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开科幻之旅(套装共2册)(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15 04: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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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贝纳尔·韦尔贝 等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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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大开科幻之旅(套装共2册)

脑洞大开科幻之旅(套装共2册)试读:

前言

我非常乐意附在您的耳边给您讲述这些小故事

天外飞石

穿越时空之旅

巴黎,1666年

让我们来学习爱它们

生活在自身环境中的野生人类

它们的风俗和繁殖方式

如何在公寓中豢养它们

控制

常入我梦中的她

想独立的左手

大树

数字迷城

蝴蝶之歌

绝对的隐士

生死球赛

小心轻放

最后的反抗

透明

黑暗

宠物狮子

完美世界

虚情假意的极权主义

沉默的朋友

青年神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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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前言

我非常乐意附在您的耳边给您讲述这些小故事

我小的时候,父亲总是在我睡觉前给我讲一个故事。

晚上我就会做关于这个故事的梦。

后来,每当我觉得这个世界太复杂时,我就会编一个故事,让那些令我发愁的问题在故事中一一登场。这会让我立刻平静下来。

在学校里,其他孩子也会让我为他们想象一些故事。这些故事通常会这样开始:“他打开了门,被里面的景象惊呆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故事变得越来越荒诞。后来这就成了一种游戏,唯一的规则就是,先提出一个问题,然后找到一个出乎意料的方法来解决它。

在创作了第一部长篇小说后,为了保持自己快速虚构故事的能力,我开始每晚花一小时写一个小故事。这能让我从白天“大部头小说”的写作中解脱出来,稍事放松。

这些小故事的灵感通常来源于一次散步、一次与朋友的谈话、一个梦境,或一次我想通过故事来驱除的不快。《数字迷城》的灵感来自我与小侄子的一次对话。他认为他们班存在高低等级,只会数到十的人是低级的,而可以超过十的人就是高级的。《黑暗》的创意来自对一位正在过马路的老年男子的观察。一位路人非常关心这位老人,完全不顾他的意愿想要强行带他过马路。《最后的反抗》完成于一次养老院的参观之后。我经常将封闭和隐秘的世界(监狱、精神病院或屠宰场)当作故事背景,它们是我们现代社会的投影。《沉默的朋友》写于与杰拉德·安泽拉格教授的一次谈话后。他是站在世界生物研究前沿的生物学家。这篇小说中提到的科学发现虽不为大众知晓,却是真实存在的。《让我们来学习爱它们》中的某些元素来自目前暂定名为《我的人类朋友》的话剧项目。通过其他生物的视角来讲述人类,对我来说一直是有趣的。从不同意义上来说,这是思考永不枯竭的源头。在以前的作品中,我已经使用过这种“通过异族观察人类”的技巧,例如《蚂蚁帝国》中主角“编号103”通过看电视新闻来理解人类行为,以及《天使帝国》中迈克·平森从天堂观察世人并遗憾地发现人类只是在尝试“减少自己的不幸,而不是制造自己的幸福”。

蚂蚁和天使,这两个观察视角,一个来自无限“低”,一个来自无限“高”。所以,这其实是无限“不同”。《

大树

》的创作构思始于我和电脑下国际象棋被击败后。如果这堆废铜烂铁能够预测棋局中后来的每一步,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尝试将人类所有的知识以及对未来的所有猜测都灌输给它呢,让它向我们提出短期、中期和长期的合理发展建议?《青年神祇学院》展现了我下一部长篇小说的概况,那将是《天使帝国》的续篇。它提出了有关领导我们的一位或多位神祇的教育和日常生活问题。

这些小故事也是展示我的长篇小说创作灵感的一种方式。

这里的每一个故事都展现了一个被推到极致的推理:如果我们向太阳发射一枚火箭,如果一颗陨石掉落在巴黎的卢森堡公园,如果一个男人有着透明的皮肤……

我真希望自己能够在你们身边,亲自为你们讲述这些故事。贝纳尔·韦尔贝 天外飞石

这个“东西”好像是块陨石,但是这也许是第一次有一块陨石正好掉落在巴黎市中心的卢森堡公园里,正在巴黎的心窝上。这下震动可不小,在三月这个晴朗的早上,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因它而震动,就像是一颗炸弹在这附近爆炸了。

幸运的是,陨石掉落的时候正是清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只砸中了三名单独的散步者,据说还是毒贩子。不然你说,他们这么早在卢森堡公园中央干什么呢?此外,我们也为另外几位不幸的逝者感到遗憾,他们身体虚弱,因巨大的声响导致了心脏病发。“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东西并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说道,“仿佛这块陨石不是意外掉落的,而是被放置在我们的土地上的。”

但我们仍然要面对一个巨大的问题:今后,在世界最著名的绿地中央,将存在着一块直径约七十米的石块。“但是……但是它很臭啊!”有人叫道。

的确,这块陨石散发着阵阵臭味。被叫来进行协助的天文学家解释说,有时候陨石在下落中会穿过由硫化气体组成的星际云层,这也许就是恶臭的由来。

一贯以吸引眼球为目标的报刊毫不犹豫地将这石块定性为“太空的粪便”。于是,公众们便开始想象这巨大的屎团究竟属于哪个庞大的外星人。

当北风吹来时,整个南部街区都笼罩在令人作呕的味道中,以至居民都感到了不舒服。即便人们密封了门和窗,令人厌恶的恶臭仍然飘浮在空气中刺激着大家的口鼻。这是一种呛人的、厚重的、可怕的味道。为了保护自己,女性们喷上了浓烈的香水。男性们则戴上了有许多细孔的塑料口罩或者活性炭过滤口罩,那架势比真正的防毒面具低调不了多少。回到家后,他们的衣服上还带有这种难以根除的臭味,必须用大量的水多次冲洗后才能被重新穿上身。

每过一天,味道就变得更加令人窒息。人们提出了一个猜想:也许,陨石内部有种正在腐烂的有机体……

现在,甚至连苍蝇也因无法忍受而飞去了更远的地方。

没有什么能对这样强烈的嗅觉危害无动于衷。人们的鼻腔壁受着刺激,喉咙开始发炎,舌头也变得沉重。患有哮喘的人感到窒息,感冒的人不敢再张开口呼吸,狗儿则拼命狂吠。

最初,陨石具有国际吸引力,游客纷至沓来,但是很快,“太空的粪便”就成了巴黎甚至法国的头号问题。

卢森堡公园附近的居民都已离开。人们也不再去那里进行每周日的小跑。附近的房租开始下降。由于那臭烘烘的物质还在不停地扩张其有毒领土,公众于是逃到了离这座受了灾的首都中心越来越远的地方。

市政府路政局当然尝试过用吊车和绞车来移动这个物体,以便将它丢到塞纳河中,期许它可以自己漂到大西洋。此时谁还管污染的风险啊。“让我们来冲洗马桶吧!”市长喊道。然而,没有任何发动机能够举起这直径为七十米的粪团。人们于是开始尝试将它炸毁。但这块陨石的密度是那么大,以至没有任何物品能将它击碎,哪怕只是给它留下一条划痕。

于是,我们必须找到办法来接受这个无法摧毁的散发着臭味的物体。

年轻的工程师弗朗索瓦·查威格诺尔提出了一个想法:“既然我们不能移动它,也无法击碎它,那么我们就把它裹进混凝土中以便阻止臭味的散发吧。”我们怎么早没想到呢?说做就做,市长下令进行了后来被称为“包裹”的行动。人们从全国各地调来了转速最快的混凝土浇筑机和最坚固的水泥,然后给陨石涂上了一层十厘米厚的涂层。但是,它仍然散发着臭味。于是,人们又给它涂上了一层二十厘米厚的涂层,还臭。一层又一层,水泥裹着水泥,水泥之后又裹混凝土。

努力了一个月后,陨石的表面已经覆盖了一层一米厚的混凝土,整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尖角被磨圆的正方体,但那可怕的味道依然存在。“混凝土空隙太多了,”市长判断说,“我们要找到一种可渗透性差一些的物质。”

查威格诺尔建议用石膏,他认为石膏的吸收性更强,可以像海绵一样吸收臭味。

失败是显而易见的。于是,人们在石膏外面又裹上了一层玻璃棉,因为据说“一层玻璃棉加一层石膏,这样组合可以得到像楼房一样的双层墙壁”。

正方体已经变得稍微接近椭圆了,但仍然那么臭。“我们需要一种完全不透气的材料。”市长抱怨道。

大家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样的材料可以包裹住这种恶臭呢?“玻璃!”查威格诺尔叫道。

我们怎么早没想到呢?玻璃!这种高密度、厚重、不可渗透的材质,将会构成最有保护力的盔甲。

于是,工人们将硅石熔化成滚烫的橘黄色膏体,然后用它包裹住直径为七十米的陨石(当然,混凝土、石膏和玻璃棉已经将它的体积扩大了)。

当玻璃冷却后,陨石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完美的球状弹珠,明亮又光滑。即使它的体形巨大,却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观。终于,臭味消失了。玻璃成为这场瘟疫的终结者。

巴黎的每个角落都笼罩着欢乐的氛围。人们将自己的防毒面具和活性炭过滤面罩抛向了空中。居民们从郊区回来,在城中各处组织起舞会,在珍珠似的球体周围跳起了法兰多拉舞。

许多强力探照灯照射着球壁,巴黎人在言语中已经开始把卢森堡公园里的这个大型建筑当作世界第八大奇迹,而将自由女神像贬低成一座普通的小雕塑,因为它的大小在陨石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市长进行了一次演讲,其中他幽默地提到“将这个大球安置在有着全国最好的足球队的城市是很正常的”。他的讲话引起了热烈的掌声。在大笑声中,曾经的所有痛苦都被忘记。弗朗索瓦·查威格诺尔获得了市政奖章,摄影师们也纷纷按下了手中的快门,为站在巨大而光滑的球体旁边的年轻科学家留下永久的影像。

这时候,在另外一个星球上,珠宝商格拉普纳·乌维正是选择这一刻来收回他的垃圾。“难以置信!”从半人马星来的女客人激动地大叫,“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珍珠,您是怎么加工的?”

格拉普纳狡黠地笑了。“这可是个秘密。”“您不再用那些珍珠蚌了吗?”“不用了。我想出了一种新技术,能使珍珠颗粒更大、色泽更亮。虽然珍珠蚌会分泌珍珠质来包裹杂质,但是它的抛光不够完美,而用我的新方法,请看,这多可爱啊!”

女客人八只圆鼓鼓的眼睛闪烁着,她把放大镜套在最近的一只眼睛上仔细察看,这颗珍珠完美无瑕,在蓝色的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造物。“那么,您是用什么动物或者机器做的呢?”她很感兴趣地问道。

珠宝商表情神秘,激动得连他那毛茸茸的耳朵都变成了淡紫色。他说更希望保守这个发明的秘密。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有架住女客人的一再追问,小声说道:“我用的是一种动物,很小的动物,比珍珠蚌更会制造珍珠。您看,这珍珠我是给您装到首饰盒里,还是您现在就戴上它?”“放在首饰盒里吧。”

半人马星女客人被珠宝商提出的价格吓到了,但她真的想要这件宝贝。她相信,这颗完美的珍珠将在她即将参加的半人马星晚会中成为焦点。她甚至已经想好了下次聚会时如何在自己的八个乳房中间安置这件首饰。

第二天一大早,珠宝商格拉普纳·乌维就迫不及待地用他的拔毛夹又丢了一块臭球到卢森堡公园正中央。这次比上次的更大,更臭,但和前一块正好处于一模一样的位置。而为了提高产量,格拉普纳还另外多放了几块,一块在莫斯科的红场,一块在纽约的中央公园,一块在伦敦的皮卡迪利广场。他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每年可以从太阳系的这颗蓝色小星球上收获五十到一百颗珍珠,而生产几乎不花他的钱,只需要在道具专卖店买上一个臭球就成了。当然,随后必须仔细地洗手以便去除臭味,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半人马星女客人让她的朋友欣赏了这颗从珠宝商那里买来的养殖珍珠。仅看了一眼,所有的人就都想要一颗同样的珍珠。 穿越时空之旅

六月,太阳照耀着大地,微风习习。街道上时时走过穿着衬衣和紧身牛仔裤、身段凸显的女孩,以及穿着T恤、戴着黑色眼镜的男士。为了度假,皮埃尔·吕贝隆决定拿出所有的积蓄,来一次特别的旅行:时空之旅。他知道,有了这些积蓄,这类旅行唾手可得。他告诉自己,至少应该拥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于是坚定地推开了时空旅行社的大门。

一位漂亮的女士接待了他。“先生想要去哪个时期?”她殷勤地问皮埃尔。“路易十四时期!这个时期一直让我魂牵梦萦!只要读一次莫里哀或拉封丹的作品就能知道,那个时期的人是多么高雅。我想仔细欣赏凡尔赛宫的花园、喷泉、吊顶和雕塑;我想学习对女子献殷勤的艺术,这在当时的宫廷是那么重要;我想呼吸巴黎尚未被污染的空气;我想吃有西红柿味道的西红柿;我想食用既没有杀虫剂又没有杀菌剂的蔬菜和水果;我想品尝没有使用巴氏杀菌法处理的鲜牛奶。我想重新找回食物真正的味道,想了解那个没有电视的时代,那个人们仍知道如何举办宴会、喜欢互相交谈并对彼此感兴趣的时代。我想与那些不用在上班之前吞食抗抑郁药物的人交谈。”

女接待员微微一笑。“我非常能理解您,先生。的确,这是个很好的选择。很高兴看到您的热情。”

她说着拿起一张登记表开始填写。“先生考虑过所有需要的疫苗吗?”“疫苗!就我所知,我不是去第三世界的国家!”“当然,但是您知道,那个时代的卫生状况……”“我就是想去1666年,在宫廷里看一场莫里哀演的《屈打成医》,又不是去缅甸某个森林的沼泽里打滚!”皮埃尔·吕贝隆抱怨道。

女接待员仍想解释:“也许是的,但1666年时,法国仍然存在局部性的鼠疫、霍乱、肺结核和口蹄疫等疾病。我这还没说全,您必须接种所有必要的疫苗,否则就可能把它们带回来。这是必须采取的预防措施。”

第二天皮埃尔·吕贝隆又来了,手里拿着一本盖满章的册子。“我已经接种了你说的所有疫苗,甚至还有其他的。我什么时候能走呢?”

女接待员检查完所有的章后递给他一小本旅行备忘录。“这里有让您获得完美行程的所有好建议。另外还要嘱咐您几点:每天都要吃抗疟疾的药,一定不要喝水。”“那我喝什么呢?”“当然是喝酒了!”在他身后,一个大胡子边走进旅行社边用低沉的嗓音大声说道。“酒?”皮埃尔转过身惊讶地问道。“这位先生说对了,”女接待员肯定道,“在1666年,最好是喝酒。麦酒、蜜酒、啤酒、葡萄酒……酒精是杀菌的。”“幸好那时还有很好的酒精饮料,”那位大胡子客人接着说道,“例如他们制作的一种大麦酒,您会喜欢的。”

皮埃尔怀疑地看着他。“您已经去1666年旅行过了?”“好几次了!”男人回答,“我是个喜欢在时间和空间里旅行的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塞尔姆·杜普雷,很高兴为您提供信息和服务。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旅行者,《时空背包客指南》就是我编写的。我已经去过很多时代了。”

他边说边坐了下来,视线慢慢消失在远方。“就像您所看到的,我是职业旅行者。我曾参与修建了埃及的基奥普斯金字塔。啊!工地上的气氛多么好啊!有个人特别滑稽,他总有笑话能让你不得不坐在一块石头上放声大笑。我还曾与亚历山大大帝并肩作战,亲眼见证了他对抗波斯军队的埃尔比勒大捷。他和他的将军们也许是同性恋,但是作为重装步兵和军人,他们是令人敬畏的。“您选择了路易十四时期?那是个美好的时期。如果有机会的话,您不妨去尝尝当时的特色菜肴——雪鹀配老猎手推荐酱汁,期待您回来后告诉我味道如何。”

皮埃尔并不完全相信这个大胡子。他转向女接待员。“还有其他的忠告吗?”“有。您将会遇到一些过去的人,请不要将现代技术教给他们,也不要告诉他们未来的事情,而且永远不能承认您是时空旅行者。如果遇到问题,马上回来。”“那要怎么做呢?”

年轻的女接待员递给他一个带有各种按键、类似计算器一样的东西。“在这里输入您想去的目标日期,然后按这里确认即可。这样您就创建了一个量子十字路口,它会将您带到您要去的时空。但注意,不要弄错了回来的日期。这台机器的设定只能进行一次。您不能犯错。”“啊,是的,”安塞尔姆·杜普雷补充说,“不能弄错,否则就有可能被困在过去。我有些朋友就遇到了这种情况。我尝试过很多次回去找他们,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在地球上找一个人本来就很困难,何况要找一个时间和空间都下落不明的人,简直就是撞大运。”

女接待员递给皮埃尔一张黄色的纸。“您想登记时空援助吗?”

皮埃尔仔细地看了看这张纸。“这是什么?”“一种保险。遇到麻烦的时候,会有一支救援队来找您。我们已经救助过许多迷失在时空中的旅行者……”“贵吗?”“一千欧元。但有了这份合同,您就享有了所有的保障。我不知道怎样说才能说服您购买它,但它真的很有必要。”

皮埃尔仔细阅读着合同的细节。“我也冒昧地建议您购买这份保险,先生,”大胡子客人说道,“我从不会在没有它的情况下去旅行。”“一千欧元,几乎是票价的三分之一。仅仅是为了一份保险!也太夸张了吧。”皮埃尔·吕贝隆暗忖道。在普通的旅行中他从不会采取这类预防措施,这次也不打算破例。无论如何这只是一种消遣!“不,抱歉,这个已经够贵的了。我不需要您的时空援助。”

女接待员无助地看了看天。“真遗憾,先生,您可能会后悔的。”“我已经决定了。还有其他忠告吗?”“没有了,您现在可以出发了。输入您的旅行年代和地点再按这里。”女接待员边说边递给他那个红色的计算器。

皮埃尔穿上了在电影服装道具商店买的路易十四时期的服装,只随身带了一个不分时代的皮包,然后就舒服地坐在了椅子上,输入了想去的年代,并按下了出发键。巴黎,1666年

皮埃尔身心感受到的第一个强烈冲击就是味道——整个城市散发着尿臭味,甚至已经到了让他想要马上按下返回键的地步。但当他调整了呼吸,用一块手帕捂住鼻子后,他逐渐习惯了这种恶臭。

第二个冲击是苍蝇。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苍蝇,即使是在第三世界国家。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城市的街道上堆积着如此多的人类排泄物。他快速移步,走进一条商业街。各种颜色鲜艳的招牌挂在店铺上方。鞋铺的招牌是一只鞋,酒馆的是一只瓶子,烤肉店的是一只鸡。商人们大声叫喊着来吸引顾客。对于皮埃尔这位当代游客来说,这里所有人说的法语更像是一种方言,而不是他所期待的莫里哀的语言。

皮埃尔·吕贝隆险险地避过了一位家庭主妇从窗口匆忙扔出的垃圾。天啊,他从来没有想过十七世纪的法国这么脏!还有那一直没有散去的尿味和馊味。然而,仔细想想这也正常:没有排污装置,没有垃圾道,没有路政局,公寓里没有进水口。街道上老鼠到处跑,猪也没有被圈养,用鼻子拱来拱去到处寻找食物。猪和老鼠就是这个时代的道路清洁工。

街道狭窄而曲折。皮埃尔觉得自己被困进了一个巨大的令人作呕的迷宫。

一些皮革商铺还散发出呛人的霉味。

皮埃尔想,总的来说,二十一世纪并不是一无是处。他走着走着来到一条越来越宽的街道上,街道尽头是蒙福孔绞刑架。他想,终于到了一个有名的地方,终于要开始旅行了。眼前,吊在绞刑架上的尸体上停满了乌鸦,受刑犯人的各种体液流淌在地上,滋养着周围的曼德拉草。看来,传说是真的……

他用自己的迷你数码相机照了几张足以让朋友震惊的照片。

他继续向着看起来似乎是城市中心的方向走着,路上又发现了其他的历史建筑:圣殿塔和奇迹殿堂。那个时代的景象和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这趟旅行终于开始变得有趣起来。如果没有这糟糕的气味,这次出行几乎就是很愉快的了。途中,他在一家小酒馆停下,喝了一杯呛人的温麦酒,为这个时代没有冰箱而感到遗憾。随后,他一边游荡一边寻找着过夜的旅馆。

皮埃尔在一条小道上迷路了。在他周围,苍蝇越来越多。这里不仅有人类的排泄物和垃圾,吸引着苍蝇,还有许多尸体。墙上刻着“割喉胡同”,就在街名的下面,躺着一具尸体,脸上还带着大大的笑容。“快去叫骑警团!”他向路人叫道。

一个男的回应了一句难懂的话,也许是通俗的古法语。幸好,皮埃尔提前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放在耳朵里的翻译器起作用了。“出了什么事,有什么问题?”另一个人问。

翻译器向他提供了他需要的语言——这里需要通知警察。可他刚开口,对方就操起一根带有钉子的短木棍,拿捏好分寸给了他一击。皮埃尔看着对方抢过自己的皮包逃走,还来不及反应便陷入了昏迷。

当他醒来时,一个年轻女孩正准备给他绑止血带,他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又用一把尖利的刀在他身上划了一道。“疯子,你在干什么?”

她耸了耸肩。“当然是放血了。您受伤了,我将您拖到了我家,而您就是用骂我的方式来感谢我的!”

她大笑着,然后抓起一块潮湿的布擦拭着皮埃尔的额头。“安静点吧,您还有点发烧呢。您不应该在街上和人打架的。”

皮埃尔揉了揉自己的头……想起自己在割喉胡同那儿被人袭击……以及被偷走了皮包,而在皮包里面,有能够让自己回到现代的仪器!

意识到自己从此就要被困在这里,他绝望了。

慢慢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年轻女孩身上。她很亲切,并不是没有魅力,而他却觉得十分尴尬,因为她身上散发着野兽般的臭味。她可能从出生起就没有洗过澡。“好像有什么事让您不舒服?”年轻女孩问道。

当她说话时,更让人难以忍受。她嘴里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而她泛黑的牙齿更是让人不舒服。显然,她既不知道牙膏也不认识牙医,只知道拔牙的人。她也许从来没有刷过牙。“您有阿司匹林吗?”皮埃尔问道。“什么?”“噢,对不起,我是说柳树皮熬的水。”

她皱起了眉头。“您了解药用植物吗?”

年轻女孩似乎突然有了怀疑并凝视着他,似乎开始后悔救了他。“您不会是‘巫师’吧?”“不,当然不是。”“反正您是个奇怪的人。”她皱着眉头说。“我叫皮埃尔。您呢?”“佩特罗尼耶。我是补鞋匠的女儿。”“谢谢您救了我,佩特罗尼耶。”他说。“啊,终于有点感激的话了。我给您准备了蛋奶酒,陌生的奇怪先生,其实,对一切都惊奇的您,才让人觉得惊奇呢。”

她递给皮埃尔一种黄白相间的汤汁,看着就不太让人有胃口,上面还漂着几块面包和萝卜。他吞下了油腻的液体,心里知道不能要茶或者咖啡。“从您醒来后,就好像有什么事困扰着您。”年轻女孩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因为我来自一个人人都喜欢洗澡的地方……”“洗澡?您是说澡堂?”

她向他解释说,这些清洁的地方都已变成了荒淫的场所。而且,学者们发现热水会引起皮肤开裂,让人体暴露在有害的气流中,他们怀疑鼠疫就是来自这些澡堂。

也许是这些社交场所让教会不满,皮埃尔想。

佩特罗尼耶解释道:“神父先生禁止我们去澡堂。他说,好的基督徒去这样炎热和潮湿的地方是不正常的,这种地方就和地狱一样。”

皮埃尔设想着回去以后倒是可以写一篇关于十七世纪卫生情况的论文。“现在,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您休息吧。”女孩命令道。

皮埃尔醒来时,夜间巡逻队的士兵已围住并逮捕了他。佩特罗尼耶告发他是巫师。他很快就被带到了中央监狱,并被关进了一间已有两个犯人的牢房。“您为什么被关起来?”“巫术。”“您呢?”“巫术。”“我们都是因为巫术才被关到这里的?”

皮埃尔的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位狱友背心下面露出的物件上。“您竟然有台照相机!”“哈,您知道摄影?”那个人叫道。“当然,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您呢?”“一样。”

皮埃尔放心了。“我是来度假的,不幸遇到了小偷,然后就很难向人们解释清楚了。最终,这里的人将我丢进了这间牢房。”“所以,我们三个都是时空旅行者喽。”第三位囚犯指出。“是的,而且他们认为我们是巫师。”

可怕的叫喊声从某处传来,三人吓得瑟瑟发抖。“我害怕,他们会对我们做什么?他们也许准备折磨我们,直到我们承认与撒旦的契约,”照相机的主人叹气道,“接着他们会把我们绞死在蒙福孔的绞刑架上。”

皮埃尔心想,很快他自己的尸体也会成为帮助曼德拉草生长的养料了。之前那个有着蓝色舌头、头部落满乌鸦的绞刑犯的印象一直困扰着他。他离凡尔赛和莫里哀的戏剧还远得很呢。要是没有丢失时空旅行仪该多好。他懊恼地晃动着铁链,手腕不停蹭着那生了锈的金属。第三位“巫师”的脸色很平静。“您似乎并不是很担心。”皮埃尔·吕贝隆说道。“我签了一份时空援助合同。如果三个小时以后我没有传出约定的信号,他们会自动将我带回去。现在应该不用等太久了。”

的确,突然间这个男人就消失了,只留下空空吊着的链条和一缕青烟。“狱卒现在更怀疑我们了。”另一位游客边说边吹气,以便吹散那烟雾,因为它可能被狱卒当作一种巫术。

皮埃尔咬着嘴唇,极度焦虑。“如果我也签了那份时空援助合同,就像那个女接待员建议的那样,该多好……”

突然,牢房的门被打开,发出阴森的咯吱声,一个有着迫人身高的人走了进来,眼睛上戴着红狼面具。也许就是刽子手了。但皮埃尔·吕贝隆对他的面孔并不陌生,这黑色的大胡子!这是旅行社的那位顾客,那个说自己是《时空背包客指南》作者的人,安塞尔姆·杜普雷。他在这里干什么?等一下,皮埃尔开始希望他是来救自己的。他还来不及想更多,几个武装好的男人已经开始把他推向绞刑架,而安塞尔姆·杜普雷也已经准备好处死他了。“您应该听我的话的,”安塞尔姆·杜普雷在皮埃尔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仅是《时空背包客指南》的忠实编辑,同时为了更好地为读者提供信息,我随时准备着体验各种经历和接受所处时代的各种职业,而且我还负责时空援助的市场营销部。”

出乎皮埃尔意料的是,刽子手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根绳子并开始拉紧它。皮埃尔·吕贝隆的生命现在仅仅取决于那个小小的凳子了,他的双脚在凳子上摆动着。他闭上了双眼,而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瞬间就展现在他的眼前。

杜普雷再次靠近他耳边轻语:“时空援助决定在夏天的高峰期之前面向六月出发的旅行者进行一次促销活动。优先选择这个时期是合适的。当然,大学生们还没有考完试,但对于其他所有人来说,将假期错开有利于避开度假高峰期。您觉得呢?”“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想法。”皮埃尔·吕贝隆结结巴巴地承认道。“客人们就像是巴纽朱的羊一样。所有人都在七八月份出发,六月时旅行社几乎处于失业的状态,而且路上也是空空的。”“是的,”皮埃尔艰难地说道,“真是丢人啊。”“您,您选择了六月。这很好。多可惜您没有选择时空援助保险啊!当然我是可以再坚持一下的,但是我们有很严格的从业规定:不能强制购买。”“当然。”皮埃尔表示同意,并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否则,我们就可能在旅游监督局那里遇到麻烦。”

周围已经有一群人在高呼:“杀了这巫师!杀了这巫师!”“那么,”临时刽子手问道,“如果您现在不会在这里死去,您明年会在什么时候出发旅游?”“六月。六月或者九月。您是对的,应该优先选择不被大众考虑的月份。特别是,就像这次一样,我会避开七八月份高峰期。”

在刽子手红色的面具后,他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着,而围观的人群开始失去耐心。“您会在六月出发并购买时空援助保险?”“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我甚至会在我的朋友中为它做广告。当然,并不会对他们讲述我的倒霉事。”“时空援助永远对它的顾客给予最大的照顾,无论是现在的还是将来的顾客。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

安塞尔姆·杜普雷做了一个庄严的手势,像献出祭品一般在皮埃尔·吕贝隆被反绑在背后的手上放了一个红色的计算器,计算器上显示着数字2009。皮埃尔按下按键的同时对自己发誓,无论有没有时空援助,这都是他最后一次进行时空旅行。明年,他会在蓝色海岸上预订一家酒店俱乐部,在七月的时候,就像所有人一样。

跟这些怪事彻底说再见。 让我们来学习爱它们

孩童时期,我们都曾有过宠物人,我们将它们关在轮状笼子里让它们不停地转圈玩耍,或者将它们关在人工装饰的漂亮水缸里。

然而,在这些宠物人之外,还有一些没有被驯化的人。它们与那些生活在下水道或阁楼里,大量繁殖并迫使我们使用灭人剂的人完全不同。

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确知道一个星球上生活着野生状态的人类,它们甚至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位于第33号捷径附近。在那里,它们完全自由地生活在一起。它们建造了大型的巢穴,知道如何使用工具,甚至掌握了独有的以声音为基础的交流系统。有关这个由野生人类统治的神秘星球的许多传说正在传播。据说它们拥有能够炸毁一切的炸弹,也有的说它们使用一些纸片作为钱币。有的说它们以彼此为食,还说它们在海面下建造了城市。为了能够分清事实和传说,我们的政府自12008年开始便派遣了一批它们无法看到的考察者对其进行研究,即著名的“不要在不了解它们的情况下屠杀它们”项目。在本文中,我们将对这些不太为人知的研究做一个小结。

提纲如下:

·生活在自身环境中的野生人类

·它们的风俗和繁殖方式

·如何在公寓中豢养它们生活在自身环境中的野生人类

1.在哪里能找到它们?

在我们的星系中几乎到处都有人类存在,但是它们能够独立发展的唯一地方就是地球。这个星球在哪里?当我们在公共假期出发旅行时,许多人会避开宇宙中容易堵塞的路段。于是,我们会选择第33号捷径,虽然实际上路程更长,但是通行更顺畅。在707号公路附近,如果我们减速,便会发现一个浅黄色、不太耀眼的星系。让我们停下我们的宇宙飞船并靠近它吧。

在这个星系的左边,我们会看到一个较古老的太阳系,其中只有在地球上我们还能找到生命的痕迹。

于是,我们明白了人类是如何避开所有开化的观察者而自行发展的。它们住在宇宙中如此落后的一个区域里,的确没有人会想到来打扰它们。据说这个太阳系是被一个游客偶然发现的,他的宇宙飞船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出现了故障,于是他寻求了帮助。

地球被白色的蒸汽笼罩着,而它的表面更多是蓝色的。这一现象的产生是因为大量氧、氢和碳的存在。也正是这个独特的地域特征导致了植物的生长和海洋的形成。

2.如何辨识它们?

让我们拿起放大镜来观察一下野生人类标本:头顶有浓密的毛发,粉色、白色或棕色的皮肤,有许多根手指,通过后掌支撑身体的平衡,臀部轻微缩回;面部有两个孔帮助它们呼吸(主要是氧气),另外有两个孔听声音,还有两个孔用来接收光线的变化(克瑞格实验:如果我们在一个人的眼睛上蒙上布条,它走路就会跌跌撞撞);没有任何雷达系统能使它们在黑暗中评估情况,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它们夜间的活动没有白天活跃(布容斯实验:将一个人放入一个盒子并盖上盖子,一段时间以后,它就会发出绝望的声音。结论:人类惧怕黑暗)。

3.如何在地球上找到人类?

有许多办法能够找到它们的巢穴。首先是在夜晚跟随着光亮,在白天跟随着烟火。我们也能发现它们的道路,在我们的宇宙飞船降落时出现的巨大的黑色线条就是它们的道路。

有时,在森林里,我们能够找到野营者、农民或童子军。

在地球上还存在着人类的多个亚种:水生的,有着带蹼的黑色的脚;会飞的,背上有一个三角形的大翅膀;吸烟的,通过嘴巴不停吐气。

4.如何接近它们?

尤其不要吓到它们。不要忘记地球上的野生人类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许多人甚至坚信在它们的太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它们认为自己是宇宙中唯一的存在。我们曾有多个旅行者尝试在它们面前出现并与它们交流。每一次,后果都是惨烈的:它们都……死于恐惧。

请不要为此感到不快。

对于如此孤立的动物,它们的审美标准与宇宙中通行的标准是有区别的。它们认为自己很美,所以认为我们很丑!

更荒谬的是,我们还看见过马戏团里的人类把自己化妆成我们,并尝试模仿我们的动作……

我们的有些同类也曾尝试化妆后出现。这样的确避免了它们突然死亡的结果,却引起了各种各样的误会。所以,最好是避免直接与它们接触。

注意:我们在森林中散步的时候,也可能被它们所说的“捕熊器”的陷阱所困。它们的风俗和繁殖方式

1.求偶方式

当发情期来临时,人类就会致力于它们的求偶计划。与众所周知的孔雀相反,人类并不是由雄性,而是由雌性来展示其引人注目的色彩并炫耀它们的装扮。而雌性人类并没有羽毛,没有肉冠,也没有能够鼓起的嗉囊,所以它们将自己包裹进能够吸引雄性注意的五颜六色的布块中。

奇怪的是,雌性人类会严密地包裹住身体的某些区域,而大面积地裸露其他部位。为了增加自己的吸引力,它们在嘴唇上涂抹鲸油,并在眼皮上装饰碳粉。最后,它们还在身上喷洒从其他地球动物性腺偷来的香味,例如从高山羱体内提取的麝香。雌性人类甚至盗取花朵的性腺以获得广藿香、薰衣草或玫瑰的味道。

到发情期时,雄性就会用它们的嘴巴发出许多声音,类似鸽子的某种咕咕声,它们还可以在绷紧的皮革上敲打来为这种声音伴奏。这种现象被它们称为“音乐”。这种与蟋蟀相当类似的行为并不总是有效。于是,根据雄性所属的团体,它们可能采取的方式是,在头发上涂上猪油(发胶),或者把钱包弄得鼓鼓的,就如鼓起嗉囊一样。最后一种求爱方式被证实是最有效的。

2.约会

雄性人类与雌性的相遇通常发生在专门为此而设计的地方——“迪厅”,那是阴暗且嘈杂的地方。阴暗是为了让雄性不能清楚地辨别雌性的外貌(它们只能闻到广藿香、麝香或玫瑰的味道)。嘈杂是为了让雌性不能很好地辨别雄性的言辞。它们只须用手简单地拍拍雄性或鼓或扁的钱包嗉囊。

3.繁殖

野生人类是怎样繁殖的呢?活体观察为我们揭晓了这个秘密。雄性通过一个小的附属器官与雌性接合,而雌性的生殖器正好与这个附属器官大小相合。当接合成功后,它们便会不停抖动直到雄性的精液被释放。

4.妊娠

人类是胎生动物。它们不产卵,所以雌性须将幼儿保存在自己的腹中九个月。

5.巢穴

人类的巢穴由钢筋混凝土建成,它们用泡沫和编织的纤维将之包裹,以便墙壁不那么容易伤到人。它们在巢穴内收集各种立体的发出声音或光线的物件。它们刚进入巢穴的时候会走动几下,然后会在沙发前停下来,接着它们就会开始交谈。

雄性人类回到自己巢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厕所,也许是为了留下他的信息素,而雌性人类的第一件事则是吃巧克力。

6.风俗

地球上的人类有一些特殊的风俗。一到夏季,它们就会向温暖地带迁徙。这一迁徙进行得非常缓慢。它们将自己关在金属容器中,而且会经过很长时间的慢行(维姆斯实验:如果让一个雄性人类待在汽车里一段时间,它出来的时候脸上就会覆满毛发)。其他的风俗:每天晚上,它们都会打开一个会发出蓝色光线的盒子,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它好几个小时。我们的研究人员目前正在研究这一奇怪的行为。正如蝴蝶一样,人类似乎为这种光线着迷。

最后,最奇怪的风俗也许就是它们每天会将自己挤进装有超过一千人的地铁,没有氧气,也没有任何活动的可能。

7.战争

人类喜欢互相残杀(格拉克实验:将六十个人类装到一个罐子里并停止给它们喂食,它们最终会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残忍来互相残杀)。从远处我们就可以通过爆炸声和它们的金属武器特有的噼啪声来辨认它们的战场。

8.交流

人类主要通过振动声带来交流,通过摆动舌头来调整声音。如何在公寓中豢养它们

1.采集

收集一些标本以便我们能够在家里安静地研究它们是个非常有用的方法,但如果要将它们放入罐中,则不要忘记在罐子的上部留一些孔,否则弱小的人类将会逐渐衰亡。一定不能忘记它们需要氧气。

2.怎样让人类繁殖?

如果我们希望人类能够繁殖,那么就需要注意,必须选择成对的人类:一个雄性和一个雌性。为了确保你选择的是雌性,必须注意它是否穿着颜色绚丽的服装,并有着浓密的长发。注意,也存在没有浓密长发的雌性和有浓密长发的雄性。要想准确判断的话,只须将我们的触手伸一个到罐子里,如果发出的叫声是尖锐的,它就是雌性。

3.如何饲养它们?

一般来说人类都喜欢果实、叶子和根茎,以及某些动物的尸体。但它们也很挑剔,并不是所有的果实、叶子和根茎它们都吃,也不是所有的动物尸体都吃。最简单的方法是喂它们吃开心果,随便哪家宠物人店都有开心果贩售机。我们也可以给它们吃浸湿的格纳维的碎屑,它们会很喜欢。注意,如果我们连续十五天以上忘记给一群人类喂食,它们就会互相吞食(见格拉克实验)。

4.温室

人工建造的人类巢穴被称为温室。这可以在宠物人商店购买或自己动手建造。但要反复强调的是,必须在温室顶部留出一些小孔以便人类能够呼吸。同时,不要忘记留意温室里的温度和湿度。人类在什么温度下繁殖最好呢?我们发现,在72卡兹时,它们会脱掉身上的饰物取乐。它们似乎感到舒适、幸福,于是便开始投入大量的繁殖活动中。

注意,如果温室中的人类数量过多,则必须扩大空间或者将雄性和雌性分开。

最后,最好将温室放置在家里其他宠物无法触碰的地方。特别要注意克隆克斯,它们只要能够打开温室的顶盖就会试着去吃掉人类。

5.人类可以食用吗?

据说有些孩子会吃掉弱小的人类。就此问题,我们采访的克瑞格博士倾向于认为人类是无毒的。但因为地球上的野生人类是肉食动物(它们非常喜欢动物的尸体,生的、熟的,甚至是略微变质的),所以我们必须要注意,因为它们可能受到当地细菌的感染。

6.我们能够教授它们一些技艺吗?

当然可以,但这需要很大的耐心。某些很有天赋的孩子曾成功地让它们搬动了一些木块,甚至让它们进行了一些危险的跳跃,只要在每次成功完成任务后给它们一些奖励就可以。“人类有时候是那么地灵巧,甚至与我们相似”,也许有些读者会这么想,但我们也不能那么夸张……

7.如果我们厌倦了,要如何处理宠物人?

就像对待其他玩具一样,曾经要求拥有宠物人的孩子长大后也会对此感到厌倦。当一个孩子说“给我买个宠物人吧,妈妈,我向你保证,我会照料它们”时,我们必须知道,这就是说,孩子只会照料它们四天。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这些人类扔进厕所、垃圾桶或下水道。在这三种情况下,如果它们还没有死掉,它们就会和我们下水道中的人类相遇。然而,地球上的人类没有任何自保的手段,它们太“温柔”了,将会被下水道中的人类灭杀,因为后者跑得更快,并会一直追逐地球上的人类直到它们死亡。所以,对于我们的小伙伴庞物人来说,将它们这样抛弃是不太正确的。

因此,我们强烈建议那些不知该如何处置自己的宠物人(特别是,当它是由地球上的野生人类组成时)的孩子将它们送给更穷困的孩子,这些穷孩子也许会因为继续豢养它们而获得许多乐趣。 控制

当加博瑞·内姆罗德坐在候诊室里一张并不舒适的椅子上安静地等待时,他突然觉得,面前墙壁上的画在抖动。然后,整堵墙都在颤动、扭曲,直到最后消失。在他周围,似乎没有任何人受到影响。然而,在原来那堵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而厚实的字——墙。后面跟着一个括号,写着“厚50厘米,内部为有印刷面的石膏,而外部为涂有油漆的水泥,为了保护人类不受恶劣天气影响而存在”。

这些字飘浮在空中。

加博瑞盯着这些奇怪的字看了几秒钟,透过字缝间变得透明的地方他发现了曾经被墙壁遮挡的事物:小街和行人。他向前走了几步,一伸手就穿过了墙。当他退回原地时,他又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然后墙壁又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一堵正常的墙,完全正常。

他耸了耸肩,对自己说是他产生了幻觉。也是,他来看医生,正是因为被时刻困扰着自己的偏头痛折磨得无计可施了。他摇了摇头,决定离开候诊室到小街上走走。

真是奇怪啊,这个物体居然被它的名字“墙”字代替……

加博瑞在一所高中教哲学,他记得自己曾经上过一堂课,主题是语言符号的形式与含义。他记得自己曾经教过他的学生,如果我们没有为一些事物命名,那么这些事物就不存在。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想也许是他过多地思考了自己的职业吧。他记得,前一天晚上他重新读《圣经》时看到上面说是上帝赋予了亚当为动物和事物命名的权利……那么之前,它们就不存在吗?

加博瑞慢慢忘记了这件事。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但是一个月后,他正在观察一只鸽子的时候,他看见两个字——鸽子,后面也跟着一个括号,写着“327克,雄性,羽毛为灰黑色,叫声为降C-E调,左爪微跛,为了使花园更有活力而存在”。

这一次,定义这只动物的字在空中飘浮了二十几秒钟。他伸出自己的手想去触碰“鸽子”这个词,可它马上和后面的括号一块儿飞走了。一直到高空中它才重新变成鸟,后面马上就跟上了几只咕咕叫的雌鸽子。

第三次意外是在他家附近的社区游泳池里发生的。他当时正好好地在游泳,突然就看见了写得大大的词——游泳池,后面的括号里写着“充满了含氯的水,为了让孩子们玩耍以及成年人锻炼而存在”。

这就太过分了。加博瑞坚信自己陷入了精神错乱之中,于是直接去了精神病医生那里。在那儿,他遭到了生命中最沉重的打击。当他结束诊断拿着开着镇静剂的药方走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的一面落地镜中他看到,在他所站的位置以及他的整个身体上,显示的是一张写着以下内容的标签:人类(1.70米,65千克,外貌普通,神态疲劳,戴眼镜,为了发现系统错误而存在)。 常入我梦中的她

谁是完美的女人?

她是埃及的女神,名为努特。

早上五点钟,当太阳还是玫瑰色的时候,她就开始在驴奶中洗澡,同时品尝着自己最喜欢的开胃酒,那是将一颗珍珠溶解在科林特的陈酒醋中做成的。对于其他任何女人来说,这种饮料都是致命的。一群殷勤的女仆在为她按摩,而一支乐队正奏响她一人的赞歌。

这是一首独一无二的赞歌,其歌唱部分不是由人类唱的,而是由一支由八千三百只夜莺组成的乐队来唱的。

然后,努特会以几片点缀了巴旦杏仁糖浆的桉树叶作为早餐。随后她便开始为自己化妆。

努特亲手在一个象牙钵里捣碎眼线墨,然后从中挑出银色的粉末,沿着她长而弯的睫毛涂抹在半透明的眼睑上。她用一种以虞美人的色素为基础做出的香脂来提亮自己的唇色。最后她会在自己的手指和脚趾上涂上用章鱼的墨汁做成的指甲油。

努特总是穿着由金线织成的长裙,戴着两块珍贵的宝石,一块是头发里的鸽血红宝石,另一块是肚脐眼里的蓝宝石。

在脖子和两边的耳垂上,她点了三滴加入了佛手柑的白麝香。这种香料是跟随她很久的一位克里特岛女奴为她制作的,这名女奴是努特去北蛮国游历时带回来的。

努特从不鞭打她的奴隶们,除非她们比她漂亮,但这是很少见的。

仆人们等待着她的命令。

当她说话时,她的耳环就像清晨的露珠般闪耀着;当她走路时,她的脚环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仆人们为她牵来她的宠物。这头被叫作桑布拉尔的猎豹只为她而存在。

努特是不工作的,她不能让手受伤。努特坚信工作会让她长皱纹且会大幅度缩短寿命。努特不吃饭,只品尝。努特从不大口呼吸,只轻轻颤动。

努特不仅仅是个女人,她是一颗星宿,与太阳和金星一样。

努特有着高贵的出身(人们认为她是风的女儿),但她并不害怕接触平民,特别是每周日在尼罗河谷玩鸭嘴兽赛跑的时候。

人们有时会看到努特跑出她的花园。在她所经之处,花朵们争相释放出自己最迷人的香味以期吸引她的注意,结果毫无成效。

努特有时也会购买一些黑皮配饰(正如她所说,是为了向“平民梦”让步,因为努特喜欢保持平民的一面),但是她并不会让自己庸俗到戴上它们。

中午,努特会吃一块比萨。她会选择没有鳀鱼的,但是要加上很多刺山柑花蕾和一点水牛奶做的奶酪,以及鲜榨的辣橄榄油。面饼必须在烧着檀香木的烤炉中烤熟,而做比萨饼的面粉则要来自在阳光下生长的小麦,绝对不能来自温室。

比萨的配菜是一种绿色沙拉,只有菜心被留下(努特十分讨厌牙齿咬在老叶片上时那种不祥的响声)。香脂醋当然是另外呈上,温度与人的体温相当,并带着孜然的香味。

努特不走路,只滑行;努特不说话,只用歌声表达;努特不看东西,只观察;努特不用听,她能意会。

回到家后,努特有时会弹诗琴。她用蓄着长指甲的纤纤细指抚摩琴身。人们认为,听到努特弹琴的人都会有种酩酊大醉后飘飘欲仙的感受。

日落时分,努特走进她的大厅时,为了不让她有阴影,夕阳便会立即消失,即便她害怕黑暗中的幼鼠也不能改变什么。

晚饭时,努特会接待来客。她会构思出巧妙的赞美词并将它们记录在涂有石膏层的莎草纸上。然后,她会将赞美词展现在客人面前。她的才智令所有人欣赏。

努特有一个哥哥,叫伊波斯亚,他偷偷地爱慕着努特,并禁止所有超过十三岁的男人接近她。但是努特知道,当她遇到配得上自己的美男子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摆脱伊波斯亚。

晚上,当黑色的波涛在空中涌起,云彩渐渐失去了光亮时,努特会懒懒地倚在阳台栏杆上,思考她生命中的奥秘和宇宙中的奇特事物。

思考出神时,她的手会不自觉地伸进略带酸味的装满松仁和蚕茧的罐子中。

在她睡觉之前,一位智者会为她讲述真正的世界历史。他为她讲述在遥远的过去发生的众神的战争。他提到了在创造微不足道的人类世界时,自然因为反对而发出过巨大轰隆声。他向她叙述看不见的族类,其中包括小精灵、半人马、怪兽格里芬、小天使和其他影响人类思想的精灵。他歌颂被诅咒的英雄,他们为了达成自己的梦想而斗争。

而努特会边听边思考……

近来,努特有了一个新的消遣:侵略邻国。她已经侵略了纳米比亚并击败了南努米底亚的游牧部落。不幸的是,努特的军队主要是由这些力量组成:巴达维亚的雇佣兵,摩尔多瓦的弓箭手,瑞士的投石器士兵,来自阿特拉斯的、牙齿上涂了氰化物的狮子,嘴上绑有刮胡刀刀片的鸵鸟,吐火的鹰,能用鼻子喷黏胶的被驯服的矮象,以及能够大量投掷热油的雀鹰。但遗憾的是,这样的装备在二十一世纪现代武器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这也是为什么她在寻找能够将她的军队变得现代化的人。努特希望这个人能够灵活地操控军刀,是一个至少与自己的国度大小相当的国家的王子,会驯象,衣着有品位,不随地吐痰,不用手指挖鼻孔,对于除她以外的美人无动于衷,粗懂当代体疗法技术,不用承担军队和家庭的责任(努特可不想背上压个婆婆)。

努特希望这个人既顺从又野性,既优雅又流氓,既听话又叛逆。她当然也不想过无聊的生活。这个人应该是安静的,却又不乏激情,既帅气又不知道自己帅。特别是他应该有一辆汽缸容积为三千立方厘米的漂亮红色汽车和一个锁在密码箱里的户头金额极大的银行账号。如果满足最后一个条件,其他条件就都是附带的了。

如果您认识这样的人,请写信给编辑,他会将您的信件转交给努特。 想独立的左手

我叫诺伯特·佩提洛林,是个便衣警察。很长时间里,我都认为我能控制我身体里的一切,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问题”。当时的情况是令人不安的:我的左手独立了。

它是怎么独立的?我不清楚。我的苦难开始于某天我想要挠鼻子的时候。

通常,我都是用右手,但当时我正在看书,于是我认为用左手更方便,但我的左手并没有跟随着意识而动。当时我完全没有在意就用右手挠了挠,就像往常一样。

这种情况后来又发生了。有一天,我在开车,当我用右手换挡时,我的左手离开了方向盘。由于情况紧急,我只能用右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将偏离方向的车重新带回车道。晚些时候,我的左手又拒绝拿勺子,而右手则需要独自与意大利面周旋。

我的反应很简单,我对它说:“你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它既没有嘴巴也没有耳朵,我的左手没能回答我,但它的所作所为更让我惊讶:它指了指右手,确切说是右手手腕上的银手镯。我想,有没有可能是左手嫉妒右手了呢?

带着怀疑,我用牙齿咬下了右手的手镯并将它带到了左手手腕上。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想象力给我耍的花招,但我觉得自那以后,我的左手重新听话了。只要有一点动作它马上就去挠鼻子了。当我用右手换挡时,左手会牢牢抓住方向盘。从此它变成了一只聪明而教养良好的手。

一切都运转得不能再好了,直到我的左手想要再次独立的那一天。当时我正在巴黎歌剧院看表演,它突然开始弹响指,直到我因为观众的嘘声而不得不离开演出厅。而它却拒绝就这一没有教养的行为对我做出解释。

随后,我的左手不停地让我生气。它以一种可笑的方式进出我的口袋,扯我的头发,不让我的右手给它剪指甲,这让我手上有了多处剪刀留下的伤口。有时,当我睡着的时候,我的左手会伸出两指放到鼻孔里,导致我短暂窒息以致醒来。

我当然没有向它让步的意图,但是我的左手尝试着让我明白某件事情:它会一直坚持,直到我给予它多一点的关注。人们可以与厉害的敌人对抗,但是当对手长期在你身边颤抖并躲进你裤子口袋中时,我能向你保证你是很难战胜他的。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让人无法忘记。我的左手在一些大商场里偷东西,将我陷入须面对很不友善的保安的尴尬境地。更甚者,这个背叛我的东西,极尽挑衅之能事,故意将赃物在出口处的看门人面前晃动。如果没有警察证的话,我永远也别想脱身。

当我去朋友家做客时,我的左手就会像不小心似的打翻那些易碎的小雕塑和小摆设。它会跑到最守旧的女士的裙子里面,甚至跑去抚摩别人的胸脯,而我的右手和我自己正在平静地喝着茶。我挨了很多巴掌,而我的左手则以下流的手势回敬她们。

最终,我将自己的烦恼倾诉给了我的朋友奥诺雷·巴杜医生,他是一位精神分析学家。他回答我说这是正常的,在我们的脑子里有一种分工使得右脑和左脑对立。左脑是理智,右脑是情感。左脑是男子性格,右脑是女子性格。左脑是意识,右脑是无意识。左脑是秩序,右脑是无秩序。“但如果是左脑管理秩序,为什么我的左手总在做蠢事呢?”“对于四肢的管理是通过相反的脑半球来进行的。你的右眼、右手和右脚都是由左脑控制,反之亦然。你的无意识,即右脑,被压制了太长时间,所以在努力吸引你的注意力。通常,这种情况表现为歇斯底里的大爆发、突如其来的怒气和艺术上的突破等。这是普通的被忽视的右脑的表达方式。而在你这儿,情况有些特殊。你右脑的失落感表现成了左手的反抗。这很有趣。你可以将你的身体想象成一个巨大的国度,而现在其中一个地区开始叛乱了。我们的国家曾经历了旺代、布列塔尼、巴斯克和加泰隆尼亚地区的独立运动。对你而言,这就是一场器官的内部政治斗争,再平常不过了。”

知道了针对我的问题存在着一个精神分析领域的解释后,我稍微有了些安慰。但是,这个“叛乱的附件”带来的烦恼一直在加倍增长,甚至影响到了我的工作。

在警局里,我的左手会玩我放在办公桌上的枪套,在我的报告上乱画,点燃火柴并扔到字纸篓里,甚至扯我上级的耳朵。

我最终决定问问我的左手有什么新东西能让它开心。例如,它是觊觎我右手上的戒指吗?但我的左手拿起一支笔艰难地(我是右撇子,并不是左右手同样灵巧)写下:我们签一个合作合同吧。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和自己的左手合作!可从我出生开始它就是属于我的!手,是既得利益,绝不能对已经获得的优势进行谈判。左手,我一直都是有的,它是我的。因为它似乎可以听到我内心的声音,所以我对它说:“然后还有什么呢?!”

它重新拿起了笔:“我要有自己的零用钱以便能够按照我想要的方式生活。如果你不让步,我会让你的生活变得难以想象。”

与其向它妥协,我更愿意尝试着将它带到美甲店进行劝诱。一位迷人的年轻姑娘用温柔的双手细心地照料了它,并让它重新拥有了迷人的外表。指甲闪闪发光。这只叛徒左手上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但是,这种关怀并不能完全收买这个魔鬼。只要一有机会,无论在何处,我的左手就会写:不合作就捣乱!

我拒绝向它的要挟让步。一天,我的左手掐住了我的喉咙并尝试着将我勒死。我的右手艰难地让它放弃了。自此,我就知道了:我的左手是危险的。但我也可以是危险的,所以我警告它:“如果你继续只按你想的来做,我可以将你锯掉。”

当然,这个念头并没有让我开心,但是我也不愿意总是生活在一只不可控制的敌对之手的威胁下。为了向左手证明我的决心,我将它装到了一只滑雪手套里,希望它能安静些。然而,没有效果。于是,我决定将它困进一个自己做的橡木盒子里,让它只能握成拳头。我就这样晾了它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觉得它是潮湿而痛苦的。监狱,对于执拗的左手来说,是最激进的方式。也许它终于可以理解这里谁是老大了。“我,诺伯特·佩提洛林,才是这具身体从指尖到骨头深处毫无疑问的主人,从器官到附件的拥有者,荷尔蒙和胃酸运行的唯一责任人,血流和神经电流的主宰。我是我身体的主人。这个称谓从我出生就归我所有。无论我身体的哪个部分想要尝试独立都将会遭到强烈的镇压。”我重复道,就像是促进了统一的路易十一那样。

我将左手从监狱里释放出来,再一次,在两周多的时间里,它行为正常。可随后它拿起一支粉笔在墙上写道:自由,平等,合作。太过分了,都到这份儿上了,它怎么不要求有投票权?到时候,我的右手投右,而左手投左。

于是,我又将它关进了石膏里一周。进笼子吧!当人们问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回答说在滑雪时摔跤了。这次,我的左手没能坚持多久。晚上,它悲伤地用指甲在石膏壁上刮着。勇敢的家伙,我决定将它释放出来。它在重见天日时激动得颤抖。

在这次惩罚以后,我必须承认,我再不必抱怨我的左手了。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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