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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7 04: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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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社卿 李涛编著

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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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革命战争经典战例

土地革命战争经典战例试读:

前言

道者,法也,事物之规律。胜道,取胜之道,胜战之法也。

清朝启蒙思想家龚自珍曾言:欲知大道,必先为史。要掌握社会发展的“大道”,就应首先研究蕴含着社会发展“大道”的历史。只有以史为鉴,才能知史明智。故凡欲治国安邦者,必先追寻历代为政者的治国之道;凡欲克敌制胜者,必先探求各国为将者的驭战之法。

众所周知,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武装斗争中诞生,在浴血奋战中成长,至今已经走过了87年的辉煌历程。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指挥下,这支军队展现出一切剥削阶级军队从未有过的风貌,冲破艰难险阻,纵横山河疆塞,历经磨难,百炼成钢。人民军队战胜了一个个强敌,创造了无数个奇迹,书写了一部气势恢宏的英雄史诗。其间经历过大大小小上千次战役战斗,从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黄洋界保卫战、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到抗日战争时期的平型关大捷、广阳伏击战、百团大战,从解放战争时期的苏中七战七捷、孟良崮战役、三大战役,到抗美援朝战争时期的五次战役、上甘岭战役、金城战役。这一个个经典战例,一个个战争奇观,汇成了人民军队从无到有、由弱转强的发展壮大史,令人津津乐道,叹为观止。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也是最好的清醒剂。只有熟悉历史、读懂历史、借鉴历史,才会认清昨天、珍惜今天、放眼明天,不会为浮云遮望眼;才会热爱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军队,不会迷失政治方向;才会以史鉴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不会在前进的行途中走弯路。

落后就要挨打。中华民族兴衰史告诉我们:实现伟大复兴必须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走和平发展道路。这条道路需要与之匹配的军事力D量去守护,这样我们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快、走得更远。党的十八大明确提出,要建设与我国国际地位相称、与国家安全和发展利益相适应的巩固国防和强大军队。这是基于对世界强国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基于对我国安全和发展形势的清醒研判、基于对中华民族屈辱历史的痛苦反思、基于对我军建设差距的强烈忧患。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当前,在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世界新军事革命的浪潮席卷下,战争形态、作战样式、战斗力生成模式等正发生着深刻的变化,同时也对我军实现“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这一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学习研究人民军队的战史,尤其是经典战例,就要从历史的角度加以审视,用辩证的眼光加以剖析,更好地把握治军规律、带兵要则、指挥方略,不断提高驾驭未来信息化战争的能力,真正做到能打仗、打胜仗。这也正是编写《胜道——人民军队历史上100个经典战例》丛书的初衷。

本丛书共分四部,分别从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四个历史时期,撷取了具有鲜明代表性的100个人民军队经典战例,其中既有进攻战,也有防御战;既有围歼战,也有阻击战;既有攻坚战,也有奇袭战;既有伏击战,也有遭遇战;既有追击战,也有突围战……这些战役战斗,或集中优势兵力,或以少胜多;或以逸待劳,或长途奔袭;或运筹帷幄,或决胜千里。无不体现出指挥者的胆大心细、神机妙算、英勇果敢,闪耀着毛泽东军事思想的智慧光芒。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林林总总的战役战斗,根本无法穷尽人民军队所创造的石破天惊的经典战例、所书写的荡气回肠的英雄传奇、所孕育的凝心聚魂的战斗精神,只是力图运用权威的文献资料、珍贵的历史照片和当事人的亲身经历,以记实的手法和生动的语言,崭新的视野和独到的见解,还原历史真相,讲述传奇故事,展现雄才大略。

由于作者水平及查阅资料等因素所限,书中难免有不当之处,恳请读者批评指正。在编写过程中,参考了一批历史文献和当事人的回忆文章,得到了军事图书资料馆等单位和有关同志的大力支持与帮助,并由军事科学院彭玉龙研究员进行审读把关,军事科学院政治部宣传部包国俊副部长、中国文史出版社张蕊燕主任为丛书的最终付梓作了艰辛劳动,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张社卿 李涛2015年6月龙源口战斗【交战时间】1928年6月22~23日【交战双方】红4军第28、29团和第31团1个营;江西国民党军第9师第25、26、27团。【指挥将领】毛泽东、朱德;杨池生【战果】红军歼敌1个多团,击溃2个团。

1927年10月3日,毛泽东率领由湘赣边界秋收起义部队改编而成的中国工农革命军第1军第1师第1团,到达井冈山北麓的宁冈县古城。

井冈山地处湘赣边界罗霄山脉中段,位于江西永新、宁冈、遂川和湖南酃县之交,总面积约4000平方公里。这里崇山峻岭,地势险要,山高林密,只有几条狭窄的小路通往山内,进可攻、退可守,国民党统治力量相对薄弱,而且在大革命时期建立过共产党的组织和农民协会,并有一支由共产党员袁文才和旧式农民武装首领王佐领导的农民自卫军,群众基础比较好。秋收起义失败后,在文家市召开的前委会议上,毛泽东力排众议,主动放弃原定进攻长沙的计划,转战井冈山地区,正是基于以上考虑。

10月7日,工农革命军进抵茅坪,随即经湖南省酃县水口镇转至江西省遂川县境,于27日进至茨坪。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工农革命军在周围各县恢复和建立党组织,收编了袁文才、王佐领导的农民自卫军,将其改编为工农革命军第2团,并攻占了茶陵、遂川县城,建立了两县工农兵政府和赤卫队,发动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群众的革命热情日益高涨。

1928年1月下旬,江西国民党军朱培德部第9军第27师第80团和第79团1个营,由吉安进入泰和。第79团1个营经永新推进到宁冈新城,在当地靖卫团的配合下,企图对井冈山地区实施“进剿”。新城是宁冈的县城,也是井冈山北面的大门,自然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构成严重的威胁。

2月,毛泽东率部由遂川返回井冈山,积极进行反“进剿”斗争准备,提出“敌来我走,敌驻我扰,敌退我追”的游击战作战原则。

18日清晨,毛泽东指挥工农革命军第1、第2团主力乘晨雾发起新城战斗,全歼守敌1个营,俘虏近300人,并攻占宁冈县城。这是井冈山革命军民对敌正规军的第一个歼灭战,打破了江西国民党军第一次“进剿”。随后,工农革命军占领宁冈全境、遂川北部和永新、酃县、茶陵各一部,井冈山根据地初步建立。

4月24日,朱德、陈毅领导的南昌起义保存下来的部队及湘南起义部队到达井冈山,与毛泽东部合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4军,不久改称中国工农红军第4军。这就是光照千秋的井冈山会师。

当时在场的何长工回忆道:

毛泽东和朱德同志的会见地点是在宁冈砻市的龙江书院。毛泽东同志一到砻市,得知朱德、陈毅住在龙江书院,顾不上一路征尘,立即带领干部向龙江书院走去。朱德同志听说毛泽东同志来了,赶忙与陈毅、王尔琢同志等主要领导干部出门迎接。我们远远看见他们,就报告毛泽东同志说:“站在前面的那位,就是朱德同志,左边是陈毅同志,朱德同志身后的那位是王尔琢同志。”毛泽东同志点点头,微笑着向他们招手。

快走近书院时,朱德同志抢先几步迎上去,毛泽东同志也加快了脚步,早早把手伸出来。不一会儿,他们的两只有力的大手,就紧紧地握在一起了,使劲地摇着对方的手臂,是那么热烈,又是那么深情。毛泽东同朱德同志这次历史性的会见,是我党我军历史上光辉的一页。从此,毛泽东和朱德的名字便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这月下旬,江西国民党军第31军(由第9军改称)第27师第79团主力由永新推进龙源口,第81团由遂川向永新拿山移动,对井冈山发动了第二次“进剿”。

毛泽东主持召开第4军军委会议,决定采取“集中兵力,歼敌一路”的作战方针,击破战斗力较弱的敌军。

月底,第28团第1营营长林彪奉命驻守五斗江一带。但当1营赶到时,敌军已抢先占据了五斗江以北的制高点,形势十分危急。

时任1营2连党代表的唐天际后来回忆道:“我们被包围了。天正下着大雨,林彪迅速集合队伍。他命令我们2连上。我们冒雨冲上山去,把敌人打垮了,乘胜追到夏场。这一仗歼敌第81团大部,占领了永新。”

第4军乘胜追击,在永城附近又击溃了第79团的1个营,一举攻占永新县城,第二次反“进剿”斗争取得了胜利。

然而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5月中旬,江西国民党军第31军第27师和第3军第7、第9师各1个团,再占永新城,对井冈山根据地发动了第三次“进剿”。

面对气势汹汹的敌人,工农革命军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在草市坳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全歼由永新西进的第79团,击毙团长刘安华。随后乘胜追击,第二次攻占永新县城,并歼守军第27师师部和第9师第27团1个营。第27师师长杨如轩也被击伤,带着残兵败将抱头鼠窜。国民党“进剿”军各部都知道了工农革命军的厉害,惊恐之下,纷纷退缩自保,当起了“缩头乌龟”,第三次“进剿”遂被打破。

败军之将杨如轩在50年后回忆起此次惨败时,曾写下一首诗:

三十余年一梦空,永新附逆妄交锋。

那堪旗鼓未成列,已报弹花满市中。

飞将白天突兀扑,两杨无计把身容。

一团劲旅平中国,豪言铭心服总戎。

在一连取得三次反“进剿”斗争胜利后,中共湘赣边界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宁冈县茅坪召开,组成了以毛泽东为书记的中共湘赣边界特别委员会,以袁文才为主席的湘赣边界工农兵苏维埃政府。边界各县普遍建立了赤卫队,各区、乡建有工农暴动队,井冈山根据地建设取得了较大的发展。

6月,江西国民党军卷土重来,对井冈山发动了第四次“进剿”。“进剿”的主力是江西国民党军朱培德部的第3军第9师和第31军第27师共5个团的兵力。由于杨如轩的第27师在草市坳遭到惨败,此次“进剿”由第9师师长杨池生任总指挥。与此同时,湖南国民党军第8军第2、第3师由平江、浏阳地区调至攸县、茶陵,企图对红4军构成围攻之势。

红4军在得悉这一情况后,主动撤出永新、砻市地区,退回根据地中心区域宁冈。在茅坪,前委召开紧急会议,毛泽东亲自主持,决定此次反“进剿”作战方针是对湖南之敌采取守势、集中兵力消灭江西之敌,命令第28、第29团和第31团1营、军直属队和第31团机炮连向新城地区集结。同时组织地方武装袭扰进犯永新之敌。

6月中旬,杨池生率部由吉安向永新推进。进驻永新县城后,杨池生便将指挥部设在永新,急令将各种作战物资向永新集中。

此次进攻,敌人以第9师指挥第25、第26、第27团为第一梯队,向龙源口、新城方向进攻,妄图寻歼红4军主力。以第27师指挥第80、第81团为第二梯队,集结于永新城及其附近地区,除保障后方及补给线安全外,准备随时投入战斗,增强突击力量扩大第9师的战果。

面对敌军重兵压境,毛泽东亲自召开军民动员大会,号召广大军民团结战斗,坚决粉碎敌人的“进剿”。他风趣地说:我们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工农红军,现在敌人从永新向我们进攻,我们一定要打个大胜仗,“吃掉两只羊”(指江西国民党军第9师师长杨池生和第27师师长杨如轩),让大家高高兴兴地过个端午节。

会后,广大军民立即行动起来,进行反“进剿”的各项战斗准备。整个井冈山地区斗志昂扬,展现出一幅壮丽的人民战争的图景。

龙源口,位于江西省永新县西南40余里的七溪岭山脚下,依山傍水,是一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子。在村南的河上,一座古老的石拱桥连接着永新通往宁冈的道路。村北地势平坦,稻田毗连,村庄密集。从龙源口向南过龙源口拱桥,便是巍峨雄伟的七溪岭。

七溪岭有两座主峰,海拔700多米,虽说不高,但坡度陡峻,峭壁耸立,层峦叠嶂,加之荆棘竹木密集繁盛,难以攀登。东面的叫新七溪岭,西面的叫老七溪岭。新、老七溪岭相距六七里路。两峰之间,有山脊相连,如一条蜿蜒长城,横切于永新和宁冈之间。新、老七溪岭上各有一条小路,都是此次敌人进攻的必经之地。由于老七溪岭路远坡陡,很少有人行走,破败的小道完全湮没在荒草乱荆之中,新七溪岭便成为永新通往宁冈的主要道路。

22日晨,第9师兵分两路进犯:一路由第9师师部率第25、第26团,在县保安队分队长李圣斋的带路下,由墩上进驻白口村,准备向老七溪岭进犯。另一路为第27团,由烟阁经秋溪进驻龙源口,准备向新七溪岭进犯。

11时左右,两路敌军分别到达指定位置,敌师指挥所设在白口村。午饭后,敌人向新、老七溪岭方向的高地上派出了警戒。

据此,以毛泽东为书记的中共湘赣边特委和红4军军委决定,由军长朱德、军委书记陈毅率红4军主力在新、老七溪岭阻击国民党军,然后相机转入反攻,求歼国民党军一部,以打破其“进剿”。具体部署如下:

红28团迎击老七溪岭方向之敌,为主攻方向,歼灭老七溪岭、白口村地区之敌后,向龙源口方向发展,会同红29团歼灭龙源口地区之敌。红29团和红31团1营,迎击新七溪岭之敌。红32团及红29团新兵留守井冈山,并向湖南方向警戒。各县地方武装分头游击,牵制和迷惑敌人。

时任永新县游击大队长的张宗逊回忆道:

朱德同志指挥红三十一团第一营和红二十九团在新七溪岭阻击敌人,令红二十八团从老七溪岭向龙源口迂回,抄新七溪岭敌人的后路。我带领永新县游击大队连夜赶往龙源口,配合主力行动。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的张宗逊

6月23日,天还没有亮,敌人就开始向新、老七溪岭进发。战斗首先在新七溪岭打响,敌27团沿着山路向红29团发起猛攻。

红29团是由湘南暴动农民自卫军新组建的部队,枪支很少,大多是梭镖。虽然把枪支弹药集中起来顽强抵抗,但也压制不住敌人的火力。加之山路是在狭窄的山梁上,两侧为陡坡险崖,草木丛生,兵力无法展开,密集的队形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之下,部队伤亡很大。

骄横的敌人凭着优势的武器装备,在密集的火力掩护下,向红军进行猛烈冲击。红29团在团长胡少海的指挥下节节抗击,边打边撤。很快,敌人就占领了红29团的前沿阵地风车口。

红31团1营为二梯队,按3、2、1连的顺序在红29团后面跟进。不料,3连思想麻痹,认为是二梯队,不会立即投入战斗,没有作任何战斗部署,甚至连警戒都没有派出。结果,红29团向后一撤,3连就和敌人迎面遭遇,只得仓促投入战斗。

战斗打响后,3连长中弹牺牲,其余几个连干部也先后负伤,连队一下失去了指挥。

危急关头,1排长向大复挺身而出,指挥全连顽强阻击。但因地形不利,队形混乱,伤亡太大,又难以发扬火力,一时无法阻挡住敌人的冲击。

疯狂的敌人欺负红军装备差、火力弱,居然以密集的队形,向山上猛冲。战斗中,向大复英勇牺牲,3连终因伤亡过大,没有支持多久,就全部撤了下来。

接近山顶处有一个茶亭,名曰望月亭,红31团1营的指挥所就设在附近。

眼看敌人冲到距望月亭只有200米左右的地方了,突然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枪声,冲在前面的敌人应声倒地,其余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呆了,慌忙停住了脚步。

原来红31团2连利用红29团、红31团3连和敌人激战之际,迅速占领了望月亭西侧小山背一带有利地形,展开兵力,临时挖了些简单的单人掩体和交通壕,因而能够发扬火力,有效地抗击敌人的冲击。

清醒过来的敌人,便集中各种火器一齐朝2连阵地猛烈射击,打得阵地上硝烟滚滚,山石飞溅。在火力掩护下,大批敌人又狂吼着蜂拥而上。

2连越打越猛,顽强坚守阵地。连长身负重伤后,副连长接替指挥。战斗进行得十分激烈,副连长的膝盖被敌人的子弹打穿了,但仍伏在地上用驳壳枪还击。红4军军长朱德

激战正酣时,朱德军长手提一支花机关枪(冲锋枪),带着3名警卫员,向望月亭赶来。只见他头戴八角帽,身着灰布军装,腰系皮带,腿上打着绑带,衣袖卷到臂弯,动作十分利索。

一到望月亭,朱德就跳进1营指挥所的工事,命令营长陈毅安:“一定要顶住敌人,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陈营长大声回答:“请军长放心,我们一定顶住。”

这时,敌人又再次发起了冲击,2连伤亡逐渐增大。危急时刻,朱德果断命令警卫员投入战斗,协助2连守住阵地。随后,1连也增援上来,用排枪射击敌人,火力集中而猛烈。

敌人冲了半天,也没有攻下阵地,锐气大挫。时正中午,烈日当头,骄阳似火,又闷又热。敌军每人背了两条子弹带、一条米带、一条手榴弹带……爬了半天山,又热又渴,疲惫不堪,攻势逐渐减弱。

敌指挥官见几次攻击虽未能得手,但判断红军的兵力不多且弹药不足,认为拿下新七溪岭只是时间问题,倒不如先休整一下,养精蓄锐,待午后天气凉爽些后再发起进攻,便可一蹴而就。于是下令除前沿部队外,其余士兵在路边休息。

一个个疲惫至极的敌人,放下枪支,解下子弹带,躲到荫凉处横七竖八地躺下来纳凉。战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双方在距离望月亭100米的地方形成对峙。

此时在老七溪岭,红军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原来,按照战前部署,红29团和红31团1个营在新七溪岭负责正面阻击敌人,红28团经老七溪岭迂回敌后,寻机歼敌。由于路程较远,待红28团赶到老七溪岭时,敌人的先头部队已抢先占领了老七溪岭制高点——百步墩。

红军立即组织展开攻击。但战斗进展得不顺利,从早上一直打到中午,连续发起三次进攻,由于敌军地形有利,火力猛烈,红军冲击道路狭窄,兵力不易展开,均未奏效,部队伤亡不断增大。如不尽快控制老七溪岭,不仅红28团站不住脚,还可能使坚守在新七溪岭的红军部队腹背受敌。

这时,红28团听到新七溪岭方向枪声越来越急,并不断向山上移动,显然敌人正在进攻,红军正在后撤。龙源口战斗旧址

在这大敌当前、处境困难、友邻情况危急的情况下,1营营长有点动摇,向团长王尔琢提出:新七溪岭恐怕失守了,应该向莲花方向撤退,并要求召开营以上干部会研究行动问题。

王尔琢和党代表何长工认为,目前战斗正紧不能开会,新七溪岭还没有失守,不管困难多大,都要坚决按原定计划打下去,否则红军在井冈山就站不住脚,撤退只会遭受更大损失。

考虑到地形狭窄,无法展开较多兵力,发挥红军擅长的近战优势,王尔琢和何长工等人研究决定组织冲锋集群,以猛烈的小集群的连续冲击,突破敌人阵地,打垮敌人。

于是,王尔琢当即指定3营营长肖劲挑选作战勇敢、有战斗经验的党员、班长、老战士和连排长、党代表组成若干冲锋集群。每个冲锋集群20余人,配备以驳壳枪、花机关、梭镖为主的近战武器,隐蔽进入冲击出发位置,并重新组织掩护火力。

这时,新七溪岭枪声虽然异常激烈,但老是停留在山顶上不动,显然敌人的进攻已经被阻挡住了,红28团的指战员们倍受鼓舞。

激战仍在继续。肖劲率领冲锋集群,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利用地形地物向前跃进,很快接近了敌人。就在战士们准备冲击的时候,敌人的重机枪突然开火,严密封锁着冲击的道路。冲锋集群被压制在敌前沿前,无法前进。

战斗中,红军指挥员的模范行动是无声的命令和强有力的政治鼓动,有力地激励着战士们顽强斗志。肖营长虽已负伤,但仍坚持指挥,不下火线。卧在最前面的有位姓彭的班长,带着几名战士向敌人的重机枪摸去。敌人发现了他们,疯狂射击,彭班长的腰上几处中弹。

身旁的战士问:“班长,你负伤啦?”

彭班长忍住剧痛说:“没关系,小声向下传,作好冲击准备,听到口令,不要管敌人火力,只管向上冲!”说完继续匍匐前进,身后的地上洒下了斑斑血痕。

终于,彭班长爬到了敌人的阵地前沿,鼓足全身力气大喊:“冲啊!”后面的战士一跃而起,几个箭步就冲到敌人面前。

短兵相接,红军的优势立刻显现出来。花机关、驳壳枪像铁扫帚般横扫敌人,指向哪里,哪里就倒下一片;刺刀、梭镖闪烁着寒光,杀得敌人人仰马翻。一开始,敌人还想负隅顽抗,但哪能挡住红军冲锋集群一个接着一个地英勇冲击。

敌人渐渐支持不住,争先恐后地向后逃窜,一边跑一边喊:“红军来了,赶快跑啊!”

后面的敌人摸不清情况,也喊着往后跑,争相逃命。山上道路狭窄,又塞满了敌人,本来就拥挤不堪,这么一冲,路上结成了人疙瘩。越往下,人越多,越混乱,到处是一片乱糟糟的喊声……

王尔琢当即命令1营跟踪追击,红军像疾风扫落叶一样追下山去。隐蔽在武功坛一带的红32团2个连和暴动队,也举着红旗,拿着大刀、梭镖、土枪,燃放起鞭炮,突然杀下山,追歼逃敌。

战斗中,红28团3连连长粟裕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当他冲上百步墩制高点阵地后,才发现自己的身边只有9个人,连队主力都落在了后面。

怎么办?是退回去,还是继续追下去?

狭路相逢勇者胜。

粟裕当机立断,留下6名战士控制制高点,接应后续部队,自己带上3名战士,越过山顶,猛追逃敌。

翻过山坳,粟裕发现有百余名敌人猬集在一个山沟里,就立即冲上去,举起手中的枪,大声喊道:“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缴枪不杀!”

敌人一时蒙了,还没弄清粟裕他们究竟有多少人,就乖乖地缴枪投降。

经过一番血战,红28团终于突破了敌人的防御阵地,并一举捣毁了敌军设在白口村的指挥所,转而向龙源口迂回。

这时,新七溪岭激战正酣。敌人虽然只有一个团,但却是杨池生的主力团,装备良好、训练有素、战斗力较强。他们依托有利地形向红军猛烈射击。

红29团组织几次反击均无效,伤亡也比较大。朱德鼓励大家说:“就是剩下一条枪也要打下去,只有打垮敌人才有生路。”随即将机炮连调上来,并亲自向机炮连连长陈龙鹤交代任务,要求看准目标,测好距离,保证首发命中。然后又重新组织了步机枪火力,还从红29团和红31团1营挑选了40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官兵组成突击队。

一切准备刚刚就绪,突然听到老七溪岭方向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朱德等人侧耳倾听,发现枪声正由上逐渐向下发展,判断是红28团发展顺利,于是下令部队开始攻击。

各种火器一齐向敌人猛烈射击,掩护突击队前进。陈龙鹤连长亲自操作,迫击炮首发命中敌指挥所,接着第二发又命中敌人机枪。突击队乘势向前猛冲,却被敌人另外一挺机枪压制无法前进。

多处负伤的红31团1班长马奕富忍着疼痛,利用地形隐蔽接近敌人机枪,突然跃起,双手紧抱敌人的机枪不放,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枪口,壮烈牺牲。

就在这刹那间,突击队员们猛然跃起,高喊着“杀呀”,向敌人扑去。红29团的战士们也挥舞着大刀、梭镖,紧跟着突击队,杀向敌阵。

起初,敌人还在拼命挣扎,妄图稳住阵脚。突然,侧后方枪声大作。原来是红28团和暴动队已向龙源口冲了过来。只见红旗招展,杀声震天。敌人见被红军抄了后路,军心完全动摇,像受惊的兔子,争相逃跑。

红29团和红31团1营追下山来,与红28团会合,将新七溪岭之敌大部围歼。战至下午5时许,战斗胜利结束。此役,红军共歼灭敌人1个多团,击溃2个团,缴枪800多支,并乘胜第三次占领永新县城。国民党军仓皇逃往吉安,第四次“进剿”再次以失败告终。

三下永新城,打破江西国民党军对井冈山的三次“进剿”,是朱毛红军会师后取得的巨大胜利。谭震林回忆道:

朱德、毛泽东井冈山会师,部队大了,我们有力量打下永新。当然,在这之前打了茶陵、遂川,也占领了宁冈县城。那时不敢走远,因为国民党来上两个团我们就打不赢,可是朱毛会师后力量就大了,所以一打永新,二打永新,尤其是七溪岭打了一仗。这样就把江西来的三个师打败了。

龙源口战斗,是井冈山时期最大的一次战斗,规模之大,歼敌之多,影响之深,前所未有。红军以弱胜强,打垮了赣敌主力,震动了湘敌,声威大振,“不费红军三分力,打败江西两只羊”的红色歌谣传遍四方。随后,井冈山根据地扩大到宁冈、永新、莲花三个全县,吉安、安福县各一小部分,遂川县北部,酃县东南部,割据区域的面积达7200多平方公里。毛泽东在《井冈山的斗争》一文中称:是为边界全盛时期。黄洋界保卫战【交战时间】1928年8月30日【交战双方】红4军第31团第1营2个连;湖南国民党军第8军第1师2个团。【指挥将领】朱云卿、何挺颖;吴尚【战果】红军打退敌人的进攻,保住了井冈山根据地。

龙源口大捷后,红4军抓紧敌军受到重创、一时无法发动进攻的有利时机,将各部队分兵发动群众,开展土地革命,建立红色政权,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出现一派大好形势。

然而在盲动主义影响下,中共湖南省委对形势变化和敌我力量做出错误估计:过高地估计了红4军的力量和湖南群众斗争的形势,过低地估计了湖南国民党的统治力量,制订了湖南武装起义计划。

1928年6月26日,湖南省委致信湘赣边界特委:“省委决定四军攻永新敌军后,立即向湘南发展,留袁文才同志一营守山,并由二十八团拨枪二百条,武装莲花、永新农民,极力扩大赤卫队的组织,实行赤色戒严,用群众作战的力量,以阻止敌军的侵入,造成以工农为主体的湘、赣边割据。”同时,信中还特意提出“泽东同志须随军出发,省委派杨开明同志为特委书记”,并派杜修经为省委巡视员,前往督阵。

当时,红4军和湘赣边界特委都接受湖南省委的领导,湖南省委的意见就是上级党委的意见。但这一决定明显不符合当时的作战实际情况,让红4军主力向湘南发展,与强硬的湖南军阀抢地盘,无异于以卵击石。然而反对或者不执行,就意味着对抗党的领导。

这封指示信令毛泽东左右为难。但事关红4军和井冈山根据地的生死存亡,一向以党的事业为重的毛泽东思虑良久,最后决心力持异议。

6月30日,毛泽东在永新县城主持召开中共湘赣边界特委、红4军军委和永新县委联席会议进行讨论,杜修经参加了会议。

会上,毛泽东苦口婆心地向大家说明红军向湘南发展是不切实际、不合时宜的做法,最终取得了各方面的支持,“决定四军仍应继续在湘赣边界各县作深入群众工作,建设巩固的根据地。有此根据地,再向湘、赣推进,则红军所到之处其割据方巩固,不易为敌人消灭”。

7月4日,毛泽东代表中共湘赣边界特委、红4军军委给湖南省委写出书面报告,详细陈述没有执行省委决议的六条理由,认为“在新军阀战争未爆发前,尚不能离开宁、永、莲往湘南。一俟此间基础略固,外面有机可乘,四军仍可出茶、攸、醴、浏,参加湘省之总暴动”,提出“请省委重新讨论,根据目前情形,予以新的决定”。永新联席会议旧址红4军参谋长王尔琢

永新会议后,毛泽东、朱德指挥红4军转战于永新、莲花、安福和吉安边境,分兵发动群众,扩大井冈山革命根据地。

这月中旬,湘赣两省国民党军纠集重兵向井冈山根据地发动第一次“会剿”。湖军第8军进入永新西南部,等待与赣军会合。

红4军军委决定兵分两路迎战。一路由朱德、陈毅、王尔琢率领红28、红29团跨入湖南境内,攻击湘军后方营地酃县、茶陵,而后返回永新,打击赣军;另一路由毛泽东、宛希先、朱云卿率领红31团经拿山打回宁冈,对付即将进入永新的赣军。

13日,红28、红29团攻克酃县,迫使湘军第8军退出“会剿”,返回茶陵。这时,杜修经等人不顾永新会议决议,一味坚持要执行省委命令,乘毛泽东远在永新之机,利用红29团官兵(成分主要是湘南宜章的农民)过不惯井冈山的艰苦生活、想回老家的情绪,企图将部队拉向湘南。

朱德、陈毅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给毛泽东写信,并召开红4军军委扩大会议,阻止红29团返回湘南的行动。

14日,朱德、陈毅率领红28、红29团离开酃县向东开拔,准备回师井冈山北麓的永新。不料,“走了一天只走了30里。士兵垂头丧气,似行不行,三五成群,队伍零乱,军心涣散,组织解体。”到达沔渡后,红29团官兵又闹起来,坚持要回湘南。

为整顿红军纪律和确定部队行动方向,红4军军委在沔渡召开扩大会议。然而,会上出现了严重分歧。最终,返回湘南的意见占了上风。

17日,红28、红29团和军部特务营向湘南开进,踏上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毛泽东收到朱德、陈毅的信后,立即回信,要部队按永新会议决议行事,停止去湘南的行动,并派茶陵县委书记江华带着他的信追赶部队。江华回忆道:

我为这事从永新县城跑到酃县县城,一天晚上就跑到,一天跑了100多里,找到陈毅、朱德他们。他们正在庙里开会。我带了主席的信,要他们回来。他们讨论了,是在酃县的一个大庙里面,都是干部……主席这封信的意思,就是劝他们回来,不要打湘南,要打茶陵,打了茶陵回来。我是茶陵县委书记,所以派我去。结果挽回不了。

形势的突然变化,立刻使红军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重大危险。

果然,24日,红29团在攻打郴州时惨遭失利,一部跑回宜章家乡后失散,一部在乐昌被国民党地方武装胡凤章部打垮,仅剩团长胡少海等百余人,编入红28团,撤到桂东。

毛泽东在得知湘南失败后,立即决定以红31团第1营等部留守井冈山,自己率领红31团第3营前往桂东迎回红28团。

8月28日,红军分两路回师井冈山。当行至崇义县新地圩时,担任前卫的红28团第2营营长袁崇全擅自率部向思顺开去,企图叛变投敌。

红28团团长王尔琢赶到思顺追回了部队。但当王尔琢进入袁崇全盘踞的村子喊话时,遭叛徒枪击,不幸中弹牺牲。袁崇全只带着几个人逃向遂川,投靠了赣军刘士毅部。

王尔琢,1903年生于湖南石门。黄埔一期生,参加平定广州商团叛乱、讨伐军阀陈炯明的两次东征战役和北伐战争,任国民革命军第11军第25师第74团参谋长。参加南昌起义和湘南起义,任工农革命军第1师参谋长。井冈山会师后任红4军参谋长兼红28团团长。王尔琢作战勇敢,指挥有方,协助毛泽东、朱德指挥五斗江、草市坳和龙源口等战斗,在部队中声望甚高。杨得志回忆道:

我们怀着悲痛和对叛徒愤怒的心情,从烈士遗体边走过。不一会儿,朱军长来了。他悲伤地低着头,在王尔琢同志的遗体前脱下军帽,站了好久好久……

此时,在井冈山根据地的部队只剩下了红31团。其中,代团长朱云卿、党代表何挺颖率领团直属队和第1营的1连、3连到宁冈县去活动,并向酃县方向警戒;以蔡会文为书记临时组织的行动委员会,率领红31团第1营2连和特务连以及地方武装,依靠永新县小江区根据地,坚持永新西南区和莲花县的游击战争。

8月中旬,狡猾的敌人在发觉红军主力离开井冈山后,立即发起猛扑,永新、莲花、宁冈等县城相继失陷,地方党组织和政权大部被破坏,“农民被屠杀者以千计,房屋被烧者不计其数”,井冈山根据地大部丢失。

杨开明在给中共中央的报告中称:“这个时期要算是边界极倒霉的时期,割据的区域,只有井冈一块地方,宁冈也丧失了,山上是我们的势力,山下则为敌人的势力。土豪劣绅乘机报复,残杀焚烧,逼债收租,一时闹得乌烟瘴气……这一次失败,我们叫作‘八月失败’。”

究其失利原因,毛泽东曾对江华说:“主要是湖南省委、湘南特委的问题,军队内部也有责任。”

下旬,湘军第8军第1师2个团进至酃县,赣军第3军2个团进入宁冈,对井冈山根据地发动了第二次“会剿”。30日,湘军吴尚部向井冈山五大哨口之一的黄洋界发起进攻,企图抢在赣军前夺得头功。

井冈山有五大哨口,即黄洋界、八面山、双马石、朱砂冲、桐木岭,是上山的必经之地。

黄洋界位于井冈山西北,海拔1300多米,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其间只有一条荆棘丛生的小路可通,山上只长青草,不长树木,哨口雄峰耸立,险峻异常,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清晨,哨口浓雾弥漫,周围的山坳深谷都被白雾覆盖,宛若一片汪洋,故黄洋界又有汪洋界之称。井冈山五大哨所之一的黄洋界

然而守卫黄洋界的红军缺粮少弹,一个人只有两三发子弹,一个班有两三条毛毯,晚上站岗只能相互依偎在一起,再盖上一些茅草御寒。兵力更是少得可怜,只有红31团第1营2个连和团部机炮连。说是机炮连,其实只有20来人,2挺机关枪、2门迫击炮和几发炮弹。由代团长朱云卿、党代表何挺颖、第1营营长陈毅安指挥。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怎样才能坚守住山口呢?

经反复研究,针对兵力不足、武器弹药匮乏实际,红军决定利用黄洋界山高林密的有利地形,采取层层梯次防御、依山势构筑工事、用石头作子弹、用原木作武器的办法,沿着通往大陇、茅坪两个方向的小路,布设几里长的“竹钉阵”,挖壕沟和射击掩体。

当天,何挺颖就把山上军民甚至伤员都动员起来,制造当地猎户用来对付野兽的竹钉,每人至少削28根。井冈山遍地翠竹,军民齐动手,将竹节削成竹钉,火烧、陈尿浸泡后,将这种竹钉埋了个满山满坡,构成一道特殊的防线。同时充分发挥山区作战中道路难行的优势,把山上的树木砍下来,堆在路口。因为山路狭窄,有了障碍,敌军必然要清除,在清除的过程中,红军就可以瞄准目标进行射击了。然后又在敌人的必经之路上挖掘壕沟,迟滞敌人行动,为消灭敌人创造条件。最后,加固哨口已有的工事,架设土炮,埋设土地雷。

此外,红军还动员山下的乡亲们上山,布成疑兵阵。战斗时,或在铁桶里燃放鞭炮,冒充红军大部队;或在山林里高声呐喊助阵,以壮声势。朱挺颖把这一项任务交给毛泽东的新婚妻子贺子珍和朱德的新婚妻子伍若兰负责。

具体作战部署是:以一个连守卫哨口两侧主要工事,阻击敌人;一个排守卫哨口北侧的工事,防御来犯之敌;山顶瞭望哨布置两个排,作为预备队,掩护前面两个工事。同时,赤卫队、暴动队隐蔽在各个山头,协助配合红军作战。并派出红军小分队和赤卫队,下山至敌人侧后进行佯动袭扰。

一切准备妥当,红军严阵以待,只等敌人来犯。

30日清晨,大雾刚刚散尽,敌人便沿着陡峭的山路,成鱼贯式散兵线战斗队形,在小炮和机枪强大的火力掩护下,一个挨一个地往上爬。

子弹在红军战士头上呼啸,炮弹在阵地前后炸起团团烟尘。何团长命令部队不要理会,沉着应战,把敌人放近了再打,保证枪响人倒,弹不虚发。

由于山路狭窄,左盘右绕,敌人也无法进行火力准备,只能一个接一个地挨着往上爬。虽然敌人数十倍于红军,在兵力上占了绝对优势,可是他们投入战斗的只是一个营,其他的大部队在山下等候。

爬山的敌人首先尝到了竹钉阵的苦头。那些竹钉大都埋藏在草丛之中,进攻的敌人只顾往山上看,观察红军阵地的情况,结果稍不留神就会被竹钉扎伤,不时传出惨叫声。

敌人好不容易越过了竹钉阵,到达了山口,在机枪的掩护下,呐喊着往山上冲。50米、40米、30米……敌人越来越近了。猛听朱团长一声令下:“打!”

红军的机枪、步枪一齐开火,冲在前面的敌军呼啦啦倒了一片,死的死,伤的伤,哭爹喊娘地叫起来。走在后面的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队伍顿时乱作一团,你拥我挤,加之山路狭窄,敌军慌不择路,赶忙朝小路两旁逃命,却正好踩上那一排排被杂草盖着的竹钉,有的刺上了脚跟,有的刺穿了脚板,疼痛难忍,狼嚎鬼叫。黄洋界保卫战使用过的竹钉、十字镐

这时,隐蔽在周围各个山头上的赤卫队、暴动队也用单响枪、鸟铳、土制手榴弹向敌人发起攻击。

猛然间,山坡上、林丛中,漫山遍野响起了密集的机枪声、激昂的军号声和冲锋的呐喊声。原来是贺子珍和伍若兰组织的疑兵大队,在油桶里点燃了鞭炮,哒、哒、哒……如同一挺挺机关枪怒射的声响,吓得敌人左躲右窜;隐蔽在各个山头上的妇女会、儿童团、暴动队等众多群众,乘机摇旗吹号,“杀呀!”“冲啊!”巨大的怒吼声在山谷中久久回荡,震耳欲聋,似有千军万马在丛林中作战一般。

这下果真把敌人吓破了胆,一个个丢枪卸甲,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

待明白是虚惊一场后,敌人又气哼哼地冲上山来。“冲啊!先冲上去的有赏啊!后退不前的军法从事……”敌军官在后面挥动着手枪,连威胁带利诱地强逼着士兵再次发起进攻。

可是敌人刚一露头,便又遭到红军的迎头痛击,屁滚尿流地缩回山下“老巢”。

就这样,敌人一连发起数次冲锋,除了留下一具具尸体,就是给红军送上武器弹药。但敌军毕竟是正规军,很快就发现了红军阵地的薄弱点,加之敌我兵力悬殊,火力严重不足。红军的好几个阵地先后被敌军占领。

面对蜂拥而上的凶煞敌人,英勇的红军指战员和赤卫队员们,举起棍棒、竹竿和石头与敌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敌人发现红军的弹药快用光了,更加猖狂起来,后面督战的军官大喊着:“赤匪的子弹已经打光了,弟兄们,不要怕,快往上冲啊!”

下午4时许,敌军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又一次向黄洋界哨口发起猛攻。

就在危急关头,几位红军战士把山下茨坪机械厂刚刚修理好的一门迫击炮抬上了山。由于敌人从黄洋界进攻,封锁了山口,红军战士是从别的小路绕道上山的。

迫击炮很快就架在瞭望哨上。可是这门炮只有三发炮弹,大家刚刚松弛的心又揪了起来。

朱团长果断下令:“炮弹太少了,不能打登山的敌人,瞄准敌人的指挥所射击。”

随着“轰、轰”的几声巨响,炮弹准确命中了敌指挥所,把指挥所炸了个人仰马翻。

顿时,敌军失去了指挥中心,惊恐万状,不知所措。被炸得晕头转向的敌指挥官误以为毛泽东、朱德已率红军主力回到井冈山,急忙命令部队向后撤退,连夜仓皇逃回湖南老巢去了。

第二天,赣军王均部正准备经宁冈茅坪进攻黄洋界,刚走到半路,突然听到湘军已经败退的消息,立即掉转头退回永新了。

就这样,红军以不足一个营的兵力,在广大人民群众的配合下,凭借黄洋界的天险,取得了黄洋界保卫战的胜利。毛泽东闻讯,欣喜之余,做《西江月·井冈山》一首以示纪念:

山下旌旗在望,

山头鼓角相闻。

敌军围困万千重,

我自岿然不动。

早已森严壁垒,

更加众志成城。

黄洋界上炮声隆,

报道敌军宵遁。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交战时间】1930年12月~1931年1月3日【交战双方】红一方面军;国民党军11个师又2个旅【指挥将领】毛泽东、朱德;鲁涤平、张辉瓒【战果】红军歼灭国民党军1个师部和3个多旅约1.5万人

1930年年初,蒋介石的南京政府同控制华北和西北的阎锡山、冯玉祥以及盘踞广西的李宗仁、张发奎等部之间矛盾激化,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4月初,规模空前的中原大战爆发了。双方投入100万兵力,在河南、山东、湖南等地展开混战。南方各省原来用以“进剿”红军的国民党军纷纷调离原地,参加这场新军阀间的大战。

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的这种严重分裂和战争,使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得到了迅猛发展的有利时机。此时,中国工农红军经过三年游击战争,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迅速发展到约10万人,并开辟了10余块苏区,根据地数量和面积不断扩大。仅赣西南革命根据地就已在34个县建立了县苏维埃政府,拥有9座县城,根据地内人口达200多万人,并已开展分田运动。分得土地的贫苦农民积极支持红军和苏维埃政府,主动参加各县、区、乡、村组织的赤卫军、赤卫纵队、赤卫大队和赤卫队以及红军。对此,国民党当局异常不安和极度恐慌。

8月下旬,国民党政府主席、陆海空军总司令蒋介石令武汉行营主任何应钦在汉口召开湘、鄂、赣三省“绥靖”会议,确定了以军事为主,党务、政务密切配合,分别“围剿”各苏区红军的总方针。

10月间,蒋介石在中原大战中基本取得胜利后,立即调集兵力向红军和革命根据地发动大规模的“围剿”,提出要在3~6个月内消灭红军,重点是中央苏区,同时指令国民党江西省政府主席、第九路军总指挥鲁涤平组织实施。

10月20日前后,从湖南省和陇海铁路方面抽调“围剿”中央苏区的国民党军陆续进入江西省境内,在武汉的第十九路军也准备进入江西参战。此番“围剿”与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过去一省“进剿”或多省“会剿”都属局部性的行动,而这时的大规模“围剿”已成为南京政府统一指挥下的全局性行动。

这时,红一方面军约4万人正在中央苏区西北部清江至分宜段的袁水两岸地区活动。红一方面军总前敌委员会在查明敌情后,同江西省行动委员会就反“围剿”的方针问题进行了多次讨论。

当时,一部分人受到“左”倾冒险主义“进攻路线”的影响,不肯承认敌强我弱的现实,把退却看作“保守路线”。一些地方干部更担心退却会使民众的“坛坛罐罐”被打烂,把守地看家看得很重。他们主张仍按中共中央和军委8月初的指示,进攻南昌、九江,以迫使国民党军转入防御,放弃其“围剿”。

总前委书记毛泽东据理力争,指出:敌人在南昌、九江等中心城市的力量还很强大,防御工事也很坚固,红军的武器装备相当简陋,在苏区尚未巩固、敌强我弱的严峻形势下,不宜脱离苏区贸然攻打大城市。因此,面对国民党军的大规模“围剿”,应主动退却,将敌诱进苏区内部,积极利用根据地地形等优势,发现和造成敌之弱点,依靠苏区人民的支援,选择有利于红军作战之战场,集中兵力适时反攻,各个歼敌于运动之中,以粉碎其“围剿”。

朱德完全同意毛泽东的意见,指出:“我们不能以卵击石硬打南昌、九江,而是要东渡赣江到革命根据地内部去关门打狗。”

这时,有人反问:“井冈山就不要了?”

朱德解释说:“因为大前提还是敌强我弱,而且具体地看,湘敌强,赣敌弱,我们要避实就虚,诱敌深入,以弱胜强。赣江西岸夹在湘、赣江之间,机动范围小。而赣江之东呢,地跨闽、浙、赣边界,有大山,回旋余地大,在根据地内实行群众的战争,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然而,由于少数红3军团的领导干部坚持要在赣江西岸作战,会议并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10月25日,朱德、毛泽东率领红一方面军总部到达新余县的罗坊,立即召开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和江西省行动委员会联席会议,史称“罗坊会议”。罗坊会议旧址

会议继续讨论反“围剿”的战略方针问题。毛泽东指出:在强大的敌人进攻面前,红军决不能冒险攻打南昌,必须采取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选择好战场,创造有利条件,充分依靠人民群众,实行人民战争,把敌人放进来,才能集中力量消灭敌人。朱德也指出:敌军已在南昌、九江周围集结了优势兵力,红军只能东渡赣江,采取“诱敌深入”的方针,在革命根据地内消灭敌人。

经过毛泽东、朱德耐心细致的劝说,大家终于统一认识,一致通过《关于目前政治形势与一方面军及江西党的任务的指示》,明确指出:

目前在敌人大举增兵与南昌、九江固守工事的形势之下,单凭红军轻袭南昌、九江,而且红军相当给养都不具备,运输条件十分缺乏,这无疑的要成为游击式的进攻,结果攻不下又转而他往,反使一省胜利延期实现。所以这一轻装袭取的游击观点与争取一省首先胜利有计划的有布置的战略绝不相容,应加以严重的纠正。

接着,会议就反“围剿”的战场摆在赣江以东还是以西的问题又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红3军团和江西省行委的少数领导干部反对“东渡赣江”,主张“夹江而战”。

彭德怀在回忆录中写道:

在三军团渡江之前,因三军团之五军和十六军大多数是平江、浏阳人,八军大多数是阳新、大冶人,地方主义者利用这一点反对过江,主张一、三军团分家,夹江而阵:一军团位置于赣江以东,三军团位置于赣江以西。认为这样既可以集中消灭敌大部队,也可以团为单位分散于湘赣边、湘鄂赣边、鄂东南区进行游击战,对将来夺取湘鄂赣三省政权都有利。从坚持长期战争这方面看,这些同志也还是有些理由的,因此它就得到相当一部分人的拥护,但实际上一、三军团在战斗中一次要各消灭敌军一个师(六个团的师)是很勉强的,如果两个军团合起来消灭敌人一个师就比较轻松。为了消灭敌人,必须反对地方主义,在政治上以朱、毛为旗帜,集中统一红军,一、三军团不再分开。我这一票在当时是起相当作用的一票,站在哪一方面,哪一方面就占优势。我说:一、三军团分开,两军团夹江而阵,这对于目前准备粉碎蒋介石的大举进攻不利。……我说,有意见到河东讨论,但不能妨碍行动,更不能说一、三军团分家。

红3军团政治委员滕代远回忆道:

当时,我们也感到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我们的力量不能分散,而要集中,要团结对敌,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不统一,就会导致分裂,对革命不利,所以我们同意了毛主席的正确意见。

30日,会议正式通过两个军团一起东渡赣江、“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

11月1日,朱德、毛泽东向红一方面军发出东渡赣江的命令:方面军拟诱敌深入赤色区域,待其疲惫而歼灭之,决以主力移到赣江东岸,相机取樟树、抚州,发展新淦、吉水、永丰、乐安、宜黄、崇仁、南丰、南城各县工作,筹措给养,训练部队。并规定各路红军在一个月内完成反“围剿”的准备工作。

按照上述命令,红3军留在赣江西岸监视国民党军,毛泽东、朱德指挥红一方面军主力分批从袁水两岸东渡赣江,在新淦、崇仁、南城、宜黄、乐安、永丰之间地区伺机作战,并向樟树、临川方向进逼。同时,中央苏区党、政、军、民也迅速行动起来,积极展开政治动员和宣传鼓动工作,实行坚壁清野,部署游击作战,反“围剿”作战准备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

11月2日,鲁涤平将集中江西境内的7个师又1个旅编为3个纵队,并限于5日前,第1纵队第18师集结于樟树,第24师集结于丰城西北之赣江北岸,新编第13师集结于临川;第2纵队第50师集结于西山万寿宫,独立第14旅集结于靖安;第3纵队第77师集结于上高,新编第5师集结于高安;总预备队第8师集结于南昌。中央革命根据地第一次反“围剿”示意图

是月上旬,各路国民党军分别进到清江、新淦、黄土街、罗坊、新余、分宜等地,均因红军已先期转移而扑空。鲁涤平在获悉红军主力已东渡赣江后,深恐红军夺取樟树镇、临川,遂放弃了原定的进攻计划,以第3纵队仍在赣江西岸进攻,以第1、第2纵队尾追过赣江,寻求红军主力决战。

面对“围剿”大军的节节进逼,红军为保存实力,待机破敌,便以少数兵力配合地方群众武装迟滞、消耗“围剿”军,主力于11月中旬分别由赣江以东新淦、崇仁、南城、南丰、吉水之间地区和赣江以西路口、油田地区,逐次向苏区中部的东固、龙冈地区转移。

11月18~20日,吉安、吉水、永丰、乐安、宜黄、南城等地已被“围剿”军各纵队分别进入,但还是扑了空。鲁涤平气极败坏,一边给蒋介石上报作战顺利的战况,一边就地转入“清剿”,为进攻苏区中心区域作准备。

12月初,红20军分散在富田、东固、龙冈地区活动,为配合和掩护红一方面军主力向宁都县黄陂、小布、洛口地区集中,与当地群众在东固附近山头,日夜构筑假工事,迟滞、迷惑敌人。随后,红一方面军主力分批转移至平田、砍柴冈、安福圩一带地区隐蔽集中,积极做好再战准备,抓紧整训和筹措给养。

这时,蒋介石亲自赶到南昌组织对中央苏区的“围剿”,确定于中旬开始,各路“围剿”军以东固地区为会攻目标,分进合击。同时急电催调第十九路军由武汉入赣参战;另调驻福建的第56师、第49师、暂编第2旅向闽赣边界推进,堵截红军。至此,“围剿”军总兵力增至11个师又2个旅,共10万余人。

为加强指挥,蒋介石下令设立陆海空军总司令南昌行营,任命鲁涤平兼主任,第18师师长张辉瓒为前线总指挥。总体部署是:

第六路军第24师由蛟湖向东韶、洛口、宁都进攻,第8师由黄陂、南丰之线向广昌、宁都、雩都进攻,第56师经建宁向石城推进;第49师和暂编第2旅向瑞金、会昌推进;第九路军第18师由永丰分经古县、白沙向东固进攻,第50师由乐安分经招携、藤田向龙冈、东固进攻,新编第5师由吉安经富田向东固进攻;第77师主力守吉安,一部向安福方向“清剿”;第十九路军第60、第61师经萍乡分向万安、泰和推进;第12师第34旅仍驻守赣州。

为一举剿灭“赤匪”,蒋介石不惜血本,电令悬赏5万块大洋,购缉朱德、毛泽东、彭德怀以及黄公略的项上人头。

见敌人一步步深入苏区内部,红一方面军总前委在宁都县黄陂召开会议,再次缜密研究反“围剿”作战方案。会议认为,敌军虽有十万之众,但这种宽大正面的“围剿”布势,势必造成战线拉长、间隙过大、兵力分散,而且“围剿”军均非蒋介石嫡系部队,内部派系复杂,协调不畅,当前的战场态势已利于红军反攻。据此,毛泽东等人决定选择接近红军集中地的“围剿”军主力为歼击目标,集中兵力实施中间突破,割裂“围剿”军整个部署,然后各个击破,粉碎“围剿”。随即命令红12军第35师赴兴国东北约溪地区引敌西向并监视之,主力全部集中到黄陂、麻田地区隐蔽待机,抓紧进行政治鼓动和临战准备。

12月16日,各路“围剿”军开始向苏区中心区进攻。第一次反“围剿”期间,苏区军民写的标语

19~21日,新编第5师、第18师先后进占东固,搜寻红军主力。因云雾蔽天,细雨蒙蒙,加上联络不畅,两支部队发生误会。结果,双方机枪、掷弹筒、迫击炮齐发,打得好不热闹。冲突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双方伤亡不小。这时才发觉对方的火力不像红军,于是用军号联系,始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时任国民党军第18师第52旅旅长的戴岳回忆道:

20日晨浓雾弥漫,对面不见人,我旅先头部队到达东固时,果然与前一天到达东固的公秉藩师发生误会,自己打了起来,双方死伤许多人。公秉藩以首先占领东固报捷,大受蒋介石嘉奖。由于这次误会,公秉藩与张辉瓒不和,也不与张见面,而将全师开往富田。

与此同时,国民党军第50、第60、第61、第24、第8师分别进到招携、万安、泰和、草台岗、新丰、三坑等地。各路敌军沿途屡遭红军小部队和地方武装袭扰、阻击,加之在狭长路段行军,交通运输常被阻断,人员不能快速跟进,物资补充困难,进展迟缓。“围剿”军已被诱进苏区腹地,红军转入战略反攻的时机成熟了,决战即将拉开帷幕。但这一仗该怎么打呢?先打哪支敌军?

朱德和毛泽东经周密思考,反复研究,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先打左翼的张辉瓒部第18师或离红军主力最近的谭道源部第50师。“张、谭两师是‘围剿’主力军,‘围剿’军总司令江西主席鲁涤平的嫡系部队,张又是前线总指挥,消灭此两师,‘围剿’就基本上打破了。”

25日,红军在宁都小布河畔召开苏区军民歼敌誓师大会。毛泽东特意写了一副对联,贴在主席台两旁的柱子上。

上联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操胜算”,下联是:“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红军指战员们反复吟诵,打心底里钦佩这副对联写得好。短短46个字,就把红军的战略战术讲得明明白白,而且通俗好记。

会上,毛泽东以这副对联为题,具体生动地解释了“诱敌深入”的必要和好处,详细分析此次反“围剿”敌必败、我必胜的六个条件:一是苏区军民一致,人民积极援助红军,这是最重要的条件;二是红军可以主动选择最有利的作战阵地,设下陷阱,把敌人关在里面打;三是红军集中了优势兵力,可以一部分一部分地歼灭敌人,一口一口地把敌人吃掉;四是红军可以发现敌人的薄弱部分,拣弱的打;五是红军可以把敌人拖得筋疲力尽,然后再打;六是红军可以造成敌人的过失,乘敌之隙,加以打击。

慎重初战,历来是古今中外兵家津津乐道的原则。毛泽东更是深知,战争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活动,是敌我双方各种因素激烈对抗的过程,一定要在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才打。

兵法云“胜可知而不可为”,就是说战场上的胜利是可以预先知道的,但战斗中敌人有无可乘之隙,则不是由我方所决定的。纵观古今中外的战争,从没有一成不变的战场,也从没有完美无缺的作战计划。只有不断依照新情况,改变既定的计划,使之适应新情况,才能于瞬息万变的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墨守成规和一味蛮干,最终必在战场上碰得头破血流,自食苦果。

最初,毛泽东、朱德选择了孤军深入的谭道源第50师作为首歼目标。

25日和27日,红一方面军主力先后两次在小布地区设伏,准备出其不意围歼谭道源师。结果等了两天,敌人也没有来。

原来,谭道源率第50师自接到“围剿”命令后,经永丰每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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