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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8 23: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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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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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警察

人民警察试读:

简介

我讲的并不是一个故事,大家也不必去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我就是一名警察,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够格,能略带自豪地称自己就是一名人民警察。

我走的是一条标准的入警路线:报考警校,毕业后分配到地方公安局。学的也是让不少从警人员满怀憧憬的行侦学专业。也就是说,我是通过正当途径正儿八经地当上警察的。

我和王正伟刚分到云南德宏州瑞丽市公安局的时候,局里还专门为我俩开了一个欢迎宴。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惯例,让我们受宠若惊的是局长也来了。

第一章

人民警察

我讲的并不是一个故事,大家也不必去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我就是一名警察,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够格,能略带自豪地称自己就是一名人民警察。

我走的是一条标准的入警路线:报考警校,毕业后分配到地方公安局。学的也是让不少从警人员满怀憧憬的行侦学专业。也就是说,我是通过正当途径正儿八经地当上警察的。

我和王正伟刚分到云南德宏州瑞丽市公安局的时候,局里还专门为我俩开了一个欢迎宴。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惯例,让我们受宠若惊的是局长也来了。

老局长姓金,和他平级的市县领导们都叫他老金,局里的同志则叫他老金局长,既显身份,又显辈分。我和王正伟是刚从学校分配出来的愣头小子,当然叫他金局长了。金局长稀发浓眉,五官端正却一副历经沧桑的模样,凸显的大肚颇有些领导风范,一招一式举手投足也有模有样。我和王正伟心里明白:这位年龄看上去已过更年期的老领导就是我们以后的老板。

饭局设在滨江路的孔雀大酒店,来了两桌人,大概都是局里的同志,这倒让我和王正伟意料不及。看来,今天是金局长做东,他把局里的同志一个个地介绍给我们,我和王正伟傻里傻气地和各位上司客气着。打了一圈招呼后,菜也上齐了。服务生把酒斟上,金局长端起酒杯开了口也算作饭局正式开始。

他说:“同志们,今天好日子呀,两名大学生志愿到咱们局工作,志向不小,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好男儿志在千里!俩小伙子从北京来到僻地,志已在数千里之外了,有男子汉气概吧。”

听了金局长鼓舞人心的话,我和王正伟很激动,心里特别兴奋。大家都和我俩碰了杯,我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还好是名酒五粮液。服务小姐又把酒斟满,局长继续说:“啊,小伙子们,你们来的正好,局里现在就缺你们这样的大学精英,到局里到处走走看看,一大堆案件等着你们处理呢。尽快上手,既大展你们的身手,也可以让我们局里的一帮老同志松口气。你们太辛苦了,是不是?”

局长的问话是对其他同志说的,大家都随声附和着,气氛显得格外的好。“有困难有意见就提出来,局里会尽量解决的。预祝你们工作顺利,早日融入到我们这个战斗队伍中来。”

大家又举杯饮尽了酒。当第三杯在手时,我脑子有点模糊了。“今天难得有空闲,大家陪两位小同志多喝几杯,要不说咱们局没文化没气氛,两位小伙子也别客气,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以后就在一个战场上出生入死。明天你们休息,我安排人让你们熟悉局里的环境。”

金局长又说了几句激动人心的话,大家就把第三杯酒干了。

三杯酒下肚后,同志们开始一个个与我和王正伟碰杯。这时,金局长电话响了,他走出大厅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灌下了七八杯酒。

金局长端起酒杯走到我和王正伟面前,又把酒杯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来拍拍我和王正伟的肩膀,说道:好好干,局里专门为你们配了台电脑,里面一些专业软件也安装好了,用来记录罪犯档案和调查报告什么的。我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不得不提出来:金局长,我和王正伟是搞行侦的,档案记录那块归档案科呀。局长“哦”了一声说:新来的同志都要熟悉一套完整的办案程序。你们俩这段时间处理的案件由你们立档再交由档案科。主要是想锻炼你们,给你俩配电脑也是特例,也算作是照顾你们吧。你们可别辜负了大家的希望!我和王正伟立即作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姿态,大声回答:是!局长谈笑着又和我俩碰了杯。

我想酒真的喝多了,脑袋越来越迷糊,对各位上司本来恭恭敬敬的话也越说越模糊不清。我看了一眼王正伟,他的脸已喝到发紫了,我想自己肯定和他差不离。

这场饭局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以后才结束。我和王正伟是搀扶着回局里宿舍的,叫别的同志送会让我们特难为情,所以我俩已醉装醒,定要自己叫辆出租车,歪歪斜斜地回去。好在酒店离局里宿舍并不远,七分钟车程就到了,不然我就得把肚里的东西吐到出租车上,招来一身麻烦。回宿舍后我在卫生间一阵狂呕,之后感到特别困乏,草草洗了脸倒在床上横竖不成行。王正伟突然说了句:我怎么有点想哭呀!我看他眼睛红红的,说:我也是。

我和王正伟是北京某一警院同专业的同学,家里条件也差不多,属于那种既没后台又没钱财的一类。加上性格、爱好有诸多同点,从认识后就走得近些,久后也就成了哥们儿。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在警校里,这为人之道很流行。同学们非富即贵,现实的优越感很明显,所以大都学习做事哼哼哈哈。我惊讶的是:若通过同学的背景,我可以把北京的公、检、法系统熟悉个遍。像我和王正伟这样凭着对警察的一种盲目崇拜就上纲上线的人,之间的友谊就显得格外的珍贵了。

快毕业的时还心存留京的幻想,但名额有限,而且早已内定,就只能自认命苦,往地方靠。也没想到会到云南来,家里有一个不常往来的亲戚在昆明市郊开了一家化工厂,自己做老板。听说了我这事儿,说跑跑这边看行吧。亲戚门路还算广,一跑这事儿还真成了。我厚着脸皮多要了一个名额,老板极不情愿地表示有困难,但最终还是办到了。我不知道家里塞了多少钱,但明白的是我已经有了一个归宿了,王正伟也有了。他就这件事儿不知道谢了我多少次,请我吃过多少次饭。我倒不挂在心上,每次都说:先别谢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在下地狱呢。王正伟很诚恳地说:交你这个朋友算交对了,我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上天派一个好兄弟来帮助我。我连忙摇头晃脑:言重了,言重了!以后需要你帮忙的事儿还多着呢,只要你挂在心上别推辞就行。

去单位报道之前我回了趟老家新疆。我约了王正伟,他很高兴,愿意同往,说我还得当面酬谢伯母呢。这样,我们就在一个夏末,收拾行李西去。王正伟在路上几乎成了运输员,行李搬上搬下的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让我插手。列车驶进了天山山口内,看到一片片戈壁,一座座雪山,王正伟却也啧啧称赞,说这是上帝的疏忽与补救。我说上帝从来就没有公平过,西部人民凭什么要面对自然得另一面——残酷。王正伟不同意我的观点,他说在残酷生存条件下生存下来的民族才是优秀的民族,才是强悍有力的民族。看过《狼图腾》这本书吧,在自然法则面前,虎豹勇猛于狼,为什么绝于前者而存于后者,那是因为狼团结且智慧,能整合最多资源和最优资源为己所用。而这些本领虎豹都不具备,环境稍稍恶化便无法生存啦。咱们以后做警察就应该有点狼性,这是生存原则。

列车到首府乌鲁木齐南站的时候我睡着了,是王正伟把我叫醒的,他把我摇醒,兴奋地对我说:亚森,快看看窗外,哪个是你妈妈?到了站我也很高兴,笑着说我可还没练得一双火眼金睛能在这么拥挤的人群中一眼看到我妈。王正伟先下了车,我把两只小木箱子从窗口塞给他,然后自己也下了车。

我们在站台上东张西望,但不见母亲的影子。我说咱们出站去,她可能在出站口等着呢。然后两人各拖一只箱子走了出来。母亲就站在出站口门外不远处,我向她挥挥手,她显然看到了,迎了上来。

我把王正伟介绍给母亲,王正伟很干脆的叫了声伯母,母亲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儿子每次打电话都说起你,欢迎到新疆来玩儿。然后母亲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你看,咱们别光顾着说话,赶紧回家,晚饭都做好了,咱们边走边谈。母亲想帮王正伟拎行李,王正伟连忙推让说伯母让我来吧,这点小东西我一次能举十个呢。我也说:妈,你就让他拉着吧,你身子也有病。母亲也不勉强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南站广场。因为家在民主南路,离车站较远,就打车过去,下车前王正伟抢着把钱付了。天尽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家了。

饭菜还是热的,母亲便把盘子从厨房端出来,有牛肉、羊肉、鱼和新鲜蔬菜什么的,电饭煲里面的米饭也是热的。王正伟从包里拿出一瓶葡萄酒来,说今晚就喝这个吧,喝啤酒白酒都不好。我就跑到厨房找了三个平底杯把酒盛上,母亲和王正伟又一番客套,我们才端起杯子喝下了第一杯酒。母亲放下杯子后摆摆手说:我不喝了,不喝了,我喝不惯酒的。亚森,你陪小王多喝点,我再喝就醉了。我对王正伟说:我妈是不喝酒的,今天高兴才喝了一杯,你也别介意,我们俩喝。王正伟连忙说:亚森,你看你说到哪儿去了,伯母能喝多少是多少呗,伯母多好一个人,我都想认伯母作干妈,和你做亲兄弟。然后他从包里拿出一套高级营养品来,对母亲说:伯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老不要推辞。我工作的事也让您费了不少心思,要不然我没工作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母亲从来就没有收过别人的礼,一时间倒显得手足无措。我看了一下营养品,估计价格不低于300元,说:王正伟,干嘛呢,搞这玩意儿,廉明纪律都忘脑后了,别把院里发的补贴两下捣腾完了又来借我的呀,到我家就把这儿当作你家,还送什么东西。母亲也推让着不收。王正伟急了,说:伯母托了关系送了钱帮了我天大的忙,我这点东西简直就是微不足道,您老再推让可让我以后心里背多大的包袱。母亲让了几次也不好拒绝,就收了放在背后,王正伟这才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母亲感慨的说:以前都是送别人礼,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送礼。我这孩子他爸在他出世三年后就出车祸死了,是我东拼西凑供他读完书的,也苦了他呀。我说:妈,您怎么又说起这些伤心的事儿来了。母亲也不管我,和王正伟天南海北地聊着,倒让我插不上一句话。

吃完饭,我和王正伟都洗了澡。因为头发未干,就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陪我们看了一会儿就去睡觉了,待头发干的时候,我和王正伟都困乏得不行了,关了电视也去卧室睡觉。因为房子小,才两室一厅,王正伟就和我挤一张床。可能是舟车劳累之故,我俩一倒下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母亲去上班,我和王正伟胡乱弄了早餐就出去玩儿了。我做向导,把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超市店铺都逛了个遍。王正伟每到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一番评头论足。到了红山公园他就说这是绿洲中的绿洲,看了国际大巴扎他说这是少数民族文化的奇迹,走了开发区他说这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还搞这玩意儿?我说开发区是一个城市的希望呢。

给王正伟印象最深的是维吾尔族少女,他想不到走在大街上衣着时尚,酷似老外的美女居然是本地产的少数民族姑娘,惊叹得难以置信一般。他在我面前发了誓:我王正伟今后一定找个美若天仙、温柔贤惠的维吾尔族女人做我老婆,找不到打光棍,找到了马上结婚。我说省省吧,是不是还要把他带到老家跟人说娶了个老外满足一下虚荣心?要找少数民族的云南还不多了去,再说维吾尔族人虽然从小接受双语教学,但沟通还是有困难的,而且动不动就拿民族说事儿,谁受得了。王正伟问我:维汉通婚的人多吗?我说多。他说那不就得了。

我们就这样玩了几天,心情格外地好。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有时候我想:一个人一辈子图什么呢?只要身体健康,亲戚朋友健在,生活过得去,那就是福了,还要求那么多干嘛。很多人追求的不就是成都人那种摆摆龙门阵,涮涮麻辣烫,打打小麻将,看看歪录像的闲散而舒适安逸的生活吗。

但我知道这种日子即将结束,我还得去新单位报到。我得工作,得养活自己,以后养活母亲,结了婚还得养活妻儿。这就是生活!

母亲把我和王正伟送到车站,她倒显得很洒脱。母亲知道一个人总是要工作的,就像她现在也还努力工作一般。最让我放不下的是母亲的病:胆囊炎伴有轻微的水肿。看了很多医生,吃了不少药,但始终没法根治,动手术母亲又不愿去。钱花得差不多了,母亲也就不敢再往医院跑,就买些中草药,隔三岔五地煎熬成汁大碗喝下去。母亲说:去吧,去吧,儿子你去吧,到了那边打电话报个平安。别惦记着我,我生活会很好的,啊!记着隔一段时间来一次电话……说着说着母亲就流下泪来。王正伟把话插进来,说:伯母,您放心,我和亚森会相互照应的,况且局里还有那么多同志,你就把一百个心都放下来好了。

列车轰隆隆的开出去好远,我恍如隔世。王正伟说:你母亲真了不起,一个人供你读完大学。我自豪地说:那当然,要不我怎么跑到警察这一线的。王正伟喃喃的说:是啊,咱们是警察,警察是什么,我们又是什么……

第二章

生活风云

金局长说过,第二天我和王正伟休息,但一大早我们吃过早饭还是赶到前面的局里去了。这是我们第一次以自己人的身份踏进公安局大院的门,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大院显得特别空旷,四角栽了些梧桐树,但不参天,靠着两边院墙还有一排盆景。院里泊了七辆警车,整齐地靠墙排列,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办公楼是一幢四层建筑,贴了白瓷砖刷了红标语,显得气势不凡,正门两边挂着七八块牌子,搞得像模像样。

一位同志看见我俩进了大院,忙过来招呼。我们被带到各科室去领东西:各种记录文档、材料、证件、办公室钥匙、手电、对讲机什么的办案工具一大堆。然后看了手枪及配套,局里根据枪支管理规定还不能发放给我们。最后我俩被带到办公室看了电脑,不过没联互联网,把王正伟玩网络游戏的希望给弄灭了。那位同志给了我俩一页局里的人事名单,上面有各岗位上的同志,姓名、职务、部门,都详细记录于上。我和王正伟只是一名普通行侦警员,名字也赫然纸上。

我们办公室在二楼走廊尽头,上面挂着牌子:刑侦处,隔壁是会议室。我俩看没人,就找到拖帚、抹布什么的搞起办公室卫生来。其实办公室也不大,就十来个平方而已,里面摆放了四张办公桌椅,靠角放着一张双层钢架床,进门处靠墙还躺着一真皮沙发,这些东西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和面积,使屋子显得有些拥挤。

我和王正伟正搞着卫生,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同志。他们分别与我俩握手,介绍过了才知道,男的叫何健,女同志叫宁雅,两个人都三十几岁模样。他们不叫我全名李亚森,而改称我“小李”,叫王正伟“小王”。我俩可不敢叫他们老何或老宁,一时竟不知如何称呼。何健同志随意的说:叫我何队,叫她宁队就行,瑞丽公安系统的一个统一称谓。我何队、宁队地叫了一遍,感觉怪怪的。其实我俩真正的队长是张洲林同志,副队余培同志。局里共九个大队,刑侦大队加上我和王正伟才16个人,警力相当有限。听宁雅同志介绍说德宏几个市县公安局都是这种情况,好在云南武警、民兵多。几个部门联系紧密,合作无间,才给公安队伍减掉一些包袱。当需要大量警力诸如排除罪犯、海量取证调查、设卡拦截等任务,都是由多个部门协作完成的。

瑞丽的土地上流淌着瑞丽江,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和国家优秀旅游城市,主要少数民族为傣族。郊区、小村镇里傣家风情小寨风景如画,构成一道道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但如此美丽如仙境的地方犯罪率却相当高,大多数刑事犯罪与毒品犯罪有关。毒品对于这个城市及周边地区的影响太深刻了,单从瑞丽艾滋病患者的高危数字来看也可以解释这一切。吸毒贩毒与吸毒贩毒衍生出来的各种违法交易、贪污受贿、黑社会团伙、卖淫嫖娼等等势力都依附于这个地区。她就像南海一样,表面上看去风平浪静,下面却暗潮涌动,沟壑纵横。

老金局长的一句话说得好:德宏是一个战场,由于特殊地理位置而开辟出来的正义与邪恶交戈的战场,同志们惩奸除恶的同时保住生命安全,毫发无损才算一个合格的战士,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

老金局长把保护生命这句话提到相当高度时我相当紧张。后来也就想通了,生死由命,该死的终究完蛋,不该死的也不一定善终。想着想着心里就平衡了一点,不像王正伟私下里抱怨:想当初就不要头脑发热当警察,当警察就得玩儿命,玩儿完了就玩儿完了。做人民教师好吧,领了工资还有双休日,放了长假还可以自费旅游。你说到底是我傻还是警察傻,我看是我做了当警察的梦才变得这么傻。

下午我和王正伟去各大队与同志们打招呼。同志们很热情,递烟倒茶搞得我俩很不好意思。我们不懂装懂提了许多问题,同志们也是有问必答,连一些惯例,办案技巧和潜规则都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我想在这样的单位办事儿也挺不错的,要是个公务员坐机关,天天钩心斗角、揣颜观色,不早衰也得烦死。晚上,我给母亲去了电话,告诉她一切都好,母亲在电话里还是很担心,方方面面地嘱咐我注意这注意那。说了一通后,母亲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说打了这么长时间电话费也不少了,下次再打吧。我们相互道了声保重身体就挂了。

第二天,我和王正伟正式上班。一到办公室,张洲林队长就过来了。他带过来一张瑞丽市区地图和一张德宏州地图,给我们分配了任务:熟悉瑞丽地区及周边环境。这段时间就由他负责带我俩,他开玩笑地说: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头也不事先给我打声招呼。我走哪你们就走哪,一个星期有没有问题?我和王正伟齐声回答没问题。其实问题还是有的,我们屁颠屁颠地跟着他,岂非成了跟屁虫。我说:张队长,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他用夸张的眼神看着我,说:哎呀呀,急不可待啊。好,马上开始,先随我出勤几天。

所谓的出勤就是巡逻。

我和王正伟相当于在局里闲职了一个星期,不过说闲职似乎也不恰当。反正情况是这样的:在白天,早上和张队长坐了警车出巡,下午着便衣走街串巷瞎逛。有时回来得早,一位叫李明的同志就要求我们练习自己在警校学过的各种搏击动作,又苦又累且无聊。晚上也会帮忙整理各类档案,加上偶尔在审讯室旁听审讯、做笔录什么的一些杂事。其中整理档案一事儿搞得我和王正伟气喘如牛。近段时间,局里档案处来了一次大清理行动,一些陈年旧事的档案被翻了出来加以整理,配合州里要求的十年外无积案的例行命令。很多档案无头无尾,杂乱无章,记录混乱如麻。局里把一部分整理工作分给我和王正伟,搞得我俩天天工作到晚上十一点以后。王正伟日日叫苦不迭,我也感觉无聊透顶,头大如斗。还好,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整理任务几天就完成了。王正伟舒了一口气说:想不到比抓歹徒还难,这可是我打的第一仗,差点就牺牲了。

周末上午,我们照例和张洲林队长出勤。瑞丽市并不大,几圈就跑下来了。张队长总是把车开得不疾不徐,沿各街道溜达。我终于不耐烦地开玩笑说:张队长,咱们是不是把交警的事儿也做了。张队长严肃的说:岗位不一样,但性质一样。我便收敛了笑容,坐在后座上一本正经的样子。

出勤两个小时后,张洲林队长接到一个任务,便打了方向盘往局里赶。回到局里,张队长叫我俩换上了便衣,然后自己也换了。看我俩磨磨蹭蹭的样子,他打手势叫我俩快点,搞得我们有点手忙脚乱。弄好后上了一辆小型面包车,车牌号也是普通号。队长对我俩说:上头布置了一个抓捕行动,由我负责,我点了你俩的名,今天也是你们第一次执行抓捕任务,考虑到第一次,危险性也不大,你们不批准带枪,有没有问题?

我和王正伟气正腔圆地回答:没问题!说完之后心里一紧才发现自己有些紧张,想着这次行动有风险吗?我会受伤或死亡吗?

张队长轰着油门把车开出公安局大院的院门时,我才愕然惊醒。至此,我才明白自己已经进入到真正的人民警察这个危险角色了。

第三章

张队长先是沿着主干街道跑,到了一个路口时,突然拐到别的小道上去。接着路越走越不好,车终于停在了一条小巷里。张队长用手指指前面的一个小卖部,说:同志们会在那里对罪犯实施抓捕,你们在车上好好待着,不要靠近。我说:张队长,是什么情况?他回答:我们查到一毒贩把毒品藏在这家小卖部,毒贩也在里面。

显然张队长没有要求我们冲锋陷阵,所谓的抓捕对我们来说是无中生有。但我心里还是紧张起来,一紧张就行动迟缓反应变慢。张队长拿起一个话筒说了句:开始行动,大家注意安全。自己就拉门落车了。这时,我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我朝驾驶室望了望,终于发现前面原来装有一套对讲系统。

车泊在离小卖部50米远处。我和王正伟都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家装有卷帘铁门的小卖部,进门摆放着一玻璃货柜,货柜后面靠墙有一个大货架,主要放了些日用品及小食品什么的。靠柜台站着一个20来岁的小姑娘,少数民族服饰打扮。

张队长看似要买东西的样儿漫不经心地走了过去,店左右两边各有两名便衣和他成三角姿态逼进。战斗即将打响,我和王正伟躲在车上都屏住了呼吸。

行动是在一瞬间展开的。张队长发现里间的毒贩后第一个箭一般的冲了进去,左边俩便衣也随后冲了进去。右边两名便衣控制住那柜台前的小姑娘,小姑娘双手反剪着被戴上了手铐,头被压在玻璃柜台上。大约四分钟后,张队长三人押着一个50岁上下的女人走了出来,另两人押着小姑娘。老女人怨恨地向小姑娘瞪了一眼,恶毒之情溢于言表,小姑娘却一直低着头,如丧考妣。张队长右手还拧着个黑色塑料垃圾袋,两名犯罪嫌疑犯被四名便衣分别押进两辆警车。张队长把袋子带上了车,王正伟忍不住好奇地问:张队长,是不是毒品?张队长一脸严肃,说是“4号”,然后在我们面前打开袋子现了现就封好放在前座,说:马上回警局。

三辆车装上警铃,鸣声震天,浩浩荡荡往局里赶,引得两旁行人纷纷侧目。

这是我和王正伟第一次也是非正式地参加到战斗中去。虽然没有扮演到什么抓捕角色,却也着实算一次观战演习,对以后的实战大有裨益。后来,我们追踪了解到这只是一宗普通的贩毒案件,涉及毒品500余克。一听这数字,我和王正伟心惊肉跳,心想搞上20克就得掉脑袋,为了钱,这人呀,可真是什么事儿都不顾。张队长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俩,好好学着,这种普通案子最后还得交付给你们的。我和王正伟咋咋舌,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沉重多了,可谓是任重道远。王正伟无奈的耸耸肩: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第二天晚上,局里同志们心照不宣的执行了一次扫黄行动。市局里有规定:抓住一个嫖客罚款三千。实际上,现场抓住的嫖客都是罚款五千,多出的两千就进了出勤警员的腰包。局里谁都知道扫黄行动有额外进项,是个肥差。大家抱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私下里也搞搞突击检查什么的。而这次,张队长却点了我和王正伟的名。

扫黄小组共六人,张队长,何健同志,我和王正伟加上宁雅同志及一位叫吴文丽的女同志。全部换了便衣,分乘两辆面包车,何健和我们一小分组,张队长与另外两个女同志一小分组,两辆车晚上十一点以后才驶出局里大院。

我们先杀到丽人丽水休闲娱乐城。张队长把车泊到娱乐城门口,立即有服务生来招呼我们把车泊到娱乐城对面的小广场去。张队长理也不理,径自打开车门,和两位女同志大摇大摆地进了娱乐城。何健也招呼我和王正伟下车,我们随张队长也进了娱乐城。

吧台的小姐见势不妙,赶紧给老板打电话,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厅。男人一看见张队长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呀,是张队长,欢迎欢迎,都好些时候不见了,以为你下海发财了呢。今天晚上叫弟兄们随便玩儿,我请客。张队长不耐烦的说:请什么客呀,今天是突击检查,打算就在你这儿发点小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可收敛些。男人掏出烟往同志们手上派,我和王正伟以不抽烟为由拒绝了,其他同志以工作不能抽烟为由也拒绝了。男人没有派出烟,有些尴尬,但马上又把笑堆在脸上,说:张队长,咱们做生意的可不容易,小姐们抽了头,各种开支打了底,还要交罚款,吃不消呀。张队长能不能手下留情,要不我的小店倒闭了,你们也有损失?张队长极不耐烦地说:吴老板,你可真会跟我算小账,我跑了这么多地方这么多年你还糊弄我?上头有令,我也是没办法,这事不能怪我手黑不通情,要不你到局里走走关系。吴老板连忙说我哪敢哪敢。张队长转过身来对我们说:吴老板通情达理,非常支持咱们的工作,大家听好了,开始行动!

六人快步冲上楼去,两人分别把二楼的通道堵了,另四人分两组一间一间的检查包厢。十几个包厢共查出八对妓女嫖客在淫乱,一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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