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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2 13: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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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仕海

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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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安民间故事集(下)

镇安民间故事集(下)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镇安民间故事集(下)作者:叶仕海排版:skip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09-01ISBN:9787551309486本书由北京千华驻科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民间故事屁姻缘

很久以前,在衩裆沟里,住着三兄弟。因为兄弟三人从小都爱放屁,所以老大就叫“大屁”,老二叫“二屁”,老三叫“小屁”。兄弟三人都喜欢大舅家的表妹,所以三天两头你来我往,便成了大舅家的常客。尽管他们都缠着表妹不放,但表妹在他们跟前,不敢有半点眉来眼去,这是因为,大舅管得严,家规更不敢违。

表妹长得蛮好看,待人也诚实。其实,她心里早有了打算。她背着父母亲,精心细致地绣了一个荷包,荷包上绣了一对鸳鸯,那对鸳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趁父母亲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拿出荷包,呆呆地看,看着看着,就抿嘴一笑,笑得甜蜜蜜的。“闺女,你这是给哪一个绣的荷包?”母亲发现了荷包,问。“我、我,是、是……”女儿吞吞吐吐,语无伦次。“你给娘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了你的哪一个表哥?”“将来,我看上哪一个,就把这荷包给哪一个。”“说瞎话!”父亲走出来,嗔怪道,“我们李家祖祖辈辈是有规矩的:男婚靠的是媒妁之言,女嫁靠的是父母之命。由不得你胡来!”“爹,嫁人是我一辈子的大事,总得和我打个商量嘛!”“那你三个表哥,你到底看上哪一个了?”母亲带着商量的语气问。“虽然三个表哥都喜欢我,我也喜欢三个表哥,要我说真正要嫁给哪一个,到现在为止,我心里还没个谱儿。”“依我看,老二就不错嘛。”母亲偏向老二,“老二懂礼仪,会处事为人。将来你嫁给老二,吃不了亏的。”“依我看,老大人品不错。”父亲偏向老大。

女儿一笑,不点头,也没摇头。“掌柜的,咱俩得商量商量,尽快把闺女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母亲为难地说,“咱只有一个闺女,喜欢她的却是三个人,总不能就这样长期拖下去,时间长了,有了麻达了,到那时,那才叫‘老鼠咬了磬,好说不好听‘哩。”“我也在为闺女的婚事熬煎哩。”父亲想了想说,“我想到办法了。”“啥办法?”母女俩异口同声地问。“就看她(他们)的缘分呗。”父亲说,“你们去炒几个像样的菜,叫他们来吃酒席,我有话说。”

母女俩就忙着置办了一桌酒菜。大舅把三个外甥都召到家里来。

入席之后,大舅对三个外甥说:“你们三兄弟同时喜欢上你们表妹,但表妹只有一人,而你们是三人,咋办?今天叫你们一同来,就是要看你们哪一个和表妹有缘分。事情是这样——你们三兄弟从小都爱放屁,今天在酒席上,哪一个要能憋着不放屁,要憋到酒席结束,我就把表妹许配给哪一个。”“我依从爹爹的想法。”表妹羞涩地说,“哪一个能不放屁,我就把这荷包给哪一个。”“要得!”舅娘说着,立即把屁股挪到老二身边,咬着他的耳朵,悄声说,“老二,你平时接二连三地放屁,我都不怪你,今天,是最要紧的时候,你千万别放屁啊!”

老大马上跳起来火气毛躁地说:“放屁放屁,五谷作气,有屁不放,憋坏肚皮。我有屁还是要放的!”“你真老诚!”大舅伸手把老大拉到一旁,强迫道,“你就是再要放屁,这会儿,你都给我憋着!你一旦放了屁,你就没有机会娶到表妹了。”

老三沉默着脸,好歹不说话。表妹有些偏爱老三,所以,生怕他会放屁,给他递眼色,他也懒得朝她看。她有些着急,就把头伸过去,对他悄声问:“三表哥,你在这顿饭的工夫,能不放屁吗?”“……”老三不点头也不摇头。

在喝酒吃菜的时候,老大首先伸出手,要与大舅划拳饮酒。在他与大舅划拳的时候,一句“二家有喜”没喊完,屁股下边就扑哧放了个屁。“这是哪一个放的屁?”舅娘问。“这是哪一个放的屁?”大舅在追问。“我没有放屁!”老大不承认。“我也没放屁。”老二和老三异口同声地说。“都说没有放,难道是狗在放屁?”大舅有些生气了。“好像是大哥在放屁。”老二说。“我也看到大哥屁股动了一下,那响声就是从大哥屁股下边传出来的。”老三说。“好汉做事,好汉当嘛!”舅娘没好气地说,“自己放了屁,都不敢认账。一看你就是个不诚实的种!”“唉,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屁股!”老大站起来,伸手扇了自己屁股一巴掌。“大表哥,你不怨东,不怨西,只怨你屁股不争气。”表妹笑了笑,和颜悦色地说,“缘分,都是缘分。”她说着,就给大表哥倒了一盅酒,又夹了一大块腊肉片子。

老大放了屁,老二双腿在打战战,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也走大哥一条路。他这一着急,就觉得想放屁,而且越来越觉得肚子里有气在咕咕地上下窜动。怕鬼就有鬼,一不小心扑通一个响屁从他裤裆里冒出来,顿时,震得板凳都动了下。“老二,你这屁咋这响的呢?”舅娘惊叹道,“震得我也想放屁呢!”

大舅扑哧一笑,也放了个哧溜子屁。“这又是谁在放屁!”舅娘问。“是我在放屁,不和你们屁相干!”大舅漫不经心地说。

父亲一个屁刚结束,女儿扑哧一笑,也笑出一个哧溜子屁来。

舅娘马上问道:“这是哪个在放屁?”

大舅追问道:“这是哪个在放屁?”

老大跟着问:“这是哪个放的屁?”

老二也跟着追问:“这是哪个放的屁?”

他们这一问,女儿顿时脸色通红,红得像桃子花。作为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下,放了屁,就羞得无地自容了。“这是我放的屁!”老三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假惺惺地说,“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屁股啊!”

表妹看一眼老三,毫不犹豫地掏出荷包,塞到他怀里,双手捧着脸,一头钻进了闺房……讲述人:陈红林体验民风

从前,有一位明知县,他上奏朝廷说,太平桥那地方,人都心地善良,民风淳朴,可谓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皇上对明知县的话半信半疑。虽说半信半疑,但又深感欣慰。于是,就微服私访,长途跋涉,来到了太平桥。

皇上来到太平桥,看到这里的民众,对人和气,讲礼节,会谦让,都在和和气气地过日子。皇上对这里的民风,虽然心里也满意,但他还是想体验一回这里的民风。于是,他掏出一个金元宝,用纸包裹,然后在纸上写道:“元宝就是马上福的。”便将元宝放在路的中央,不紧不慢地走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皇上离开不多时,就来了一位年轻的汉子,那汉子就叫“马上福”。

马上福拾起元宝,自言自语地说:“这元宝咋是我的呢?”

马上福心想:一定是哪一个的名字和自己同名。他想着,就在那里坐下来,等待着另一个马上福,从他手上拿走金元宝。他在等失主的时候,每路过一个人,他都要上前问:“你是叫马上福吗?”但所路过的人都是同样的回答:“我不叫马上福。”

马上福等待丢失元宝的人,正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来了一位骑着黄马的人。他知道,能骑上黄马的人,大都是当官的,于是,他上前双腿跪地:“这位官老爷,草民我有事相告。”“我是这里的知县,你有啥子冤情,如实向我禀告,本官一定为你做主。”“草民本无冤情。”马上福把手里的元宝举过头顶,着急地说:“县老爷,草民刚才在这里拾到这个金元宝,我等失主来认领,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半个人来认领。我还是把元宝交给知县大人,求您张贴告示,告知失主吧。”

知县跳下马来,接过马上福手里的元宝,抱怨道:“这个马上福也真马虎,就连这么大个元宝也会白白地丢在路上。”“知县老爷,我也叫马上福……”“这元宝既然是你的,那又为何上交给本县呢?”知县百思不得其解。“名字是我的,但元宝不是我的。”他解释说。“哦,是同名了。”知县夸赞说,“咱们这里的民风真淳啊!”“取财有道呗。”马上福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就是财宝堆成一座山,也不能动嘛。”“你做得真好,我会将你这种拾金不昧的高尚品德,告知全县子民,往后,叫各个地方多出几个马上福。”知县接着说,“马上福,你把元宝交给我了,你该放心地回家了。”“我还是不放心。”“为啥?”知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我得到县衙里等元宝的失主。”马上福进一步说,“如果你知县老爷把元宝独吞了,真的马上福来认领的时候,你就会说,是我这个拾元宝的马上福认领了。到那时,我背着黑锅,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哩。”

马上福就跟着县官,来到了县衙大堂。

知县也是个清官,他领着马上福,径直走进县衙大堂,屁股还未沾板凳,立刻叫师爷书写了告示,将告示贴进了大街小巷。

告示张贴的当天下午,就有人在大门外击鼓。

衙役将那击鼓人带上大堂。

知县问:“你击鼓为的何事?有何冤情,如实说来,有本知县为你做主。”“我叫马上福,是来认领丢失金元宝的。”击鼓人说。“咋?你和我是一模一样的名字?”马上福问。

击鼓人惊奇地看着他:“你真的叫马上福?”“我真的叫马上福。”“你真的叫马上福,那金元宝,你咋没有认领呢?”击鼓人不解地问。“他真的叫马上福,元宝也是他拾到的。”知县欣慰地说,“他拾到元宝,尽管元宝上有他的名字,但他还是把元宝交给我了。”“我信了,我信了!”击鼓人说,“你们这里的民风真淳朴哪!”

扮作击鼓人的皇上就将那锭金元宝赏给了马上福。今天没有带酒菜,只能空着手,将孩子放地上,向那只大花狗磕头。

殊不知,这只大花狗并非是狗,而是一只狼。那狼扑上前,张口就将孩子叼走了……三岔路口拜“干大”

早些时候,铁匠树岭的人,谁家生了孩子,如果“八字”太硬,或是“五行”缺少两样以上,就要拜“干大”。拜“干大”的日子一般都在端午节那天早上,父母亲要简单地弄几个酒菜,带上孩子,大清早来到三岔路口。当地人也把这种形式叫“拜露水干老子”。第一个人来的时候,无论是男是女,都要让孩子给人家磕头。磕头之后,是男的,便成了孩子的“干大”,是女的,就是“干娘”。干大或是干娘必须喝上几盅酒,吃上几口菜,然后干大必须给孩子一点钱。干大给了孩子钱之后,还要把裤带解下来,拴在孩子脖子上,父母亲将提前备好一根新裤带,送给干大。

这种给孩子拜干大的事,对二狗子来说,是一个夺取他人钱财的好机会。他才不管啥子“取财有道”的鬼话哩!

端午节的那天早上,二狗子也来不及带上酒菜,两口子就抱着孩子,去了第一个三岔路口。端午节走亲戚回娘家的人很多,他们身上也一定都有钱。二狗子他们在第一个三岔路口很快给孩子拜了个干大,也收到了干大送给干儿子的十两银子。

二狗子不敢怠慢,他要抓住机会,再给孩子多拜几个干大。于是,他两口子抱着孩子,又匆匆忙忙来到第二个三岔路口。他们在第二个三岔路口,又给孩子找到了个干大,而且还是个很有钱的干大,出手大方,伸手就给干儿子掏了三十两银子。

本来,拜“露水干大”必须是端午节的早上,但二狗子抱着孩子,已经在两个三岔路口上为孩子拜了干大,收了几十两银子,但他仍然不知足,抱着孩子,又来到了第三个三岔路口上。

他们来到第三个三岔路口上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他们正等待的时候,就来了一只大花狗。按理说,带孩子拜干大的时候,如果第一个来的不是人,是狗,也得让孩子向狗磕头跪拜,然后再让狗将带来的酒菜吃光。但他们雪驹帮山菊葬父

早年,梨花沟里住着父女俩,父亲患气管疾病,不能干重活,只能依靠女儿养家糊口。十五岁的山菊,要挣钱养家,无可奈何,只有女扮男装,去了阴坡史员外家,干上了放马这个不轻不重的活。

山菊在放马的时候,她特别喜欢那匹白马驹,主人叫它雪驹,她也叫它雪驹。她经常为它梳理鬃毛、洗澡,还给它送吃送喝。久而久之,兽通人性,雪驹便和她建立了感情,就像好朋友一样,整天形影不离。在山上,雪驹总是在她身边进食;每到日落西山的时候,雪驹早早地等在她身边,让她骑着自己回家。它也调皮,经常把自己毛乎乎的脸,贴在她脸上来回揉着。有时候,它要喝水,便走到水井边,把嘴放在水面上,晃来晃去,然后就看着她。她也领会了它的意思,就走过来,把水舀起来,喂它嘴里。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但史员外还没有给她半文工钱。当她向员外讨要工钱的时候,他不但不给,而且还没好气地说:“山菊,你来给我做长工的时候,我们有协约,干长工三年期满,每年一百两银子,合一起给你,但你没干满三年,是不给钱的,而且,你把我的马都喂瘦了,我还要扣你半年的工钱。”

员外的这番话,说得山菊心里好痛啊。她真想一走了之,但想到常年患病的父亲,她只有忍辱负重,忍气吞声,把泪往肚里流。受了员外的气,她还得继续为员外放马。

就在她正苦恼的时候,雪上加霜,父亲去世了。“东家,我大过世了,没有棺材,借我点银子让我葬父吧!”山菊哀求说。“想借银子?没门!”员外生硬地说,“你没给我干满三年,我是没有银子借给你的。”

山菊上前,扑通一声双腿跪地上,哀求道:“东家,求你行行好吧!”“你这是胡搅蛮缠!我没有银子借给你!”员外说罢,扭身走了。

员外走了,她还跪在地上,哭得伤心。

咋办?她想,总不能将父亲就这样草草下葬了吧?

万般无奈,山菊只有脱掉男装,换上女装,头插草标,跪在三岔路口,自卖自身。

山菊万万没想到,她跪在那里,正想卖身葬父的时候,雪驹来了。“雪驹,你咋来了?”她问它。

雪驹点点头,把长脖子贴到她脸上,来回亲昵着。“雪驹,你好,但你的主人对我却无半点同情心!”她流泪了。

雪驹马上伸出舌头,舔着她脸上的泪珠。“雪驹,你要会说话就好了。你要像人一样,能说会道,去给你主人说说,让他把工钱给我,我也好把可怜的父亲落葬了。但可惜,你说不出人的话来。”

雪驹看着她,点点头。突然,两串泪珠从它脸上流了下来。“雪驹,你别为我伤心了。”她哭泣着说,“如果今天有人把我买去了,我就有钱葬父了。”

山菊正自言自语的时候,走来一位中年汉子,两眼直直地瞅着雪驹不放。“姑娘,你有马不卖,为何要自卖自身呢?”那汉子不解其意。“这马是史员外的马,卖不得的。”山菊接着说,“我给他放马,都快三年了,三年他都没给我工钱。我父亲过世了,连棺材都没有,向他借钱买棺材,可他铁公鸡,一毛不拔,所以,我只好……”“这事太好办了!”那汉子将三百银子扔到她面前,“你的三年工钱,也值三百两银子,而这马也值三百两银子,马,我买走了,你也别向员外再要工钱了。”“这……”她说,“这位哥哥,你得把你的名字和住的地方说给我,到时候,如果有了麻达……”

那汉子说他就住在梨花沟口,有啥事便可找他商定。

他牵着雪驹,正要离开的时候,雪驹突然抬起两只前蹄大叫,咋也不想离开山菊。汉子想,莫非是银子出少了?想到这,他又给她丢了一百两银子,然后,爬上了马背。

雪驹似乎满意了,乖乖地走了。走出几丈远,它又回过头,摇了摇头,然后,飞奔而去。

山菊葬父之后,三天两头,便有媒婆登门提亲。后来,她相中了一位秀才。她向他要了四百两银子的彩礼,并答应他等她三年守孝期满,便与他成亲拜堂。

山菊拿着四百两银子,来到梨花沟口,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雪驹,她将那四百两银子,放在马厩里,然后,抚摸着它的头,说:“雪驹,放马的人儿,不能把马卖了。”

她的话语刚落,雪驹突然抬起四蹄,像离弦的箭,飞似的向阴坡奔去。

山菊想知道雪驹是否真的回到了史员外的身边,于是,她又一次女扮男装,去了员外的家。

她来到员外家的时候,员外正拉着雪驹,不干不净地骂道:“你这个畜生!你这几天,跑到哪儿去了?”“东家,你别怪雪驹了,是我把它卖了。”“是你把它卖了?”员外睁大一双凶狠的眼睛。“是的,是我把它卖了。”山菊不慌不忙地说,“你不给我工钱,我没钱葬父,只好背着你,把你的雪驹卖了。”“放马的人,也敢把马卖了,你真够大胆的!”“我把它卖了,现在又把它赎回来了。”山菊说,“你把我的工钱给了,往后,我不会再给你放马了。”“不给!不给,就是不给!”员外歇斯底里地说。“快给!快给!就要快给!”“这是谁在说话?”员外看着山菊的嘴,但她的嘴并未张开。“快给!快给!”

员外大吃一惊,难道是他的雪驹在说话?它并未张嘴嘛。“雪驹,是你在说话吗?”员外惊讶地问。

雪驹点点头。“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畜生!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东家,你如果不给我工钱,往后,我走到哪儿,雪驹就会跟到哪儿,到时候,你会失去像你亲儿子一样的雪驹。”

员外蔫了。

山菊拿着自己应得的血汗钱,离开了史员外。

她临走的时候,望着雪驹,视线模糊了……罚 贼

相传,在很久以前,茅草坡的二虎是个孝子,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十四岁就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开始创家立业。母亲是个病秧子,家里只有靠他撑起半边天。少年的时候,他就担起这个家男子汉的义务,打柴弄火,春耕秋收,都是他忙里忙外。因为葬父,他欠了一屁股烂账,为了还债,无可奈何,他只有给钱员外做了长工。

二虎人勤快,“小儿勤,爱死人”。他给钱员外做长工的时候,钱员外喜欢他,员外太太也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个孝子,是个逗人喜欢的孩子。有一天,母亲对二虎说,她想吃白面馍馍。二虎想,自己从来都吃不上白面馍馍,哪有白面馍馍孝敬多病的母亲呢?二虎不想叫母亲失望,就撒谎说,他去给母亲弄白面馍馍。

二虎干活回来,就看到太太的小房里放有白面馍馍。他想向太太讨要,又担心她说他好吃。咋办呀?母亲病了,想吃口白面馍馍都没有,我这个当儿子的,太没出息了。

二虎想邪了,想到偷。于是,他见太太不在小房里的时候,就悄悄地溜进她的小房,把桌上的白面馍馍拿了两个,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当他正要出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了太太。她见他慌慌张张的,猜想他做贼了。“二虎,你身上装的是啥?”太太问。“没,没有装啥。”他吞吞吐吐的。“你快拿出来,不然的话,我就喊老爷来罚你!”“我,我真的没,我……”他语无伦次了。

她伸手就从他衣袋里掏出了白面馍馍。“二虎,平时看你还挺逗人喜欢,没想到你手脚不干净,对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我是坚决不让步的。”“我娘病了,想吃白面馍馍,所以……”

他说这话的时候,员外就进来了。太太就把他偷窃的事说了。员外听了顿时火冒三丈,对二虎吼道:“这还了得!今天你偷了我的白面馍馍,明天你就会偷我的粮食,后天,你就会偷我的银子!不给你点怕处,你就不晓得蛇是冷的!”“东家,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二虎双腿跪地上,向他求饶。“求饶也不成。”员外说,“你晓得不?我们这里,对贼娃子,是要惩罚的。”

在茅草坡方圆几十里,谁人如果偷窃他人财物,被捉后,就要找来有头有脸的人,在这些人当面,找来火药,包成包儿,安上引线,绑在贼的腿上,点燃引线,让他在道场上绕圈儿。如果在半锅烟的工夫爆响,就会炸掉你一条腿;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未爆响,就算你命大,只当敲一回警钟。

二虎也晓得对贼惩罚的风俗,他还想叫员外饶他,但看到员外板得实通通的脸,双眼流着泪花,点点头说,他愿意接受惩罚。

员外召来了左邻右舍,找来火药,包了包儿,安上引线,然后就绑在二虎的右腿上。“二虎,这是我们这里对小偷惩罚的规矩,我也无法救你。”员外叹口气儿说,“念你是个孝子,在我点燃引线之后,你必须在道场上跑十个圈儿,如果跑完十个圈儿,你腿上的药包不响,你就立即拔掉引线,保全你的双腿。”“我晓得了。”二虎点点头,两串泪珠顺着他细嫩的脸颊哗哗地往下流。

二虎腿上的引线被点燃了。在引线被点燃的那一刻,他双腿一阵颤抖,就尿裤子了,他拼命地跑了几丈远,就跌倒了。“二虎,快起来!快起来!”员外着急地叫喊着。

二虎爬起来,又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跑,他刚跑完一个圈,再一次跌倒在地,双腿像筛糠般地颤抖。他脸色苍白无血,豆大的汗珠在他脸上横冲直撞。“二虎,快起来!快起来!”员外太太叫喊道。“你不能没有腿,你没有了腿,你娘靠哪一个养活?”

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拼命地往前奔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跑完了十圈。他腿上的引线早已燃尽,然而,缠绕在他腿上的火药包并没爆响。“娘啊!你儿从今往后,再也不做贼了!”他跪在地上,对天大声号哭。“老天有眼啊!”员外对他说,“二虎,这是你行孝的结果,是老天保佑你腿上的药包未响啊!”“东家,我还要给你干活。”二虎保证说,“从今往后,我如果再犯同样的错,你就剁掉我的右手。”“我依了你!”员外提示说,“这火药包儿,你得带回家去,放在你的神龛上,作为你今后的教训。”

二虎带着药包,回到家里。母亲知道了这一切之后,就觉得药包未响,其中定有缘由。于是,她打开药包查看——纸包里不是火药,而是白面……要颜面的夫人

青山河的火员外和水员外,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仇人。他们为了争夺地盘,闹了多年的隔阂,谁都不想在对方面前落下风。他们经常在一起打赌,不惜钱财地赌,“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嘛。

就在那年春上的一天,火员外夫妻俩商量了个损招,准备讹水员外一笔银子。火员外找到水员外说:“人都说你寻花问柳的本事很有一套。不妨我们今天打个赌成吗?”“又想赌啥子,你说呗。”水员外满不在乎地说。“我们赌咱们俩夫人的贞洁。”火员外诡秘地笑了一下。“如何赌法?”

火员外说:“我给你一千两银子,让你去和我夫人上床,如果她不答应与你上床,就说明她贞洁,我就把那一千两银子赏了你;如果她答应和你上床了,就说明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你得加倍给我的名誉补偿钱。”“火员外,你这不是在赌你夫人的贞洁,是赌我的忍耐心。”水员外说,“我为了得你那一千两赏银,只要你夫人不强蛮我上床,我是不会同她上床的。”“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火员外继续说:“我夫人可是个水性杨花的骚货哩。”

水员外哪里晓得,这是一个圈套呢!

这天夜里,水员外就去了火员外的家。

水员外钻进火员外夫人的小房时,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见到水员外进来,就百般风骚地迎上前来,伸手就把他搂怀里。“火夫人,你别这样,女人要晓得保持贞洁。”水员外哀求说,“火夫人,今天夜里,你千万别叫我和你上床。”

夫人冷笑着说:“你不想和我上床,你来我房里干啥?”“我进来,只是看看你。”

火夫人生硬地说:“癞蛤蟆爬到脚背上,不咬人,我还嫌污臊人。我不但不答应你上床,而且叫你连臊都闻不上呢!”

第二天早上,火员外向水员外索要两千两银子,说水员外和他夫人上床了。水员外一口咬死,说他根本就没有和他夫人上床。“火员外,我是掉进粪缸里,想说清也说不清嘛。”水员外说:“还是叫火夫人说吧,她说我上床了,我就上床了。”

火夫人走出来说:“水员外,别背着牛头不认赃了,你不但和我上床了,而且还强蛮我上的床哩。”“你们这是讹诈,我要到县长那儿告你们!”水员外火了。“告就告呗,怕你个  !”火员外信心十足地说。

两个员外来到公堂之上。县官首先问火员外:“你说水员外把你妻子睡了,可有证据?”“县老爷,我妻子就是证据啊。”“水员外就是把我睡了,他不但睡了,而且还是强蛮睡的。”火夫人说得义愤填膺。“县老爷,我真的没有睡她,更谈不上强蛮了。”水员外辩解道。“一个说睡了,一个说没有睡,这就叫我为难了。”县官接着说,“你们的证据都不足。”“县老爷,我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水员外睡了我!”火夫人紧紧抓住水员外,步步紧逼。“火夫人,你接着说。”县老爷和颜悦色地说,“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定然为你做主。”“县老爷,你咋不问我们,水员外进我小房之后,是谁先脱的衣裳呢?”火夫人反问道。“火夫人,你说,是谁先脱的衣裳?”县官问。“当然是水员外先脱的衣裳!”火夫人坚持说。“不对。”水员外辩道,“是火夫人先脱的衣裳!”“是谁先上的床?”县官问。“是火夫人先上的床。”水员外说。

县官把惊堂木啪地一拍:“那就是说,是火夫人先上床,你水员外后上床,反正是都上床了。”“青天大老爷,我冤枉!”水员外叫屈。“我一点也没冤枉你!”火夫人继续栽赃,“你把衣裳脱掉的时候,我还看到你肚脐上长有一颗痣哩!”“这就对了,这就是铁的证据!”县官又问:“水员外,现在你还有何话要说?”“我无话可说了。”水员外顿时蔫了。“既然你无话可说,你就把两千两银子,给火员外掏了!”

原来,火夫人和水员外从小就在一起长大,他身上长有啥记号,她当然晓得。

水员外咽不下这口恶气,他决定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给了火员外两千两银子之后,又给火员外加了一千两。“火员外,我也给你一千两银子。”水员外说:“我与你的想法恰恰相反,你如果和我夫人上床了,就证明她不贞洁,我把银子赏给你;如果她不和你上床,她就贞洁,你得加倍补偿你对我夫人的骚情钱。”

火员外拿到赏钱,当天夜里就去了水夫人的房间。“水夫人,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还求你帮我个大忙。”火员外哀求道。“我们是仇家,我咋能给仇家帮忙呢?”“冤家宜解不宜结嘛。”火员外说,“只要你答应了我,我会与你们和好的。”“我答应与你们火家和好,但是,我不能答应你的另外要求。”“水夫人,你答应我,我给你五百两银子。”“我不要银子。”“那你要啥?”“我要颜面。”“水夫人,你要颜面了,你就把我害苦了!”火员外说,“你不答应和我上床,我不但得不到一千两银子,而且还得赔掉两千两银子,一反一复,我的三千两银子就没有了。”“你们莫非又在打赌?”“是的。”火员外说,“水夫人,我今天输大了!”他就把他与水员外打赌的事说了。“你赢了!”水夫人笑着说:“你赢的是一个‘和’字。”“可我输银子了。”火员外说。

这时,水员外推门走了进来,搂住夫人,赔礼说,“夫人,我不该这样做,害得你差点颜面尽失。”“水员外,我输了,愿赌服输,我给你掏银子。”“我也输了。”水员外说,“我输给了夫人。”

水夫人说:“火员外,你今天输的不是钱,是你夫人的颜面。”

这是他们多年来,第一次在一起说掏心窝子的话。小花女扮男装打短工

在封建社会里,姑娘不能去别人家做工的,如果去了,谁又能保得住不会发生伤心的事呢?住在小沟垴的小花,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只好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常年患病,她这个还不满十七岁的小姑娘,便挑起了男子汉才能挑得起的重担,白天上山干活,夜里回家做饭、喂猪、洗衣、料理家务。“娘,我想去给李员外做短工。”女儿看着母亲,“挣到钱了,也好给你看病嘛。”“你个女儿家的,咋好给人家做工呢?”母亲不安地说,“挣钱事小,一旦叫人家糟蹋了你的身子,做娘的死了也不能合眼的。”“我可以女扮男装嘛。”女儿解释说,“李员外家里都不认识我。我还听人说,李家大太太人品也好,她不会为难我的。”“小花,你年纪还小,娘不忍心叫你吃苦的。”“娘,我不怕苦!”女儿坚持说,“依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李员外家。娘,您就放心呗,我会经常回来看望你的。”“那你得把名字改改,小伙子的名字是不能叫‘小花’的。”“就让别人叫我‘小三’呗。”

一个女扮男装的女孩子,去给一个员外做工,又会生出啥事呢?

话说,李员外自从娶了太太之后,三年过去,始终怀不上孩子。太太是个贤良的太太,人品正,待人和善,把助人当作快乐的事情。

小三(即小花)去了她家之后,李太太看到小三逗人疼,“小伙子”做事勤快,手脚也麻利,就不叫她上山干活,专门留在家里,干一些杂活,用太太的话说,这叫“叫小口”,也就是说随叫随到。

员外没有反对夫人对小三的优待,但在优待的同时,必须对她有约束。他对小三说:“小三,你在我家干活,要多留神,不能犯错。”“人有失错,马有失蹄嘛。”小三说,“东家,假如我犯错了,你不能赶我走。”

太太接过话茬说:“不赶你走,不赶你走!做错了,改了就是好娃子。”

员外说:“不赶你走,也成,但我得罚你!”“罚就罚呗!”小三说,“我给你做工的时候,你得给我留时间,回家看我娘,我娘有病。”她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到时候,你想回家看你娘,给我说一声,我会允许的。”太太关心地说。

小三在员外家做事,处处小心,事事细致,生怕做错了,员外会罚她。越是怕犯错,越是犯错。那天中午,她给员外拿饭的时候,刚走到员外的面前,不小心,脚绊在凳子上,一个趔趄,饭洒了员外一身不说,饭碗也摔得粉碎了。“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进门三天没满,两天没黑,你就犯错,我得重罚你!”员外倔头倔脑地说。“我愿接受惩罚。”小三说,泪水潸然而落。“小三这是初犯,就少罚些呗。”太太帮她求情。“小三,你给我记住,今天是太太为你说情,就罚你一月的身工钱。”员外又警告说,“往后再犯,定当重罚!”

又有一次,小三给员外烘烤衣服的时候,打瞌睡,把几件好衣服全烘坏了。员外非常生气,又罚了她一月的身工钱。

小三发愁了,整天少言寡语,愁眉紧锁。她担心自己再在员外家干下去,再出几次错,她那一点点苦汗钱,也会叫员外罚光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睡在床上,正想心事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你是哪一个?”小三不安地问。“是我。”太太推门进来说,“小三,老爷不在家,我找你谝家常。”“太太,这深更半夜的,明天再谝呗。”“我想和你谝谝。”太太说,就坐她床沿上了。“太太,你待人真好!”小三感恩戴德地说,“从今往后,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好处的。”“你是可怜的娃子,刚长大成人,就死了老子,还得给人家做苦力,养活母亲。”她说,就把手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太太,你真像我的娘。”她说,就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我给你当姐姐还差不多!”太太说,“论年纪,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嘛。别有啥想不开的,有啥事,你找我,我会给你做主的。”“太太,你说我光犯错,老爷光是罚我……”

太太打断她的话:“莫怕,他罚他的,你做事尽量小心就是了。”太太从身上掏出一百两银子,放在她手上说,“小三,你是个孝子,我喜欢你,明天,我放你一点时间,把这点银子拿回去,给你娘看病吧!”“太太,你是我的大恩人,大大的恩人!”她就在床上跪下了,连连向她磕头。

太太出门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双手捧住小三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太太对小三这一口亲,便亲出一连串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来。

太太出门走了,带走的不是她的苦楚,而是她的快乐;所留下的不是她的欣慰,而是满脑子的纠结:太太为何亲她,为何对她如此好感?我小三可是个女儿身啊!

小三回家,看过母亲之后,不敢怠慢,第二天,又匆匆赶到员外家。这天夜里,太太正在小房里洗澡的时候,小三不知道,推门走了进去。她见太太在洗身子,便马上抽身出门。当她出门的时候,刚巧与员外碰了个满怀。“小三,你这是想找死吧?”员外气急败坏地骂道,“狗日的东西,你还想打我太太的主意,看我不罚死你!”“东家,饶了我吧,我可啥都没看见!”小三跪地求饶。“我岂能饶你?我得罚你半年的身工钱!”员外又说,“太太脱了光身子,又点着油灯,啥你没看见?你眼瞎了?”“老爷,罚他,重重地重罚他!”太太火上浇油地说,“他刚才把我啥都看见了!”“东家,你就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小三哀求道,“你如果这样罚下去,我就在你家干不成了。”“干不成了,也得罚你!”员外想了想说,“我给你另外一种罚法,既能叫你享受了,又能解决我们之间的事。”“如何罚法?”“我罚你帮我做种。”员外不自然地说,“从现在起,你就和我太太同床共眠,她啥时怀娃子了,我就啥时放你走。”“使不得!使不得!”小三连连摆手拒绝。“有啥使不得的?这是大好事!”太太穿着浴衣,走出来说,“小三,你想过没有?你能帮我怀上娃子,你就是我娃子的野老子,家老子就会帮野老子,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你咋不答应呢?”“太太,你就饶了我吧!我,我……”“你咋啦?你都人长树大了,难道还干不了那事?”员外接着说,“小三,这事,是铁板上钉钉子,牢靠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这天夜里,员外把小三推进太太的小房,就把房门反锁了。

太太在小房里见到小三,就像老虎见到肥羊肉,一下子就把小三搂在怀里。她搂住她,就伸出右手,去她那下边摸东西。她抓住太太的手:“太太,别这样!别这样!”“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咋还害丑怕羞的?”太太哀求道,“小三,你给‘种’上了,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我……”她吞吞吐吐,不敢直言。“难道你还嫌我长得丑?”“太太,我不是嫌你丑,你并不丑,你人不但长得漂亮,而且心肠也好。我是说……”“你是害怕吗?”太太安慰说,“别怕,小伙子头一回,总会有些慌的,等你尝到味儿了,就不会……”“太太,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眼泪汪汪地说,“我有说不出的苦楚啊!”“小三,你到底有啥苦楚,说出来,我听听!”“我说出来吧,东家会重罚我;不说出来吧,今天夜里,在你身边逃不掉,这叫我站不是,坐不得,左右为难啊。”“小三,你如果真有啥大的难处,你就说出来,我会帮你调和的。”“是真的吗?”“真人不说谎话嘛。”“其实……”“其实是啥?”“太太,叫你空欢喜了!”小三拭了把泪说,“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啥?你是女扮男装?”太太大失所望。“是的,我也是女的。”小三说,就把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向太太和盘托出。“小三,你得继续和我睡一张床,而且,四个月内,你不能离开我。”“那又为啥?”“等我怀娃子了,你便可光明正大地离开嘛。”“可我没有能力帮你怀娃子嘛。”

小三继续在员外家做工,继续和太太日同茶饭,夜同眠。员外每天爬起来就眼巴巴地盼着太太的肚子能鼓起来。

两个月后,员外问太太:“你那私房病来没有?”太太说:“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了。”员外高兴了,便叫下人办了一桌酒菜,还让小三这个“野老子”坐了首席。到了第四个月,太太肚子就有点鼓了。女人怀娃子,男人就要分床,不能睡一床,怕不小心,叫她肚里的娃子受伤害。

员外不让小三和太太同床睡了,太太立刻着急起来,生怕夜长梦多,露了马脚。这天中午,员外正好不在家,太太就把小三叫进自己的小房。“小三,你得走了。”“太太,我走了,你又咋办?纸是包不住火的,东家晓得你在哄他,他会对你下狠手的。”“我可以再哄他,我‘小月’了。”太太拿出一包银子,“这里有三百两银子,你拿着银子,领着你娘,离开小河垴,从今往后,再不能让老爷看到。”“太太,我,我……”小三顿时泣不成声。

太阳刚升起一竿子高,小三眼含泪水,离开了员外的家……员外卖妻

早些时候,干沟口有个外号叫“草狗”的员外,因为他品行不正,经常寻花问柳,所以左邻右舍的人,在背地里都叫他草狗。他还不到二十岁,就娶了两房媳妇,娶第一个媳妇时才十七岁。他每娶一个媳妇,当他对她不顺心时,他不是“休”她,而是把她卖给别人家。

员外二十三岁那年,他又娶了余夫人。余夫人三年没有给他生孩子。员外觉得这个余夫人是个公婆娘,要她何用?把她卖了!休了她,便宜了她!把她卖了,换回银子,还可以补偿这几年她在他家的饭钱嘛。员外决定把余夫人卖到山外去。“夫人,过几天,我要去长安走亲戚,你就跟我一块儿去吧。”他在哄她,不想明目张胆地卖掉她。“那太好了,我也正想外出逛逛哩。”夫人欣然答应了。

员外带上盘缠路费,带着夫人,踏上了很远的路。员外带着夫人,起早贪黑,整整走了五天的山路。

这天下午,员外领着夫人走进一个小院。小院里住着一老一少父子俩。年轻人叫“来生”,人虽奸猾,但也懂得礼仪待人。“这位老人,我们是走亲戚的。”员外说,“天也快黑了,我们想在你这儿借歇。”“我们没有多余床,要借宿,只有打地铺。”老人说。“父亲,出门人吃苦,就让他们睡床上,我们睡地铺吧。”儿子好心好意地说。

夜里,员外把老人和年轻人都叫到里屋,在说悄悄话。夫人突然心里一阵颤抖:她猜透了员外的心思——他带她出来,不是走亲戚,而是要把她卖到山外。她即刻去听他们的“墙根子”。她去偷听,就听出了根根绊绊来——果然是她猜测的那样。

夫人没有去打草惊蛇,她要等着他们在“过金”的时候,再冲进去,当场抓到她想抓到的东西。她在门缝里看到他们在用手比画着什么。过了会儿,好像他们把“生意”谈拢了,老人便拿出了一小袋银子,递到员外的手里。

这时,夫人冲进小房,二话不说,伸手从员外手里夺过布袋,没头没脑地问:“你们这是干啥?”“实话对你说了吧!你给我生不了娃子,我只好把你卖了。”员外说,伸手要来夺夫人手上的布袋儿,“这是我卖你的银子,快给我!”“这是卖我的银子,就该给我,为啥要给你呢?”夫人生气了。“是这个理儿,夫人说得没错。”年轻人说,“你把她卖给我,这是卖她身子的钱,我们就该把银子给她呗。”“夫人也怪可怜的,我们就收留了她吧。至于这银子……”

夫人打断老人的话,斩钉截铁地说:“我可以留下来,但银子,我要定了!你如果蛮来,我就去报官!”

员外蔫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认栽吧,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第二天,员外怅怅地走了。他走在路上,身上的盘缠没有了。到黄昏的时候,他走进一家客店。他对店主说,他身上的银两已经花光了,没有钱,只能空着双手借宿。店主同情他,就答应他借宿。夜里,店主细问他:“这位客官,看样子,你像个很有钱的人,怎么落得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呢?”员外回答:“我夫人是个公婆娘,我把她诱到你们山外来卖了。卖了几百两银子,夫人却强蛮拿去了,所以……”“你就是个白眼狼!”店主顿时火了,“你走,你快走!我这店里不住无德、无理、无义之人。”店主说罢,就把他连推带搡,赶出了门外。

员外忍气吞声,出门蔫蔫地走了。这黑灯瞎火的,咋走呢?而且,走了一天的路,粒米未进。他只能在路旁的草堆里过夜了。

第二天一大早,员外醒来,就觉得肚子特别饿。这没吃没喝,而且还得赶路,能熬过去吗?伸手向人家借银子,这人生地不熟的,谁能借给你呢?沿途乞讨吧,一个穿得光鲜的男子汉,谁又能施舍呢?他选择了上策,给人家干活,挣一点盘缠路费,再起程上路。

员外忍着饥饿,又走了一天的路,这一天,他只走了三十多里,太阳还老高,他就去投店。他走进店里就扯谎说他出外做买卖,叫人家骗了,所有的银两都被骗走了。店主同情他,就让他白住店不说,还让他饱吃了一顿。

店主是个女的,她长得逗人爱,大眼睛,柳叶眉,脸蛋上的两个酒窝笑起来特别好看的。狗改不了吃屎,员外对店主产生了邪念,他想只要把店主搞到手,还愁没有路费回家吗?他问她:“掌柜的呢?”她说,掌柜的常年在外跑生意。员外想,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那店了。夜半三更的时候,员外便悄悄地推开了店主的房门。“谁?”她从床上坐起来。“是我。”员外解释,“我就是下午来借宿的那个人。”“你不好生睡觉,半夜三更的,到处摸揣个啥?”“我喜欢你呗。”“我们是麻布洗脸——粗(初)相会,你就对我起邪念,看来,你不是个多本分的人。”店主没好气地说,“不睡了,你就走呗。”“夫人,郎不撩姐是痴汉,蜂不蜇人是苍蝇,我单身在外,你孤身守家,我有火,你有柴,何不在一块热乎热乎?”“见你的鬼去吧!”店主火了,“你若再嚼舌根子,我会赶你走的!”

员外是大风里吃炒面——张不开口了。过了会儿,他又哀求说:“夫人,我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没想到,你真是个叫丈夫放心的人。夫人,你给我找点活干,让我挣点路费,我就走了。”“找活干,我答应你。”店主说,“明天,你就帮我去遛狗,每天我给你一两银子。我这几只狗,都是很值钱的狗,如果你弄坏了它,你就是给我干三年长工,也赔不起的。”

员外就干起了遛狗的行当,每天早上,他喂了狗之后,便牵着两只狗,在大路上走来走去的。本来,他为她遛一天狗,就可以得到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就可以帮他赶两天的路,但他迟迟不想离开,遛狗是假,想动她是真。

员外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这天夜里,他见店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一股邪念又缠绕得他行坐不安。他想来个“一石二鸟”,强蛮了她,再抢走她的银两,然后,一走了之,叫她到城隍庙找老鬼去吧!他想到这儿,就破门而入,像个饿狼似的扑上前去,把她压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你这个畜生,你是将恩不报,反为仇啊!”店主在床上挣扎着。“夫人,你就答应我吧!我是大财主,有钱的财主。只要你做了我的夫人,你就不用开店受苦了!”“救命啊!快来人啊!”她大声叫喊着。

就在这时,刚巧,店主的丈夫回来了。丈夫回来,还随身带了一位伙计。丈夫与那伙计将员外暴打了一顿。按照当地的规矩:对奸夫要挑了他的脚筋。丈夫没有多想,找来菜刀,就把员外的右脚后跟的筋给割断了。

割断脚后边的筋,这条腿就永远残废了。员外自作自受,万般无奈,只有跛着一条腿,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员外已成了废人,自然就有好心人同情他。他边走,边伸手向他人讨要。就这样走着,要着,要着,走着,短短的四五百里路,他整整走了半年。当他回到甘沟口时,正是秋风扫落叶的时候。

员外回到家里,家里的一切都变了,所有的长年伙计都走了,老母亲也病故了……杜知县微服私访抱不平

以前,在虎头山的山脚下,有一位外号叫“抠巴”的财主,他对长年伙计,不但用得蛮苦,而且还经常克扣他们的苦汗钱。每到月归年近的时候,长年伙计向他讨身工钱的时候,他就要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些鬼主意,把他们的苦汗钱克扣一些。

有一位长工叫“柱子”,他人虽然老诚本分,但谁要在他跟前使坏心眼,他会缠着你不放。腊月二十四的那天,他找到财主,轻言细语地说:“东家,这长工短工,二十四的满工,今天都二十五了,我也该回家过大年了,请你把我的身工给了吧。”

财主知道柱子是个难缠的家伙,想从他身上打歪主意,最好要想出一件叫他屁股抵在墙上让不开的事。“柱子,你要身工是吧?”财主想了想说,“你把那杯水拿来,我喝口水,就把你的身工钱给了呗。”

柱子就把水杯拿过来,双手送到财主手里。可是,财主在伸手接水杯的时候,故意把手一松,水杯啪地掉地上,摔得粉碎。“东家,这……”柱子顿时吓得满脸通红。“我没接稳水杯,你咋就松手了呢?”财主无中生有地说,“你这是故意的!”“说话可得凭点良心!”柱子申辩说,“我没有理由故意摔你的杯子嘛。”“你就是故意的!”财主生气地说,“我这杯子是古董,少说也值个百八十两银子!”“东家,赔银子,我没有,我的身工,你还得一文都不能少。”“你这吃屎的,还把屙屎的讹住了!”财主恶狠狠地说,“今天,你不赔我的水杯,就别想我给你的身工钱;想要身工钱,你就得赔我的水杯,你看着办吧。”

柱子着急要回家过年,不想和财主过久地纠缠,无奈何,只好答应财主扣掉了他五十两银子。他心里好不踏实地离开了财主家。

柱子走在路上,越想越生气,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坐在路边纳闷。

这时,走来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汉,老汉问:“都快过年了,这位年轻人,你咋还坐这儿纳闷呢?”“这位大叔,你老有所不知啊!”柱子就把财主如何下套,套他身工钱的事学说了一遍。

老汉想了想,顺手从路上拾起一根柴棍,和颜悦色地说:“年轻人,我晓得‘抠巴’他有几斤几两。你当着他的面,把这柴棍儿靠墙上,他就会把你的身工钱一文不少地给你的。”“这柴棍有何门路?”柱子百思不得其解。

老汉笑着说,“你不用晓得,只要‘抠巴’晓得就行了。”

柱子拿着老汉给的那根柴棍,又返回到财主家。“柱子,你咋又回来了?”财主问。“我是来给你送这根柴棍的。”柱子说着,就将柴棍靠墙上。

财主是个有文墨的人,他看着靠在墙上的小柴棍,想了想,就想出了一点儿名堂来。“柱子,你这根小柴棍,是谁给你的?”财主不安地问。“我不认识他。”

财主突然一反常态,皮笑肉不笑地说:“柱子,这人有失错,马有失蹄,摔坏个把水杯是小事,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这就把扣你赔杯子的钱还给你。”

柱子顿时被弄蒙了。他哪里晓得老汉所赐的那根有权威的小柴棍呢?可不是吗,木棍靠墙上,墙为“土”,“土”边有“木”,不就是一个“杜”字吗?老汉就是杜知县啊!三子行孝

东道沟的良员外,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大良”,老二叫“二良”,老三叫“三良”。三个儿子都聪明能干,能说会道。自从员外去世后,兄弟仨便分家拆户,另立锅灶,过上了自食其力的日子。

兄弟分家之后,年过花甲的老母却成了他们心里的一块疙瘩,都嫌母亲是个累赘,谁也不想自告奋勇地承担起赡养老人的义务。“我们兄弟仨抓阄,谁抓到娘,谁就养活娘。”老大在出馊主意。“搞不成!”老二反对道,“如果我抓到了,那不就该我背时了吗?”“干脆我们每人养活娘一个月算  了!”老三直来直去地说。“算  了!我还是一个人过吧!”母亲说,“只要你们给我吃的就算孝敬了。”“也好,就照娘说的办吧。”老大补充说,“就叫娘住柴房里,我们每人每月给娘一斗粮食。”“那娘要有个三病两痛的咋搞?”老二想得周到。“是啊!”老三又补充说,“如果娘百年之后,送老归山的事,也得划出圈圈道道来。”

兄弟仨你一言,我一语,到底谁来照顾母亲,谁来送老归山,争论不休,直到最后,也没个办法。

就在这天夜里,员外给三个儿子托了一梦,说他将一箱子金银珠宝藏在山里,如果他们兄弟仨,谁能孝敬母亲,送老归山了,他就将这箱子金银珠宝埋藏的地方告诉谁。这箱金银珠宝,能换回万贯家产。

他们兄弟仨醒来之后,都不把自己所得的梦说给他人,便暗自行孝。早上起床后,他们不约而同地进了母亲的柴房。“娘,您一个人,住柴房里,叫别人看见了,会说我不孝敬的。”老大说,“娘,你就去我家住呗。”“娘,你到我家住,我孝敬您。”老二说。“娘,还是到我家住!”老三也争先恐后地说。“你们都别争了!”母亲说,“你们要真有孝敬心,会有你们孝敬的时候。娘我就住在这里,经常有人来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从此以后,兄弟三人都争着孝敬母亲。每天早上,老大给母亲送好吃的,老二、老三也给母亲送好吃的;到晚上,老大为母亲热洗脚水,老二就把洗脚水放母亲面前,老三就忙着动手为母亲洗脚。

话分两头。东沟的东员外,他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宝珠,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心地善良,是个孝子。员外看到大良也是个孝子,就把女儿许配给了大良。员外对大良说:“我只有一个女儿,只要你对我们孝敬,我们百年之后了,这万贯家产,就是你们的了。”“岳父大人,请您老放一百二十个心。”大良实心实意地说,“不管您二老早走晚走,我都会孝敬您的。”“大良,你不但要孝敬我们,你还得孝敬你娘哩。”员外叮咛说。“这是自然的。”

大良娶回宝珠的第二天,西沟的西员外看到二良也是个孝子,就把他的女儿金珠许配给了二良。西员外对二良说:“我只有金珠这么一个女儿,我看你是个孝子,就把女儿许配给你。往后,你如果对我们孝敬了,我们百年之后,这万贯家产,就是你们的了。”“我一定对您二老孝敬。”二良保证说,“我不但对您二老孝敬,而且对我娘,也得孝敬。”“孝道能感动天地,好人自有好报。”员外教导说。

二良娶回金珠不久,南沟的南员外看到三良也是个孝子,也想把自己的女儿银珠许配给他。“三良,我见你是个孝子,我的女儿银珠也是个孝子,我就把她许配给你吧。”“多谢岳父大人!”老三双膝跪地上,谢恩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员外说,“只要你们孝敬,将来,我们百年之后,这万贯家产,就是你们的了。”“我一定孝敬您二老!”老三也保证说,“我不但孝敬您二老,而且,我还要孝敬我娘哩。”“应该的,应该的!”员外感慨地说,“家有一老是个宝啊。”

老三娶银珠过门,不几天,母亲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了,兄弟仨忙为母亲收尸入殓。当他们揭开棺木盖的时候,就看到棺木盖底写有四句话:“三子行孝道,三珠是财宝,一代传一代,好人有好报。”“哦,原来是……”兄弟仨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娘啊,您不该早早离我们而去!我们还想孝敬您啊!”他们一起跪地上,痛哭流涕。讲述人:杨学斌卖身求财

很久以前,在铁匠沟里,有一位叫“桩皮”的汉子,左邻右舍的人都说他“灾”——也就是心眼脏的意思。他人长得不赖,弯弯的眉毛,圆圆的脸,细皮嫩肉的,像个漂亮的姑娘。正因为他像姑娘,所以,他便顺理成章地男扮女装,以卖身的手法,骗取他人钱财。

男扮女装,骗取他人钱财的把戏,还是得有点硬功夫,要不然,一旦露了马脚,就会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桩皮穿上了绿不拉几的上衣和黄不拉几的裤子,头上还戴着红不拉几的一片布。兔子不吃窝边草,他准备从山里走到山外,做一回大买卖。当他还没有走出大山的时候,就被人半路上“拦劫”了。

桩皮已经走了三天的山路了,腰酸,背痛,脚板起泡,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发现岩坎下有一间草棚,就向那草棚走去。出门迎接的是一位年近花甲的婶子,婶子身后跟着一位年轻小伙子,看样子,那小伙子有些傻不叽叽的。桩皮走进屋,顿时眼睛一亮:啊,原来是破棉袄包珍珠啊!从家里的摆设来看,是个土财主哩。“这位姑娘,你快这里坐!”婶子热情地说,“想吃啥,我马上给你做去?”“我歇会儿,再说呗。”他撇着女人腔说。

我一个过路投宿的,她咋对我这般热情呢?原来,这是一处没有挂门牌的水食饭店。因为地方小,没歇处,所以,婶子也就把开店当成了有而无。

婶子只有娘儿俩过日子,丈夫给她留了些家底子,细水长流,也只够养活他们娘儿俩一辈子。儿子未娶媳妇,母亲很着急,经常四处奔走,为儿子寻找对象。“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婶子问。“我的娘老子身子不健旺,常年要吃药。”桩皮佯装苦楚地说,“如果有人能给我五百两银子,我就把身子卖给他,我也就不去长安找亲戚了。”“姑娘,你就跟我儿子将就呗。”“婶子,你儿子太老诚,我……”“我不老诚,我要你做我的媳妇。”儿子傻笑着说,“嘿嘿,我有媳妇了!”“莫怕他老诚,只要他能传宗接代就行。”婶子说,就向儿子使眼色,示意儿子动手摸桩皮的屁股。

儿子嘿嘿一笑,真的伸手去摸桩皮的屁股。“莫乱摸呗!我答应了就是嘛!”桩皮要求说,“婶子,你把银子给我了,等我回家看过娘老子,再来与你儿子拜堂成亲,成吗?”“搞不成!”婶子一口咬死说,“你必须给我生一个娃子之后,我才放你走。你若偷着走,我就打死你!”“叫我生十个八个娃子都行,我贪生怕死。”桩皮不踏实地说,“那也得找个人,给我爹娘捎点银子回去呗。”“也不成!”婶子执着地说,“一切都等你给我添了儿孙再说。”“婶子,你打算啥时间叫我和你儿子拜堂成亲呢?”“就今晚上!”她诡异地笑了笑说,“叫我儿子先给你种上,生米做成了熟饭,再动身也不迟。”

他打眼扫视屋内,只有一张床,担心事情败露,又要求说:“婶子,那也得给我们隔出一间房,再支个床……”

她打断他的话,说:“莫怕丑呗,你两口子睡一头,我睡一头,我老了,你们年轻人做动作,我也不会流口水的。再说了,我儿子人老诚,要是他不晓得,我也好帮他呗。”“婶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畜生都晓得点种,何况是人呢?”“儿子,你晓得爬她吗?”母亲对儿子做着手势,“你爬了她,她就会给你生儿子。”“娘,我晓得爬!”儿子笑着说,“嘿嘿,给我生儿子,生儿子。”

既然儿子自己晓得干那事,母亲就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于是,她就叫儿子砍了些竹茅子,夹壁子,隔出了一间小房,又找来木棍,支了一张床。

夜里,桩皮和儿子睡床上的时候,儿子伸手去摸桩皮的裆。桩皮就把儿子的手捉住,不让摸,把床摇得吱呀吱呀地响,不小心,这一摇,就把木床咚地摇塌了。

婶子马上拿着小油灯,进小屋来看究竟。桩皮见她进来,急忙用铺盖遮住自己的身子。“儿子,你咋不放斯文些,看,床都叫你给弄塌了!”母亲说,“不是我……摸……”儿子嗫嚅着说。“婶子,你去睡吧,我们来收拾。”“今晚上就算了。”她说,“你们就到我床上睡吧,我那床结实。”“第一回没成,是不能换床的。”桩皮扯歪理道,“如果半途换床,将来我生的娃子,也和他老子一样瓜哩。”“说得也在理。”婶子放下油灯说,“来,都动手,把木棍收拾了,在地上打铺,先将就一夜再说。”

这一夜,好不容易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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