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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9 04:3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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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是YT(原著),准拟佳期(改编)

出版社:安徽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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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劫

姻缘劫试读:

第一章青楼N线姑娘的苦恼

月上中天,人声鼎沸,楼外楼望出去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灯火辉煌,好不热闹。当真就应了那句,热闹是别人的,而我什么也没有。但是这话我可不敢对旁人说,我若说了,定会有人来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我总不好跟人说,你个文盲,这可是朱自清先生说过的话。

他们肯定是不认识朱自清先生的,因为我这一觉醒来,从一个在公司打拼事业蒸蒸日上的小白领,变成了一个在秦月国混日子,随时有卖身危险的青楼名伶杜嫣然。

唉,这怪谁?只怪那日闯入我家的命格星君,说什么由于他工作疏忽,将我的命格多写了一千年,导致我来到了二十一世纪。对此造成的一切,他深感抱歉,并且及时修复了自己工作上的疏忽,以免被人发现,我就直接被他给发配到了秦月国。

然而让我抓狂的是,星君他老人家老眼昏花,说好了作为补偿,给我选个好人家,比如什么当朝公主、相府千金,可是他拿错了牌子,直接让我变成了这青楼里的N线姑娘!

这委实令人发指,所以我这几日一有空就登高怒吼,仰天长啸,可星君没召唤下来,反倒是把李妈妈召唤来了。我当时灵机一动,一头从楼上摔了下去,心想着,或许能跟若曦晴川一样,摔一跤就穿越了。可万万没想到,我这一跤摔下去,只是让自己疼了一下,三日后依然生龙活虎。我不禁疑问,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就那么皮实了?

这日我终于养好伤,站在窗前打算再跳一次尝试穿越的时候,李妈就踹门进来了。在和我对视一眼之后,李妈妈登时一拍大腿哭着朝我奔了过来,紧接着一把抱住了我,将我从窗户上拉了下来,并且哭喊道:“我的好女儿嫣然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妈我可怎么办!”

我尴尬地看着李妈妈,我这一脚窗台一脚凳子的,说我不想跳楼,估计也没人相信。

李妈妈擦了擦眼泪对我厉声道:“你可不能这么卖艺不卖身下去了,我们醉红楼可不养闲人!”

我堪堪回神,李妈妈这演技不拿奥斯卡都是职业生涯的耻辱!

就在李妈妈要将我强行拉出去卖身之时,我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妈妈难道只想赚点小钱吗?让对面那些什么怡红院给比下去?”

李妈妈果然一愣,很显然,她在众多秦楼楚馆的老板娘之中,属于有理想抱负的。但是她的理想,也仅限于赚大钱,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我紧接着就将自己原本打算交给总理的选秀活动策划修改了一番,告诉了李妈妈。“花魁大赛?太好了,又挣人气,又挣银子!咱们这就试试看!我的好女儿,你这个脑子,鬼点子怎么越来越多了?”李妈妈对我和颜悦色,戳了戳我的脑袋。这堪比大力金刚指,险些将我从楼上给戳下去,我晃了晃神,她笑着带着丫鬟们出去了,我松了口气,瘫软在桌子前。穿越真是个体力活啊!

花魁大赛的告示贴出去之后,据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李妈妈对我更加和蔼可亲了,晚餐都给我多加了点肉。整个醉红楼的姑娘都沉浸在“我要当花魁”的幻想之中,但是听说比较有实力的也就只有三个人,以美艳著称的上官九红,风流娇媚,尽态极妍;以清丽著称的林紫烟,出水芙蓉,清新动人;以娇俏著称的杨蜜儿,天真可爱,姿颜俏丽。

这三个姑娘可都是醉红楼的一线,我这个小N线要想赢她们只能出奇制胜。跳舞我不拿手,好在现在这歌喉还算不错。我在后花园吊了三天嗓子之后,成功引起了那三位姑娘的注意,她们纷纷投以白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这N线也想跟姐争花魁?你家里人知道吗?”

十日后,花魁大赛拉开帷幕。

不出我意料的是上官九红、林紫烟和杨蜜儿都进入了决赛,成了我最强的对手。我们采取抽签的方式进行接下来的比试。我抽到了最后一个,真是幸运。

上官九红跳了一支妖娆妩媚的番邦舞蹈。这支舞妩媚欢快,颇有异域风情,只见她扭腰摆胯,身姿妖娆,勾人心魂,引得众宾客纷纷鼓掌吹哨。最终以林员外出的六百金为最高价,但是林员外这颜值……身高不足五尺,身宽超过七尺,若不是他穿得富贵,我还以为是一个木墩在哪儿乐!

林紫烟弹了一首曲子,她琴技虽好,但是这曲子太过于哀怨,在今天这种场合显然是不合适的,最终以李公子出的两百金为最高价。我抻着脖子看了一眼,这李公子长得肥头大耳,五大三粗,倒是比那林员外好上一些。

杨蜜儿唱了一首江南小调。歌声婉转清丽,曲子颇有意趣,只是她太矜持了,最终以冯公子出的四百金为最高价。我瞥了一眼,这一下险些闪瞎了我的狗眼,冯公子大抵是小时候摔过一跤,用脸着了地,左半边脸上一块巨大的红斑。衬着他那有些歪的嘴巴,竟然丑得无与伦比。不过,再看了林员外以后,这些人丑得都能让人稍微接受了。

我叹了口气,这些姑娘也忒不容易了!

只需要打败上官九红,我就是花魁了,而花魁是不需要接客的。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走上台去。

我甜甜一笑,然后一个转身开始唱:

客官不可以 你靠得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 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得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 小心我真的生气

……

我边唱边跳,台下人声鼎沸,热闹异常,我心里暗自欢喜,徐良大大我要是有机会回现代,一定给你翻唱版权费!“哟,这歌唱得,我心都酥了。”“小美人儿,不可以什么呀?”“爷就喜欢这欲拒还迎的劲儿,我出五百金!”“我出六百金!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让你看看什么叫可以!”“七百金!”“八百金!”“九百金!”

……“三千金。”

什么?!要不是李妈妈扶着我,我险些就跌出去了,这到底是哪个土豪?!李妈妈瞪了我一眼:“没出息!”然后扭头迎了上去。

其实,也不怪我惊呆,我在了解了一下现在的物价之后,发觉平常百姓人家五两银子能过小半年,我这三千金,都能养活一个小镇的人了。然而,也让我有点焦虑的是,买下上官九红她们三个的人颜值十分抱歉,并且是以价钱阶梯式,给的钱越多,长得就越丑。我顿时想哭,这三千金,那还不丑得自己亲妈都不认识啊?

虽说我这眼瞅着就是花魁了,不需要卖艺,但是好歹也得陪人家喝一杯吧,万一我到时候吐了,惹恼了这土豪金主,李妈妈还不把我给拆了?

在我经历了大喜大悲之后,李妈妈发现我没有跟上她的脚步去迎接贵宾,扭头揪着我的胳膊走上前去。疼得我龇了龇牙,紧接着就听到了一声嫌弃。

并不是来自于李妈妈,竟然是个声音性感的男子,想必也就是我的土豪金主了。我低着头撇了撇嘴,姐姐我长这个样子,你还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你呢!这委实不是我胡说,实在是现在声音好听的男子,大多数长相欠佳,越是天籁之音,那长相就越抱歉。

在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不情不愿地抬了头。

只见一位一身华服的年轻公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身旁的那些人做护卫打扮,个个凶神恶煞,衬得那锦衣公子更加风姿绰约。他身着一件金色绣暗纹的袍子,腰间腰带紧束,显得格外挺拔。如墨的长发飞扬在身后,头上一个碧玉打造的发冠。整个一个招摇过市的贵公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土豪的气息。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我也正巧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眸微微弯了弯,似乎带着笑意,睫毛出奇的长,在我看了一眼之后,那双像一汪清泉的眼眸迅速变成一个漩涡,将我卷了进去,以至于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桃花眼冲我眨了一下,我顿时脸红心跳。他越过李妈妈,轻声说了句:“看什么看?!”

我咳嗽了一声,瞬间回神,想瞪他一眼,却又碍于李妈妈在场,我并不敢得罪客人。最后,我偷偷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看一眼你又不会怀孕。

这样的打扮,若放在一般人身上,难免让人嘲笑,太过于暴发户了。但是被这位公子穿戴着,怎么看都只觉得贵气十足,一丁点儿违和感都没有,仿若此人天生就是如此贵不可犯。大抵也是因为那张脸,英气逼人,眉目如画,他一出现,那双桃花眼一瞥,就将整个青楼的姑娘的魂勾了去。眉间竟然还有一点朱砂,给他平添了几分温柔,却又不失霸气。

这个时代的男子,也流行点朱砂痣?我正思量着,手不受控制一般,就想去摸摸他眉间的朱砂痕迹。猛然间被人抓住了手腕,用力地往怀里一拽,我就撞上了他的胸口,这才发觉,这位公子已经走近,而他竟然比我高了一个头还要多。

我鼻子一酸,再一次抬头看了看他。他瞥了我一眼,唇边一抹玩味的笑,低下头,似乎是在我的耳边对我说,又更像是对全场的人宣布。“我出三千金,这个姑娘,今晚我要了。”

李妈妈笑逐颜开:“这位公子真是豪气!恕妈妈我眼拙,不知公子名讳是……”“放肆!连我们西盛国的太子殿下都不认识!”忽然有一个彪形大汉厉声呵斥了李妈妈。

李妈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微微一怔,旋即说道:“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殿下能看上我们的姑娘,那是我们的荣幸。嫣然姑娘今晚就是您的了,请尽情享用啊!”

原来这位就是西盛国的太子尉迟烈,我虽然来这边不久,但是在青楼这种八卦圣地,也听说了不少关于这位太子的传奇故事。

当今天下三国鼎立,分别是西盛国、秦月国、戎狄国。西盛国和秦月国比邻而居,一直进行着友好的往来。西盛国地处江南以东,秦月国江南以西。若是算起来,西盛国的国力比秦月国高了那么许多。委实是个富饶的国家,这些年来,也没有战乱,中原一派祥和。往北就是塞外戎狄国的疆土,戎狄国是个游牧民族,一直以来安居乐业,并没有进军中原的打算,所以这是个和平的年代。

但是,自从西盛国的老皇帝驾崩之后,西盛国就有了一些动荡。老皇帝死了,皇叔尉迟枫摄政,太子殿下即将继位,两人之间暗藏杀机。但传言太子殿下尉迟烈风流不羁,大战过无数青楼妓院。更夸张地说,自打他能说话起,身边就桃花不断,所到之处,无论是姑娘还是寡妇,都对他青睐有加。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更夸张的是,这位太子还买了我。等等!买了我?尽情享用?这跟原来说的不一样啊!

就在我挣扎着要去找李妈妈理论一番的时候,尉迟烈手一用力,我再一次跌入他的怀里。他眯了眯眼睛看我:“没听见你们妈妈说的话?”

我赔笑道:“太子殿下,我们李妈妈跟您开玩笑呢,我卖艺不卖身的。”

尉迟烈也跟着笑了起来:“无妨,你先卖艺,卖身我用强的就好。”

我大惊失色,他看见我眼底的惊恐似乎觉得心情很好,抓着我手腕的手往我背后一别,直接搂住了我的腰:“你似乎不愿意?”

我赶紧点头,道:“太子殿下您真是善解人意,快放了我吧。”

岂料他微微一笑:“行,你这就去把李妈妈叫回来,告诉她,她的姑娘不愿意做这笔买卖,三千金退还给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我心一塞,李妈妈看见钱就跟看见祖宗一样,要跟李妈妈抢祖宗,我可真是活腻了!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挤了个笑容出来:“太子殿下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肯定是拿我开玩笑呢,不然这样,三千金我慢慢还你,我也是花魁了呢,未来的经济收入不成问题。我再去找个有情调的姑娘陪太子殿下?”“嗯,欲拒还迎?本太子就喜欢你这种卖艺不卖身有情调的姑娘!”

这什么鬼!

顷刻间,李妈妈带着一群丫鬟出来,将我强行送走,耳边夹杂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有嫉妒的,有羡慕的,也有感慨的。

我欲哭无泪,难道要献身了?

回到房间,我辗转反侧,照了许久的镜子。虽说我现在这张脸也算得上美艳动人,但是他堂堂一个太子,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这么高调地买下我,其中必有蹊跷啊!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去。

大抵是大家都觉得太子殿下委实是一位好客人,出手大方,最重要的还颜值高,是我八辈子都求不来的客人。所以他们断定我方才的挣扎是做戏,门口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毕竟青楼里的姑娘长脑子的都不会跑。可我偏偏就不想当个青楼里的姑娘,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

趁着门外没人,我偷偷溜了出去,刚带上门就听到一声冷哼:“我先前怎么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狐媚子?”

我吓得差点掉了手里的包袱,回头就看见了杨蜜儿。我定了定神,看来是不能直接走掉了,要不然找个替身?

我略一思量,上官九红脾气倔强肯定不会听我的,林紫烟生性多疑保不齐要去告密,也就只有杨蜜儿能够帮我,于是我挤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道:“妹妹知道我向来卖艺不卖身。想得花魁头衔,也不过是为了能不接客而已。如今我想把这个与尉迟烈亲近的机会让给妹妹……不知妹妹是否愿意?”

杨蜜儿狐疑地看着我:“你真的这么好心吗,放着上位的大好机会不要?”

我哀叹一声:“妹妹若不信,我也无法。不过,我瞧着九红她们对尉迟烈似乎也上心得很……”“上官九红?”杨蜜儿冷笑,“哼……她也配!姐姐别去找她们了,妹妹这就代姐姐去。”

望着杨蜜儿远去的背影,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我便不用跑了。毕竟我对这个时代不熟悉,在外奔波还不如有瓦遮头,索性我还是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

找杨蜜儿顶包这件事,早晚会被发现,不过我丝毫不害怕。太子殿下他也就是找个姑娘,那么找谁不是找。李妈妈赚了钱,也不会怎么为难我,毕竟我已经是花魁了,今夜过后我就是声名在外,她保不齐要仰仗我赚钱。杨蜜儿若是把太子殿下给哄好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因为顶包的事情为难于我。简直是两全其美,如此,我就更加宽心了,去饭堂找了点点心吃,然后回到我的房间。

我因为以前一直是个N线的青楼姑娘,所以住在二楼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平时没有多少人往这里面走。这间房夏天凉爽得很,但是我观察了一下,冬天铁定是阴冷的。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难怪一般是安排客人去姑娘的房间,这一次李妈妈却安排了去客人的房间。不然,我今天注定没有地方入睡了。

乱七八糟想了一些事情,良久后,杨蜜儿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必是事成了。如此,我便安心睡了过去,然而我才睡着,外面一声巨响,尉迟烈的侍卫长阿斯其大喊了一声:“抓刺客!”

我一下子从梦中醒来,脑袋昏昏沉沉,方才外面喊了什么?似乎是抓刺客?哪里来的刺客?

就在我迷蒙之际,窗户突然被人用力地撞开,一个黑衣男子闯入了我的房间,他几乎是从天而降,站在我三步之外。他长剑一挑,将窗户关上,月色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映着这点光辉,我看了看面前的人。

他蒙着面,身上带着血腥的味道。依稀可见眉目清秀,皮肤白皙,身材十分高挑,比例匀称。他手里握着一把寒光剑,十分警惕地看着我。“你……你是谁?”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赶紧往床上缩了缩,用被子捂住自己。但是想了想,如果他要杀我的话,这被子也起不到什么保命的作用啊!

好在,他只是看了看我,又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声响。皱了下眉,当即闪身来到我身边,一把捂住我的嘴说:“别动,否则我杀了你!”

门外阿斯其正在搜寻,我又看了看这人手上的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为何这么倒霉啊?我求救的话,且不说阿斯其愿不愿意救我,就是这个距离不等他来,我也被一剑咔嚓了。可我若是帮了这个刺客,以后会不会有麻烦?

我又仔细地瞧了瞧他,有着这样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应该不是坏人吧!“我帮你。”

闻言,他微微一愣。

我上前去将他染血的衣服脱下,刚伸手,他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慌张地问:“你做什么?”

我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别怕,我不是坏人。”“那你为何要脱我的衣服?”

我一抬头,看见他颇为受惊的样子,当即吼了句:“我在救你啊!再不听话来不及了!”言罢就直接将他的衣服脱下,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推着他倒向了床。

他惊恐地被我压在了身下,我又伸手去扯他的面纱。面纱扯去之后,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先前我还只觉得他眉目清秀,此刻近距离地看他,这个刺客竟然如此好看。若不是他这么狼狈地闯进来,我见到他不会觉得他是个行走江湖的刺客,而是个贵公子。他皮肤细腻,唇红齿白,眉毛弯弯,倒是有几分女子的柔美。他那样惊恐的眼神,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鹿,万分惹人怜爱,谁能将他和一个嗜血的杀手联想到一起去?

我看着看着,就有点呆了,忽然就有那么一点不想回去了,古代为何如此多的美男啊?!

他大概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被我压着的身体动了动,光滑的皮肤摩擦在一起,他的皮肤有些凉,我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如今的险境,并且我为了救他还没怎么穿衣服。我一愣,低头看了看,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来,然后脸红了。

我咳嗽了一声,将被子一蒙,伏在他的胸口,他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他的心脏极其有力地跳动着,手尴尬地放在两边,我把心一横,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他呼吸一阵急促,嘴唇微张,细声细语地说了句:“姑娘,你含蓄些。”

呃……这有点误会,我委实不是一个奔放的人,尽管他好看,我也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下这样的手,这完全是为了救他。与此同时,我也有点庆幸,我救的这个人是个正人君子。

门外阿斯其大声叫门,然后不等我回答,直接将门给撞开了。

我瞬间坐起,被子从身上滑到腰上,露出了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身躯,我佯装慌乱地将被子拉过来,盖住我们两个的身体,尴尬地朝阿斯其笑了笑道:“这位爷,你怎么闯进来了?”“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做这事!”“这里是青楼哎,不做这事,做什么事啊?”

阿斯其身后的侍卫们哈哈大笑起来,我在心里冷哼。“少废话!我问你,你可曾见到一个刺客从这里经过?

我摇了摇头:“刺客?什么刺客?哟,爷您也看见了,我俩刚才在做那事,哪里有心思关心什么刺客!”

阿斯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跟贞洁烈女看青楼女子的眼神一般骂了一声:“哼!臭娘们!”然后带着人去其他地方搜寻了。

见他们走远,我转过身,那名男子垂下眼眸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一张俊俏白皙的脸竟然通红。“你……你别误会……我刚才是为了救你才那么说的!”我尴尬地笑了笑,将衣服穿好。

他仍旧面色绯红,也默默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我知道……展越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来日定当报答!”

言罢,他从我的床上跳起,飞身跃出窗户,竟然是仓皇而逃,仿佛再不走,我就会对他做点什么似的。

我不禁笑了,这个刺客也太纯情了。

看了看这一地狼藉,今晚我牺牲大了啊!

翌日,我因为没睡好,头痛欲裂,吃了早点想出去走走。秦月国的江南景色甚好,李妈妈还是有些品位的,醉红楼的花园修建得十分有特色。

才走了没几步,就撞见林紫烟和上官九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十分热络。

林紫烟道:“听说杨蜜儿死了。

上官九红:“可不是?听说还死在西盛太子的房里呢!”

林紫烟:“怎么会?昨儿西盛太子不是要的杜嫣然吗?”

上官九红:“谁知道呢!说不定杨蜜儿自己去爬人家的床也未可知。”

林紫烟:“这可真是太倒霉了……”

我脚下一个踉跄,什么?杨蜜儿竟然死了?

上官九红扭头看我:“哟,嫣姑娘可真是命大啊!怎么死在太子房里的是杨蜜儿而不是你呢?“

林紫烟也笑道:“听闻嫣妹妹昨晚并未去太子房里……莫非妹妹早料到那儿凶多吉少?“我并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

上官九红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说:“究竟是并不知道,还是与刺客是一伙儿的,这可难说。只可惜了杨蜜儿成了冤死鬼。“

林紫烟呵呵笑起来:“谁让她贪慕虚荣呢,这也算自食其果了。”

我只觉得头更加疼了,不再与她们争辩,继续漫无目的地走。原来尉迟烈早就发现有人想要刺杀他,所以才高价买下我,暴露自己的身份,来了一招引蛇出洞。没想到杨蜜儿成了替死鬼,我心里一时难过。虽然不是我害她,可她终究是因为我而死。

我取了一些纸钱出来,在后花园找了个角落烧起来。“杨蜜儿,姐姐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妹妹先拿去用,以后清明姐姐都会烧纸钱给你的……”

忽然眼前的光线被挡住,我的下巴被人狠狠地捏住。

尉迟烈诧异地看着我:“你没死?昨儿不是让你去本殿下的房里吗?怎么今儿死的人不是你呢?”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你闹这幺蛾子,杨蜜儿也不会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有病!谁乐意去谁去!幸亏姐没去!”

尉迟烈一怔,认真地看着我,忽然又意味深长地一笑:“有意思,不想上本殿下床的女人……你还是头一个。”“你神经病吧?出门没吃药?放开我!”我努力挣扎,然而他捏着我的手却更加用力。“呵……你尽管挣扎看看。”

下巴生疼,我委实讨厌他这个样子,脖子都酸了。我当即厉声道:“殿下,你再不放手,我可叫人了!”

尉迟烈勾了勾嘴角,目光如炬,十分轻蔑地说:“哦,是吗?你叫一声本殿下听听。这方圆十里,谁不知道你被我买下了,你尽管叫,叫得好听本殿下有赏。”

我气不打一处来,尉迟烈这人不光阴险,还无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让我叫的!“来人啊!不好了!太子殿下裤子掉啦!来人啊……呜呜……”

尉迟烈一把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边吼道:“你活腻了?!”

我一听有招死后就能穿越,赶紧用力点头:“是啊是啊,活够了,您快送我回去吧!”

尉迟烈彻底惊了,用一种看脑残的眼神看我。恰好这时有一群姑娘走过来,步伐那叫一个快,嘴里念叨着:“太子殿下在这里,赶紧扑啊!”

尉迟烈皱了下眉,一把推开我,转身离去。

我拍了拍胸口,这个人真是可怕,看来以后要躲着他一些。

那群闻声而至的姑娘,路过我身旁见只有我一人,地上还一堆没烧完的纸钱,纷纷嫌晦气,一溜烟走了。

用过晚饭,闲来无事出去走走,正好路过前厅,瞧见了李妈妈。她见着我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拉住我的手,完全不顾我的反抗情绪,一口一个“女儿啊,我的好女儿”。

我从小就没父母关爱,冷不丁被这样亲昵地称呼,有些不习惯,尴尬地往后退了退。“咱们醉红楼可好久没出事了,怪让人害怕的。西盛国太子那屋死了人,怕是不能住人了。”妈妈一脸惋惜。

我赶忙附和:“是呢,所以就让太子殿下他快点……”

那个走字还没说出来,就听李妈妈继续道:“所以我就安排他住你房间了。”“你说什么?那我住哪里啊?”“当然是住一起啊!”“怎么睡啊!只一张榻啊!”

李妈妈看着我就跟看怪物一样:“你这丫头,客人住在姑娘的房里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是睡一个被窝了!”“一个……被窝?!”这犹如晴天霹雳。

李妈妈顿时没了耐性:“废话!太子殿下能看上你,那是你祖坟冒青烟了,你给我低调点,别大惊小怪的,好生伺候着!”“我……妈妈!等等,我可以睡柴房的!”

李妈妈完全不理会我,周围的青楼姑娘们也用一种“你得了便宜卖乖”的表情看我。我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行,我不能让那个神经病占便宜!我得换个地方住才行,杨蜜儿死了,睡在她那里,也比跟神经病住在一起要好!

我跑回二楼,听到拐角处有人在嘀咕,原来是林紫烟和另外一个姑娘。“哼,上官九红太不要脸了!”“就是,这么快就勾搭上西盛太子了。”“还不是那点下贱的手段,露胸露背露大腿。”“刚才看见她屁颠屁颠去伺候尉迟太子用膳。”“这会子又故意坐在人家怀里奉酒布菜。”“哼!骚货!”“就她这样的庸脂俗粉,尉迟太子能看上才怪。”“你别说,我瞧着太子好像就好这口……”“任凭那骚货在怀里忸怩作态也不曾推拒。”

我吐了吐舌头,不打算再听下去,尉迟烈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当时干吗要买我呀!

回到房间,我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能带走的,不过一些珠宝首饰。摊开一个包袱,将玉簪粉、玫瑰胭脂、古铜镜、牛角梳、珍珠步摇、碧玉簪这些都装了起来,也不过这点家当,这青楼N线的日子真是难熬。

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中间还夹杂着娇媚声。

这声音像是上官九红!她来我房间做什么?

我赶紧躲到帘子后面,门吱嘎一声开了,只见上官九红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尉迟烈身上,两个人摇晃着走进来,当真是一个波涛汹涌啊!“呵呵,殿下,你醉了。”

尉迟烈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轻声道:“哦?是吗?”

上官九红脸上一阵娇羞,扭着身子往尉迟烈的怀里钻,恨不得把他胸口拆开,把自己镶嵌进去。“呵呵,可不是,爷的手越发不老实了。”

尉迟烈挑起上官九红的下巴,似笑非笑的样子:“怎么才叫老实呢?”说着就环住了她的腰。

上官九红娇笑嫣然:“爷,你真的醉了。”

听得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姑娘发嗲的功力果然了得!

但是尉迟烈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如此佳人的投怀送抱,还能面不改色,至少在我看来他是丝毫没有动情,那双眼睛还是清冷无比,没带半分笑意,唇边却始终挂着笑:“我醉没醉……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尉迟烈一把将上官九红搂在怀中,上官九红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伸手攀上了尉迟烈的脖颈。她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又带着撩人的火。

天哪!他们两个该不是要在这里给我上演刺激画面吧!

然而这戏到底是没看成,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室香艳。“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尉迟烈推开怀中的上官九红,站起身道:“进来吧。”

上官九红拉住尉迟烈的衣襟,柔声道:“别嘛,咱们继续,让他待会儿再来。”

尉迟烈一把扯开她,厉声说:“你出去。”

上官九红攀住了尉迟烈的脖子,还要索吻,撒娇地说:“我不。”

尉迟烈脸色大变,我暗道不好,这渣男中的战斗机,肯定不会给上官九红好脸色的。果不其然,他十分嫌恶地推开她,大声呵斥:“出去!”

上官九红虽说是青楼里的姑娘,但是这几年一直是头牌的地位,何曾被人这样呵斥过,当即红了眼,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跑了出去,一路上还夹杂着嘤嘤嘤的哭声。我叹了口气,尉迟烈翻脸好比翻书呀!

阿斯其推门而入,仿若根本就没瞧见方才自家殿下的荒唐事,面带悔色地说道:“殿下,那名刺客并未找到,属下无用,还请殿下责罚……”

尉迟烈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我心疼不已,这要是磕掉了漆,李妈妈要怪罪我了!“没用的东西!”

阿斯其不断告罪,尉迟烈却忽然沉默下来,仔细打量起我这间屋子,突然道:“这间屋子你搜查过吗?”“禀殿下,搜过了!昨夜这儿除了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嫖客,并无异象。”

尉迟烈勃然大怒:“废物!”他指着墙角处,“自己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我抻着脖子往那边看了看,赫然发现那儿有一摊血迹,糟糕,竟然被发现了!

阿斯其甚是震惊。

尉迟烈冷哼一声:“被人蒙了都不知道!昨儿刺客就在你眼皮底下呢!本殿下要你这样的侍卫何用!”

阿斯其扑通一声跪在了尉迟烈面前:“是属下一时疏忽大意,被那女人给骗了!”

尉迟烈眯了眯眼睛:“女人?你是说……这个女人?”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猛然间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在我还诧异他手上也没长眼睛,到底是怎么抓我抓得这么准的时候,我已被人从帘子后面拉了出来,然后尉迟烈又捏住了我的下巴,疼得我龇牙咧嘴。

他皱了皱眉:“好歹是个花魁,你能不能面部表情不这么狰狞?”

我反唇相讥:“殿下,你让我捏个试试!痛啊!”

尉迟烈哼了一声,对阿斯其道:“是她吗?”

阿斯其看了我一眼,然后悍然点头:“正是!”

我大声反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尉迟烈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阿斯其一副“你还想骗我第二次你以为我傻”的表情,我默默地往后缩了缩。尉迟烈早就知道我在帘子后面,还故意跟上官九红亲热,真是……太开放了啊!“你跟那个刺客是一伙的?”尉迟烈问。

我赶紧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那你为何要帮他?”“我怕死!当时他拿剑威胁我,不帮他就先杀后奸,我……所以……”

尉迟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先杀后奸?你确定吗?”

他真是怀疑我的魅力!我不服,但是忍了,又小声说:“也可能是想先奸后杀,反正他威胁我,我害怕……”

尉迟烈若有所思,对阿斯其仰了仰下巴,阿斯其突然一个闪身到了我背后,抬手一劈,我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到一路颠簸,大概是在马车上,却不知要前往何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却似千斤重,最终还是没能醒来。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过,低头闻了闻一股子馊味,看来已经昏睡几日了。周围一片陌生,这间房很大,有几扇窗户,靠着最里面的墙摆放了一张床,还是红木做的,床幔是上等的纱。窗前有个屏风,绣着不知哪里的山水。再往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有一壶茶。我揉了揉有点饿的肚子,挪开了目光。雕花的木门紧紧关着,木门正对的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我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画工不错,字写得很工整,下面的落款印记一个也不认识。

我推开门打算出去看看情况,突然有两个侍卫将我拦了回去:“干什么,快回去!没有殿下的命令你不能出来!”

殿下?他们口中的殿下,难道是尉迟烈?我恍惚中想起了那一日的情形,我竟然被打昏了,带到这里来了?这又是哪里?我还在秦月国吗?这个神经病太子软禁了我?房门再一次紧闭,我呆坐在桌子前。

正在这时,门再一次打开,一个丫鬟端着食盒进来。

我清了清喉咙,打算跟丫鬟套几句话,例如这是什么地方啊,这里的布局如何呀,大家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呀。可还未等我开口,我就发觉这丫鬟有一些异常。丫鬟虽然很瘦,但是太过于高挑,不像是普通的姑娘。正在给我端食物的手也比一般姑娘大了许多,我当即退开了一步,警惕地观察着来人。丫鬟梳着堕马髻,头上没有什么发饰,面容姣好,很白皙,鼻子高挺,嘴唇擦了些许胭脂,将那张脸衬得有点妖娆,但还是十分秀气。

为什么,这个人越看越眼熟呢?“啊!竟然是你!”“姑娘好眼力。”说着他褪去了这一身丫鬟的衣服,连带着还有假发髻。这一次脱衣服倒是比上一次麻利了,完全没有扭捏。

我看着他怔了怔,正是那天我救下的刺客。转眼间,一个人高马大的美丫鬟,变成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美杀手。“你……你为何会在此处?”“在下其实一直潜伏在醉红楼没走。那日,忽见尉迟烈将你掳走,于是一路跟踪至此。”

我暗自腹诽,果然是这个神经病抓了我。“这里是什么地方?”“秦月国永宁城,离醉红楼一百多里,我打探过,这里是尉迟烈早些年买下的一座别院,平时都空着,每两年他出使秦月国,会在这里住半个月左右。”

我不禁感慨,尉迟烈你可真是个土豪中的土豪啊!

他又十分自责地说:“姑娘之所以被尉迟烈带走,想必是因为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展越不敢连累姑娘,何况姑娘对在下又有救命之恩。姑娘放心,我现在便救你出去!”

说着他竟然要直接抱着我冲出去,我赶紧拦住他:“等等!尉迟烈抓了我,便是为了引你出来……你若这时候救我,就是中了他的圈套。太危险了。尉迟烈要抓的人是你不是我,等不到你上钩,过两天他自会放我。你走吧,别再来了,否则你定会落到尉迟烈手中的。”

展越似乎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将我放在了地上,想起方才自己的鲁莽,一张白皙的脸又红了红,轻声道:“可是展越必须把姑娘救出去才放心。”

我摆摆手说:“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对付个脑残太子我还是可以的!”

展越看着我欲言又止,一双星辰般的眼眸似乎有无限的话想要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眼睛会说话的人。我对他笑了笑,又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会想办法出去的,你不必白白为我送命。”

展越为之一颤,看着我良久才道:“做杀手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人把我的命当过命……姑娘你……我一定会救你出去,哪怕是豁出我的性命。”“展越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快走吧。”

展越在我的劝说下,穿上了丫鬟的装束:“先吃饭吧,你应该饿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

他这么一说,我倒发现,我是真的很饿。“我叫杜嫣然,有什么好吃的?”“我……做的,你尝尝看。”

我不禁诧异,他来救人还自带伙食,果然是个靠谱的青年!但是他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再三劝说下,他放弃了陪我吃饭这个念头,离开了。

我这人向来适应能力很强,就好比现在被软禁了,我倒是觉得很不错,这里的伙食比醉红楼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好些吃的是我在现代也没有见过的,当真是狭隘,除了不能到处玩耍,这么待着也不错。

傍晚时分,侍卫过来敲门,我忙过去开门,接过他手上的食物:“今天吃什么呀?”

侍卫大抵是被这几日我面对食物的热情给感染了,对我的脸色都好了几分,对我说了句:“别想逃走。”然后就关上了门。有吃有喝不用奔波,我为什么要逃走!这乱世可是相当不安全呀!

我打开食盒,竟然是久违了的肉包子!“好香啊!”我顿时口水嗒嗒,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好吃好吃!”

忽然间,砰的一声,有人将门踹开。我一惊,扭头望去,嘴里叼着的包子差点掉了。“你待在这里倒是很惬意?!”尉迟烈怒不可遏地看着我。

我委屈地将包子拿出来:“我……不过就吃个包子呀!”

尉迟烈扭头冲外面喊道:“阿斯其!”

阿斯其就跟闪电一样出现在了我面前,躬身道:“属下在!”

尉迟烈指着我大声问:“谁允许你们给她这种待遇的?!”

阿斯其满面惧色,完全摸不清自己主子为何生气,豆大的汗水从脸颊上流下来:“这……”

尉迟烈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包子:“这女人现在是本殿下的人质你不知道吗?这是人质该有的伙食吗?”

阿斯其连忙躬身:“属下知错!属下之前还以为……还以为……”

尉迟烈满脸不耐烦:“以为什么?”

阿斯其将眼睛一闭直言道:“以为……殿下……看上了这姑娘……”“咳咳……”一口包子噎住了我,咳嗽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尉迟烈更是怒眉倒竖:“你胡说!本殿下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这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个花魁!我反唇相讥:“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太子了不起啊!在我们那儿,你算哪根葱!”“你!”尉迟烈狠狠地瞪我,我也仰起头瞪着他,长得高了不起啊!

他忽然一阵冷笑:“把这饭菜都撤了!以后不许给她送饭。”“那我饿死了怎么办?”“饿死?”他又笑了笑说,“与我何干?”

言罢,尉迟烈负手离去。“等……等等!”我拉住他,他回头疑惑地看我一眼。“你又有何话说?”

我嘿嘿一笑:“那个,能不能这一顿先留着呀?”

尉迟烈也冲我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差点把这个忘记了,阿斯其把吃的都拿去喂狗!养狗比养你有用多了!”“你!尉迟烈你给我等着!”

他瞥了我一眼,表情极尽轻蔑,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尉迟烈这次来真的,果然就没人送饭给我吃了,我饿了整整一天。在几次尝试逃出去都被侍卫赶回来之后,我决定还是省点力气,睡着了也就不饿了。

虽不知这座别院具体在什么地方,但是设施都是极好的,就单说关押我这一间房,后厅还带了个温泉,水都是从外面接进来的,可以随时沐浴,方便极了。在古代能有这样的设备,委实让我高兴了许久。

温热的水将我包围,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想起尉迟枫这个浑蛋就来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吃完那个肉包子再跟尉迟枫吵架。唉,我的肉包子。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只因为饿……

玫瑰花露的气息萦绕在我的周围,我甚至在想这个东西能不能吃。就在我张开嘴打算喝一口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些声响。

我警惕地道:“谁在外面?”

从帘子的缝隙看过去,那一身锦衣华服,出个房门都跟去选秀似的人,不是尉迟烈还能是谁!“谁让你过来的,你不许动了!”我往水里钻了钻,厉声呵斥他。

尉迟烈在帘子外站定,气定神闲地问道:“本殿下在自己的宅子里,逛自己的园子,掀自己的帘子,还需要你同意?”

言罢,他竟然动手掀帘子,这绝对是故意的!

我尖叫了一声:“你要是敢掀帘子我就让你永生不能人道!”“哦?”尉迟烈顿了顿,继而一把将帘子掀开,颇为大义凛然地说,“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让本殿下不能人道!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躺下吗?”“啊!出去!”

他也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没穿衣服……”“废话!你洗澡穿衣服啊!快点出去啊!你不准看!”我一边吼他一边找衣服,就在我寻找到衣服的一角,正准备拿过来的时候,我的衣服突然拔地而起。一抬头,发现被尉迟烈攥在手里。“别找了,在这里。”

我怒目圆睁:“无耻下流!臭流氓!”

尉迟烈靠了过来,一双凤目微怔,打量了我一番说:“你是本殿下花了三千金买下来的女人,别说是看了,就算强了你,你又能如何?”“尉迟烈!你这个淫贼!”我愤怒到了极点,他要么干脆把我给放了,这么囚禁着我,不给饭吃,还要这么羞辱我,有没有天理啊,死囚的待遇都比我好啊!

尉迟烈忽然探过身来,我赶紧往水里钻了钻,他双手固定在我身后的池壁上,将我困在了他的怀抱里,含笑道:“哦?你见过淫贼吗?”“你干吗?”我惊恐地看着他,根据这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尉迟烈这个人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完全没有作为一国太子的自觉性。真想问问他老爹,怎么教儿子的,把国家交到这样的人手上,他放心吗,睡得着吗?!“本殿下这便给你上一堂课,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淫贼。”他说着直接靠了过来,我逃脱无门,抬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尉迟烈敛了笑意,勃然大怒道:“好大的胆子!”“我……啊!”

他突然抓住我的双臂,将我从水里提到了池边,紧紧地抱在怀中。他身上的锦服被我身上带起的水花打湿,紧紧地贴在了我身上,有一丝丝凉意。他用手臂禁锢着我,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腰,另外一只捏住了我的下巴,我丝毫动弹不得。“我告诉你,今晚你死定了!”“你放……呜呜……”

我的唇上一片温柔,他竟然丝毫不顾我的反抗,直接吻了上来。他温热的唇裹住了我的双唇,舌尖轻轻触碰着我的嘴唇。我咬紧了牙关,用力地反抗着,双手抵在胸前,努力想要推开他。

他紧贴着我的唇说道:“我若放开你,你可是一丝不挂,是想被看光?那我这便放手。”“我……呜呜……”我不敢再反抗,却也不能任由他摆布。

尉迟烈唇边扬起一抹笑意,张嘴咬在我的唇上。他可真狠,我疼得嘶了一声,他趁机撬开了我的牙关,舌头灵巧地钻了进来,钩住了我的舌尖,用力地吮吸亲吻。我的大脑瞬间空白,不住地喘息,他却越发霸道,紧紧地搂住我,我感觉到了一阵阵的窒息。一瞬间,我身体里似乎浮起了丁点儿大的星火,却在他攻城略地的时候,被瞬间点燃,几乎要将我燃烧。“放开她!”突然间有人大喝一声,只见一名青衣男子执剑站在门口,长剑一挑,指向了尉迟烈,目露杀气,“再敢碰她一下,我就杀了你!”

尉迟烈放开我的双唇,将我护在身后,我趴在他的背上,大口地喘息。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忽然笑道:“你是何人?偷看女子洗澡,想必是个登徒浪子吧!”

我算明白,为什么西盛国这些年国泰民安了,合着都是用尉迟烈的脸皮来筑的城墙,抵御了外敌!

来人正是展越,他将剑一扬,抵在了尉迟烈的喉咙处:“快将衣服还给她!”

尉迟烈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为这个女人来的,我告诉你,你若动本殿下一根汗毛,你们两个都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展越剑眉一挑:“我不怕你!我可以留下,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

我摇了摇头,展越看向我,却对我点头,淡然一笑。

这一切尽在尉迟烈的眼底,他附在我耳边轻声道:“你情郎?”

我咒骂一声:“你情郎!你神经病啊!”

尉迟烈白我一眼,转头对展越道:“看不出你一个小小刺客,倒是怜香惜玉。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值得吗?”

展越的剑未收回半分,情绪激动无比:“杜姑娘是展越的救命恩人。展越铭记在心!是不是青楼女子又有什么关系?”“啧啧……”尉迟烈的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他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这个情郎,倒也有情有义。”“休得胡言乱语!我跟杜姑娘之间是清白的!”展越说着脸竟然红了。

尉迟烈冷笑一声,那表情简直就是在说,你看你看你俩这样子,说清白自己都不信吧,脸红了吧,想起什么事儿了吧?

我一个哆嗦,猛然间扯过尉迟烈手里的衣服,转身披好,总算能跟他们好好说句话了。

我看向展越,刚准备走过去,低头发现手腕被尉迟烈攥着,只好将尉迟烈脖子上的剑往后推了推,展越收了几分。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来救你出去。”“你……是怎么进来的?”“我……”

展越的目光望了望屋子的一角,只见那儿赫然多了个地洞。

我惊呼道:“地道?你挖了多久?”“五天五夜。”

如此是他上次离开后就一直在挖了?只为了救我出去?这里守卫森严,他怎么做到的?我不由得心下颤抖,我来这里之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

尉迟烈看了看展越,又看了看我,忽然冷笑一声:“呵。还说不是情郎?这痴情劲儿连我都快感动了!也好,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我正想辩一句,只见尉迟烈猛地往后一退,大声喊道:“阿斯其!拿下!”

忽然间阿斯其带着一群侍卫出现在房间里,将我们团团围住。展越握紧了手里的剑,打量了片刻,足尖一点,竟直奔着尉迟烈而来。他竟是想要擒贼擒王!我看了尉迟烈一眼,他这会儿要是将我推出去挨刀子,那可怎么办?

说时迟那时快,展越的剑瞬间刺来,尉迟烈一把揽住我的腰,一个快速转身,我脚下不稳,倒在他的怀中,喘息不已。“在想什么?”他在我耳边轻声道。

我下意识地说:“想你会不会拿我做挡箭牌。”

他微微一愣,莞尔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

我大惊失色,尉迟烈抱着我一边躲闪展越的剑,一边笑得我莫名其妙。展越因为有我在,并不能彻底发挥,我急了问:“你想干吗?”“不干吗。”尉迟烈轻声道。

我疑惑,紧接着后脑传来一阵钝痛,眼前一黑,瘫软在了尉迟烈怀中。靠!怎么每次都打这里,打傻了怎么办啊!

第二章二手细作的培训道路

蝉鸣鸟叫,日头正好,空气里还夹杂着花香,该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我就是被这样的天气里的一道温暖阳光给照醒了,头痛欲裂,揉了揉后脑勺,再这样被打几次,我准会被打傻的。

没一会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阿斯其推门而入:“殿下有令,将这个女人带到前厅去!”

我才醒来,没有半点力气,只好任由他们带我前去。穿过一个修建得十分有江南韵味的花园,又穿过了几个小庭院,我有点幽怨,怎么还没到啊?尉迟烈没事买这么大的宅子干吗呀,自己走着不累啊?

终于到了前厅,我脚都快磨疼了,只见尉迟烈端坐在上位,下面是一张虎皮。我在心里鄙夷他,保护动物也下得去手,不知道什么叫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啊!“想好如何救你的情郎了吗?”他悠闲自得地问我,这一下可把我给惹毛了。“展越他不是我的情郎,说几遍你才肯相信啊?!”“哦?”他缓缓走下来,“可我瞧他对你可上心得很。”“你别胡说!”“不过也是……”尉迟烈微微一顿,“像你们这种青楼女子……四处留情也是常事。只可怜这个小刺客似乎是个情窦初开的……哪里知道风尘女子的虚情假意呢?”“够了!”我怒吼一声,“他现在在哪儿?”

尉迟烈笑了,仿若奸计得逞一般愉悦:“你果然很在意他嘛。”“他是为了救我,我当然在意。”

尉迟烈击掌,阿斯其带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只着单衣,头发散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展越!”我惊呼,正待冲过去,尉迟烈却一把抓住了我,我挣脱不得,只得愤怒地看着他。“噗……”展越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衫。“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朝着尉迟烈大吼大叫,他却半点没恼,问:“心疼了?”

展越无力地笑了笑,许是牵动了伤口,嘴角忍不住抽搐,却又怕我看见,所以极力忍耐着,说道:“杜姑娘,我没事,无须担心。”

尉迟烈嗯了一声:“不过是用长了倒刺的鞭子打了几百鞭,再用沾了盐水的夹棍上了三个时辰的刑而已。如果他喜欢,我那儿还有很多花样呢。”“你这个浑蛋!”我跳起来想要反抗他,却被他一下给按住了。尉迟烈还是笑吟吟地看着我,那双桃花眼微微上扬。他勾了勾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张口道:“呵,多谢夸奖。”“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尉迟烈缓缓摇头:“并非本殿下想要与你们过不去,是你们与本殿下过不去。他不肯招认是何人指使刺杀,我万般无奈,只好从你下手了。”

我尚且在思考他是什么意思,就被尉迟烈一把捏住了下巴,他掰开了我的嘴巴,一颗药丸丢了进去,又强迫我咽下。

展越发了疯似的挣扎,险些将阿斯其掀翻在地,却终究双拳难敌四手,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咆哮着:“你对杜姑娘做了什么?”

尉迟烈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不过是喂了她一颗三尸脑神丸而已。”

展越咬牙切齿:“尉迟烈!”

三尸脑神丸……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电视剧里那玩意吗?敢情这世上还真有啊?

我试探性地问:“一种西域毒药?人一旦服食,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便需服用解药。否则会逐渐全身溃烂而死?”

尉迟烈微微震惊:“你一个青楼女子懂得倒是不少。”

展越听了更加悲痛,“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确与杜姑娘无关!你有什么怒气冲我展越来便是!何必害她!”

尉迟烈竟然十分无奈地说:“冲你来?你是条硬汉不招啊。我只能从你心上人身上下手,看你心不心疼。”“尉迟烈!你好卑鄙!你这脸皮能做城墙抵御外敌了吧?!”我竟然小瞧了这太子。

尉迟烈敛了笑意,小声在我耳边道:“你别怕,你的小情郎会保护你的。”

我一愣。

展越似乎内心十分挣扎,他沉默许久,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指使我的人究竟是谁,只知道那人一直用信鸽联系我,我没见过他的面。”

尉迟烈复又一笑:“你看,我说他会保护你吧。”

我一时无言。

尉迟烈又道:“接着说下去。”

展越缓缓说道:“我们杀手接单,从不问缘由。既然有单子,我就接了。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尉迟烈:“信鸽?什么样的信鸽?信呢?“

展越摇头:“信我看过就烧了。那只信鸽,脚上戴着红玛瑙制的脚环。”

尉迟烈似乎难以置信,喃喃道:“红玛瑙?难不成竟是我西盛之物?”

展越望了我一眼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快把解药给杜姑娘!”“别急,留着你们我还有用。”

展越怒不可遏:“你!言而无信!”

尉迟烈一声冷哼,叫来了自己的属下:“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着。”

展越被阿斯其带走,我被几个侍卫押着回到了原来的房间。尉迟烈到底要做什么?他又想让我们做什么?我想了一路全无头绪,最后只能见机行事,小心为上。

我又陷入了困境,好在这一次尉迟烈没有克扣我的口粮。不但如此,伙食还变着法的好,他这是要把我养肥的节奏吗?我每日吃着美食,思考着怎么逃出去,计划着怎么拿到解药,日子过得也充实不少。

这一日我正吃着午饭,尉迟烈忽然推门进来,看见我嘴里塞着个鸡腿,顿时皱了眉,似乎十分不满,扭头想对外面喊一声,我赶紧一把过去拉住他,以防他再喊出什么不给我饭吃之类的话。

尉迟烈显然没想到我会拉他,一下子被我按在了椅子上,我油腻腻的手在他胸前留下了个爪印。尉迟烈一阵头疼的样子,说:“你好歹是个花魁,能不能别给本殿下丢脸!”

我嘿嘿一笑:“嫌我丢脸不如放了我呀?”

尉迟烈回我一个你想得美的眼神,将我推开,顺便扔了我没吃完的鸡腿。

我郁闷,问他:“你又来干吗呀?”“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帮本殿下办一件事。”“什么事呀?”直觉告诉我,尉迟烈让我做的肯定不是好事。

果然,他说:“本殿下大概猜到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是何人,如今,我想把你送到他身边去,做我的内应。”“内应?为什么是我?我没经验啊!”我惊呼。

他笑了笑说:“因为你是青楼女子,不容易让人起疑,而且,看着还算机灵。”“我谢谢你啊!”“不客气。”

我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啊?”

他似乎非常惊讶:“本殿下以为你想活命,想救你的情郎,现如今竟是我想错了。”

我十分挫败:“好吧,我答应你,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三个要求。”

他问:“什么要求?”“第一,不许再刁难我和展越。第二,事成之后给我解药。第三,放展越走。”

尉迟烈微微蹙眉:“呵,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个小刺客?”“少废话!就说同不同意吧!”

尉迟烈略一沉吟:“成交!”

说起来,尉迟烈算是个不错的合伙人,我们的合作达成之后,他就没有再来为难我,我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门口的守卫也撤掉了不少,只留了几个美其名曰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实际上还不是监视我。但是我已经可以在整个宅院里面走动,而并非只能在房间里待着了。

这一日,我正在花园里散步,琢磨着能不能找个机会去看看展越,然而尉迟烈并没有告诉我展越关在哪里,我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在宅子的最深处,有一个单独的小院曲径通幽,环境清雅,门口有侍卫把守,我踮着脚往里面看,这地方还真像是关人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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