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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01 18: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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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尔兰)萧伯纳著,胡仁源,李丽霞译

出版社: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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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贞德

圣女贞德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圣女贞德作者:( 爱尔兰) 萧伯纳著;胡仁源,李丽霞译排版:昀赛出版社: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07-01ISBN:9787568204606本书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 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George Bernard Shaw

1925“他的作品蕴含着丰富的理想主义色彩,同时又充满着人道主义精神;作品中的讽刺也带着激励的性质,而且常饱含着深刻的诗意美。”颁奖辞

诺贝尔委员会主席 霍尔斯陶穆

乔治·萧伯纳对世界和社会问题的态度始终都没有发生过改变,这从他青年时期所创作的小说中就能初见端倪。纵使有些人不停地指责他毫无正义感,或是控诉他是民主世界中的小丑,但我们可以从他的一些作品中找到为他辩解的地方。他的作品本身就具有较强的说服力,让人们感到他根本不会被普通的社会发展所影响,也正是由于他这种始终不渝地坚持,最终将他直接带到了他现在发表演说的讲台上。萧伯纳的思想可以归类于一种抽象而理论化的改革观,尽管这种观念并非是他发明的,但却是经由他而日益明确并且发扬光大的。对他来说,这种观念和少有的智慧结合在一起,打破了常规的束缚,再加上他那生动有趣的幽默语言,从而使他的作品成为文学世界中珍稀宝贵的财富。

人们最困惑不解的就是他那乐观豁达的态度:人们很愿意把这整个过程当作一场游戏,而且非常希望出现一些出人意料的环节。人们甚至无法想象,萧伯纳曾经公开宣布的他那种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态度其实是一种策略:如果他不娱乐大众的话,人们可能会想将他绞死。但实际上,我们非常清楚,既然他能如此直言不讳,就不会畏惧那些充满可能性的后果。而他采用这些方法作为攻击的手段,一方面源于他天生就具有的无惧任何挑战的卓越才能,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方法才是最为有效的,他坚守着良心和忠诚的信念,依靠自己那出众的才华,引导着他其他的一些特性,朝他的目的地走去。

一开始,他的作品主要是在艺术批评和社会学领域中,他本人也自称是改革主义的先行者。而且跟他后期从事的有着不一样的重要性。没过多久,他为自己赢得了评论家、新闻记者和受欢迎的演说家的显著地位。在英国和法国巴黎的戏剧界,他之所以闻名,则是因为他对易卜生 【注:易卜生(1828—1906年),挪威作家,“现代戏剧之父”,对近代剧坛有深远的影响。代表作有《社会栋梁》《玩偶之家》《群鬼》等。】 的支持和对无聊而肤浅的传统戏剧的反对。他希望在自己的作品中实践自己的戏剧理论,而且他进行戏剧创作的时间也比较晚,到了36岁才开始,这时他心中早就积聚了许许多多的素材,所以创作起来文思泉涌,成果卓著。

他尝试用直抒胸臆的方法来进行创作,从而开创了一种全新的戏剧形式。我们在对这些作品进行评论的时候,也要根据一些特殊的原则进行。而这种形式之所以与众不同,不全是因为它的形式和结构,更是因为作者才思敏捷,对戏剧熟稔于心,从而可以轻易地让戏剧效果达到他所追求的目的。他追求理想的时候专注而又直接,而且极具斗争精神,拥有丰富多彩的思想观念,这些就是他那卓尔不群的特殊风格。

他在法国被誉为“20世纪的莫里哀 【注:莫里哀(1622—1673年),法国最伟大的喜剧作家。虽然他只写喜剧,但在世界戏剧史上的地位并不亚于莎士比亚,著名的作品有《无病呻吟》《伪君子》《悭吝人》等。】 ”。事实上,他俩的确有很多共同点,比如萧伯纳觉得自己在戏剧创作时有古典主义倾向。他提到的“古典主义”,就是说强烈的理性思维,采用辩证的视角,同时反对所有的可以被称之为浪漫主义的事物。他的第一部作品名为《不愉快的戏剧》(1898年),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在这部作品之中并没有应观众的需要而发表一些空洞虚无又沉溺于感情的教条,而是将那残酷丑恶的社会现实直接呈现在观众面前。这些作品以一种严肃的态度来探讨社会弊端:穷苦的人被剥削压迫以及被逼良为娼,而那些剥削他们的人却在想办法依靠这些来保住他们的地位。

萧伯纳对整个社会进行了入木三分的批判,但是又公正不阿。而且,他刻画那些恶人的嘴脸时,还能洞察他们的心路历程,这就是他的特色,即使是在他早期的一些作品中,他最优秀的一个特点——人道主义精神,已经展露无遗了。

在《快乐的戏剧》(1898年)中,他创作的主题相同,但风格上有了改变,营造了一种比较轻松的氛围。其中有一出戏《武器和武士》让他崭露头角,他在这出戏中揭露,连年争战会彻底摧毁人们的生活,使一切都不堪一击,同时与和平时期那种稳定而又平平淡淡的生活进行了对比。他的反战论调得到了大部分观众的认同,这种认同超过他之前得到的所有认同。而在《坎迪德》中,这是一个与《玩偶之家》风格相似的剧作,只不过结局是喜剧式的。这是他最有诗意的一部作品,主要是因为剧中那个优秀而坚强的女性,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被他塑造成一个普遍的榜样,具有了更热情、更丰富、更文雅的内涵。

在《人与超人》(1903年)中,他宣扬因为女人拥有现实而坚韧的本性,所以她们是天生的超人;在剧中,很多人热烈地期盼超人的到来,而且超人的到来是早就被预言了。这是一出让人忍俊不禁的喜剧,不过作者将自己的意图蕴含其中,这部喜剧甚至可以让你从中联想到作者反对早年英国人崇尚温顺圣女的观念。

接下来一部戏剧《巴巴拉少校》(1905年),意义较为深远。这是一部伟大的思想剧。它讨论应该怎样压制邪恶:是通过内在的乐观精神和宗教式的牺牲呢,还是通过外在的消灭贫困并且根除社会弊端的方式?他在剧中塑造了一个最为突出的女角色,但是最终也在金钱的诱惑和救世军的权力下选择了妥协。在剧中,作者对思想变化的过程做了生动详细的描述,当然,里面的某些观点也有些模棱两可。这出戏剧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过,他向人们展示了在现实的生活信仰当中,仍然存在着让人拍手称快的、鲜明的、清新的快感和诗意。萧伯纳,作为一个理性主义者,在这里的处理方法相较于平时而言,更加的开放和更具有侠义豪情。

由于时间的缘故,我们不能再继续讲述他下一步的活动过程,甚至去谈谈他其他的杰出作品。现在,我们不谈其他,我们只来谈谈他是怎样不露声色地将矛头指向所有他觉得不公平的地方。在《伤心之家》(1919年)中,作者毫不客气地出击,用喜剧的方式尽力挖掘人们为科学、政治、艺术、工作和美色等琐事所累,表现出的各种刚愎自用、虚伪做作,而且也描绘出文明社会发展中的病态,无视真理、良心泯灭、内心残忍等具体现象。不过,可能是因为素材太过庞多繁杂,抑或是很难用轻松的方法来描绘此种题材,令这部作品只能以空虚的象征主义的形象惨淡示人,最终只能收藏于博物馆中。

在《回到麦修撒拉时代》(1921年)中,他写的序言比往常更加具有智慧。剧中是一个绝望而缺乏欢笑的世界,这部剧作想表达的观点是人类必须将其正常的年龄延长数倍,才能获得足够的智慧来管理这个世界。在这部剧中,作者好像过多地运用了他那丰富的思想,以至于极大地损害了他固有的那种创造力。

接下来的《圣女贞德》(1923年)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诗人创作的巅峰。作者是专门为了舞台演出而创作这出戏。当时,剧坛上经常演出和被重视的是一些能够让人们立马感到愉快的作品。而他不顾地方上的抗拒,设法表现他的真实价值。萧伯纳不满足于自己之前的历史戏剧,所以,自然而然地,他将自己丰富而敏捷的才思和一种故意为之的历史想象力和真实的空缺交相融合。在他所构造的世界当中缺少时间因素。但是,最新的一些研究表明,这样的缺失和空间意识的缺失并不是一回事。这样的不幸使他对历史少了几分敬重,同时有一种和任何的教条格格不入的倾向。

总的来说,在创作《圣女贞德》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仍然存在着相似的观点,但是他的内心却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当中找到他所塑造的女英雄的立脚之处,也就是这样,他才能在这个血肉之躯上加诸他丰富的想象。通过一种现在仍被质疑的修正,让她拥有单纯的形象,但是在语言文字上,这个形象栩栩如生。他让人们的心被圣女贞德牢牢地抓住。在这个真正的英雄主义已经没落的时代,萧伯纳用他丰富的想象力塑造的这个以英雄主义为个性的作品,非但没有失败,反而在全球绽放光彩,因为其无可置疑的艺术价值。

用这个观点,我们追溯萧伯纳的佳作。从他对圣女贞德这个英雄人物的描绘当中,我们很容易发现能从他那插科打诨和反对挑战之中,找到同一个理想主义的特性,他批评社会现象、展望社会发展,虽然我们会觉得他的理论太过直接,思维也不够缜密,观点没有系统化;但是,他同那些缺乏任何固定基础的传统观念做斗争,与那些真假难辨或是半真半假的传统情感展开辩论,这些都能证明他的志向远大,而他更加让人赞叹的是他的人道主义精神和无法用情感的方式来表达的令人尊敬的美好品德——心灵的自由、勇敢、忠诚,还有思路的清晰——在当今时代是非常罕见的。

我上面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是萧伯纳一生工作中的一小部分,而且我还没有提及他著名的序言——也许可被称作是论著——分散在大部分的剧本之中。这些序言大多是佳作,其文风简练、才思敏捷、才气纵横,难有人与之匹敌。他的戏剧让他成为“当代最具魅力的作家”,而他的序言则使他成为能够与伏尔泰 【注:伏尔泰(1694—1778年),法国革命前的大文豪,思想家,他的作品犀利深刻,著作多达七十二卷,涉及戏剧、小说、评论、诗歌、历史等各个方面,代表作有《爱里尼》《沙尔》《坎迪的》等。】 相提并论——当然是和伏尔泰最著名的作品相比。从朴实无华的风格和古典的陈述方式来讲,它们将他的思想,将他对时代的新闻记者式的评论表露无遗,更为重要的是,它们让他像一座永垂不朽的丰碑,屹立于英国文坛之中。致答辞(萧伯纳未出席颁奖典礼,故无致答辞。)圣女贞德(六幕剧)第一幕 【注:据1934年商务印书馆本,胡仁源译本未做改动。】

〔纪元后1429年,一个晴明的春天,在摩斯河上,罗伦同香旁义之间,一个服苛奈尔古堡当中。

〔鲁白特·波的吕考队长,一个地主阶级的军人,优雅强壮,但是没有坚决的意志的,正在照他寻常的样子,对于他的管事人表示不满,严厉斥责,后者是一个可怜的弱虫,面瘦头秃,年龄要说他是在18岁与55岁之间均无不可,因为这个人从来不会有过壮盛的时代,故时间亦不能使他衰老。

〔两人同在二楼的石室当中,一个朴素的栎木制的桌边,队长坐在椅上,可以看见他的左侧身形,管事人以一种卑躬乞怜的态度立在他的对面,13世纪式的格子窗,在他们中间开着,窗侧角上有一堞楼,有小穹门引至盘梯,通到下面天井,桌下有一个坚固的四足凳,又有一个木柜置于窗前。

鲁白特 没有鸡蛋!没有鸡蛋!一千个岂有此理,蠢人,你为什么

说没有鸡蛋?

管事 主人,这不是我的过失,这是上帝的力量。

鲁白特 胡说,你告诉我没有鸡蛋,你到以此归咎于上帝。

管事 主人,我有什么办法?我人不会自己生出蛋来。

鲁白特 (冷笑)哈!你倒在讲玩话了。

管事 不,主人,上帝知道,我们大家都没有蛋吃,同你一样,主人,母鸡不肯生出蛋来。

鲁白特 真的!(立起)现在你听我说。

管事 (恭谨的样子)是的,主人。

鲁白特 我是什么人?

管事 你是什么人吗,主人?

鲁白特 (走到他的面前)是的,我是什么人?我是鲁白特·波的吕考地主,这个服苛奈尔城堡的队长呢,还是一个牧牛的童子呢?管事 哦,主人,你自己知道你在这里是比皇帝自己还要伟大的。

鲁白特 不错,但是现在,你知道你是什么人?

管事 我是一个一钱不值的人,主人,除掉有这个荣誉做你的管事人以外。

鲁白特 (将他的管事人渐渐逼至墙边)你不单是有这个荣誉做我的管事人,并且有这个权利做全法国最坏的,无用的,愚蠢的,胡说的,白痴的管事人。(他迅速的走回到桌边)

管事 (惶恐的样子)是的,主人,在你这样的伟大人物的眼光当中,我当然是如此的。

鲁白特 (回转头来)这大约又是我的过失唔?

管事 (窘极的样子,走到他的面前)哦,主人,你总是把我极无心

的说话,这样的扭转来。

鲁白特 我还要把你的头颈扭转来,如其我问你还有多少鸡蛋的时候,你胆敢对我说,你自己不会生出蛋来。

管事 (要想抗辩的样子)哦主人,哦主人。

鲁白特 不要响,不是哦主人,哦主人,应当是不主人,不主人,我的三个巴尔巴利的母鸡还有那个黑的,都是在香旁义地方,最会生蛋的鸡,你倒来同我说没有鸡蛋!是谁偷掉的!告诉我,否则我就要当你是一个胡说的人,并且把我的东西偷卖的人,一脚把你踢到大门外面去,并且昨天的牛奶也是短少,你不要忘记掉。

管事 (窘极)我晓得,主人,我晓得太明白了,现在没有牛奶,没有鸡蛋,明天连什么都要没有了。

鲁白特 什么都没有!你难道要完全偷去吗?

管事 不,主人,谁也不能偷什么东西,但是现在是有一种魔力支配我们,我们是被迷住了。

鲁白特 这种谎话,对我是无用的,鲁白特·波的吕考会烧死魔女,绞杀盗贼,去,正午以前,要拿两打鸡蛋,两加伦牛奶到这个房间里来,否则当心你的骨头,我要教训你怎样是欺骗我的结果。(他以最后决定的态度重复坐下)

管事 主人,我同你说没有鸡蛋,一定是不会有的,就是你因此把我杀掉,也是无用,要是那个女郎还在门内的时候。

鲁白特 女郎?什么女郎?你在那里讲什么话?

管事 那个罗伦的少女,从度内玛来的。

鲁白特 (立起,非常的发怒),一千个岂有此理!一万个浑蛋!你难道说那个女郎,两天以前,胆敢来求见我的,我叫你把她送还她的父亲,教他严加管束的,现在依然还在这里吗?

管事 我是已经叫她回去,主人,她不肯去。

鲁白特 我并没有叫你叫她回去,我叫你把她赶出去,你有五十个武装兵士和一打的强壮工人,执行我的命令,难道他们都见她怕吗?

管事 她是这样坚决的,主人。

鲁白特 (抓住他颈上的领圈)坚决?现在你看,我就要把你丢在楼下去了。

管事 不,主人,请你不要。

鲁白特 那么,你就拿坚决来阻住我罢,这是极其容易,随便一个平常女子都能够做的。

管事 (被他提起,以一只脚站在地上)主人,主人,你就把我丢下楼去,也不能使她因此离开这里,(鲁白特把他放下,他用双膝坐在地上,很沉默地注视他的主人)你看,主人,你是比我更其坚决得多,但是她也是这样的。

鲁白特 我的比你强壮有力,蠢人。

管事 不,主人,不是这个,是说你坚强的性质,她是比我们都更柔弱,她不过是一个瘦小的女子,但是我们没有法子使她离开。

鲁白特 一般无用的东西,你们都是见她害怕。

管事 (慢慢地立起来)不,主人,我们都是见你害怕,但是她给予我们勇气,她真是好像无论什么都不怕的,或者你还可以把她吓退,主人。

鲁白特 (很凶的样子)或者,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管事 在下面天井里,同寻常一样,在那里同兵士谈话,她除掉祷告以外,总是在同兵士谈话的。

鲁白特 祷告!哈!你相信她会祷告,你这蠢货,我知道这里常常同兵士谈话的女人,她应当也来同我谈话一下,(他走到窗前,随便的向下叫唤)哈罗,有人在那里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 (明亮,坚强,并且粗率的)是叫我吗,先生?

鲁白特 是的,叫你。

女人声音 你是队长吗?

鲁白特 是的,你倒真太不客气,我是队长,你到上面来吧,(向天井的兵士说)告诉她上来的路,快点领她上来。(他离开窗口,回到桌边,很严肃地坐下)

管事 (耳语)她要自己去做一个兵士,她要你给她兵士的衣服,盔甲!

主人,还有剑!真的!(他轻轻地走到鲁白特的后面)(贞德从堞楼的门口出现,她是一个很强健的乡村的少女,年纪约十七八岁,穿着整洁的红色衣服,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面貌,两眼相距极远,并且凸出,像一种富于感想的人,一个长的极端正的鼻头,鼻孔宽大,一个短的上唇,坚决的但是饱满的嘴,美丽而且强毅的下颌,热心地立到桌边,深幸现在居然得到鲁白特的面前,并且对于会见的结果,充满希望,他的怒容,丝毫不能让她退缩,使她恐惧。她的说话,有一种天然的热心及柔媚的音调,非常的自信,非常的动人,而极不容易拒绝的。)

贞德 (行礼)早安,队长先生,队长,请你给我一匹马,一付盔甲,几名兵士,并且送我到太子那里去,这是我主人给你的命令。鲁白特 (大怒)你主人的命令!你主人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去同

他说,我并不是他部下的公爵或贵族,我是波的吕考的地主,除了皇帝以外,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命令。

贞德 (确实保证的样子)是的,先生,这个是不错的,我的主人,就是天上的皇帝。

鲁白特 怎样,这个妇人原来是疯的,(向管事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向我说明,你这呆子。

管事 主人,不要使她发怒,把她所要求的给她。

贞德 (不耐,但是很友谊的样子)在他们没有同我谈话以前,都说我是疯的,先生,但是你看,上帝的意思,凡是他使得在我心中发生的事情,你是要照办的。

鲁白特 上帝的意思,是要我把你送还你的父亲,他把你幽禁起来,并且拿皮鞭来治好你的疯病,你说这是对不对呢?

贞德 你想你要这样,先生,但是你会看见,事情发生出来,是完全两样的,你以前总说你不肯见我,但是现在我在这里了。

管事 (恳求的样子)是的,主人,你看,主人。

鲁白特 不许开口,你这东西。

管事 (可怜的样子)是的,主人。

鲁白特 (感觉得失去自信力,向贞德说)你是预先假定一定要见我的吗?贞德 (很和蔼可亲的样子)是的,先生。

鲁白特 (觉得自己已经失去立足的地方,很重的将两手向桌上放下,用严肃的态度,鼓起胸膛,以挽救他不快的感觉)现在你听我说,我就要决定这个事情了。

贞德 (很急迫的)就请你这样吧,先生,一匹马的价值,要16个法郎,这是很大的一个数目,但是在盔甲上我可以节省一点,我可以寻一副普通兵士的盔甲,能够勉强穿得上的,我是非常能够耐苦的,并不要漂亮的,定做的盔甲,像你所穿的一样,我也并不要很多兵士,太子自会给我以所要的数目,去解救奥利安士的围困。

鲁白特 (吃惊的样子)去解救奥利安士的围困!

贞德 (很自然的)是的,先生,这就是上帝教我来的目的,你派三个人和我同去就尽够了,只要他们是良善的人,而且待我很好的,他们都答应和我同去,颇利杰克还有——

鲁白特 颇利!你这个毫无礼貌的东西,你胆敢在我面前,直呼白而屈朗·颇能杰克先生为颇利吗?

贞德 他的朋友都这样叫他,我并不知道他还有别的名字,杰克——鲁白特 这就是约翰·梅迟先生了,我想?

贞德 是的,先生,杰克很愿意同去,他是一个极亲切的人,他拿钱给我,叫我转给穷人,我想约翰·谷德塞夫也愿意去,还有弓手迭克和他们的仆人约翰·洪考特及尤利安。你一点不须费事,先生,我一切都已经接洽停当,只要你发命令好了。

鲁白特 (以一种惊骇的态度,向她望着)好了,我真是碰到魔鬼了。贞德 (泰然的,亲切的样子)不,先生,上帝是很仁慈的,并且圣加德林和圣利玛德,他们天天和我讲话的,(他吃惊张口)自然会帮助你,你一定会到天堂去,并且你的名字,一定永远留存,因为是第一个助我的人。

鲁白特 (向管事说,虽然仍旧烦闷,但是因为他想采取一种新的方法,所以声调与前不同)颇能杰先生真是这样的吗?

管事 (很热心的样子),是的,主人,还有梅迟先生也是这样,他们

两个都愿意和她同去。

鲁白特 (沉思的样子)唔!(他走到窗前,向下面天井里高声呼唤)哈罗!有人吗,去请颇能杰先生到我这里来,(转向贞德)去吧,在天井里等着。

贞德 (很快活的一笑)好的,先生。(她退出)

鲁白特 (向管事说)同她一块去吧,你这个无用的弱虫,在近处候着,并且注意她的行动,我还要叫她到这里来的。

管事 千万就这样做吧,主人,想想这些母鸡,在香旁义地方最会生蛋的,并且——

鲁白特 想我的皮鞋,当心你的背脊不要被他碰着。(管事很快退下,在门口恰与白尔屈朗·颇能杰遇见,一个英伟法国武装军人,现在军法处供职,富于幻想,胸无主宰,除有人同他说话以外,极少发言,回答时总是迟缓而且固执,与自信的,坦白的,表面强毅而内里意志薄弱的鲁白特,恰相反对,管事让他过去后,自己退下。)(颇能杰行礼后,立定等候命令。)

鲁白特 (温和的态度)不是有什么任务,颇利,一个友谊的谈话,请坐吧。(他用脚把桌下的凳勾出)(颇能杰觉得很自然一点,走到屋内,将凳子放在桌子与窗的中间,沉默的坐下,鲁白特半坐在桌子的一端,以友谊的态度,开始谈话。)

鲁白特 现在你听我说,颇利,我必须像一个父亲的样子向你劝导。(颇能杰严肃地向他注视一下,但不发言。)

鲁白特 就是关于那个女子,你对于她感觉兴味的,现在我已经看见她,已经同他谈话,第一,她是疯的,这个倒没有关系,第二,她不是一个乡下女子,是一个中等阶级的人,这个是很有关系的,我确实知道她这一种人,她的父亲去年曾经到这里来,代表他的村庄,办理过一件诉讼事情,一个农人,不是消闲的富农,他是以此为职业,倚此而生活的,但是,也不是一个劳动者,不是一个工人,他尽可以有一个当律师或者当教士的亲戚,这种人在社会上虽然并不重视,但是对于地方官署,这就是说,对于我,很可以生出许多麻烦,现在你当然想,把这样一个女子带走,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只要骗得她相信,你是领她到太子那里去的,但是要是发生出事情来,你会弄得我一点没有办法,因为我是她父亲的地主,是有保护她的责任的,所以无论是朋友或不是朋友,再不要管她的事情吧。

颇能杰 (缓慢的郑重的说)我宁可对于圣母玛丽亚,也不肯对于这个女子这样想法。

鲁白特 (从桌边立起来)但是她说你同杰克,迭克,都答应和她同去,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对我说你把她要去见太子的妄想当作真的,是吗?

颇能杰 她是像有点道理的,这些人在下面守卫室里面,都是胡说乱想,但是从来没有提起过,疑心她是一个妇人,他们在她面前都停止咒骂,是有点道理,有点道理,也需值得试一试看。

鲁白特 哦,来吧,颇利!自己振作一下,看你平时固然是缺乏常识,但是这个真觉得有点太过分了。(厌恶的样子走开)

颇能杰 常识有什么用处?我们要是有一点常识,我们就应当去投白根地公爵同英国皇帝,他们已经占领全国的一半,一直到卢尔为止,他们占有巴黎,他们占有这个城堡,你明白知道我们应当把他交于贝德福公爵,你不过是有条件占有的,太子是在启隆,像一个壁角上的老鼠,不过他是不肯奋斗,我们并且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太子,他的母亲说他不是,她应当知道,你想想看,皇后竟会否认她自己儿子的承继权利!

鲁白特 是的,她的女儿是嫁给英皇的,你能够责备这个妇人吗?颇能杰 我并不责备什么人,但是太子弄到这个地步,是完全要谢谢她的,我们可以老实承认,英国人一定会攻下奥利安士,那个庶子决不能阻止他们。

鲁白特 他去年曾经在蒙泰格斯打败英国人,我那个时候,同他在一起的。

颇能杰 没有关系,他的军队,现在是怯懦了,他不能做出灵异来,我同你说,现在我们方面,没有一个灵异是无救的。

鲁白特 灵异固然很好,唯一的困难,是在现在的世界,他们不会发生。颇能杰 我以前也是这样想法,现在我不可能说十分一定,(立起来,沉思的样子走向窗前)无论如何,现在是一个时候,我们不能不将一切的方法都试试看,这个女孩子是好像有点道理的。

鲁白特 哦!你想这个女孩子能做出灵异来,是吗?

颇能杰 我想她自己本身,就是一点小小的灵异,无论如何,她是我们手中最后的一张牌,宁可把她发出去,比自认输掉总好一点。(他向堞楼走去)

鲁白特 (迟疑不决)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颇能杰 (掉转头来)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可以想的吗?

鲁白特 (走到他的面前)你听我说,颇利,你要是在我的地位,你

肯让这样一个女子,骗掉你16个法郎的一匹马吗?颇能杰 我愿意付这个马价。

鲁白特 你愿意付!

颇能杰 是的,我要支持我的意见。

鲁白特 你真要将16个法郎的巨数作孤注一掷吗?

颇能杰 这并不是一种赌博。

鲁白特 难道是什么别的吗?

颇利杰 是一件确实的事情,她的说话,她对于上帝的热烈的信仰,已经引起我的热心。

鲁白特 (不愿再同他辩)嘘!你是同她一样的疯了。

颇能杰 (顽强的)我们现在正需要多几个疯人,你看这些不疯的人,已经把我们弄到什么地步了!

鲁白特 (他的犹豫,现在已经显然战胜他假装的决心)我真觉得我自己像一个呆子了,但是如其你觉得确实——

颇能杰 我觉得这样的确实,就要带她到基隆去,除非你阻止我去。鲁白特 这是不公道的,你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

颇利杰 采取那一条路,是要你决定的。

鲁白特 是的,就是这个原故,我应决定哪一条路呢?你真不知道,我对于这个事情是怎样的为难。(起来缓步行走,不知不觉中希望贞德来决定他的意志)你想我应当再同她商议一下吗?

颇能杰 (立起)是的,(他走到窗前呼唤)贞德!

贞德的声音 他肯让我们去吗?颇利?

颇能杰 上来,到这里来,(回转向鲁白特说)我应当让你同她单独讲话吗?

鲁白特 不,就在这里,帮助我一下子。(颇能杰在木柜上坐下,鲁白特直到他的座位旁边,但是仍旧立着,使他自己有一个比较威严的样子,贞德走上,满口的好消息。)

贞德 杰克答应出一半马价。

鲁白特 真的!(他坐下)

颇能杰 (严肃的态度)坐下吧,贞德。

贞德 (稍为沉静一点,望着鲁白特说)我可以吗?

鲁白特 你照他的话做吧。(贞德行礼后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凳子上坐下,鲁白特拿他最坚决的外表,来掩饰他的惶惑。)

鲁白特 你叫什么名字?

贞德 (极话多的样子)在罗伦他们总是叫我贞妮,在这里法国我是约安,兵士都叫我女郎。

鲁白特 你姓什么?

贞德 姓吗?什么是姓?我的父亲有时称他自己为德克,可是这个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见过我的父亲,你——

鲁白特 是的,是的,我记得,你是罗伦的度内玛地方的人,我想。贞德 是的,但是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都是说法国话的。

鲁白特 你不要发问,单是回答好了,你现在几岁?

贞德 17岁,他们同我这样说,也许是18岁,我不能十分记得。鲁白特 你说圣加德林和圣玛德每天都同你讲话,这是什么意思呢?

贞德 她们真是这样的。

鲁白特 她们是什么样子呢?

贞德 (忽然固执起来)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并未得着她们的允许。鲁白特 但是你实在看见她们,并且同现在我和你对面一样,同你讲话吗?

贞德 不,是全然两样的,我不能告诉你,你不可以问我关于我的声音的事情。

鲁白特 你这是什么意思?声音?

贞德 我听见声音告诉我应当做的事情,他们就是从上帝来的。

鲁白特 他们是从你的想象来的。

贞德 当然,上帝的命令,就只有这样才达到我们。

颇能杰 全输了。

鲁白特 不会!(向贞德说)这样上帝说,你应当去解救奥利安士的围吗?

贞德 并且在雷依姆礼拜堂内替太子加冕。

鲁白特 (惊愕)替太子加——哦!

贞德 并且使英国的军队离开法境。

鲁白特 (讥刺的样子)还有什么别的呢?

贞德 (柔媚的)现在就只有这些,谢谢你,先生。

鲁白特 我想你以为解围是极容易,就像将一条牛从草地上赶出来一样,你以为打仗是人人都会的吗?

贞德 我以为这个决不会十分困难,如其上帝助你,并且你愿意将生命完全付托在他的手中,但是有许多军人是非常简单的。

鲁白特 (凶猛的样子)简单!你曾经看见过英国人打仗吗?

贞德 他们也不过是人类,上帝造成他们,也同我们一样,他给予他们以自己的国土,自己的语言,现在他们要来占据我们的地方,学习我们的语言,这个决不是上帝所愿意的。

鲁白特 哪个把这种观念放进你的头脑当中?你不知道兵士是受他们的封建主人所支配的吗?这个主人,是白根地公爵,或是英皇,或是法国皇帝,对于他们或你有什么两样?同语言更有什么关系呢?

贞德 这个我一点都不能了解,我们大家都受上帝支配,他给予我们以我们的国土,我们的语言,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始终保存,要不是这样,在打仗的时候,杀掉一个英国人,就是犯罪,你先生,就有地狱火焚的危险,你不应当想对于封建主人的义务,应当想对于上帝的义务。

颇能杰 没有用的,鲁白特,她每次都可以这样把你驳倒。

鲁白特 她能够吗!我们倒要看看,(向贞德说)我们现在不是讨论上帝,我们是在讨论事实的问题,我再要问你,孩子,你曾经看见过英国人打仗吗?曾经看见过他们劫掠、焚烧,将乡村变为荒野吗?你会听见过黑太子的故事,他比魔鬼自己还黑,或是,曾经听见过英皇父亲的故事吗?

贞德 你万不可以害怕,鲁白特——

鲁白特 岂有此理,我倒不是害怕,谁允许你叫我鲁白特的?

贞德 你在教学当中,在上帝的面前,就是这样叫的,所有其他的名字,都是你父亲的,你弟兄的,或是其他别人的。

鲁白特 嘎!

贞德 你听我说,先生,在度内玛,我们因为避开英国军队,曾经逃到邻近的乡村中去,在那里有三个受伤的英兵留下,我因此与这三个可怜的郭澹姆goddam(当时对于英兵之通称)极为熟识,他们的气力,都还不及我的一半。

鲁白特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作郭澹姆goddam呢?

贞德 不知道,不过人人都是这样叫的。

鲁白特 这是因为他们常常祈求他们的上帝,判决他们的灵魂到地狱去,在他们的语言当中,郭澹姆goddam就是God condemn这个意义,你的意思以为如何呢?

贞德 上帝终是要宽恕他们的,并且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内,就成为他的女子的孩子,我曾经听见过黑太子的故事,他一踏进我们的国内,魔鬼就会附在他的身上,使他成为一个黑的怪物,但是在他自己国里,在上帝替他造成的地方,他是一个好人,这个永远是如此的,如其我走到英国去,违背上帝的意思,要去征服英国,要去学习他们的语言,魔鬼就会附在我的身上,等到我老了的时候,一想到这样的罪恶,都会要使我战栗的。

鲁白特 或者,但是你越是魔鬼,你就越能够打仗,就是这个缘故,所以英国人会打破奥利安士而你决不能阻止他们,就是有一万个像你这样的人。

贞德 有一千个像我这样的人,就可以阻止他们,有十个像我这样的人,只要有上帝的帮助,也可以阻止他们,(她不能再安稳坐下,不能忍耐的样子立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说)你还没有了解,先生,我们的兵士为什么始终打败,因为他们的打仗,单是要保全生命,而保全生命的最简捷方法,就是逃避,我们的武士,单是注意于掳人的赎金,在他们并不是杀人或被杀问题,而是付钱或收钱的问题,但是我可以教导他们认真打仗,使上帝的意志,在法国境内可以实现,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将可怜的英国军队,像羊羔一样的驱逐出去,你同颇利还可以活着看见这样的日子,法国境内不能有英国的一兵一卒,而且只有一个皇帝,不是封建式的英国皇帝,而为上帝的法国皇帝。

鲁白特 这些也许都是废话,颇利,但是军队或者可以听得进去,虽然无论我们怎样说法,总是不能够激动他们,就是太子也许可以听得进去,要是她能使他生出一点勇气,其余的人是不成问题的。

颇能杰 我以为试一下子,决不会有什么害处,你说是吗?并且这个女孩子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鲁白特 (回头向贞德说)现在你听我说,并且(严厉的说)不要在我有思想的时间以前,打断我的说话。

贞德 (很快的重复坐下,像一个服从的学生)是的,先生。

鲁白特 给你的命令是,你应当在这位先生和他的三个朋友保护之下,到启隆去。

贞德 (大乐拍掌)哦,先生!你的头上都是灵光照耀,同神圣一样了。颇能杰 她怎样能够到太子的御前呢?

鲁白特 (他正抬起头来,想要寻觅他的光圈)这个我不知道,她怎么能够到我的面前来呢?如其太子能够拒绝见她,他的为人,就比我心中所想象的更其高明一点,(立起)我只有把她送到启隆去,她可以说是我教她去的,以后的事情,无论怎样,我是再无力过问了。

贞德 还有衣服呢?我可否穿兵士的衣服,我可以吗,先生?

鲁白特 随便你高兴穿什么衣服,我是再不与闻。

贞德 (她的成功,使她异常兴奋)来吧,颇利。(她奔出)

鲁白特 (与颇能杰握手)再见吧,老友,我做了一个很大的冒险事情,在别人决不肯这样做的,但是,像你的说法,这个孩子好像是有点道理的。

颇利杰 是的,她是好像有点道理,再会。(他走出)(鲁白特依然疑惑不知他自己是否被一个疯狂的女子,并且地位在他之下的所愚弄,用手搔头慢慢从门口走回,管事提篮奔进。)

管事 主人,主人——

鲁白特 又有什么事情?

管事 母鸡都像发狂一样的生蛋,这里是五打鸡蛋!

鲁白特 (激烈的震悚,双手合成十字,战栗的说)天上的耶稣啊!(大声但是气急的)她真是上帝遣来的。

〔幕落〕第二幕

〔图内的启隆地方,行宫中御座室之一端,用帷帐隔成前间,大主教,一个丰满的政客式的教士,除掉他的庄严态度以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道貌,和御前大臣确理莫意,一个粗鲁暴烈的武人,正在等候太子,墙上有门,在两人的左边,时为1429年3月8日的午后,大主教极庄严的立着,同时御前大臣在他的左边,极端暴怒的呼叱。

确理莫意 太子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使我们这样的等候?我不知道你怎样能够如此忍耐,像石像一样的立在那里?

大主教 你看,我是大主教,大主教是一种地偶像,至少他应当学着不声不响的忍受一班愚人,并且,我亲爱的御前大臣,太子是有特权叫你等候的,可不是吗?

确理莫意 让太子到地狱去!阁下超升,你知道他已经欠了我多少钱吗?

大主教 一定比他欠我的多得不少,是毫无疑义的,因为你比我有钱得多,不过我想他欠你的,就是你有力最能够借给他的数目,

他欠我的总是这样。

确理莫意 27 000,这是他最后的挪移,一个可惊的27 000!

大主教 这些钱都到哪里去了?他从来没有一套衣服,我还可以赏给一个穷教士穿的。

确理莫意 他吃的也只有一只子鸡,一点羊肉,他把我所有的钱一起借去,可又从不看见他使用出来,(一个给事小孩在门边出现)居然来了!

给事 不,大人,这不是陛下,来的是雷依斯先生。

确理莫意 年轻的须胡子,你为什么替他通报?

给事 纳海尔太尉同他一起,我想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格尔·第·雷依斯上,一个25岁的青年,非常漂亮,自尊,将剃光颊上的小卷须,特意游戏的染成蓝色,他决心做出一种周到的态度,但是因为缺乏快乐的天性,实际上并不使人感觉愉快,1 1年以后,他同教会反对,被人告发故意残虐行为,判决绞死,但是现在却毫不见有凶死的表相,他很高兴的向大教主走来,给事退下。)蓝须 你的忠实的羔羊,大主教,早安,大人,你知道纳海尔有什么事情吗?

确理莫意 他咒骂得他自己发昏了,或者。

蓝须 不,恰恰相反,恶口的佛朗克,在图内地方,唯一的在咒骂上可以与他比赛的人,遇见一个兵士向他说道,在将死的时候,不可以再讲这样说话。

大主教 在别的时候也不可以,但是恶口的佛朗克是不是将死呢?蓝须 是的,他将才跌在井内淹死,纳海尔吓得灵魂都出窍了。(纳海尔大尉上,一个武人,毫无宫庭礼貌,全身都带着军营的色彩。)

蓝须 我正在告诉御前大臣和大主教,大主教说,你是一个无救的人了。

纳海尔(很快的从蓝须面前走过,站住在大主教和确理莫意的中间)这不是玩笑的事情,这个比我们所想的更坏一点,他遇见的不是一个兵士,是一个天使穿着兵士的衣服。

大主教御前大臣,蓝须(同时惊呼)一个天使!

纳海尔 是的,一个天使,她同了半打的人,经过香旁义地方,那里是什么都有的,白根地人,英国人,逃兵,强盗,还有别的什么,只有上帝知道,可是他们除了乡下人以外,一个人也没有遇见,我认得他们同来的一个人,叫颇利杰,他对我说,她是一个天使,我要是再说一句咒骂的话,让我的灵魂永远打入地狱去吧。

大主教 一个非常虔诚的发端,大尉。(蓝须及确理莫意向他嘲笑。给事回转。)

给事 陛下驾到。(各人立正,行宫庭的敬礼,太子年26岁,自从他父亲死后,实际上已经是法皇查尔斯七世,不过尚未加冕,手执信笺,从帷幔中走出,他是一个像貌猥琐的人,而当时的习惯,男女均需将头发剃光,头上再戴假发,使得他更其难看,他有一双细狭的眼睛,相距极近,一个长的下垂的鼻子,挂在厚而且短的上唇前面,好像一个常常被人脚踢的小狗,而且始终不肯驯服,不容遏制,但是他并非粗俗,亦不愚蠢,并且他有一种狡狯的幽默,使他在谈话的时候,能够占住自己的地步,现在他正是兴奋,像小孩得到一个新的玩具,他走到大主教的左边,蓝须及纳海尔向帷贴紧方向退下。)

查尔斯 哦,大主教,你知道鲁白特·波的吕考从服苛奈尔送来给我的是什么吗?

大主教 (轻蔑的态度)我对于最新的玩具,是毫不感觉趣味的。

查尔斯 (发怒)又不是一个玩具。(微愠的)但是我并不需要你感觉趣味。

大主教 陛下又在那里无端的动怒了。

查尔斯 谢谢你,你总是动辄一顿教训,可不是吗?

确理莫意 (粗率的)抱怨够了。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查尔斯 这个同你有什么关系呢?

确理莫斯 这是我的职务,应当知道,你同服苛奈尔军营中有什么来往。(他从太子手中夺取信笺,开始诵读,但是觉得困难,他用手指着,一字一字的念下去)

查尔斯 (生气)你们大家都以为可以任意的对付我,因为我欠你们的钱,而且我不能够打仗,可是我的血管当中是有帝王的血液的。大主教 连这一点都已经发生问题,殿下,人家在你身上很不容易看出聪明的查尔斯的孙子。

查尔斯 再不要提起我的祖父了,他把我们家中五代的聪明完全用尽,使得我成为这样一个呆子,被你们大家欺负、侮辱。

大主教 自己节制一点,主上,这样轻易的暴怒,是失仪的。

查尔斯 又是一顿教训!谢谢你,但是可惜,你虽然是大主教,神圣和天使,却不来会你!

大主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查尔斯 嘎!你问那个蛮牛看。(指着确理莫意)

确理莫意 (大怒)不许胡说,你听见吗?

查尔斯 哦,我听见了,你用不着这样狂喊,行宫里面,都可以完全听见,你为什么不去向英国人狂喊一下,替我把他们打退呢?确理莫意 (举起他的拳头)你这个年轻的——

查尔斯 (奔到大主教的背后)你不要向我动手,这是叛逆行为。

纳海尔 慎重点,公爵,慎重点!

大主教 (坚决的)好了,好了!这样是不行的,我的御前大臣,请求你!我们必须保持一点秩序。(向太子说)还有你,主上,如其不能统治你的国家,至少你应当设法统治你自己。

查尔斯 又是一顿教训!谢谢你。

确理莫意 (将信笺交与大主教)来吧,替我念一下这个讨厌的东西,他把我的血都引到头脑里来了,我再也不清楚这字母。

查尔斯 (走回转来,从确理莫意的左肩后面向前望着)我来替你念吧,要是你愿意,你知道,我是会念的。

确理莫意 (极端轻蔑的,对于他的讥刺,丝毫不觉得的样子)是的,你的本事,不过就会得念念,你看得明白吗,大主教?

大主教 我以为波的吕考应当还要有常识一点,他把一个疯狂的乡下女孩子送到这里来——

查尔斯 (打断他的说话)不,他送来的是一个神圣,一位天使,而且她是来会我的,我,皇帝,不是来会你的,大主教,你虽然是神圣的,如其你们都不知道帝王的血液,她是知道的。(他大踏步走到蓝须及纳海尔的中间)

大主教 你不能够接见这个疯狂的女人。

查尔斯 (回转头来)但是我是皇帝,我一定要见她。

确理莫意 (粗暴的说)那么就不许她见你,看你怎样!

查尔斯 我同你说,我一定要见她,我要把我的脚放下来——

蓝须 (向他笑着)顽皮!你的聪明的祖父,不晓得怎样说呢?

查尔斯 这个就证明你的愚昧,蓝胡子,我的祖父有一个神圣,她常常飞在空中,在她祷告的时候,告诉他一切他所要知道的事情,我的可怜的父亲,也有两个神圣,梅丽·第梅依尔,和阿未龙的卡司克,这是我们的家传,我不管你们怎样说法,我一定也要我的神圣。

大主教 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神圣,她甚至于并不是一个正当的女人,她不穿女人的衣服,她穿得像一个军人,并且同许多军人骑马同来,你想这样一个人物,可以让她到你殿下的宫庭里来吗?

纳海尔 慢点,(走到大主教的旁边)你说这个女子是穿了盔甲,像一个军人吗?

大主教 波的吕考的信上,说她是这样的。

纳海尔 地狱中一切的魔鬼呀——哦!上帝原恕我吧,我在说什么呢?——我们的圣母及一切神灵呀,这一定就是那一个天使,她因为咒骂的原故,把恶口的佛朗克治死的。

查尔斯 (胜利的样子)你们看!一个灵异!

纳海尔 如其我们和她反对,她也许会把我们一齐治死,大主教,你的举动真要当心一点才好。

大主教 (严厉的)胡说!谁也没有被人治死,一个酗酒的恶人因为咒骂的缘故,曾经几百遍被人斥责过的,落在井里淹死,这不过是一种偶然凑合的事情。

纳海尔 我不知道什么是偶然凑合,我只晓得这个人是已经死了,

还有她对他说过,他是就要死的。

大主教 我们都是就要死的,大尉。

纳海尔 (双手合成十字)我希望不至于吧。(他退出这个谈话)

蓝须 我们可以很容易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一个天使,等她来的时候,让我们假装我是太子,看她是不是认得出来。

查尔斯 好的,我赞成这个办法,她要是认不出真正的皇帝,我就不愿意再和她有什么交涉。

大主教 神圣是要教会创造的,波吕的考应当知道他自己的地位,不应当篡夺教士的职务,我说这个女子是不能接见的。

蓝须 但是,大主教——

大主教 (严肃的说)我是代表教会说话,(向太子说)你敢说一定要接见她吗?

查尔斯 (吓住,但是微愠的说)哦,要是你把这个当作一件驱逐出教的事情,当然,我是再没有什么可说,不过你还没有看见来信的最后几句,波的吕考说,她要们解救奥利安士的围困,并且打退英国人。

确理莫意 瞎说!

查尔斯 那么,你既是这样凶狠,你可以替我们救出奥利安士吗?确理莫意 (暴怒)再不要拿这个话来当面钝我,你听见吗?我打过仗的次数,比你过去的或未来的总要更多一点,不过我不能够同时照顾各处。

查尔斯 不错,这还是一句说话。

蓝须 (走到查尔斯和大主教的中间)你现在有杰克邓鲁意统率奥利安士的军队,勇敢的邓鲁意,相貌堂堂的邓鲁意,惊人的百战百胜的邓鲁意,一班妇女所崇拜的,漂亮的庶子,他所不能够做到的,难到一个乡下的女孩子倒可以做得到吗?

查尔斯 那么,他为什么不解救这个围困呢?

纳海尔 因为风向同他反对。

蓝须 风向怎么能够在奥利安士妨害他呢?这又不是在海峡中间。纳海尔 这是因为在卢尔河上,英国人守住桥口,如其他要抄袭他们的后路,必须将他自己的人马,向上游渡过河去,但是他不能够,因为风始终是反对方向吹来,他屡次用金钱聘请教士,祈祷一点西风,总是无效,他所需要的是一种灵异,你同我说,这个女子对于佛朗克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灵异,没有关系,但是佛朗克却从此完结,如其他替邓鲁意转换过风向来,尽可以也不是什么灵异,但是英国人也许从此完结,我们何妨试一试的?

大主教 (已经看过信上的最后一节,换一种考虑的态度)这倒是实在,波的吕考好像是非常为她所动。

纳海尔 波的吕考是一个蛮牛,但是他是一个军人,如其他以为她能够打败英国人,其他军队当中,一定也都是这样想的。

确理莫意(向正在迟疑的大主教说)让他们去闹吧,邓鲁意的人,恐怕就要放弃这个城市,无论他自己怎样,要是没有人来重新激励他们一下。

大主教 对于这个女子的办法,教会必须将她考查以后,方可决定,不过既是殿下这样主张,就让她来进见吧。

纳海尔 我去寻着她同她说吧。(他走下)

查尔斯 同我来吧,蓝须子,让我们这样预备好,使她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装作是我的样子。(他从帷幔中走出)

蓝须 装作是这个东西!天呀!(他跟着太子退下)确理莫意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认得出他来!

大主教 当然她会认出来的。

确理莫意 为什么?她怎样能够知道呢?

大主教 她一定知道,在启隆地方人人所知道的,就是太子在宫庭当中,是相貌最劣,衣服最坏的人,而蓝须的是格尔第·雷依斯。确理莫意 这个我倒从来没有想到。

大主教 你是没有同我一样见惯灵异的事情,这个是我职业当中的一部分。

确理莫意 (诧异,并且觉得有一点被人侮弄的样子)但是这样就完全不能算什么灵异了。

大主教 (沉静地说)为什么不是呢?

确理莫意 那么,你说,什么是灵异呢?

大主教 朋友,灵异就是一种造成信仰的事情,这个就是灵异的目的及性质,在看见他们的人,好像是非常的奇怪,而做出他们的人,可以是非常的简单,这个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能够坚定或创造信仰,就是真的灵异。

确理莫意 你的意思以为他们就是一种诈术也没有关系吗?

大主教 诈术是欺骗的,一个创造信仰的事情,并不欺骗,所以不是一种诈术,而是一个灵异。

确理莫意 (惶惑的样子搔着头颈)当然,我想你是一个大主教,你的话总是对的,在我始终觉得有点怀疑,不过我既不是教士,当然不能了解这种事情。

大主教 你不是教士,可是一个政治家和一个军人,你能够教我们的市民缴纳战税,我们的兵士牺牲性命吗,要是他们知道事情的实在,不是同他们所想象的一样?

确理莫意 不能,天晓得,立刻就会闹出大乱子来。

大主教 要告诉他们实在的情形,可不是非常容易的吗?

确理莫意 无论如何,他们是决不肯相信的。

大主教 一点不错,所以教会治理人民,以有益于他们的灵魂为目的,和你们统治人民,以有益于他们的身体为目的一样,为达到此目的起见,教会也必须用一种与你们相同的方法,拿幻想来培育他们的信仰。

确理莫意 幻想!我以为这不过是骗术。

大主教 那你就错误了,朋友,譬如不是谎言,因为他们叙述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发生的,灵异不是诈术,因他们常常是——我不说永远是——非常简单而且纯洁的方法,宗教家用以防护人类的信仰的,这个女子在廷臣中间认出太子来的时候,对于我并不是一种灵异,因为我会知道,这是怎样做的,我的信仰并不因此增加,但是在其余的人,如其他们感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一瞬间忘却渺小的自身,而悚然于上帝的光荣,这个就是一个灵异,而且是一个神圣的灵异,并且你会看见,这个女子自己,较之他人,尤觉被其感动,她竟会完全忘记,她是怎样把他认出来的,你自己或者也会这样。

确理莫意 啊唷,我真愿意自己有这样的聪明,能够知道,你到底有几分是上帝的大主教,还有几分是图内地方最狡猾的狐狸,来吧,不然我们就要错过这个有趣的事情了,我要想见识一下,无论是灵异不是灵异。

大主教 (阻住他一歇)你不要以为我是一个欢喜权诈的人,现在人类中间有一种新的精神发生,我们恰巧遇见未来时代的曙光,我要是一个简单的教士,没有治理人类的义务,我宁可随着亚理士多德和裴德哥拉在哲学上去求精神的安慰,而不愿和神圣同他们的灵异有什么交涉了。

确理莫意 裴德哥拉是什么人?

大主教 一个哲人,他认定地是圆形,而且环绕太阳转动的。

确理莫意 怎样的一个呆子!他不能够拿眼睛看吗?(他们从帷幔中走出,帷幔立刻拉开,现出接见室的全部,廷臣已经齐集,右侧有两个御座,置于台上,蓝须在台上立着,装作皇帝的样子,而且也同别的廷臣一样,对于这个游戏,颇觉有趣,御座后面,有一个挂着帷幔的穹门,前门则在室的另一方面,有武装卫士守着,门内两旁,廷臣环立,留出中间一条道路,查尔斯杂在他们当中,他的立处,正在室的中央,纳海尔立在他的右面,在他左面的大主教,立近御座,确理莫意则立在御座另一旁边,确理莫意公爵夫人,装作皇后的样子,坐在皇后座上,一群的侍从女官环绕,正在大主教的后面,廷臣任意谈话,发生很大的喧嚷,故无人注意给事正从门口进来。)

给事 文登姆公爵——(无人听见)文登姆公爵——(大家仍旧继续讲话,他动怒,从最近的卫士手中取过画戟,在地上敲着,喧声立时停止,大家均沉默的向他望住)注意!(他将画戟交还卫士)文登姆公爵带领贞德女郎觐见陛下。

查尔斯 (将手指搁在他的唇上)嘘!(他藏到最近廷臣的背后,偷眼看外边的情形)

蓝须 (尊严的说)领她到御前来。(贞德穿着军服,头发剪短,很厚的披在头上,由一个怕羞而不开口的贵族领着,她迅速和他离开,自己立定,注意找寻太子的所在。)

公爵夫人 (向最近的侍从女官说)呵唷!她的头发!(全体女官同时发出一种不能制止的狂笑。)

蓝须 (免强敛住笑容,并摇手制止她们的欢声)嘘!嘘!贵女们!贵女们!

贞德 (从容不迫的说)因为我是一个军人,所以剪成这个样子,太子在哪里呢?(在她走向御座来的时候,廷臣中间发出一种嗤嗤的笑声。)

蓝须 (谦逊的说)你现在是在太子的面前了。(贞德向他凝视一歇,再从上至下,详细辨认,大众寂然无声,向她望着,宫扇放下来到她面前。)

贞德 唔,蓝须子!你不能够欺骗我的,太子在哪里?(大众发出一种狂笑,蓝须自认失败,加入笑声,并且从台上跳下,立在确理莫意的旁边,贞德也露出笑容,回转头来,在廷臣当中寻觅,一瞬间她疾趋向前,拉住查尔斯的手臂出来。)

贞德 (放手后她向查尔斯略一行礼)亲爱的太子,我是来替你把英国人驱出奥利安士,逐出法国,在雷依姆教堂替你加冕,所有法国的皇帝,都是在那里加冕的。

查尔斯 (得意的样子,向大众说)你看,你们大家都看,她认得出真正的皇帝,谁还敢说,我不是我父亲的儿子,(向贞德说)不过如其你要我在雷依姆加冕,你应当向大主教商议,不应当向我说,他就在那里。(他正立在她的后面)

贞德 (很快的回转身来,感情激越的样子)哦,大人,(她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低下头去,不敢仰起来的样子说)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乡下女子,你是充满上帝自己的光荣和神圣的,但是你可以将贵手抚摩我一下,替我祝福吗?

蓝须 (低声向确理莫意说)这个老狐狸也面孔红了。

确理莫意 又是一个灵异!

大主教 (被她感动,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孩子,你是和宗教发生恋爱了。贞德 (吃惊,抬头向他望着)是吗?我倒从来没有想着,这个可有什害处吗?

大主教 这个并没有什么害处,我的孩子,不过可是有危险的。

贞德 (起立,一种勇敢的快乐的光辉,照耀在她的脸上)无论哪里都是有危险的,除非是在天上,哈,大人,你给我这样的力量,这样的勇气,做一个大主教一定是非常神奇的。(廷臣大家微笑,并且略有嗤嗤的笑声。)

大主教 (正色的说)诸君,这位女郎的信仰,正可以敬戒你们的轻佻,上帝的临鉴,我固然是不值得崇敬,但是你们的嘲笑,是非常罪过的。(大家敛住笑容,寂然无声。)

蓝须 大人,我们是在笑她,并非笑你。

大主教 什么?不是笑我的不配崇敬,倒是笑她的信仰!格尔·第·雷依斯,这位女郎已经预言,凡是谩渎神明的人,是要在他的业报上淹死的。

贞德 (窘迫的样子)不!

大主教 (用手势阻止她说话)我现在预言,你因为你的罪业,是要被绞死的,如其你不学习什么时候欢笑,什么时候祈祷。

蓝须 大人,我领受训责,对不住,我再也不能有什么说了,不过如其你预言我是要被绞死的,我就是永远不能抵抗外来的诱惑,因为我就会永远对我的自己说,无论我是一只老羊,或是一只羔羊,总是一样要绞死的。(大家听见这个说话,觉得可笑,又发出微笑的声音。)

贞德 (微怒的说)你真是一个妄人,蓝胡子,你竟敢这样无礼的回答大主教吗。

纳海尔 (大笑)说得真对,女郎!说得真对。

贞德 (不耐烦的样子对大主教说)哦,大人,你可以把这班呆子都支使开去,让我同太子单独讲话吗?

纳海尔 (高兴的样子)我是很知趣的。(他立正行礼,回转来,退下)大主教 来吧,诸君,这位女郎,是带着上帝的使命,必须要服从的。(廷臣全体退下,有些从穹门,有些从反对方向走出,大主教向门口走去,确理莫意公爵夫人,紧随在他的后面,他走过贞德身边的时候,她跪下,虔诚的用口吻他的袍角,公爵夫人摇头表示反对,将袍子提起,走出,贞德还跪在地下,正阻住公爵夫人的去路。)

公爵夫人 (冷冷的说)你可以让我过去吗,请求你?

贞德 (很快地立起,后退)对不住,夫人。这是当然的。(公爵夫人走过,贞德望着他的后形,低声对太子说。)

贞德 这就是皇后吗?

查尔斯 不,她自己以为她是的。

贞德 (再回头向公爵夫人望住)哦……哦……哦!(她看见这个富丽的装束,非常惊异,但不是完全赞美的态度)

确理莫意 (非常暴戾的样子)我请求殿下不要讥笑我的夫人。(他走

出,别人均已完全出去)

贞德 (向太子说)这个粗鲁狂暴的东西,是什么人?

查尔斯 他就是确理莫意公爵。

贞德 他是做什么的?

查尔斯 他名义上是统率全国陆军,无论什么时候,我要有一个喜欢的朋友,他就把他杀死。

贞德 你为什么让他这样呢?

查尔斯 (突然走到室内御座的一面,以避去她的吸力范围)我怎样能够阻止他呢?他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贞德 怕他们吗?

查尔斯 是的,我怕他们,关于这点,你责备我也是无用的。他们都是一些莽汉,他们的甲胄,我嫌太重,他们的刀剑,我没有力量拿得起来,还有他们的狂呼,他们的暴怒,他们喜欢打仗,在没有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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