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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7 05: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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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毛俊杰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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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绿的梦

该绿的梦试读:

序言

一个人从上海到北京,孤孤单单,流着泪,笑着说无奈。被无数家出版社婉拒,应该说是被out了。但我还是怀着感恩的心,最起码人家还是看了,总比一些查无音信的强吧。一个单肩包,一个u盘,我开始了飘飘荡荡、浑浑噩噩的北漂了生活。学校打来电话,我就捏着鼻子说,老师我得猪流感了,声音还真是软弱无力,听起来就要撒手人寰了。哥们儿说,兄弟你太牛了,我呸,我看是蜗牛还差不多。

落寞的北漂日子,我感叹现在的大学毕业生还真不容易,每天吃盖浇饭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我累了,害怕了,好想回去,回去混日子,想想是应该回大学去享受一下生活。

现在出文学小说很难,出一本经济类作品那更是难于上青天。

我左手经济,右手小说,一本经济类作品《资本不等式》,一本文学作品《该绿的梦》,开始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一直伤感自己为什么没有高山流水之遇,还是现实一点吧,现在什么都要靠关系。还好我只是徒走于南北之间,没有去什么湖南、内蒙古找出版社。要不然我岂不成徐霞客第二,感情也不错。

现在我还在感谢猪流感,否则我哪有这么好的借口出来鬼混。

如果被学校知道会有被开除的危险。一路上我看见了很多,知道了很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对生活有了新的认识。现在大学毕业就是失业,我在大学生公寓中,认识很多大学生,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创业的、成名的,再加上我这个出书的,可谓是包罗万象。

本来我想说我是世界上最年轻的经济学家,这个可能有一点牵强,但是中国最年轻的经济学家我还是当之无愧。我一直认为“痴”是一种毒药,而且还是带瘾头的。我后悔荒废自己的本专业去自学什么狗屁经济学,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我怎么就做了呢?

嘲笑、讽刺已经装满心脏;腐败,发臭,侵入我的血管之中,腐蚀我整个身体。

事实上我没有倒下去,至少我还有梦。

我说,我会创造奇迹,一个自己的奇迹。

有时候,我想我真是一个贱骨头,为什么去吃苦呢。还被人家说成业余经济学家,也就是不入流的经济学家。不入流就不入流吧,总比某些下流的经济学家强。

今年是一个好年,金融危机下的中国需要经济学家。乱世出英雄,当然这种不顾天下寒士的话一旦说出口可能就会有人向我仍臭鞋子。我本来想在《资本不等式论》中拿马克思开刀,还是算了吧,这个一定很有噱头。但还是算了,我怕午夜梦回之际,他老人家一定对我不客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写序的时候会有一腔热血洒去化碧涛的冲动,我也不想再埋怨什么、说什么,用佛家的一句话——一切随缘,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已经完成我的梦想了,可是还会伤感。

我的不幸,却是中国最大的幸事。

2009年于北京某学生公寓内泣写此序以慨失意之情。毛俊杰9

时间如同春水一般滔滔易逝,红尘滚滚,如白驹过隙。阿正的大一生活就在恍惚之间这样过去了,不喜欢混生活的人也混过了一年的时间。

时间没有给混生活的人留下什么,只是把他的青春也吹走了。

看美人迟暮,红颜憔悴,江山换代,苍老多少英雄。

只是在红尘之中飘荡,浮浮沉沉,时间久了自然也会沉淀下去,一旦心又想飘了,那么清风自然会把你送上去。

就这样,阿正结束了大一的生活。考试的时候,搞一点小手段就通过了。我现在还在想他那时候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考试是怎么通过的,他只是简单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通过的,反正就是通过了,但每年有很多不会摸键盘的同学也照样可以通过。

大学里流行一句话,考试不作弊来年作学弟。一般留级的人一定是学校最笨的,当然不是指智力方面。首先,那些留级的一定是上课不认真听讲的,课后更别说复习了。当然大学里是不用读书的,反正读好读坏都一样,这个理由还是蛮实际的。难道毕业文凭上会有什么区别吗?只要你会作弊就可以,及格就是大幸。平时不读书,考试时又不作弊都能及格,那可以叫做人才了。如果平时和老师关系搞好一点的话,就算你挂科也可以帮你拉上,所以留级的那些是混得最可怜的那种。

这些精辟惊世骇俗的话也只有阿正那种人去概括和总结。他喜欢自己的时间自己安排,选择自己的事业。

我不懂,也不想知道。我总以为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要遵守这个社会的规矩。难道社会的生存法则会错吗?我不会去想,也懒得去想。我和小凡决定去报考研究生,就算在期间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也无所谓。

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女人。小女人就小女人呗,我有我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简简单单的,我和小凡不会去改变,就让那些白痴们去撞南墙吧。

当然,我不会让我的表弟去撞墙流血的,我们可是多年的铁哥们儿儿。“听说这次学校又开始扩招500多个学生。”“大学生现在都在贬值中,现在还是学技术一类的吃香啊。”“今年又多了500名学生被骗了进来。”

寝室里又在讨论下一届的问题,大概上一届也在讨论这一届的学生。反正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吧。又有一批学弟学妹被这所学校精美的网页和一大堆自吹的话给框了进来,恶毒的怨言在成才大学上空久久盘旋,不可散去。凝结在一起,紧紧地拥抱,下一场酸雨,去腐蚀心灵,滋养蜚语。

大一军训是每个大学生的必修课程。大学生是国家的后备军,哪一天国家发生战争就要靠着这些文弱笔杆子去杀敌报国。想来也是一件可笑的事,阿正永远不会相信现在的大学生还会有当年五四前辈们的飒爽风范。

穿着膨大的迷彩服,阿正的身材显得更加消瘦,就如同秋天掉叶的梧桐树。穿着蓝色迷彩服的箐箐,依旧是那么的清纯,笑得如此甜美。“笑什么啊,人家都挂科了还笑。”

那假装生气的表情是掩藏不住她的笑庸的。“不就是挂了一科吗,还可以补考的。”

面对着灿烂的笑容,阿正给箐箐矫正她的帽子,给她系上了臂章。

箐箐把前额一缕秀发绕到耳后,端视着阿正。“哪像你啊,挂科大王。”“我哪有啊,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啊。”

阿正一脸委屈。“是吗,不知道是谁在考试前把资料复制到手机里。”“我容易吗,我可是熬夜把资料打进去的,黑眼圈都有了。”

枯燥的肤色,眼袋臃肿,黑黑的眼圈,阿正指着自己的“证据”说:“要知道作弊也是一件特别辛苦的活,没有实力和毅力是不会去干那种事情的。”“我这学期的奖学金泡汤了,不就是……”

箐箐开始絮叨她的战场不幸。“好啦,我请你吃饭。”

阿正拉着箐箐去食堂。“怎么秦晴没有参加军训吗?”

箐箐抬头瞟了阿正一眼,看了看他的脸色,慢慢地,小口地喝着汤。“好像是校长批准的,她不用军训,只要最后一天报个道就行了。”

阿正往嘴里扒着饭,可是食之无味,就像咽下去的是一团异物,心底不悦的滋味说不出来。秦晴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是说好了不再分开。“好羡慕啊。”“有什么好羡慕的,不就是少晒几天而已。”“我最怕晒黑了,黑了就不好看了。”“多涂点防晒霜、美白霜就行了。”“你以为都是你啊,天生就是晒不黑的。怎么一个男生比女生还要白啊,你吃什么了皮肤可以保养这么好。”

箐箐好奇地看着阿正,想问出一些什么,像拿着木棒去撬开贝壳挖掘珍珠一样。“基因遗传能怪我啊。”“就是怪你,怎么样,怎么可以长这么白。是不是你们家乡的人都那么白啊。”“大小姐别再问了好吗,我错了可以了吧。”“错了,那晚饭还是你请。”“我也服你了,怎么女生还有这么无赖的。今天好像才真正地认识你。”

阿正耸耸了肩膀,表示郁闷。无所谓,低下头继续扒饭。土豆丝在嘴里有了海鲜的滋味,不容易啊,开始游动,不得不佩服厨师的鬼斧神工。“我就是无赖怎么样。秦晴怎么什么校规都不用遵守的,好像这所学校校长是她老爸一样。”

箐箐好奇的眼光一直逼问着阿正,看得阿正有些不知所措。阿正也不知道秦晴和校长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大学里面最多就是裙带关系或者金钱交易。“我也不知道,关我什么事啊。她老爸又不是我老爸,她不军训又不是我不军训。”“我寝室的雯雯被他男朋友甩了。”

箐箐看见阿正不悦,就换了一个话题。“哦,就是平时和你一起上课的四眼妹啊。”“人家叫陈雯雯,才不是什么四眼妹了。”

箐箐拔刀相助,力挺她的好姐妹。女生之间的感情是很亲密的,总是喜欢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尤其是寝室姐妹,形影相随,哪一天少了一个,就会有形单影只的感觉。“那叫雯雯可以了吧,不叫四眼妹。那四眼妹被哪位帅哥甩了,好可怜哦。”“什么帅哥,不就是稍微长得好看一点而已,真不知道那雯雯喜欢他什么。要工作没有工作,现在还窝在家里让他妈给养着,都二十岁了自己还不会洗衣服。”“人家四眼妹喜欢就行了。”“那也叫男人啊,没有责任感,没有安全感。”

箐箐拿筷子使劲儿戳着米饭,米粒被碾碎了,黏糊糊的,她在发泄自己的不满。“是是,那是不叫男的,现在四眼妹没事了吧?”

阿正小心地应付着,蹑手蹑脚地往即将爆发的火山山下跑,一不小心就会被岩浆伤害到。“彻底心碎了,说自己要作什么单生女王。不会再对男人抱有什么幻想,为自己事业而活着。”“简直就是鄙视全世界的男性同胞,你不会被她拉去搞女权主义吧?你可是我的私人财产……”

阿正的话,带着浓厚的霸气和大男子主义。“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一会儿还要给她打包带点饭回去。这丫头哭了一早上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吃。”

箐箐今天很奇怪, 自怨自艾一会儿,就给雯雯送饭去了。

七月流火炙烤着大地,校园操场上的狗尾巴草被烈焰压弯了,只能在这里低声下气。看着自己的狗尾巴草同伴们都在忍气吞声,自己也就不觉得痛苦。如果有一株狗尾巴草躲在遮阴的地方,那这一株狗尾巴草就会被其他狗尾巴草攻击,恶毒的语言攻击。也许有一天,这一株狗尾巴草比其同类长的更加茁壮,这时候其他狗尾巴草就会对他进行仰视。

军训的迷彩服散射着一米阳光,照射到人的眼睛里却是单调的颜色。那也许是怨愤的色彩,发展个性是上面决定的,然后叫下面的签一个字。“好”只是上面的包装,下面无奈的签字。

我的军训在开学之前,也就是和阿正在火车上相遇的第三天。

那时候只有三十多度,我还是在操场上晕倒了。是小凡背我到医务室的,我就是这样认识的小凡,我们团男生排的小小卫生员。“给,别被太阳晒伤了。”

箐箐跑到阿正面前,把一瓶防晒霜拿给阿正。“至于吗,不就是太阳大了一点。”“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太阳多厉害,外乡的人很容易被晒伤的。”

看着箐箐稚气中带着坚毅的神色,阿正收下她的防晒霜。这丫头,怎么把女生的那一套用到了自己的身上,阿正从小到大还不知道晒伤是什么感觉。“四眼妹午饭吃了吗?”

箐箐叹了一口气,说:“她把悲愤化作食欲,不仅吃光那碗蛋炒饭,还特意去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零食,看样子现在还在吃呢。”

阿正一脸恐惧,说:“你上回说她不是正在减肥吗,说她一餐只吃一根玉米棒。”“还不是那混蛋害的,那混蛋说她清瘦一点比较好看,我可怜的雯雯就为他忙着减肥。”

阿正还没有箐箐箐说完,就义愤填膺地说:“那混蛋走了,就不用减肥了,那以后叫她小胖妹了。”“你怎么这样,这么说她。”

箐箐心情不佳,可能是气愤吧。如果阿正是那个男的,箐箐也许会拿着刀往阿正的脖子上砍下去。“你们排好像集中了,快走吧,迟到给教官的印象不好,快走吧。”“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啊。”

看着箐箐一路小跑,阿正突然之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混蛋。在秦晴和箐箐之间游走,和箐箐的关系若即若离,时而亲密时而冷淡。和秦晴的关系更是说不清楚,也不知道现在她去了哪里,她可不会老实的、乖乖地住在寝室里的。

阿正的教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实在看不出他已经在军中服役三年,是一个老兵。一口带着河南腔调的普通话,听起来还挺逗的,他总是嬉皮笑脸。“你们是什么。”林教官拿着喇叭冲着阿正所在的排问。“雪豹突击队。”“声音怎么这么小啊,简直就是一个雪狗突击队。”

那时还是教官的林教官,拿着喇叭,言语中还夹着黄色的调侃。“我们是雪豹突击队。”“这才是雪豹突击队,记住你们是雪豹突击队,你们要和其他人不一样。”“老大,什么时候吃饭啊,我肚子饿了。”

一个不安分者开始起哄了。“你他妈的就知道吃,别动,再动就多站五分钟。”

林教官耷拉着脑袋,就是一个痞子,走起路来颠簸着脑袋,吊儿郎当的样子,哪有一个军人的威严。所以林教官又多了一个外号叫作痞子林。“报告老大,我还知道睡觉。”“你他妈猪啊。”痞子林就朝那个家伙的屁股踢了一脚。“站好,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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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慢点给你们最早吃饭。”痞子林给予了天大的恩惠。

现在阿正什么想法也没有了,肚子好饿,好想吃饭,然后洗个澡,就睡觉。

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廩实而知礼仪。阿正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自己的理想、信念都建立在经济基础上,也就是由爸妈供养着。看来大学生就是啃老族。

什么称为中国的凯恩斯,拯救中国的经济学,为自己的梦想可以付出一切。突然之间在阿正脑海之间开始迷茫了,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自己努力追求的。

阿正站在烈焰下两个小时候后就后悔了,这里的太阳怎么这么毒辣,脖子后面的皮肤火辣辣的,而且比身体其他部分温度要高一些,怎么不用防晒霜啊。阿正怕了,倒不是怕被晒伤了。如果晒伤怎么见箐箐,那时候箐箐一定会很凶会吃人。

在杀声震天的团结就是力量的歌曲后,郁闷地开始了他们的晚餐。因为痞子林骗了他们,他们是全校最后一个开饭。

食堂的伙食依旧,只是军训后学生实在是太饿了,嫌弃声也就少了。学校超市现在一定是大排长龙,一个不足80平方米的小空间怎么能够容纳下几百号人。阿正什么也没有吃,什么也不想吃。

尽情享受着水的柔情,阿正只想洗个澡去掉身上的臭汗。看着镜中的自己,脸红红的,身体却是春雪一般洁白,就好像是一个鸵鸟。阿正想把这身臭衣服洗掉,晚上却还有什么拉歌活动,非要穿这身军装。“晚饭吃了吗?”刚吃完饭的箐箐打电话问。“还没了。”拿着毛巾,阿正还在擦拭着他那湿漉漉的长发。“我现在就在食堂,要不要帮你带些过来。”“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不吃你胃病又犯了,我还是给你买些面包和牛奶吧,就这样,挂了啊。”“喂,不用了。”声音的那面响起嘟嘟声。

夏天的夜空总是最美的,繁星点缀,星罗棋布,流星尽情在长空中挥洒它们的青春,它们的美。夏天的梦属于年轻人,夏天的火焰滋味是属于相爱的人。一群带着青春、带着梦想的人,彼此在陌生的人群之中千百次苦苦回眸。“记住,你们是雪豹突击队,你们的声音一定要比女生响亮。”

仰望着天空,阿正愣着神,短信震动声响起,快速地阅读和回复。“胃病犯了吗?”“还好,我很听话哦,吃了面包和牛奶。”“真乖,姐姐喜欢哦。”“郁闷,无语。”

阿正躺在少得可怜的草坪上,衔着一根狗尾巴,把天上一颗颗的星星连接在一起,勾勒出箐箐的轮廓。

痞子林开始和对面的女生排拉歌,痞子林很没有魅力,一下子就把女生排吓走了。

突然,雪豹突击队一个人,几个,一群,全部。“爱我别走……”“送你离开到千里之外……”对面的女生用周杰伦的歌进行回复。“没有我你怎么办……失眠的夜里谁陪你孤单。”“放我一个人生活……”“那一夜我伤害了你……”“把衣服脱掉脱掉,全部脱掉……”

这次拉歌活动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结束的。那是军训中难有的开心,也是阿正在那所大学里独有的几个美好回忆。

那一夜,阿正睡得很甜,和箐箐之间只是简单的一句晚安问候,因为大家的手指和嗓子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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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林是河南人士,他说自己初中学习成绩优异,本来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可以光耀门楣。他吹嘘自己天纵奇才,五岁就会背诵唐诗宋词,八岁便稍具文采。小学的时候年年先进,每年期末考试总是满分,还是一班之长。到了初中更是不得了,痞子林还参加全国科学竞赛,还得过全国二等奖呢。说到这里,就峰回路转,痞子林在高中的时候一不小心候无可救药地沉迷于网络游戏,所以荒废学业,从一流到二流,最后不入流。

这些光荣历史都是痞子林说的,可信度是要大大打折的,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做学生的时候一定是不遵守校规的料。

想当年万户侯,铁马金戈,雕栏玉砌,现今却是冷漠清秋节,不是小桥流水,却是载满一江愁水,载不动。

高考的结果自然是名落孙山,在考前痞子林还希望侥幸考个专科,但事与愿违,连一个鸟毛都没有捞着。本来准备只身前往上海,想以一双手打出一片天地。父母也许了,拿着背包准备出发的前天,部队来招人了。痞子林的父母被亲戚和朋友左右劝说,什么现在当兵好啊,吃国家的,住国家的,退伍还有钱拿。他父母左右寻思着还是当兵有出路,现在女的就流行嫁当兵的嘛,就给儿子去报了个名。就这样痞子林走上了从军之路,他说的,过程自然被他艺术化了,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私自报名的。

在一个大树底下,痞子林躲在那里咂吧着烟,看着走过的大学女生,感叹现在的大学女生打扮得也太成熟了。最近几天的气温将近有三十九度,领导下了命令带着这群学生去休息。痞子林为人还真是不错,带着学生出了操场,躲在了大学寝室楼里。倒计时,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吃饭了,就是这么没有出息。阿正觉得脖子背后的皮肤已经麻木,早上发现已经开始在蜕皮了,露出新肉,嫩嫩的,起初还有些疼痛,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今天早上的军事训练还是重复着昨天的内容,不就是为了明天在操场上走几圈,给学校的领导看看样。虽说这东西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但学校总是要搞得有声有色的,几千人作秀给几个人看。

嘹亮的国歌带着威严,鲜红的国旗在东方的旭日中徐徐上升,那是军训第一天的升旗仪式。国旗台靠在篮球场的旁边,那天早上,几千人在注视着国旗,还有几十人听着国歌正在进行篮球比赛呢。看来不久之后中国的篮球水平可以有质的飞跃。每年学习爱国行为那一栏大家都是满分。

我以前总是说,人啊,悠闲了就会有不满,发牢骚。阿正你愤青是一回事,但也不能把自己当鲁迅去呐喊,明天还仿徨了。初中这样,高中也这样,到了大学还这样。以前就说他白痴得要死,他还调侃说自己是爱国青年,每天早上起床都要骂小日本鬼子。这个我倒是可以证明,初中时候上政治课,政治老师问:“对于美国核武器轰炸广岛,同学们有什么感想?”阿正居然回答:“才死了这么一点,比南京大屠杀还少了十万,美国人在干什么啊。”

痞子林又在吹嘘自己在军营有多么的辛苦,这么一点温度算什么,我们训练那时常常顶着这么大的太阳。然后说自己没有入伍的时候,人可白了,在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可以组成一个加强排。每年都会收到不同年级学姐学妹的情书,到哪里身后都是一片尖叫声,还有几个兴奋的晕倒了。

痞子林拿着从学生那里收缴来的香烟,开始云里雾里,“明天走到主席台的时候,大家都给我精神点。你们是我大爷,拜托你们配合一点,像今天走的哪有什么雪豹突击队的威严啊。过主席台的时候,都精神点,过了以后随便你们怎么走,走走样子给你们领导看看。”“全体组织开饭。”那个能发出严重杂音的喇叭正在下达着命令。这几天的军训中,学生听着那个含糊的喇叭只能知道两件事,全体组织开饭和全体组织休息。

成才大学的一项教育特点,是训练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上课不到五分钟,电脑坏了,放不了幻灯片,教授让同学们跟他去二楼。换了一件教室,不到五分钟,电脑又坏了,又让同学们跟他去二教。二教的电脑又坏了,同学下课了,教授说下课星期写篇心得交上来当作期中考试。

还有差不多精神。图书馆里没有雨果的作品,那就找巴尔扎特的,反正都是法国人的。没有巴尔扎特,找鲁迅,都是批判现实。

怎么没有鲁迅的散文,看鲁迅的《呐喊》也一样。

那个喇叭还在哑着嗓子说现在一营组织开饭,一营组织开饭,常常把四营听成十营。闹的四营总是最晚开饭,那恨得想把喇叭踩烂的心都有了。

阿正又在人群中拥挤,学校的食堂已经不再供应饭菜。阿正所在的四营总是最晚吃饭的。这个搞得四营的人很是郁闷。眼看着面包就要被买光了,阿正只能无奈地选择方便面,也许再不选方便面,可能只剩下凉水了。

人总是被迫地进行选择,差的也只能说是好的。

简单吃了午饭,阿正已经匆匆跑到走廊的公用浴室去了。军训的时间,阿正都为洗澡这件事忙活,常常是洗澡进行到了一半就停水了,接着传来的是连续不停的骂声。身上的沐浴露还没有洗掉,水停了,从五楼到四楼,没水,三楼,没水,二楼,没水,一楼,原来整座寝室楼的人都在啊。晒伤是没有什么特效药的,唯一的途径就是避免被阳光直接照射。箐箐跑了好几家药店,问了好几个药师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还是她打电话问她外婆才知道有这种东西。擦干净身子,阿正该上药了,这个名叫甘露水的药。

阿正住在五楼,除了夏天没有蚊子这个好处外,其他的方面有点惨不忍睹。“怎么会被晒伤成这样。”看着箐箐心疼欲哭的样子,阿正的心情也特别难过,倒不是身上的伤痕,只是怕辜负这个女生。“你们这里的太阳太厉害了吧,我一个外乡人吃不消。”阿正假装一脸无辜,脸上还挂着笑意。“你是不是没有用我给你的防晒霜啊?”见箐箐咄咄逼人的气势,阿正眼皮直跳。

有时候,女生知道男生说的是假话,但只要喜欢她,他能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理由那就足够了。即使他的假话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女生也会信。“我都用了,是你们这里的太阳太厉害了。”“那疼不疼啊,怎么会被晒伤了呢。”

知道阿正晒伤的第二天,箐箐就把药送来了。如果箐箐不知道,以阿正的做事风格一定是拖着,最后是忘了, 自己好了或者就是过于严重进了医院。

阿正这家伙真应该拖出去毙了,伤天害理,祸害党和人民的料。

军训的最后一个下午,明天早上就是阅兵仪式,下午就可以结束枯燥的军训生活。

痞子林下午也不训练了,早早得把学生带到空地上休息。最后一天了,该有什么余兴节目,痞子林问大家玩什么游戏。一堆不靠谱的提议被否决以后,就决定斗鸡。本来只是两个学生在斗,最后演变成了鸡王争霸赛。同营的女生排还来参观,祸及池鱼,变成女生鸡王争艳赛了吗。

箐箐跑过来,坐在阿正身边。阿正转过头看见箐箐坐在他身边,着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痞子林在欣赏斗鸡比赛,阿正一定会被他拿去开测。“你们营在斗鸡啊,还真热闹。”箐箐笑翻了,两只鸡正在进行最后的争霸,谁才是鸡王。“你们营不用训练吗?”阿正纳闷了。

箐箐靠着阿正。“现在哪个营还训练啊,我看你们营这么热闹,就偷跑出来了。”“小心被你教官体罚。”“我被体罚你是不是很开心啊,一点也不心痛吧。”

箐箐掐阿正的胳膊,不是很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一下。“那我就和你们教官单挑,敢欺负你。”“你行吗,人家可是练过散打的。”

箐箐一点也不知道配合,搞得阿正都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了,一时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这么不支持你男人啊。”“支持啊,我是你忠实的fans。”

箐箐忽冷忽热的语言,大概最近的心情受到室友雯雯的影响,对男性生物极端鄙视。“那个女的谁啊?”

鸡王争霸赛就此结束,痞子林才发现自己的排里多了一个女生。

他想追问的时候,箐箐早已逃离。

明天就是阅兵式,痞子林显得好伤感,一年一度,也许已经习惯了。每次军训分离的时候,痞子林的心情都比较低落,如果自己现在也在大学生活该有多好。晚上,痞子林一改往日嘻哈风格,只是坐在一起像是自己感叹一样,说了好多关于人生的哲理,大概是对生命的感悟和反省。

这是他最后一次带大一新生,明年痞子林就要退伍了。该去哪里呢,又该做些什么。已经习惯了命令,习惯了制度,习惯了军人的生活,习惯了早起后的早操,习惯了开饭前的开胃军歌,习惯了队伍里的活动,也习惯了这身军装。

痞子林说自己打算去报考军校,假使幸运地考上军校, 自己可以一辈子当一个军人。痞子林说,他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外面的世界。不当兵又能干什么,没有一技之长可从养家糊口。现在大部分退役下来的军人都选择当保安,有的做了私人保镖,有的是一家企业的门卫。

痞子林把气氛搞得十分压抑、郁闷、惆怅,有多少离别愁绪,还道最喜杨柳无情。痞子林说,好想自己也能再次成为一个学生,呼吸着校园的空气,心灵更加安宁。痞子林自我嘲笑, 自己现在要技术没有技术,要文凭没有文凭,在社会上就如同没有通行证一样,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什么事也干不成。在城市里打工是很艰难和辛苦的,还是回老家种地来的舒服。 自己的天空, 自己的生活,不用看老板的脸色,也不用溜须拍马。

如果世界真有那么简单,又何来人间处处无净土之说。痞子林有了一个交往三年的女朋友,是彻彻底底大城市出来的女孩,她愿意和痞子林回去吗?

答案是不会,否者痞子林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痞子林眯着小眼,瞭望星空,熟练地弹掉烟灰,深深吸了两口,又感叹:“还是你们生活简单啊。”

今晚,痞子林开恩了,居然提前一个小时结束训练,也不拉歌,也不讲彻底无聊的废话。大概是和他女朋友吵架的缘故。

阿正把痞子林的故事转述给箐箐,问她有什么感想。箐箐说很正常,现在快餐爱情多的是,昨天刚和前男朋友分手今天又有新男朋友了。不能和女生讨论爱情问题,女生一旦聊上了,就会没完没了地问许多不切实际而又幻想浪漫的假设。箐箐开始发难,阿正你说世界上有没有生死不渝的爱情,有没有纯真的爱情。一连串的为什么和有没有的问题弄得阿正也开始怀疑爱情有时候也是廉价的。

小凡,你说世界上有没有爱可以让彼此殉情,可以天荒地老。

我也像箐箐一样白痴地地问过小凡。小凡捏捏我的鼻子,说他从来不相信什么爱情可以超越生死、超越物质,没有爱情的世界是黑暗的。我说你太庸俗。小凡笑了,只要彼此在一起快乐就可以,又何必要经历过生死考验,只要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的,即使你不再爱我,你也给了我爱的感觉,只要自己的感觉好就行了。“如果痞子林是你,我会同你回去。”箐箐挂断电话的最后一句话一直萦绕在阿正耳边,我会和你回去的。闭上眼睛就会想起箐箐的话。如果痞子林的女朋友和箐箐一样说我会和你回去的,也许痞子林就会留下来。

男人很奇怪,对早已决定的事都会因为女生的态度而改变,他爱的和爱他的女生只要给他心灵的温暖就可以给他说服自己的理由。

阅兵式开始,阿正提了提神,勉强装作精神十足的样子。昨晚阿正又失眠了,想了好多,想了以前、现在,又想了未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既怕现在会有愧疚,更怕将来会有后悔。来阅兵的都是学校的领导,一番名不副实而又激昂慷慨的讲话,把不毛的足球场说成绿茵球场,赞扬学生是祖国的中流砥柱,也都是从网站上拉来的,把自己学校的名字改了一下就可以了。雄壮的国歌声奏响,气氛庄严而肃穆,球场上的人依旧身姿矫健。

教官坐在观众席上各自注视着自己所带的队伍,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正在进行选美比赛一样。还有许多大爷大妈特意来观看,增加气氛,否则只有学校那几个领导欣赏,太对不起几千名学生七天的辛苦汗水。

阅兵的结果,领导自然很满意,因为这样的阅兵式已经被排练了不下十几次,只不过是走走路,秀一下,领导也就这样模式化地走秀一下,毕竟看过很多届学生的阅兵仪式。

最后是军训总结,上面讲一大堆溢美之词,下面自己选择自己的方式打发时间。彼此之间好像有了默契,上面一讲完,下面就象征性地鼓掌,大家都知道怎么样生存在同一屋檐下。

痞子林走了。离开的时候,有很多女生来送他。痞子林夸耀自己太有魅力了,上一届有一个女生哭着求他不要离开。这些话自然没有人会信,直到痞子林看见鄙视的眼神,才就此打住了。痞子林走了,应该说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当然也许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也许以后在大街上偶遇,各自只是觉得对方眼熟而已。

痞子林回去了,回到了自己的老家。痞子林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被船载着去了远洋。痞子林小时候总是希望离开这里, 自己出生的地方,总觉得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精彩。转了一圈才知道还是家乡的土壤最适合自己。痞子林在自己家乡的小学谋了一个体育老师的职位,每天上课就教学生们怎么踢足球,偶尔兴起还给学生耍几套青年拳。

痞子林的女朋友自然没有同他回去,坚决果断地和痞子林分了手。后来,痞子林和同一所学校的语文老师相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人们往往把生活中的快乐想的过于复杂。后来回来的人多了,都说外面其实也不怎么样,还是自己家乡的土亲, 自己家乡的水甜。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中梦想才是支柱、才是中心。11

明天就应该回去了,阿正就要暂时告别这个城市。时间是明天中午两点,箐箐说要来送他。阿正说不用,现在这么热还是早点回家。箐箐坚持要送,说最近网上流行看着自己喜欢的男生离开的背影,很浪漫。阿正怀疑,有吗。

离别的前一个晚上,阿正还在为中午的事郁闷。军训后学校统一回收军服,准备把它捐给灾区。这件事本来没错,就是执行的方法过硬。学校领导下达命令同学们必须自愿把军服捐给学校。这不是矛盾吗?既然是自愿,怎么还有必须。还在这个命令上附带一句话,不捐的把名字报上来,这个还要记名。阿正自然是捐了,只是把军服给了一个收垃圾的大爷,他不喜欢学校的那种语气和那种态度。

秦晴打电话来,约阿正出去。也不知道军训期间秦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阿正已经不再想过问,因为从来都是没有结果的提问。阿正也懒地去问, 自己已经和秦晴很陌生,没有以前的喜欢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箐箐的一句话:“如果痞子林是你,我会和你回去的。”温情如此,夫复何求。

秦晴主动牵着阿正的手,阿正觉得好陌生,没有一丝感觉。也许是太久没有牵这双手,昔日的情感早已不复存在。

时间久了,爱淡了,人散了。

秦晴停了下来,主动去吻阿正。也许在侧面的时候,阿正会推开秦晴。但这回,阿正清楚看见那双灵动的眸子,黑珍珠般明亮,无法拒绝,秦晴的眼睛实在是太美了。

那一晚,阿正和秦晴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阿正知道两件事,自己已经再次迷恋上了秦晴,还有就是秦晴不是处女。阿正没有问,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被秦晴抓破,阿正身上被晒伤的皮肤本已结痂脱落,现在又开始疼痛,可能是为在箐箐鸣不平。

到现在为止,阿正和箐箐还没有接过吻,最多也只是牵牵手,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若有若无的秦晴。

阿正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10

点,匆忙赶回学校。本来打算晚上收拾行李,却被秦晴打乱,衣服往旅行袋一塞,就急忙赶往火车站。“怎么现在才到。”箐箐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脸着急,多次打阿正的电话,对方手机总是关机。那是自然,阿正昨晚哪有时间给手机充电。

阿正立刻撒个谎:“路上堵车堵得厉害。”其实阿正没有必要向她解释什么,却不自觉解释了好多。“才来啊。”

背后有人拍了拍阿正的肩膀,恰巧碰到伤口。

阿正“噢”叫了一声,回头发现是小林和四眼妹,正奇怪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了,伤口不是愈合了吗?”

细心的箐箐发现阿正的伤口又裂开了,还带着血丝。箐箐连忙拿出创口贴,也不知道这女生为什么会带着这东西,细心地帮阿正包扎,一边责怪和追问。“就是你小子啊,箐箐还说是大帅哥,否则我才懒的来陪箐箐看你呢。”

四眼妹的嘴巴很厉害,不光能吃,还能损人。“四眼妹你最近长胖了很多。”“我最近在减肥,怎么会长胖。”

女生最怕被说发胖,四眼妹连忙问小林是不是长胖了。

阿正疑惑地看着箐箐她不是现在在狂吃呢吗,两人眼神传意。

箐箐靠近阿正,低声说:“她现在又找到了新男朋友了,为了新男朋友又开始减肥了。”

四眼妹的新男朋友是金融系的,是在军训的时候认识的,一颗寂寞的心可以温暖另一颗寂寞的心。孤单和孤单相遇便不再是孤单。让四眼妹值得在寝室姐妹前炫耀的新男朋友比以前那个要高要帅。这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什么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了这个新男朋友,四眼妹又开始减肥计划。现在四眼妹就只靠水果在维持自己日常生活所需的能量。寝室姐妹都劝她玩的不要太过火,万一身体垮了怎么办。四眼妹很自信,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可以克服一切磨难。

四眼妹的情史可以追溯到她小学的时候,她几年级喜欢哪个男生都摘录在她个人日记里。四眼妹的前男朋友现在已经不再被提起,连名字都被四眼妹叫作混蛋。那混蛋是四眼妹高中的同学,高中的时候使劲儿地追四眼妹。四眼妹说他什么也没有,不过就是有点帅,那时候怎么会瞎眼看上了他。

分手是那个混蛋提出来的,四眼妹为此大哭一场。那混蛋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有找到工作,整天泡在家里,以上网和泡妞打发时间。后来在社会上认识一个女生,比四眼妹更加漂亮,就这样四眼妹被甩了。

那段时间,四眼妹痛恨所有男生,甚至鄙视一切雄性动物。大声呼喊女权主义,保持单身,女人没有男人照样也可以活得很好。

四眼妹失恋的时候食欲很是惊人,她说要把以前亏欠自己的补回来。

知道箐箐要送阿正回去,小林就陪同箐箐。朋友不需要太多,贵在交心。酒逢知己千杯少,现在是举酒千杯知己少。

是时间离开了,火车即将起程,是该挥手向他们告别了。

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阿正突然有一种想拥抱箐箐的冲动,不知道是为什么,心理有一种寂寞苦楚。

最后,阿正走了,没给予彼此一个拥抱。大概是怕了,也许更多的是怜惜的心,不想去伤害她。

阿正的父母已经有一个学期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儿子回来了,人消瘦了,大概是憔悴吧,比以前更加成熟坚定了。人年轻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牵挂,等到两鬓苍苍泪横纵的时候,最会觉得特别孤单,希望有一个人陪着。人最怕的是寂寞。小的时候,孩子是绕着父母转,等孩子长大了,是父母围着孩子转。

阿正的父母简单询问了阿正在校园的生活。阿正没有说自己的感情,只是简单提及了校园。阿正说,他很不喜欢那个学校,就是一个垃圾站。阿正的父母纳闷儿了,上大学还有学校不好的吗?阿正把成才大学比作一个商品交易所,一个给钱一个给证。有了一个证就可以去市场把自己出售。

阿正母亲的想法是你先把大学念完,以后的事再说。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去混着。阿正说没有以后,来不及了, 自己的斗志快要被消磨。按照阿正的想法,没有必要读什么大学,完全可以自学。阿正最伟大的经济学家的梦想可能就此被湮没了,才华也被掩埋了,好不甘心,那又能怎么样呢?天涯伦落人不上自己一个。

阿正母亲这个暑假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儿子养白养胖,现在自己的儿子瘦骨嶙峋,面如枯搞,肤色接近蜡黄色。她每天给儿子煮排骨汤,还想给他加点夜宵,这样容易长胖。当然这些都被阿正拒绝了,他不会让自己变成一头猪回学校。

打开qq软件,发现箐箐的头像已经在跳动。箐箐的网名叫“爱情青青草”,箐箐说自己的爱情就像青青小草一样富有韧性,不屈服不倒下。阿正取得的网名叫“白持。”阿正喜欢看雪,洁白无瑕,认为世界上最美的景色莫过于雪花漫天。这是第一个理由,第二理由就是坚持不懈,为自己的梦想永不言弃,即使遇到挫折和磨难,一笑泯恩仇。他给自己的座右铭是,即使生活可以禁锢你的手脚,但无法束缚梦想的翅膀。人活着要有理想,要有希望,人是为了明天而活着的,不是为了昨天的苦楚,也不是为了今天的幸福,而是明天的希望。阿正很喜欢马云的名言,“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是绝大多数人死在明天晚上,见不到后天的太阳。”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阿正希望自己是一个白痴。不是少数人白痴,而是他们太明白,太有智慧,不想去解释,宁愿自己做个白痴,生活简单但绝不允许平凡。

阿正喜欢和箐箐聊天,说自己的生活,说自己家的小黑每天被小朋友欺负。小黑是阿正的狗,每天在家门口被一大群小朋友调戏。箐箐就和阿正聊小时候的故事,还逼他把他小时候的照片发给她。箐箐看了阿正小时候的照片,天哪,怎么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阿正说自己很郁闷,那时候,总会被认作是女生。

阿正喜欢和箐箐聊自己的生活。他喜欢我说,他的理想和奋斗。他赞扬我是他的红颜知己。我回复,你少恶心了。我知道阿正的一切,知道箐箐永远无法知道的事情,一个男生的梦想。阿正从不和箐箐聊自己的梦想,他不知道怎么说,也害怕箐箐看见他的另外一面。我的确是他的知己,但我绝不是红颜。如果问世界上男女之间是否存在真正的友谊,我说有,至少我和阿正就彼此互相倾诉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在我的眼中,阿正还是那么的脆弱,和以前一样。他向我倾诉的很多,大都是他的梦想。我看见过他的无奈和失落,在颓废的泥潭中苦苦挣扎。我见证过他的努力,知道他苦难的时候,需要有人给他坚定的信念。

我不知道世界还有其他和阿正一样的白痴,把自己的爱和梦想分别寄放在不同的女生身上。也许这种白痴少得可怜!

秦晴很少在qq出现,每次都是阿正主动缠上去。阿正不清楚,也不知道,总是不自主地喜欢黏着秦晴。有时候和秦晴聊天,阿正觉得彼此之间没有什么话题,也没有和箐箐一样融洽的气氛。秦晴偶尔会回阿正的短信。

阿正一天的生活很简单,8点起床研究股票和证券,下午看电影,晚上就是聊天。有时候会去见一下老朋友,阿正还是喜欢自己的初中同学。

沧海桑田,人面桃花。阿正的许多同学已经在工作了,老鼠强,王岱山,安蠢蛋都已经在工作。老鼠强成了一个幼儿师范的教师,阿正不知道男的还可以作幼儿师范老师,在印象中,这个职位总是属于女性。王岱山已经做了一名电焊工人,而安蠢蛋已经是某五星级宾馆的厨师。童年的玩伴十分客气,招待阿正在安蠢蛋所在的宾馆胡吃海喝,那吃法叫天昏地暗,把阿正灌醉得大脑无限膨胀,然后被死猪一样抬回家。

阿正听了他们的话很难过,“阿正,够哥们儿,还记得兄弟啊。”老鼠强所说的,相见时难别亦难,以后咱们兄弟的道路可能不同了。阿正问,你们现在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老鼠强感叹还是以前读书的日子快乐,现在工作了才知道生活的艰难。

阿正初中的时候和他们一样,也不知道什么叫好好学习。也许是运气好吧,在中考的时候,阿正勉强进入本县的重点高中。生命中的一个细微分岔,就导致以后所走的路截然不同。

阿正不懂这是为什么, 自己只不过当年偷看了几个选择题,为什么今天和他们已不在一条平行线上。生活的辛酸早已在昔日兄弟们眼中闪烁。

阿正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也许朋友之间应该在同一平行线,穷人和富人之间很少有真正的友谊。某人忽然一天中了五百万巨款,立刻携带着妻子儿女远走他乡。他的邻居说,和他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走了也没有告别,难道会贪他的钱吗。很寒心,可这就是事实。

阿正想知道为什么,但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他们已经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生活。当他们真正辛勤工作的时候,阿正刚睡醒,还在洗手间刷牙洗脸;夜晚他们早已进入梦乡的时候,阿正还在网上聊得火热。

有时候,我们好想回到以前,回到小时候的懵懂,回到年少的纯真。不知道是社会把我们变复杂,还是我们把社会变得更加复杂。人活着,活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很少有人知道改变,因为很多人都害怕改变。明知道留在原地必定死亡,人们还是不会向前,因为未知的事情更加可怕。

生活还是简单点好!人活在希望中是一件好事,但为梦想奋斗绝不是一件好事。

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有很多人倒下,建立信心,倒下,再一次建立信心,心在不停地磨砺。很多自己做不到的人会告诉你做不到,但你不是做不到的人,因为你还完全没有放弃。

阿正在我面前表现的很软弱,我想是每一个男人都有他的另一面。坚强的人很怕失败,因为他们的坚强是在那么多次失败后还在苦苦支撑着。有时候,我常常觉得阿正好可怜,我想告诉他生命其实可以简单一点。

人生活在梦与爱之中,没有梦想的生活只是机械的重复,而没有爱的生活只剩下失眠夜里的寂寞。很多人喜欢听成功人士背后的故事,会流泪,但你只是一个旁观者,却不知其中的无奈和不甘。

我常常劝阿正想开点,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箐吧。时人莫讶功名晚,一举登科四海传。探得阳春消息近,依然还我做花魁。

就这样阿正很简单地过了两个月舒服的日子,我却知道这两个月他过得不安静。他的心还是没有安静,还在受着煎熬。阿正在暑假期间没有做兼职,也没有去做家教。

我在那个暑假做了一个月的英语家教,足足赚了3000元,什么也没有干,只是陪陪一群高中生说说话而已。

阿正说我不负责任,伤天害理,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的教育。我晕死了,我赚钱关他鸟事。老娘赚钱也犯法了,还是我赚他姐姐的钱。

我不介意,我也没有什么愧疚之心。我的梦想就是做一个小女生,守着我的爱,赚我自己的钱。1

2

这已经是来成才大学的第二年,阿正现在是大二的学长。可以说是去年今日此门中,还是上一届大二的学长给阿正带路和提行李。这回该是阿正回报的时候。

阿正帮着一个叫韩焉的女孩子带路,因为外语系男生实在太少,有时候还要请外援,勾搭金融系和会计系的,一群大尾巴狼。

男生确实太少了,一场篮球比赛还要和其他系的男生共同组队,当然拉拉队是最有实力的,这叫作人力资源很有优势。阿正这一届只有17个男生,而新的这一届可怜到只剩下10个,大概这回又是专业服从的。

阿正领着韩焉参观学校的环境,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就只有这三个地方。因为学校实在太小,只有200余亩。

韩焉说:“学长这个学校好小哦。”

阿正说:“小一点好,不用骑自行车,上课很方便。”

韩焉说:“学长,怎么和招生简介中不一样。”

阿正冒出一句话:“要不怎么把你忽悠进来。”

韩嫣第一天就犯浑了,无语。

阿正第一次来成才大学的时候看见学校这样,也埋怨、躁狂。

韩焉性格活泼,是很有男生缘,什么男生都喜欢和这种女生聊天。韩焉较小的个子,现在还没有学会打扮,十分可爱。也算是属于漂亮女生那种的。

韩焉说:“学长你有女朋友了吧。”

阿正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有了吧。”

韩焉很郁闷,还是开玩笑说:“是不是学长太帅,女朋友多的自己都不知道了。”

箐箐像阿正的女朋友,却不是阿正的女朋友;秦晴是阿正的女朋友,却不像阿正的女朋友。

几天后,这个女生叫阿正“阿正学长”,一个星期后变成了“阿正。”

箐箐这个暑假长胖了。箐箐捏捏阿正的脸,你也是,才20岁,脸上的肥肉就开始往下掉。箐箐还吓唬阿正,你要是再长胖,我就要嫌弃你,把你远远地抛弃。阿正捏捏箐箐的鼻子,你也一样,你长胖了,我就把你卖到猪肉市场。

箐箐说,你忍心吗。

小林还是没有找女朋友,他爸妈问他大学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4

》¥4¥(4)!小林搪塞说自己致力于金融事业,没有时间交女朋友。小林的父亲一听小林这话,一拍大腿高兴得不得了,得子如若孙仲谋,死有何恨。也就是说现在立刻阁屁了大概也愿意。小林的父亲仿佛看到自己的儿子一人横扫金融界的日子即将来临。

其实还是有很多女生喜欢他的,有自己金融系的女生,还有其他系的。只是小林还是依旧把心放在箐箐的身上。

每当其他女生向小林表示爱慕之意时,小林总是装孙子、充愣,要不就是傻傻地故意避开那个女生,显得很被动。一个女生无论再怎么喜欢小林,也不会公开大胆地倒追他。有时候,他也会感动,会心痛,只是他是一个不懂施舍的人。这种人最痴情,也最绝情。就像神雕侠侣中的杨过,一生痴情,苦苦等待小龙女1

6

年。

可是,他从没有看见身边爱他的女人的泪痕。陆无双,程英,公孙绿萼,最后还有16岁的郭襄也难逃杨过给她的情网。陆无双姐妹相依为命,孤独终老,公孙绿萼为他而丧命。青灯古佛,郭襄还不是出了家,逃避杨过给她留下的影子。

这样公平吗。一个人的孤单却要更多人的孤单陪葬,也许这就叫作情到浓时转为薄。

秦晴还是没有来上学,阿正也无法和她取得联系。阿正只知道,她不久会回来的。阿正有些期盼又有些惶恐。

大二了,总是有一些心理的变化,箐箐说自己老了,开始感慨人老珠黄了。阿正把韩焉介绍给箐箐,韩焉夸赞箐箐学姐好漂亮,和阿正在一起就是恐龙和美女。女生和女生之间总是喜欢互相夸赞,然后彼此损各自的男生。此时,阿正没有否认箐箐是自己的女朋友,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不想伤害箐箐。

箐箐和韩焉都是可爱类型的女生,箐箐只是有一点清纯,更多是知道如何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而韩焉就比较活泼,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韩焉也许是很适合做纯真少男少女之间的主角。

韩焉说自己还没有交过男朋友,要在大学轰轰烈烈地爱过一场,要找一个不花心、有责任感的,最好还是一个帅哥,才不枉费此生。箐箐私下里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生, 自己系没有,可以是其他系的, 自己的学校没有,可以是外校的,社会上有工作的也行,现在最流行的是找一个老外。中国男人有这么差吗?

她们也许只是在那个时候,一样清纯可爱。箐箐很喜欢她,就好像自己的妹妹,也就是闺中密友。韩焉说自己喜欢找一个爱她、宠她不会变的男生,要帅一点最好。箐箐感叹,要是你什么时候发现这种好男人,帮我介绍一个。

韩焉高中的时候很爱看青春爱情小说,最喜欢韩剧里男主角和女主角的生死不弃,在灾难和疾病面前誓死捍卫爱情。爱情就是世界的一切,可以超脱生死,摆脱时间。爱情是没有距离、没有种族、没有肤色、没有学历区别、没有身高差距的,只要彼此之间相互吸引就够了。

韩焉高中的时候,父母和学校管得很紧,重点打击早恋风气,一些可怜的爱情火苗在还没有燃烧之前早已被掐灭。学校一旦发现有学生早恋,就立即开除。学校的升学率有明显地提高,那些毕业的学生一到大学就立刻感情泛滥,这是压抑过久的结果。“你知道吗,那个韩焉喜欢你哦。”箐箐坚定地看着阿正,灼热的目光让阿正不容逃避。

千万不要怀疑女生的第六感,她们能捕捉细小的环节,然后推理分析,得出结论。哪怕是一个女生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值得推敲。“不会吧,我才认识她几天啊。”

阿正很郁闷。“从你们大学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三个星期零两天,够久了吧。”

箐箐进一步紧逼。“知道的还蛮清楚的,那又能说明些什么?”

现在终于明白女生的白痴和猜忌。以前在电视剧中,总有一个女角色很喜欢怀疑男友是否有其他女人,然后吵架,最后分手。如果那个女的偏激一点,就会酿成悲剧,看来不是无中生有,是有根据的。阿正第一次清清楚楚地认识了伟大的女性同志。“你知不知道,韩焉看你的眼神特别柔情。”

箐箐开始列举韩焉的一举一动,然后绕着一个弯,把阿正挂上钩。有一些理由还是比较牵强,但总说女生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有吗,我怎么没看见,我倒是知道小林比黄金还要真的喜欢你很久了。”

阿正的脑瓜子稀里糊涂地搅拌着,还是不觉得什么特别柔情,拉出小林作挡箭牌,否则这样下去会被箐箐问下去会口吐泡沫而死。阿正知道小林暗恋箐箐很久。像小林这样这么热衷于事业的男生,会花时间在一个女生身上,傻瓜都知道答案。“别找借口,你觉得韩焉怎么样?”“什么样啊,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阿正假装很郁闷,脸上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就是感觉怎么样。”

箐箐立刻扯掉那张装傻的面具,简洁明了地问,不想阿正再次含糊,或者说一些词不达意的话。“哦,韩焉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是男生我想都会喜欢她的。这种女生现在都绝种了。”

阿正大力夸奖韩焉,如果韩焉是一个美女,那么现在褒义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会从阿正那儿脱口而出,一张小嘴还真能天花乱坠。“我也觉得她很好啊,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招人疼爱。”“那你刚才说什么她喜欢我干什么啊,对你无语了。”

很郁闷,阿正真不明白女生是怎么想的。大概女生的智商本来就高于男生,只是全部用在了感情方面,所以剩下的女科学家都是女博那种了。在智商和美丽之间,女生往往选择后者,为了美丽可以舍身成仁的料。“就是问问你吗,不过她真的好像喜欢你。”“有吗,我怎么看不出,好像她对所有的男生都一样吧。要知道小丫头异性缘超好。”“韩焉看你的时候眼神特别柔情,那种眼神只是对喜欢的男孩子才有。”

箐箐说得很认真,就好像肯定自己性别一样肯定。“是吗,我发现好多女生都是这么看我的。”

阿正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好自恋,猪头一样。”“那你喜不喜欢自恋的猪头。”“不喜欢,你去问问谁会喜欢猪头。你要是猪头,我就把你卖到菜市场上去。”

每次早上在折桂路上与韩焉相遇,韩焉总是会热情地和阿正打招呼,有时候是“阿正学长”,有时候是“阿正。”折桂路是成才大学里的一条由寝室通向教学楼的路,名字取自于“蟾宫折桂”

这个成语。成才大学里建筑物的命名很有意思,有一条不到

5

米的小拱桥,叫什么剑桥。还有一个不到100平方米的篮球场叫作世纪篮球场。还有一个小花园,叫作“百草园。”这里只有一种小草,就是永远说不出名字的野草。

阿正第一次给韩焉介绍这些学校里名气响亮的建筑时侯,韩焉张着嘴,一脸吃惊,无语。要知道阿正大一刚来的时候,听了学长按照故宫建筑物等级介绍它们的时候,大脑就像快要爆炸一样,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韩焉在大学开学的前几个星期表现很积极,这新生的热情就好像上火的脸一样不断长痘,都止不住。拿着一大堆社团的报名表,仔细斟酌到底报哪个社团最好,韩焉不知道选什么好,就打电话问阿正到底哪个社团最好。

阿正哪会知道,到现在还是一个无业游民,就是什么社团也不参加。可以说他很鄙视学生会,一群学生在那里做一个假社会自娱自乐。社会是残酷的,可没有大学里那么轻松。最无药可救的是阿正连入党申请书也没有写过。阿正就是属猪的,懒得动手上网抄一篇。阿正自己的说法是,这么多填写申请书的, 自己肯定没戏。要知道阿正连爱国这一条还没有达到,怎么符合填写入党申请的条件。

阿正大概给韩焉说了一下学校社团的状况,告诉他有些社团没有什么实质内容,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已。柔道社,街舞社,跆拳道社,劲舞社都只是几个人在瞎搞,没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感兴趣就报名参加。韩焉自己很喜欢唱歌,不喜欢一群人在一起搞音乐。最后,阿正建议韩焉报名加入学生会,也许韩焉太招人喜欢了,轻易地被选入纪检部。就这样,一个好好的小丫头被祸害了。

就这样,韩焉开始做了点名的工作。韩焉渐渐知道为什么阿正学长被誉为外语系史上最牛B的学生。阿正一个星期一节主课也没有去捧场,幸好那考勤表没有交到学院,否则阿正现在早已被开除,或者受到严重警告处分。箐箐也知道阿正这种狂妄不羁的性格,只是一个小林也是旷课狂,都是狼窝的小羔羊。小林和阿正旷课的唯一区别是:小林认为上课没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创业和炒股票来的实际一点,而阿正相反,阿正认为这个大学没有什么好学的,一个垃圾站,还不如自己学习。就像小林父亲的理念,学习好有什么用啊,现在大学生多如鸿毛,还不如自己早创业,挣钱才是最实际的。

当然,这种违反校园纪律的事情自然不能使阿正臭名昭著。阿正虽然没有传承本传的光辉历史,但却得到经济学的神髓。对经济学、金融、会计、市营、企业管理这些乱七八糟的非本专业都十分精通,阿正可以说是天才中的蠢才,也就是一个彻底失败的开拓者。

阿正的本专业老师总是对他苦口婆心、谆谆教导,阿正你应该学习一些英语知识,本专业没有通过连毕业都有问题。心存高远必定志向高洁,燕雀安知鸿鹊之志哉。阿正知道什么对他是最重要的,什么才是生命所追求的意义。阿正红着眼说,就算我倒下了,他妈的要拉着中国经济学家进棺材。还有就是没有我阿正,中国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再过一百年。

韩焉有时候骂他真白痴。阿正的确很白痴,而且白痴得厉害。

一些有小聪明的人总认为不如自己的人很白痴,在他们眼里是异类。要知道,小聪明的人在大智慧的贤者面前何尝不是白痴一个。

要知道白痴也是有用处的,墙内开花墙外香。国家政策开始鼓励大学生积极创业,为了提高大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省里还轰轰烈烈地举办了大学生创业比赛。在阿正的眼里、那些不过是华而不实的作秀,就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要知道真正的社会创业就是一场心智的磨砺,只有意志顽强者才不会倒下,笑得只剩下一口气。

大赛就是校园里面的跳蚤市场,在粉饰一下就变成炙手可热的创业比赛,这广告的实在是厉害。

成才大学有一个创业实践园,其宗旨就是培养大学生的社会实践能力。韩焉本来想要报名参加这个社团, 自己以后想要成为一个女强人,当然这个只是韩焉说说而已。阿正说了一些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学不到东西的话,就打消了韩焉的念头。要知道这样又害一个社团损失了一笔会员费。

最近又有一个大学搞创业比赛,叫什么创业杯,就是一个网上股市操盘。阿正本身最不喜欢这种东西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假的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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