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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8 04: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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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安德烈·纪德(André Gide)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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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粮

地粮试读:

译序

福楼拜曾梦想把自己全部作品完成以后,在一天中呈放在读者的眼前;斯汤达尔曾预言自己的作品须在四十年后才能受人理解,他爱在自己的书上写道:“To the happy few”。表现在这两种姿态中的艺术家肃穆的灵魂,我揣想,都曾为少年时代的纪德所渴望,所憧憬的。纪德早年的书有印三五本的,十数本的,较多的如《背德者》初版印三百本,《地粮》才印五百本。为什么?珍惜自己的作品,抑是对自己作品的缺乏自信?宁得少数知心的读者而不图一时的虚荣,不求一时的名利?这都可能。总之,这心理是相当复杂而微妙的。但有一点应是很明显而不容置疑的,即是以严肃,纯洁的态度来接应艺术。不说视艺术重于生命,至少把艺术看作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或竟自己生命的连续。

纪德自一八九一年发表《安德烈·凡尔德手册》至一九三九年的《日记全集》,将近五十年间,前后出版小说,戏剧,文艺论文集,日记,杂笔等共五十余种;以一生从事于生活与写作,从未接受任何其他有给或无给职务,在如许长的时间内写出五十余种著作实在不能算多,何况其中半数以上都是短篇或中篇。纪德的书有费五六年而成的,也有历十余年而成的。最美的作品应是受狂妄的默启,而由理性所写成,这话像是他在日记中说过。所谓狂妄的默启,也许就是灵感,而后者无疑是技巧。纪德文笔的谨严与纯净,在当代法国作家中除梵莱莉外恐无出其右。纪德不是一个多产的作家。

五十年的写作生活!这其间,可怕的是灵魂在长途中所经历的险遇:由诗情的沉醉,创始时期中的友谊——梵莱莉与鲁意斯,以至罗马街象征主义派大师马拉尔美的住宅黄昏时轻柔抑扬的语声,含笑谈真理的情趣,而终至感到空虚,落寞,不安,以坚强的心出发去沙漠中觅回自己对生命的热诚;由自我解放所产生的生命力,通过福音中“忘去自身”的启示,必然地指向大同与共产的憧憬。“别人——他生活的重要性,对他说……”这过程曾是痛楚而艰难,但它终于使晚年的纪德成为更乐观,更坚强,更豁朗,更宁静,使他的生活与思想达到某种健全的平衡。

这三五粒,十数粒散播在地上的种子,近二十年来已得到大量的收获,像是投在湖心的小石,这小小的漩涡慢慢扩散,终至无限。“纪德思想”已引起广泛的研讨,他的作品已有各国文字的译本,他的书已由十数本而成为十数版,其中重版百次以上的也有不少种;一九三六年出版的《从苏联归来》,一月内重印至几十版,但这是一本时事性的著作,自应看作例外。归根,纪德永不能是一个通俗性,或通俗化的作家,如果某一书的出版得到超异的销路,这在他不一定是一种光荣。我不禁想起鲁迅先生“伟人与化石”的话,人在成名后,别人没有不把你供奉作偶像的,这无法逃避的命运,对一个永远在更新中,永远在求解脱的作家,不知更将作何感想。

安德烈·纪德生于一八六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今年正好是七十三岁。一九三六年十月出版的莫里斯·萨克斯的《纪德评传》中描写纪德说:“高身材,坍肩膀,骨质的身躯,其上是一个许久以来已早秃顶的头颅,有着乡下人似的焦枯的皮肤。他像是从一棵粗糙的大树上所取来的坚洁的木材所雕成。他的眼睛,有时呈灰色,有时呈青色,像有些青石片,也像有时晴天下白杨树的叶子,显示出一种明净,坦朗,颖悟的目光。他的口唇,王尔德曾说正直得像一个从未说谎者的口唇,在面部上清晰地截成一种与其是任情则更是缄默的线条。坚方的颌骨显示出不为任何浓重的欲情所凝滞的一种意志。纪德的面目所予人的是乡人,学者,雅士三者间的一种完美的结合。”

我于一九三五年冬天第一次会见纪德时所得的印象也大致相仿。

他独居在巴黎第七区凡诺路副一号的一所公寓的顶层。邻街的两间正房,其一,傍壁的高书架上放满着各作家寄赠的新出版的书籍,他的女打字员就在那室内工作;另一是小客厅,从客厅有长廊通到后排临院子的一间大房子,这长廊宛如贯通前后的一座桥梁,靠墙也是成列的书架,上面是他自己作品的各国文字的译本,但其中独无中文的。国人翻译纪德,就我所知,最早的当推穆木天先生所译的《窄门》,可惜我当时手头没有,结果我把从国内寄来的丽尼先生由英文转译的《田园交响曲》送给了他,这使他书架上又多了一重新的点缀。长廊尽头临院子的那间大房子是纪德的卧室同时也是他的工作室。像大多数新式的顶层房子一样,这间房子的后半部有一个半楼,有一道小扶梯可以上下。这半楼纪德布置成一个小型的书库,成行的书架上是古今各家的全集以及一己所收藏的珍版图书。室内临窗处是一张棕色坚实的大书桌,不远是一架钢琴。从窗口看去,唯有城市的屋顶与冬日的树梢。纪德爱住高楼,无疑为使自己身心永远保持空旷与豁朗的感觉。他的卧铺设在室内一隅,用具的色调与品质,一望而知是非洲的产品,我想这大概都是屡次在非洲的旅行中带回的。纪德一向不长住在巴黎,但近年来每次回到巴黎时总住在凡诺路他所租赁的寓所。一八九八年为答辩巴蕾士所写的一篇短文是这样开始的:“父亲是于塞斯人,母亲是诺曼地人,而我自己偏又生在巴黎,巴蕾士先生,请问您教我往何处生根?“于是我决定旅行。”

纪德始终认为只有使自己的灵魂永不松弛,永不祈求安息,人才能永远年轻。今日已超七十高龄的老人,谁看去都是不能相信的。记得有一次他陪我去看雷斯特朗日侯爵夫人,我们从他寓所出发,公寓中原有自动电梯可供上下,但他宁爱徒步下楼,从他所住的第七层顶楼到地面的一层,其间二百余级的梯阶,他一口气跑尽,全无喘息之意。纪德幼年体质羸弱,如今却反老当益壮了。

对于一个自始受重重传说所笼罩的作家如纪德者,一旦有人告诉你这是一个人性地正常而正直的人也许反会引起一部分人的失望。当《从苏联归来》出版后,一度纪德颇受左右夹攻,我曾问他对此作何感想,“没有什么,”他坦然回答说,“十年前我发表《刚果纪行》,揭发在殖民地所目击的种种,当时也没有人能相信;如果我在《从苏联归来》中还不曾把有些事实作更切实的报道,一来因为我自己既不是新闻记者,更不是社会学者或经济学者,但最大的原因倒是怕危累及一部分在苏联的友人。如果人们以为我出版这书足以证明我对自己所期待的新理想的实现的信念已呈动摇,那他们是错误的;这正像不能因我对法国在殖民地设施的不满而来证明我不爱祖国的错误是一样的。我正在写《再谈从苏联归来》,在这书中我预备发表一部分我实地所得的数字资料。”

纪德晚年的第二重打击,则是夫人埃马纽埃尔的故世。那是一九三八年初春的事情。他回答我吊唁的信中说:“……是的,这伤逝使我几个月来凄怖地感到消沉。你读过我的作品,应能衡量这一位在我生活中所处的无限的地位,我自身中最高的一切无不以她为指归……”

接着是大战的爆发。一九三九年九月我从巴黎近郊的寓所给纪德去电话,我在耳鼓中听到电铃在对方室内振振做声,但许久无人接话,纪德已不在巴黎。第二天我动身到马赛。是年十一月在上海接到他从尼斯来信并寄到新出版的《日记全集》。这是最后的音息。遥念生活在苦难中的人们以及这一位始终受青年所敬爱的作家,使我不期然地作了以上这一段本无必要的叙述。《地粮》是纪德初期的作品之一,一八九七年出版。这是一本诗意强烈的书。若把这书看作纪德某一时期中心灵的自传自无不可。

这书的译成远在五年以前。初稿依据《纪德全集》第二册中所收的原文,重校时参阅一九三八年第一百一版的单行本。五年来这译稿始终搁置在我的行箧内。何以我不把它及早拿出来付印?曾治愈某一病人的药剂,未必合用于另一病人,更不必说合用于一切病人。我知道,各人的脾胃不同,各人的体质不同,对这人有益的,对另一人可能适得其反。我一再踌躇出版的原因即由于此。

美那尔克教人不再仅仅爱自己的家,而慢慢地,与家脱离。“智者,即是对一切事物都发生惊奇的人。”流浪,流浪,年轻的读者,我知道你已开始感到精神上的饥饿,精神上的焦渴,精神上的疲累;你苦闷,你颓丧,你那一度狂热的心,由于不得慰藉,行将转作悲哀。但你还在怀念,还在等待,你怀念千里外的家乡,怀念千里外的故亲戚友。你不曾设想到你所等待的正就是你眼前的一切。回头!这不再是时候。时代需要你有一个更坚强的灵魂。如果你的消化力还不太疲弱,拿走吧!这儿是粮食,地上的粮食!

光明在望,中国的奈带奈蔼,你也永远将像那把光执在他自己手上的人一样随光前进。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城固献给友人莫里斯·基约我们地上的粮食正是这些果子。《古兰经》卷二章二三

一九二七年版原序

这本求超越,求解脱的书,人却每把我锁在其中。我趁这次重版的机会,为新的读者们写下几点感想,并对这书写作的始末作一更率直的供认,藉以稍释它已往的重负。

一,《地粮》不说是一本病人所写的书,至少是当他正在恢复康健,或是痊愈后所写的书——而这人却曾是病者。即在本书的诗情中,已足显示出这种把生命当作行将失去的东西,而猛力地想把它抓住的企图。

二,我写这书,正当文学在极度的造作与窒息的气氛中;而我认为亟须使它重返大地,用赤裸的脚自然地印在土上。

这书怎样地与当时的趣味相左,只看它整个的失败就能想见。没有一个批评家曾提到它。十年中它正好销出五百本。

三,我写这书,正当自己结婚后,生活开始固定起来。我自愿地放弃某种自由,而这自由却正是我在书——一件艺术品——中所愿加倍地追偿的。不用说,我在极真挚的心情下写这本书,但同样真挚的是我心中的否认。

四,我再声明:我并不使自己止于此书。我所描绘的这种飘忽与随机的状态,我只划下其中的轮廓,正像小说家划下他主人公的轮廓,而这主人公虽然跟作者有相似之处,却只是作者自己想像的产物。即在今日我仍感到,当我划下这轮廓时我必先使它与我自己分离,或者也可说,先使我自己与它分离。

五,人每以这少年时代的著作来审判我,仿佛《地粮》中的伦理观即是我毕生的伦理观,仿佛我自己第一个就不遵守我所给与我年轻读者的忠告:“抛开我这书,离开我!”是的,我曾立刻离开那曾是写这《地粮》的我;所以当我回省我一生,我注意到其中最显著之点,不是我的无恒,而相反地,正是我的一致。这种内心与思想的一致我敢相信是绝无仅有的。在临死前能亲见自己始终贯彻一己所主张的那些人,我愿有人能把他们的名字历举出来,我将在他们的身旁占一席地。

六,更进一言:有些人在这书中只知看到,或只承认看到对欲望与本能的颂赞。我认为这多少带点近视。在我,当我重展这书时,我所看到的,更是对贫乏真谛的阐发。我抛开其余一切,至今矢志所保留的仍是这一点。因此之故,才有我日后援引福音中的主张,即是于“忘去自身”中完成自身最高的实现,完成幸福最大的要求与其无止境的期许。“愿我这书,能教你对自己比对它感兴趣,而对自己以外的一切又比对你自己更感兴趣。”这话你在

引言

与卷末都能念到。又何须强我复述?安·纪一九二七年七月引言

奈带奈蔼,别嫌我给这书所取的名字太不雅致;其实,我很可以以“美那尔克”命名,但美那尔克,和你自己一样,从不曾存在过。能加诸这书的唯一的人名是我自己的名字;果尔,我又何敢在这书上署名呢?

我率直地,不加矫饰地把我自己放入在这书中;而如果我在书中有时所谈到的国土,我自己不曾见过;香味,我自己不曾闻过;行动,我自己不曾犯过——或是,我的奈带奈蔼,你自己,我还不曾遇到过——这一切决非出于虚伪,而这一切也不是谎言,正像念这书的你,我因不知你的真名,才事前给你代取奈带奈蔼这名字一样。

而当你念完时,抛开这本书——跑到外面去!我愿它能给你这欲望:离开任何地点,离开你的故乡,你的家,你的居室,你的思想。别带走我这书。如果我自己是美那尔克,我将握住你的右手引导着你,而你的左手并不知道,出城稍远,我把你的右手也放开了,而我对你说:忘怀我!

愿我这书能教你对自己比对它感兴趣——而对自己以外的一切又比对你自己更感兴趣。

卷一

我懒散的、长期昏睡的幸福醒来了……哈非士一

奈带奈蔼,别希求在固定的地方找到神。

万物都指神,无一能启示神。

每种造物使我们与神远离,当我们的目光一固定在它身上。

当别人正从事发表或工作,我却过了三年旅行生活,为的,相反地,忘去一切我曾藉头脑所学得的事物。这种促忘的过程曾是滞缓且又艰难;它对我比一切由人们所强输的教育更有益,且真正地是一种教育的开始。

你将永不知道为使我们对生活发生兴趣所必需的努力;但如今生活已使我们感到兴趣,这将跟一切别的事物一样——热情地。

我乐意地责笞我的肉体,在惩戒中比在过失中感到更大的喜悦——我曾那样地陶醉在不仅为罪恶而罪恶的自傲中。消灭自身对“功绩”的观念,因为它对精神是一种莫大的障碍。

……一生中我们不断地为前程的渺茫而感苦恼。我将对你怎么说呢?一切选择是可怕的,当你考虑选择的时候:可怕的是一种不复为义务所及的自由。正像在一个四野不见人迹的地方选择一条道路,那儿每人从事他自己的发见,而你得注意,这发见只对他自己适用;因此即是最荒僻的非洲中最可疑的痕迹比这也还可靠……浓荫的小树林吸引我们;未曾干涸的水泉上的幻景……但水泉的存在毋宁是我们的欲望使然;因为任何境地都由于我们的接近,它才逐渐得到存在,四围的景物,逐一地,在我们的行进中安排起来;在天空的边际我们看不到什么,而即在我们的周遭,这也只是一种连续的,可更变的表象。

但为什么在这样严肃的问题上用起比喻来?我们都相信应该发见神,但如今在没有发见神以前,我们竟不知道,唉!向何处呈献我们的祈祷。终于人就说随处是神,一种不能寻觅的东西,而人就随着机遇跪下地去。

但奈带奈蔼,你将像把光执在他自己手上的人那样追随着光前进。

不管去哪儿,你所能遇到的只是神——美那尔克曾说:神,即是我们眼前的东西。

奈带奈蔼,你应边走边看,但你不应在任何地点停留下来。对你自己说只有神不是暂时的。

让重要性在你自己的目光中,而并非在所看到的事物上。

一切你所清晰地认识的东西历千百年对你依然一样清晰。何以你把那些东西还看作那么重要?

欲望是有益的,同样,有益的是欲望的满足——因为欲望从而增添。我实在对你说,奈带奈蔼,每种欲望比我欲望中的目的物虚幻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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