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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5 04:5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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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兰筠竹

出版社:上海市华文创意写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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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雪山圣杯(下)

我的雪山圣杯(下)试读:

我的雪山圣杯(下篇)

四、我们为什么要远行——雀儿山归来

一、

活在一片瓦下

在一片瓦下为另一片瓦建立理想

活在一粒麦子里,谁说麦子没有思想

在一粒麦子里为一片面包窃喜忧伤

活在未雨绸缪的春夏

活在引来送往——“see you late”“莎呦娜拉”

活在多少无奈与疲惫里

活在不堪拥挤的地平线上

……二、

走在一条路上

在一条路上为另一条路见证“远方”和“梦想”

走在一条路上,在一条路上为另一条路

放飞“可能”与“希望”

走在一条路上

走在圣人走过的路上,走在凡夫走过的路上

走在山茶花盛开的路上

走在梅里一样让你屏息让你仰望让你跪祷让你热泪

让你心里每一块“宁静”与“平安”、都闪闪发亮金碧辉煌的雪山的路上……三、

总有一种什么力量……四、

不管是爱了还是恨了

不管是聚了还是散了

不管是对了还是错了

不管是好了还是坏了

不管是哭了还是笑了

不管是痛了还是醉了

不管多少的来来又去去了

不管多少的烟花又烟灭了

……五、

就这样活在失明者的左眼和右眼里

就这样活在失语者的上唇和下唇间

就这样活在它们看见看不见的清风徐徐与浊浪滚滚里

就这样活在语言抵达或不能抵达的现实与理想的山岗

就这样,左眼用作瓶子般静静地蓄水盛放默罕默德的水仙

就这样,右眼用来抚摸某只著名的狐狸和那金黄一地的麦浪

就这样就这样

有些你想留下的东西浮云了,有些你想遗忘的东西又春暖花开了

……六、

就这样,就这样,哭了笑了 痛了醉了,春暖花开了~

就这样,就这样,爱了恨了 聚了散了,山茶花儿没心没肝地又开始红红那个艳艳了

就这样,就这样,为信守某个到来与错过

为完成某个前世的暗许,为有人把你写进一行破碎的诗里、搁进一个简陋的梦里

而竭尽一生一生一生的力量~~~

就这样,帐篷们次第开放,万紫千红中,你的笑像最烂漫的孩子一样

就这样,闭上眼,闭上眼,微笑还在脸上,可是一个转身,已泪流满面的那个、是你吗?

就这样,风打在脸上,雨打在脸上,从未熄灭的渴望折成行囊……七、

就这样,到阳光的瀑布下,八方四野扬鞭策马的豪情、须眉不减、巾帼不让

就这样,到风霜刀剑的雨雪里,那是现代人的“金戈铁马”

那是人类勇于探知自我与极限、挑战未知与未来的勇者无疆

就这样,到空气稀薄的万山巅上,到人所不及或人所不解的

海拔之外的海拔之上

就这样从心灵的异乡回到故乡,带着这份满世界而来的混血

就这样,让满山遍野的月光,成为“你的城”、“你的邦”

就这样,像海子一样,去寻找那匹失散已久的汗血宝马,去把它从云霞间领回

就这样,面朝大海……取一个温暖的名字,给每一条路过的小溪和大江

就这样,像海儿一样,在中华户外网上,给每一位陌生的友人送上温暖的祝福与吉祥by 文兰筠竹

不知为什么,我的几次大的登山,遇上的天气,都十分恶劣。一个“十分”不够,要再加一个,十分十分恶劣;唯独除了2010年10月哈巴那次、很诡异地例外(更诡异的是,在我们登顶的前夜,哈巴村喝农药自杀身亡了一对男女,这个细节在李承鹏当时的博文里也有提及。我们在那边的时候,据悉女性逝者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阿M的M字,而哈巴雪山在距离我们那次山难最近的一次山难、2008年11月24日的一死一伤中,重伤的那位四川籍男驴,也叫“李毅”——这个名字恰恰和雄鹰同名。一模一样。网络可搜到前后二起山难的相关报道。很方便可以确认这个细节让人费解的巧合与真实性)。恰恰,最不该发生山难、天气好得不可思议的那次,发生了山难。越是天气恶劣透顶的另外几次,虽然艰难,但该登顶登顶,该没事没事。

去雀儿山的路上,尼泊尔飞机失事。遇难的五名中国人,均系珠峰的攀登者。其中一个“若能老死花酒间,人间何妨见白头”的女孩,9月27日,发了她的最后一条微博。她在微博给到自己的标签是:雪山控。

队友“慵懒的猪”出发过安检的时候,碰到一些小插曲:安检员问他,冰镐是啥,干啥用的?不准带。“慵懒的猪”硬是被逼成了“愤怒的猪”:什么?难道锄头也不能带?安检员这才放行:原来是锄头,哦,好吧,那可以……

带着飞机失事、“雪山控”女孩给到我的世事无常、生命无常的伤感,带着队友“慵懒的猪”“出师不利”、小插曲里带来的无奈与搞笑,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又要上路了。

文兰筠竹说:人生其实就是一次壮阔的远行。在路上走得时间长了,你会渐渐发现,户外,其实说到底,就是我们如何去与这个世界,或者说与大自然,与他人,乃至与自己,建立更深的更纯粹的“连接”。阿梅不正是为了她和自然的“连接”而无条件交出了自己的吗?雄鹰不正是为了人与人、驴与驴之间的这份“连接”而无条件交出了自己的吗?正是在这样的“连接”中,我们得以盘点和整理,那生命的行囊里,与大自然的关系、与人的关系,与自我的关系,甚至是与死亡的关系……然后,你才知道你内心的那座雪山,该怎么去登顶。

爸爸为什么要去爬雪山?雄鹰身后的三岁女儿问。

是啊,我们为什么要去爬雪山?我们为什么要远行?“远方”,对于一名真正的“驴子”来讲,其实就像麦加之于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它们的意义是一样的。都是生命最深处迸发出来的一份朝圣。你问一个“驴子”,你为什么要远行,就如同问一个使徒,你为什么要皈依主;问一个殉情者,你为什么要相信爱情。

没有人可以用理性说得清楚、那源自于生命深处最无可遏制的某个原始冲动。它是上天预设给人类生命之底色里、激情迸溅的那个“心灵马达”。

可以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在马不停蹄地用他自己的方式力图寻找那块与身俱来的缺失。少了这块心灵的拼图,无论你的人生多么富裕、多么成功、多么美满,它都不能算完整,也都必定是缺憾的。

人生其实就是某个创造了山、创造了水、创造了天、创造了地、创造了我、也创造了你、之那个“大脑”以及它背后的那个万能的“觉者”,在其中一个叫“四维”的“时空枕头”上,用做梦的形式,完成的一次有血、有肉、有爱之最壮烈的远行……

这就是为什么“人生”与“远行”那么的纠缠不清——因为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如假包换”的远行……人生之户外,不过是这场最壮烈的远行中的远行……

当我们在一次次的远行中,正是经由这高度紧张、一分一秒的走神,便“生死攸关”的这么一只无形的大手,把自己可以从时间、从问题、从思维、从日常琐碎中彻底解放出来,不是吗?

你只要一秒钟不活在当下,就可能面临死亡,还怕你舍不得清除头脑里满盈的私心杂念吗?只有在这样时刻,你的思维才肯“罢休”,你完全被迫地“临在于当下”(那个有着过去和未来思维的人格自然撤退),“不得不”被另一种更为有力的东西接管。

在这样的一次次的远行中,我们得以重新建立某个遗失已久的内心秩序,找回那个缺席我们人生的敬畏与感恩。

在这样的一次次的远行中,我们用时时可以感知到的生命的“有限”、内在的有限、向“无限”探知并致礼。

在这样的一次次的远行中,我们得以重新认识我们与大自然、我们与宇宙之外界的关系。

在这样的一次次的远行中,我们得以重新审视我们与自我、我们与他人、我们与死亡的关系!

只有当这些天地人生的“关系”都考及格了,我们才可能为发从容地走完此生这座大山!我们才可能在“无限”的波澜壮阔里,越过此生这条小河!“远行”的故事,人类有那多。它们无不在告诉着我们,什么是远行,和为什么要远行。《西游记》里的取经,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野夫说的《无所在》,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还有《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以及《小王子》……它们都在生命不同的精神纵向与维度里向人们阐释着“远方”与“远行”的意义,以及它之于我们的重要。让我们知道“这世界不只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爸爸为什么要去爬雪山?等他回来,我都长大了。”

谁能来告诉一个远足的父亲将生命永远地留在了远方,留在了雪山上,留在了一个仅仅相识不超过48小时的陌生人身边,他的年仅三岁的孩子,这个必将如一场生命的大雾铺天盖地在她漫长的岁月里弥散不去的问题的答案?

我们为什么要远行,就像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我们为什么要相遇?我们为什么要相爱?它们是一个层面之关于“意义”这一人类追问了一辈子的同一课题。人是除了温饱,还要追求“意义”的动物,我们可以很简单明晰地告诉孩子,学习的意义,戴小红花的意义,我们却无法同样简单明晰地告诉孩子,活着的意义,乃至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完全可以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喝上一杯热的咖啡,却偏偏义无反顾地把自己“抛”给了比漂泊更艰更险也更远的远方。“远方”的意义是什么?“远行”的意义是什么?可不可以没有“意义”?可不可以,“存在”就是最大的意义?

意义是什么?如果没有意义,人类将是多么的寂寥。无论你是“王侯将相”地度过一生,还或是“贩夫走卒”地度过一生,都一样要在这丝毫没有贵贱之分的寂寥里受折磨。“爸爸为什么要去爬雪山?”,这个问题从一个三岁的孩子嘴里被问出来……这个年龄的孩子,可以有许许多多的十万个为什么,而她的妈妈,却要比其他妈妈多那十万零一个答案;要知道对于一个不玩户外、乃或即便是玩户外的成年人来说,那都是一个多么艰难的拷问啊。是的,爸爸为什么要去爬雪山?

一个三岁女孩,无意间问出了人生最大的心灵困境里一直被困扰、而不断地需要从日常的按部就班里“越狱”而出的那个和人类心灵有关、和自由有关、和“意义”有关的秘密。

就像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的一个失去爸爸的男孩,他还在学习几何的年龄,却睁大着双眼,喃喃地追问又追问:人为什么要活着?

生存仅仅只是为了有一天到来的死亡?一路攀爬仅仅只是为了一路的坠落吗?

远行,只是其中的一个“答案”——一个距离答案无限近、需要我们不断地在鹰都无法筑巢的悬崖、以及遥远到分不清是天际、还是地平线的那个“去达”里,不断去亲近、去触摸之那个寻找答案、永无答案的“路途”本身。

雄鹰为这个世界留下的三岁女孩叫丫丫。当那个关于“远行”的问题在某一时刻巨大地耸立在我们如同一袋坐尸睡肉之面前的时候,其实我们都是那个心中潮涌着远行的渴望、之充满疑惑的小丫丫。只不过现在的丫丫、三岁的丫丫,心中能装下的那个“远行”,就是快快“长大”。所以,她会在“爸爸为什么要去爬雪山”的后面,那么顶真地想要确定一个她能想到的事实,那就是,“等他回来,我都长大了”。是的,等爸爸回来,丫丫也已经完成了她从童年到成年、之那个岁月里最最漫长的一个“远行”而长大了。在“远行”的精神体里,三岁的丫丫,和她的爸爸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三岁的丫丫,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她正在用“长大”之那个时间长河里的“远行”,与一次空间远行、不小心越出了这个空间维度、之走得太远太远、仍然一定,还在宇宙的某个“大精神”、“大存在”里,继续“远行”的爸爸,相遇,并同在。

生命长河里沿着时间的线性之跋涉而来的生命远行,我们会用“我们为什么要活着?”来替问“我们为什么要远行?”

这是人生最大的一个问题。也是我们由生至死的一个始终无解的宿问。可以说,我们每一次的远行,都是在试图用一种“可行”的方式,在享受这份“有限”对“无限”的求解。

人类的荒谬处境,需要远行之后,隔着足够的距离,才能反身看清。人世太多的信念,需要足够的社会属性上的“断奶”,彻底的返璞归真,才能透过人云亦云的似是而非,看到那些从无怀疑、也未曾怀疑的信念,原来都是一座座廉价工程里砌来的“牢笼”。

彼地的空气与此地的空气有何不同?为什么一定是彼地的空气才能洗净我们不能脱俗地于身边之名利场里日积月累于心灵的尘埃?为什么一定是彼地的陌生笑脸才能唤醒我们那颗被层层防御包裹的纤尘不染的童心?

从甲地到乙地,云卷云舒,叶黄叶绿,我们要褪去、我们要逃离、我们要跋涉、我们要翻越的究竟是什么?是某个羁绊了我们一生、之没有城墙也无从拆离的那座世界上最坚固的心狱?还是还婴儿般之赤子于天地的那份远非外境条件满足下的“快乐”所能比拟的来自生命底部之连接无限的那个泉眼般的平静与喜悦?

有些人,身体上看不出什么特别,却偏偏心如发丝地“敏感”。这份“敏感”,让他们往往有精神上的洁癖。“洁癖”到了,不得不一次次用青天白日下的另一种逃离,来拒绝同化与蚕食;“洁癖”到了,不得不需要大自然这个“洗衣机”里的一次次淘洗,来清洗那些无处可扔的心理垃圾。

中华户外网的美驴薇婼有一句话:亲人会死,爱人会变,美人会老。很经典。也很残酷。这三个人生的大悲哀,关乎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失去”。也许我们一生的远行,就是为了完成一份对“失去”的接纳。对“告别”的接纳。接纳我们不断在“失去”中完成的长大,接纳我们不断在“告别”中完成的独立,接纳我们不断在告别与失去里、在对这份“告别与失去”的被动、拒绝、痛苦、“接纳”里,最后完成的带着无数缺憾、带着不再我执的放下就随时可以成就的人生“圆满”……

可以说“接纳”是我们人生的一个最大的功课。当我们豪情万丈地奔赴在山山水水的户外想要“征服”自然的时候,自然教会了我们“臣服”;当我们一次次用身体做这个世界的一把量尺、一步步去丈量永无止境的这个世界、想要战胜自己时,自然教会了我们接纳——接纳自己在自然伟力面前的无力与渺小。

亲人离去,浓爱转淡,铅华洗尽……我们何其不幸,不能被美梦收留,可是纵如此,我们也仍然是何其的幸运——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可以在如此的历劫之后,还能有一个更大的世界,等着你?等着你一马平川!等着你单刀赴会!等着你把自己倾囊给“惟行走是家园”的那个更大的家园!等着你,去经历肉体之外的另一场出生,让大自然这个更大的生命与我们“混血”。

等着你将无法掌控的时间象限上的生命长度,在我们的意志与梦想里,不断经受一份空间象限上的生命的拓宽;等着你在这份拓宽里,将生命向着一个非时间也非空间所能“经验”的象限与纬度,凿得更深……等着你不断地从甲地到乙地,去归向自然,并在自然的怀抱里,与这位“母亲”认亲;等着你,成为那个风做车轮,心做油门,之用脚“写诗”、用脚“阅读”的诗人;等着你,不忘用一双温暖的手替比你更弱的人擦去眼泪之那份“用脚”而来的写诗、“用手”而来的“行走”;等着你将每一滴热血都“砚墨”与“挥毫”在八方四野之沟沟壑壑、大江南北的英雄梦想里!

奥古斯丁说:“世界是本大书,那些从来没有旅行过的人,仅仅只读了这本书的第一页”。是的,他说的远行魅力,关联的是世界的广阔性……而除了这份“广阔性”之外,有一本作者送我、也是我的枕边读物之《生命在路上》的书,恰恰在这个问题上给了我另一个视角,它告诉我们,我们不仅需要现实意义上的生活,还需要审美意义上的生活。我们既隶属于“有所在”里的一份柴米油盐,我们也隶属于“无所在”里的那个远行与诗歌……

蓝的大海,绿的林涛,白的雪峰,黄的大漠,褐的远山,黑的岩崖,红的花丛,金的沙滩……以及无论到哪,无论身边是否“空无”或“荒凉”到了连文明社会的手机信号也成了天外之物,那个月满空山花满天之满世界的花与月,一定是,还在你触手可及的身边。那个看不尽雾的山岚、镜的湖面、柳的岸堤,烟的平原的世界,那个“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的世界,那个“空山无人、水流花开”的世界,那个与天地精神独往来之“万古长空,一朝风月”的世界,那个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皆为禅的世界,那个一滴水里的空壁回音,那个一掬水里的叮咚玉碎,那个一挂清涧里的幽幽泉响,那个一匹瀑布里的万马奔腾,那个不知出处何来、乃或何物的长啸,那个天一亮,到处都是鸟鸣,天一暗,到处都是虫唱的天籁世界,那个将自然万物与山川大地的感怀、全部用纯净得让人心痛的陶笛之音来涓涓细诉的宗次郎的灵感的世界,那个热爱生命不仅仅只是热爱自我,热爱风景不仅仅只是热爱自己的眼睛的海子的世界,无论你多么的孤单与绝望,一定是,还在你触手可及的身边。而所有这些对色彩、对妙音,之圣物般的收集、向往、与贪婪,便成了我们一次次不再停留的足底之由。

为什么要登山?因为山在那里。为什么要远行?因为世界在那里。

在一口气“血拼”了所有这些理由之后,似乎还是觉得没够。其实,远行的魅力或者说意义,从来都不在于那个离去与抵达。每一次与昨天的告别,并不在于明天我们将要去到哪里。而是,从明天起,我所有的身份故事都将被打包。唯一剩下的,是一个被叫做“背包客”的身份。那是一个不需要有个人历史标注的身份。你只需要一张和别人手里一样的机票或者车票,不需要你履历中所有那些给到你人生种种纠结与羁绊的标签。你的无论有多么五味杂陈的心情,都可以顷刻间,回复到一张白纸。

在听过了这个世界最恢弘的这些“交响”(生命与大自然合为一体的那支生生不息的混响与交响)之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还想在自然的怀抱里听一听自己内在的那个细小如猫的声音;在伎俩满身之“用脑”的智慧已经成为今天和明天成功与否的那把“屠龙刀”“倚天剑”之后,我还想在身体与汗水的极限里,与直觉背后之最原始最纯净的智慧相遇。

在“宅”了几十年的屋子里,以为这就叫“到家”了之后,我还想将生命,远足成一场场凭栏听涛里的无限“眺望”与“共舞”,远足成一场真正的“回家”,而不是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的那个“回家”,或者,仅仅只是,站在阳台的风景里,一任胸中的激情与梦想的涧水,年复一年地于时间的乱山碎石中悄无声息地淌过,还没来得及跃起一朵浪花、就已经沧海桑田……

好吧,有人在打坐。有人在登山。它们一个静中禅,一个动中禅。条条大路通罗马。究其本质,何尝不都是将身体里所有杂念的清空与倒空,还生命婴儿般最初的芬芳与清澈。

真正意义上的户外,正是这样一个用脚完成的“临在”与“祷告”,它迫使你进入某个禅学意义上的“当下”……所有把自己皈依给“户外”的驴子,所有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雪山的“疯子”们,何尝不是在这样的一种灵魂的自我“拉练”里,“与神对话”?

于是,吟着来自胡香的下面这首美好的诗句,我又走在了“山桃花正在开放”的路上……和所有的驴子们一起,将生命,远足成没有固定版本、永远在路上、并且永远待续的那本古老“传说”……

当我们走在路上

远方已不再遥远

就在道路的延伸线上

就在两岸飞速后移的山峦上

山桃花正在开放 朵朵鲜艳

季节永不错乱 让人放心

行路人正当好时节 与鸟儿结伴

幻像中的城市 闪着异乡的光芒

梦中的故乡 就像远处的星宿一样

……

一年前的那个夏天,慕峰那次回来,我知道,在山上、稍稍的一点自我放弃,我可能就不是“嗅到死亡的气息”这么简单了……死亡带来的恐惧,实际上就是,你被强迫中断了所有这些像脐带一样维系你“存在”的物质、情感、肉体、精神、以及所有标签的“连接”。我们是多么害怕失去这份连接后的逃无可逃与无依无着啊!当我们有一天,真正明白,连那个被定义成“死亡”的东西,也不能拿走,隐藏我们身后之更大生命源头处的“连接”,我们还会那么害怕吗?我们还会那么两眼发黑、感觉孤单或绝望吗?

2010年10月1日凌晨四点半从哈巴雪山大本营出发,上午10点20分登顶5396米的哈巴;2011年7月29日从慕峰大本营出发,8月1日上午12点30分登顶7546米的慕峰;2012年10月4日从雀儿山大本营出发,7日早上8点登顶6168米的雀儿山;2013年10月3日凌晨2点半再次从二年前来过的哈巴雪山大本营出发,上午7点40分登顶5396米的哈巴……

所有这些登山和登顶,回到海平面之后,频率最高被问及的一个问题就是:慕峰难爬,还是雀儿山难爬?这些山,人们所能知道的、就是它们的海拔不尽相同,但于我,有时候一座山的难易,无法用海拔来衡量,以我的经验,爬上去的每一座山,都各有各的难爬之处,它们似乎也都有着一个共同的“个性”,那就是都让我“死去活来”。一定要问我哪一座最难爬,那么,就是,心里的那座……

呵呵,你看,我也有望从一个“脚夫”,成为一个“哲学家”了o(∩_∩)o…

哈哈,别人得在课堂上、在书房里,埋首多少年,才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哲学家,俺可是一个正宗的不学无术的家伙,在和“埃米莉”相约之前,几百年不看书了,最多也只是看看地图、查查攻略,如果,走走路,登登山,也有望成为一个“哲学家”了,那真是太便宜俺了o(∩_∩)o…户外的风吹雨淋,最大的另一个好处就是:脸皮厚了。

关于雀儿山之行,百度能搜到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四川最高的公路垭口,就在雀儿山川藏公里海拔4889米处。有道是:爬上雀儿山,鞭子打着天。雀儿山由于需要攀冰和冰降,技术难度上,决定了它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技术型山峰。

如果说“哈巴”是我的初恋和第一,那么“慕峰”则是我的雪山情人里的“二奶”。而雀儿山,则是我的“三奶”。

和慕峰不同的是,慕峰俺是一到大本营(4400米),说老实话,那种身体不适而来的难受的端倪、就让我开始有后悔了……

雀儿山则是登顶下撤之后,开始“后悔”……事实上,没有一座山,不让我后悔。没有一座山,后悔之后,不是依样——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以为会比慕峰那次路途近一些的“雀儿山”,依然很是辗转,且路况糟糕得,让五天下来的我直接崩溃。你只要记住、沿途路况之烂与沿途风光之美成反比……队友怕家里人担心,一些路况堪忧、颠簸得让人心脏都快蹦出来的照片,在手机上都没敢发。

甘孜到大本营的路上,我们遭遇了短暂的冰雹……直到人间仙境的新路海,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一扫我们整整五天的颠簸尘劳。大本营在高山湖泊“新路海”的另一头。一行人,背包徒步绕湖……到了新路海,接下来,我们登山的路线就已经清晰可辨了……由于我们去的时候,是十月,和七、八月份的雀儿山,最大的不同是,一个到处都是很深的冰裂缝,一个,大雪把山体所有的冰裂缝都填满了,使得原本地形复杂,布满各种乱冰区、雪坡、陡冰壁的雀儿山,从一个胡子拉碴的英雄莽汉,转眼变成了一个化了妆的美貌女子——那是天堂和地狱一线之隔才有的迷人静美。

从大本营到登顶,我们花了整整四天。几乎全程都在下雪。安营扎寨,第二天,帐篷上全是覆盖在上面的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雀儿山基本上可以更名为“雪儿山”了。连协作都说,这是他们碰到的最差的一次天气。

这就是我们为自己挑选的日子。天气差到让人担忧,它直接关系到“关门”的时间,一旦关门的时间提早,登顶就很困难……有心的朋友可以在优酷上搜到我们的一个视频,是队友回来后制作了放上去的,用镜头的语言和花絮,记录我们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天……在第二天的最后一个镜头——3:54到3:56的位置,你会听到一个叫“海儿”的驴子、使劲地冲着镜头在“央求”:“明天我还能走,千万别把我赶走哦!”。

其实,当时的情形,我真的以为这一次,我有可能会上不去了,最早在C1,止步于这些没有停的意思、之漫天大雪的队友,在毅然做出下撤决定时,曾劝我们: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雪上去,会死得很惨的……我当时说,只要协作敢带,我就敢上;我就担心协作看到那么大的雪会放弃,不肯带我们上去了。当时,每走一步,雪都埋到了大腿,这意味着我们要比通常情况下多耗费三倍的体能(再拔出来,冰爪底带着厚厚的雪,很重很重,很耗费体力),一路的艰难可想而知。如此情形下,我虽然在“央求”:千万别把我赶走……但心理上还是做了上不去的准备,把身上带的中华户外网和俱乐部的旗帜,托付给了一个体能很强的队友带上去。

从C1营地到C2营地,是视觉大片里最壮观的、震撼你心灵的、几十个足球场那么大的一望无垠的冰原与冰川……队里的一个叫“小米”的美眉,拉开足够的距离,远远地抓拍了一张队员们负重前行的照片,如果把雪换成沙,那就是电影和画报上最常见的沙漠驼队的经典画面,一样的连绵无绝、壮观无垠,一样的人迹罕至、一溜仿佛能听得见驼铃的脚印和人迹本身缓缓移动的星星点点,行走其间,人,仿佛只是为了以其渺小,来映衬天地之浩……其间,这张照片,和雪山黎明那摄人心魄的美的几张,都是最让人垂涎、可以拿来更新电脑桌面的头选。如果说山是彪悍的藏家汉子,那么雪,就是美到可以令你窒息的女人……一个展露无疑的是地球朝向天空的坚定与雄性,一个脉脉轻洒与亲吻的是天空恋向大地的纯净与温柔……队里来自湖北的一队友,一直都跟队跟得好好的,走到C3营地后,他一个人,在离营地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坐了很久很久,就像一尊雕塑,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然后回到营地倒头就睡,第二天半夜我们出发去登顶,他没有起来……我们登顶下撤回来、他还是呼呼在睡……

2012年10月7日,在大雪纷飞中、群峰渐渐降到脚下,天地一片苍茫,我和我的人生中,第一个漂亮的垂直冰壁,开始“不打不相识”的那种“恋爱”(能见度之低,温度之低,之冷……都超过我之前的想象。而这一段,也仿佛通关当中,最难的一关),它在那里,作为此行最大的一个诱惑与挑战,仿佛就是为了让你彻底崩溃而来。如果说,爬慕峰,需要的是你脚底的仔细与耐力,那么,这段雀儿山的68米垂直冰壁,需要的则就是你带着厚厚手套、完成攀爬的全身配合与体力极度消耗后、手上的耐力与技术了,我和我们18人队伍剩下的另外9人,终于都一起登上了横断山脉北部6168米这座对得起“技术型山峰”名号的“雀儿山”(百度上的标注是,攀登难度大于慕士塔格峰)。雀儿山——这个神鹰都飞不过的地方,让我得到了前所未有技术上的练兵与磨砺……

可爱的、“开心果”一样征服多少网友与驴友的80后美眉小米,是个攀岩高手,她是我们这剩下的9人中的一员。雀儿山回来后,在相关的户外网站上发了一个图文并茂、非常后现代和有趣的叙述大帖,就像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娇柔的美女与严酷的雪山,这样的反差与张力,类似美女与随时可能吃人的猛虎出现在一张画面里,带给人的视觉和心理上的冲击,可想而知。所以,绝对美女也绝对悍驴的80后小米同学,发在网上的该贴,毫无悬念地近乎被点爆。

雀儿山之行,还有一个情境特别值得一提: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网上流传的一张雪山裸背美女照——那是七年前的2005年10月1日下午3点40分攀爬雀儿山的凌桑(人力资源管理师、户外拓展培训师、自由撰稿人)模特身材+驴子之特有的充满生命张力地坐在雪地上的裸体背影……车祸留在手臂上的疤痕被人类极致的想象力和创造力直接幻化成了美得让人炫目的纹身,纹身原来还有这个功用。而这个伤口上直接“长”出来的带着一股子韧劲里的生命最原始美感与视觉上有一点点野性的彪悍纹身,更是让整个赤裸的背影在雪山的映衬下充满了一种不敢亵渎的性感。“我心狂野在天涯”的这朵雪山之巅的“雪莲花”,把这个坐姿的正面,独独留给了她的“雪山情人”,让每一个看过这张照片的人(亮瞎多少眼睛啊),都有一个冲动,恨不得能把照片在手中翻转……或者让自己化做那雪山——这样,就可以和这个冰清玉洁与彪悍纹身形成一种奇异张力、美好得让人充满想象的背影的“反面”,幸福地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这次的雀儿山之行,老天让我得见了照片上这位彪悍传奇的美驴大侠之真身。山脚下,不容错过地和凌桑同学赶紧合影留念,凌桑个子真高啊,是那种常年户外身手矫健的修长,于是就有了一高(1.74米)一矮(1.57米)、某张对比强烈的照片,在80后美驴小米同学的那个人气帖里,这张照片高亮在某一“楼”里……让俺想起年轻时喜欢过的一首诗:一个背影极为优美的女人,她的最佳动作,就是转身离去,而回忆,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知道这首诗歌的作者,是否也是因了凌桑同学那张让天下女人“羡慕妒忌恨”、让天下男人“敬仰膜拜爱”的照片,而生发了灵感……嘿嘿,尽管该诗歌早这张照片出生十年(有“膜拜”意向的同学,可以在“文兰筠竹”或“我们为什么要远行”2012年10月3日的新浪微博里找见)。

五、我们为什么要远行——雪山情人,与“在”为邻

也许,你我的一生

无论是幸福满满还是痛不欲生

都不过是这么一块稀松平常、璀璨或蒙尘的“玻璃”

在阳光下——

有过属于它的那些可以历数的熠熠闪光和骄傲

也许你我之外,一个看似稀松平常的女子

她和她的队友们,她和她的山友们,她和她的驴友们

在我们捧着雪碧的夏日里,她、他、她,却以雪山为圣杯

在我们秋水长天、望云生叹时,她、他、她,却踏云而行

唯星河是“她”美丽一头的发夹

惟地球是“她”一日一转的木马

你无法知道这种生活与选择的意义

你以为你知道了它的全部的意义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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