已经快九点了,国际惯例,接下来的节目已经没有字幕。

不过,我还是谢绝了花花大少的福利。

不是矫情,不是虚伪。

从根本上说,我还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依然保留着传统的价值观,所以不喜欢那种毫无感情的性爱。“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翻过身来,再来一次。”

与这种机械的活塞运动所带来的快感相比,我更害怕高潮瞬间释放后的那种空虚,当欲望如落潮般一泻千里,眼前一片灰白,只有你赤身裸体地仰在床上,翕动着腮,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是不是一条搁浅濒死的鱼?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哪去了/赤裸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汽车CD里缓缓传来辛晓琪的《味道》,我心情落寞地开着车,马路两边高楼林立、万家灯火,传说中每一盏灯光下都有一个温暖荡漾的家,可是此时此刻,我却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在这个城市里游荡着。

你在找什么?

或者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厌倦了这样机械地回家?

如果马路没有尽头,如果明天不复再来,在这条路上你可否愿意就此结算自己的一生?

我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这时候,电话响了,张梅发来短信问我:“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冰冷的手机屏幕,僵硬的寥寥短句,就好像被谁黑灯瞎火地暴揍了一顿,我的心一沉二沉三沉四沉,突然恶由心生:“可能会晚一点儿。”“什么意思?”“这个客户比较麻烦,一会儿估计还要加餐。”“加什么餐?”“就是一条龙服务喽!”

看着“正在发送中”的短信提示,我无耻地笑了笑。

所谓一条龙服务,明眼人自知其中之真义,不知道张梅这个时候在电话那边儿会气得几窍生烟?接下来是谴责抗议,还是干脆跳脚勒令我立即滚回家?我幸灾乐祸地猜测着,脑海中浮现出她不同版本的生气模样……

可惜,张梅消失了。

是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十几分钟后,看着毫无回应的手机,我把方向盘拍得山响,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愤怒,有一种想破罐子破摔的冲动,五味杂陈,攥拳咬牙,没想到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她竟然直接选择了无视。

合上电话,我索性掉头朝马路尽头的一家商务酒店驶去。

好吧,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第二章暴风骤雨

美国畅销书《定终身》中有一句话:“婚姻不仅是个人的爱情故事,也是最严格的社会和经济契约。”每一桩婚姻都需要用心去经营。从我们认识那天开始,热恋代表了合作意向,婚姻则是签字画押。

2012年02月22日

暴风雨说来就来,快得让我措手不及。

次日上午,公司。

刚刚开完例会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抬头一看,长发魔女,张梅。

看得出来,此时的张大魔头已经彻底抓狂,不然不会连敲门的礼貌都省略掉,尤其是她那一副如手术刀般锋利的眼神,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我想我必已血溅五步;如果目光可以吃人,此时我定已尸骨无存。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你昨晚去哪儿了?”“哦,不对。”还没等我回答,她又冷笑道,“其实我应该问你,吴总,昨天晚上的一条龙玩得开心吗?”

我起身去饮水机前给她倒了杯水,挂着一脸外交官般的微笑,说道:“昨天晚上散场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陪客户住的酒店。”“哟!真是让人感动,什么时候跟我这么客气了?”她阴阳怪气道。“一直都很客气呀,距离产生美嘛!”我嬉皮笑脸。“不是一条龙服务吗?跟谁呀都?”她继续一副老佛爷的腔调。“当然是跟我自己啦。”“一个人?确定?”张梅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仿佛扫雷。

我抬起双臂,笑道:“要不现在脱光了检查一下?”

说实话,其实昨天晚上我很快就后悔了,在酒店登记入住没多久,慢慢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多多少少有了想撤的念头。是啊,抱怨也好,郁闷也罢,又怎么了?这不就是我们该死的生活吗?这些年我们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后来,我开始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心想只要张梅再来电话,或者哪怕只是一条短信,就立刻起程回家,可最后手机都快要被我捏烂了,一直等到凌晨都没等来她的只字片语,再后来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手机上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张梅的,最早的一个是早晨五点左右,我本想给她回拨过去,但是坐在床头想了半天,还是算了吧,夜不归宿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又怎么可能在电话里说清楚呢?

何况,跑了这么多龙套,我也想跟她谈谈了。

2012年02月23日

关于沟通。

望闻问切,刮骨疗毒,都说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就是沟通。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早请示,晚汇报,没病都可以强身健体。

问题是,当婚姻早已磨平你我的棱角,就连吵架都需要去磕头化缘时,沟通能否还是华佗再世?

突然想起一个经典笑话:

一男一女,恋爱时女孩不小心撞到树上了,然后找男友哭诉,男友顿时呵护备至,柔情似水,“哦,亲爱的,疼吗?”一转眼结婚7年了,这天她又撞到树上了,然后又跟老公哭诉,男人把眼一瞪:“你瞎啊!这么一棵大树都看不见?你眼睛长到裤裆里去了?”

所以说,在我看来,夫妻组合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搭档。

因为爱走极端。

恋爱时,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一分钱都恨不得两个人掰开花;可是一旦走过春暖花开,似乎所有的芬芳都要抛得一干二净。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甚至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眼神,都可能会引来世界大战。

有时候想想,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对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宽容,但是唯独对自己的另一半斤斤计较?

一个缺点,可以放大,放大,再放大。

又或者是本来早晨不过把鸡蛋煎过了,可是一想她昨天没有什么什么,前天没有什么什么,上个礼拜又怎么怎么,总之是联想,联想,再联想……

最后,连想都不用想,新仇旧恨,爆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这两个极端,我们都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唯有轻轻地问一声:“唉!你怎么还在这里?”

等我把牢骚说完,张梅还在沉默。

四目相对,我们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对我们现在的生活失去了信心?”张梅开始发球。

我点头。“所以你不愿意回家?甚至都不愿意接我的电话?”

我又点头。“你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平淡?”

我再次点头。“那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夜不归宿?!”张梅怒火爆发。

我风情一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记忆深刻。”

2012年02月25日

冷战,冷战,冷战,还是冷战。

看来,那“记忆深刻”的夜不归宿,已经深深地打动了张梅,接连两天都没舍得用我。

我也乐个清净,一个字:等。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这些年,在和张梅数不清的唇枪舌剑中,我早就已经积攒了丰富的临床作战经验。

哦,不对,差点忘了说,这还应该包括同样身经百战、不屈不挠的张梅同志。

综观这几年沙场点兵,我们两个人各取所长,你追我赶,宛如《天龙八部》里那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可以说已经真正做到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什么时候闭嘴,什么时候瞪眼,什么时候无声似有声,什么时候无刀胜有刀,已经拿捏得炉火纯青。

当然,要想修炼到这种人刀合一、人神共愤的地步,也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首先,你要从最温暖的吵架开始练起。

那就是就事论事。

初登战场,新郎新娘衣冠楚楚,娓娓道来:亲爱的,这件事儿你错在哪儿,达令,你哪句话不应该说……全部放在桌面上,就像辩论大赛上的正反方选手,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赢了还不忘王婆婆卖瓜,自诩是电影《方世玉》中的那个以德服人的“雷老虎”。

然后,时间一长,辩论大赛就会慢慢地失去魅力。

于是,老虎们也会鱼贯而出。

大家赤膊上阵,唾沫横飞,旁征博引,声嘶力竭,张牙舞爪之时,方圆十里已飞沙走石,暗无天日,而一旦到了走火入魔之际,家里的锅碗瓢盆,彩电冰箱,凡是能砸的,每个月都必须让它们新陈代谢一批。

疼吗?

嗯!

所以,最后渐渐地就想通了:砸家具费钱,喷口水伤身,千算万算不如闷头苦干。

这就是享誉海内外的“三不政策”:不对视,不说话,不答腔。

既低碳又环保,人人都是犀利哥。

恭喜,你已经神功告成。

中午,公司楼下的餐厅。

坐在临窗一张长方形餐台前,落寞地检讨完自己的婚姻后,我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周围的食客,对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家伙正在修理一只大虾,不远处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的侃侃而谈,女的抿嘴微笑,乍一看下,眉眼间竟像极了当年的张梅。

没过多一会儿,又从门口走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皮肤白皙,双腿修长,目测至少有一米七,而且从她那身得体的灰色职业套装上分析,估计应该是周围写字楼里的白领。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竟然礼貌地冲我笑了笑,我也连忙点头微笑致意,心不禁“砰砰”地跳了几下。“再看,再看就把你割了!”

我的耳朵猛然一震。

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一个傍晚,那天我和张梅同学在学校对面的一家小餐馆吃饭,恰巧一位波涛汹涌的美女从窗前路过,我只偷偷看了一眼,结果顿时让张梅给打成反革命分子,又是掐,又是拧,还罚我一个礼拜不准穿袜子。

后来,这句话也成了我们恋爱的头条法规。

再后来,那张记满了几十条法规的稿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落不明。

就好像我们曾经那让人窒息的爱情。

从餐厅里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步履匆匆、面无表情的人群,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你说如果张梅真要是一刀把我割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幸福更近一点儿?

差不多吧,毕竟上下五千年才出了一个东方不败。

而且,都已经死了四百多年。

2012年02月28日

美国畅销书《定终身》中有一句话:“婚姻不仅是个人的爱情故事,也是最严格的社会和经济契约。”

我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也正如许多人所说,每一桩婚姻都需要用心去经营。

从我们认识那天开始,热恋代表了合作意向,婚姻则是签字画押。

老公老婆,甲方乙方,站在神圣的婚礼殿堂上,你我在上帝的见证和祝福下结合成了合作伙伴,合同的名字叫结婚证书,合同内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一心一意;

与子偕老,一眼万年。

我猜,这大概是世界上最昂贵的一份合同,当然也可能是最艰难的契约,原因如下:

第一,周期太长:一辈子。

第二,收益太少:Only you。

第三,维护成本太高:浇水、施肥、锄草、摘虫……稍有不慎就容易翻船。

第四,违规(不是违约)成本太低:一哭二闹不上吊。

……

当然了,和很多夫妻一样,尽管合同履行得磕磕绊绊,但我和张梅一直都在努力之中。

比如说吵架。

记得有一次战争过后,待彼此冷静下来时,我心平气和地跟张梅沟通,我说以后咱俩再吵架的时候,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别跟我顶嘴?如果我的话难听,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否则你来我往、针锋相对,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张梅点头称是,说那以后再吵架,我就离你远一点儿。

我笑,地球有多远,你就离多远。

事实证明,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确实和谐了许多,不是不再争吵,而是因为没有对手的战争实在是无趣得很,当你骄纵跋扈、跳脚骂娘的时候,另一方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然后一路绝尘而去,独角戏的场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为此,我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旷世奇药。

后来,我如法炮制:远离妻子,珍爱生命。

但是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发现实际上我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它并不糟糕,而是致命。

是的,当你做错了的时候,不认错。

当你被冤枉了的时候,不辩解。

唯一的选择就是:闭嘴,离开。

积怨由此拉开帷幕。

时间一长,你我之间的冷漠如同细菌一样开始疯狂地滋长,先是悄无声息地爬上墙角,接着不知不觉地跃上枝头,而当我们醒悟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它已经铺天盖地地织满苍穹,可惜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成了掉线的木偶,成了漠然的路人甲乙丙丁。

于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指日可待。

2012年03月01日

张梅的牌,在我们冷战后的第二天下午发来。“老公,晚上七点,XX餐厅,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我慢慢踱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一只越飞越远的飞鸟划过天际,我小心翼翼地咀嚼着这条短信,一字一句,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如果说高兴,那是因为张梅打了一把温情牌,她依然爱我,依然在乎我的每一个感受。

如果说难过,那是因为张梅一定比我更难过。

是的,事情搞成现在这种局面,我知道张梅一定比我更难过,更迷茫。

为什么曾经的海枯石烂会变成今天的相对无言?

为什么短短几年,我们就被平淡流年干得人仰马翻?

是因为沟通得太少?

还是我们索求的太多?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前几天从网上看到的一个数据:“从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我国离婚人数和离婚率持续上升,近7年来增速明显,从2005年的1.8%上升到2011年的14.6%。其中在离婚夫妻中,80后占的比例最大,接近四成,且有九成的夫妻双方都是独生子女……”

从门可罗雀到车水马龙,爆发的离婚率背后,原来我们的身边早已满目疮痍、腐尸遍野。

这其中除了缺乏沟通,我想还因为我们身边已经潜伏了越来越多的敌人。

比如说:寂寞、诱惑……

俗话说得好,“男人经不起诱惑,女人耐不住寂寞。”

试问一下:在这个小三满天飞,夜郎遍地走的年代,处女成了老土,情人成了时尚,有哪个男人能抵抗得了那两条突如其来张开的大腿?又有哪个女人能坚守住比一生还要漫长的那一夜凄凉?

我们每个人,都有罪。第三章轻舞飞扬

按理说,只要盖子不揭开,什么都可以骗自己,而一旦那赤裸裸的画面活灵活现地呈现在眼前时,世界瞬间轰然倒塌,樯橹灰飞烟灭,恐怕只有离婚才是最好的解脱。如果不离,那就只能苟全婚姻于乱室……

2012年03月02日

XX餐厅。

这是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厅,烛光摇曳,玫瑰飘香,也曾经是我和张梅的根据地之一。

当然了,long long ago。

毫无疑问,这次的家庭危机已使张梅煞费苦心:老地方、老情人,再合唱一首老情歌。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给我的惊喜竟然还在后面。

我几乎都没有认出她来——那个成熟贤淑的女人完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帆布牛仔裤,黑色高领毛衣,一头柔顺的长发也变成了清爽的短碎发,一如当年青青校园里那个让我魂牵梦绕、轻舞飞扬的她。

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生命随着歌声在飞扬/你永远在我柔软的心房/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

我完全惊呆。

看着那个坐在落地窗前,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的女子。

恍如隔世。“干吗?不认识了?”“看着真是面熟,请问贵姓?”

张梅抿抿嘴角,调皮地看着我:“吴,吴太太。”“吴——太——太——”我故意拉长了声音,一本正经地夸道,“这名字好,真大气,谁给你起的?”

我话还未说完,张梅已笑得花枝乱颤,看得我微微一怔。

我得承认,尽管已经三十二岁了,可是张梅依然动人。其实在学校时她就是出了名的气质美女,追求者甚众,还常常有猛男为她打破头。虽说现在青春已逝,芳华不在,甚至乳房已经开始下垂,肌肤也渐渐失去光泽,但此时此刻,张梅还是那么迷人。

心突然莫名地疼了一下。

是她本来一直都如此美丽,还是我已经太久没有认真地去读过她?“老公,好看吗?”张梅指着自己的新发型,口气温柔得像个小女生。

我点点头:“还行。”“还行还是好看?”她不依不饶。“好看是好看,不过……”我又故意卖起了关子。“不过什么?”张梅紧张的样子让我想笑。“咱闺女呢?”我得意地笑起来。

张梅白了我一眼,又美滋滋地说道:“送咱妈那儿去了。”“什么意思?”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意思就是……”张梅也故意拉起长声,接着说道,“其实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生活确实太沉闷枯燥了,也确实需要做出改变,所以今天晚上是咱们的二人世界。”

二人世界。

哦,久违的二人世界。

2012年03月03日

有一次,一位女性朋友问我: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痒的?

我摇摇头,塘堰淤积,年久失修,想不起来了。“你再仔细想想。”

于是,我开始认真地去想。

大约一根烟的工夫,脑海渐渐清晰起来,应该是做爱的时候。

朋友惊讶地看着我:“性生活不和谐?还是太单调?”“都不是。”

其实准确地说,我们的痒,是从只做爱,不接吻的时候开始的。

是的,只做爱,不接吻。

名副其实的原生态。

有时候想想,这都怎么了?

毫不客气地问一句:这跟嫖娼又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都是到了床头就脱鞋,脱了裤子就上炕,然后长驱直入、直奔主题,完事儿后一拍两散各睡半边。

而曾几何时,那一夜销魂,我们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我穿透你的身体,你湿润我的灵魂;而又是曾几何时,我们的床笫之欢沦落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一切,都应该归罪于痒。

是“痒”,把我们的婚姻变成了搭伙过日子。

是“痒”,把我们的性爱变成了枯燥的流水线作业。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现在才发现,其实分辨很简单——当性爱中没有了接吻,make love就是make love时,实际上就已经点燃了它的引信。

一曲战罢,我已筋疲力竭。“爽吗?”张梅咬着我的耳朵,哧哧地笑。“嗯。”“我还要……”

我有气无力地喘着气,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接招。

这一次确实把我累坏了。

一回到家,我们的二人世界就风云突变,犹如一匹脱缰的烈马一样疾驰狂放,不仅十八般武艺悉数登场,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居然还破天荒地接了吻,唇舌交织,热浪翻滚,一如初夜般动情。

有了生命的性爱如此美妙,再来一次自然求之不得,可是我却有心无力。“当年你可是一夜N次郎哦!”张梅不依不饶,像个没讨着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始撒娇。

我在心中叹口气,当年人人都是一夜N次郎,现在遍地都是N夜一次君哪!“歇一会儿。”我只得退而求其次。“还要休息多长时间嘛?10分钟?”

“……”“15分钟?”

“……”“20分钟?”

我被张计时员骚扰得肝肠寸断,干脆揭被而起,虎视眈眈。“现在?行吗?”她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我点点头,大吼一声,一如春晚舞台上的刘谦:老娘们,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张梅顿时喷饭,滚到了床下。

2012年03月04日

人生中总是充满着太多的意外。

一个街角邂逅的女子,可能最后会成为你的新娘;十几年杳无音信的初恋,相逢时或许已是你铁哥们的情人;打出租车的时候你可能会捡到一部手机;逛大街的时候还兴许被坏人顺走钱包。

那么,一个素不相识的微笑呢?

早晨上班,电梯里人满为患,超载警报器响起。

这时候,离电梯门口最近的女孩礼貌地退了出去。依然超载。

一个胖子又知趣地退了出去,警报解除。

女孩狐疑地瞥了胖哥几眼,不甘心地又进了电梯。

电梯上升,人群里发出几声轻笑,我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其实类似的这种上班花絮时有发生,写字楼里公司众多,电梯又供不应求,只是刚才女孩那精灵古怪的表情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后来等她按亮电梯的楼层显示器后,我假装不经意地侧过头瞥了一眼,22楼。

据我所知,那是一家口碑不错的港资企业。

过了16楼以后,电梯里只剩下我和女孩两个人。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女孩扭过头来,顿时满脸的惊讶。“是你呀!”她白牙一闪。

我也微笑着跟她打起招呼:“原来你也在这里工作?”“对呀,好巧哦!”“我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嗯,我是新来的,今天是第四天上班。”说完后,女孩调皮地伸出了四根手指。“你在24楼?”女孩问我,显然她也注意到了楼层显示器。

我点点头,逗她:“虽然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但以后就是上下楼关系啦。”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说:“那我以后应该叫你楼长吧?”“嗯。”“楼长你好,我叫小琪,以后请多多关照。”

小琪,那天中午在餐厅里跟我礼貌点头微笑的女孩。

2012年03月11日

礼拜六,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二婚。

朋友年长我一岁,大概在三个月前离婚。

离婚理由:捉奸在床。

据朋友坦白交代,当时的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野餐刚刚进入状态,正室突然单枪匹马,破门而入,于是日本动作片转瞬变成中国格斗片,朋友的裤子还没穿利索,正室和小三儿已经互扇十余个耳光,噼噼啪啪如雷贯耳,几乎可以传到火星。

这确实够震撼的。

我的意思是说,捉奸也就罢了,居然还活色声香地捂在被窝里,我猜朋友的妻子大概是一个狂热的左倾主义分子,从发现敌情到跟梢火并,一路尾随而隐忍不发,千里走单骑就只为了最后那狠狠的几巴掌,其动机之纯粹,着实让人惊讶。

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

按理说,只要盖子不揭开,什么都可以骗自己,而一旦那赤裸裸的画面活灵活现地呈现在眼前时,世界瞬间轰然倒塌,樯橹灰飞烟灭,恐怕只有离婚才是最好的解脱。如果不离,那就只能苟全婚姻于乱室,可那一幕幕媾和的画面,这辈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珍珑棋局,用春晚的一句台词:“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无论是捉的,还是被捉的。

婚宴大厅,彩球飞舞,宾客爆棚。

我旁若无人地从桌子上的喜包里挑出两块喜糖,一块儿剥给女儿,另一块儿剥给张梅。

坐在我斜对面的熟人之妻甩起鼻子开始抱怨:“你看看人家老吴,两口子多恩爱。”

熟人在边上开玩笑:“要不让老吴也给你剥一块儿?”

众人哄堂大笑。

我和张梅也对视一笑,目光游移,眼神黯淡,内心如被开水沸过。

恰在此时,婚礼的主席台上传来新郎新娘异口同声的誓言:“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话音一落,宾客掌声四起。

我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张梅一眼,发现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犹如老僧入定。

我想也许我能明白她的意思。“我爱你,一辈子。”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会站在那个神圣的舞台上立下天荒地老的誓言,开始幻想着生活是平的,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那个童话故事中的主角: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可惜,生活中没有童话,只有笑话。

誓言也是,冷笑话。

2012年03月17日“你觉得他们会幸福吗?”婚宴散后,在回家的路上,张梅冷不丁地问我。“什么?”“他们会幸福吗?”张梅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一字一句。

我无奈地笑笑:“差不多就行了,你说你至于这样没完没了吗?”“我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什么?”“双‘贱’合璧呗!”张梅冷哼一声。“这不是绝配吗?”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绝配个屁!贱人的贱!”“人家怎么就贱了呢?还双‘贱’?”弄清原委,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喜新厌旧,贱不贱?抢别人的老公,贱不贱?这不是双‘贱’合璧是什么?”“唉,在人家那儿,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爱情。”我四平八稳地打着方向盘,故意阴阳怪气。“我拜托你别侮辱爱情成吗?那分明是奸情!”

看着咄咄逼人的张梅,我简直都要跪了,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偏激。

说起来,这位朋友因为跟我私交甚好,所以张梅对他也蛮熟。可是自从朋友的传说不幸流传江湖后,他在张梅的眼里顿时就成了王八蛋的表弟。还有那个新娘子,刚才新人过来敬酒的时候,面对新娘子的热情问候,张梅无动于衷,冷若冰霜,甚至连酒杯都懒得端起,完全视其为空气,搞得我也颇为尴尬。“人家现在都已经结婚了,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儿?”“不能,我这叫爱憎分明。”张梅不依不饶。“我看你这是胡搅蛮缠。”“我怎么就胡搅蛮缠了?”“刚才人家过来跟你打招呼,你什么态度?你知道当时那么多人让我多下不来台。”“我本来就不想来!”张梅越说越来劲。

我渐渐开始上火。

是的,这场婚礼起初张梅并不想参加,她觉得恶心。

哦,不对,应该是“恶心得想吐”!

后来,如果不是我的一再坚持,张梅也不会来。或者再准确一点儿地说,这事儿如果放在以前,就算我再坚持也是徒劳,关键是这一次我们已经达成的合作共识起了作用:先期相互迁就,后期培养恩爱。“你觉得咱们有必要再为这事儿继续争执下去吗?有意思吗?”我决定让步。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尺。“没意思!”张梅硬邦邦地回答,显然还在运功发力。

我简直就要给气死了。

这么多年来,其实我最恨的就是张梅这一点儿,总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屁大的事儿都要顶翻天,得寸进尺,不识好歹。

记得有一次我们吵架,吵到最后张梅理屈词穷只得主动休战,说“我错了”。

我拧着眉头问她:你哪里错了?

她满脸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我哪里都错了!

这是认错?

这是他妈的诈尸!第四章曲线救国

每一对新人在登记那天,都应该在淘宝上开一个网店。舒服的时候,老婆来一句:“老板,包夜哦!”老公笑脸相迎:“放心啦,亲,好评哦!”不爽的时候,老婆再来一句:“老板,货不对板,给你差评吧?”老公顿时五体筛糠:“亲,我改!我马不停蹄地改!”

2012年03月19日

回到家,矛盾依然发酵。

眼不见为净,心不念不烦,我索性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上网听歌聊大天。

张梅似乎也深有同感,进门后就和女儿藏进卧室,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到我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老公,我错了。

哦,原来是在忏悔。

合上手机,我无动于衷。

错了就完了?你知道错在哪儿吗?是真错还是假错?我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其实我倒也能理解张梅的愤怒。

对于妻子团来说,大凡离婚的男人都会自动升级到“阶级敌人”,小三儿更不用提,势不两立是必须的,“人人得而诛之”才是她们的王道,所以参加这种“双‘贱’合璧”的婚礼不仅是侮辱她们的智商,简直更像是自己在给自己开追悼会。

可是,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既来之则安之,对吧?何苦非要为了那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正义之师耿耿于怀、不欢而散?

我正暗自愤慨着,这时候女儿颠颠地跑了过来,又颠着小脚趴在我的耳边说:“爸爸,你以后别跟妈妈吵架了好不好?”

不用说,这肯定是张梅遣来的维和特使。“谁告诉你爸爸和妈妈吵架了?”“妈妈说的啊!”

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我的鼻子微微一酸,说:“其实呢,是妈妈说错了,爸爸和妈妈没有吵架。”“那妈妈为什么说你们吵架了?”“妈妈是故意逗着你玩呢,其实我和妈妈是在做游戏。”“啊?你们做游戏为什么不带着我?”女儿抗议。“不是不带着你,这种游戏是我们大人才做的。”“那你们做的是什么游戏呀?”

我把女儿抱到腿上,刮刮她的鼻子,笑道:“看谁先说话呀,谁先说话谁就输。”“哦,那妈妈输了,真的。”女儿严肃的样子让我想笑。“为什么?”“她刚才给你发短信来,我看见了!真的!不骗你,我真看见了!”

2012年03月20日

早餐。

在这本书中,我想这大概是我最不想描述的生活片段,没有之一。

原因很简单:我对早餐一向多情,可结果从来都是自作多情。

因为从结婚到现在,张梅几乎没有做过一次像样的早餐,如果算上结婚之前的同居时代,那么时间长度累计起来,超过十年。

在这期间,我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先是谈,心平气和地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科普早餐对身体的重要性。

接着吵,翻天覆地地吵,多狠的话都敢喷,“连早餐都不做,你怎么当的女人?”

值得表扬的是,每次过后都有疗效,次日的早餐会变得有模有样。

当然接下来,张大厨的手艺更应该登报表扬——那质量绝对是一天不如一天。

今天煎鸡蛋,明天煮鸡蛋,后天鸡蛋方便面,大后天鸡蛋方便面,再大后天,对不起,还是鸡蛋方便面,再大大后天……

这次是真对不起,因为方便面吃完了。

于是,涛声依旧,我们再次踏上了那条破船。

张爱玲说过,通往男人的心,通过胃。

记得有一次,我还特意把这句话分析给张梅听,完了还逗她,说:“同是老张家的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张梅争辩道:“我不做早餐,是因为做了你也不吃。”

这一刻,我突然想笑。

因为我明白,张梅不是不懂我的幽默,而是因为我戳到了她的痛处。“是的,这点儿我承认,因为我不吃猪食。”

张梅冷笑:“是你对生活质量要求的太高了吧?”“这就不对了吧,我怎么觉得是你对生活要求太低了呢?”

这个时候,张梅就开始耍横:“哼!我就这水平,谁做的好吃你找谁去!”

于是,我再次成为楼下小吃摊的忠实粉丝。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问我: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呢?

你要上班,我也要上班,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谁都想睡一个懒觉,难道这有错吗?

是的,都没错。

可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今天早晨这碗鸡蛋方便面。

如果你这辈子注定要跟方便面有血海深仇的话,那么同样是十分钟,今天早晨可以做一碗荷包蛋方便面,明天早晨可以做一碗煎蛋方便面,后天早晨还可以做一碗鸡蛋青菜方便面……

对,我想说的就是态度!

如果只是为了吃而吃,那跟猪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现在每次看到张梅的早餐,我都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哇!今天又有早餐吃了!

恨的是:咦?又是热气腾腾的鸡蛋方便面!

这需要一个强烈的思想斗争。

吃吧,恐怕难以下咽。

不吃,又分明落人口实。

吃,还是不吃?

这是一个很二百五的问题。

2012年03月23日

如果你问我,夫妻之间最需要的是什么?

我猜地球人大概都知道:沟通!沟通!还是沟通!

通则天堑变通途,反之平坦亦沼泽。

问题是,道理好讲,事情难做。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愚钝如斯你我他,哪一条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曾经跟一位女同学聊天,她跟我诉苦抱怨,说每次想要跟老公深入地谈谈时,都遭受到了“马关条约”的待遇,对方不是没时间,就是“烦死了”,或者干脆装聋作哑,指鹿为马,害得她三天两头精神分裂。

聊到最后,女同学质问我:为什么你们男人结婚后都成了哑巴?“恋爱时,我们说你们听;结婚后,你们说我们听。万物有轮回,这难道不公平吗?”我信口开河地笑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在家都是哑巴的化身,可一旦出了门,个个儿都跟嗑了药似的,油嘴滑舌,上蹿下跳,见个漂亮姑娘就扑上去,恨不能给人家洗洗脑,这就是公平?”

这不公平。

可是说白了,除了结婚证书一人一本外,夫妻之间哪还有什么公平?

她昨天帮你洗了一条内裤,那么今天你应该给她洗双袜子?

他昨天出去狂欢了2000块钱,那么今天你也非要出去潇洒一把?

想要吗?

谁想要,谁先输。

当你还在愤愤不平的时候,其实已经输得体无完肤。

早晨到了公司,打开公文包,一张A4纸悄然滑落。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上面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不用说,又是张梅的小把戏。

好吧,写到这儿我想我也应该承认,其实和那位女同学一样,在夫妻沟通的问题上,张梅同学也曾经享受过类似的“福利”待遇。

特别介绍:规格只高不低。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其实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应该是变通。

穷则变,变则通。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于是,手机短信、电子邮箱、便笺……粉墨登场。

当然,这些沟通方式的专利权都归张梅一个人所有。她无师自通,用无声的文字渗透进我有声的生活,从无到有,从有到优,应用开发技术如今已修炼得炉火纯青,比如说现在,昨天晚上的歉意白纸黑字,再加上今天早晨热气腾腾的早餐,在我心里最柔软的时候,她又打了一副好牌。

而通常情况下,我的选择似乎只有两个:对的记在心里,错的灌进屁里。

我老年痴呆吗?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陕北民歌中有一句最骚的歌词:面对面坐着还想你。

而对于我们,面对面坐着,我想大概只能大眼瞪小眼。

运气不好的话,或许连瞪也懒得瞪。

当然,我也有想谈的时候——喝多的时候。

很多次喝多的时候,我总是特别亢奋,嘴巴吧唧吧唧的好像拴了一头活猪,有求必应,有问必答,而且摆事实讲道理,“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像极了电影《手机》里那个有一说一的严守一。

对于这个结果我冥想了很久,最后终于得出答案:其实我是脆弱的。

这恐怕是唯一的解释。

另外,请允许脆弱的我最后再问一次:谁告诉你,你想谈的时候我就一定要跟你谈?

2012年03月25日

张梅的A4纸。

抬头第一句,沁人心脾:亲爱的老公。

看得出来,昨天晚上张梅在书房里还是颇费了一番脑筋,既对婚礼上的不冷静行为做了诚恳的道歉,又对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合作共识做了一个简短的总结,同时还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别出心裁地给我们列了一份计划书。

题目:本周晚饭后的活动安排(征求意见稿)

星期一:一起看一个小时的电视;

星期二:一起出去喝咖啡或看电影;

星期三:一起清理家务;

星期四:五子棋对弈;

星期五:一起楼下散步;

星期六:陪女儿玩一小时;

星期天:自由活动。

备注:如果遇到应酬等不可抗力因素,节目可顺延;或可根据实际情况调换节目。

不得不服,张郎中这次相当有料,号脉精准,一针见血。

你看,虽说夫妻两人一辈子,看上去总是有花不完的时间。

可是仔细想想,一张床一口锅,早晨睁开眼就要上班,中午下了班就要吃饭,每天二十四小时多半时间都要起早贪黑地跟着生活打转。所以算来算去,只有晚饭过后的那三四个小时才是夫妻真正的二人世界。

可惜,通常情况下,这个时间我们都在孤军奋战。

你看你的电视,我玩我的电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病都能磨出老茧。

这哪是什么计划书?

这分明就是挂了一个专家门诊!

我毫不犹豫地在纸上签了两个字:同意。

想了想,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又装模作样地在上面加了一句“请小张同志监督执行”,写完后想象着张梅看到后会心花怒放的样子,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只是笑完之后,心里又忍不住一番感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为何夫妻两人一定要沦落到求医问药这般寒酸田地?

我想,归根结底大概还是夫妻之间的信用体系出现了问题。

也许,每一对新人在登记那天,都应该在淘宝上开一个网店。

舒服的时候,老婆来一句:“老板,包夜哦!”

老公笑脸相迎:“放心啦,亲,好评哦!”

不爽的时候,老婆再来一句:“老板,货不对板,给你差评吧?”

老公顿时五体筛糠:“亲,我改!我马不停蹄地改!”

2012年04月09日

中午,Judy逛街路过公司,打电话让我请她吃饭。

Judy,大眼美女,也是标准的大龄剩女。

楼下餐厅,我们相对而坐。“咦,换手表了呀?应该不是小三儿送的吧?”因为太熟,所以荼毒。“废话,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小三儿。”我故意抖了抖手腕,继续显摆,“这是前几天你嫂子出差买的,羡慕吧?”“岂止是羡慕,限量版的呢,怎么着也得值好几万块钱吧。”Judy强行从我手腕上摘下手表,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半天,继续开玩笑,“看来出版社编辑挺挣钱啊!”

我笑而不语,其实与工作比起来,我更愿意张梅在家相夫教子,但是人各有志,再说偶尔她出去约稿几天,回来时也颇有小别胜新婚的味道。“来来来,老帅哥,既然你们最近这么幸福,晒晒呗!”Judy又笑。“天上绝无仅有,地上仅此一对!”我装腔作势。

托“专家门诊”的福,这几天我和张梅确实很有点相敬如宾的意思。尤其是小张同志,待我更是不薄,软声细语,鞍前马后,甚至有几次的服务水准一度搞得我晕头转向,以为自己下榻在五星级酒店。

当然,礼尚往来,投桃报李,我也提速不少。该推掉的饭局统统推掉,该配合的节目努力干好,昨天在下班的路上,还特意绕道去买了张梅最爱吃的口水鸡,美得她又唱又跳,跟在我屁股后面鬼头鬼脑地嚷嚷着晚上要小泽玛利亚的干活。“我觉得你呀,就是吃饱了撑的,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听我说完,Judy皱眉。

我摇摇头,鬼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呢。“也许正因为不知道想要什么,才特别地想要吧。”我又补充。“只能说,你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她说。

我点头承认,每个不安分的男人,都会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可是只想要一份安分的生活。“狡辩!”“是争辩!”我纠正她。

Judy撇撇嘴,片刻后采用了迂回战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现在正处于一个迷茫期?你看你们平淡了那么久,你现在感到腻了,所以才会翻来覆去地折腾,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迷路了,走了这么久,你不是累了,你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折腾的目的不就是想挽救你们的婚姻吗?”

是的。“这说明你还在乎她,还爱着她。”

我再次点头。“这不就结了嘛!既然你还在乎这个家,那为什么就不能死心塌地地跟她过日子呢?”“可是如果不折腾,我怕我们只能死心而不能塌地地过日子。”

Judy无语……“不明白吗?”我逗她。“这么说吧,你会不会觉得,其实两个人吵架也是一种幸福?”“什么意思?”“这应该不难理解吧?吵架是因为对你不满,对你不满是因为期望太高,期望太高是因为还在乎你。”“你这是混蛋逻辑!”

我哈哈大笑,这是一个不安分男人的逻辑。第五章前功尽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那就这样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就是分手吗?去他的夫妻,去他的痛苦,一咬牙一闭眼,一刀两断,一了百了!

2012年04月13日

晚饭过后,计划安排:下楼散步。“今天工作太累了,要不改天吧。”我懒洋洋地斜倚在客厅的沙发里跟张梅商量。“哎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张梅晃着我的胳膊撒娇。“可我真的是不想去。要不这样,节目临时调换一下,今天晚上咱自由活动行吗?”“你什么意思呀?”顿时,张梅的眉头拧成一头大蒜。“没什么意思,就是今天太累了,不想去。”硬邦邦的话砸在脸上,我也不由得跟着黑起了脸,心中还隐隐升起一些恨意,虽然早就知道她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可还是没想到她会翻脸。“这才坚持了几天呀,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怎么就成故意的了?”我不甘示弱地看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张梅不语,但胸脯明显有了起伏。

很显然,她在运气。

我一看大事不好,连忙也屏气凝神。

因为,战争一触即发。

这也是我们战争爆发前的经典桥段。

具体流程为:张梅先是会像一根木桩似的杵在我的跟前,然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你,眼神中色香味俱全,誓要把你看穿;如果这招不奏效,接着她会毫不犹豫地立即进入运气环节,鼻息的大小及胸脯起伏的频率虽然完全不在一个节拍上,但迸发出来的效果绝对会让你拍案叫绝、肝肠寸断!

如果你还不服,那她还有最后一招独门绝技,这也是江湖中见佛杀佛、见鬼杀鬼的雷霆一击,就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一眼不眨地站在你的面前!

干什么?

站岗!

挺胸抬头,目不斜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专治各种不服!

看到这里,也许你会幸灾乐祸地问,那这招要是还不管用呢?

别急,我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变客气了?陌生了?”十几秒钟后,我阴着脸登台反击。“你想说什么?”“我觉得我们是在演戏!”“演戏?你居然认为这是演戏?”“难道不是吗?这些天我们出去喝咖啡、看电影,你真以为这样就能培养出来恩爱?退一步说,就算能培养出来恩爱,可是你就不能替我想想,今天晚上我为什么不去配合?因为我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我很累了。”“那你可以告诉我呀!”她抱怨。“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今天很累了吗?”“那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累还是假累?”“好吧,那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你知道什么是恩爱吗?你知道怎么做才能培养出来恩爱吗?其实很简单,恩爱不是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交流,是自然流露,不是刻意堆砌!恩爱就是现在我更需要一盆温热的洗脚水,而不是该死的散步!”

2012年04月17日

演砸了!

该死的!终于还是演砸了!

本来只是散步的目标,没想到最后却搞出来散打的效果。

张梅哑口无言,我亦黯然失色。

这让我们彼此狼狈不堪。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看着眼泪盈眶的张梅,我同样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看电视、喝咖啡……张梅的方子其实并无不妥,可是这几天活动下来,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今天看到她的翻脸我才瞬间明白,原来不只是我,其实在我们的内心里,这几天跋山涉水、精心粉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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