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2(第12卷)(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05 12: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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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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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第12卷)

苗疆蛊事2(第12卷)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苗疆蛊事2(第12卷)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排版:昷一出版时间:2019-03-01本书由北京磨铁数盟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十二卷狰狞半露第一章假名单,真名单

天下十大,在经历过员峤岛封锁失联,现实世界过去半年多时间、在没有评选委员陆左出现的情况下,居然莫名其妙地就出来了。

新一届的天下十大,分别是白云观海常真人、龙虎山善扬真人、茅山宗符钧、青城山平沙子、敦寨苗蛊陆左、白马寺元晦大师、南海一脉王明、西北楼兰神鹰马烈日、天仙宫三绝真人和河东散人屈胖三。

听到这个消息,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这尼玛应该是开玩笑的。

因为这一份天下十大的名单里面,处处都充满了不合理。

有人问了,哪儿不合理呢?

首先一点,杂毛小道萧克明,这位老大单独拎出来,榜单之上的天下十大里面,有几人敢说能够胜他?

有几人?

如果真的是论实力来排的话,符钧虽然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但绝对不可能胜得过杂毛小道,这是必然的,杂毛小道当初同意陆左参选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让茅山宗看一看,老子拥有天下十大的实力,而你们茅山长老会这伙人,却没有一个能够跻身其中,看看你们蛋疼不。

然而现如今蛋疼的人,变成了杂毛小道,符钧和他背后的茅山宗长老会,反而成了扬眉吐气的那一批人。

这合理么?

其次,就是关于我——甭管我陆言再怎么出道太晚,或者怎么样,在员峤岛之上,若是没有我,那头封禁员峤空间的远古神魔无名就不可能除掉。

而没有我配合王明,重建空间通道,你们这帮人就不能够出来,就得永远地待在那个鬼地方。

按照员峤岛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你十年之后出来,沧海桑田,一甲子都过去了,别说做什么事儿,黄花菜都凉了。

倘若是有后辈的,估计都得和重孙子、重重孙子见面了。

这样大的功劳,这样实打实的硬实力,居然连榜都没有上?

当然,我心态好,并不计较什么。

不过,那什么三绝真人是什么鬼?

是,的确,三绝真人的确是第一届天下十大之中硕果仅存的几个人物之一,无尘道长因为疯癫,又闭了死关,不参与其中,这可以理解,但海常真人和善扬真人都重新排在第二届里面,他三绝真人没病没灾的,如果不能够入选其中,的确是没面子。

不过他有面子了,别人呢?

真当这是排排坐、吃果果的游戏么?天下十大,不是按照实力排列么?像三绝真人这样的鱼腩人物都能够跻身其间,你让那些落选的人怎么想?

并不是我们诟病和攻击三绝真人,但事实上,在员峤岛上,他老人家全程酱油,就跟一隐形人一样,这样也能够进入其中?

天下十大的权威何在?

不谈没有入选其中的杂毛小道和我,屈胖三瞧见这个排名,也是一肚子的火大。

尽管天下十大的排名里面,不涉及名次,也就是说,大家是同一等级的,不过在国人根深蒂固的意识里面,名字出来的先后,其实也是代表着一种实力的评估。

即便是投票,也代表着旁人的认可。

而他堂堂屈胖三,居然跻身在了天下十大的末尾去,也就是说,在组委会的心里,他屈胖三是个挂车尾、送人情的角色,要不是有人死保,估计都进不来。

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肯定是有人不愿意让屈胖三这样的小屁孩儿进来,只不过有另外一部分人死死咬住,一定要让屈胖三上榜。

因为当初几乎候选人都答应过屈胖三,如果他进入那殿中而不死,这天下十大之中,就有他一席之地。

说出去的唾沫,一口一颗钉。

双方僵持不下,所以才会勉强同意,只不过将屈胖三挂到了最末尾,表达某些人心头的不舒服。

但他们是舒服了,屈胖三却不舒服了。

如果把他排在海常、善扬真人身后,以及陆左、王明或者元晦大师这样的人身后,他高风亮节,无所谓,但你把他排在符钧、平沙子、马烈日和三绝真人身后,这是什么鬼?

这是捧他么?

不,屈胖三只是觉得那不过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为此他甚至发了一大通的脾气,眼睛通红。

而得到消息的时候,我们这儿的人不多,陆左说是去见个朋友,几天没见了,而王明留在了员峤那边,处置最后的收尾工作。

这边只有我、屈胖三和杂毛小道。

消息是古二爷传过来的,我们当初分别的时候,他特地晚走一天,跟我们商量好了联系方式。

古二爷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惦记我承诺过他的毒龙壁虎精血,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得我们能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眼看着屈胖三都快要暴走了,我赶忙拉住他,说这事儿也只是古二爷听到的传闻而已,做不得真。

杂毛小道则显得很无所谓,说没事儿,等陆左回来,咱们再商量吧。

这几日里,我们就住在道场这儿。

户田尹的老窝这里,规模很大,不过大概是他把精英弟子都带到了员峤岛那边的缘故,留在这儿的,都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其余的则都是妇孺小孩儿,其中有一个老年妇人似乎知道这边,每天还溜达过来查看,不过以她以及留守之人的水平,倒也是发现不了我们的。

我们在这道场当隐形人,吃喝拉撒都不耽误,过得其实还是蛮愉快的。

至于陆左,这家伙走了好几天,我问杂毛小道是否知道情况,那家伙只是笑,也不说话,让我颇为纳闷,不过也用不着太过于担心。

与古二爷的联络方式,是网络邮件。

这需要出山去,在附近的村民家里上网,好在日本网络的普及率远远超出我们那儿,随便找一个地方,都能够连到网络里去,倒也用不着太过于担心。

屈胖三生着闷气,自个儿去鼓捣一大堆法阵,咬牙切齿,而我则跑去给他们取食物。

话说回来,有一个被他们叫做户田小姐的妹子,十七八岁,水灵灵的,就在这道场里,其实挺不错的,杂毛小道没事儿就爱去偷看别人,然后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这位户田小姐,长得很像亚也。

我问亚也是谁,他就暧昧地笑。

又一天,陆左回来了,得到了这个消息,皱了皱眉头,说这件事情,只怕是假的吧。

杂毛小道说你怎么断定的?我感觉反而像是真的。

陆左说怎么可能还是真的呢,你想啊,这名单的错误多得数都数不出来,千疮百孔,倘若组委会真的通过了这么一个名单,他们拿什么来服众?而如果服不了众,他们又该如何办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杂毛小道却笑了,说如果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找麻烦、挑拨离间呢?

啊?

我没有想到杂毛小道想了一天,居然是这么一个结论,而陆左也给他的推测给吓住了,吸了一口凉气,说你是说,有人在这背后主导名单,然后故意造成顶级力量的对立,甚至是火拼?

杂毛小道笑了,说这不就是他们最开始的目的么?

他的一席话,惊醒梦中人。

的确,本来这天下十大,是三十多年前的产物,当时之所以弄这么一个东西出来,是因为朝堂之上想要招揽民间力量,把那些封锁山门的宗门给叫出来做事,另外也是建立起足够的权威,从而打击当初十分猖獗的邪灵教。

从现在的角度来看,那一届的天下十大评选,虽然被人各种诟病,但总体上来说,却是相当成功的。

当时的每一个人,都是修行界的翘楚,即便是一直没有了消息的无垢子,人家也有着常人不知的丰功伟绩,就算是实力挂车尾的三绝真人,人家也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每一次出现什么大事件,人家也是按点儿开工,准时报到。

拉壮丁拉到这个地步,不管我们再怎么诟病人家三绝真人,但至少在朝堂层面上来说,三绝真人这个天下十大是值回票价了。

那是当世的情形,而现如今呢?

邪灵教早在2012年年底的时候,就给消灭了,现如今几个都不成模样,毫无威胁,江湖人物也基本上安分守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而朝堂上还暗地颁布了“禁武令”,对于有修行背景的案子进行严打,有一个查一个,从严从重,不可姑息。

天下太平,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什么还要评选天下十大呢?

从正面的角度来讲,完全没有理由啊。

然而从人性阴暗的角度来讲,挑动群众斗群众,让这帮高手们自相残杀,最好死在员峤那破地方,那是最好。

而你们出来了,那也没问题,在名单上做文章,怎么都能弄死你。

是这样的么?

这个推论弄得我们毛骨悚然,而就在我们心中疑惑的时候,道场这儿却又来了一人。

一个老熟人,林佑的堂哥。

林齐鸣。

老林绕过了道场的人,找到了我们,然后说道:“各位,我是受组织上的托付,过来邀请陆左、王明和胖三你们三个去参加受衔典礼的……”第二章回国

林齐鸣能够找到我们,是因为其他候选人告知的位置,而他说出了这三个人的名单之后,我们都知道,古二爷给我们的名单,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为了确认,陆左还是询问了一下天下十大的评选结果。

在我们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林齐鸣颇为尴尬地说出了全部的名单来,果然是海常真人、善扬真人、符钧、平沙子、陆左、元晦大师、王明、马烈日、三绝真人和屈胖三,共计十人。

这话儿说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沉默了许久,迟迟不说话。

我们的沉默让林齐鸣有些尴尬,在旁边低声地解释道:“各位,若是对这名单有什么意见的话,直管说出来,组织上派我来呢,就是要听大家意见的。”

陆左听到,忍不住笑了,说他们派你过来,摆明了是让你来挨刀的,狗屁听意见——我们的意见,管用么?

林齐鸣尴尬地说道:“这个,其实还是有用的……”

陆左冷哼了一声,说恐怕海常真人和善扬真人的意见,都未必有什么屁用吧?

林齐鸣一脸苦涩,说我的哥哥们,有什么怒气,都撒我身上吧。

陆左说别人来了,我骂一顿就是了,也懒得说那么多,不过那帮人把你派过来,显然还是想将事情放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之内,所以把你拿给我们撒气;不过咱们都是老熟人了,骂你再多,也都是内耗,我就问你一件事情,你还是我朋友不?

林齐鸣说我若不是,都不敢来了。

陆左说得,那我问你实话,你就得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若有半点儿保留,林齐鸣,咱们朋友没得做,以后见面了,就当不认识。

林齐鸣拱手,说哎哟我的哥,别这么决绝,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陆左说好,坐。

得,人来这儿半天了,总算是给了一个好脸色。

事实上林齐鸣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我们心中纵然是真的有怒火,也不能发在他身上去。

这事儿跟他也会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好端端一东南局大佬,跑过来受我们的闲气,也真的是为难他了。

六人围坐,陆左开口问道:“首先一个问题——这个狗屎一样的名单,到底是谁拟出来的?”

林齐鸣尴尬地说道:“呃,这个——陆左,你先消消气,平心静气地想一想,这个名单,跟第一届的其实差不多,不但考虑周全,兼顾得当,而且政治正确,对你们也是足够的友好,就比如说屈胖三,按道理说一个小孩儿能够排进里面来,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

屈胖三摸着下巴,说你觉得我不够格?

林齐鸣赶忙摆手,说不,不,在我心目里,我觉得你比榜上的好多人都强。

屈胖三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林齐鸣又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不过天下十大这东西,毕竟是官方的一个排名,有的时候并不都是按照实力来排的,便比如说三绝真人,他老人家这些年来一直传扬道学,培养和提携了不少晚辈,名声昭彰,而且每一次有事儿,他也是拼死出力……”

陆左叹了一口气,说老林,我刚才说了,你若是朋友,就跟我讲真话,若不是,便把这些别人给你的套话说完,然后回去,大家以后一拍两散。

呃……

林齐鸣被陆左这般警告,顿时就投降了,说得了,实话告诉你吧,盯着名单的人,有政治上的考量。

陆左伸出了右手食指,指向了头顶,说这儿?

林齐鸣点头,说对。

陆左又问,说这个名单,过了陈老大的手没有?

林齐鸣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说道:“大名单总共拟定了十五个人,这里面也包括了萧兄和陆言,这份名单是过了组委会的,这里面也包括了他和其他人,然后递到了民顾委,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

陆左说后来呢?

林齐鸣说后来的名单落下来,萧兄和陆言就不在了,不但如此,屈胖三也没有在这里面,所以这名单落到了组委会里面的时候,好几个委员闹得特别凶,特别是善扬真人和海常真人,还有三绝真人,说如果没有屈胖三,他们没脸待在这名单里面。再后来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知晓,最终得到的名单就是这个……

听到这话儿,我们都释然了。

这情况基本上附和我们的猜测,那就是上面的人不太想我们这一帮人占据太多的名额,所以就弄了一些手段,用来平衡。

而善扬真人和海常真人有着之前的诺言,死保屈胖三,这才有了现如今的名单。

只不过三绝真人也搀和其中,倒是让我们想不到。

也不知道最后被屈胖三挤下名单里面去的那位仁兄到底是谁,不过想一想,其实也挺悲催的。

我估计这个名单,其实上面的人也不太满意。

毕竟王明跟我们的关系不错,而且从目前来看,基本上是抱成团的,也就是说,天下十大里面,有三个人是铁杆,拉帮结派,这事儿可就蛋疼了。

不过他们蛋疼,我们也蛋疼。

争论实力,无论是杂毛小道,还是我,哪个不比里面的几位强?

凭什么把我们给拉下来?

要我说,其实这事儿完全就是有人蛋疼弄出来的,你要是不提这一茬儿,大家可不就是安安稳稳地过着小日子,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屁事儿?

聊完了这些,陆左看着林齐鸣,竟然不再遮掩,而是直接说道:“老林,名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有事情要问你,你这回不能敷衍我。”

林齐鸣听到这话儿,脸色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他没有等陆左发问,直接说道:“你是想谈陈老大的问题?”

陆左点头,说对,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林齐鸣说这个问题别问我,我这几年一直在外面,除了工作以外,跟陈老大的联系真不多。

陆左说那你应该有感觉的,对吧?

林齐鸣点头,说对,从尹悦突然消失不见之后,我就有所怀疑了——事实上,这两年来,七剑早就被拆开,我们跟陈老大的关系,也已经慢慢疏离了……

陆左说这事儿你得帮我们。

林齐鸣摇头,说不,陆左,别的事情都好谈,但对付陈老大这事儿,我绝对不可能答应你。

陆左皱着眉头,说就算他现如今已经入魔了,也不行?

林齐鸣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不过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不,不行。

陆左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说老林,你或许觉得对于这件事情,你可以置身事外,但你这样的愚忠最终导致的后果,是在真正的害他——不过我理解你的心情,也不会对你有任何要求,只希望日后我们不要成为敌人。

林齐鸣摇头,说这个不会的。

陆左说关于那个什么受衔典礼的事情,什么时候弄?

林齐鸣说一个星期之后,不过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和确认,对了,你们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渠道,要不然跟我一起走吧?

陆左摇了摇头,说不,我们自己想办法,你先回去了,跟那些人说,我们三个,到时候一定会出席的。

林齐鸣盯着他的双眼,说这事儿你可确定哦,要是不去,到时候板子可就打在我的屁股上了。

陆左摇头,说不会。

林齐鸣离开了,留下了三份邀请函。

他走了之后,王明问陆左,说真的要去么?

陆左点头,说去,干嘛不去?我们拼了这么久,选拔的时候又死了那么多的人,说不去就不去了,多不给面子啊?

说罢,他又看向了我,说陆言,别沮丧,这事儿讲究的是资历,你出道晚了一些,不过能够跻身五十候选人名单,就已经是认可了——这世间那么多牛波伊的人,没有入选天下十大,还不照样活着?一样受人敬重,你比如说藏边的宝窟法王,你去问问海常真人,问他能完胜法王么?

我说左哥你就别安慰我了,我什么资历我不知道,还是安慰安慰萧大哥吧。

杂毛小道却无所谓,说都说左道、左道,小毒物入了选,就等于我入了选,无所谓……

我们私底下聊了一会儿,都没有再多说。

不过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我却感觉得到,我和杂毛小道是真的无所谓了,但陆左、屈胖三和王明却不是。

他们心里面藏着事儿,憋着火。

又过了两天,屈胖三在这入口处做了十八层的禁制,保准是地狱级别的难度,这才罢手,随后陆左带着我们离开了冈山县,前往东京。

在东京,有人帮我们搬好了一切手续,直接乘飞机,从东京飞往国内京都。

飞机是头等舱,陆左睡着的时候,我偷偷地问杂毛小道,说怎么陆左在日本这儿,还有这么强的关系啊?

要知道,我们可都是没带护照的,结果人家不但包吃包住,还把护照、机票等一切手续,全部安排妥当了,这能量也太大了吧?

杂毛小道嘿嘿直笑,说你这个堂哥啊,吊爆了。

睡着的陆左突然睁开了眼睛来,恶狠狠地瞪了杂毛小道一眼,说闭嘴。第三章时光流逝

陆左和杂毛小道两人是生死兄弟,情谊远比我们瞧见的深厚许多,说话也是毫无顾忌,杂毛小道瞧见陆左一副生气的表情,哈哈一笑,说得了,我就不揭你的黑历史了。

一路无话,飞机抵达了机场,我们一行五人什么东西都没带,轻松离场,在出口处的时候,却给人拦住了。

一共三人,都穿着灰色中山装,领头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同志,戴着黑框眼镜,瞧见我们,迎了上来,微笑着说道:“请问是陆左、王明和屈胖三同志吧,我是宗教总局办公厅的副主任宗标,知道各位从日本赶过来,特地过来迎接……”

他倒也识趣,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工作证拿了出来。

陆左以前也是体制内的人,自然能够分辨证件的真假,他显得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会儿对方,然后说我们没有通知总局啊?

宗副主任保持微笑,说几位现如今是刚公布的天下十大,榜上有名的大人物,自然对你们的关注度比较高一些——各位跟我来吧,现如今大部分榜单有名者,都在总局所属的梨苑,等待着三天之后的受衔典礼召开呢……

他显得十分自然和热情,而陆左却是一口回绝,说不,我们在京都有去处,你留给电话给我们,那天我们再具体联系吧。

宗副主任有点儿为难,说您等等,我打电话回去,问一下领导哈。

他十分恭敬,然后走到了一旁,打电话聊了几句,也不敢多说,得到了确定答案之后,转过身来,冲着我们鞠躬,说好,那就请三位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回头我们好联系。

他一边说,一边摸出了名片来,给我们每个人都恭恭敬敬地递了一张。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咱们客客气气,陆左也没有发脾气,而是告诉他,说我们这刚刚从日本过来,什么联系方式都没有,不过我们应该会在许映愚许老那儿落脚,你到时候直接拨打那院儿的座机就行了,等我们买了手机,再给你联系方式。

宗副主任跟陆左又确定了一会儿,然后问是否需要车子接送我们离开。

陆左婉言拒绝了。

宗副主任吃了一个软钉子,没有办法,带着人离开了,倒也没有在这儿跟我们多加纠缠。

我们这边继续往外走,没多一会儿,便听到远处传来了一声甜甜的喊声:“陆左哥哥……”

来人却是朵朵。

她跑过来,直接跳起来,扑入了陆左的怀里去,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

她脸上都是眼泪,而陆左则笑了,说你哭什么啊?

朵朵紧紧抓着拳头,捶在陆左的胸口上,说陆左哥哥你是个大骗子,说去去就回,结果一走就是大半年,害得朵朵每天都在哭……

陆左柔声说道:“朵朵对不起,这一次是我的错,下回不会了,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朵朵这才破涕为笑,伸出小手儿来,说拉钩。

陆左笑了,说好。

两人手指勾住,然后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发完了誓言,这时杂毛小道凑上前来,来说朵朵,你可是我干女儿呢,怎么眼里就没有你杂毛叔叔呢?

屈胖三也嬉皮笑脸地凑上来,说对啊,媳妇儿,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冲到我的怀抱里,喊一声胖三儿哥哥么?怎么当做看不见我,好伤心啊……

听到这一老一小俩流氓在调戏自己,朵朵的脸顿时就是一红,白了他们一眼,说鬼才想你们呢。

众人喧闹着,我这才发现除了朵朵之外,林佑、萧璐琪和包子也赶来接我们。

机场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出了机场,林佑和萧璐琪各开了一辆商务车,座位倒也充足,简单分配了一下,就由林佑、萧璐琪、王明、杂毛小道坐一辆车,而其余人坐另外一辆车,目的地也不是许老那儿,而是萧大伯他们家。

萧璐琪把钥匙丢给我,上了另外一辆车,而我们这边除了我和陆左之外,一车子的小朋友,声音差点儿将车子顶棚都掀翻了。

萧大伯家离机场不算太远,路上的时候我听陆左和朵朵聊了一会儿,这才知道她们这半年都住在萧大伯家里,林佑和萧璐琪也没有会魔都,而是留在了京都这儿,照顾两个小朋友。

这半年里,林佑把他的事务所搬到了京都这边来,不但如此,而且还扩展了业务,不但有侦探事务,而且还扩展了娱乐分支,招了十几个狗仔,专门盯梢明星,拍了照片之后,递给那些娱乐网站和报刊,生意倒也十分红火。

当然,这些也都是小打小闹,打发时间而已,算不得什么事业。

一路无话,随后来到了萧家这儿,抵达之后,下了车,我们才知道萧大伯并没有在京都,而是回到了句容老家去。

上楼的时候,林佑悄声告诉我,说他这岳父近来表现有些异常,他和萧璐琪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可能他和戴巧姐会复婚,将这破碎的家庭重新组合而来。

其实他们两个人呢,除了性格上面的分歧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两地分居。

萧大伯与戴副局长两人一个在西北局,一个在金陵,两人常年都没有见过几面,按理说一方稍微不那么强势,两人搭在一起,事情就没有那么糟,却没想到谁也不肯退步,最终闹成现在这个局面。

而现如今萧大伯从西北局退休了,虽然在总局这儿挂了一个顾问的闲职,但他也懒得去晃悠,安享退休生活,矛盾就没有了。

两个人结婚多年,感情其实还是在的,现如今又有萧璐琪在背后敲敲边鼓,不知不觉就和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有些高兴。

毕竟不管是谁,对于萧大伯都还是特别敬佩的,他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和事业,在西北边疆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总不能让他老来了孑然一身,晚景凄凉吧。

萧家的客厅处,萧璐琪沏了茶,然后大家围坐一块儿,谈起了我们离开之后发生的事情。

小鹿岛那边出了事,这消息一直到最近两个月前方才传到林佑他们耳边的,得到了这个噩耗,他们都几乎以为我们回不来了,朵朵更是哭得不行,倘若没有包子这个小伙伴儿在身边陪着,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事儿来。

朵朵本来准备去滨城以东的小鹿岛找寻我们的,不过最终还是被劝了下来。

当然,从朵朵的角度出发,也不相信我们就这般团灭了。

我们这边如此,其余的各路宗门更是哀鸿遍野,一个多月以前,还发生过遇难家属冲击宗教总局的事情,超过三十个门派和家族参与此事,结果最终还是被弹压住了,不过还是死了十余人,挑头的那些人也都给送进了监狱里去。

经历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上面动用了铁腕手段,挨个儿整治,因为许多宗门都没有了主心骨,大多都选择了按兵不动,或者退缩的守势。

稍微有忍不住的宗门,最后的结果都不太好,不过至于具体的细节,他们这边也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毕竟从消息层次上来说,他们知道的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算不得真。

而在这里面,起到最积极意义的,就是民顾委和宗教总局的特别事务调查组,前者是由民顾委宿老黄天望主持,而后者,则是由从小鹿岛折回的黑手双城领衔。

经过一场大规模的清洗,一时间江湖上风声鹤唳,罕有敢于发声者。

我们问了许多,更多的细节林佑也说不上来,只能够跟我们说个大概,然后就是现如今的一些江湖局势等等。

大概聊得差不多,众人又去附近的餐厅吃了一顿,随后我们准备回许老的院子。

王明这时也提出了离开。

他也是自有去处,倒不必一直跟随着我们厮混。

大家各自分离,而朵朵和包子自然是跟着我们一起,林佑借了一辆商务车给我们,算是我们在京都这边的代步工具。

一番周折,我们回到了许老的院子这儿时,已经是夜里十点,敲门进去,老阿姨过来开门,瞧见是我们,顿时就高兴得不行,张罗着给我们铺床叠被。

我问了一下关于许老的事情,她的回答是依旧没有回来。

说这话儿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担忧。

许老到底去了哪儿呢?

唉……

我们这边收拾一会儿,准备休息,然而那边的门却被敲响了。

我们也是有些好奇,这刚回来没多久,怎么会有人来呢?难道是大院这边的管理人员?

我去开门,结果瞧见门外站在了一个熟人,却是楼兰神鹰马烈日。

他来干嘛?

我心中疑惑,而马烈日瞧见了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师父在么?”

我点头,说在。

马烈日说我想见他一面,麻烦你通传一声。

他这般的客气,反倒是让我有些不自在,点头说好,你稍等一下。第四章各方反应

得知马烈日找上了门来,陆左却并不惊讶。

他对着旁边的杂毛小道微微一笑,说有的人当真是利益熏心,猪油蒙了眼,这样的事情都还看不出个蹊跷,跑我们这儿来探底……

杂毛小道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哎呀,他对于天下十大这名头太过于执着了,可以理解。

陆左带着杂毛小道和我走出了屋子,我叫屈胖三过去,那小子却拿捏着,不肯来。

他宁愿跟朵朵黏一块儿,也不想浪费精力在马烈日这样的人身上。

瞧见陆左过来,马烈日恢复了当初的客气,拱了拱手,说陆先生,我这里有点儿小事,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可赏脸,给个面子。

这话儿……

尽管马烈日的姿态摆得这么低了,但陆左却十分平静地说道:“马先生进院子里面来谈吧。”

他将马烈日引到了院子的葡萄糖下,那儿有石桌石凳,纳凉谈事儿,是最不错的。

陆左带头落座,而我和杂毛小道也各自落座,马烈日犹豫了一下,跟着坐下,然后说道:“陆先生,我们能不能私下……”

陆左伸手,说老萧和阿言,是我的手足弟兄,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瞒他们。

他表明了态度,向马烈日传达了一个意思。

那就是你想要谈,就当面谈。

不想谈,滚。

面对着陆左这般的态度,马烈日当时的脸色就是一变,给我的感觉好像怒火憋不住了、就要爆发出来了一般,不过他最终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露出了虚伪的微笑,说如此也好。

陆左没有让人上茶,而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等待着马烈日的说辞。

斟酌了好一会儿,马烈日方才说道:“其实这一次过来,主要也是想谢谢在坐的各位,若不是你们和王明先生的出手,只怕我们现在还留在员峤岛上,不得离开。”

这话儿说得有些太假,他若是要感谢我们的话,之前就没有必要向陆左提出单独面谈的要求了。

所以说这是他没话找话的一种无意识举动,估计也是有一些卡了壳。

而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他本来想要说的话,却因为我们而难以张口。

如果是这样,马烈日这一次过来的目的就很好猜测了。

他估计是想谈一下陆左的底细,并且请求陆左能够接受上面的安排,安安稳稳地弄好这一次的受衔典礼,别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因为他现如今已经在大名单上了,是稳稳的天下十大,只要不出篓子,等到受衔典礼之后,这身份就能够公布天下了。

到了那个时候,他马烈日所要的一切,都会实现,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但如果陆左这个时候出什么幺蛾子,那问题就麻烦了。

挡人前途,犹如杀人父母。

他要表明的,就是这个态度。

果然,尽管有我和杂毛小道这两个“失意者”在旁边,马烈日还是没有太多的收敛,十分隐晦地跟陆左提及了自己的态度,而大概是怕陆左没有能够理会到他话语里面的中心思想和精髓,临走之前,他还特地说得比较露骨了一点儿。

这话儿对于我和杂毛小道来讲,就没有那么友好了,杂毛小道怎么想我不太清楚,至少我这边是比较尴尬的。

我本以为陆左这个时候会站起来,对马烈日一番痛斥。

但是他没有。

陆左就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一般,笑眯眯地跟马烈日聊了几句,开口闭口道前辈,场面被弄得十分融洽,弄得我还以为刚才两人是相谈甚欢呢。

马烈日走了之后,我忍不住地抱怨了一声,说天知道他那什么天下十大是怎么跪舔得来的呢,跑我们这儿来耀武扬威是什么意思?

杂毛小道晒然一笑,说牛逼的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牛逼,只有心中虚弱的人,方才会小心翼翼。

陆左板着脸训我,说不管怎么说,人马烈日也是江湖前辈,西北大豪,现在又当选了那什么天下十大,如日中天,该得意时且得意,我们多多少少,还是得保持一些敬意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总之脑袋有点儿疼,笑了笑,也没有再理会。

当天晚上,除了马烈日,倒也再没有人来拜访,我们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事,次日清晨起来,我没敢怠慢,在院子里连功,一身热腾腾的汗,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去开门,却见三绝真人在门外守候。

我瞧见他的脸色有一些憔悴。

我之前对这位老道人的影响不多,听别人说过机会,说第一届的天下十大里面,三绝真人属于垫底的几人之一,甚至有人评价他是鱼腩十大,不过他给我的感觉,依旧是顶尖的高手,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特别是林齐鸣跟我们说起的内幕,说力保屈胖三的人里面,也有三绝真人在。

要知道,三绝真人在天下十大里面属于吊车尾的一员,如果屈胖三上了,他很有可能就下去,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愿意站出来保屈胖三,说明人家也是挺有原则的。

三绝真人别的我不能说太多,但至少人品我觉得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至少比马烈日强许多。

瞧见开门的我,三绝真人也是有些诧异,随后便是尴尬,大概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冲着我笑了笑,说陆言,早上好。

我说真人你好,请问你找谁?

三绝真人说陆左或者萧克明在么,又或者你在也可以,我说几句话就走。

我说都在,都在,您先进来吧。

对于这个老人,我自然不能跟对马烈日一般,将他引进了堂屋坐下,先给泡了茶,又去将几个人都给叫醒过来。

除了屈胖三之外,陆左和杂毛小道都已经起来了,赶过来相陪。

三绝真人见大家都在,连忙阻止了两人的行礼,然后说道:“这几天我心里面一直憋着几句话,找不到人说,憋闷得很,几位要是不嫌弃我老头子啰嗦,就劳烦听一下我的心声……”

陆左很有礼貌,说真人可别这么说,有话请讲。

三绝真人说这一次天下十大的评选,无论是在小鹿岛,还是员峤岛上,诸位的表现都是有目共睹的,贫道上一届虽然腆居其列,但也知道这一次论实力,我绝对排不进里面,名单出来之后,风言风语的人甚多,我自己也没脸待在其中,本来打算跟组委会提交辞呈,却不料被海常、善扬两位道友拦住,这才拖到如今……

他倒也是直言不讳,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将这件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太敢议论的事情说了出来。

对于三绝真人的坦陈,陆左有些意外,说真人你的意思是?

三绝真人说我并非恋栈不去的人,第一届入榜,本就十分勉强,这一届争议如此多,我再腆着脸位列其中,自己都没有脸回去,去面对东北的乡亲父老;之所以等到今天,主要是想当面跟几位说一下,那榜单并非我意,回头了,我便去辞了……

他说得坚决,诚意十足,比起马烈日担心我们闹事而言,更加真诚。

陆左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好言宽慰他道:“真人,天仙宫位于东北,家大业大,门下弟子众多,关系复杂,你若是去出了这个头,只怕不太好。”

三绝真人惨笑,说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总不能让人家戳我脊梁骨啊?

陆左笑了,说真人别急,这事儿到底是个怎么说法,说也不知道,你且按耐住性子,说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变化呢?

他好劝歹劝,将三绝真人给送走。

人离开之后,陆左回来,问我和杂毛小道,说你们觉得他的话儿,有几分真,几分假?

杂毛小道摸了摸下巴稀疏的胡子,说若说没有半点儿眷恋,这话有点儿假,但出家人最重要的除了名利之外,还有名节,看得出来,三绝真人是个要面子的修行者,这种嗟来之食,的确是受之有愧,意思也挺坚决的。

陆左听完,叹了一声,说好端端的局势,何必要弄得这般糟糕呢?

听到陆左的叹息,我的心里也忍不住一叹。

按理说,三绝真人这样的前辈,如果能够成为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但此刻名单一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有了嫌隙,真正想要走到一块儿来谈论交情,还真的是有些困难了。

毕竟有这件事儿摆在这里,即便不去刻意想,都好像是横在心头的一根刺。

你怎么拔,都难拔掉。

陆左和杂毛小道似乎有过什么沟通,不过两人显得十分平静,也不跟我多说什么,连着两天,倒也是十分平淡。

其间陆续又来了一些人,有的我在场,有的却也不在场,就不一一赘叙。

受衔典礼前的头一天晚上,夜里八点多,陆左和杂毛小道带着我离开小院儿,又是一段路的周折,绕开身后的尾巴之后,我们来到了上一次见到威尔的四合院。

推门进去,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瞧见我,又诧异又高兴。

他冲过来抱住了我,说陆言,嘿嘿,真的是你。第五章涮羊肉

虽然早就知道闻铭的境况,但是骤然之间瞧见他,我还是十分惊讶。

最主要的原因,是闻铭跟我印象中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已经截然不同了,除了稍微还有一些过去的影子之外,现在的他要是不说话,我根本都不敢认他。

如今的闻铭足有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身材匀称而修长,模样有点儿像是齐秦,又或者基努里维斯那种混血儿,挺拔俊朗之中又带着几分洋气,特别是那一身黑色燕尾服加笔挺白衬衫,更是衬托出了他的英姿挺拔,估计大部分女孩子瞧见了,都忍不住小心脏儿噗通乱跳,然后尖叫,奉之为心中的男神。

这样的闻铭,着实让我有些陌生。

不过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却又把我拉回了曾经的记忆里去。

我和闻铭不但是一个村的发小,而且还是长达十一年的同学,或许见面的时候还会有一些陌生,但一旦解除了,往事立刻就像肥皂泡泡一般,浮现在了脑海里来。

我紧紧抓着闻铭的肩膀,说闻铭,闻铭,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够见到你。

闻铭也是十分激动,说对啊,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够再见面,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我说神奇个屁啊,你早些年就入行了,天南海北地到处跑,真的想见我,哪儿见不着?我看你这是在躲我们这些老朋友呢……

闻铭一脸无奈,说你既然入了行,就应该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别人不知道,但左哥还是清楚的,我当初给血族咬了,然后被左哥和威尔救起来之后,就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生活,到处东躲西藏,没个安稳日子,就前两年,还一直给人通缉着,民顾委那边也挂着号呢,我那个时候去找你,那是害你。

陆左在旁边点头,说老鬼这话儿说得没错,其实到现在,他和老王的名头还挂在杀手榜单上呢,你知道老王的悬赏花红是多少么?

我说多少?

陆左伸出双手来,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交错,比了一个手势。

我一愣,说十万?不会吧,太低了一点儿……

旁边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时王明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对我说道:“火锅弄好了,来得正好,咱们整点儿白的——咦,你们笑什么?”

杂毛小道嘻嘻笑,说小毒物问陆言知道你的悬赏花红是多少么,他说是不是十万,这也太低了一点儿吧?

王明也笑了,说那就是一个笑话,现如今没人当真了。

他招呼大家往屋子里面走,我还是有些好奇,问陆左,说到底是多少啊?

陆左没有说话,反而是闻铭跟我说起:“十亿。”

啊……

听到这话儿,我的脚正好绊到了门槛,差点儿摔一跤,好不容易扶稳门框,我还是有些惊讶,说十亿,我的天?

闻铭憋着笑,说我说的是十亿美金——那是老王的价格,我的少一些,四千万人民币,不过那也是老历史了,现在说起这个,都没有人当真了。

十亿美金?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但也知道闻铭和大家没有必要骗我,说是十亿美金,应该就是十亿美金。

只不过,王明到底得罪了谁啊,居然会下这样的血本?

这得买多少套房子啊?

进了屋子,堂屋里面摆了一个八仙桌,上面有热气腾腾的羊肉火锅,碗筷都摆放好了,王明、威尔和闻铭招呼大家坐下,我的脑袋还是有一些晕,忍不住问起这事儿来。

王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个啊,是荆门黄家出的花红,原因是我杀了他们的前代家主黄门郎——荆门黄家是江湖第一世家,以前背靠着黄门三杰,也就是白道上的民顾委委员长黄天望、黑道上的邪灵教左使黄公望,以及暗地里的杀手组织黄泉老大黄若望三人,在江湖上跑马圈地,赚了不少黑心钱,建立了一个偌大的金钱帝国,这点儿钱虽然多,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我听说过荆门黄家的事情,不过倒是第一次听人具体地聊起来,忍不住问,说那后来呢?

王明说后来嘛,黄公望给你师父和箫老大干死了,黄门郎这个黄家掌控者给我干死了,后来继任的黄家家主黄门令暴死,荆门黄家有因为民愤过大而被屡屡攻击,诸多产业抛售,早就是一头病虎了,这花红,也就没有人再信了。

陆左说就算是信,有谁还能干翻老王不?没有,那这就是一个笑话了——来来来,别谈这些扫兴的事情,吃饭了。

王明拍着手,说对,酒是茅台原浆,老鬼好不容易从茅台镇弄来的好货,肥羊是现杀的,鲜活,兄弟们好不容易聚首在一块儿,就别谈那些不开心的屁事儿,喝酒,喝酒。

刚才说话的时候,大家面前的酒就都已经斟满了,此刻众人都站了起来,举起杯中酒。

一声干杯,大家都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勾兑过的,酒液入喉,便能够感觉到那酱香突出,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回味悠长,喉咙与胃部连成一条线,身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王明又斟酒,然后举杯,说第一杯酒敬聚首,第二杯酒敬重逢。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又是一杯饮尽。

王明斟起第三杯酒来,说第三杯没有那么多的说法,敬弟兄和友谊。

三杯下肚,热力蒸腾,我竟然有点儿酒意,陆左夹了几块片得薄薄的涮羊肉下锅,说别愣着,该吃吃,来这儿做客,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气氛十分融洽,一帮江湖最顶尖的高手在这火锅桌前为炉而坐,大呼小叫,倒也十分快活。

陆左吃了几块羊肉,瞧见威尔双眼迷离,说威尔你是喝惯了洋酒,喝点儿白酒就迷糊了啊?

威尔连忙摆手,说不、不、不,这酒太香了,我还在回味呢……

他中文说得棒极了,普通话的口音标准无比,却比我和陆左这种来自苗疆、总说方言的人还要强许多。

大伙儿一边涮着火锅,一边喝着酒,这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起来。

话一多,那便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先是威尔谈及了初遇左道两人的往事,随即又是闻铭谈及了当初在东官遇到陆左和威尔的事情,后来又是王明谈及与左道会面的事情……

大家说了许许多多,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不过听这帮个个牛波伊无比的老大聊天,当真有一种沉重的历史感。

就是这些人,创造了当今江湖的格局,而他们,也成长为能够左右天下大势的一帮猛人。

可以这么说,天下十大里面,我们这一伙人有五个的实力能够入选其中。

闻铭我不太清楚,至于威尔,这个被欧美老外誉为“血族大帝”的老大,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实力和势力,只不过……

他不是咱们国家的人。

所以算不进来。

就是这样一帮人,此刻却像最普通的那些年轻人一般,为炉而坐,吹牛打屁,十分轻松。

我和闻铭被他们特地安排在了一块儿,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尴尬,不过随着话题的展开,我与闻铭单独又喝了好多杯酒。

这酒劲儿一上来,顿时陌生感就降低了许多,闻铭跟我两人单独聊起天来,简单地聊了一下这些年来的经历,然后又转到了小时候的日子,讲到了我们两个以前在亮司村里的时候,一起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去村口王老二家的瓜地里面偷西瓜,又聊到了读书时的那些同学和老师……

闻铭告诉我,说还记得牛娟不?

我说当然记得了,怎么会不记得呢,长得不太好看,不过人挺好的,还是我们班里的劳动委员,对吧?

闻铭说对,就是她,后来她跟了我……

啊?

我愣了好一会儿,赶忙说不可能吧,你们……

闻铭瞧见我误会,赶紧跟我解释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牛娟原来是出了意外,结果给闻铭救了,成为了他的后裔。

闻铭告诉我,说牛娟现如今在西南一带,帮他做事,不过也有自己的事业,混得是风生水起,还算不错。

但不管如何,血族与普通人,到底还是有许多不同。

正因为这件事儿,使得闻铭痛下决心,跟过去的往事说再见,所以这才有了后来一直没有回家的那些事情。

他不想连累到别人。

我也跟闻铭聊起了一些同学的境况,譬如向立志啊、秦观啊、李海啊等人,另外还特别提到了许智华,说我上一次碰见她,她还一直追着我问跟你有没有联系呢,如果有的话,请一定要转告她——看起来人家似乎对你还念念不忘……

闻铭笑了,说哎?我记得许智华不是你以前的暗恋对象么?

我连忙摆手,说别,哥们儿现在有女朋友了,你呢?

闻铭听到这个,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这个以后再说……

我正想八卦一下,没想到对面的杂毛小道突然大声说道:“这样不好吧?到时候要闹起来的话,那可真的不好收拾呢……”第六章迟到

酒喝到这个时候,大家喝得都有些高了,虽然说凭着我们这些人的修为,劲气一驱,酒意顿时就消失一空,但这样弄,反倒是没有了饮酒的乐趣。

所以大家都没有刻意用修为去弄这事儿,反倒是喝得自在飘然。

事实上,当今之世,能够凑到这么一伙人在这里吃涮羊肉火锅,还真的是难得。

我喝得有点儿多,又一直在跟闻铭聊着天,就没怎么注意陆左他们在说什么,杂毛小道这么骤然一提音,我顿时就转过了头去,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却没有想到陆左在旁边微微一笑,说这事儿呢,想来想去,还就得是我们来做。

杂毛小道说你确定了?

陆左拿起一根筷子,敲了敲铜火锅的边缘,然后用小调唱了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王明、杂毛小道和威尔等人轰然大笑了起来,说别在这儿拽文了,弄得好像谁不会似的。

威尔也是喝得有点儿飘,也拿筷子敲起了碗儿来,一边敲一边拽了一大段的英文,抑扬顿挫的,弄得大家都傻了眼,陆左也愣了,说说的是什么鬼啊?

威尔一脸诧异,说莎士比亚的名著,你们居然不知道?

陆左说鬼知道你什么莎士比亚呢。

威尔说我们西方也是有文化的好吧,别在我面前表现,莎士比亚的二十一部剧,我都能够倒背如流……

陆左翻白眼,说我懒得跟你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不死比这个。

他们一番打岔,倒是让我忘记问之前讨论的话题。

随后又是喝酒,他们备的酒是陶缸,拿瓢舀的,真的是放开肚皮来喝,吓人得很,喝到后面的时候,我都有点儿犯晕了,说不行,再这样喝下去,我要吐了。

迷迷糊糊之间,有人扶我上床,然后把我往里面一挤,那人自个儿也爬上了来。

我一开始还有些惊讶,睁眼过来,瞧见是闻铭,不过他倒也老实,转过了背去,我懒得再理会,也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晨我起来的时候,有些头疼,勉强爬起床来,闻到自己一身酒味,自己个儿都有些恶心,再瞧旁边,闻铭倒是穿着睡衣,弄得整整齐齐的,比我这惨模样儿好了许多。

我推了闻铭一把,说洗手间在哪里?

闻铭睡意正浓,指着角落,说那儿,这里是改造过的,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

我下了床,扶着头,走到了卫生间旁边来,却听到有一东西朝着我这儿飞来,我顺手抄了,却是一个纸袋子,躺床上的闻铭说道:“这是我让人准备的,你洗个澡,顺便把那一身换了——说实话,你这一身挺难闻的……”

呃?

我朝着他竖起一根中指,说得了吧,当初读书的时候,我们去网吧包夜,你们几个跑我宿舍睡的时候,可没这么讲究。

闻铭听了,哈哈大笑。

我进了洗手间,又闻了闻身上,一股酒臭味,衣服也发了酸,赶忙脱下来,在淋浴间里冲洗了一下。

瞧见托盘上面的肥皂,我有些心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菊花,想着还好,闻铭那小子应该没有这个爱好,我昨天晚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应该不会……

收拾妥当,我换了一身运动装出来,闻铭也起了床,进卫生间去。

我隔着门,说他们人呢?

闻铭说昨天都喝高了,估计还睡着吧?你去看看。

我点头,推门而出,来到了堂屋,瞧见收拾整齐,估摸着我们这里除了昨天吃饭喝酒的几个大老爷们,应该还有其他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整齐的。

我走到院子里,瞧见都没有人,也不着急,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功,头顶冒汗,热气腾腾。

一套动功练完之后,还是没有人出来,我有些意外。

这时闻铭也出了房间,瞧见院子里就我一人,说啊,其他人呢,还没有醒么?

我说不可能吧?

说这句话儿的时候,我的脑子突然一动,心中咯噔一下,说糟糕,今天是那个什么授衔典礼,这会儿几点钟了?

今天是之前约好的授衔典礼,天下十大里面,陆左、王明和屈胖三名列其中,需要去白云观那边接受册封,据说这一次会搞得挺大的,至少比起第一届来说要隆重许多。

在此之前,组委会三番两次的派人过来确认过的,而陆左也是答应得头头是道。

如果这个时候迟到了,大家都会难看。

闻铭抬起胳膊,看了一下手表,说九点一十。

我说糟糕,那个典礼好像是十点半,这时候正是塞车的时候,现在出发,也未必能够赶得到白云观啊,赶紧叫他们起来。

闻铭说你别急,受衔的又不是你,干着急什么呢?

我不听他讥讽,去房间里挨个儿叫门。

叫的第一个,里面是威尔,听到我的呼喊,说在隔壁,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呃……

听说血族的起床气挺大的,我不敢惹他,赶忙又去隔壁,结果敲了半天没动静,反倒是对门那儿的门开了,杂毛小道揉着惺忪睡眼,说你干嘛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我赶忙抓着他的胳膊,说萧大哥,左哥跟你在一起么?

杂毛小道说没有啊,我没见他人啊。

闻铭说昨天你们不是睡一个房间么,怎么,里面没人么?

杂毛小道回头望一眼,把门打开,我透过间隙望过去,宽阔的大床上面一片狼藉,果然没有人在。

我将今天授衔典礼十点半的事情跟他讲起,杂毛小道听了一会儿,揉了揉太阳穴,又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我艹,糟了。”

我说怎么了?

杂毛小道没理我,伸手去推旁边那门,结果推门而入,发现床铺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不知道睡人了没有。

杂毛小道说他们可能提前去了,你等我五分钟,我洗把脸。

他回到房间,匆匆忙忙,没多久,人便出来了,然后对闻铭说道:“车钥匙借我。”

闻铭去房间里找出了一把别克的钥匙,扔给了他,说你们去吧,我和威尔两个人身份不太好曝光,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们。

杂毛小道也来不及客气,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俩出了四合院,在外面的胡同走了一会儿,杂毛小道找到了车子,是一辆黑色的别克G18,他看我,说你开还是我开?

我说去哪儿?

杂毛小道说白云观啊,还能哪儿?

我犹豫了一下,说左哥和王明提前去了,估计是怕我们触景生情,到时候心里难过,我觉得既然如此,不如遂了他的愿,就别过去了,免得大家尴尬。

杂毛小道说你懂个屁啊,走了。

他打开车,上了驾驶证,又摇下车窗,说你走不走?

我赶忙跑到另外一边去,坐进了副驾驶座,然后问道:“怎么,难道左哥他们有什么想法么?”

杂毛小道点火启动,然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轰的一声,车子就往前猛然窜了一下,紧接着他踩着油门往前冲,彪悍无比。

杂毛小道开车绝对是野兽派的,跟他比起来,那些开跑车狂飙的家伙简直就是小儿科,而我觉得要是我路上碰到这样的司机,估计我也得骂娘。

他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一路惊魂,鸡飞狗跳之中,赶到了白云观。

我下车的时候,在向闻铭的这台车哀悼。

不管车子的主人是谁,估计要被那无数个违章给气疯了。

我们赶到白云观的时候,差不多是早上的十点十几分,进里面去的时候,才知道白云观已经封锁了,有武警拦门,还有十几个道装打扮的人物在那儿接待,不过都这个点儿了,来的人都很少,稀稀拉拉。

我瞧见进入其间的,都得手持着邀请函才行。

我们赶到门口的时候,果然被人拦住了。

跟前这留着黑色胡须的道士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天敝观被征用了,正在举行天下十大的授衔仪式,来的都是大人物,出于安保需求,所以恕不接待零星人员,还请见谅……”

人说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我差点儿都要自惭形秽,转身离开了。

杂毛小道却很坚持,说让开,我进去找个人。

黑须道士打量了他一眼,这家伙穿着一件夹克衫,却挽着一道髻,打扮得不伦不类,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拱手,说阁下想必是位道友,若是往日,本观自然双手欢迎,只不过今日有些特殊,还请包容则个……”

他话还没有说完,这时来了一个年长一些的道士,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上前拱手,问阁下可是萧克明?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是我。

道士拱手,说在下路辉子,负责今日的迎宾一事,萧道友且随我来。

顾不得旁人的目瞪口呆,他带着我们进了白云观,然后越过几道殿宇,来到了一处宽广的广场处,而这里却是聚集了上千人于此,济济一堂。

在台上,我瞧见有人在侃侃而谈,仔细打量,却是黑手双城陈志程。第七章胖胖胖胖三

我们抵达的时候,黑手双城的讲话刚刚进入尾声,随后他请了另外一位宗教总局的副局长进行发言。

这一位是分管政治处和思想建设领域的副局长,排名比黑手双城还高。

不过就修为而言,反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

那人说话,就是完完全全的套话,什么思想、什么代表,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一股脑儿地折腾过来,听得人的脑袋都有些晕,不过好在我们并不太在意台上到底说了些什么,而是在人群之中找寻陆左他们的踪迹。

很快,我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找到了陆左、王明和屈胖三。

第一排那儿,除了本届被评选进天下十大的大拿之外,还有一些看模样仿佛是领导的人,男男女女,都颇有威严。

我甚至还瞧见了好几个只有在电视里才能够瞧见的大人物。

这一次的典礼,规格真的很高啊……

第一排的后面几排,我零零星星地瞧见了一些五十人大名单的候选人,在第三排左侧,我甚至瞧见了之前因为受伤而退出的无缺真人。

看起来他们应该是第一批撤离的人员,故而没有被封禁在员峤岛上。

会场有好几千人的规模,大部分都是江湖人,不过也有许多工作人员,以及一些相关行业的从业人员,我在第四排的那儿瞧见了林佑、萧璐琪和朵朵、包子一行人,本来想要过去的,却给杂毛小道拉住了。

他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得了,过去的话,太麻烦。

我不知道杂毛小道的用意是什么,他这么急吼吼地跑到白云观会场来,这会儿却又选择了低调,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杂毛小道拱手送了路辉子离开,然后在左边一块区域那儿,找到两个空位,便带着我往里面挤。

场下的人大部分都伸着脖子,听台上的人说话,不过也有人瞧见了我和杂毛小道,纷纷起身给我们让座,杂毛小道这个时候显得十分低调,摆了摆手,然后找到了那两个空椅子处坐下。

我们这边刚刚一坐下,没一会儿,旁边传来动静,却有人跟杂毛小道旁边的人交换了位置。

我转头过去一看,来人却是长沙帮的沙碧石。

他冲着我和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陆大侠你好,萧真人你好。

杂毛小道摆了摆手,说你别这么酸,什么大侠啊,真人啊?直呼其名就好了,刚才那称呼,听着真几把怪。

他出口脏话,反而让颇有些忐忑的沙帮主安心许多,他洒然一笑,说两位都是碧石心中久仰的大人物,能够跟你们说上话,都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怎么可以直呼其名,这太不礼貌了。

长沙帮的沙碧石是之前我们在八达岭长城外摆擂台比武时认识的,虽然当时是对手,但是给屈胖三强大的人格魅力感化,算得上是熟人。

特别是人家给咱做了好几顿饭,还有那烤全羊的滋味,美极了。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们倒也不好赶人,便问你们都来了?

长沙帮的沙碧石小心翼翼地点头,说唉,都来了。不过来是来了,但我们这些人私底下碰过了,感觉这一届十大的名单里面,有很多的内幕,这些天陆陆续续传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谣言满天飞,搞得我们都懵了,这不瞧见您二位过来,就紧巴着赶过来,跟您两位讨个说法不是?

他说这话儿的时候,我们旁边却也围拢了一大帮子的人在,有的我认识,是之前比武的时候遇见过的,有的不认识,但看起来都是个人物,估计是听到了风声,跑我们这儿来打探消息的。

瞧见这场面,杂毛小道不由得笑了,说你找我们要说法?我们都还不知道找谁要说法呢……

这话儿说出来,多少也有一些怨气。

旁边又探出了一个头来,却是金蛇门的陈海松,他义愤填膺地说道:“不瞒您说,当听说传说中的名单里面,没有您两位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第一个都是不服的,讲道理,要真的按照修为来论,这个天下十大名副其实,就得有你们在其间,现如今弄成这般模样,反倒是让我们疑虑重重,觉得这里面的黑幕太深了……”

沙碧石点头,说对,我们这些人,见识了屈师和陆兄弟的本事之后,虽然对那天下十大的名头没有了非分之想,但不管如何,天下十大代表的,也是咱中国之地,修行者最高的荣誉,江湖事江湖了,现如今弄成这般,倒是让人心中愤然。

两人是这一群人里面威望比较高的,他们这般一说,周遭的人纷纷点头,说对啊、对啊,不能这样子的……

这伙人一闹,整个左边后部这一片就都有些闹腾,台上那位分管政治部的副局长大概是听到了些什么,脸色一肃,转头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只不过这帮都是江湖人士,又不是他的下属,哪里能够被他那严肃的一眼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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