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闲读本—七剑十三侠(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5 21: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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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芸洲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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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闲读本—七剑十三侠

农闲读本—七剑十三侠试读:

前言

晚清小说家唐芸洲所写的《七剑十三侠》(又名《七子十三生》)是晚清侠义小说的代表作品,小说在初刊后便得到了读者的好评,并对近现代的武侠小说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小说描述了明朝正德(1506-1521)年间,徐鸣皋、徐庆、罗季芳、一枝梅、狄洪道、王能、李武、杨小舫、包行恭、周湘帆、徐寿、伍天熊等十二位英雄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投身疆场、平叛逆贼的故事。该书可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众英雄在姑苏城、金山寺、飞龙岭、赵王庄等地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故事;第二部分为众英雄随御史杨一清平定甘肃安化王叛乱;第三部分为众英雄随御史王守仁剿灭江西、福建等地山贼及平定江西宁王叛乱。《七剑十三侠》在故事选材上具有一定的历史真实性,主要故事在历史上多半有迹可寻,其中英雄人物是否为真人真事已经无从考证,但众英雄的侠义之心却令人十分敬佩。小说中“七子十三生”是一群心怀侠义的剑客,他们虽然忘情山水,却也忧国忧民,每当众英雄身处危急之中,众剑客便会突然出现,解危济困。小说在描写徐鸣皋、徐庆等英雄与安化王、宁王、邺天庆、雷遇春等反面人物的较量中,凸显了众人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一心维护社稷安定的英雄本色。书中对宁王谋反所持的是否定的态度,读者可以根据故事情节的深入逐步地了解宁王的人物特性,对于他的失败多少会有些成王败寇的感觉。正德皇帝在书中出现的次数虽然不多,却是一个值得思考的人物。故事情节的发展都围绕着天下正义展开,各藩王打着义旗网罗英豪,攻城略地,试图建立新的王朝,而众英雄挺身而出,一心维护正德天子这个正统,谁正谁邪,谁对谁错,值得思辨。《七剑十三侠》是以众英雄的行迹为顺序来编排故事的。在此次改编过程中,本书对原著中许多脍炙人口的故事予以了保留,对其中一些繁杂的人物对话及场景描写进行了删减,并对一些情节进行了进一步深化描写,全书基本保持了原著的风格。感谢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给我这样的机会,让我参与到这项让人快乐的工作中来,同样也希望看到此书的朋友给予理解和支持,对于文中的不足予以斧正,不胜感谢。编者

第一回 海鸥子传艺徐鸣皋 鹤阳楼英雄显身手

自古天下和,贤臣聚;天下乱,英豪出。话说大明正德(1506—1521)年间,天下祸事连连,朝中贤能之士殚精竭虑,网罗英豪,一心维护正统。各路英雄见朝中宦官弄权,各地藩王作乱,便英雄聚义,惩奸除恶,匡正社稷。这其中英雄为人豪侠仗义,武功精妙,或能御剑飞行,或能隐身潜行,或能飞箭穿柳,或能设阵伏敌,各具其能,不能一一表述。

话说扬州富人徐鸣皋,从小就爱舞枪弄棒,为人豪侠仗义,专门结交各路英雄。江湖各色人物,听说他仗义疏财,都前来投奔。这些人平日里和鸣皋喝酒闲聊,研习枪棒拳脚功夫,却也逍遥自在。其中有个道人,姓藜,道号海鸥子,能御剑飞行,人剑合一。他见鸣皋心存仁义,为人忠信,就收他为徒,把一身武艺传授给他,鸣皋本来就会些拳脚功夫,又加上聪明好学,没过几个月,就小有所成。

一天,海鸥子说道:“鸣皋,你的拳脚功夫练得不错了,飞行道术还要勤加苦练才是。我明天就要寻访道友去了。”鸣皋听说师父要走,便说道:“师父要走,徒弟自然留不住,只是以后就不能每天侍奉在师父左右了。”海鸥子说道:“不要难过,以后你我还会见面的。小童徐寿服侍我好些日子了,我想带他一起走,也好教他些本事。”鸣皋说道:“这是他的造化。”说罢,叫人取来几套衣服,一大包银子,一起打成一个包裹,叫徐寿背着,又亲自送到长亭外。

自从师父海鸥子走后,徐鸣皋就日日苦练,飞行道术渐渐精熟,也能飞檐走壁,踏水过河了。

冬去春回,光阴似箭,不觉又是一年。暮春时节,鸣皋闲来无事,便约罗季芳、江梦笔两位兄弟到扬州城中鹤阳楼喝酒。酒保见鸣皋三人进来,便上前说道:“徐大爷,楼上请。”鸣皋三人上楼,靠窗边捡了个位子坐下,叫下酒食。过了一会,酒菜上来,兄弟三人边吃边聊,不觉就有几分醉意。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又有一女子大喊救命。罗季芳听着便大怒道:“什么鸟事情,让爷喝不清静。”说罢,抛下酒杯,飞身下楼去了。鸣皋推开窗户往下看,只见街面上停着一顶小轿,边上挤满了人,十分吵闹,就对梦笔说道:“这呆子鲁莽,怕要招惹是非,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说着也下楼去了。

却说扬州城南门外有个李家庄,庄中有两恶少,一个叫李文忠,一个叫李文孝。文忠刀法精湛,略有谋略,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文孝力大如牛,性暴如火,使得一手好枪棒。平日里这两人横行乡里,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只是他父亲很有钱,每次有事都能花些银两疏通过去。

李家有个门客叫花省三,面目狡猾,为人乖张,专做溜须拍马之事。一天,文孝说道:“老三,这么大个扬州,怎么就没漂亮姑娘?”省三说道:“听说张妈那里新来了两个苏州雏儿,一个叫白菜心,一个叫赛西施,要不要去见识一下?”文孝说道:“去看看。”说罢,两人骑上马,往城中去了。没过多久,两人来到宜春院,张妈见他二人进来,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大爷今个好兴致,来我这里乐乐。”省三说道:“我家大爷想看看你家新来的两位姑娘。”张妈笑道:“爷真个好眼光。”说罢,便叫丫头去请两位姑娘过来,又请二人在厅上坐下喝茶。过了好久,那丫头回来说道:“山东客人拉着,不让过来。”张妈见她没把两位姑娘请过来,便骂道:“真个没用,让你叫个人也不会。二位公子请再等等,我亲自叫去。”张妈说着就去了。文孝早就不满了,只是为了姑娘,才不发火,只在那里喝茶,一句话也不说。张妈去了很久,也不回来。文孝一个火头上来,便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居然看不起老爷我。”说罢,飞劈一脚,把那八仙桌踢得稀巴烂,省三见如此,也到处打砸起来。

却说那山东客伍天豹,原是九龙山的强盗。他山寨中还有两个弟兄,老大徐庆,老三伍天熊,平日里兄弟们做些过路商客、官府的买卖,对附近乡民却是秋毫不犯。伍天豹听说扬州繁华,就带了一个小头目过来游玩。两人来到扬州,找到宜春院这个好地方,见了赛西施、白菜心就着迷起来,一连住了半个多月,花去了几百两银子。这天,伍天豹正和两位美人嬉戏作乐,突然听说要叫两位美人出去陪客,他哪里会肯?任凭张妈甜言蜜语,再三恳求,也毫无用处。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劈里啪啦的打砸声,又有丫头跑来说道:“不好了!李大爷把厅堂给砸了。”伍天豹早就不高兴了,听她这么一说,勃然大怒道:“打他个贼娘养的。”说罢,飞身跳起,直往外冲去。李文孝正砸在兴头上,忽见一个大汉从里边冲出来,知道是那山东客,便抓起一把椅子劈头砸过去。伍天豹侧身闪过,顺手抓起一只紫檀桌脚,甩了过来,也没打中。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多个回合,伍天豹就落了下风,渐渐地有些抵挡不住了。同去的小头目上去帮他,可惜本事太差,两个打文孝一个,也打不过。文孝从腰间抽出一条钢鞭,朝伍天豹狠命地抽打起来,直把伍天豹打得满身是血。二人见打不过他,就没命地逃了出去。

二人逃去,李文孝也不追赶,只回到厅内又砸起东西来。张妈见他不肯罢休,便慌了手脚,忙拉着赛西施、白菜心一起跪在地上哀求,李文孝这才停了手。张妈见他停手,便吩咐丫鬟快摆上酒菜来,又让赛西施、白菜心在边上陪着,百般奉承。当晚,酒席散了,把赛西施给李文孝,白菜心给花省三,陪宿过夜,便不多说。

一夜过后,天大亮,文孝起身,用过早点,便同花省三来到城隍庙游玩。有一个女子从庙中出来,千娇百媚,婀娜动人,直把文孝的魂给勾了去。花省三看他发呆,便说道:“二爷,这个美妇不错吧?”文孝转过头来说道:“好个美人,要是能和她睡上一夜,就是死了也行,不知是谁家娘子?”省三说道:“她叫巧云,住在庙后小弄堂里。她相公叫方国才。”文孝说道:“老三,你给出个主意,让我和她睡上一夜,我赏你二十两银子。”省三说道:“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就是了。”二人说罢,回庄去了。

回到庄上,文孝问道:“老三,有办法了吗?”省三说道:“我写张假借条,就说他欠你二百两银子,明天早上带十几个家丁,抬上一顶小轿,直接到方国才家,向他要银子。如果他没有银子,就把巧云抓来。这方国才是个穷秀才,只要在王太守那里多用些银子,叫太守老爷判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再娶一个就好了。”文孝笑道:“真是个好办法!”

次日一早,天朗气清,微风拂面。文孝和省三叫上四个武师、十几个家丁,抬上一顶小轿,来到国才家门口,国才见花省三带着一大帮人来,就问道:“花兄,好久没见,有事吗?”省三道:“方老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去年借我家李公子的银子还没还,今天我们特地过来讨银子。”国才说道:“花兄,你记错了吧?小弟从来没有向李公子借过银子。”文孝大声喝道:“胡说!你没借银子,这二百两借条哪里来的?上面还有花老三这个中间人签的字,你想抵赖不成?”说罢,便将借条丢给花省三,说道:“老三,我只向你要银子。”国才说道:“没关系,我们到衙门见老爷去,老爷自有公道。你伪造借条,诬赖良民,这还了得!”说着便往外走,文孝见他要走,便上前一把拉住他,从门口拖了回来。巧云见丈夫被人扭打,慌忙出来。省三见了,便对四个武师使了个眼色,那马、白、徐、曹四个武师一齐上前,把巧云抓了,放在轿中,众家丁抬起轿子就走。文孝见轿子走了,便将国才一把推倒在地,大声骂道:“你赖我银子,我先把你妻子抓了做抵押,你拿二百两银子来赎人吧。”说罢,跨上马,追着轿子去了。

方国才跌倒在地,气得脸色发白,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追上去叫喊着:“青天白日,强抢秀才妻子,连王法都没有了!”巧云被他们困在轿中,不知如何是好,一路哭哭啼啼,来到鹤阳楼下,听丈夫从后面追喊上来,就拼命地向轿门外冲了出来,一头撞在地上,顿时血流不止。众家丁见状,慌忙上前拉她,巧云大喊:“救命!”死也不肯起来。方国才追了上来,见妻子这般光景,便上前紧紧抱住,痛哭起来。

这里是闹市,不一会儿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季芳听有人喊救命,早就下楼去了,鸣皋怕他惹事,也跟了下来。只见国才夫妇坐在地上,抱作一团,众武师用力拉扯,这分明是强抢人家妻子。徐鸣皋走上前去,把众武师拉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马忠认识鸣皋,知道他不好惹,就向众人使了个眼色,都把手放开了。马忠小声说道:“徐大爷有所不知,这方秀才欠我家主人二百两银子,想抵赖不还,所以把他妻子带去做抵押,实在不关我们的事。”鸣皋说道:“既是欠你家主人银子,就要好好通过官府追缴,怎么能强抢人家妻子做抵押呢?”方国才知道徐鸣皋是个救困扶危的英雄,便上前大喊冤枉,又一五一十地说了经过。鸣皋听了大怒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李文孝这王八羔子在这里作恶!”李文孝见一桩美事被他搅黄了,心中很不高兴,又听他骂自己是王八,直气得从马背上跳下来,大声喝道:“狗屁东西!我讨银子,关你什么鸟事?”说罢,挥起拳头,就朝鸣皋脸上打来。鸣皋用左手一挡,觉着有八百来斤力道。罗季芳见打斗起来,便冲上前去和马、白、徐、曹四个武师乱打起来。街上闲人见打了起来,便四处躲避开去,方国才也趁乱拉着妻子跑了出去,回到家中,收拾了衣物,出城投亲去了。

徐鸣皋学艺初成,见人来打,便使出五花八门的招式来,直打得李文孝只有招架的份。罗季芳与马、白、徐、曹对打了十几个回合,便觉不敌。鸣皋看他打不过,便飞身过去,朝马忠胸口飞起一腿,直把马忠踢出一丈多远,顿时喷血不止。白胜见状,大吃了一惊,罗季芳趁势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打得他鼻青嘴肿,眼冒金星。罗季芳占了上风,便大叫道:“都快过来,让大爷我给你两拳尝尝。”徐、曹两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花省三见情况不妙,跳上马,逃回家报信去了。文孝和鸣皋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后来见季芳又上前帮忙,更是阵脚大乱。鸣皋见他慌乱,捡了个破绽,飞起一脚,直把他踢出一丈多远去。罗季芳见文孝倒在地上,便猛扑上去,挥起铁拳一阵猛打,直打得他满头是血,哀声求饶。两人见他服软,便放了他,再上楼去,接着喝起酒来。

李府家丁得知鸣皋走了,就聚拢来,把文孝放在小轿里抬了回去。李廷梁见儿子被打得遍体是伤,口吐鲜血,直把鸣皋恨得咬牙切齿。文忠拿来伤药,给文孝敷上,见兄弟满身是伤,气愤不过,就想着给兄弟报仇。只是鸣皋武艺高强,又有钱财,一时也不好报仇。李府师爷徐定标见如此,便说道:“我有个朋友,复姓慕容,名贞,人称一枝梅,本领高强,能日行千里,他要是肯帮忙,取徐鸣皋的脑袋就如囊中取物一般。”文忠听了大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爷,快请了他来,我自有重谢。”定标说道:“只是此人居无定所,恐怕一时找不到他。”文忠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把他请来就好。”次日一早,徐定标便寻访一枝梅去了。

第二回 徐庆寻弟英雄结义 贼头陀李府强逞能

伍天豹在宜春院争妓,身受重伤。和小头目一路逃来,吐血不止,晕倒在郊外松树林里。恰好有辆马车路过,便拦了下来,带到市镇上,又雇了一只船,回到九龙山来。伍天豹回到山寨,不过两天就一命呜呼了。徐庆、天熊两头领痛哭了一场,把他葬了,又请来和尚、道士做了七天法事。

丧事过后,伍天熊便要下山为哥哥报仇。徐庆说道:“天熊,我听说那小霸王李文孝武功高强,奸邪狡诈,我先去看看,想个万全之策,再去报仇。”天熊听徐庆如此说,就觉得不耐烦起来,说道:“那等到什么时候?”说罢,跨上白马往山下去了。徐庆知道天熊行事鲁莽,怕他吃亏,便把寨中事务交于宋头目代管,自带着单刀,下了九龙山,朝扬州一路追去,哪知全无音信。

徐庆一路找到扬州,来到宜春院,张妈见徐庆来,得知是伍天豹的弟兄,便把李文孝强抢方国才妻子,被徐鸣皋路见不平,打成重伤等事情一一说了。徐庆听说如此,便在一客栈先住了下来,又四处打探天熊的消息,过了好几天,也无音信。夜里,天气闷热,睡不着觉,徐庆便到院子里纳凉,突见屋顶上一道黑影掠过,便飞身上房去看,却不见踪影,知道有高人在对面院里落脚。

次日清晨,凉风习习,徐庆起了个大早,来到对面院中。此时那人也已起来,正在园中闲走。见徐庆前来,便问道:“仁兄有什么事?”徐庆上前行礼,说道:“昨晚见兄长来去如风,今天特来一睹兄长风采。”那人还礼,笑道:“一点皮毛功夫,不值一提。”二人都是高手,一见便知对方身手了得,于是闲聊起来,谈及武艺,便觉相见恨晚,当下就结为兄弟。既是兄弟,徐庆便把占山为王、扬州寻弟等事一一说给那人听。那人见他坦诚,便轻声说道:“不瞒你说,我就是神偷一枝梅。”徐庆听罢大喜,说道:“我早就听说过哥哥大名了,只是无缘相见,今天你我在此结义,真是三生有幸啊。”一枝梅说道:“你我情意相投,今天在此结义也是上天注定。”徐庆说道:“这附近有个叫徐鸣皋的英雄,哥哥认识吗?”一枝梅说道:“早就听说过他了,只是没机会见他。”徐庆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吧。”

次日一早,二人出东门,来到太平村徐府门前。守门人见两位公子前来,便进去通报。鸣皋亲自迎了出来,彼此通了姓名,却是英雄相惜,相见恨晚。徐鸣皋命人摆下酒宴,又请罗季芳、江梦笔来陪酒。欢呼畅饮,说话投机,五人便摆起香案,结为兄弟。酒席散去,鸣皋留一枝梅、徐庆二人住在庄上。此后,几位英雄每天切磋武艺,喝酒聊天,却也逍遥自在。只是徐庆一心挂念着天熊,又要为兄弟报仇,总想离开。

徐定标找一枝梅转眼也过了好几个月了,只是一无所获。一天清晨,徐定标在一座神庙前遇见一个头陀,见那头陀手拿戒刀,样貌奇异,便上前行礼说话。那头陀听说他要找人给主人家报仇,便大声叫道:“什么鸟人?我去一刀结果了他就好。”说罢,又耍起戒刀卖弄一番,徐定标见他武功了得,便带回到李家庄,禀明文忠。文忠见那头陀武功了得,心中大喜,当即在大厅上设宴款待,又许以重金。酒过三巡,那头陀说道:“我这就去一刀结果了他。”省三说道:“师父可认识那个人?”和尚说道:“我到他家里去,杀他一个不留,不就好了。”省三说道:“那倒不必,你见有人脸色紫红,眉毛如剑,鼻子方正,中等身材,就是他了。”那头陀说道:“知道了。”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提起戒刀直往徐家庄去了。

话说徐鸣皋、徐庆、罗季芳三人,听说朝廷在姑苏玄都观内设擂台选拔英雄,就到苏州去了。家里事情就托江梦笔代管,一枝梅不想去,也留在家里。时近夏天,天气闷热,难以入睡,两人便在院中下棋消遣。两人正下得有趣,一枝梅突然轻声说道:“有人进来了。”梦笔说道:“我没听见,在哪里?”一枝梅说道:“在假山那边,我去看看。”那头陀躲在假山后面,听得清楚,心中不觉害怕起来,转身要跑,却已太迟,被一枝梅一把抓住。那头陀被抓,只好招认。一枝梅笑道:“你这恶人,留着你也没什么用。”说罢,一刀割下他的头来,又在尸身上撒了些药粉,那尸身不多时便化成一滩血水。一枝梅将头颅用布裹了,飞身上房,直往李家庄去。过了不久,来到李府,一枝梅见李文忠、省三等人正在喝酒,等那头陀回来,便把那血淋淋的头颅抛在酒桌上,大笑道:“你们要的人头来了。”说罢,飞身离去。文忠见了头颅,大吃一惊,省三却说道:“明天把这头颅送到知府衙门去,告他个杀人之罪。”

苏州知府王锦文为人贪婪,只要有银子,便不分黑白。次日一早,省三将状子和人头一起送到衙门里,私下又送了一千两银子给王知府。王知府得了银子便不问情由,命人前往徐府抓人。只是徐鸣皋等人前天就去了苏州,十几个差人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地保徐汇上前说道:“前天,我亲眼看着徐鸣皋等人坐船去苏州了。”差人没法,只好回去。那王锦文拿了银子,好不高兴,晚上就多喝了几杯,呼呼地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床前有一把飞刀,插着一张纸,只见上面写道:头陀是我杀的,你这赃官,要是再去陷害好人,我就取了你的狗头!柜子里的银子,我先借用一下。王锦文看罢,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打开柜子来看,银子少了一万多两。同时,那城中贫苦人家,一早起来,发现窗台上摆着十来两银子,无不欢天喜地,千恩万谢。

第三回 众英雄擂台显身手 狄洪道危难见侠义

话说徐鸣皋、徐庆、罗季芳三人来到苏州,到处游玩。一天,三人来到一道观游玩,见一相摊前挑着一幅白布招牌,上面写着“飞云子神相”几个大字。三人就走上前去,鸣皋说道:“道长有礼了。”飞云子说道:“公子请坐。”鸣皋坐下,伸出左手,说道:“有劳道长了。”飞云子细细地看了一会,说道:“公子少年富贵,豪气满怀,一生中虽有危难,却有贵人相助,凡事都能化险为夷,遇难成祥。你虽与道家有缘,只是不能用心修行,却终难有成,他日富贵在前,官运亨通。”鸣皋点点头,笑道:“我师父也这样说我。”飞云子问道:“尊师高姓大名?”鸣皋说道:“我师父姓藜,道号海鸥子。”飞云子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我七弟。前年他说在江南收了一个徒弟,不想今天在此相会!”鸣皋连忙俯身拜道:“师伯,鸣皋有礼了。”飞云子还礼。故人相逢,自然高兴,四人便一起上“雅仙楼”喝酒去了。

四人在酒楼上喝酒闲谈,不久,有一道人和一书生上来,飞云子上前招呼道:“快些过来,见见七弟的贤徒徐鸣皋。”二人听了好不高兴,说道:“久慕大名,幸会!”飞云子便指着那道人说道:“这位师伯,道号一尘子。”又指着那少年书生说道:“这位师伯,道号默存子。”鸣皋一一拜过,六人坐下,又加了些酒菜上来,吃喝一回,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鸣皋等三人来到玄都观中,见擂台高一丈有余,五六丈开阔,中间竖着一根旗竿,上挑黄旗,旗上写着“奉旨设擂台比武”七个大字。宁王摆下这个擂台,名为选拔英雄,实为收罗心腹,这台主严虎便是宁王心腹。

时近中午,天气闷热,严虎看台下人已不少,便在台上客套了一番。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上来打擂,就又自演了一套拳脚功夫,铁掌刚猛,十分了得,引得台下一片喝彩声。严虎武功虽高,人品却不好,平日里欺压良善,胡作非为。今天他做了台主,见台下人山人海,便耍起威风来。有几个人看不惯他那嚣张样,便上台交手,只是武功平常,没几下就被严虎打下台来。新科武举人金耀,见严虎目中无人,便跳上台去,和严虎交起手来。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金耀就有些抵挡不住了。严虎见他弱了下去,便挥起铁掌猛劈起来,金耀左右躲避,顿时乱了阵脚。严虎见他慌乱,便用两指向他劈面点去。金耀躲避不及,正中眼睛,一对眼珠被严虎挖了出来。金耀大叫一声,跌下台去,台下顿时乱作一团。此时有个老教头飞身上台,大声骂道:“你个恶贼,朝廷设擂台比武,是为选拔英雄,你却伤人双眼。今天我也挖了你的眼睛,为我徒弟报仇!”说罢,上前打斗起来。方三爷本是高手,只因年岁太大,打到二十多个回合,便觉气力不支,落了下风。严虎身强力壮,越战越勇。方三爷一腿踢去,被严虎一把接住,往台下一抛,方三爷侧身跌落下台来,头撞在碑石上,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台下众人见状,齐喊道:“台主杀人了!”

罗季芳见状,怒气冲天,飞身上台,大声喝道:“严虎老贼,快来领死!”说罢,挥拳就打。严虎见他是个莽夫,来势凶猛,便左右躲避,不给他近身。季芳一连打了二三十拳,拳拳勇猛,却也无用,反弄得力气大减。严虎见他气势弱了下去,便挥掌猛拍,一招接着一招打来,直打得季芳只有招架之力。鸣皋、徐庆见他支撑不了多久,想上台帮他,却又不能。正在为难之时,只见罗季芳被严虎打下台来,跌个仰面朝天。徐庆大怒,正想上台,严虎却到后面休息去了。

罗季芳跌下台来,受了些轻伤,还好不严重。严虎休息了一会,走上台来,徐庆见他出来,飞身上台,说道:“朝廷设立擂台,招揽英雄。你却口出狂言,挖人双眼,伤人性命,猪狗不如,我今天上台,特来取你狗命!”严虎听罢,勃然大怒道:“老匹夫,你就来送死吧!”说罢,飞身上前就是一脚,徐庆见他踢来,侧身闪过,一腿飞扫过去,也没打着,二人你来我往,打到三十回合,徐庆渐觉气力不济,打到五十回合,被严虎一串鸳鸯腿踢下台来。

鸣皋见徐庆被踢了下来,勃然大怒,飞身上台,行了个礼,说道:“台主请。”比划了个门户,却是丹鹤展翅。严虎便使了个猛虎下山。两人在台上打斗起来,严虎勇猛如虎,招招凶猛;鸣皋身轻如鹤,招招奇绝,连打了一百多个回合,也难分胜负。台下众人提心吊胆,直看得发呆。鸣皋穿着高底皂靴,又厚又宽,打斗久了,渐觉不便。严虎也看出端倪,便使了鸳鸯腿猛攻过来,鸣皋轻身跃起,使了个神猴摘桃,严虎侧身躲过,回手一掌直取鸣皋胸口。鸣皋见状,顺手一拉,严虎顿时失了平衡。鸣皋连忙飞踢一脚,直把他踢下台来。罗季芳见他掉下台来,冲上前去,大笑道:“你个王八,也有今天。”说罢,用脚踏着严虎胸口,提起拳头一阵乱打,直打得他口吐鲜血,眼冒金花。鸣皋见他打得凶狠,慌忙跳下台来,上前拉住他,说道:“不要再打了,打死了也麻烦!”罗季芳哪肯收手,又踢了几脚,才恨恨地说道:“今天看在我兄弟的份上,先饶了你。”

宁王见严虎掉下台来,被打得半死,忙命官兵前去捉拿鸣皋等人。鸣皋、徐庆听说要抓他们,便大怒道:“太不讲道理了,既然输不起,摆什么擂台。”说罢,挥拳劈掌猛打起来,那些围攻过来的官兵被打得抱头鼠窜。罗季芳见许多官兵冲过来,便也起劲地打斗起来,又把擂台柱子猛地一扯,偌大一个擂台顿时倒了下去,那看擂的人躲避不及,压死了十多个。鸣皋见闯了大祸,便高声叫道:“罗大哥,快走!”罗季芳在那里打得起劲,哪里肯走。官军越聚越多,重重围了上来,不一会,兵马大元帅马天龙也带着飞虎军冲杀过来。鸣皋、徐庆见势不妙,也顾不得罗季芳了,二人连伤十几个官兵,飞身上房,施展轻功,逃出城去。罗季芳见鸣皋、徐庆上房要走,忙喊道:“等等我!”说罢,便要离开,只是四周都是官兵,哪里还脱得了身?不几个回合,就被官军拿下,用绳索绑了,押在狱中。擂台比武

鸣皋、徐庆二人逃出城,回到船中,让船家把灯笼都摘了,又吩咐船家道:“要是有人来查,就说是镇江来的,千万别说姓徐。”二人吃了晚饭,商量着如何救季芳,徐庆说道:“季芳落在他们手里,要不及时救出来,恐怕凶多吉少,那严虎肯定不会放过他。”鸣皋说道:“明天晚上我们就去把他救出来。”徐庆道:“你去劫牢,恐怕要连累了家里人,我就没事,回山寨就好了。”鸣皋说道:“为了兄弟,顾不得了。”二人商议已定,便各自睡觉。

次日二更,二人穿了夜行服,带上单刀,直往官军牢房去。牢房里犯人很多,找了很久,也没看到季芳。就在此时,前面过来一个狱卒。徐庆上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轻声喝道:“叫一声,就杀了你!”那狱卒吓得浑身发抖,鸣皋问道:“昨天打擂时抓来的那个人关在哪里了?”狱卒说道:“大爷饶命,我这就带你去。”说罢,带着鸣皋、徐庆往前走去,转了五六个弯,来到一个小铁门前,打开进去,见季芳正凌空吊着,鸣皋叫道:“罗大哥!”季芳听是鸣皋的声音,便说道:“快放我下来,吊死我了。”徐庆上前割断绳索,将他放了下来,三人也不敢久留,飞身上房,趁着夜色回到船上去了。

管营官兵出来巡夜,发现牢门大开,犯人被劫,便慌忙去王府行宫报告。宁王听说大牢被劫,勃然大怒道:“大胆贼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说罢,让人叫来教头狄洪道,命他带五百御林军前去抓捕,又命知府衙门派人四处搜捕。

鸣皋三人回到船上,正要叫船家开船离开,却有一队官兵前来搜查。带队捕头郭玉是苏州有名的神捕,走上船来,见众人英武不凡,便不露声色,暗暗吩咐随从回去报信,自己就在船上胡乱查找起来,只等援兵到来。马天龙得了信,带着大军火速赶来。鸣皋见岸上人马沸腾,火光一片,便知中了缓兵之计。三人见势不妙,只好冲上岸去,厮杀起来。只见官兵越聚越多,把三人团团困住,三人虽然伤人无数,却也无法脱身。就在此时,狄洪道带着徒弟王能、李武也杀了过来,鸣皋见状,暗暗叫苦。狄洪道冲入阵中,便和鸣皋对打起来,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舍难分。狄洪道一招不慎,落了下风,就往外逃去,鸣皋见他逃走,便去追赶。官兵见他两人打斗得精彩,也不阻拦,让开一条路来,任由他们离开。两人追赶了一阵,来到树林中,狄洪道停下脚步,转身说道:“妹夫,你还认得我吗?”鸣皋一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叫我?”狄洪道说道:“我就是你夫人的亲表哥狄洪道。”鸣皋早听夫人提起过,说有个表哥叫狄洪道,在官府中做事,只是一直没有见面,听他如此说,便说道:“小弟多有冒犯,还望表哥见谅。”洪道说道:“我知道是你,就故意把你引出来,好让你脱身。”鸣皋说道:“我还有两个兄弟困在里面。”说罢,便要回去救人。洪道见他如此,便说道:“我也不做什么狗屁官差了。”说罢,摘下官帽,扔在地上,跟着鸣皋一起赶了回去。徐庆和季芳正在官军的重重包围中,快有些招架不住了,见鸣皋杀了回来,便又狠命地杀了起来。王能、李武见师父杀入阵中,便上前问道:“为什么帮敌人?”洪道说道:“跟我反了就是了,先不要多问。”王能、李武见师父如此,便也乱杀起来,官兵本占了上风,如此一来,阵势大乱。六人同心协力,没多久就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

一行六人连跑了十多里,见没官兵追来,就停了下来,鸣皋说道:“表哥,你今天反了朝廷,城里是回不去了,就和我们一起去镇江吧。”洪道点头说道:“今天反了,以后就和你们一起了。”徐庆一心想找天熊,便要回扬州去,鸣皋说道:“回去也好,那些人也不认识你,我是不能回去了。”说罢,分道扬镳,各自上路。

第四回 徐庆一箭为弟报仇 伍天熊客栈结英豪

徐庆回到徐家庄,见一枝梅已到别的地方去了,只有江梦笔在庄上料理家事,便觉无味。他在庄上停了几天,四处打探,也没天熊的消息,便动身回九龙山去了。出太平村,走了十多里,见前面树林里有十几个人在打猎,便飞身上树,躲藏起来。只见李文孝带着家丁,正在追赶一只梅花鹿,徐庆暗暗叫道:“好!我正要找你,你却来送死!”说罢,搭箭拉弓,朝李文孝飞射一箭。只听嗖的一声,李文孝应声掉下马来。跟在边上的家丁见文孝落马,赶忙上前去扶,只见一支箭正插在文孝的咽喉上,便慌忙把他抬回庄里去。李文忠见兄弟被人射死,顿时落下泪来,一把抓住箭杆,用力拔出,见那血淋淋的白铁箭头上刻着个徐字,便悲声喊道:“徐鸣皋,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话说伍天熊那夜下了九龙山,骑着白马一路飞奔,来到三岔路口,却不知该从哪条路走。天还没亮,也没地方问路,就想:走大路,肯定可以去扬州。主意已定,快马加鞭,一直走到中午,见路边有一酒肆,就下马进去,敲着桌子大叫道:“快上好酒好菜来!”店小二见他长得凶悍,慌忙上前问道:“爷要些什么菜,打多少酒?”天熊说道:“你拣好的上来就是。酒先打二斤来。”小二应声下去。不一会,牛肉、白斩鸡、烧鸭等菜摆了一桌子,天熊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又问道:“店家,这里去扬州怎么走?”小二说道:“从这里向南转东,经夏邑,穿过安徽地界,从洪泽河到扬州。只是近来夏邑县出了个夜叉,要白天结队才能过去。”天熊暗想:我怕什么夜叉,要是敢来,我正好收拾了它。天熊吃好,给了银子,就往南去了。走了半天,天色渐黑,见前面有一个破庙,就推门进去,想在这里过夜。进入庙内,只见地上到处散落着虎、狼、人骨,骷髅头也有十多个。天熊自言自语道:“那小二说的果然不错。今天让我遇上了,定要除了它。”主意已定,便在庙里到处找起来,只是看不见那夜叉。天熊走了一天,有些累了,就靠着柱子坐下来休息,闭上眼去,不觉地就睡着了。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怪叫声,天熊被惊醒过来,知道是夜叉回来了,便手提铜锤躲在门后。那夜叉肩上扛着一只死鹿,见庙门关着,便怒吼一声,一头把门撞破。天熊见夜叉撞了进来,便抡起那四十多斤重的大铜锤,猛地向它头上砸去。那夜叉受了重击,晕倒在地。天熊怕它醒过来,就又重重地砸了十多锤,直把它那狰狞的大头打得稀烂。

天熊见夜叉死了,就安心在寺中睡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天熊起来,只觉得全身无力,手臂上也黑了一片,想是中了邪气,便出寺来,上马往前走了三十多里,见一村庄。村里人见有外人一早前来,都觉得奇怪,便上前问道:“你是从破庙过来的吗?”天熊说道:“昨晚我就睡在那里。”众人大惊,问道:“那夜叉怎么没吃了你?”天熊说道:“那怪物已被我一锤打死了。”大家不信,天熊便把那夜叉身长丈余,头大如斗,赤发獠牙,目如闪电,口似血盆的狰狞面貌向村里人说了,众人见他那铜锤四五十斤重,满是血迹,便说道:“真是大英雄啊!”说罢,纷纷上前来拜,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菜请他喝酒。天熊本是个喝酒好手,今天只喝了两杯便觉得头晕难受,突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众人见他晕倒,慌忙将他扶上床去,又请来郎中给他医治。郎中见他面色青灰,毫无神气,便道:“定是中了邪气,只要每天给他用药泡洗,过一两个月自然会好。”说罢,开了方子。天熊晕倒后就一直起不了床,每天都有人给他沐浴去邪气。过了一个多月,邪气便渐渐退去,又过几天,天熊就已大好,于是谢别村里人,骑马往扬州去了。

天熊走了几天,快到扬州了。一天黄昏,来到一客栈投宿,见一个年轻人,双眉如剑,英气勃发,便上前作揖,说道:“仁兄高姓大名,哪里人?”那人连忙还礼,说道:“小弟杨小舫,姑苏人。敢问尊兄高姓大名?”伍天熊也把姓名家世说了。杨小舫说道:“原来是伍伯父的公子!我家先父杨锦春,和令尊是同朝好友。”既是世交,两人便一起喝酒闲聊,讲起武艺,很是投机,便拜为兄弟。过了不久,见一人进来,天熊上前叫道:“大哥!”那人正是徐庆,三人就坐在一起饮酒闲谈,天熊听说大哥一箭射死了李文孝,给哥哥天豹报了仇,心中不免悲伤起来。

第五回 众英雄两困金山寺 一枝梅智救众弟兄

次日一早,三人告别,天熊自回九龙山去,徐庆和杨小舫就往镇江找徐鸣皋去了。徐鸣皋、狄洪道等英雄自从那天晚上劫狱后就来到镇江,在城外一客栈住了下来。黄昏,众兄弟在楼上喝酒,突然听见隔壁有人哭哭啼啼起来,罗季芳便拍着桌子大骂道:“哪个王八羔子哭闹不停,让我们喝不痛快?”小二见他气大,慌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大爷勿怪,这是隔壁林老汉夫妇在哭,他家女儿去金山寺上香时丢了,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到,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徐鸣皋听罢,从身上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说道:“你去把林老丈叫来。”小二应声去叫。不多久,林老汉过来,得了银子,千恩万谢,又磕头说道:“大爷,你救救我家兰英吧。”说着又哭了起来。鸣皋说道:“金山寺是佛门清修之地,怎么会丢人呢?”店主张善仁见鸣皋是个外乡人,便对他说道:“客官从外地来,我和你说说也无妨,这金山寺去年来了个和尚唤作非非僧,说是给宁王做替身的,自从他来了之后,这寺庙便成了练武场,寺中聚集了几千个和尚,天天操练,把寺庙搞得乌烟瘴气的。自从他来后,附近村子就时常有年轻貌美的女子失踪,村民上衙门去告,怎奈他有宁王撑腰,再怎么告也没用。”众弟兄听罢,个个义愤填膺。鸣皋说道:“老丈,你先回去,我会帮你把女儿找回来的。”

次日一早,众英雄来到金山寺。看门僧人见有人前来,便上前问道:“施主前来,可是上香礼佛?”鸣皋说道:“正是。”那僧人就带着众人来到观音殿前,众人进去,那僧人就回去了。鸣皋在殿内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无机关暗道,暗想:这寺庙五千多间房子,真不知该到哪里去找才好。就在此时,那僧人回来,说道:“方丈请各位施主奉茶。”众英雄见方丈有请,就跟着他到方丈那里去了。非非僧见他们过来,便亲自上前迎接,又拜了一拜。众英雄坐定,有小僧人送上茶水,非非僧端起茶来,说道:“请。”众英雄便端起茶杯喝了,不多久,就觉得头重脚轻,两眼发黑,昏倒过去。众英雄一倒,便进来十多个和尚,把他们给绑了,又用铁囚笼关了起来。

这非非僧是宁王安插在这里的一个头目,平日里在此地收罗各路好手,秘密训练将士,以备以后造反时用。鸣皋等英雄大闹擂台,又劫了监狱,宁王便四处发放文书抓拿他们。非非僧见他们正是宁王通缉的人,便用迷药把他们迷倒,送给宁王,也算立了一件大功。

徐庆、杨小舫和天熊分手后,来到镇江,四处打探鸣皋的消息。徐庆说道:“明天我们到金山寺去看看,也许会遇到他们也说不定。”次日一早,二人来到山间凉亭,忽见山上下来十来个僧人,抬着四五具囚笼。徐庆暗想:奇怪,这寺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便对小舫说道:“我们过去看看。”二人走出凉亭,躲进林子里面。那些僧人抬着囚笼下山来,只见囚笼中关着鸣皋等人,徐庆轻声叫道:“是鸣皋!”连忙取出弓箭,飞射一箭,领头僧人中箭倒地。杨小舫拔出单刀,飞奔过去,一连砍杀了五六个僧人。其余僧人慌忙丢下囚笼,逃命去了。徐庆劈开囚笼,把众人放了出来,说道:“我们快走吧。”说罢,带着众英雄下山去了。

众英雄回到客栈,商议道:“这金山寺还真是个贼窝,那兰英肯定在里面。我们先想个办法,明天晚上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次日黄昏,众人吃过晚饭,便往金山寺去了,来到山脚,鸣皋说道:“我和兄弟们杀进去,王能、李武就在后面接应,免得被他们一网打尽。”

天色黑暗,众人来到寺前,见一伏虎僧在门口值夜,徐庆拉起弓来飞射一箭,哪知那伏虎僧正转过身来,那箭正中钢刀,铛的一声,挡了回来。伏虎僧见有人偷袭,便要喊叫起来,却又有一飞镖飞射过来,正中咽喉。众人见他已死,便飞身上房,左蹿右跳,来到方丈院内,见房中灯火通明,非非僧正坐在榻上闭目打坐。徐庆见状,飞身上前,一刀往他头上砍去,只听得咣当一声硬响,那刀被弹了回来。非非僧被砍一刀,纹丝不动,仍旧半闭着眼睛。罗季芳见状,扬起钢鞭,朝他头上狠命地打了过去,却像打在石头上一样,震得虎口隐隐作痛。此时,禅房后面飞身出来十多个罗汉,两人一组,三人一处,和众英雄打斗起来。连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众罗汉就落了下风,带头的秃头僧被杨小舫一剑砍中,剁下一条手臂来。非非僧见众罗汉不能取胜,便大叫一声,舞起禅杖来,众英雄左右抵挡,十分费力。众英雄见打不过,便往院外退去,哪知各处屋顶上早有弓箭手埋伏在上面,见他们出来,箭矢便如雨一般飞射过来,众人连忙抵挡,见对面偏殿大门开着,便飞身躲了进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声巨响,那殿门上落下一道铁栅来,鸣皋大叫一声:“糟糕!”非非僧见众英雄被困,哈哈大笑起来。王能、李武听院内打斗声停了,又听见非非僧大笑不止,就知不妙,拔腿就跑。来到寺外,见一头陀守在路上,王能便上前和他打斗,不几个回合,便被擒住了。李武乘着那头陀和王能打斗,施展轻功,几起几落,来到山下松树林中,正想休息一会,突见一道青光闪过,腿上一软,跌倒在地。李武大骂道:“贼秃驴,要杀就杀。”那人却说道:“我不是和尚,你半夜三更跑什么?老实说来,要不然一刀砍了你。”李武抬起头来,见是个白面书生,便说道:“好汉,你杀了我不要紧,只是误了我的大事!”那人道:“什么大事?快讲来!”李武便把众英雄上山救人的事说了,不等他说完,那人就说道:“我就是一枝梅,你快带我去!”李武听说是一枝梅,长舒了口气,心想师父和各位英雄有救了。

二人施展轻功来到寺中,上了瓦房,找到方丈住处。一枝梅往下看去,只见徐庆被绑在柱子上,有几个僧人手握尖刀,正要动手。一枝梅大吃一惊,连忙从身上取出一根细竹管来,点上火,只见一缕青烟飘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那一大帮僧人便晕倒在地,非非僧武艺虽高,却也无法动弹。一枝梅见药已起效,便飞身下去,取出七八颗解药,塞在众英雄鼻子里。过了不久,众人苏醒过来,鸣皋说道:“先把非非僧杀了。”说罢,提刀要杀非非僧。就在此时,从外面闯进十多个僧人,手持钢刀猛砍过来,众英雄连忙上前迎战。只见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直杀到天亮,也没分胜负。一枝梅暗想:再拖下去,药力退了,等非非僧醒来就难脱身了。便对众英雄喊道:“今天难分胜负,大家走吧。”众人应声上房,飞奔出寺,一路下山去了。

第六回 狄洪道为民除恶医 焦大鹏英雄结侠义

众英雄回到客栈,都无大碍。一枝梅说道:“非非僧是少林第一高手,我们恐怕杀不了他,要请一位师叔伯来才行。”鸣皋说道:“众师叔伯闲云野鹤,四处游历,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狄洪道说道:“我去请我师伯来就是了。”一枝梅问道:“你师伯是谁?”狄洪道说道:“云阳生是我师伯。”一枝梅说道:“你师伯要是肯来,杀非非僧自然容易。”次日,洪道带了王能去大石山请师伯去了。

师徒二人走了几天,来到河南鲁山县,路过一个村庄,天色已黑,就在村里一户人家住下。到了深夜,只听远远地传来哀哭声,时有时无,悲惨凄凉。次日一早,师徒二人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走了两里多路,看到一所大宅子,有百来间房子,边上也没别的房子,仔细听去,里面好像有声音传出来。越墙进去,来到四五间茅草房前,推门入内,见十几个人被绑在那里,这些人有的少一胳臂,有的缺一条腿,有的被挖掉了双眼,有的腰间被剜去一块肉,十分悲惨。洪道暗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杀了痛快。师徒二人停留了一会,就走了。

洪道回到村里,向主人家问道:“这里往东南两里,有一个大宅子,是什么人家?”主人家说道:“那是鲁山县首富皇甫良家,他是有名的神医,能治百病。就算你一只手没了,他也能给你装上,有人说他是到别的地方拐来年轻男女,用来配药,所以才这样灵验,只是没有证据。”洪道又问道:“那为什么不上官府告他?”主人家说道:“官府都被他收买了,怎么告得动他去?”二人又闲谈了一会,主人家就回去了。洪道说道:“这恶贼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让我碰到了,算他倒霉!”王能说道:“他做这种事情,肯定有防备,我们先打探清楚了再动手。”洪道说道:“晚上就去。”

入夜,师徒二人来到大宅前,飞身上房,仔细查看。只见这院落九进十一开间,中间单独一幢高屋,四面用高墙围着,东南西北,各有一出口,都有一个拳师和十多个家丁把守着。洪道暗想: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洪道便叫王能在屋面上等着,自己飞身进去查看一番。过了好久,洪道也没出来。这时有个拳师出来小便,见有人影在地上,抬头一看,见有人伏在瓦上,便使出飞抓,一抓把王能拽了下来。

洪道进入里面,查看了很久,也没能查出什么来,便飞身出来,见不到王能,以为他出去了,便也出来了。又四处找了很久,还看不见人,知道他给抓了,没办法,只好回去再说。

次日晚上,洪道来到茅草房,问道:“昨天夜里我有一个徒弟被抓了进来,你们看到过吗?”那些人都说没有看到过,其中一人说道:“这恶贼抓了人来,不关在这里。先是藏在高墙里面,用好菜好饭养着,等有人要用药才动手。”洪道见众人悲惨,心如刀割,无奈自己人单势弱,无力解救。正在此时,门吱的一声响起,见一人飞身进来,洪道慌忙上前打斗,那人却说道:“壮士且慢,我也是找人来的。”原来这人叫焦大鹏,绰号草上飞,是剑客玄真子的徒弟,为人最爱打抱不平。前些天来这里探望姑母,哪知表弟失踪好久了,所以找到这里来。两人一见如故,大鹏说道:“我们这就动手,杀了这恶贼,也好为民除害。”

两人走出茅草房,也不怕被人看见,直接来到南门前。拳师见两人过来,大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焦大鹏没等他把话说完,飞射一镖,就结果了他的性命,家丁见状,拔腿就跑。洪道见院门关着,便举起门口的大铜炉,猛地朝门上砸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那门被砸得稀烂,两人杀了进去。皇甫良见他二人来势凶猛,转身便跑。洪道飞身上前,一把抓住他,怒喝道:“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还要逃到哪里去?”说罢,刀起头落。院里家眷见状,四处逃窜,两人一刀一个,不管大小,将全家三十多口杀得精光。

两人找到书房,发现一处暗门,打开进去,见王能和大鹏表弟都在,仔细询问,都说还好。边上有一年轻后生,说是兵部主事王守仁的侄子,名叫王介生,也一同救了出来。又到茅草房中,把那十来个人都放了。众人得救,拜倒在地,洪道说道:“大家回家去吧。”说罢,五人回村去了,刚走一里多路,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回头看去,只见远处一片火光。狄洪道说道:“早闻大哥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想和大哥义结金兰,不知大哥可看得起小弟?”焦大鹏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罢,两人就地结拜,就不多说。

第七回 众英雄大破金山寺 红衣娘救人舍性命

狄洪道和王能翻山越岭,来到大石山下,见云阳生正在炼丹,便走上前去,俯身拜过,又把金山寺里的情况说了。洪道说道:“洪道特请师伯下山相助,救一方百姓。”云阳生说道:“解救百姓倒是正理,只是我正在炼丹,不方便下山。”洪道又再三恳求,云阳生方才答应,吩咐徒弟包行恭看好丹炉,便要下山去。此时陕西女侠红衣娘正好来访,听说云阳生要下山去助众英雄,便也要一起去。云阳生见她一腔热血,便带着她一同下山去了。

狄洪道、云阳生、王能、红衣娘四人来到镇江,和鸣皋等英雄聚在一起,云阳生说道:“金山寺内高手众多,要是直接攻打进去,恐怕要陷入重围。”鸣皋说道:“我们要是能把非非僧给解决了,其他人就好说了。”云阳生说道:“我们先派人潜伏进去,到时候里应外合,一齐动手,定能成功。”一枝梅说道:“里面机关重重,我先进去破了机关。”云阳生说道:“多加小心。”红衣娘说道:“我假装香客,到寺里上香,打探女子下落。”云阳生说道:“也好,明天我们一早上山,你们二人先进去打探,我们随后就到,大家午时三刻动手。”大家商量好后,分头准备,便不细说。

次日一早,众英雄来到金山寺脚下,一枝梅、红衣娘先去打探,云阳生和其他人在山下喝酒等候。红衣娘来到寺门口,便有僧人上前引路,带她来到观音阁。红衣娘在观音像前跪下,拜了起来,那僧人见她在拜,便出门去了,就在此时,只听嘎吱一声,那蒲团下的木板突然掉了下去,红衣娘也不管它,随那蒲团一起掉了下去。来到暗室,四面漆黑,用手四处摸着,触到机关,用力按去,一道石门开了出来,出石门转过几个弯,来到一大厅前,上面写着“温柔乡”三字。四五个美貌女子正在嬉戏,见红衣娘进来,一齐叫道:“今天又来了一个美娘子!”红衣娘上前问道:“这里可有一个姓林的女子?”众美娘说道:“是有一个,前些天想自杀,幸好救了起来,现在关在别的地方。”

众英雄在山下喝酒等候,云阳生说道:“过会动手,非非僧由我来对付,其他和尚就有劳各位了。”时近午时,众人杀上山去,达摩院首座至刚和尚见众人杀了进来,便领着一大帮武僧抵挡起来,寺中顿时杀声一片。红衣娘在地宫内听见外面已经动手,便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杀进来了,你们随我逃出去吧。”说罢,提起钢刀向里面走去,下了七级台阶,来到第一殿,那守殿和尚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僧,面目可憎,见红衣娘进来,便举起一个五六十斤的大铜锤砸了过来,红衣娘也不敢上前接他,只是飞身一跃,避了过去,那老僧见她只是躲避,便越发凶狠起来,招招不让。红衣娘暗想:这老秃驴力气虽大,可人却笨拙。想罢,便从腰间取出飞镖,飞射过去,正中咽喉。红衣娘过了第一殿,后面一大群美娘紧跟了过来。红衣娘来到甬道前,正想触动机关,打开石门,其中一美娘慌忙说道:“别动,危险。”说罢,在隐蔽处用手轻轻一按,对面的石门开了出来。红衣娘便提刀进去,下了七个台阶来到第二殿,那守殿僧人见有人开启石门,正提着双刀来斗,红衣娘也不和他纠缠,一个飞镖过去,就结果了他的性命。红衣娘继续往前走,来到第三殿,这是藏经殿,守在这里的僧人人高马大。红衣娘见他来斗,便一飞镖打了过去,哪知那人体型虽大,可躲避起来却很灵活,那飞镖偏去一分,“铛”的一声打在石壁上。一镖没中,那僧人抡起大斧猛砍过来,红衣娘用刀一挡,只觉有千斤力道。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也难分胜负,那些躲在后面的美娘看得心惊肉跳。红衣娘见一时没法取胜,就故意装作打不过,左右躲避起来,那僧人见她弱了下去,就使了杀招,猛杀起来,红衣娘见他凶狠,小心躲避,不多久,那僧人就露出了破绽来,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镖过去,这回那僧人没有那样幸运,飞镖直插入他的右眼。那僧人中了一镖,大叫一声,忙用手去捂右眼,红衣娘飞身上前,一刀砍去,直把那手臂给砍了下来。那僧人被砍掉一条手臂后,便触动机关,打开石门,逃了出去。红衣娘追了上去,一刀把他砍杀在甬道上。红衣娘过了甬道,触动机关,开了石门,见两僧人一胖一瘦,坐在那里,便飞射一镖,正中瘦僧人的后脑门。胖僧人见兄弟被人暗算,飞身起来大声喝道:“大胆贼人,竟敢暗算我师弟。”说罢,提起大刀冲杀过来,红衣娘慌忙迎战,斗了十来个回合,红衣娘就觉不敌。那胖僧见她势弱,挥起大刀猛砍起来,直把红衣娘逼到墙角里去,红衣娘暗想:今天怕要死在这里了。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红衣娘的袖口里射出数十枚金针来,直把那恶僧的脸打得蜂窝一样。红衣娘见他已死,便叫众美娘上前,说道:“恶僧已死,大家逃命去吧。”说罢,触动机关,打开大门,见鸣皋等英雄正在院里厮杀,红衣娘便快步上前,要去助战,哪知一脚踩在门槛上,冷不防三支暗箭从上射来,红衣娘飞身躲避,却也来不及了,一支暗箭直插入胸口,顿时倒在地上。徐鸣皋见红衣娘中了暗箭倒在地上,便放下对手,飞身上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可人已死了。

一枝梅见此,便狠命地杀了起来,不多久,便杀死几个高手,众僧人见他杀得凶狠,却也不怕,仍旧死命地围攻上来。就在此时,非非僧从禅房里飞身出来,大声喝道:“休要猖狂,让我来送你们上路吧。”说罢,舞起禅杖,猛杀过来。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飞射过来,那禅杖在半空中落了下来。众僧人见非非僧已死,顿时大乱。狄洪道见众僧惊骇,便挥刀猛砍,直把一贼僧的脑袋劈成两半。徐鸣皋更是了得,一招便杀死了两个贼僧。众僧见势不妙,夺路就逃。众英雄哪里肯放过这群恶贼,见他们四处逃窜,便奋力追杀起来,直杀到黄昏时分,整个金山寺被杀得一片血红。

众美娘见贼僧都已杀死,便上前拜谢,鸣皋说道:“你们中间有叫林兰英的吗?”林兰英上前答道:“小女子就是。”说罢,又磕起头来。徐鸣皋说道:“你和大家先下山去吧,你父母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众女子再谢,下山去了。此时众英雄聚在一起,云阳生也过来了,手中托着红衣娘的尸体,大家悲伤不已,鸣皋说道:“都是我不好,不该让她去冒这个险。”云阳生说道:“人虽已死,却也英雄,这是她的命数,不必自责。”说罢,抱着红衣娘下山去了。金山寺已破,贼僧多半杀死,众英雄把寺中财物取了,又四处点火,金山寺顿时火光冲天。

众英雄回到店中,喝酒庆贺一番。一枝梅要去北京访友,便拜别众英雄,说道:“小弟先行一步,他日再会。”众英雄送了一程,就到安徽去了。火烧金山寺

第八回 徐鸣皋大战飞龙岭 山中子御剑救英雄

话说众英雄来到安徽太平城一客栈住下,夜间大家饮酒。哪知这店家是宁王安插在这里的耳目,见众人喝酒,便不露声色,暗到府衙去报信,太平县知县得信后,便命人快马传信到各营地,不多久便集结了两三百人马,到了三更时分,官军把客栈团团围住。此时众英雄都已睡去,鸣皋突然听见外面有大队人马过来,便大声叫道:“不好,有官兵来了。”推开窗来,只见外面兵马黑压压的一片,把街道四处都堵了个严实,各处房顶也都有弓箭手埋伏着,洪道说道:“官兵太多了,我们各自冲杀出去,或可脱险。”主意已定,众英雄大叫一声,冲了出去。那官兵虽多,却也抵挡不住众英雄,一阵左突右击,便冲出了重围,只有罗季芳和王能未能逃脱,被擒了去。

徐鸣皋逃了出来,不见众人,就沿路向前走去。到了天明,来到石埭镇,见一酒肆,便进去叫了酒食吃喝起来,待到吃完要结账时才发现突围时把包裹给丢了。店小二见他没钱结账,便说道:“你也敢来这里吃白食。”鸣皋说道:“我这把钢刀,先压在这里,等我取了银子再来赎回。”店小二说道:“我要钢刀有什么用?”就在此时,有一人走上前来,叫道:“恩公!”鸣皋回头看去,却是方国才。店小二见老板过来,就不说话了,国才说道:“还呆着做什么,快去准备上好酒菜来。”夫人巧云听说恩公来了,便上前拜见。

这石埭镇三面环山,一面临河,风光秀美。傍晚无事,国才就带着鸣皋四处游玩,走了一会,见前面有一酒楼,十分气派,鸣皋便问道:“这里偏僻,怎么有这么大的酒楼?”国才说道:“这酒楼是山中强人开的,专为打探消息和贼人喝酒所用,平时也做些买卖,价格还算公道。”鸣皋说道:“进去看看。”说罢,两人进去,小二见他二人进来,便上前说道:“客官楼上请。”二人上楼,正要找个位置坐下,却见李武被人绑着,站在墙边,鸣皋便对国才说道:“你先回去,我有事情要做。”国才见恩公如此说,也不多问,就下楼去了。鸣皋等国才去了,便走上前去,一刀把李武绑手的绳子给割了。那边上大汉见鸣皋来救,提刀就砍了过来,鸣皋侧身闪过,挥手一刀,便把那大汉的脑袋给砍了下来。就在此时,又有十多个喽啰手持钢刀冲杀出来,鸣皋提起桌子猛抛过去,顿时砸伤四五个,那没被砸到的拔腿就往楼下跑去。鸣皋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李武说道:“昨夜跑了出来,我找不到大家,就又走了几里地,见没人追来,就在树下休息,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双手已被这贼人给捆绑了。这贼人是飞龙岭上的二大王,也是宁王的爪牙。”

却说飞龙岭上有一贼窝,内有四个头领,老大飞天虎马天宝,老二斑斓虎马天寿,老三张大力,老四白额虎卜英。这四人,各有绝技,平日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暗地里又和宁王勾结,操练兵马,图谋不轨。这天,三个头领正在厅里喝酒,突然有人来报说:“二大王在店中被人杀了。”三人听罢,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叫道:“哪个不想活的,如此大胆?”说罢,带上一千人马,朝酒楼飞奔过去。徐鸣皋见贼人已死,正要离开,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人马声,便往窗外看去,只见大队人马从远处杀了过来,不多时就来到楼下。张大力手提一把六七十斤重的钢刀,飞身上楼,鸣皋见他上来,便快步冲上前去,猛砍一刀,那张大力还没出手,那大刀就连着手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楼下的喽啰兵见状,大叫道:“三大王被砍了。”一大帮喽啰都挤在楼梯口,就是不敢向上冲。马天宝听说张大力被砍,便大吼道:“大胆贼人,伤我兄弟,看我把你碎尸万段。”说着飞身上楼,一根钢枪直取鸣皋胸口,鸣皋见他来势凶猛,便侧身一躲,用刀一挡,只觉得千斤力道,心想:今天遇到强敌了。两人打斗起来,连打了四十多个回合,马天宝便渐渐乱了阵脚,鸣皋见他慌乱起来,便用力猛打。马天宝见打不过,便往外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鸣皋手中飞射出一个白色的东西,直打得天宝脑浆迸裂。李武见天宝被鸣皋用一锭五两银子给打死了,便喊道:“贼人,看招。”说罢,一刀向卜英砍去。卜英腿脚虽短,轻功却是了得,只一飞身,便逃到楼下去了。鸣皋见状,提起大刀飞掷过去,正中背心。那店中掌柜见状,慌忙引着一大群喽啰往山中逃去,鸣皋见状,大声喊道:“老贼,你休想逃走。”说罢,跨上马,追了上去。

那掌柜逃到寨前,大声喊道:“快快开门,放我进去。”看门的喽啰见掌柜叫门,便打开大门,放他进来,就在此时,鸣皋快马赶到,挥手一刀,把掌柜的脑袋砍了下来。那几个看门喽啰见状,都吓呆了,也忘了关上门去,鸣皋飞马冲进山寨,大声喊道:“你家大王已死,想要活命的快快投降。”众喽啰听罢,顿时乱作一团,也有几个不怕死的,跑上前来打斗,鸣皋哪里放在眼里,只一刀便把那带头的给砍了。众喽啰见鸣皋凶悍,便停了下来,把兵器丢在地上,俯身拜道:“愿听新大王号令。”鸣皋来到聚义堂坐下,众头目一一上前来拜,鸣皋说道:“今天我杀了你家大王,乃是替天行道。”众喽啰齐声喊道:“大王神武。”鸣皋说道:“你家大王已死,大家分了寨中财物,各自回家去吧。”众喽啰听说分钱,自然高兴,便齐声喊道:“愿听新大王安排。”鸣皋便命寨中小头目将财物分给众喽啰。众喽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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