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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1 04:5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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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意)马基雅维利(Machiavelli,N.)

出版社:中国纺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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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论

君王论试读:

献辞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致伟大的洛伦佐·德·梅迪奇殿下书洛伦佐·德·梅迪奇(或洛伦佐·德·美第奇)画像。

但凡想要博得君王宠爱的人,通常要奉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或者是最能博得君王欢心的物品。因此,君王经常能收到诸如兵器、良马、锦绣、宝石以及能够与君王的伟大相匹配的一些装饰品。现在,我愿向殿下献呈本人的一片忠诚,来证明我是殿下的忠实子民。我觉得倾我所有,最可宝贵的和最有价值的,乃是我对于伟人业绩的一些认识了,这是我对当代事务的长期体验和对古代事迹的不懈钻研的结果。我曾经长时期地孜孜不倦地对这方面知识加以思考和检验,我曾用了很多的心思去推敲在这方面的观察心得,最终我将之写成这小小的一卷书,现在将它呈献给殿下。即便浅作不足以博您垂青,但我深信,蒙殿下错爱,您会收下这部作品的,因为,除了使您能尽快了解我多年来历尽艰危所认识和领悟到的一切之外,我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献给殿下了。

在我的作品中,不曾像许多善于装扮他们的作品的作者那样不惜使用铿锵的章句、夸张而瑰丽的言辞、或者俗不可耐的妩媚、画蛇添足的修饰,因为,我想得到的不仅仅是赢得人们表面的称誉而已,而更多的是想让它由于新颖的内容和宏大的主题而引起人们的重视。

我觉得身居卑位的人却敢于探讨和指点君王的所作所为,这就如同绘制地图的人们那样,只有置身于平地才能考拿破仑三世套房中的餐厅(卢浮察山峦及高地的性质,只有高踞于山顶宫)。才能更好地考察平原的特征,所以这不应当被看做是僭越。同理,深深地认识人民的性质,应当是在上的君王,而深深地认识君王的性质的,应当是在下的人民。

所以我祈请殿下明察,收下我这份衷心献上的微薄的礼物,只要您认真地思考它并耐心把它读下来,您将从中看出我殷切的期望:愿您依靠命运之神和您自身能力使您达到伟大地位。如果殿下有朝一日,从您所处的巍巍极顶俯瞰这块卑微的下界,您就会察觉到我是怎样不幸地忍受着命运那巨大而恶毒的折磨啊!巴塞罗那国家艺术博物馆,即国家宫。它是全世界和主教区中拥有的最重要的罗马艺术品和哥特艺术品收藏的博物馆之一。圣彼得大教堂壮观的金顶,贝尼尼雕刻的青铜华盖。罗马圣母大教堂。

君王国的国体与获取

统治那些在被征服前,曾长期在自己的法律之下自由地生活的国家,有三种办法,一是将他们灭掉,二是征服者亲自住在那里,三是让他们依然在自己的法律下生活,但是必须称臣进贡,并在那里成立一个由少数人控制的政府,这个由新君王扶持起来的政府将能使该国与你友善相处。因为这个政府是由新来的君王所成立,因此他们一定会尽力来拥护你。《圣罗马诺之战》。乌切罗创作的板上油画,现藏于乌菲齐美术馆。1560年,美第奇家族把柯西摩一世建造的公国政务厅办公室变成了乌菲齐美术馆,并在乌菲齐设立画廊,1581年公开展出美第奇家族的众多艺术收藏。

第一章 论世上的王国的不同种类及其获取的方法

卢多维科·斯福尔扎(1452年7月27日-1508年5月27日),米兰公爵,斯福尔扎家族成员,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一世之子,曾资助莱奥纳尔多·达芬奇等著名的艺术家。

有史以来,曾经统治人类的那些国家以及政权,如果不是君主国便是共和国。相对而言,君主国的君王若不是世代相传,那么多半就属于新生的。很久以来世袭君主国的君王,始终是源自于统治家族;而新生的君主国,要么像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的米兰公国那样是全新的,要么就像西班牙国王统辖下的那不勒斯王国一样,是曾被世袭君主国征服的附庸,用这种方式获取的领地,或者先前就习惯于在君王统治之下生活,或者向来就是自由之邦;而其获得,若不是依靠他人的武力,就是仰仗自己的军队,要不就是因为君王的运气好或才能特殊以致不需要动用武力,这些领土就可以落入其手中。

第二章 世袭制君主国

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一世。

共和国的问题由于我在别处已有详论,这里就撇开不谈了,我将按照上文所安排的顺序,着重分析一下君主国,并且探讨一下如何才能统治与维持这些君主国,并使之避免变乱,保持长盛不衰。

在人们已习惯了在君王后裔统治下生活的世袭国度里维护统治,比在新的国家里要容易得多。因为在已习惯于在君王家庭统治下生活的世袭制国家,只要君王遇事顺其自然,不妄改祖制,能做到随机应变,这足可以应付了。所以,这样的君王若不是被某种异乎寻常强大的力量篡夺了权力,那么他只要稍加谨慎,就能用这样的方法,维持住他的地位,就算是他被篡了权,他的权力依然能够在篡权者遭意外时,重新夺取回来。罗马-圣母大教堂,正在做晚弥撒。

最好的例子是意大利的费拉拉公爵,他之所以能够抵御1484年威尼斯人的进犯,并在1510年击退了教皇朱利奥的入侵,主要是因为他在那块土地上已拥有根深蒂固的统治。世袭君王和一个新生的统治者相比,得罪人民的理由和必要性都少于后者,只要他不是异常恶劣,惹人憎恨之外,自然会受到人们的爱戴,成为民心所向,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且,由于国家的古老与统治的长久,关于变革的记忆与变革的原因都已被湮没;因为前一次变革永远是为下一次变革开辟道路,促使下一次变革的发生。

第三章 混合型君主国

可以想象将会有无数的困难摆在新生的君主国的面前,并且应当明确,这种君主国仅仅是部分地更新,并不是全新的,因此,我们可以从整体上称它为混合型国家。在所有新生君主国里发生的意外主要源自于一个固有的难题,而这个难题是很明显的:这就是,人们因为希望改善自身的处境,才拿起武器来反对他们的统治者,想要更换他们的统治者,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可是后来经验表明,常常是事与愿违,他们的处境比过去更加恶劣,而这种局面是由另一种内在的通常也是必然的情况所导致的,即,出于征服的需要,新君王所带的军队常常会侵害他的新臣民,常常给他们施以新的压制,从而不可避免地开罪于新的臣民。

因此当统治了一个君主国之后,所有曾经被你压制的民众将全都变成了你的敌人;并且你不能按照请你进来的朋友们的期望给予他们满足,同时由于你欠了他们的人情。又无法用强硬手段对付他们,因为这样你也无法留住那些把你请来的人们。而且一个新君王在进入一个新的地方后,不论在武力上是如何的强大,都需要力求获得当地居民的好感。所以,法国国王路易十二世占领米教皇利奥十世和两位红衣教主,兰甚速,而丢失米兰亦甚速,正是以上这是拉斐尔在去世前3年完成的的原因所导致。并且仅仅动用洛多维克一幅杰作。画上三个人物是新教皇利奥十世、红衣主教路易兹·的军队就可以收复米兰把路易十二世撵德·罗西、教皇的外甥枢密官米走,因为先前曾为这位新君王打开过城里奥·德·梅迪奇。门的人民再也不能容忍路易的胡作非为,很快他们就察觉到自己的希望趋于幻灭,发现自己曾经预期的好处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叛乱给新的统治者提供了良机,如果他能将叛乱地区再一次的征服,那么他就再也不会轻易地失去他的领地,这是由于他能够毫无顾虑地清查可疑分子,惩办犯人,而且还可以在比较薄弱的地方增强戒备。因此,在第一次,只要洛多维克公爵在边境上揭竿而起,就能让法王失掉米兰,但是要打算再一次把法王从米兰赶出去,我想只能让全世玛丽·德·梅迪奇像。很多人将此界去反对他了,而且只有当法国军队被画像误认为是路易十六的妻子玛击败并驱逐出意大利之后,法王才会丧丽王后,其实这是梅迪奇家族于1600年嫁进法国王室的第二位失了米兰。原因在前面已经说过了。无王后的画像,她的丈夫是比她大论如何,法国总是先后两次都失掉了米20岁的亨利四世,凯瑟琳王后是她的远房堂姐。兰。

我们先前已经分析过了法王第一次丢失米兰的原因,这里要分析一下第二次丧失的原因,看看他能否想出法子保住米兰,以及任何一个处在他的位置上的人能否有更好的办法来巩固已取得的成果。那些曾经被他征服吞并的国家,有的是使用同一语言、属于同一地区,有的则不是这样,如果是在同一地区,并且那些国家的人们不知道何为自由生活的话,那么,统治这些国家是再容易不过了,征服者只需将昔日旧君王的血统彻底消灭,就能安如磐石地统治了;至于别的方面,只要维持它们曾经的风习,尊重它们过去的传统,人们通常就会继续安定地活着。这就是人们在布列宪政广场里梅迪奇家族的雕像。塔尼、布尔戈尼、加斯科涅和诺曼底所看见的情形,如今它们早就归属了法兰西,虽然语言有所不同,但风习没什么两样。所以很容易在一起和睦相处,如果统治者征服了另外的国家后,想要保持稳固的统治,那就应当在两个方面提高警惕:首先是要将旧的统治家族彻底灭绝,其次是不要轻易将它们的法律,还有税赋进行改变。这样就能保证他们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同被征服的国家融为一体,形成一个单一的国家。玛丽·德·梅迪奇抵达马赛。彼得·保罗·鲁本斯作,现藏于巴黎卢浮宫。梅迪奇家族是法国著名的名门望族,玛丽·德·梅迪奇曾为法国摄政皇后。科隆大教堂。欧洲最出名的三座哥特式代表建筑之一。

要是那些被征服的国家同征服国有着不同的风习、语言和制度,那就比较麻烦,征服者必须得有很好的运气以及非常高超的统治技巧才行。征服者亲自驻扎在那些被征服的地方,这将是最好和最有力的法子,这种方法将会使他的领土保有得更稳、保持得更久。当年土耳其人在希腊就是采用的这种方法。如果没有土耳其国王亲自到希腊去,那么不论他用尽什么方法都很难稳固地统治那个国家。另外若是想明察秋毫,以做到防患于未然,也只能驻在当地,要不然,等发生严重事态后,当乱子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时,事情早已无法挽救了。而且有君王在,那么这块土地就可以不为你手下的官吏所劫掠,你的臣民也会因为能够直接受到君王的保护而心满意足。所以那些愿意效忠的人们将会更加爱戴你,图谋不轨的人们就会对你感到害怕,而对这个国家怀有野心的人也会因君王之驻足而将踌躇不前。总之,只要君王驻在被征服的国家,那么他就可能统治得很牢固。还有一个好办法就是向被征服的国家殖民,这样就需要选择一两个关键的地点,建立殖民地。不然就要派遣并维持一支庞大的武装部队。君王应当在两者之间选择一个办法。相对而言君王为建立殖民地所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几乎不需要什么耗费,甚至都用不着支出什么,就可以在那里殖民驻屯。这样受到他所损害的,仅仅是被征服国那些为了供给殖民者失去了田舍的人们,而这些人在那里无足轻重,并且蒙受此种损《抱银鼠的女子》。达·芬奇作。画中人物为米兰莫罗公爵的情害的原居民为数不多,再加上被四处驱人,从画中可以看出她拥有非凡的美貌以及白皙细腻的皮肤。散,都忙于生存,根本不会危害到君王。其余的居民,一方面因为不曾遭到什么损害而易于安抚,另一方面则由于担心自己的财产被剥夺,根本就不敢有所举动。总而言之,建立这样的殖民根本用不着多少钱,而且要比派驻军队的更少惹是生非,更加忠诚。并且对于当地的居民的损害也比较少;即使那些被损害的人,长期的穷困潦倒加上流离失所,也会使他们没有什么能力危害统治者。

不过我们还是要注意,如果人们不接受安抚,那么就应当将他们彻底的消灭掉,因为,当人们受到轻度的损伤,他们就有能力去报复,而受到沉重的打击,他们就没有力量进行报复了。所以,如果要想打击他人,就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无需担心他们会报复的境地。乔万尼·巴蒂斯塔。

君王如果向被征服地区驻屯军队,而不是向那里殖民,那么为了维持驻军,就会把在那个国家的所有的收入全都消耗,这样的花费过大,实在是得不偿失;并且由于频繁的调动军队,士兵们就可能乘机为非作歹而使国家受到损害。因此会将人们激怒,从而使得人人都与君王为敌。他们都还在自己的家乡,虽然战败了受到了压迫,但是依然还是很有力量有危害的敌人。所以,从各方面看,殖民是最有利的,而用军队控制那个地方则没多大好处。

如果君王所征服的地区在语言、风习和制度等方面和他原先的国家不同,那么他就应当把心思用在以下几个方面:在警惕那些同样强大的外国人的意外侵犯的同时,还要设法将较强的邻国削弱,从而使自己成为各个较弱邻邦的领袖与保护人。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那些弱小国家或者由于野心、或者出于恐惧而对保护者感到不满时,就会引来一个强大的外国来干涉,就像很久以前罗马人就是由埃托利亚人给引进了希腊的;并且罗马人过去侵入的任何地方都是由当地的人给引入的。事情通常会是这样的:当强大的外国军队一旦侵入一个地方,那么在这里所有那些较弱小的势力,由于出于对那个凌驾在他们头上的强大势力的嫉妒,他们马上就会依附这些外国人,因此入侵者想要笼络这些弱小势力用不着费力,只要尊重一下他们就能做到,因为他们都很情愿同已经被他征服的国家融合起来;他需要留心别让他们发展得太快,或是取得很大的权威;这样在他们的协助下,凭着自己的力量,就很容易让那些较强大的势力屈服的,从而将该地区主宰。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新的统治者要是措置不妥,他很快就会丧失已经赢得的一切,就算他还占领着那里,也会觉得有无数困难和烦恼存在。

在这方面罗马人做得很好,他们每征服一个地区,就会派遣殖民,安抚弱小势力,但又不让他们发展过大,同时镇压强硬的势力,不给强大的外国势力留下可乘之机,发生在希腊的事情就足以为例了:罗马人与埃托利亚人修好,从而挫败了马其顿王国,把安蒂奥科驱逐走了,但也不曾让阿凯亚人或者埃托利亚人发展壮大;同时,不管菲利普如何地苦苦哀求,也未能诱使罗马人放弃查理五世(神圣罗马帝国)。他对他的镇压,罗马人最终打倒了他;他拥有诸多称号。西班牙国王称号:卡洛斯一世;神圣罗马帝国们不给安蒂奥修斯留下一点地盘,虽然皇帝称号:卡尔五世;即位前通他还有势力。称奥地利的查理(1500年2月24日-1558年9月21日);他还是西西里国王(称卡洛一世,1516-1556)、那不勒斯国王(称卡洛四世,1516-1556)。在欧洲人心目中,他是“哈布斯堡王朝争霸时代”的主角。古罗马护臂铠甲。

在这些方面,罗马人不仅考虑得很细而且还很长远,他们在未雨绸缪方面可算是用了不少的心思。他们的所有作为正是明智的君王所应该做的。他们必须竭尽全力,对各种可能的情形都做好准备,所谓深谋远虑,才能做到防微杜渐。不然一旦养痈成患,就无可救药了。这正如医生们对消耗热病患者所做的叮嘱是一样的。他们说,此病初期,易治疗而难诊断,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不好诊断并治疗的疾病,就会转变成诊断容易而治疗困难了。治理国家亦是这样。只有对于潜伏中的祸患能够预察于幽微(这只有小心谨慎的君王才能做到),才能够及时将之消除;若是疏于觉察,以致发展到人皆能见的程度,那时恐怕就无药可救了。因此,罗马人不惜发动战争来阻止事态继续发展下去,他们总能尽早发觉麻烦所在,他们懂得战争肯定是不可避免,如果拖延时日只能失去先机。因此,他们抢先到希腊去攻打菲利浦和安蒂奥修斯,以避免将来不得不在意大利同他们交手。虽然那时罗马人完全可以不发动这两场战争,但他们并没这样做,他们宁愿享受他们自己的能力和审慎的恩惠。也不会像我们这个时代的聪明人整天常念叨的那样:“享受时间的恩惠。”的确,时间在推着一切事物向前走时,既会在给我们带来好处的同时,也会给我们带来坏处,也会在带来坏处的时候带来好处。古罗马士兵头盔。

如今我们再来看看那位法国的君王,看看他在以上的几个方面的表现如何。这里我不想谈查尔斯八世,而只想谈谈路易十二,因为他在意大利统治了很久,他的行为更有助于将问题说明白,我想很快你就会知道,他应当表现出来的行动,与他为了维护在一个与本国迥然不同的地方的统治而实际采取的行为,简直是南辕北辙。路易国王是被有野心的威尼斯人引进了意大利,因为威尼斯人想要在他的干涉下来控制半个伦巴第。我在这里不想去责难法国国王所做出的这一决定,因为他打算在意大利寻找一个立足点,但是在这儿他没什么盟友,因为查理国王过去实行的政策让路易十二世尝尽了闭门羹的滋味,于是他只能接受所能够得到的盟友。要是他没有任何的措置失当,那他的这个想法是完全有可能如愿以偿。由于征服了伦巴第,他很快就恢复了查理国王所丧失的名誉:热那亚表示臣服了;佛罗伦萨人和他成了朋友;曼托瓦侯爵、费拉拉公爵、本蒂沃利奥、富尔利夫人以及法恩扎、佩扎罗、里米尼、卡梅里诺、皮昂比诺等地的统治者,还有卢卡人、皮萨人、锡耶纳人,全都赶来逢迎他,希望能成为他的朋友。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威尼斯人才能够发现他们所采取的办法是如此的愚蠢。让这位法国国王,轻易成为意大利三分之一以上领土的统治者的动机,仅仅是为了夺取伦巴第的两个城镇。罗马卡庇托利诺博物馆内景。罗马顶级博物馆,里面存放着罗马城的城徽——母狼哺婴的雕塑。

由此可见,法王只要能按照上述的规则去行事,给他的朋友们以安全和保护,并善待他们,那么他在意大利维持自己的统治,是不会遇上什么阻碍的,他们一个个都既弱小又胆怯,虽然为数众多,但不是怕教廷,就是怕威尼斯人,因此总是乐意向他靠拢;有了他们的支持,他就能轻而易举征服那些仍然强大的反对势力。可是,他进入米兰之后却帮助教皇亚历山大占据了罗马尼阿。这真是反其道而行,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错误的决策削弱了自己的力量,让他失去了盟友还有那些曾投靠他的人们;与此同时,又增加了教廷的势力,使原本就影响巨大的教权更加增添了非同小可的世俗权力,法王走错一步后,就只能一错再错,以至于不得不亲自驾临意大利去制止亚历山大成为托斯卡纳的统治者。更糟的是他又伙同西班牙国王瓜分了他所垂涎已久的那不勒斯王国,仿佛仅仅失去了盟友和助长了教廷势力还错得不够多;原先只有他是意大利的统治者,可是现在他带来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于是当地的野心家和心怀不满的人们这回找到了申诉之处;这样他赶走一个乐意向他称臣、纳贡的王,而带来另一个有力量能够把自己赶走的对手。货币(路易十二统治时期)。诚然,征服的欲望也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所以只要能成功,总能得到人们的称颂而非指责。但若是力不能及而又执意而行,很可能会铸成大错而受到谴责。因此,如果法国国王能够凭借自己军队的力量攻下那不勒斯的话,他完全可以这样去做;而如今力量不足,那么他就不应该动手去瓜分这个王亚历山大大帝的棺架。国。先前伙同威尼斯人瓜分伦巴第是为了在意大利立足还情有可原,那么这一次瓜分那不勒斯就使他声名狼藉而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了。现存世界最大的古罗马城废墟,据说恺撒在这里被刺。古罗马短剑。一尊古希腊重装备步兵的大理石雕像(可能为斯巴达国王列奥尼达一世)。

路易十二就这样已犯了五次错:消灭了弱小力量;增加了意大利原本就已强大的势力;把一个强有力的外国人引入了意大利;他没有亲自在那里驻扎;也没有遣送殖民到那里去。如果路易十二世不是由于夺取威尼斯人的领土从而犯了第六个错误的话,那么在他的一生中,那些错误还不足以损害他的威望,上述五个错误不至于对他构成危害。只要不去助长教廷的力量,不将西班牙人引到意大利来,那么他迟早都能征服威尼斯;现在他既然已经走出了先前采取这两步后,他就决不应该赞成去消灭威尼斯了;因为威尼斯人只要足够强大,他们就不会让西班牙去做伦巴第的主子,不会让别人对伦巴第有所企图的。另外,西班牙人和教皇根本不可能从法国手中将伦巴第夺过来,然后再将它送给威尼斯;而且没有谁胆敢同时对法国和威尼斯发起攻击。或许有人会说,为了避免战争,路易国王会把那不勒斯王国让给西班牙,把罗马尼阿让给教皇亚历山大,据前所述,我以为,战争是无法逃避的,拖延时间只能让自己陷入不利之境,决不能为避免战争而让自己处处被动。或许有人会说,国王应允帮助教皇扩张势力是以解除国王的婚姻关系和让罗阿诺为枢机主教作为交换条件的。这一点,我以后将在论及君王的含义和他们应当怎样守信时再回答。事实上路易丧失了伦巴第,正是由于没有遵守那些攻城掠地之后还想维持统治的人们所必须遵守的规则,因而这一切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用不着奇怪。当瓦伦蒂诺(教皇亚历山大之子,俗称恺撒·博吉亚)占领罗马尼阿的时候,我在南特曾经同罗阿诺枢机主教谈及这件事情。罗阿诺枢机主教对我说,意大利人根本就不懂战争;而我回答他说,法国人一点也不懂得政治,不然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任教廷这样扩张势力。事实说明,法国国王促成了教廷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势力的扩张,而他们则促成法国最后的崩溃。玛丽亚·特雷莎(西班牙)。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出一条永不出错或者罕有错误的真理:那些促使他人强大的人,将会自取灭亡。因为,他用自己的智谋或力量使他人强大起来,而强大了的人将会对此感到惶恐不安。

第四章 亚历山大所征服的大流士王国为何在他死后没有反叛其继承者

鉴于控制一个新到手的国家所面临的重重困难,有人可能会对亚历山大大帝辉煌的业绩感到震惊,他只用了短短几年就成为亚洲的统治者,并且他刚刚攻占了这些土地就逝世了。在这种情况下,整个新占领的国家通常会发生全国性的叛乱,可是亚历山大的继承者,除了他们的野心在他们自己人中间引出了乱子之外,并不曾遇到别的麻烦。他们成功地保住了江山,对此当如何解释呢?我认为,历史上所有的君主国,不外乎用下面这样两种方式来进行统治:一种是有一个绝对在上的君王,他把其他一切人都当作奴仆,其中的群臣是经他的恩准而作为他的辅佐者去参政的。另一种则是君王和贵族们共同治理国家,而贵族所取得的地位是来自他们古老的血统,并不是君王所赐的,同时贵族们都还拥有自己的领地和臣民,而他们的臣民,对他有着自然的情感,把统治自己的贵族奉为主子。与此不同的是在由君王及其群臣所统治的国家里,通常是君王被认为是至尊无上的,他最拥有权威,因为在他的地盘之内,如果在还有别的人需要服从的话,那只因为他们是国王的大臣与国王的官吏而已,人们不会对他们产生任何的个人情感。亚历山大像。

就在我们的身边,土耳其皇帝和法兰西国王就是这两种不同的统治方式的最好例子。在土耳其皇帝的君主国只有一位主子在统治,其余的人都是他的臣仆。土耳其皇帝把自己的国家划分为若干个“州”,他向那里派出了各种行政官员,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将他们调动或撤换。但是法兰西国王却被一大批世袭的贵族所包围,他们自己的子民承认他们的地位,并且爱戴他们,贵族们拥有各自权利,君王如果要剥夺他们的特权就会危及自己的王位。比较一下这两个国家不难发现,征服土耳其皇帝的国家比较困难,不过如果征服了它,想要维持统治则轻而易举。与此相反,要占领法兰西的领土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较为容易,但若想很稳固地统治它则极为困难。

之所以土耳其皇帝的王国不好被征服,就在于在那个国家中很少会有贵族作内奸,向征服者邀请,也不大可能指望被攻国家的君王左右会起而反叛,来提供可乘之机。如前所述,那里的官员,都是忠实于皇帝的奴才,因而很难收买他们,就算是收买了,也很难指望从中获得大利,因为他们不可能引诱人们向他们靠拢。因此想要征服土耳其,这样一个团结一致的国家,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而不能依靠内部的叛乱。不过,一旦彻底击败土耳其皇帝,把他征服以至于他无法重振旗鼓,那么,除了屋大维,恺撒养子,帝国的继承者。君王的家族,你就什么都不必畏惧,如果能将王室消灭净尽,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由于其他人对人民几乎毫无影响,所以以后就没有什么值得征服者担心了,这就是说胜利者在胜利之前不对任何人寄以希望,那么在胜利之后也就不必对任何人有所忌惮。大流士一世(公元前558~486年),波斯皇帝(公元前522~486年在位)。他在继位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以各个击破的策略,先后打了十八次大战役,铲除了八大割据势力的首领,诺大的波斯帝国重归一统。他自称为“王中之王,诸国之王”,后人尊称为“铁血大帝”。

像法兰西那种统治方式的国家中,事情正好相反。你在那里总能找到心怀不满的人和盼望革命的人,只要能争取过来王国的某些贵族,那么他们将为你的入侵开辟道路,而且还能帮你很容易地取得胜利。这样你不用费力就能进入其王国。但是如果你想继续在那里维持统治,你就发现困难重重,那些曾经帮过你的人和被你征服的人,为你制造了许多的困难。仅仅灭绝君王的家族起不到什么效果,因为存在的贵族们将成为新的叛乱的领袖,而你既不能消灭他们,又未能让他们感到满意,所以只要他们一得到机会,你很快就会失掉这个国家。教皇庇护七世为拿破仑加冕。

大流士政府的性质现在看来和土耳其王国有些类似,所以,亚历山大大帝首先做的就是夺取大流士的辽阔土地,将他彻底推翻。在取得这样的胜利之后,大流士也死了,由于上述的理由亚历山大大帝能够牢固地控制了这个国家,如果他的后继者们能继续保持团结,他们也能够稳固且安逸地享有这个国家,因为此时在帝国内,除了他们自己去惹起事端,是不会出别的乱子的。

但是,对于法兰西具有那种政制的国家被征服之后,就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太平景象。西班牙、高卢和希腊就是由于这样的原因,经常会有由这些地方众多君主国发动的反抗罗马人的起义。只要他们还不曾忘却自己的传统,罗马人就很难做到高枕无忧;只有当帝国的权力和长久的统治将过去的传统湮没后,罗马人才能成为这些地区稳固的占有者。当罗马人后来发生内讧时,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由于在各自的领地已树立自杀的高卢人。了权威,所以就能做到一呼百应,因为这些地方的旧统治者家族早已被灭绝了,所以人们就安于接受罗马人的统治。

思考了这些事情后,就不会对亚历山大能在亚洲保持稳固的统治感到吃惊,也就明白为何像皮尔罗以等维持所获得的地方如此的艰难,这主要是由于被征服者的情况不尽相同而决定的,而和征服者的能力问题没多大的关系。

第五章 怎样统治在被征服前生活在各自法律之下的国家或城邦

统治那些在被征服前,曾长期在自己的法律之下自由地生活的国家,有三种办法,一是将他们灭掉,二是征服者亲自住在那里,三是让他们依然在自己的法律下生活,但是必须称臣进贡,并在那里成立一个由少数人控制的政府,这个由新君王扶持起来的政府将能使该国与你友善相处。因为这个政府是由新来的君王所成立,因此他们一定会尽力来拥护你。罗马维多利亚圣母教堂内的贝尼尼作品——《圣泰瑞莎的幻觉》。斐迪南一世(神圣罗马帝国),他也是匈牙利和波希米亚的国王(1526年起)。

对一个曾经习惯于自由制度的城邦,君王征服之后想将其占有,没有什么方法比借助于该市的公民更容易的了。斯巴达人与罗马人维持征服国的方法,完全可以作为这些不同方式的例证。斯巴达人为了控制雅典和底比斯,曾在那里组建了一个少数人的政府,但是后来还是失掉了那两个城邦。罗马人为了要保持卡波亚、迦太基与诺曼底,就彻底摧毁了它们,所以就没有失去过;他们也曾打算像斯巴达人那样去统治希腊,允许它保留自己的法律,让它享有自由,但最终却失败了,于是,统治者除了灭掉许多的城邦外,确实也没有更可行的办法了。这就是说谁成了某一个自由城邦的统治者,若不将之摧毁,那么他就会被这个城邦所摧毁,因为它随时都能够在古老习俗和自由名义下找到造反理由的。而这二者决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失或是给了他们一些好处,就能被遗忘的。只要这些公民们依旧聚在一起,他们便一天也不会忘记那个名义和那种制度,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像比萨市被佛罗伦萨人臣服了百余年后的举动一样,立刻以自由及其古老制度的名义起义。可是在那些习惯于在一位君王统治之下过日子的城邦或地区,一旦旧君王的家族被灭绝了,它们既不能意见一致地在它们当中另立一个君王,又不懂得如何去自由地生活,它们已习惯了奴役,失去了旧的君王,他们又不会像自由人过日子,所以,不大可能会揭竿而起,这使得新的君王很容易就可以得到它们的支持,将它们操控于股掌之中。

但是在共和国里,就存在着较强的生命力,较大的仇恨和较深切的复仇欲,他们想起昔日的自由,就不能平静,而且也不愿意平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自待在那里,要不就把他们彻底消灭掉。贝亚特丽斯·德斯特(1475年6月29日-1497年1月2日),米兰公爵夫人,费拉拉公爵埃尔科莱·德斯特之女,费拉拉公爵阿方索·德斯特和曼托瓦侯爵夫人伊莎贝拉·德斯特的妹妹,米兰公爵马克西米利安·斯福尔扎和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二世的母亲。贝亚特丽斯·德斯特才貌双全、远近闻名,可惜她在1497年生育第三个孩子时因难产去世。

第六章 依靠自己的武力和能力成为君主国的新君王

当论述君王和国家都是全新的时候,我将援引到一些最卓越的先例,人们不应当对此感到惊异。因为人们几乎常走在别人走过的路上,而且效法着他人的事迹,或者由于不具备效法的能力而不能和他人完全合辙。然而一个明智《纯洁的战斗》。布鲁吉诺(意的人总是应该追随那些伟人的足迹,效大利)作。法那些出类拔萃的人物,就算力不能逮,但至少也能学来几分气派;人应该像那些聪明的射手那样去行事,一旦他们察觉想要射击的目标距离超过了弓力能够达到的范围,他们就会去瞄准目标的上方,这并不是为了射中那个地方,仅仅是为了更好地命中目标。在一个全新的君主国里,由于君王也是新上任的,我以为统治起来的困难的大小,就取决于征服者即君王的能力的大小。那些由布衣而成为君王的人,如果不是得益于自己的能力就是得益于命运所赐,很明显这两者中的任何一个方面都会有助于将困难减轻,然而,那恺撒等三头同盟和高卢战争的场面。些很少依赖命运的君王,很可能就能做到长治久安。要是君王除了新征服的土地之外没有别的领土,那么他就最好待在自己征服的领地上,这对他会有很大的好处。

我觉得像摩西、居鲁士、罗慕洛、提修斯,还有那些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人们,大都是凭着自己的才能而并非依靠命运登上君王的宝座的。虽然摩西只是上帝托付给他的事务的执行者,不应该对他进行讨论,但是仅仅从他和上帝进行谈话的资格——他所具有的那些优美的品质就应当受到人们的尊崇。我们还是看看居鲁士或者其他那些立下帝王霸业的人们吧,你会发现他们全都值得钦佩的。考究他们的作为及其方略,和摩西相比并没什么不同,当然摩西还有一位伟大的导师。通过他们的行迹与生活,我们就可以断定,他们所依赖的是机遇而并非命运,机遇为他们选择的形式赋予了内容。没有机遇,他们的意志力很可能就会浪费,但若没有意志力,机遇也会白白地放过。米兰主教大教堂。世界最华丽的教堂之一。托斯卡纳大公夫人,1549年为梅迪奇家族购买了皮蒂宫。

因此,对摩西来说,找到身陷埃及、被埃及人奴役压迫的以色列民族是必不可少的,他们都愿意追随他,以便能脱离这种被奴役的状态。而对罗慕洛来说,最重要的是离开阿尔巴,而且要在刚出生时就被丢弃,这样最终才能让他成为罗马君王和罗马城的奠基者;居鲁士所需要的则是波斯人对于米堤亚人的统治表示不满,以及米堤亚人因长期和平而导致的衰弱与愚钝;至于提修斯,如果雅典人不是一盘散沙,他就没有机会去展示自己的能力。可以说,机遇让这些人物功成名就,而他们非凡的能力则使他们能够洞察到机遇,于是他们统治下的国家变得兴旺发达。对于这些历尽艰辛而登上王位的人,夺取君权比较艰难,而维持统治就相对容易多了。

在取得君权时的重重困难,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为了维护他们的统治和确保安全,不得不采用新的制度。而且应当知道,再不会有比着手采用新的规章制度更为艰难的了,而且成败没有丝毫把握,推行起来又更是有风险,这是因为,倡导改革的人将会成为所有得益于旧制度者的敌人,而拥护新制度的受益者却总是些三心二意的人。他们之所以三心二意,一半是来自对那些反对者的恐惧,一半是来自于人的怀疑的心理,人们如果看不到可信而又确凿的证据,一般是不可能真正相信新生事物的。

因此,当那些敌人一旦抓住了合适的机会时,他们就成帮结党地发动进攻;而另一方面,人们只是三心二意地进行抵抗,所以处在半心半意的臣民中的倡导革新的君王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想要更透彻地了解这个问题,那就应当研究分析一下这些革新者靠的是自身的力量还是倚赖他人,就是说,为了实现革新的宏图大略,他们是需要恳求别人,还是强行推行。如果是到处向人们恳求,那就会处处碰壁而一事无切利尼制作的科西莫半身像。成;若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强制推行,那么就没有什么风险。所以,武装起来的革新者全都能取得成功,而赤手空拳的倡导者几乎都是一无所成,所以,民众天生好反复无常,在某件事上很容易将他们说服,但是想要让他坚定不移就非常困难,革新者需要有这样的准备,一旦民众开始动摇,那么就动用武力迫其就范。我想要是摩西、居鲁士、提修斯和罗慕洛始终赤手空拳,他们就不能够使民众长久地遵守他们所定的制度。

我们这个时代的季罗拉莫·萨沃纳罗拉修道士的处境就是这样。他既不能使那些曾经信仰他的人们坚定不移,又没有办法使那些不信仰的人们开始信仰。所以当大众不再信任他时,他和他的新制度就一同遭受了被毁灭的命运了。

前文所述的伟大人物,他们前进的路上满是艰辛,遇到的困难都是无比巨大的,他们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奋勇向前,而一旦渡过了难关,将忌妒他们的人物弗朗索瓦一世肖像,现藏巴黎卢浮宫。消灭之后,他们就开始强大而稳固、在享有荣华富贵和幸福的同时,还会受到人们的崇敬。除了这些伟大的例子,我还想补充一个与此相类似但比较次要一些的例子,我认为,它或许能代表所有的这一类事例,这就是由平民变为叙拉古君王的——锡耶罗,此人几乎没碰上什么好运,而全靠他的机遇。叙拉古人因为受到了压迫,大家选举他做最高司令。从这个位置,他凭着自己的才能,终于登上了王位;据他的传记作者说,当他还是一个平民的时科西莫一世像。候,就已经具备了作为君王的一切德性,只是没有一个王位而已。

他将旧军队解散,重新组建了军队;他将旧的盟友舍去,而另结新交。这样他在自己拥有的盟友和军队的基础上,建立起一所帝国的大厦。虽然他在取得王位时受尽艰苦,但是开始享用时就没什么阻力了。

第七章 借他人之力或因好运而成为的新君主国

大流士一世雕像。

那些由于幸运而从平民登上君位的人,起家时毫不费力,但是想要保持住其地位就非常的辛苦了;他们在上升的途中几乎没遇上阻碍,因为他们是在半空里飞翔。可是当他们脚踏实地时,所有的困难就会纷至沓来。希腊的爱奥尼亚诸城邦,还有赫里斯庞的一些君王就是这样。他们有的是靠金钱,有的是依赖恩赐而登上了王位,都是被大流士推上王位的,所以他们只能为了大流士的安全和荣耀而尽心尽责。还有一些君王也是如此,他们靠的是拉拢军队,从而由平民跃至王位。这些君王只能依赖别人的意志或好运来掌权,而这些全是飘忽不定,不大可靠的东西。

这类人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维持并且也不可能维持住他们的王位。他们不懂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始终以平民的方式生活的人,要是没有非常出众的才能,就不可能指望他懂得怎样去发号施令;而不能维持王位,主要是因为手中没有一支真正属于自己,并忠诚于自己的军队。再说,遽然兴起的国家,好像自然界中迅速滋生长大的那些东西一样,无法做到枝桠交错,根深蒂固、一场突来的急风暴雨轻易就会把它摧毁。费迪南多二世(两西西里国王)。

如果那些转瞬跃升为君王的人,能够抓住命运的恩赐,立刻采取适当的措施,登基后奠定基础——这些基础在他人说来是在登基之前就已完成了的,他们还是能够保有江山的。关于靠能力或者依靠命运两种途径成为君王,我想提出两个尚在我们脑海中不曾消失的例子。这就是:弗朗西斯科·斯福查和恺撒·博吉亚。弗朗西斯科依靠自己卓越的才能,采取必要的措施,由平民一跃而成为米兰公爵;当他进取时可谓历尽了艰难,而守业时就没遇上什么障碍。而另一位,被人们称为瓦伦蒂诺公爵的恺撒·博吉亚,则是仰仗其父的运气取得王位,尽管他想要在这个依靠他人的武力和幸运而获得的国家里站稳脚跟,并且采取了所有明智的人所应当采用的种种措施巴黎卢浮宫内的路易十五的王冠,王冠上镶满了宝石。和举动,但最终随着好运的消失,他也就完全失去了他的王国。前文已述,要是在开始不曾奠定基础,事后也可以运用杰出的能力进行补救,不过,对一个建筑师来说不那么容易,而对于建筑物则是十分危险的。通过分析这位公爵的举措就会发现,他本人的确是为将来的权力奠定了极牢固的基础,对此加以分析很有必要。

除这位公爵的例子外,我想不起还有什么更合适的教训能提供给一位新君王。虽然他所有的措施没能带给他成功,但这是命运对他不友善地打击,并非是他的过错。

为了提高他的儿子瓦伦蒂诺公爵的权力地位,教皇亚历山大六世面临着当时的和后来的种种困难。首先,他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公爵登上教廷辖地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像。外任何一个国家的王位。他很清楚,如果他去夺取原本属于教皇管辖的国家,米兰公爵和威尼斯人肯定会反对的,因为法恩扎和里米尼都已受到了威尼斯的保护。此外,他还明白,尤其是本来可以调用的军队,全部掌握在那些对教皇势力的扩张心存畏惧的人们的手中,他们是奥西尼家族和科隆内家族或是他们的追随者,因此无法依靠他们。所以,他必须使意大利各国陷入混乱,以改变这种局面,这样才能更利于控制某些国家。他发现很容易就能做到这一步,他发现威尼斯人为别的理由所驱使,乐意再度将法国人引入意大利。他很高兴这样做,而且主动帮助法国国王路易将过去的婚姻关系解除了,使事情更容易进行。在威尼斯人的大力帮助和亚历山大的同意之下,法国人能够在意大利长驱直入。路易刚抵达米兰,教皇便向他借兵去夺取罗马尼阿,法国国王则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威很慷慨地出兵相助。而罗马尼阿因为慑于法国国王的威名,便向教皇臣服了。居鲁士像。

在夺取了罗马尼阿,征服了科隆内后,公爵要想稳定地统治这个地区,依然存在两个障碍:首先是他的军队很难算得上是忠诚,其次是法国方面可能会反对他;换句话说,他很担心他曾赖以成功的那支由奥西尼领导的军队会不服从指挥,这样它不仅会阻止他去攻占更多的领土而且可能攫取他已经到手的果实,并且法国国王甚至很可能也有这样的企图。公爵在攻下了法恩扎后又前去进攻波洛尼亚。奥西尼对此表现得十分冷淡,对此他很是明白;当他攻占了乌尔比诺公国,法王迫使他放弃了远袭托斯卡纳,这件事情,让他了解了法王的想法。于是,他下决心再也不依靠命运,再也不依靠别人的力量。洛伦佐像。

公爵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设法削弱奥尔西尼和科隆内这两个家族在罗马的羽翼,因此他尽力争取那些曾追随那两个家族的贵族,给予重赏使他们站在自己这边,并且按照他们的爵位分别委以文官武尉。这样,没有几个月,他们原先对罗马帮的感情全都烟消云散,他们完全站到了公爵这边。后来他又设法摧毁了科隆内家族,并且找机会消灭奥西尼家族。终于有机会了,他对此把握得很好。因为奥西尼(虽然为时已晚)终于意识到:公爵和教廷的势力扩大将会导致自己的灭亡,于是他在佩鲁的马焦内村如开了一次会议。结果,爆发了乌尔比诺的叛乱,还有罗马尼阿发生了的骚动。这使公爵几乎陷入困境,然而所有这一切危险在法国的帮助下他都得以克服。公爵又一次声威大震。此时他对法国和其他的外来势力不再信任,但是公爵很懂得怎样将自己的意图掩饰起来,他因此就不得不用一些阴谋曼沙阿的大流士大帝浮雕。诡计。他为了通过保罗的周旋同奥西尼家族达成和解,他用送钱、送衣、送马等方法尽力去讨好保罗,这事办得十分的妥当,最终将他们在西尼加利亚一网打尽。这些首脑被处理后,他又让他们的党羽变成自己的朋友,为自己的权力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这时除了乌尔比诺公国,他已将罗马尼阿全部控制了,尤其是他确信自己已赢得了罗马尼阿人的信任,并且赢得所有民众的拥戴,因为人们对他们已经开始过的幸福生活都感到满意。

有一个问题应当引起人们的重视,并且值得他人借鉴,所以不能把它略而不谈。当占领罗马尼阿之后。公爵发现,罗马尼阿过去处在一些愚钝的首领们管理下,与其说他们是在管理,倒不如说是掠夺属民。保罗三世(1534-1549)。

他们造出各种事端,使人民分崩离析而无法团结一致,以致地方上充满了盗贼、纷争和各式各样的暴行,他认为只有建立一个好政府,才能让地方上保持安宁、使民众服从管治,于是,他委托冷酷而机敏的麦瑟·雷米洛德·奥尔科全权负责。此人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让地方上恢复了安宁与统一,一时间声名大振。不过公爵害怕引起民愤,感觉再没有必要赋予他如此过分大的权力,于是在那里设立了一个公民法庭,而且还委派了一位很优秀的首席法官,每个城邦在那里都有自己的辩护人,公爵很清楚以前的措施过于严厉,已导致了不少人的憎恨,因此应该想法子安抚他们,尽力将他们争取过来,他想要向人们表明:曾经发生的那些过分残忍行为,并非是由他本人所发动,而是来自于他手下那些天性刻薄的大臣。

于是他抓住时机,在一个早晨,当众把麦瑟·雷米洛腰斩在切泽纳广场,一块木头和一把血淋淋的屠刀就扔在尸体旁边。这种残忍场面让人也懔然生畏,同时也让那里的人民感到痛快淋漓。

到了这个时候,公爵已经发展得十分强大了,他对解决面临的困境已经胸有成竹。于是他如愿以偿地进行武装,将可能对他构成威胁的邻近势力全都消灭。不过要是他想继续进行他的伟业,就不得不考虑一下法国国王。他很清楚,法国国王不可能容忍公爵进行新的扩张了,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悔之莫及的错误。所以公爵开始敷衍法国,并设法重新寻找盟友,当法国人进攻那不勒斯王国以及攻打围困了加埃塔奥然密亚王雕像。奥然密亚王是贝宁王第二王朝的建立者。从雕的西班牙人时,公爵就采用了这些措像中不难看出奥然密亚王的英施,这样可以使他免受其害,不过要是武。教皇亚历山大还活着,他就会更快地如愿以偿。因为这是他对付当前事务惯用的手法。然而公爵一想起将来的事务就忧心忡忡。首先,教廷的新的继承者也许会对他不友善,可能会将教皇亚历山大给了他的东西剥夺,为了预防这些,他采用了四项措施以自保:第一,斩尽杀绝那些已被废黜的一切统治家族的后裔,使教皇将来找不到可乘之机使他们在世袭的领土上复辟;第二,如前所述,尽力争取罗马的所有贵族支持自己,这样教皇英诺森十世像。罗马多利亚美术馆藏。可以利用他们来牵制教皇;第三,尽可能使枢机主教团倾向自己这边。第四,趁着教皇未全力夺取更大的权力,从而能够只靠自己的实力来抵御最初的进攻。公爵在亚历山大去世前已经完成其中的三件事,第四件也接近于完成:那些废黜的统治者在他不遗余力的杀戮下,很少有幸存者。罗马的贵族已经站到了他这一边,而枢机主教中也有多数对他表示支持。

至于下一步的行动,他想要统治托斯卡纳。他已经将佩鲁贾和皮奥姆比诺占领了,并且已将皮萨置于自己的保护下。只要不再对法国存有顾忌(其实法国人已被西班牙人从那不勒斯赶走了,他已无需顾忌,因为他们双方都需要向他讨好),就能马上占领比萨,那时卢卡和锡耶纳出于对佛罗伦萨人的妒忌,再加上恐惧,很快就会投降。对此,佛罗伦萨人也只能无可奈何,本来在亚历山大去世那年,他就可以将这些计划实现的,这样他就具备了足够的实力和声威而完全自立,再也不需要依赖运气和别人的力量,而是全凭自己的力量和能力。

在公爵四处征战五年后,亚历山大死了。他留给恺撒的是处在两个强大的敌军之间的罗马尼阿,除了它还比较巩固,其它的地方都悬而未决,并且公爵这时已病入膏肓。然而,公爵既勇猛又卓越,又深谙拉拢人的手腕或是争取不来则予以毁灭的道理,公爵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为自己奠定了牢固的基础,如果不是强敌压境,如果他身体健康,他完全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喜爱荣耀的阿基里斯。

我们从罗马尼阿人曾连续等了他一个多月可以看出,他有很稳固的基础;在罗马,尽管他半生半死,可他的地位依然非常的稳固。虽然巴利奥尼人、维泰利人和奥尔西尼侵入了罗马,可是在那里他们找不到反对公爵的追随者,因此无法对他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公爵虽然没有能让他中意的人成为教皇,但他至少也阻止了他所反对的人当选。如果亚历山大死的时候他还健壮,事情就会好办多了。在朱利叶二世就任那天他曾对我说,他早就预感到当他的父亲死时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且都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案,惟独没有料想到的是他父亲死时他自己竟也会濒临死亡。

如今我们回想一下公爵的所作所为,我认为不但没有非难之处,反而很是值得称颂,他很是值得那些依赖幸运或别人的力量获取统治权的人效法的。他有远大的目标,足够的勇气,他只能采取这些措施,舍此并无他途。只可惜由于亚历山大短命和他本人患病,才使他的宏伟壮志成为泡影。

一个人为了保证他的新的王国领土免受外敌的入侵,就必须争取朋友,必须依靠力量或讹诈去制胜,要让人民对自己又爱又惧,让军队服从自己又尊敬自己,要将那些能够或者危害自己的人灭掉,必须改变旧制度,要宽宏大量且慷慨好施,要严峻又能让人感恩,要摧毁不忠的军队,征募新军,要同各国国王和君王搞好外交关系,让他们要么殷勤相助要么根本不敢得罪自己,那么我亚历山大七世(1655-1667)。想,公爵的行动将是最好的最新鲜适当的例子了。

在此我们惟一能够指责的,就是他曾支持朱利叶当选教皇。这对于他是一个错误的行动,前面已说过,就算找不到一个让自己中意的人作教皇,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去阻止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获取那个职位,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让一个被他所伤害过或者上任后就对他怀有恐惧的枢机主教当选教皇,因为人们出于恐惧或者出于仇恨都会加害于公爵。被公爵开罪的人有:圣·皮耶罗·阿德·温库拉、科隆内、圣·乔治和阿斯卡尼奥等,除了罗阿诺和西班牙人之外,别的人只要是做了教皇,就一定会害怕公爵。西班牙人曾受惠于他并且是他的盟友,罗阿诺则由于与法兰西王国关系紧密而拥有权力。因此,公爵本应该竭尽全力来举荐一位西班牙人来做教皇,若不能成,也应当选择罗阿诺,而决不该选圣·皮耶罗·阿德·温库拉。要是认为施以新的恩惠就能使一个大人物抹去昔日所受创伤,那简直是在自欺。这一次公爵选择的失策,最终导致了他自身的毁灭。《君士坦丁堡》。欧杰内·弗朗丹(意大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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