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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8 00: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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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剑桥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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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文学名著经典科幻故事

世界文学名著经典科幻故事试读:

时间布

〔海〕 ·帕·罗德里格斯

假如时间肯随人意,世界上会只剩下终日默默、无所追求的老年人。这个结论费解吗?听了我的故事你就明白了。“安德烈斯,”爸爸对他九岁的儿子说,“你过生日那天,我准备送你一块表作礼物,你知道爱护它吗?”安德烈斯抬起头,眼睛里放出异彩,显然,是爸爸的美好许诺打动了他。他亲吻着爸爸,并保证要像爱护生命一样爱护它。爸爸回办公室去了,安德烈斯继续留在花园里。他想象着自己将可以像老师那样,在课堂上扬起表来看时间了,一块真正的和学校的时钟一样准的表……遗憾的是,过生日差不多还要足足等四个月。

一想到这里,安德烈斯觉得身子都软了。他想呀、算呀,似乎这段时间有几个世纪长。他失望极了,困惑地望着天空。那天上的云彩,多像一队大鲸鱼,你追我赶,向南方奔去。要能像它们,还有什么距离和时间不能超越啊!这时,他只羡慕推着云彩跑的风,羡慕天空飘然下落的雨,羡慕瞬息即逝的闪电!他高喊:“这是拿时间开玩笑。以这种代价,我不要表,什么都不要!谁愿意等那么久!”突然,一个相貌古怪的人,站到了他的面前。“你的心事我全知道。”他对安德烈斯说,“有我在,什么事都好办,我就是为了给你解除苦恼来的。快拿着这个卷轴!”

这个卷轴有一米来长,上面缠绕着极薄极薄的窄带。“这布卷就是时间,”那人说,“因此,它的名字叫‘时间布’。布上标着的厘米和毫米就是年、月、日、时。”

他接着说,“现在,我来告诉你怎样使用它,你注意听。当你渴望某天快点到来的时候,你就轻轻拉着布的一头,慢慢将布卷展开,你数着星期和月份,一直到你需要的那一天。然后,在布上打一个横褶儿,把不需要的时间统统缝到褶儿里。当你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你渴望的那一天就来到了。听明白了吗,朋友?”安德烈斯都听呆了。他想向那个人道谢,可是,面前除了那个大轴卷,什么人也没有了。“是真的吗?我应该试试。”安德烈斯想道。

他跑到妈妈做活的房间里,拿了针和线,回到小花园,捧起神奇的轴卷。布条就像绸子似的在他手里滑动起来。安德烈斯目不转睛地数着布上的彩道和字母,那是月、日、时的标志。事情一点儿也不复杂,只要集中注意力,别让等待的时间错过就行了。因为布条一旦展开,就再也卷不回去了。安德烈斯一天一天地数着,当他数到生日前一天的时候,更是加倍注意起来。他觉得摆弄这玩意儿还挺有趣哩。终于,他期待的那天展现在他眼前了。他把多余的四个月全塞进横褶儿,一边缝,心里一边嘀咕:“说不定人家是跟我开玩笑呢……”然而,他刚缝完最后一针,传来了爸爸的声音。“安德烈斯!过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把这块表送给你。”勿容置疑,一切全是真的!

安德烈斯高兴得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爸爸面前。“拿去吧,好好爱护它,明年的今天,如果你能让我看到它保存完好,就送你一块金表。”

安德烈斯向父亲道过谢,连表盒都没顾得上打开,就急忙跑到花园里,倒起轴卷来。他要立刻看到那件漂亮礼物——金表。

一切都很顺利。当他缝完最后一针的时候,爸爸声音又飘了过来:“孩子,把去年的那块表拿来看看。”安德烈斯就把它原封不动地递过去。“难为你这样细心,这表保护得像没用过一样。”

爸爸说着,拉开了写字台的一个抽屉,取出金表。安德烈斯接过表,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只听爸爸又说:“你可以带上表见你的朋友们了,下午五点他们会来参加你的生日家庆。”

安德烈斯急不可待地想把这珍贵的礼物拿给同学们看,便又向布卷奔去。如前操作了一番,没等他走出花园,就听到大厅里朋友们的喧闹声。“你们快看,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他兴高采烈地说着,把金表送到了朋友们的眼前。他的朋友们甭提有多羡慕了,热情的赞扬纷纷而来;又是祝贺,又是拥抱,把他忙得个不亦乐乎。

就像一曲美妙的合唱,如果有一个人走了调,就会破坏整体的和谐一样,在这个和美愉快的节日里,有人冒了一嗓子:“安德烈斯的表没什么了不起,那是他爸爸送到他手上的。有本事自己挣钱买一块……”说完还轻蔑地耸了耸肩。安德烈斯哪儿受得了这个。他回答道:“但愿上帝让我们马上满三十岁,那时候你就会看到你我之间财富的差别了。”

安德烈斯想显露一下他和那位朋友之间的地位差别,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发疯似的跑到花园,扯起布卷来。他一直倒过了长长的二十年才住手。那简直就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巨人向前跨了一大步,一下子越过了半个世纪……他伏下身去,集拢摊在地上的一大堆布条,开始缝褶皱了。孩子们的说笑声不断传来,还是回到节日大厅去吧?但是,安德烈斯的自尊远远超过他童稚的心愿。他心里明白,那展开的轴布再也卷不回去了。但他毫不反悔,甚至加快了速度。终于把褶皱缝好了。

此刻,一片寂静。大厅里传出来的那些愉快的喊叫声哪里去了呢……安德烈斯望了堕周围,发现花园不见了,自己也不再是穿着海魂衫的快乐儿童,而是一个身材瘦高的忧郁青年。他穿着黑坎肩和黑裤子。“黑的?为什么是黑的呢?”原来,他的双亲已在数月前去世了。这可能吗?不幸得很,事实的确如此,不要忘记,从那个下午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个年头。如果在一天里会发生那么多事情,那么,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又会出现多少事情呢?无须多讲,这足以说明一切。

上班的时间就要到了,安德烈斯梳理了一下头发,准备去他那简陋的办公室上班。他为贫困的经济处境而悔恨,那个遥远的、令人愉快的下午,又回到了他的脑海中。那时,他父母健在,家境优裕,他本人的前途也不可限量。可他,为了朋友的一句话,就这么急急忙忙地结束了本来可以有许多年的幸福,甚至没有机会向朋友们炫耀一下。

他回忆着往事,走出家门,迎面遇上一位吉卜赛女郎。她说:“我会看手相,能知道人的过去与未来。”绝望的安德烈斯对她喊道:“快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富翁!”她看了看他的手掌,对他说:“你的一生是痛苦的,匆忙的,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发财的日子会到来的。”小伙子又问道:“你知道在几年之后吗?”“这个我可不能泄露。”她答道。“谢谢,好心的女人,请收下这枚银币。”

安德烈斯立即转身返回荒凉的院子,那个轴卷还在那里躺着。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布卷,忽然心有所感,便停手打了个横褶儿。缝完,一切全变了,啊,多么可怕的时刻!他正处在最贫困的时期,失了业,穷困潦倒。看到这些,他心都凉了;但他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于是,又拿起轴卷胡乱扯起来。这一下,他的生命又过去了十二个年头。他缝了个褶儿,发现自己的处境有好转。他便一次再次地缝掉时间。正如吉卜赛人所说,他变得愈来愈富有。换一个人早该对此感到害怕了,可他却只想得到更多的财富。突然,那布就像蘸过粘橡胶液一样在他手中失去了弹性……从那个生日到现在,一下子过去这么多年,安德烈斯已经变成一个白发老翁,老得连拉布卷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身体羸弱,背也驼了。

突然,似火花一闪,给他轴卷的那个人又出现了。他对安德烈斯说:“如果别人得到这种机会,大概也会像你这样做的。这对高傲的人来说也是个教训。”

白发苍苍的安德烈斯坐在一把靠背椅上,望着面前的一切,那种贪心所带来的烦恼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他心潮澎湃,品尝着恬静生活的甜美,感慨地说:“要是能这样生活,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不能再虚度时光。”“生活就在你身边,好好安排时间吧。”那个古怪的人对他说。

安德烈斯靠在椅子上,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容地体味着平静生活……

闹鬼的航天服

〔美〕 阿瑟·克拉克

卫星控制中心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观察舱里写当天的进展报告。观察舱是从航天站的轴上突出来的一个玻璃、圆顶办公室,好像是轮子的毂(gu)盖。

这并不是一个真正理想的工作场所,因为视野太开阔了。我可以看到建筑队在距离只有几码的地方建航天站,就像在拼凑大型拼板玩具,他们工作的时候像是在跳慢动作芭蕾舞。下方二万英里外,欣欣向荣的蓝绿色地球在错综复杂的星云衬托下飘浮着。“我是站长,”我回答道,“什么事情?”“我们的雷达显示,两英里外有一个小小的回波,几乎是固定不动的,大约位于天狼星西五度,你能为我们提供有关这一物体的直观报告吗?”

和我们的轨道如此准确吻合的物体不大可能是流星,一定是我们的什么东西掉了——也许是某一个器材没有固定好,从航天站里飘出去了。这是我的想法,可是当我拿起望远镜,在猎户座周围天空进行搜索时,我马上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虽然那一航天物体是人造的,但是它和我们毫无关系。“我找到了,”我向控制中心报告,“是一个试验卫星——呈锥形,有四根天线。从设计判断,说不定是20世纪60年代初期美国空军的试验卫星。我知道,当时由于发报机损坏,他们有好几个试验卫星失踪了。他们作了多次努力,最后才进入了这一条轨道。”

控制中心查了档案,证实了我的猜测。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发现,到了1988年,华盛顿对我们这类发现还是一点不感兴趣。要是这种试验卫星再次失踪,华盛顿方面也无所谓。“我们不能让它再失踪了,”控制中心说,“即使没人要它,它对航行也是个威胁。最好有人出去把它拿进来,使它离开轨道。”

我意识到,他们说的“有人”一定是指我。我不敢从组织严密的建筑队中抽出一个人来,我们已经落后于计划,而工程每拖延一天就要多耗费一百万美元。地球上所有的广播和电视网都在急切地等待着,希望早日通过我们播送节目,提供第一次真正的全球性服务,从南极到北极,跨越整个世界。“我出去把它拿进来。”我回答道。虽然,我把话说得好像是要为大家做一件大好事,但私下里我一点也没有不高兴。我出来起码有两个星期了。

在通往过渡密封室途中,我遇到的唯一工作人员是汤米,它是我们最近刚得到的一只猫。在离开地球成千上万英里的地方,养点动物对人有着重大的意义。但是能适应失重环境的动物不多。当我离开它,爬进航天服时,汤米悲伤地喵喵叫个不停。可是我因为太匆忙了,没有时间和它玩。

现在,也许我应该提醒你,我们在航天站所使用的航天服,和人在月球上活动时穿的柔韧航天服完全不同。我们的航天服是一种很小型的航天船,只能容纳一个人。航天服呈粗短圆形柱,大约七英尺长,装有小功率喷气发动机,上端有一对像手风琴一样的袖子,供操作人员放手臂之用。

在只供我一人使用的航天服里安顿好以后,马上打开动力,检查小型仪表板上的各种仪表。所有的指针都在安全区里。我对汤米眨了眨眼,表示祝它好运,然后把透明的半球状物罩在头上,把自己密封起来。因为这一次的旅程很短,所以我没有检查航天服内部的各个小柜子,那些柜子是在执行持久任务时用来装食品和特殊设备的。

当传送带把我送进过渡密封室时,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北美印第安人的婴孩,被他的母亲背着走。接着,抽气机使压力降到零,外门打开,最后的一丝空气把我吹到群星中去,我慢慢地翻了个筋斗。

航天站离我只有十几英尺,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一个独立的行星了——我自己的一个小天地。我被密封在一个微小的机动圆柱体里,对整个宇宙一览无余,但是我在里面实际上完全没有行动自由。所有的操纵装置和柜子,我的手脚虽然都够得着,但是加垫椅和安全带使我不能转身。

在太空里,太阳是大敌,它可以在一瞬间把你的眼睛烧瞎。我小心翼翼地把航天服“夜间”一侧的黑色滤光器打开,然后转过头去看星星。同时,我还把头盔上的外部遮篷转到“自动”的位置上,这样,我的航天服无论转到哪一个方向,我的眼睛都能得到保护。

过了一会儿,我找到了我的目标——一个银色的光斑。它的金属闪光使它和周围的群星明显区别开来。我踩了一下射流操纵脚蹬,小功率火箭使我离开航天站的时候,我可以感到加速的轻微冲击。经过十秒钟稳态推力飞行之后,我切断了动力源。靠滑翔飞完剩下的旅程还要五分钟,要把我打捞上来的东西带回来,所需的时间也多不了多少。

就在我飞往茫茫太空的那一瞬间,我发觉出了严重问题了。

在航天服里面,从来不会完全没有声音。你随时可以听到氧气的轻微咝咝声,风扇和马达的微弱飕飕声,你自己呼吸的沙沙声。如果你仔细听,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有节奏的怦怦声。这些声音在航天服里到处回响,无法逃逸到周围的真空中去。在宇宙空间,它们是不受注意的生命的伴音。只有当这些声音出现异常时,你才会意识到它们的存在。

现在这些声音发生了变化。除原有的声音之外,又增加了一种我无法辨认的声音。是一种时断时续的低沉的乒乒乓乓声,有时还伴有叽里呱啦的声音。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屏住气,想用耳朵找出这种陌生声音的来源。控制台上的各种仪表看不出什么问题,刻度盘上的所有指针都一动不动,预示灾难已经迫在眉睫的红灯忽亮忽灭的情况也没有出现。这算是一点安慰,但不是很大的安慰。我很早以前就懂得,碰到这种事情时,要相信自己的本能。这时,它们的报警信号在忽闪,通知我要及早赶回航天站……

即使到了现在,我也还是不喜欢回忆后来那几分钟的情况。恐慌像涨潮一样,慢慢充满了我的脑袋。在宇宙的奥秘面前人人都必须构筑的理智和逻辑的堤坝被冲垮了。这时我才明白面临精神错乱是怎么回事。再没有其他的解释更适合当时的实际情况了。

把干扰我的声音说成是某种机械装置出故障造成的,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我处在完全孤立的境地,远离人类或任何物体,但我并不孤单。无声的真空给我的耳朵送来了微弱的、然而是确实无误的生命活动之声。

在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最初时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进入我的航天服——某种看不见的东西,企图摆脱冷酷无情的太空真空,寻找一个庇护所。我一边坚持工作,一边疯狂地急速旋转,仔细察看周围的整个视野,除了面对太阳的耀眼锥形禁区以外,当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太空中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但是那有意乱抓的声音却听得更加清楚了。

尽管有人写了不少废话来攻击我们宇航员,但是说我们迷信是不切合实际的。可是当我丧失理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伯尼·萨默斯死亡的地点并不比我离开航天站更远,你能责怪我吗?

伯尼发生的那次事故是“绝无仅有”的。同时发生了三个故障:氧气调节器失去控制,压力迅速上升;保险阀门不能喷气;一个不良焊接点熔化。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他的航天服向太空敞开了。

我过去不认识伯尼,但是因为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的命运对我突然具有极大的重要性。这类事情是秘而不宣的,但航天服毕竟太值钱,损坏了也舍不得扔掉,即使穿某一件航天服的人死了,人们也会把它修理好,重新编号,然后发给另一个人穿……

一个人远离他原来的世界,在群星之间死去,他的灵魂将会怎样呢?伯尼,你还在这里,还依附在这件航天服上吗?

四面八方好像都响起了乱爬乱摸的声音。我与周围可怕的声音搏斗着,心中只剩下一个希望。为了保持神志正常,我必须证明这不是伯尼用过的航天服,这些紧紧把我封闭起来的金属壁从来没有充当过另一个人的棺材。

我试了好几次,才揿对了按钮,把发报机转到紧急波长上。“我是航天站!”我气喘吁吁地说,“我已陷入了困境!请查一下档案,核对我的航天服——”

我讲个没完,他们说我把麦克风都嚷坏了。一个人在太空里,处于孤零零的绝对孤立状态,突然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脖子后面轻轻拍打,他能不叫嚷起来吗?

尽管绑着安全带,我一定是向前撞了,狠狠地撞在控制板的上缘上。几分钟后,营救队赶来时,我还没有恢复知觉,前额上横着一条愤怒的伤痕。

在整个卫星中继系统中,我最迟知道真实情况。一小时后,我才苏醒过来,所有的医务人员都聚集在我床边,但是过了好久,医生们——当然还有那位漂亮的太空小护士——才看了我一眼。他们都在忙着和三只小猫玩儿,那是被大家叫错了名字的汤米在我的航天服第三贮藏柜里生下来的。

月心探险记

〔俄〕 鲍·拉宾

在什普林叔叔带领下,月球5号考察队在月球上进行考察。

现在是夜间,室外的景色与地球上的迥然不同:地平线上低低地悬挂着一个庞大的蔚蓝色球体,它,就是地球。看上去,它有点像半透明的玻璃做成的。从暗板中依稀可以分辨出哪里是欧洲,哪里是亚洲。地球散出来的光线柔和明亮。什普林年高有德,是个两鬓已灰白,面目仍是极为英俊清秀的博士。这天半夜里,负责月球勘探的钻井队组长贾波金来电话:“什普林,看在上帝份上,您来一趟吧!” “出了什么事?” “钻头钻不动了。”“你们的钻头是金刚石制成的,要是它也动不了,这说明遇上的起码是金刚石。是吗?” “是的,是的,博士,您自己快来看看吧!”什普林原想等到白天再说,蓦地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中一闪而过,他霍地站了起来。这一下,该死的月球重力又使他顷刻间整个身子悬浮在空中,活像自己是只蜘蛛似的,手脚变得又细又长了。好不容易爬进了月球车,车子颠颠簸簸的,老远就看到钻井架的基座旁坐着4个蝌蚪般的身影。这说明钻探机正停工着。出了月球车,这些蝌蚪人站了起来。贾波金那双惊惶不安的小眼睛在眨巴。什普林下了车,平静地说:“好吧,贾波金,怎么回事?咱们检查一下。你是几点钟停的车?”“1点10分。自控装置让钻机停了下来,当时热得厉害,检查了一遍,加了冷却剂后,钻机还是不工作。”什普林想了想,说:“既然金刚石钻头不行,就拿激光试试吧。”1个小时后,工作人员季姆卡用激光器从钻井里取出了一块岩心。这是一块熠熠发光的金属,表层已被熔化。贾波金说:“是金属。”不,它似乎比一般金属还坚硬。什普林伸出手来,说:“去拿块金刚石,快,拿个旧钻头来!”金刚石拿来了,在这块岩心上狠狠划了一下,上面竟没留下丝毫痕迹,可真够硬的。什普林将它交给月球车司机:“请马上送化验室,让他们迅速将成份分析出来。”不久,这块特别坚硬的合金成份已分析出来:它们是铁、钛、硅、锆、铬。这是在月球地面下340.4米处碰到的。什普林觉得这一发现非同小可,得立刻马上回地球去。于是他发了一个电报:“鉴于非常情况,考察队要求撤离。详情待报。”不久,第5考察队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地球上来的目的,主要是什普林有一个设想,需要征得领导的同意。他设想月球的中心有一个人造世界,这块合金不是天然的,而是月球中心世界的外壳。这个设想虽然受到许多人的嘲讽和讥笑,但最终领导还是点了头,同意他们为这一设想去进行考察,并为之组成了第6月球科学考察队,规模很大:62个成员,22艘运输艇,1台大功率的激光装置,还有一切必要的装备。队长依然是什普林。

再次上月球后不久,考察队队长什普林的夫人奥莉娅,接到了科学院送来的复印件,上面写道:“请登报:莫斯科时间5月6日23点零7分,自地面观察到,第6月球科学考察队所在的区域发生了大爆炸。爆炸原因不明。与该队的联系中断。如果24小时内仍不能恢复联络,将遣特别救援队登月球。科学院主席团”这叫奥莉娅吃了一惊,但她毕竟对丈夫有所了解,知道这可能不是事故,而是她丈夫搞的一次冒险。

她的猜测没错。月球上的那座环形山,一般的科学家都认为这是天外陨星坠落月球时造成的,唯独什普林认为这是人为的,是有人住在月球中心的象征。他打算打那儿下手挖下去。要挖,钻头不顶用,用激光会熔化一切,最佳方法是爆破。但这一方法会招来地球上有关方面的非议,所以他决定来一个小小的独断独行——暂时不与地球联系,搞一下自己的。现在,爆炸一发生,地球马上来了一大堆的讯问、呼唤、要求、命令,对于这些,什普林一律不予理睬,只是时间得抓紧,否则,24小时后,救援队一来,事情就难办了。

好,飘浮的尘埃已少了许多,快,抓紧时间出发吧。4辆月球车隆隆向环形山开去。3辆车上坐人,第4辆拉的是从运输艇上卸下的探照灯。什普林坐在指挥车上看着外面。车子在碎石上颠簸着,爬上山脊后,他看到了一个深不可测、起码也有350米深的窟隆,底部黑咕咙咚的。他嘶哑地发出命令:“探照灯!耀眼的光柱顺着坑壁扫下去,抖动了一下后又继续朝下延伸,它几乎是垂直的。啊,不出什普林所料,这儿果然有一扇金属门。它经受住了这次巨大的爆炸,可见,造它的人是打算拿它挡住天外的陨石。他马上将这一发现报告了地球。

现在,他们的一伙已来到爆炸坑的底部,没想到,金属门很容易地被移开了。什普林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走进了这个陌生的世界。阶梯很宽,共有10级,下面是一个圆圆的前厅,厅墙上设有多道门,只消有人走到门前,门都会自动打开。每个门都可通一间约可以容纳5个人的小房间。室内一张挨一张地堆放着不少莫名其妙的浮雕画。任凭仔细地辨认,也没找到类似人的形象,也不知它是符号抑或是象形文字。

正对入口处的墙上有一个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把柄。什普林将它转动了一下,马上,脚下的地板哆嗦了一下后就开始下降。这是升降机。什普林还来不及转念头,他已发现自己独自一个在迅速地下沉。下降的时间很长,因为不知道速度,没法儿计算出有多深。电梯终于停了下来,门开了。什普林走出到一个圆形的前厅里。这儿有一条宽宽的走廊通向远处。什普林不客气地沿着走廊走去。两分钟后,他来到一个轩敞明亮的大厅里。大厅的正中一座高高的基座上,站立着一尊裸体女人的金像。这女人跟地球人不差什么。她全身向天空伸展,就像想飞向天空的样子,她的手里握一颗灿烂眩目的星星。

他又走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房间的一面墙上装有一面磨砂玻璃镜。什普林在它的面前站了一会儿,马上,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种神秘的臆想,这可能是一种思维传递。臆想在告诉他,太阳有3个女儿,大女儿叫奥娃,二女儿叫爱巫,三女儿叫尤娅。当三姐妹意识到她们的父亲将不久于人世时,她们懂得失去了父亲的光和热,她们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为此,她们召集了所有谋士来商量对策。20年后办法想出来了:她们得外出去寻找一个与她们父亲相似的新太阳,这样,她们才能使人类的智慧不致失传消亡。要造一个人工飞行器,得花很多的钱,而且也不太安全,不如将三颗姐妹星上的人类放在一颗小行星的内部,然后加快小行星的速度,利用第三宇宙速度离开父亲,到茫茫太空中去寻觅一颗新的太阳。她们找到了月球,用了100年时间,在它的内部准备40亿人可以生息300代的一切所需物,并准备了在飞行过程中抵御流星和各种有害光线的手段。万事齐备后,他们就将三姐妹星球上的人搬了进去,并于32835年冒险启程了。最终,他们找到了现在的这个太阳,并将人类搬上了气候宜人、适合于人类繁衍生息的地球,让这个交通工具——月球丢弃在它的边上……

什普林脚不停步地走着,随着甬道,许多房间他只简单地环视一周或瞥一眼,看一下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屋里什么都有,甚至有玻璃池子,池子里还养有金鱼,鱼正在水中嬉戏呢。什普林摘下了头盔,只感到空气很新鲜,空气闻上去香甜而清凉。走廊似乎是呈弧形的,并且在向下倾斜。看来,是直通月球的中心的。他毅然拐进了旁边的另一条通道,这里好像都是些居民区,一间间的小屋子鳞次栉比,排得满满的。屋里自来水、电气、空调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人。

忽然,什么地方飘来一股子玫瑰花香,前面一个人影一闪。什普林加紧步子追去。远远地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倏的一下钻入地下去了。他紧追几步,啊,盖板都还在动呢。他不顾一切地掀起盖子,也钻了下去,地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边摸索着,边心想:“真有意思,正当人们在为寻找外星人煞费心机的时候,他们原来就住在他们的鼻子底下……”他轻快地走着走着,隐约中他似乎已感觉到要追上这个人了。猛然地,他一脚踩空,人像断线风筝似的落了下去……可是,他竟奇迹般没摔伤,也许全靠月球的吸力小吧?这里又是一条昏暗的通道,他摸索着走,前面有一扇门,他拐了进去。这是一间整洁的小房间,桌上放着一只小花瓶,花瓶上用古希腊文写着:“200代人飞行,来此兴隆之星”。这是什么意思?慌乱中他一失手,花瓶“咣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隔壁房间里走出一个与地球人一模一样的人,问:“什么人?”说的竟是纯正的俄语。什普林回答:“鄙人什普林。”那人一脸的窘迫:“什么?你叫什普林?……我才是什普林呢。”什普林吃了一惊,仔细一打量,见鬼,对方确实长得与他一个模样,像两滴水一般地相像,莫非前面有一面镜子?他伸出手去,摸到了那人的脸,脸潮湿而温暖。什普林叫了起来:“您不会是什普林,别想耍弄我!”什普林第二生气了:“您凭什么说这个话?我叫这个名字已经有57个年头了。”什普林眨巴着眼睛道:“我知道,你们又在搞这一套,什么思维传递,形象传递……”什普林第二走到他刚才出来的屋门口,叫道:“奥莉娅,你出来一下,告诉这家伙,我是谁。”马上,怪事出现了。什普林的妻子奥莉娅从容地走了出来,拥抱了那人一下,温柔地说:“你是什普林,是我最最亲爱的人。”什普林气得大叫起来:“奥莉娅,你瞎扯个什么,我才是你的什普林……”他昏了过去。

等什普林醒来,他已在临时医务室里,可惜他已不能清晰地表达他的思想,说不出他所看到的一切,……不久,他死了。他被安葬在月球的环形山脚下。

然而,第6月球科学考察队还在继承他的遗志,进入月球中心去进行考察。

太阳帆船

〔英〕 阿瑟·克拉

紧紧系在悬索上的大圆盘形太阳帆,已经鼓满了宇宙风。三分钟内比赛就要开始,然而默顿现在却比平时更轻松平静。无论狄安娜号把他载向胜利还是失败,都实现了他的雄心。“最后两分钟,”座舱无线电发出指令,“请检查准备情况!”7个船长逐个回答,有的声音紧张,有的平静。默顿抬头看,太阳帆布满了整个天空。8000万平方英尺的太阳帆,由几乎100英里长的悬索系在他的密封舱上,真是无与伦比。然而它却比肥皂泡坚固不了多少,它的含铝塑料薄膜只有几百万分之一英寸厚。如此巨大而又脆弱,是难以理解的。“……5、4、3、2、1,断缆!”

七把刀片割断了拴在母船上的细绳,帆船开始散开,像蒲公英花籽般在轻风中飘散。

全是太阳风的力量!默顿回忆起从前为了筹款,向听众解释的情况,不禁苦笑一下。“把手伸向太阳,”他对听众说,“你们有什么感觉?除了热,还有压力,虽然你们从未注意到,但是在宇宙中,即使这样微小的压力也是重要的。它免费获取,不受限制。我们可以制造太阳帆来采集太阳的辐射光。”

他使听众折服了,也说服了宇宙公司。现在,出现了一种新的游戏。整个世界都注视着这次比赛,它拥有历史上最多的观众。

狄安娜号出师顺利,航行良好。他看见对手们了,犹如朵朵银花绽开在幽暗的宇宙空间。不到六小时,已飞完了二十四小时轨道的第一个四分之一的航程。比赛开始时,他们顺着太阳风飞行。他们必须在转到地球背后,转而飞向太阳以前,尽善尽美完成这一圈的航行。

他检查飞船,一切正常,放心地入睡了。

警钟的刺耳闹声把他从酣睡中惊醒。只过了两小时,推力在下降,狄安娜号在失去动力。

默顿敏捷地检查了仪表。真奇怪,太阳帆一侧正常,另一侧拉力在慢慢下降。他突然醒悟了,原因只能有一个,一个巨大的阴影,偷偷溜上太阳帆的闪闪发光的镀银表面。狄安娜号处于黑暗中,失去了推动它的光线,无能为力地在宇宙间飘游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圆盘深深切入了太阳。远处,游丝号正在制造人工日蚀,使狄安娜号的帆垂落下来,想法远远超过他。

默顿不会轻易就范,他还有时间回避。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游丝号才能滑过太阳的表面,把他投入黑暗中。他必须打开三号和四号操纵仪表板,直到太阳帆额外倾斜二十度,使光线压力把他推出游丝号的危险的阴影,返回到太阳风之中。在两英里外,三角形仪表板开始慢吞吞打开,使阳光泻进太阳帆里。游丝号的阴影终于滑了过去,消失在幽黑的宇宙夜幕里。

他舒了一口气,吃了一些东西,在无线电里回答了一个新闻评论员提出的问题。那个评论员祝贺了他一路领先,又问他为什么决定自己来驾驶狄安娜号。他没有如实回答。其实,他只身来到宇宙只有一个理由。几乎四十年来,他曾同千百人一起工作,设计复杂的飞行器。近二十年来,他曾领导一个小组,观看他创造的飞船直上星际。他的名声显赫,却未曾亲自做过什么,只不过是这支队伍中的一员而已。

这是他获得个人成就的最后机会。因为太阳的平静时期已经结束,至少在五年内,不会再有太阳帆船航行。他已老了,必须抓住机会。

光线渐渐在消失。当狄安娜号悄悄滑进地球的阴影时,紫红色的晚霞正掠过太阳帆而渐渐消散。其他飞船也进入夜幕,像亮晶晶的星星一样一个个熄灭。一小时后太阳才能从黑暗中浮现出来,此刻他们束手无策,只能做无动力滑行。

比赛的一出好戏正在开台。在往后绕过地球的轨道上,他必须使巨大的太阳帆将边缘对着太阳。那时,太阳帆将成为无用的累赘。因为在朝向太阳飞去时,太阳射线将把它沿轨道向后推去。可惜现在还无法把帆卷起再展开。

在遥远的下方,地球边缘已出现黎明的曙光。十分钟后,太阳将从晦暗中现出,阳光照射在帆上,惯性的飞船将重新获得生命力。

当太阳跃出时,黎明像爆炸一样在地球边缘闪闪发光,太阳帆和悬索都抹上一层绯红、金黄,接着放射出白昼的炽热火焰。狄安娜号几乎还处于失重状态,它的加速度还微不足道。

蜘蛛号和圣玛利亚号绝望地挣扎着要保持距离。两位船长都很固执,不愿落后而把机会让给别人,因为太多的名誉、声望和金钱正处于得失攸关之际。它们撞在一起了,悬索交织缠绕,成为难解难分的一堆。乘员从密封舱挣脱出来,救险装置拖着火箭摇曳的火舌,匆匆赶来把他们救走了。

默顿想到,只剩下我们五个了。几分钟内,五个中剩下了四个。缓慢旋转的阳光号无法抢风转变航向。它的巨大的环形帆正面对太阳,而不是侧面朝太阳,正被沿轨道向后吹去。但是要把它彻底除名是不行的。几乎还有五十万英里的航程,它或许还能赶上来。如果再有几个减员,它可能是惟一完成比赛的一个。

在以后的十二个小时中,飞船队在无动力的一半轨道上飘移时,几乎无事可做。当他们经过刚开始有动力的一半轨道时,发生了又一次减员。游丝号缓慢地前后扭动着,塑料薄膜开始撕裂。十五分钟后,除了支撑大网的帆桁外一无所剩,救险装置又赶来搭救了它上面的人员。

此刻,狄安娜号超出对手三百英里。随后的列别捷夫号的马科夫在无线电中提醒他:“请不要忘记乌龟和兔子赛跑的故事。在下一个航程中,还可能大爆冷门呢!”现在是狄安娜号和列别捷夫号的对抗,不知后者要采取什么措施来超过狄安娜号的领先地位。在第二圈航程,再次经历黑暗,背向太阳缓慢飘动时,默顿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很了解俄国人,马科夫正在努力,一定会一鸣惊人。

在比赛飞船之后一千英里,救险指挥官沮丧地注视着无线电射线照片。这照片带来了坏消息;在太阳表面的深处,正聚集着巨大的能量,相当一百万颗氢弹的能量,随时可能突然发生爆炸,出现太阳光斑。巨大的火球将一跃而起,以每小时数百万英里的速度冲向宇宙。太阳帆像纸一样薄,对这种威胁没有丝毫防卫能力,比赛将不得不被放弃。

默顿还一无所知,他和俄国人都还有最后一圈,登上飞往月球的航程。狄安娜号飞得极好。他只有两种担心。一是八号悬索已不能随意调整;二是尾随的列别捷夫号,他对胜利还毫无把握。

在比赛的第五十个小时,接近绕地球第二圈末尾时,马科夫抛弃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很快达到第二宇宙速度。他从无线电里对默顿说,在最后的直线飞行中,为了减轻重量,他甚至打算把副手抛出去,让救援组救走,进行轻装决战。默顿意识到胜负难定。但是,比赛结果于九千二百万英里外,已经在裁决之中了。

在水星轨道的三号太阳观察台上,记录了太阳光斑的全部演变过程。太阳表面突然狂暴地爆炸开来,高速的带电粒子只要一天就能将参赛的太阳帆船吞没在致命的放射性云雾中。

指挥官直到最后一分钟才做出决断,取消这次比赛。

默顿接到命令时,感到一种自童年以来从未尝到过的痛苦。他曾在片刻间考虑过不服从命令。即使比赛取消了,他还可以横越太空到达月球,这将千秋万代永载史册啊!

但是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啦!这就是自杀。不,那不值得。他为自己感到遗憾。他们都应赢得比赛,而今胜利将不属于任何人了。

在后面,救险装置正接近列别捷夫号。马科夫切断悬索,银色的太阳帆飞走了。轻巧的密封舱将带回地球,也许再度使用。

现在轮到了狄安娜号。默顿对着麦克风说:“我马上离开,请及时搭救,不用管飞船。”

他离开了。他给予狄安娜号的推力是他最后的礼物。狄安娜号离开了他,变得越来越小,太阳帆在阳光中闪射着光辉。两天后,它将经过月球。它比任何从群星中飞驰而来的彗星都要快,将一直冲进深不可测的宇宙之中。“再见吧,我的飞船!”默顿说,“我真想知道,千百年后,会有什么样的眼睛注视着你?”

太空潜艇

〔美〕 夏利·哈利逊

清晨,淡淡的朝阳笼罩着丹麦名城哥本哈根,北欧航运公司杰出的船长黎汉逊坐在面向大海的阳台上一边用早餐一边打开刚送来的报纸。

头版头条新闻赫然入目,令他大吃一惊:昨天傍晚,丹麦外交部长办公室发生窃案,窃贼撬开了存放D字反应飞行器机密文件的档案柜,并用无声手枪杀害了值班的警卫人员。

外长办公室被窃、警卫人员被杀,这件事当然非同小可。黎汉逊预感到这个案件背后,隐藏着非常复杂的政治背景。他不禁想起了D字反应成功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被秘密带到一个名叫特拉戈尔的偏僻渔村,上了岸边的一艘快艇。半小时后,快艇停在一艘军舰旁边。

黎汉逊跟着船上的水手登上舷梯。迎面走来一个海军军官,请他到休息室去。

宽敞的休息室内坐着十几名穿军服的人,他们都是丹麦陆海空军的将领,还有四个穿便服的人,黎汉逊一眼认出其中一位是政府高级官员,另一位是罗穆生教授,他是丹麦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

罗穆生教授站起来说:“各位,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的朋友,以色列著名的物理学家克莱因教授。”旁边一个貌不惊人的小矮个向大家点头示意。

罗穆生教授继续介绍说,他和克莱因教授经过多年的共同研究,决定明天在这里进行D字反应的大型试验。这项工作将为太空飞行插上神奇的翅膀,人类今后可以像开汽车或驾驶轮船一样,驾着潜艇朝太空中的任何天体飞行。为此,他们特地邀请黎汉逊一起参加这次试验。

第二天黎明前,军舰驶入波罗的海水域。一艘小潜艇从船舷一侧吊落到海面,黎汉逊跑下舷梯,登上潜艇。

罗穆生教授拍拍老友克莱因教授的肩膀,说了句:“祝你好运!”然后,目送他进入潜艇舱口,关上舱盖。潜艇开始拐弯,离开军舰。

克莱因精神抖擞,对黎汉逊说:“请起飞吧。”“好!”黎汉逊坐在驾驶室里,他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驾驶盘向左右转动可以控制潜艇方向,两个喷气引擎推动潜艇变换速度,而尾舵的摆动调节潜艇升降。

按照规定的程序,黎汉逊关闭全部喷气引擎的活塞,使发电机保持输出状态。克莱因准备开始D字反应仪器,这样只要很少的动力,潜艇就可以飞上100米的高度。他的手指专心地摆弄仪器上的掣钮。

突然,天空响起一阵尖利刺耳的高频波,令人感到直刺头顶,难以忍受,但它很快就消失了,代之以低沉的轰鸣,如同大提琴的弦音。

黎汉逊看着舷窗外的波光,潜艇一点点离开水面。测高器上显示出100米的高度。

克莱因调整好仪器,准备飞到更高的高空。嗡嗡声在增大强度,引擎运转很正常,海面在下边变得像镜子一样平滑,看不见波漪了。他们的潜艇轻快地向上直飞,不久就钻入云层,什么也看不见了。

突然,引擎平稳的节奏改变了,潜艇摇晃起来,克莱因问:“电流减弱了,哪儿出了毛病?”

熟悉飞行技术的黎汉逊答道:“这是大气压力减少的缘故,我们已经到达大气层顶部,空气中的氧气很稀薄……”

引擎抖动着,发出咯咯的响声,几乎停下来,潜艇哆嗦了一阵,急剧下降,D字反应仪器断了电,不起作用了。

黎汉逊决定用储备电池维持电流。他摇摇晃晃地取来电池,跌跌撞撞地接好,然后坐进椅子,缚紧安全带,伸手开动各种开关。

过了片刻,窒息感消失了,他们猛吸一口气,振作起来,潜艇又恢复正常了。

克莱因问:“还能继续试验吗?”“只要不出这种事,我同意试验下去。”黎汉逊回答。“好吧,我们再升上去,等电池消耗掉70%我们就返回。”克莱因说。

潜艇再度上升,测高器显示5000米高了。这时,他们看见大气层像蓝色的饰带衬着黑色的太空,阳光从舷窗射入,把舱内照得通亮。

黎汉逊望着下面的地球,那蓝色的星球煞是美丽。“150千米了!”他兴奋地说。“电池才耗去25%,电能消耗得很慢。太棒了,飞翔所耗去的电力比上升要少得多。”克莱因说。“我们成功了!”黎汉逊情不自禁地像小孩子般雀跃起来,“我们可以到任何星球去了……”

太空潜艇的试验成功了,但它声名远扬,为世界瞩目,完全是因为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

一天,丹麦和世界各大报纸登载了一条引人注目的消息:俄罗斯的太空船在月球着落,关闭引擎时,三脚支架突然有一只脚失去平衡,致使太空船侧向一边,一个引擎被撞脱,液体燃料全部流失,无法飞回地球,3位宇航员的生命危在旦夕,一旦氧气用尽,他们的结局将是十分悲惨的。对此,俄罗斯宇航员表示无能为力,其他大国亦表示爱莫能助。

在月球上,3名宇航员已经过了难熬的11天,剩下的氧气只能维持两三天了。死亡的阴影一步步朝他们逼来,他们的心情极度低落。

在登月舱里,纳尔托夫上校拿着麦克风正和地面宇航中心作最后一次通话。另一名宇航员兹洛尼柯透过厚厚的玻璃舷窗,望着浩渺的太空,感叹生命将如流星般坠落。突然,他看到繁星满天的空中,有一艘细小的潜艇,朝着月球的荒原降落。“上校!”兹洛尼柯上尉惊叫起来。纳尔托夫扭头向窗外望去,正在徐徐降落的潜艇瞭望塔上漆着丹麦国旗。

接着,收音机里传来对方很差劲的俄语:“伏斯托克4号,你们好!我们是来救你们回地球去的……”

俄罗斯宇航员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奇迹,他们搭着黎汉逊驾驶的太空潜艇又重返地球了。

但是,丹麦——这个北欧的小国,从此失去了往日的和平与安宁。据国家安全局调查,现在飞往丹麦的间谍特务比游客还多,全世界都想刺探D字飞行的秘密。“嘟——嘟——”汽车喇叭声打断了黎汉逊的回忆,来接他的汽车到了。

黎汉逊穿上外套,走出房子,坐进汽车,汽车飞快地驶出城市,穿过田野,来到海岸边。岸边停着一艘与众不同的船只。两舷呈圆形,船体完全是流线型的。它比横渡英吉利海峡的渡轮还要大,将载着旅客到太空作首次航行,去观赏太空美景。

岸上已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洋溢着一派欢乐的节日气氛。乐队奏起国歌,全体肃立,只有海浪拍打海岸的哗哗声。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丹麦国王向太空船的船长黎汉逊和科学家罗穆生、克莱因授勋。首相紧接着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在古老的传说中,丹麦雄鹰睡着了,随时准备醒来,在丹麦需要时为她效力。现在我们以这个名字命名这艘太空船,它将不仅为丹麦效力,还将以一种无法估量的方式为全人类服务,为世界带来和平与希望。”

他的演说被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淹没了。

两天后,“丹麦雄鹰”号载着许多国家的代表,踏上了飞上火星的旅程。

克莱因教授在走廊上遇见一位老朋友——以色列军方代表哲夫将军。哲夫将军把他拉到自己的舱房,开门见山地说:“我认出乘客中至少有两名间谍。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我看过所有国际刑警的报告书,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们一定是冲着D字反应飞行器来的。”

克莱因一惊,立刻和哲夫一起到值班室找黎汉逊,并告诉他详细情况。

他们正说着,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电视电话的荧屏上出现了一张惊慌失措、鲜血淋漓的脸。他大声喊叫着:“救命!”随着一声巨响,荧屏的影像就消失了,电话断了。

间谍已经动手了!黎汉逊认出那个满脸是血的人是船上的厨师,他立刻把电话拨到厨房,但接不通,看来出事地点在厨房。

哲夫将军指着墙上的船舱平面图,分析说:“餐厅和引擎室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只需破墙而入,就可以到达引擎室……”

但是,事态比哲夫将军预料的还要严重。

一个超级大国的间谍从太空船的厨房破墙而入,占领了引擎室,那里安装了太空船的动力装置和D字飞行仪。另一个间谍用炸药炸开了船长室的房门,闯进了太空船的指挥中心。哲夫将军连中三枪倒在血泊中,黎汉逊和克莱因被匪徒绑住了手脚,失去了自由。混乱中,只有无线电服务员没有离开岗位,她向哥本哈根汇报了所发生情况……

间谍头子等报话机传来地球的回话时,厉声问:“他们说什么?”他听不懂丹麦话。

黎汉逊冷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们会将D字飞行仪乖乖奉送吗?船上早已安置了5吨炸药,由地球发出的电波马上将会把它引爆。”

说完,他走过去紧紧握住教授的手,另一只手扶起了身负重伤的哲夫将军。三人脸上浮起了坚毅的笑容……

扩音器传来丹麦雄壮的国歌,一道巨大的火焰在空中爆发。顷刻间,“丹麦雄鹰”号在熊熊烈火中化作片片红花洒向苍茫大地。

宇宙飞船中的怪物

〔奥地利〕 弗尔克

我们正从泼西16号返航,已顺利地走完了2/3的旅程。这时,一件倒霉的事发生了。宇航员最害怕空气更新装置失灵,可偏偏被我们碰上了。用钙粉制成的催化剂在不断地减少,谁也说不清它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没有钙,就没有办法把二氧化碳还原,我们又找不到代用品,氧气最多还够用三天。

威利寸步不离地守着热探向器,可是要找到一个有空气可供呼吸的行星系几乎是没有希望的。船长从不隐瞒任何事情,大家十分信赖他,知道了真实情况后,每个人都表现得很出色,一声不吱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突然,威利的叫喊声响彻飞船:“在我们前方有个东西!”果然,荧光屏上有个浅色的小圆片在移动,大家立即松了口气。“这样一个小小的天体,能帮得了我们什么忙呢?”船长泼冷水说,“我估计是一块不大于一立方公里的荒凉岩石。”我们迅速地向它靠近,它的表面已能辨认了。不过这玩意儿真怪,通常在宇宙中乱窜的这一类不速之客大多是奇岩峻岭,裂谷纵横,或呈圆形和椭圆形,这个东西却不然,看不见任何光光的棱角。“那儿有一个标志!”胖子斯莫奇激动地喊道。他没有看错,有三个白色箭头全都指向一点,大家顿时紧张起来。“这是一艘宇宙飞船!”船长最先下了判断,大家欢呼起来。两艘飞船会合了,威利连忙穿好宇航服,进入对方的飞船中去,不一会儿,从送话器中传来他兴奋的呼叫声:“空气!”

我们转移到这艘飞船上来。令我们惊异的是,这艘飞船不仅有足够的空气供我们呼吸,而且装饰豪华,大大小小的房间里布置得像好莱坞别墅一般,各种摩登家具和地毯应有尽有,令人目眩。只是鱼缸里的鱼都是死的,各种好看的观叶植物也都奇怪地萎缩了。另外,整个飞船见不到一个乘客。遇到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喜事,船长显得心事重重,他命令我们在入口处附近的几个房间里住下,未经允许,谁也不准擅自离开。我们搬来一些食物,便舒舒服服地安置下来了。

第二天,船长开始在飞船中仔细巡视,每次总是带着两个人,以便每个人都能轮到。我和胖子斯莫奇是第一批,我们非常高兴能去侦察,因为好像在漫游一个个优美的风景区。在这些房间里,我们看到了一些类似的情况,有几样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几个容器已分解成粉末,几面镜子变成了不透明的松脆的东西,几乎所有房间的图画都有几种颜色发生了分解,凑成一幅幅怪诞的图案。

船长找到了导航室,从导航系统看,这艘飞船的建设者甚至比我们还要高明。我们在飞船最靠里面的房间里巡视时,看见里面摆着一排排干枯的仙人掌。船长突然站住脚,让我们留神,胖子斯莫奇立即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穿堂风。“对,就是它,”船长说,“它从我的全身穿过。”船长觉得身体里好像产生了一种低压似的,一种绞动的、抽吸的感觉。不过并不难受,甚至连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船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而我,确实是什么也没感觉到。看来情况一定比他们说的还要严重得多,就在船长下令返回,快要走到我们的住处时,胖子斯莫奇的一条腿无缘无故地折断了。

倒霉的事情并没到此结束。不久,我的伙伴们有的诉说没有力气,有的说没有胃口,还有的说肌肉酸痛等等。人们变得越来越烦躁不安,一点小事就能吵起来,甚至最乐观的杰克也丧失了信心。医生弄不清是什么原因,只是摇头。船长嫌饭菜不好吃,火气很大,把厨子臭骂一顿。杰克为了缓和气氛,故意打趣说:“有适合胃口的饭点比没空气强嘛!”说着友好地用手轻轻地捅了船长一拳。不想船长一下子倒了,我们原以为船长是在开玩笑,等醒悟过来,发现他的肋骨断了三根。

船长不能领导巡视了,只好把这任务交给威利。威利第二次观察时弄回了一些打孔带,这是某种文字的标志。船长很快把它翻译出来,我们终于获悉了这艘飞船的情况。原来,我们乘坐的这艘飞船本属于一个巨大的、正在进行迁移的宇航船队。当时在这艘船里有一百万个生物,在航行中,他们陆续发生了疾病,并已转移到其他的飞船。原因是什么,一时还没弄清楚,好像这艘飞船里有个叫做“吸钙怪”的东西。

我们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医生恍然大悟,马上拿着医疗器械,跑到病情最严重的斯派克那里抽血化验,发现他的钙含量已远远下降到最低值以下。“缺钙,”医生大口喘着气说,“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骨头会折断,牙齿会松动。”医生决定亲自管食谱,拟定高钙菜单。此外,每人都要吃钙片。

病因总算找到了,然而我们的情况并不乐观。第二天,一个观察小组没有回来,船长打发我和西里尔去找。我们一个个房间去找,每开一扇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藏在门后窥视,不免心惊肉跳。西里尔说他浑身上下有种奇怪的抽疼感,我仍然没有任何感应,但见他越来越难受,便建议他回去。就在这时,我们找到了失踪的侦察小组。只见胖子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好像割倒的庄稼,疲软得出奇。胖子斯莫奇的脸已不成形,活像一块肿胀的海绵,他半闭着眼睛,嘴唇费力地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个生物……一个动物……它……”

我和西里尔惊愕地互相看着,不知怎么办好。忽听旁边屋里有种声音,我拔出手枪,猛地拉开门,只见一个长条形的类似温室的房间里,满是枯萎的观叶植物。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旋转、移动,蜿蜒爬行。这东西只露出一部分,像是一堆乱糟糟的银灰色的蜘蛛脚或触须之类的东西。西里尔一声呼唤使我转回身去,他面色苍白地靠在墙上,也快不行了,我赶紧扶着他往回走。当我们回到住处时,又一个可怕的消息在等待着我们:一大堆食物已经被分解,而且正是那些含钙量最丰富的食物。

由志愿者组成的小队把胖子他们救了回来。胖子他们一个个昏睡着,怎么也叫不醒。志愿者们虽没碰到那个怪物,但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船长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的结论是宇宙飞船内有个以钙为食的怪物,它能从周围环境中摄取钙。为了自卫,决定把怪物藏身的房间炸掉,或设置复杂的陷阱……我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看同伴们一个个难受的样子,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翻腾,我是惟一见到那个怪物的人,偏偏我感觉良好,没有一点事……种种结论汇集到一点: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人!这个结论如得到证实,我将是可悲的,但对我的伙伴来说也许意味着得救。

我悄悄地退出会场,偷偷来到医生的实验室,找到一根像织针一样长的注射针头,把它插进我胸骨下面的皮肤。我竭力克制自己,慢慢地把针头朝斜上方扎,我的反应和正常人一样,心在跳,额头不住地冒汗。但是我终于心里有数了,因为在大约五厘米深的地方,针头碰到了某种坚硬的金属。我不必再犹豫什么,生命对于我已无足轻重了。我从储藏室拿出一支脉冲枪,钻进飞船的深处。干枯的植物气味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难闻,豪华房间的死寂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感到压抑。但是,我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使命。

我长时间地在飞船深处的房间里寻找那个吸钙怪。在一间精美的房间里,我看见了被推到一边的椅子,撞翻的花盆,仔细倾听,有一种拖曳和抓扒的声音。我端着脉冲枪,蹑手蹑脚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那里果然有一团银灰色的、乱糟糟的东西。这怪物硕大无比,长着无数个触角和触须,还有成千上万个类似蜘蛛腿的胳膊和腿脚。在怪物身上的某个位置,还露出一个像凹面镜似的东西,这东西对准我,我却毫无异常感觉,这说明怪物不能从我身上摄取钙质。我连忙扣动脉冲枪的扳机,奇怪的是没有脉冲出现,我又使劲按了按,仍然什么也没有。我明白了,我的武器是靠锗——硫化钙——阴极工作的,它早已被破坏了。一阵狂怒使我浑身发抖,我扔掉脉冲枪,抄起一把椅子,不顾一切地猛砸过去,不一会儿那畜牲就被我弄得碎尸万段。我干掉这个可怕的神秘家伙并没费多大的力,然而由于神经过于紧张,情绪过分激动,我被搞得精疲力竭。

四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住处,船长大发雷霆。我告诉他吸钙怪已被我消灭了,他才不作声了,大家兴奋地跑去看怪物。看到他们回来时快乐的样子,我才体验到了什么是幸福。饱经忧患的整个机组都把我看成自己人,只有船长坚持要处罚我,“对于我来说,处罚一个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历来处事果断的船长自我解嘲地说,“但是,你必须理解,我罚你三天禁闭,因为你未经允许就离开了我们。”

处罚对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什么也没让他们知道。我喜欢他们,也希望他们一直喜欢我。如果大家知道我是一个在心窝里装着正电子电池的机器人,这事可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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