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倔强,不怕遍体鳞伤:我是处女座女孩(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8 23:3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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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月染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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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倔强,不怕遍体鳞伤:我是处女座女孩

我的倔强,不怕遍体鳞伤:我是处女座女孩试读:

陌生的街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放眼望去没有一张熟识的面孔,易水的恐惧从心底开始攀升,不知是从哪个方向窜出来的一群陌生人,狂笑着将易水团团围住,易水无助地在原地打转,想要呼救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就在恐惧要把她淹没之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牵起,拉着她冲出了陌生人的包围……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可是那人手心传出来的温度驱赶着她心底的恐惧,让她觉得很安全,她很想看清这个牵着她的手往前跑的人,不料一阵电话铃声将易水吵醒,原来又是这样的梦,易水总是做这样的梦,梦见自己被很多人围困时总有一只大手牵着她往前跑……“易水,起床了吗?”打来电话的是杨光,易水相恋八年的男朋友。

易水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摘掉眼罩,处女座的易水喜欢睡觉,爱做梦,她身上有着处女座所有的优点和怪癖,她忙说:“没有呢!我马上起。你等我一下,我保证不耽误今天和你领证。”“易水,我是想说……”杨光在电话那头吞吞吐吐。“还是一会儿见面说,杨光,你要是先到民政局门口,就等我一下。”易水有些慌张地挂断了杨光的电话,一个人捏着手机出神了半天,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在她清秀的脸上,脑海里还是刚刚的梦里的场景,她伸出自己的手仔细地端详,好像梦里那双手的温度还留在她的手上。易水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准备下床的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坐回到床上,一个电话拨给了她最好的闺蜜夏夏。“夏夏,今天……今天是我和杨光几年前约好去领证的日子……”“真的吗?终于要结束你俩八年的爱情长跑了?太好了,易水。”电话那头的夏夏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夸张地大叫着,好像要领证的是她自己。“夏夏,不知为何我心里有点儿发怵,你陪我去吧?”“连领证都要我陪,易水,我败给你了,好吧。好吧。”

易水一袭白色长裙,背着帆布双肩包赶到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夏夏已经到了,一头短发,身着牛仔衣的夏夏身上有一种中性美,见易水款款而来,夏夏伸开双臂给了易水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地对易水说:“终于要下定决心嫁给杨光了,舍得把自己嫁掉了?”“反正是早几年前就约定好的,只是约好的时间到了而已呀。”易水说话永远平平淡淡的。“对了,领证这么重要的事儿,这杨光怎么还迟到呀?一会儿我替你收拾他。”夏夏说着扬了扬拳头。“一早上他还打电话叫我起床呢,再等等吧。兴许路上堵车呢,你呀,总是这么急性子。”“好好好,我是说不得你家杨光一句。”夏夏装作生气地回嘴。

易水不再回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着脚上的帆布鞋。

一对一对幸福的恋人走进民政局,一对一对幸福的恋人领了证离开,杨光迟迟不出现,易水倒是出奇地安静,只是夏夏早等不及了,正要给杨光打电话时,杨光出现了,跟杨光一起来的还有冉晓萌——易水和夏夏的大学室友。有点婴儿肥的冉晓萌,透着一股可爱气,懂事乖巧,性子柔顺,却又特别爱哭。

看着他们进来,夏夏纳闷地小声问易水:“你还给晓萌打电话了?”

易水摇摇头。“那他俩怎么一起来了?”夏夏眼睛看着一起进来的冉晓萌和杨光,问易水的声音愈发小了。但是易水听得很真切。

易水还是摇头。

看着杨光和冉晓萌走近了,夏夏开始发问:“晓萌,你怎么也来了?哦,我知道了,是来见证易水和杨光的幸福时刻的,对吧?不愧是大学四年的好姐妹,还有杨光,我该说说你了,领证这么重要的事,你让易水等你这么久……”

易水见夏夏说起来没完,杨光脸上面露难色,就赶紧打圆场,说:“杨光,我们……我们进去吗?”

杨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情极为难堪。“易水,对不起。”冉晓萌开口道歉:“我和杨光是想告诉你……”“晓萌,有什么话等易水和杨光领完证再说吧,杨光来晚了,又不是你的错。”夏夏打断了冉晓萌的话。“夏夏,你让我把话说完。”冉晓萌祈求着夏夏,杨光突然牵起冉晓萌的手艰难地对易水说:“易水,对不起,我和晓萌已经领证了,我们实在瞒不住了……”杨光的话没说完,冉晓萌的眼泪就跟着下来了。

易水不再说话,她的眼睛看到了杨光和冉晓萌的十指相扣,她的视线开始慢慢地往上移,最后冷冷地盯着杨光的脸。

杨光不敢看易水的眼睛,但还是艰难地说:“易水,我和晓萌已经领证了,在准备婚礼……”

杨光的话没有再接着往下说,易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伫立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杨光和冉晓萌,眼神开始冰冷,冷到足够让周围的空气结冰。

一边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一边是相恋八年的男友,他们早已领了证,而易水是最后才知道的,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欺骗,在易水心里又是怎样的一种痛?

易水无力地打开家门,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她感到自己在眩晕,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民政局门口回到家的,把自己重重地扔到沙发里,极尽虚脱,闭上眼睛她仿佛回到了和杨光相遇的高中时代。

高一的下学期快要期中考试的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男生,他就是杨光,易水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记起杨光那天的模样:白T恤,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配着脚下的运动鞋,很是干净清爽。

高中时他们会因为一道数学题的答案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也会因在语文课偷偷传纸条而被老师罚站,高三填志愿时两人相约填到一所院校,梦想着能与彼此一起飞向未来。可是到今天,易水才知道,杨光,这个贯穿着自己高中和大学生活的男孩早已成了自己闺蜜的老公。而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又是什么时候领了结婚证的?易水竟然毫无察觉,现在想来思绪纷乱,心里的悲凉足以将柔弱的她湮没。

一阵手机铃声把易水拉回到男朋友早已成了闺蜜老公的现实,是旅游杂志社的编辑约稿,易水本想推掉,可是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易水是一名摄影师,中文专业毕业,写得一手好文章,爱上摄影是因为大学时她选修了摄影课。大学时易水就得过一些大大小小的摄影奖,现在她是一名自由职业者,常跑去各地采风,拍一些摄影作品并投稿,也答应一些杂志社的约稿,并给杂志社写些旅游攻略以及描述各地风土人情之类的文章。易水喜欢这样的生活,随心随意,无拘无束。

门铃在响,易水开了门。夏夏提着东西进来径直走到厨房开始做饭。

易水是一个不爱进厨房的女孩子,她闻不惯油烟味,她的厨房只是摆设,也只有夏夏和冉晓萌来的时候,易水的厨房才发挥着它该有的作用。一般来说,夏夏洗菜,冉晓萌主勺。冉晓萌烧得一手好菜,不像易水,厨房作了“库房”,方便面作了生活的必需品。易水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超市里方便面的货架,她总是推着大大的购物车,用不同口味的方便面塞满购物车,就像塞满心房一样,让她感觉很踏实。

除了方便面,易水也爱吃泡泡糖,一块硬硬的泡泡糖,吃到嘴里甜味褪去,就可以吹出大大的泡泡,她觉得好奇妙。记得高中时她和杨光赌考试谁会是第一名,泡泡糖成了赌资,结果易水考了第一,杨光给易水买了一大把泡泡糖,易水迫不及待地扔一颗到嘴里,对着杨光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泡泡被易水吹破,崩了杨光一脸……

关于和杨光的种种过去胡乱地出现在易水的脑子里,她的思绪开始变得纷杂,不知何时,夏夏站在易水的身后,轻声说着该吃饭了。

回到饭桌上的易水默默地吃着饭,夏夏一边吃饭一边试探地对易水说:“易水,我今天去找过他们两个了……”夏夏还要接着说,易水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先……吃饭吧!”

夏夏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易水停住夹菜的筷子说:“我还是吃方便面吧?”“怎么不吃饭呢?”夏夏疑惑道。“难吃。”易水说完这两个字,就眨着眼睛笑了,手托着下巴说:“夏夏小姐,把菜煮的这么难吃,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啊!”

夏夏没接易水的话,起身去给易水泡方便面,边泡边唠叨:总吃方便面对身体不好。夏夏知道易水是处女座的,对任何事物都很挑剔,包括对食物,她一旦说了难吃,就宁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再吃一口。夏夏做饭虽然不及冉晓萌,但还不至于到难吃得不能吃的地步,由此可见易水真的很挑剔。

易水吃着方便面,一脸满足地说道:“还是方便面好吃,夏夏,有的时候,男人还不如方便面呢。至少方便面能让你果腹……”夏夏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易水也不再说话,两人都只是默默地往嘴里送饭。

易水吃完了面,端起面桶喝了一大口汤后对夏夏说:“这几天你要帮我照顾下家里的鱼和那几盆花。”“那你呢?”“我去趟云南。”易水淡淡地说道。“易水……”夏夏刚要开口,易水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那什么时候走?”“明天。”“去多久?”“说不好。”“那我一会儿给你收拾东西。”“我自己收拾。”

简单的对话让夏夏看不出来易水到底隐藏着怎样巨大的痛楚,易水甚至都不问她见过杨光和冉晓萌后的情况,这让夏夏更加担心。她很不想易水去云南,她想陪着易水,可是夏夏明白,易水决定了的事,早就没有了商量和更改的余地。

夜晚降临,屋里很暗,易水抱着一个玫红色的保温杯站在窗前。

易水喜欢保温杯,因为水倒进去不容易变凉,她喜欢不管什么时候去喝水都是热热的感觉。易水之前用来喝水的杯子是个精致的小瓷杯,是她过生日的时候,冉晓萌送她的生日礼物,易水喜欢得不得了,再后来杨光给她买了这个枚红色的小巧的保温杯,遇上倒进保温杯的水太烫,易水就把水再倒到小瓷杯里来喝,易水对这种喝水的方式乐此不疲。

一轮圆月升起,月光柔柔地洒在易水身上,易水望着那一轮圆月,想起杨光在给她这个保温杯时曾说过要一辈子在她身边的,易水忽然觉得有一种痛,痛遍了全身,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那个保温杯。

第二天,易水表情平静地拉着大大的行李箱,脚上的帆布鞋洗得发白,一袭白色的长裙裹着她曼妙的身材,头发如瀑布一般洒在肩上,背上的帆布包随着她走路的步伐一颤一颤。“易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易水停住脚步,

下张望。只见夏夏开着一辆崭新的车停在自己的跟前。

夏夏大咧咧地笑着下车,接过易水手里的箱子麻利地塞进后备厢说:“上车,送你去火车站!”

易水上车就发问:“这车哪儿来的?”“公司的试驾车,我跟我们老板借的。”夏夏一边回答一边熟练地开着车。夏夏就职于一家汽车4S店,总经理助理。“看来你们老板是个好人啊!”易水说得有点儿可爱。“向总人还不错。”夏夏说:“对了,你家钥匙给我,不然怎么替你养花和鱼?”

易水看着车窗外,好一会儿才安静地说:“杨光有一把钥匙,你找他去拿。”

夏夏“哦”了一声之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说话。

到车站后,易水要检票进站了,夏夏喊道:“易水,你早点儿回来。”

易水突然跑回来抱住了夏夏,很久之后才轻声说:“傻丫头,别担心,我没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夏看着易水的身影被进站的人群淹没,直到再看不见易水她才转身回去。一转身就看到杨光和冉晓萌,夏夏问:“你们来干什么?”“是晓萌……她非要来送易水。”杨光回答道。“可是我不敢出现在易水面前,所以只能远远地躲着。”冉晓萌又要哭了:“夏夏,你一定要帮我和杨光,说服易水原谅我们,我们不是有心伤害她的,我不想失去易水这个朋友。”“等易水回来,我会找机会替你们解释的。我相信易水,她会原谅你们的,”夏夏接着说道,“杨光,易水要我照顾她的花和鱼,说钥匙在你那里,你给我吧。”

杨光掏着钥匙的手好像在颤抖……

火车上的易水正吃着方便面,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是杨光妈,就接了起来道了声:“阿姨。”杨光妈妈的话匣子打开了:“易水啊,听到你的声音真好。阿姨打算这几天订票过来看你和杨光,我这次主要是来筹备你们婚礼的,易水啊……”

杨光妈说得正欢的时候,火车很合时宜地开.进了隧道,信号中断了……

易水看着吃了一半的方便面,瞬间没有了再继续吃的心情。端起方便面起身走向了车厢一端的垃圾桶。

火车上的夜晚已经来临,吃完饭的人们,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天南海北地聊着天。易水从不和陌生人聊天,她更喜欢听着音乐看窗外的风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早早洗漱完,易水关了手机,躺在铺上开始想怎么样尽快交稿,而现在她发现自己心乱如麻……

易水到达丽江古城时是在午后,阳光热情地拥抱着大地,一切都是明朗朗地灿烂。走出火车站的易水感觉呼吸的风都是甜的,很舒服。

这样一个女孩,用别人读不懂的心境开始读起了她眼中的丽江。

易水从网上订好了丽江的民宿,她想感受最纯正的纳西民居,还有那古朴宁静而又阳光四溢的纳西庭院。她走过拥挤的旅游人群,坚守着自己心底的那份宁静。到民宿时,庭院外花开正艳,似乎只是为等待易水的到来。易水走进庭院,安静、干净,她努力感受着这份安静。“你好,我从网上订了房间。”易水礼貌客气地说。“你好,小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易水。”

房间干净而质朴,淡黄色的窗棂显得很是古朴,窗台上摆着几盆紫色的小花。这样的房间的确很配这样的易水。

易水打开包,拿出了自己的床单被套和枕套枕巾,娴熟利落地换掉了床上的床单被套,然后将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叠得整整齐齐后让服务员收走了。这样的易水根本就让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悲喜,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洗完澡的易水头发还在滴答着水,换了居家服的她宛如邻家小妹妹一般清纯可爱,她往嘴里放了一颗泡泡糖,一边吹着头发一边嚼着泡泡糖。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她没看完夏夏发的一长串短信,就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安好。”

打开电脑,隐身上了QQ,有头像在跳动,是杨光,易水点开对话框,是满屏的文字,她不想看杨光给她的留言,不做停顿地关了窗口。

这一夜,在陌生的丽江,易水一夜无梦。

次日清早,易水踩着木质楼梯到了屋顶,她要看日出,这是她每到一地的习惯。她曾幻想着有一个人能陪她看每一次日出,而这个人现在已经不是杨光了,陪着自己的如今只剩自己。一轮朝阳升起,金色的光照在一袭白色长裙的易水身上,这一刻的易水犹如一朵娇艳的百合。易水向着太阳,双手合十:请给我一个人向前的力量。

易水走出民宿,踏上了几百年的青石板小路,感受着这座古城的古朴和厚重。这里的每一块青石上都满是岁月遗留下来的痕迹,它们记录着纳西族居民炊烟四起之后的闲谈古记。易水一边走,一边用相机记录着她看到的一切。一只流浪猫闯进她的镜头,易水停住了脚步,对着小猫咪说:小猫咪,我们一起吃早饭吧?你等我啊,我去买火腿肠。小猫咪好奇地盯着易水。

易水从不远的便利店买了好几根火腿肠,坐在台阶上,在暖暖的阳光下,一段一段地喂给小猫,同时也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些火腿肠,易水习惯火腿肠的味道,就像习惯方便面的味道一样。这个早晨,在丽江古镇的青石台阶上,一个谜一样的女孩和一只流浪的小猫用火腿肠填充了他们早饭的时光。

一个女子,一袭长裙,一台相机,一种不曾被旁人所懂的心境,易水游荡在丽江古城,感受着丽江给她的柔软时光。不,是易水柔软了时光。而路人永远也不会懂与他们擦肩而过的这个孤独女子背后深深的忧郁。

走过拥挤的人群,走进一家小店落座,小店里同样坐着来自不同地方的游客,别致的是小店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签,每一张便签上都写着游客想说的话,不时有游客写完递给老板,老板便把便签贴在店里,易水也拿了一张便签,一行隽秀的字落在上面:做一个坚强的女子,勇敢向前,坦然面对。

坦然面对?该有多难?易水压着心底深深的悲凉默默地问自己。

在一个挂着“发呆免费”牌子的店里,易水走了进去,她想发呆了。易水找了角落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坐下,取下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就这么安静地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那条河缓缓流过,有两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慢慢放大——杨光、晓萌。

夜色下,这条贯穿丽江古城的河面上,有很多的游客在放着许愿灯,易水也放了一个,当许愿灯漂进河中央的时候,易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

这几天,易水拍了好多丽江的照片,有古镇门口的老水车,有青瓦白墙间的青石板小路,有贴满了便签的那个小店,更有带着摄影师把丽江当成背景拍写真的妙龄少女,每一张照片都是丽江的标签,晚上她把拍的照片整理的差不多之后,开始行文:

丽江——别样的邂逅

丽江,一个遥远的古镇,早就被人们冠上了“艳遇之都”的称号,艳遇无疑成了丽江的一张名片,而我,却在丽江收获了别样的邂逅。

初到丽江,是一个阳光很暖的午后,连呼吸到的风都是甜丝丝的。那年的我和他曾有一个约定:将丽江当成蜜月旅行地。如今只剩我一人,而他却已为人夫。

……

易水写完稿子时已是深夜,她将文本和照片打成包命名为“易水——丽江”发送到了夏夏的信箱,每次易水写完稿子都先发给夏夏去看,夏夏是她的第一个读者,等夏夏看完没有意见,她才会发给杂志社的编辑,但就算夏夏对文稿有意见,易水也不会去改动,这就是易水。

发送完文稿已是深夜,外面好像下起了雨,易水伴着雨声进入了梦乡。在丽江的这几天易水很安静,内心变得很平静,就像在她的文稿中写的一样,她在丽江邂逅的不是最美的爱情,而是最真实的自己。

第二天起床,外面的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中的丽江独有烟雨朦胧的意境。在蕴着光泽的石板路上,易水撑一把油伞,感受着高原江南小镇的韵味。易水似乎更喜欢下着雨的丽江。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易水接到了夏夏的电话:“易水,稿子我看完了,写的真是太好了,这活儿也干完了,是不是该回来了?”自从易水走后,夏夏每天都很担心,她却不敢将这种担心流露给易水。“夏夏,丽江下雨了,我很喜欢现在的样子。”易水没有回答,手伸到伞外接着雨滴,痴痴地说。

夏夏不知道怎么接话,易水却突然问:“他们……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夏夏明显是被易水问蒙了,“杨光妈还不知道你和杨光的事,所以婚礼还……”

挂了电话的易水收了伞,小雨淅淅落在她的身上,微凉。

易水开始纠结,要不要回去?易水在想:我在丽江,算是躲避吗?她真的很需要勇气去面对。事情的变故来得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但她明白很多事终究是需要正面面对的。

易水喜欢用相机自拍,可是这次是她自拍的唯一的一张照片,只为证明这个地方她曾来过。

易水在QQ空间里上传了这张照片,仅仅

个字的描述:花开,我来过。

丽江的生活是闲适的,易水再次路过便签店时,忍不住进去坐在了靠近窗户的桌子旁,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写下了一行字:相信时间一定会把生命中的碎屑带走。

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易水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很多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在丽江古城这个特定的环境下会很快熟识,可是易水她不会,她不愿走进陌生人的世界,陌生人也走不进她的世界,处女座的她很难和别人建立亲密的关系,可是一旦有人走进了易水的世界,让他们再从自己的世界走出去,会让易水觉得很疼,比如想起曾经的男朋友杨光和自己最好的闺蜜冉晓萌时,易水依然觉得很痛。

和杨光相遇时,易水上高中,和冉晓萌相遇时,易水上大学。易水、冉晓萌和夏夏是同一个寝室的,在宿舍就属冉晓萌最勤快最会照顾人,在大学的四年,晓萌包揽了寝室里所有的活。易水清楚记得,大二第一学期的冬天,她感冒发高烧,冉晓萌一晚上没睡,给易水换着额头上物理降温的毛巾。还有,易水是处女座的女孩,有点儿小洁癖,她的床不允许任何人坐,大学时候的易水也是经常外出拍照片的,如果旁边宿舍的小姐妹来串门时坐了易水的床,冉晓萌就在易水回来之前先帮易水换床单,再把原来的床单洗了晾干再收好。易水还记得周末冉晓萌回家一定要给易水带她妈妈做的好吃的……

易水想:或者该是准备回去的时候了。四

一身职业装的夏夏敲门走进一间硕大的办公室,开口道:“向总,这是这个月的销量报表,您看一下。”

一个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的男人,帅气逼人地从窗户边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接过夏夏递过来的报表后,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你先出去忙,我看完再叫你。”

他是这家汽车4S店的老板,叫向然。

他看上去三十五

岁的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乌黑深邃的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鹰,鼻梁高挺,性感的嘴唇泛着迷人的光泽,身材修长高大却不显粗犷,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看完销量报表,向然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从向然办公室出来的夏夏回到工位上,又打开易水的文稿认真地看着,她要从易水的文章中读出易水承受的那份痛。她知道处女座的女孩内心都很脆弱,禁不起任何的伤害,夏夏读着易水的文章,对易水的担心开始渐渐升起,左手边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向然打过来的内线。“夏夏,关于开发区分展厅的材料报价单什么时候可以发给我?”向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不好意思,向总,我马上发你邮箱。”夏夏慌忙答道。

向然的信箱有邮件提示,他点击进去一看,附件命名为:“易水——丽江”,显然是夏夏挂错邮件的附件了,向然本想再给夏夏打电话,却被这个附件的内容吸引,独特视角和风格的照片勾勒着丽江的一瓦一木,可奇怪的是他分明看到了照片背后藏着的深深的忧郁,看完照片,他打开了那个文档《丽江——别样的邂逅》

向然一手滑动着鼠标,一手握拳放在鼻翼下,他深深地被这样的文字感染,看得很认真,没有漏掉一个字。半晌,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每张照片,最后一张照片上只有一个背影。在青瓦白墙间的石板小路上,一个长发飘飘一袭白色长裙的姑娘独立其间,那是易水的背影。这是易水的习惯,她的每一篇稿子的最后一张配图便是自己的背影。向然第一眼看到这张照片时并没有在意,可是当他看完文稿后再看照片时,似乎读懂了照片里那个背影后面藏着的孤独与忧郁。

瞬间,向然的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异动,这种感觉很奇妙。“向总,关于分展厅的材料报价,你有什么异议吗?”夏夏敲门进来问。“这个……易水是谁?”向然抬头问。“啊?易水?”“你过来看。”

夏夏绕过向然的办公桌走到电脑前一看,是易水写的文稿和照片,夏夏疑惑地问:“向总,你怎么会有易水的文稿?”

向然笑着说:“你发给我的。”“啊?不好意思,向总,是我挂错附件,我重新给你发。”夏夏有点儿脸红,说完便转身要出去,幸亏向然脾气好,要换了别的老板,她早挨骂了。“回来。”向然叫住了夏夏,“这个易水是——”“我一个朋友。”“那……她……那个……什么,算了,你去给我发报价单吧。”向然本来想问易水的情况,可是话到嘴边没说出来。“哦,好。您稍等,向总。”夏夏出门后懊恼地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

向然又点开了易水拍的照片。这个女子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忧郁,向然想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为什么他看到这个女孩的背影会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好像之前见过,好像似曾相识?这种感觉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夏夏,进来一下。”向然的声音传来。

夏夏走进向然的办公室问:“向总,报价单我已经给供货方重新修改了,您还有别的指示吗?”“没有,这事你负责跟进就行。”向然说“我是想问你……她……那个……易水是你朋友?”一向果敢的向然一反常态,吞吞吐吐。“是。”夏夏回答得很简洁,这显然不是向然想要的答案。

向然老练地套话:“你这个朋友文章写得不错,照片拍的很有意境嘛。想不到你还有这么有才气的朋友啊?”“向总过奖了,那个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夏夏说完便退了出来。

向然什么都没有打听出来。以向然对夏夏的了解,夏夏应该接他的话往下继续侃侃而谈,说一些关于易水的话题才是,怎么一句“向总过奖了”就收住了呢?

这一天,向然的心似乎被某种东西牵引,易水的文稿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此刻他却坐在了电脑桌前,显示器上打开着一张照片,一个犹如百合一般清纯女子的照片,照片下显示着五个字:“花开,我来过。”

向然看着这张照片,似乎闻到了百合花的香味,这股花香让他莫名心跳。他确定他曾经遇到过这个女子,是在哪里?五

易水收拾着心情,决定回去,有些事注定要面对,她选择面对。

易水从出站口出来时,等待多时的夏夏都有点儿累了,不过她还是从拥挤的人群中一下找到了易水。挤过拥挤的人群夏夏傻笑着接过易水的拉杆箱,易水莫名的感动,她们姐妹的情一直那么浓,易水情不自禁地开口问:“夏夏,晓萌,她还好吗?”“啊?嗯?那个……不好吧?”“其实我早想到了,晓萌肯定天天都在哭吧?”易水猜得到。“嗯。”夏夏不再作声了。

夏夏还是开着那天的那辆试驾车,易水疑问:“又跟你们老板借的?”

夏夏笑了笑说:“这车现在是彻底归我了。”“啊?你们老板送你的啊?”易水张大嘴巴,样子可爱至极。“什么呀?我买的。我爸给拿的钱。”

易水浅浅地笑了,心底有一丝涩涩的痛,她很羡慕夏夏有一个宠自己的爸爸。易水想到她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是很宠爱自己的。

夏夏小心地开着车,用余光观察着丽江归来的易水,始终猜不透她的悲喜。快到家时,夏夏说:“易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可别骂我啊?就是……就是你发给我的稿件,我错发给我老板了,我老板几次有意打听你的消息……”

易水看夏夏一脸难色,开口道:“通过你打听我的人从大学时候就那么多,我骂你做什么?”“这次不一样,向总和以前打听你的人不一样。他……”夏夏有些着急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有什么不一样的?”易水反问。

夏夏一时说不上来。

进了家门易水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转身对着正在放箱子的夏夏说:“你还给我做了饭啊?我肚子是真饿了,本想着到家泡方便面的。”“那是……呵呵呵。”夏夏回答得极为别扭。“知道你对我好,所以给你带了礼物,自己开箱子找吧?”“不会吧?你可是没有给人带礼物的习惯啊!”“习惯改了。”

两人斗着嘴的工夫,易水已经洗好了手坐到了餐桌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了,而夏夏也找到了易水给她带的礼物。“这饭是不是晓萌做的?”“哇——纳西族的包包哎,我好喜欢。”

两人几乎是一起发出的声音,不过易水面无表情,夏夏一脸欢笑。

易水放下筷子不怒不嗔,看着拿着包包的夏夏说:“说吧!怎么回事?”

夏夏赔着笑说:“我跟晓萌说你今晚到,晓萌想着你这几天在外面没吃好,说要给你做饭,所以我去接你了,晓萌在家做饭,做好饭后,晓萌又怕看见你,所以先走了,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要骂就骂我吧?饭你要是不吃,我给你泡方便面,但是你别生气,我这就把饭倒了。”夏夏一口气说完,把包包放下,去端餐桌上的盘子……

易水轻声说:“放着,我吃。”

夏夏仿佛听到了易水心中的坚冰融化的声音。“我知道你喜欢民族特色的包包,专门给你选的。”易水一边吃饭一边说。“箱子里还有一对阿厦丽驼铃,是带给杨光和晓萌的,你走的时候带上,给他们。”易水说得依然很轻。

这天易水出现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她要去看一个人,她的哥哥易山。

易山和易水是龙凤胎,从小易山就让着妹妹易水,也几乎是妹妹的保护神,在学校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妹妹,易山从小就调皮捣蛋,妹妹易水却刚好相反,易山和易水上到六年级的时候,父亲在一次意外中去世,母亲拉扯他们二人不易,初中还未毕业,易山就放弃了上学,偷偷跑去技校学了厨师,父亲过世后的三年,母亲改嫁打算带他们兄妹去外地。易山对母亲说:“我和易水哪儿也不去,妈,我和妹妹不能耽误你的幸福,你去吧!我能照顾好妹妹!”

母亲改嫁之后,给他们留下了父亲全部的抚恤金,过年过节母亲也会给他们兄妹寄点儿钱,可是都让易山给寄回去了,他俩知道母亲也不容易。

这些年都是易山在照顾着易水,易山不让妹妹受一点点苦。易水上高中时,每天早晨起来,易山都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饭。特别是在备战高考的那段时间,易山更是将易水照顾得无微不至。易水的成绩本来可以上外地很好的院校的,不料想她只报了西宁市当地的院校,除了和杨光在一起之外,更多的是怕哥哥易山担心她。

外人眼中的易水对所有的人和事都冷冷的,冷到不附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可是唯独对哥哥易山特别黏,只要易水跟哥哥撒娇要天上的星星,易山也会想办法给摘一颗的。

易山从厨师学校毕业之后,在餐厅打工,打工所得的钱全给了易水做生活费。易水也很心疼哥哥,上大学的时候,易水拿到摄影比赛的第一笔奖金时,就拉着夏夏去了商场,给哥哥买了一套衣服。易山穿上妹妹买给他的衣服,哭了,抱着易水哭了,易水也哭了!在一旁的夏夏都跟着落泪了。

易山一直很努力,从当时的小学徒,现在成了酒店的厨师长了!易水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易山拿出自己的积蓄把他们的房子重新装修成了易水喜欢的风格,并让易水毕业就回家来住,而易山却搬到了酒店给安排的宿舍,或者易山是觉得易水长大了,兄妹在一起住难免不方便。“你好。我找易山,这儿的厨师长。”易水礼貌地对迎宾小姐说。“你好!请随我来。”一身红色旗袍、身姿婀娜的迎宾小姐带着易水往里走。易水忽然想起之前夏夏跟她说过易山找了一个迎宾小姐做女朋友,她就好奇地开始张望:“迎宾小姐做女朋友?会不会是这个?”又回头看了一下另几个,到底哪个才是哥哥的女朋友?

从后厨出来的易山和易水真有几分相似,一身不太合体的白色工作装丝毫掩不住易山的帅气和精神:“丫头,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啊?”易山对妹妹的疼爱全在眼里。“哥,我这是临时查岗呀!”易水噘着嘴,这个小表情,易水只有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哥,夏夏说,你找了一个迎宾小姐做女朋友,是哪一个啊?”易水调皮地问。

易山听易水这么一问,哈哈大笑道:“你听夏夏那个傻妞瞎掰,哪有的事?”

易水也笑了,调皮地问:“是不是刚刚带我进来的那个啊?”“不是。”“真不是?”“真不是。”

兄妹俩说着都笑了,看得出来易水跟哥哥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易山看着强颜欢笑的妹妹,忽然很自责,易水和杨光的事他从夏夏口中得知一二,他不想让妹妹承受那样的伤害:“小水,是哥没有照顾好你。你和杨光的事,哥听说了。哥哥……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些!”

易水吐了一口气,摆摆手笑了笑说:“哥,我真的没事,能吃能喝能睡。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易山不再接话,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压在心底,就连当初母亲改嫁要走的时候,易水都装着异常平静,易山知道其实妹妹总是从梦里哭醒。六

向然跑了无数遍报刊亭后,终于找到了载有易水那篇文章的杂志,如获至宝,他抑制不住激动地问老板:“这本杂志之前没卖完的还有吗?”“这本杂志很紧俏的,以前的都卖完了。”“好。谢谢。”

向然看着变成铅字的文章,看着杂志上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的那张背影,读着文字背后作者的痛和忧郁,他多了几份莫名的情愫,这个女孩让他有种奇妙而又很美好的感觉。忽然,向然记忆中某个部分的闸门瞬间被击开了一样,他想起来了,他真的想起来了,这个女孩他的确遇到过。

大概是四年前在胜利路华润万家超市的入口处有个红牛的兑奖台,有个穿着红色促销服的女孩低着头写东西,促销台旁边围着几个家长和小孩,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刚好直起身子抬起了头,那一瞬间他呆了,这女孩就像是从他心里丢失过现在又出现了一样,他站在原地那看了好久,只是那个女孩忙着给顾客兑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后来,他接到公司的电话有急事就走了。第二天他迫不及待地又去了华润万家超市,可是他没见到那个女孩,几番打听,才知道红牛的促销活动已经结束了……他只知道那个女孩是来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关于那个女孩所有的消息到此为止。

向然记得那一天的自己特别失落,这几年来他经常会想起那个女孩,刚开始的时候女孩清丽的脸庞能完整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后来女孩的模样开始变得模糊,再后来干脆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虽然白天的时候想不起来,但是梦中有时会清晰地梦到他最初见到女孩的那个场景,等早上醒来,女孩的模样又开始变得模糊,也许这就是一个人过度想念另一个人的时候才有的状况吧!

到最后他甚至还相信了一种迷信的说法,就是上辈子错过的人一定会在今生遇到,遇到后就会有失而复得的感觉。他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就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女孩。这几年他去过多次那家超市,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女孩,他猜想着女孩早已毕业嫁做人妇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时过四年,他还会再次捕捉到这个女孩的消息,只是这个长在他心里的女孩比先前更忧郁了。

向然脸上有一种笃定的平静,他伫立在窗前许久,他想,不管发生什么事,他再也不要错过这个女孩。

在一家很精致淡雅的咖啡馆,轻缓的音乐淡淡地流淌着,易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定,夏夏坐到了对面。“小姐,请问你们喝点儿什么?”侍者礼貌地询问。“一杯白开水,一杯红枣桂圆滋补茶。”夏夏没有接侍者递过来的茶水单。“夏夏,晓萌和杨光的事……”易水终于发问了。

夏夏没有急着向易水解释杨光和冉晓萌的事,反问道:“易水,你和杨光八年,你从没让杨光拉过你的手,是吗?”

易水难为情地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夏夏继续说:“不许你拿你是处女座,厌恶被人碰到身体这样的理由来搪塞我。”

易水只好开口:“是,是,没拉过手,这个,你知道的呀!”

夏夏笑了,接着问:“那你去外地采风的时候挂念过杨光吗?”“我也挂念你和晓萌啊。”“那我跟晓萌和杨光相比,你更挂念谁?”“都差不多吧。你怎么问这些?”“易水,我说话,你别生气,你对你和杨光的这种关系定义更像一般的朋友关系啊。情侣不该像这个样子的。”“可是我和杨光八年了,他一直在我身边,我有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晓萌和你是我最好的闺蜜,她怎么能抢我男朋友呢?”“易水,你只是习惯了有个叫杨光的男朋友在第一时间帮你而已,而‘男朋友’这个称谓是周围的同学朋友冠上的,你对杨光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感觉,是吗?”“习惯?”“对,习惯。你俩从高中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学,再到大学毕业,杨光一直守护着你,而你一直习惯了杨光的这种守护,但是这种习惯并不是爱。”

夏夏说完这些,易水手握着清澈透明的水杯沉默着,她的脑子里一直不断地放大着两个字:习惯。

从咖啡馆出来,夏夏要送易水回去,易水说她想一个人走走,夏夏不再坚持。

终于走到这条街,街两边长着粗壮的垂柳树,易水特别喜欢走在垂柳树下,看婀娜的柳枝在细风里起舞,每一次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便来到这条街。

易水走得很慢,她还在想着夏夏说的那些话,在丽江的那些天,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想到过这些事情,可是经夏夏这么一说,她的思绪再一次变得杂乱。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同样行驶在这条街上,开车的人英俊有型,目光深邃。当那个照片中的女孩突然自街边闯进了这个人的视野时,他惊呆了,瞬间有种不知道怎么呼吸的感觉,莫名的心跳加快。一人一车,相向而行,车外易水低头心有所思,车内的人则侧目张望心如鹿撞。

在即将错过的瞬间,向然猛地踩住了刹车,在这条单行道上迅速掉头,跟上了易水。

车里的向然,看着易水娇弱的背影满是忧郁,这种浑然天成的忧郁让他心疼,让他有一种特别想保护她的欲望。这种欲望,四年前他第一眼看到易水的时候就有了!

他看到易水接过一个电话后,走向旁边小游园的方向。他顾不得找停车位,赶紧靠边泊车,从车上跳下来跟上了易水的脚步。他不知道跟在易水的后面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会走近易水吗?会不会显得唐突?会不会吓到易水?

易水的长发在风中起舞,荡起了向然心中层层波澜,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着,易水找了一个亭子,擦拭干净石凳和石桌,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

一个精神帅气的男孩出现在了向然的视野,径直走向易水,易水起身,向然看到了易水脸上泛起了难得的笑容,男孩摸了摸易水的头……

向然看到这一幕,默默退出小游园,驾车离去。有一种感觉不可名状,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人,身边已经有保护她的人了。他的心里是酸?还是疼?他苦苦地笑了,笑自己连酸和疼的资格都没有。

走向易水的那个男孩是易山,是夏夏不放心易水一个人在街上,让易山去看易水的。“哥,你在电话里说我落了东西在你那儿?”“傻瓜。”易山说着摸了下易水的头,“哥是担心你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

易水鼻子一酸说:“哥,我没事的。”

易山对妹妹易水的疼爱全在眼里:“哥想让你好好的。”“哥,我挺好的。”

夕阳下的小游园里,兄妹俩相对而坐。“易水,哥知道你为杨光和冉晓萌的事情伤心。”“杨光妈妈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说这几天就过来筹备婚礼,可我和杨光这种情况……我焦虑的是不知道怎么跟阿姨说这事儿,阿姨对我一直很好。”易水无奈地说。“等杨光妈妈过来,再解释这些吧。”易山宽慰着妹妹。

易水沉默了一会儿儿,说:“哥,过几天我俩去看看妈妈,好不好?”理不清这么多错乱的事情,易水很希望能有妈妈陪在自己身边。

易山点头。“哥,我真的没事,你早点儿回去吧。”易水笑了笑说,站了起来。“哥送你。”“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那……”“哎呀!哥,你还能跟我一辈子呀?走吧,我没事的。你看外面街上人来人往的,你还怕有人劫我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夜色渐渐笼罩着这个城市,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喧闹并没有结束,相反才刚刚开始。在人流和光影中穿梭,易水却感觉自己正走在一个黑暗无人的深巷中,拥裹着她的,是深深的孤独。

向然手托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前。入夜的城市一片流光艳影,在他眼前却逐渐模糊掉了,他眼前只有走向易水的那个帅气的男生,还有易水露出的难得的笑容……他掏出手机,找到夏夏的号码,拨出去,又马上摁掉了。他察觉到夏夏似乎不愿跟他提到易水,她是在保护她吗?

向然进入了易水的QQ空间。他细细看着易水写过的每一篇日志、每一条心情说说,还有易水上传的照片,和她在留言板里的留言。

点开微信,在“添加朋友”里面输入了易水的QQ号码进行搜索,“乌江等项羽”,嗯?这样的微信名儿?向然点了“添加到通讯录”,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有等待,而等待是最煎熬的。

十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微信如一个历经红尘俗事的智者,看着世间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沉默不语。

易水坐在另一台电脑前,写着自己的心情日志《面对》:

……

八年前的自己还是花季少女,相遇,便是美好,我以为这种美好会一直延续,一直会是当初的颜色,一如往昔地绚丽。如今被说成一种习惯,我不知道习惯有多么可怕,可怕到连面对都需要很大的勇气。

……

易水写完了长长一篇,吐了口气,关机。

躺在床上的向然又一次拿起手机,易水还是没有加他,这一夜他辗转反侧,而另一张床上,易水却已经平静地进入了梦乡……

周一早晨是公司的例会。向然黑色的衬衣套着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犹如一匹黑马,步伐矫健地走进会议室,夏夏以及各部门的负责人已经坐定。

开会时运筹帷幄,听着各部门汇报的工作,或肯定或指示,一个小时左右的会议很快结束,各部门负责人出了会议室,夏夏收拾好会议记录本也要出去时,被向然叫住了:“夏夏,你这几天有空帮我查一下我车的违章记录。”夏夏说了声“好的,向总”,就出了会议室,她在心里嘀咕,向总是做事很谨慎的人,车子怎么会违章呢?

下班,向然刚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了易水。今天她换了一副休闲装束,长发扎成马尾辫,背着个双肩包,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她似乎在等人,看见他出来,眼睛稍停留了一会儿,便看向了他的身后。向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他嘲笑自己,都三十五六岁的老江湖了,看到姑娘居然还脸红心跳的。

后面跟着出来的是夏夏。易水见夏夏出来喊道:“夏夏,这儿。”

夏夏跑向易水,问:“易水,你怎么来了?我在这里上班多年,你可是第一次来公司找我啊!”

易水浅浅地笑了说:“我就是过来等你一起吃晚饭的,还惹出你这么多话。”

夏夏抿着嘴,挽着易水的胳膊走向停车的地方。

向然在车里一直看着易水上了夏夏的车,看着车出了停车场,他鬼使神差地发动了车子,又跟了上去。

夜,向然开着电脑,在易水的空间看到了一条说说动态:后天,向着敦煌,温暖而行。

就是这条说说让他做了一个本不该是他这个年龄该做的决定。

他开始从网上查去往敦煌的列车车次,直接在网上订了票。他要跟随这个女孩的脚步。

向然不确定能和易水乘坐同一列车,更不确定能在陌生的敦煌街头遇到易水,他只想跟随易水的步伐,离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真是够幼稚的想法。

向然背着大大的双肩包站在火车站候车厅,他环视着四周,张望着,寻找着他想寻找的那个人的身影。当还是那一身休闲打扮,马尾甩甩的易水出现在向然眼里时,他的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心中盛开了一朵一朵的花。

缘分,妙不可言。

检票进站的人群犹如潮水一般汹涌,易水被人群挤在外面,她漠然看着你扛我挤的这些人,一副见惯世面的模样。向然被人群带进了进站口。被人群挤得七荤

素的他想不通:易水为啥每次出门非要赶火车,而不是飞机呢?

易水喜欢坐火车,火车和铁轨接触后发出的声音让她有一种安全感,火车,也是她出门首选的交通方式。

上了火车,易水放好了自己的东西,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外出了,每一次出去的心境都不尽相同。易水掏出手机给哥哥发了消息说有拍片任务,看妈妈的事儿得往后拖拖了,可能易水的心里还是很抗拒去看望妈妈的吧!

从丽江回到西宁的几天,她原是要去看望冉晓萌和夏夏的,这么快又接到拍片任务也不算是坏事,或许有些事拖着拖着也就过去了。

列车员开始换票了,易水收好了卧铺牌,坐到过道窗边的座位上,拿出一本书正要看时,手机响起来。

夏夏在电话里说:“易水,你走了吗?”“嗯,已经在火车上了。你帮我照顾我的花和鱼。”“知道啦。易水,有一件事我没有跟你说,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的。”“什么事?”“就是,就是晓萌怀孕了。”

“……”“易水你在听吗?”

“……”

易水的心猛地就疼了,她恍然收了线,看着窗外急急往后退的风景,她感到一阵眩晕,拿在手里的书也掉了下来。

向然很多年没坐过火车了。当他费了很大劲才给自己的双肩大包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地后,顾不得坐下来喘口气,便开始一节一节卧铺车厢寻找易水。

当他走过了四节车厢,终于看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易水时,他的心又狂跳了起来。他装作目不斜视经过她身旁,心里琢磨着对策,没想到这时候易水挂了电话,身子微微一晃,手里的书正掉在自己脚面上。

向然停下来,弯腰捡起书递给了易水,易水点头微笑示意感谢,可是向然分明从易水微笑的脸上看到了她心底的痛。

火车很快将时光拉进了黑夜,易水无心吃泡面,更无心洗漱,早早地爬上了上铺,她不知道离她只有一个隔断外的上铺躺着的是一个叫作向然的男人,更不知道向然是因为她才会在这列火车上费了很多劲,才换来了和她只有一个隔断相隔的上铺。

易水无眠。

那边的向然能感觉到易水的辗转反侧。这一刻,他多想把这个女孩紧紧拥在怀里,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

黑夜里,易水听着火车呼啸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杨光和冉晓萌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了,可是当听到冉晓萌怀孕的那一刻,她还是真实而清晰地感觉到心在颤抖了。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处女座的女孩常在潜意识里责怪自己不够美好,易水也不例外。

向然也无眠。他一次一次地问自己,要不要走进易水的世界,能不能走进易水的世界。一个隔断,隔着两个各有心事的人。

天刚微亮,向然从似醒似睡中睁开了眼睛。他从上铺爬下来,就看到了不一样的易水。她已经洗漱过了,脸上薄施粉黛,换上了一身粉色系的运动装,脚上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在过道里优雅地舒展着被逼仄的铺位困窘了一夜的身体。车窗外朝阳暧昧地刚刚露出半截身躯,橘色的阳光柔柔地投射在易水美丽的脸庞上,渲染出一层圣洁的光辉。

易水注意到了向然,认出他就是昨天帮她捡书的那个人,向他友好地点点了头。向然张了张嘴,想要打个招呼,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易水又对他笑了笑,拿起放在过道小桌上的书,坐下认真地看了起来。

易水从敦煌火车站出来,钻进一辆出租车直奔敦煌市区,她乘坐的出租车后面跟着向然,易水却浑然不知。

易水每一次出门之前,都要提前从网上订好酒店的,易水顺利入住。正值敦煌旅游旺季,向然却没有那么好运气。“对不起,先生,我们已经客满了,很抱歉。”酒店前台的小姐礼貌又客气地说。“那没有客人马上要退房吗?”向然急了。“对不起,先生,暂时没有。”“那我能等吗?”“可以,请到那边沙发先休息,一有退房我会马上通知您。”

从街上回来的易水推着酒店的旋转门要进来时,向然一身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外加白色的板鞋,推着旋转门的另一边要外出找吃的,易水似乎从来就不注意自己旁边的人和事,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目无旁人地与向然擦身而过。而向然隔着门玻璃看着易水,短短的几秒,他的心又一次跳到了嗓子眼。

易水回到酒店的房间,身上已是一身汗,她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水从易水的头流到了脚下,“晓萌怀孕了”这五个字自夏夏说完就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此刻一旦静下来,反刍的滋味更令她难受。易水重重地坐在冰凉的地上,头深深地埋在怀里,蜷缩成一团,任花洒流出的水打在身上。良久,她关掉了水龙头,用手抹干了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的东西,告诉自己:“是的,就像夏夏说的,我和杨光在一起只是习惯,而冉晓萌和他在一起才是爱情。习惯终将让位给爱情,那么现在让位并不晚。我早就应该祝福他们。”

凌晨4点,易水穿了在火车上的那一套浅粉色的运动装,出了酒店,打车赶往鸣沙山。

从骆驼上下来,易水弓着腰双手护着相机,小心地行走在悬梯之上,生怕一个晃悠就从沙山上滚下去。

太阳出来了,霞光刺破了近处的云海。然而在易水的背后,却仍是天青云淡,安静祥和,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对。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易水想。

前方是个山口,视线一转,一泓清泉惊现在易水眼前。这该是月牙泉了吧。

对于月牙泉的盛名,易水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却觉得它奇特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几分怪异。茫茫沙海,何以有这样一汪泉水,还呈现出如此独特的月牙形?

月牙泉、鸣沙山二者合一,泉水碧绿,如翡翠般镶嵌在金子似的沙丘上。泉边芦苇茂密,微风起处,碧波荡漾,水映沙山,蔚为奇观。八

向然一早起来,又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了,他想等到易水出来后远远地跟在身后,可是太阳已经老高了,还不见易水出来,不禁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姑娘可真是能睡啊。眼角却瞥见易水满脸倦容,脖子上挂着相机一瘸一拐地走进酒店大厅。向然心头一疼,想扑过去扶着,忽然意识到这样很不合适,会吓到这个娇弱的女子,他又不安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易水缓缓地走进电梯。向然心里一紧,他一大早就在酒店大厅了,这姑娘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还走路一瘸一拐的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向然看着易水的电梯慢慢合上,他快步走到酒店前台对前台小姐说:“你好。我是810房间的客人,这是我的身份证和房卡,请问刚刚进去的易水小姐住几号房?”“先生,请问您是——”“哦,我是她男朋友,那个,我们这几天闹点儿小矛盾。所以……”向然不自主地撒了一个并不高明的谎,一向心思缜密的他只要遇到易水阵脚全乱。

前台小姐核实了向然的信息并告诉他,易水住在612房间。向然道谢后走到电梯口,又转到前台说:“能让你们的楼层服务员去看看易水小姐为何刚刚进去走路一瘸一拐的,是不是崴脚了?”他知道自己并不能贸然地去敲易水的门,他还没有找到能跳进易水世界里的那条路。“好的,先生,您稍等。”前台小姐说完给楼层服务员拨通了电话。

易水回到酒店,第一时间脱掉了鞋子,拿过垃圾桶,从鞋子里倒出来好多好多的沙粒,这就是她不租鞋套的后果,沙子钻的满鞋子都是,她又不能当众脱鞋把沙粒倒出来,因为她觉得那样很不雅,终于忍着痛,带着两脚的沙子一瘸一拐地到了酒店,看着垃圾桶里倒出来的沙子,易水坐在地上笑了,傻傻的。

正当她笑的莫名其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易水踩了拖鞋去开门,一个服务员站在门外。“有事吗?”易水礼貌地问。“小姐,你刚刚走路一瘸一拐的,你脚没事吧?”“没事,只是沙子进到鞋里了而已。”易水不好意思地说。“那打扰小姐休息了。”服务员说完走了,易水关上房门,心里有小小的感动,因为服务员的关心。

向然也回到了房间里,他嘱咐过前台小姐,如果再看到易水出去,就给他房间打个电话,他是那么的不放心易水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孤独地流浪,对,是流浪。前台小姐看他一脸真诚,便答应了。帅哥就是好。

还是一袭白色长裙,白色的帆布鞋,帆布双肩包,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易水戴着大大的帽子用来抵挡阳光,当她出现在酒店大厅要出去时,向然接到了前台小姐的电话,也紧随其后。

易水上了一班刚好经过她身边的公交车,跟在易水身后不远的向然,看着易水上了公交车,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着。

上了公交车的易水,站在人群中间,公交车停站,有人下也有人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别人根本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她就这么淡然地看着陌生的人和景。“师傅,这趟公交车开往哪里啊?”向然看着前面的公交车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就问出租车司机。“这公交车是开往郊区的。”司机说。“那离终点还有多远?”“那还远着咧。”

向然一直注意着易水会不会中途下车,就一直死盯着公交车。

公交车终于到终点站了,向然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易水,给了出租车司机车钱并道谢下车。

要去哪里易水也不知道,她就是喜欢走自己没有走过的路去看不同的风景,易水走过一条狭长的巷子,左拐右拐再向前转弯,她看到了一片好大好大的杏子林。

易水看着眼前的一片杏子林,树上结满了香气四溢、果皮金黄、色泽油光鲜亮的大杏子,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和惊奇。林子里有很多人在忙碌地摘着杏子,一筐一筐的金黄的杏子放在树下,易水闻着香气,慢慢地走近那片杏子林。

向然看着易水咬了一口杏子在嘴里,高兴得像个孩子,吃了好多杏子后的易水,开始拿出相机拍照,拍和蔼的摘杏子老妇和给她送了杏子的小孩子,还有忙碌的人们以及满树的杏子。

晚上,洗完澡后的易水换上了睡衣,准备打开电脑筛选稿子里要用的照片时感到一阵胃痛袭来,她忍着痛,一张一张地看着白天拍的照片。

胃痛越来越严重,易水合上了电脑,打开拉杆箱里拿自己常备的药,却发现胃药早已经吃完了。

易水捂着胃躺倒在床上,痛。易水想也许是一天没吃饭,空腹吃多了杏子的缘故。一直胃痛,让易水觉得不能忍,她从床上起来,换好了衣服,她得去买药。

电梯下到酒店大厅,一脸病容的易水来到前台问服务员附近是否有药房?“小姐,前面十字路口左转有个药店,可是这个点,药店应该下班关门了吧?小姐,您是哪里不舒服?”“胃有点儿痛,我去看看。”易水说完转身出了酒店。“小姐,这么晚了,让酒店保安陪你吧?”“不用了。谢谢。”

躺在床上的向然想着白天易水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这个姑娘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他的脑海里。笑?向然记得每一次见到易水时都是满身忧郁,就像这忧郁和易水是浑然天成的,从没有笑过,她像是冷美人一般,不对,易水笑过,向然见过,在那个小游园,看到那个英俊精神的小伙子时,易水笑过的,向然又一次开始琢磨那个男孩子到底是谁,心底掠过一丝酸涩。

酒店的电话铃声把向然拉回到眼前,“您好,先生。刚刚您的女朋友出去了,说是胃痛要去买药。”“我女朋友?”向然一时蒙了,猛地反应过来,急忙问,“易水出去干什么了?”“易水小姐说她胃痛,出去买药了。”看来向然对前台小姐的叮嘱是有用的。

向然接完电话从床上一个激灵下床,各种担心在心头,他打开自己的双肩包,迅速换好衣服,拿出药,直奔电梯口。

向然的双肩包里备了各种药,独自外出,备点儿药总是必需的。

向然到酒店前台问了前台小姐,易水是往哪边走的,得到酒店小姐的答复后,匆匆而又不失风度地跑出酒店。

在路的转角,他看到了路灯下被胃痛折磨的易水,默默低着头,柔弱的像一片树叶,向然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可是他不能。

药店没有开门,易水没买上药,想着还是回去睡吧。或者天亮胃就不痛了,以前也是这样,易水的胃莫名其妙的会痛,熬一阵儿,就又不痛了。“易水。”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进易水的耳朵里,是谁会在陌生的街头喊自己的名字?易水警惕地看向四周,她看到了一个帅气的男人在离自己几步远的街角。

这个男人看着易水,又唤了一声:“易水……”

易水看着站在路灯下的向然,戒备心和防卫心十足地说了一句:“你是?我不认识你。”或者是因为胃痛,她的话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我是你的读者……也算是你的粉丝,你在旅游杂志上的文章我都有看过……我听前台小姐说你胃痛,哦……我们是住同一家酒店的。我住810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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