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失踪的公主(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04 12: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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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弗兰克·鲍姆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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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失踪的公主

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失踪的公主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失踪的公主作者:[美]弗兰克·鲍姆排版:青杨出版社:东方出版社出版时间:2015-07-31ISBN:9787506082426本书由人民东方出版传媒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作者序

我的一些小读者的想象力正在蓬勃发展,这让我很开心。想象力把人类从黑暗时代带入文明时代。想象力促使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想象力引领富兰克林发明了避雷针;想象力给我们带来了蒸汽机、电话、对讲机,还有汽车等。在这些发明变成事实之前都需要梦想。所以,我相信梦想,或者说白日梦(你们懂的,就是眼睛睁大、脑袋快速旋转的状态)会给世界带来更多美好的发明,让世界更美好。充满想象力的孩子会成长为充满想象力的大人,他们倾向于发明创造,因而也倾向于培育新一代文明。一位卓越的教育家告诉我,故事书在培养孩子们的创造力的过程中有着无限的价值。

在我收到的信件中,好多小读者建议我下一本奥兹国故事书写什么内容。有一些主意很超前很有趣,但也有一些太夸张了,比童话还夸张。不过,我依然很喜欢这些主意,而且我必须承认《失踪的公主》的主要内容是这样产生的:一天,一个甜美的小姑娘打电话要见我,跟我聊奥兹国的故事。她说:“我猜想,如果奥芝玛失踪了,或被绑架了,奥兹国的每个人都会很伤心的。”就是这样子,但是这个故事后面还会继续发展。如果你恰巧喜欢这个故事,相信我的小读者们会读懂里面的暗示。顺便说一声,不要犹豫,写信给我:给我建议,给我暗示,也可以给我讲你的白日梦。我对这些都很感兴趣,尽管我不确定我写故事时会不会用上它们,但是敢于做梦让我感到很欣慰。因为毕竟,我亲爱的小读者们,这些奥兹国故事是属于我的也是属于你们的,我们是搭档。只要你们想读,我就尽力去写。我现在想到,下一个冒险故事是奥兹国的铁皮人和他的同伴所经历的。弗兰克·鲍姆(奥兹国的皇家历史学家)1904年6月于芝加哥译者序

距离《奥兹国仙境奇遇记》(其第一册通常被译为《绿野仙踪》)原著初版初印已经过去一个多世纪了,在这一百多年间,这套奇幻冒险童话故事不止一次地被翻拍成电影,而且还被世界各大出版公司争相翻译编辑,一版再版。童话中一个个性格鲜明、可爱活泼的人物,以及那引人入胜的神奇冒险故事已经家喻户晓,这套丛书不仅是“美国的《西游记》”,更早已成为全世界孩子们眼中的“童话圣经”了。

每一个孩子都可能从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他可能像稻草人一样聪明,却总是缺乏自信,看不到自己的长处;他也有可能像铁皮人一样善良,却总是为缺少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而多愁善感;他还可能像胆小的狮子一样勇敢,却总是认为自己不够强大因而担心失败。所以,当他们捧起这套书的时候,他们总能把自己想象成书中的某个人物,跟着他一起深入地底、飞跃峡谷、横穿沙漠……

目前市场上本套丛书的其他中文版本,大多是新配的电脑绘图,且内容大多有删减,已失去了原著原有的味道和审美价值。稻草人童书馆重金购入这套丛书的美国原版初印图书,重新翻译整理,还原《奥兹国仙境奇遇记》的原有风貌。书中的插画全部是百年前美国插画大师的手绘原创作品,本套丛书的插画师之一W.W.丹斯诺,更是被誉为“美国图画书之父”。

于是,一幅幅栩栩如生散发着浓浓艺术气息的图画,一段段温情脉脉飘散着缕缕馨香的文字,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静静地重现在孩子们小小的书桌上,将孩子们带入一个个亦真亦梦的仙境幻界,伴随孩子们度过他们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时光。

感谢大师们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机会,让我们有幸将世界上最美、最真、最纯的画面与文字再次结集出版,让中国的孩子们得以感受经典手绘插画的力量,沐浴古典童话的万缕光芒。

桃乐丝来了!孩子们,快跟她一起去奥兹国开始一段不同寻常的冒险之旅吧……南来寒(稻草人童书馆 总编)2015年5月18日于广州第一章可怕的失踪

奥兹国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奥芝玛公主失踪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这位可爱的仙境统治者的的确确失踪了,就连她的臣民和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最先发现这件事的是桃乐丝。桃乐丝是一个从堪萨斯州来的小姑娘,奥芝玛非常喜欢她,在她定居奥兹国以后,奥芝玛希望她能住得离自己近一些,所以特意在王宫里给她安排了一套房间,这样两个小姑娘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桃乐丝并不是唯一在奥兹国受到欢迎,并且居住在王宫里的外国姑娘。王宫里还住着一个名叫贝翠·鲍宾的女孩,她的冒险奇遇将她带到了奥兹国,并在这里寻求奥芝玛的庇护;此外,还有一个叫特洛特的姑娘,她和她忠实的伙伴——比尔船长都被邀请到这个奇妙的仙境里居住。三个姑娘都在王宫里有房间,彼此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和那位仁慈的统治者关系最为亲密的还是桃乐丝,只有她才敢随时在王宫里找奥芝玛,因为桃乐丝在奥兹国居住的时间远比另两位姑娘要长,而且她早就被封为奥兹国的公主了。

桃乐丝比贝翠小一岁,比特洛特大一岁,三个人可以说是同龄人,因此她们总在一起玩耍,共同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这天清晨,三个姑娘又聚在桃乐丝的房间里聊天。贝翠提议说,她们可以一起去奥兹国的四大王国之一芒奇金旅游。“我还从来没去过那儿,”贝翠·鲍宾说,“不过我听稻草人提起过,他说那儿是整个奥兹国最美的一个王国。”“我也想去看看。”特洛特说道。“好啊,”桃乐丝说,“那我去问问奥芝玛,看看她能不能允许我们乘坐由锯木马拉的红色马车去,那可比一路用腿走路舒服多了——要是你去过奥兹国的边境,就会发现这个国家太大了。”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沿着富丽堂皇的宫殿过道径直来到女王的套房前,这套房间占据了二楼的整个前楼。在一间小的等候室里,奥芝玛的女仆杰莉娅·詹姆正在忙着缝东西。“奥芝玛呢?”桃乐丝问。“亲爱的,我不知道。”杰莉娅回答,“今天早上我还没有听到她有任何吩咐呢,她甚至都没叫我服侍她洗澡,或是享用早餐。要是平时,她早该吩咐这些事了。”“这可奇了怪了!”小女孩喊道。“是这样。”女仆表示同意,“当然,她肯定不会受到伤害的。在奥兹国的国土上,谁都不会死去,像奥芝玛这样拥有强大魔力的仙女,甚至不可能被杀死。而且据我所知,她也没有敌人。所以我压根儿不为她担心,尽管我必须承认,她的沉默确实不同于以往。”“或许,她只是睡过了头;”桃乐丝想了想说,“或许,她正在阅读书籍;又或许,她在忙着设想一些新的能对她的臣民有帮助的魔法。”“任何一种情况都有可能,”杰莉娅回答,“所以我没敢去打扰我尊贵的女主人。不过你不同,你是拥有特权的公主,如果你进去,我相信奥芝玛是不会介意的。”“那是当然。”桃乐丝说着,打开外室的门走了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她走进另一个房间,那是奥芝玛的卧室。然后她掀开有着纯金线绣花图案的厚丝绒帷幕,进入奥芝玛的睡房。镀金象牙床是空的,整个房间也是空的,根本不见奥芝玛的踪影。

桃乐丝感到很奇怪,不过她倒并不担心她的朋友会发生什么意外。桃乐丝又穿过内宫,到其他地方去找。她去到音乐教室、图书馆、实验室、浴室、贮藏室,甚至去到紧挨着女王住房的觐见室寻找,但在哪儿都没找着奥芝玛。

于是,她只好回到杰莉娅的小等候室,对杰莉娅说:“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呀,肯定是出去了。”“这我可无法理解了,她要是离开房间,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呢?”杰莉娅回答道,“除非她把自己变成了隐形人。”“反正她不在房间里。”桃乐丝说。“这……让我们去找找她吧。”女仆提议说,她开始感到不安了。

于是她们走进走廊。桃乐丝差点儿撞上一个古怪的女孩,她正沿着走廊轻快地跳着舞。“停一停,斯克丽普丝!”桃乐丝大声喊道,“今天早上,你有见到过奥芝玛吗?”“没看到过。”古怪女孩回答着,又跳了回来,“昨天晚上,我和猢麒扭打了一场,我的两只眼睛都被那家伙用方爪子从我脸上抓下去了,所以我就把它们放在了口袋里。一直到今天早上,亮纽扣带着我去了埃姆婶婶那里,这才由她帮我缝好了。所以,在五分钟以前,我压根儿什么都看不见,当然也不可能见过奥芝玛喽。”“好吧,斯克丽普丝。”桃乐丝一面说一面好奇地打量着她的眼睛,那是两颗缝在她脸上的黑亮的圆纽扣。

第一次见到斯克丽普丝的人可能会觉得她挺古怪的。她通常被人叫作“碎布姑娘”,因为她的身体和四肢都是由各种不同颜色的碎布拼接而成的,里面塞满了棉花。她的头部是一个同样塞满了棉花的小圆球,固定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头发是一团棕色纱线;鼻子是一个小布疙瘩,仅仅是将脸上的布揪出来一些,又用细绳绑紧了固定而成的。她的嘴相对来说倒做得挺仔细:先在恰当的部位划开一道口子,用红丝线缝了边,然后缝上了两排珍珠作为牙齿,还有一小片红色法兰绒作为舌头。

尽管她的构造那么古怪,但她却不可思议地变活了,而且还是居住在神奇的奥兹仙境里那许多稀奇古怪的人中最有趣、最快乐的一位。是的,斯克丽普丝总体来说,是个受大家喜欢的姑娘。尽管有时候她会表现得有些反常,或行为怪癖,还偶尔说或做一些令朋友们吃惊的话或事。她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她喜欢跳舞,喜欢翻跟头、爬树,喜欢许多其他活跃的活动。“我得去找找奥芝玛,”桃乐丝说,“我想问她一个问题,可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和你一起去找吧,”斯克丽普丝说,“因为我的眼睛比你的亮,可以看得更远一些。”“不见得吧,”桃乐丝回答,“不过如果你愿意,那就一起去找吧。”

她们一起找遍了整座宫殿,连相当宽阔的王宫广场的边缘地带都找过了,但哪儿也没有奥芝玛的踪影。桃乐丝回到贝翠和特洛特等她的地方,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严肃而担忧的神色,因为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况,奥芝玛从来不会在没有告知她的朋友自己要去哪儿,或是在没有卫兵保护——这才符合她的身份——的情况下离开过王宫。

然而她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她离开。桃乐丝去询问了稻草人、滴答人、邋遢人、亮纽扣、比尔船长,还问了聪明而且强大的奥芝魔法师,但是大家都说,自从前一天晚上奥芝玛和他们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他们谁也没有再见过她。“昨晚也没听她说要去哪儿呀。”小特洛特说道。“就是这样才奇怪呢,”桃乐丝回答道,“通常奥芝玛不管去做什么都会告诉我们一声的呀。”“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魔图呢?”贝翠·鲍宾提议道,“它马上就能告诉我们奥芝玛在哪儿了。”“对呀!”桃乐丝叫了起来,“怎么我刚才没有想到呢?”三个女孩立即起身,匆匆赶往奥芝玛的卧室,魔图一直以来就是挂在那儿的。

这张神奇的魔图是奥芝玛公主最重要的财宝之一。魔图被一个大金框装裱起来,里面是一块青灰色的帆布,在帆布上会有各种图像接连不断地浮现、消失。如果站在它面前的人希望看到某个人——无论那个人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在做什么,只需要提出愿望,魔图上就会出现相关的图像。对于女孩们而言,只是提出一个愿望,显然是非常容易的。

桃乐丝走到挂着魔图的地方,为了保护魔图,图前总是挂着厚缎子的帘幕。可是,当桃乐丝拉开帘幕,立刻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她的两个朋友也吃惊得叫了起来。

魔图不见了!帘幕后面的墙上,只有一块空白能表明这里原先是挂魔图的地方。第二章好女巫格林达的麻烦

同一天早晨,奥兹国了不起的女巫师、好女巫格林达的城堡里,也发生了一场大乱。这座城堡位于奎德林国——在奥芝玛统治的翡翠城的遥远的南方,由精美的大理石和银栅栏建造而成,很是富丽堂皇。好女巫居住在这里,周围是一群奥兹国美丽的女侍,她们分别来自仙境的四个王国和雄伟的翡翠城,分别按四个王国的方位站立着。

能获准来服侍女巫被视为一种莫大的荣誉,女巫的魔法只用来造福奥兹国的臣民。格林达是奥芝玛最重要的仆从,她掌握着神奇的魔法力量,当她的女主人——奥兹国的统治者、那个可爱的姑娘——需要她做任何事情时,她几乎都能做到。

在城堡里,在格林达周围所有具有奇异魔力的东西里,最神奇的莫过于那本大记事簿。这本记事簿能够连续不断地记录——每一天、每一小时——在已知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所发生的重要事情,在事情发生的同时就会被记录进去。在奥兹国和外面的大千世界,甚至是你和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发生过的每一件奇遇都会准确无误地被记录下来。它从不出错,它所记录的绝对是事实的真相。因此,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格林达,她只要看一眼上面的记录,就能知道发生过的一切事情。这也是她成为一个伟大巫师的原因之一,因为记事簿使她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明智。

这本神奇的大记事簿就放在格林达房间中央的一张大金桌上。桌子腿镶嵌着一层名贵的宝石,被牢牢地固定在砖地上。记事簿是用链子拴在桌上的,链子用六把结实的金挂锁锁着。开锁的钥匙挂在一条项链上,为了安全起见,格林达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大记事簿的尺寸比报纸还大,尽管纸张很薄,但因为页数过多,合起来就成了厚厚的一大本,再加上金挂锁和金搭扣,这样它就重得要三个男人才能勉强搬动。然而就在这天早上,格林达吃过早餐走进客厅,竟然惊奇地发现,这本大记事簿神秘地消失了。

她走近桌子,发现链子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削断了,这一定是在整座城堡的人进入梦乡时发生的。格林达感到震惊和痛心,这种邪恶、大胆的事究竟是谁干的?又有谁会想从她手里夺走这本大记事簿呢?

女巫思索了好一阵儿,盘算着这一损失会带来的后果。随后她走进魔法室,准备施展魔法,以得知是谁偷走了记录簿。但是,当她打开橱柜的锁,拉开柜门时,她发现,全部的魔法工具和稀有的化学制剂都从架子上失踪了。

女巫现在又惊又怒,她坐在椅子上,试图想出这桩奇特的盗窃案是怎么发生的。显然,窃贼的本领一定非常高明,否则在对方得手以前就会被她发现。但在整个奥兹国,谁会有这么高超的本领,能做成这样一件大事呢?而且他还有能力有目的地针对世人公认的最聪明、最能干的女巫?

这真是一件令人困惑的事情,格林达思考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仍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不过,尽管她的魔法工具和化学药剂被偷走了,但是她所掌握的魔法知识是无论用任何手段都偷不走的。因为不管窃贼有着怎样的本领,他都无法把一个人的知识偷走。所以说,知识才是人类最好和最可靠的财富。格林达相信,只要她有足够的时间来重新搜集魔药草和药剂,再制造一些魔法工具,她就能找出这个窃贼,知道她那宝贵的记事簿在哪儿了。“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她对女侍们说,“他一定是个很蠢的人,因为他肯定会被发现,而且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她现在列出了所有她需要的东西,派出人员到奥兹国各地去搜集,吩咐她们要尽快弄到。她们出去时遇见了小个子的奥芝魔法师,他正骑在那匹有名的锯木马背上,双臂紧抱着马脖子。锯木马如风般疾驰,到达格林达的城堡,魔法师告知格林达全奥兹国的统治者——奥芝玛公主突然消失了,翡翠城里谁都不知道她在哪里。“而且,”魔法师站在惊讶的女巫面前,继续说道,“奥芝玛的魔图也不见了,我们无法借助它来找到奥芝玛。所以我来到你这里寻求帮助,希望能看看你那本大记事簿。”“唉,”女巫伤心地回答道,“我同样无能为力,因为大记事簿也失踪了。”第三章甜饼厨师凯克遭窃

在那个多事的早晨,据说,在奥兹国国土上还发生了一桩重大的盗窃案,只不过出事的地方距离格林达的城堡和翡翠城都极其遥远,所以直到很久以后,翡翠城里的人和格林达才知道这件事。

在温基国遥远的西南边陲,有一片广阔的高地,要想攀登上去,无论从哪一面走都必须爬过陡峭的山坡。而高地四周的山坡是完全没有路的,只有长着尖刺的荆棘灌木阻挡住在下面的奥兹国人,让他们无法爬上去看看上面有什么。

耶普人就居住在高地上,尽管这儿空间不大,但这片土地就只有他们居住。在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耶普人还从来不曾离开过这片高地,去过下面的奥兹国;奥兹人也从来没有到过耶普人的家乡。

耶普人与世隔绝地生活着,他们有自己古怪的生活方式和理念,完全不同于奥兹国国土上的其他人。他们的住房散落在平坦的高地上,不像城市中的住房那样集中,而是由着居住者的意愿,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土地在这儿,树在那儿,连接着这些房屋的是许多条古怪的小路。

在奥芝玛从翡翠城离奇失踪的同一天早晨,在这儿,甜饼厨师凯克发现,她那个镶嵌着钻石的金洗碗盆被偷了,她一面啼哭一面尖叫,声音是那么响亮,以致许多耶普人都聚集到她的房子周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在奥兹国国土的任何地方,指控他人偷窃可是件严重的事,所以当耶普人听到甜饼厨师凯克宣布她的镶钻金洗碗盆被人偷了时,他们都感到受了侮辱,非常激动地要求凯克和他们一起到蛙人那儿去,看看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想你不曾听说过这个蛙人吧,他像其他居住在这里的居民一样,从未离开过这里,下面的人也没有上来看到过他。事实上,这个蛙人就是奥兹国常见的那种青蛙的后代,刚出生时住在温基国的一个池塘里,和其他青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他生性喜爱冒险,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生养他的池塘,开始外出旅行,结果恰逢一只大鸟飞来,张嘴叼住他的背,带着他飞向自己的巢穴。青蛙在高空中疯狂扭动,终于挣脱了鸟嘴,往下掉,掉啊掉啊,掉进了耶普人居住的高地上一个隐蔽的小池塘里。耶普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池塘,因为池塘被茂密的灌木丛团团围住,而且距离任何居所都有一段距离。原来这是个中了魔法的池塘,青蛙吃了这里的魔斯考什后就快速生长起来,而且长得格外大。这种魔斯考什除了这个池塘,陆地上哪儿都没有。它不仅使这个青蛙长得很大,他用后腿站立起来时个子和耶普人一样高,而且使他变得非常聪明,因此不久他就比耶普人懂得还多,而且能够头头是道地讲理和辩论了。

要让一个如此有才能的青蛙始终埋没在隐蔽的池塘里,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离开了这个池塘,走到高地人中间。这里的人们十分惊奇于他的外表,对他的学识也印象深刻。在这以前,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青蛙,这个青蛙也从未看见过一个耶普人。但因为耶普人有很多,而青蛙只有一个,所以青蛙自然而然就成了位重要人物。他再也不跳跃着行走了,而是直立后腿,站起身子,穿上漂亮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像人那样做一切事情。没过多久,大家都称他为蛙人,这也是他唯一的名字。

就这样过了几年,耶普人把蛙人看成是为他们答疑解难的顾问,当他们遇到困难时,就会去请教蛙人。而每次蛙人都会装模作样地回答一番,哪怕他原本并不知道困难该如何解决。就这样,耶普人始终认为蛙人比实际上要聪明得多;而蛙人呢,他尽力维护自己的权威地位,并为此深感自豪。

在高地上还有一个没中过魔法的池塘,池水清澈,紧挨着民居。人们就在这个池塘边上替蛙人建造了一所房子,这样只要他想洗澡或是游泳,随时都可以去。他通常在清晨大家起床以前去游泳,白天则穿着漂亮衣服坐在家里,接待前来请教他的耶普人。

一条装饰着金穗带、膝处缀有嵌宝纽扣的黄缎子厚绒马裤,一件扣眼上镶着独粒宝石的银扣白缎马甲,还有一件淡黄色的燕尾服,一双绿袜子和一双鞋尖翘起、用钻石作扣的红皮鞋,这些就是蛙人的日常服饰。每逢外出的时候,他会戴一顶红色的绸帽子,拿一根金头手杖。他还喜欢挂一副大眼镜在眼睛上,倒不是因为他眼睛不好使,纯粹是因为眼镜使他看上去显得更聪明罢了。他的外表是如此的高雅、华丽,以至于所有的耶普人都为他感到骄傲。

在这个高地上是没有国王或女王的,于是纯朴的耶普人就将蛙人看成是他们的领袖,遇到任何紧急情况时,总会来找蛙人裁定。其实,这只大青蛙自己也知道,他并不比耶普人聪明,不过对于一只青蛙来说,能懂得和人一样多,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而且蛙人的精明也足以使耶普人相信,他比实际上还要聪明许多。耶普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是个骗子,对他所说的话一直非常重视,他建议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现在,甜饼厨师凯克这样地大喊大叫,说是有人偷了她的镶钻金洗碗盆,大家第一时间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带她到蛙人那儿去,把事情讲给蛙人听。他们认为,蛙人肯定能告诉凯克在哪里可以找回那个盆。

蛙人听完了这一情况后,睁大了眼镜后面的大眼睛,然后用深沉的语气呱呱地说道:“如果洗碗盆被偷走了,肯定是有人拿了它。”“那是谁拿的?”凯克焦急地问,“谁是小偷?”“小偷嘛,当然是偷走洗碗盆的那个人喽。”蛙人回答。

耶普人对于他的话全都认同地点着头,互相说道:“说得真对!确实是这样的!”“但我要我的洗碗盆。”凯克带着哭腔叫道。“你这个要求合情合理。”蛙人说。“那么,请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它?”她催着问。

蛙人面向她,先是表露出一副非常聪明的神情,然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双手放在燕尾服的尾下,以一种夸张的傲慢气势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如此困难的问题,他需要时间去思考。为了不使人们对他的无知产生怀疑,他拼命地想啊想啊,想着该怎样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才不会使自己露馅儿。“我要告诉你,”他说,“耶普在这以前,还从来没发生过任何盗窃案。”“这我们知道啊!”甜饼厨师的回答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因此,”蛙人继续说,“这一盗窃案就成了一桩非常严重的事件。”“就算是这样吧,但我的洗碗盆在哪里?”女厨师紧紧追问。“它是失踪了,但我们会找到它的。不幸的是,我们这里没有警察或侦探来解开这个谜案,所以,我们必须使用其他的方法来找回这件丢失的东西。你需要先写一个声明,贴在自己家的门上,上面就写:无论是谁偷了镶钻金洗碗盆,必须马上归还。”“那要是没有人归还呢?”凯克提出质疑。“那么,”蛙人继续说,“就证明没人偷这个洗碗盆。”

凯克对蛙人的办法很不满意,但是其他耶普人看起来都很赞同。他们都劝她,让她照蛙人说的去做,于是她只好在自己家的门上贴了张声明,耐心地等待有人能归还洗碗盆——但是始终没有人来还。

于是她又在邻居们的陪同下来找蛙人了。这时蛙人已经全面思考过这个问题了,他对凯克说:“现在我相信,没有哪个耶普人偷你的洗碗盆。不过它既然在这里失踪,我怀疑,有某个陌生人偷偷从下面的世界中来到我们这里,趁着夜晚我们全都睡着的时候,拿走了你的宝贝。否则,就无法解释你的洗碗盆为什么会失踪了。所以,如果你想找到那个镶钻金洗碗盆,就必须到下面的世界中去寻找。”

这可真是个惊人的建议!凯克和她的朋友们走到平坦的高地边缘往下看,从陡峭的山坡一直看到下面的平原。山脚离这里非常遥远,什么东西看上去都是模糊不清的。对耶普人来说,离开家乡进入一片陌生的土地,就算没有危险,也是件相当冒险的事。

然而,凯克太想找到她的洗碗盆了。她转向她的朋友问:“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去呢?”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一阵沉默之后,有一个耶普人说:“我们了解这里,了解这片平坦的山顶平地上的一切,我们觉得这里是一个非常令人愉快的地方,但是,山下面是什么地方我们并不了解,有可能那里并不能使人愉快,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待在我们熟悉的地方。”“但也可能下面比这儿还要好呢?”甜饼厨师劝说道。“是啊,也许有这可能。”另一个耶普人回答道,“但为什么要去冒险呢?满足于自己的命运才是真正的智慧。也许在其他地方,有比你烤得更好的甜饼,但我们还是更习惯你烤的甜饼——我们喜欢吃,只要不是烤煳了的,我们并不奢望吃到更好的甜饼。”

假如不是急着要找回自己宝贵的洗碗盆,凯克说不定会同意这一说法。但现在,她只是急切地叫道:“你们是胆小鬼,你们全都是!要是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到这个小山外的天地去探险,那就我自己去好了!”“这个解决办法很明智。”那几个耶普人都这么说,同时长长地松了口气,“毕竟,是你的洗碗盆被偷走了,不是我们的;假如你愿意牺牲你的时间和生命去寻找这个洗碗盆,那也是你的自由,没有人能阻拦。”

当他们这样交谈的时候,蛙人也在,他用大眼睛看着下面的平原,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事实上,蛙人在想,他倒挺愿意去了解外面的世界。在这里,他早就是最重要的人物了,重要性不容置疑,但是却越来越缺乏刺激。要是能让其他地方的人也听从他的建议,特意来向他咨询,那可就太棒了。依他看来,如果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世界,他的名声没有理由不马上传遍整个奥兹国呀!

当然,他对世界其他地方一无所知,但他有理由相信,在高山下面一定生活着许许多多的人,比耶普人还多。假如他到了他们中间,他所展现出的智慧一定会让他们吃惊,继而崇拜他,就像耶普人崇拜他一样。换句话说,蛙人雄心勃勃地想要成为比现在更伟大的人。而很显然的是,要是他一直待在这座山上,那这一抱负是不可能实现的。他想要让其他地方的人也看到他华丽的衣饰,听到他严肃的演讲,而现在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正是一个摆脱耶普乡的好机会。

于是他对甜饼厨师凯克说:“我愿意和你同去,我的好朋友。”凯克听了很高兴,因为她觉得,蛙人在她寻找失物的过程中,一定能给她提供许多帮助。

既然伟大的蛙人已经决定参加这次旅行,有几个胆子大的年轻耶普人也表示愿意一起去。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蛙人、甜饼厨师和九个耶普人就启程了。他们要滑下山坡,而沿途长着许多的荆棘和仙人掌类的植物,碰上去很疼,很不舒服。蛙人就让那九名耶普人走在前面,他跟在他们后面。这样就不会弄坏他华丽的衣服了。凯克身上穿的是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同样害怕荆棘和刺,所以她就跟在蛙人身后。

他们下山的速度慢极了,一直走到晚上还没到半山腰。天黑下来以后,他们就找了一个可供栖身的洞穴,一直休息到第二天早上。凯克随身带了一篮子她做的有名的甜饼,大家都吃了不少。

第二天,九个耶普人产生了退出这次冒险的念头,他们发起了牢骚,因为要在荆棘丛中替蛙人和甜饼厨师开路,导致他们的衣服都撕开了很多口子,而凯克和蛙人却跟在后面走得安逸舒适。“假如真的是有人进入我们耶普乡,偷走了你的镶钻金洗碗盆,”其中一个耶普人对凯克说,“那他一定是一只鸟。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女人或者孩子能够从这些灌木丛中爬过来,然后再爬回去。”“即使他能做到,”另一个耶普人说,“仅仅一个镶钻的金洗碗盆,也不足以补偿他所遭受的麻烦和苦难啊。”“要是换了我,”第三个耶普人说,“我宁愿回家去,自己去找一些钻石来磨光,然后再挖一些金子,另外打造一只金洗碗盆,也不愿意来这里让这些可怕的灌木把我浑身都划伤。我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我妈妈见了我,也要认不出来我这个儿子了。”

凯克和蛙人丝毫不理会这些牢骚话。尽管他们的旅行很慢,但正因为有了这九个耶普人,他们走起来要容易得多了,所以他们没有怨言,也不去反驳。

在他们接近山脚的时候,一条很深的沟壑拦住了去路。沟的两面像玻璃一样光滑,长长地向两边延伸开,一直延伸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尽管这沟不算太宽,但对于耶普人来说,沟已经宽得跳不过去了。而且,万一掉进沟里,他们肯定也爬不上来。“我们的旅行到此为止了,”其中一个耶普人说,“我们必须回去了。”

甜饼厨师凯克哭了起来。“我再也找不回我那漂亮的洗碗盆了——这太让人伤心了!”她抽噎着说。

蛙人来到沟壑的边缘,用一只眼睛仔细测量与对岸的距离。“身为一只青蛙,”他说,“我能同其他青蛙一样地跳跃;而且我长得这么高大、强壮,肯定能够轻轻松松地跃过这道沟。但是你们其他人嘛,都不是青蛙,就只能从原路返回了。”“我们很乐意原路返回。”那几个耶普人叫着,立刻掉转身,向陡峭的山上爬去,他们已经吃够了这次令人不愉快的冒险的苦头。不过甜饼厨师凯克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她坐在一块岩石上哭泣,流着眼泪,感到非常难过。“噢,”蛙人对她说,“我现在得向你说再见了,如果我找到你的镶钻金洗碗盆,我保证将它平安带回来给你。”“但我宁愿自己找到它!”凯克说,“对了,蛙人,你能不能背着我跳过这道深沟呢?你看,你高大又强壮,而我又瘦又小。”

蛙人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建议。甜饼厨师凯克的身体确实不重,也许他可以背着她跳跃过去。“如果你不怕掉下去,愿意冒这个险的话,”他说,“我可以试一试。”

凯克立刻跳起来,在蛙人背后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其实只能说抱住了应该是脖子的地方,因为蛙人压根儿就没有脖子。

随后蛙人蹲了下来,像青蛙起跳时那样,两条后腿用力一蹬,身子猛然飞跃起来,就这样背着甜饼厨师,飞过了沟壑上空。但是他跳得太猛了——这是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掉下沟去——结果,他直接飞过了沟对面生长着的一片荆棘丛,远远降落到一块空地上。这块空地离沟远得很,当他们回头看时,已经看不见一点儿沟的踪影。

凯克从蛙人的背上下来,蛙人重新站直了身子,仔细拍打掉天鹅绒外套上的灰尘,整理好白缎领带。“我不知道我居然能跳这么远,”他惊异地说,“在我能完成的一长列成就单上,现在又要添加一项跳跃了。”“你确实很擅长跳跃,”甜饼厨师凯克羡慕地说,“不过,就像你说的,你方方面面都很出色呀,要是我们在下面遇到什么人的话,我敢肯定,他们会认为你是所有活的生物中最伟大、最杰出的一位。”“没错,”他回答道,“我很可能会让这些陌生人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以前从未有幸见到过我,他们会对我渊博的学识惊叹不已。是吧,凯克?每次我开口,说出的都是一些重要的话。”“确实是这样,”凯克表示同意,“幸亏你的嘴生得很宽,又能张得很大,否则你那么多的智慧,可能就没办法说出来了。”“说不定就因为这样,我的嘴才会生得这么宽的!”蛙人说,“不过现在,让我们继续出发吧,天快要黑了,我们必须在夜幕降临以前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第四章在温基人中间

温基国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生活着幸福而满足的人,他们由一个名叫尼克·乔珀的铁皮国王统治着。而铁皮国王呢,又是那位奥兹国统治者、美丽的奥芝玛姑娘的臣子。不过,在温基国,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人居住。

在离翡翠城最近的东面,那里有漂亮的农舍和道路,但要是你往西走,你首先会遇到温基河的一条支流,在支流另一边是一片无人耕作的荒野,地广人稀,其中有一些地方几乎不为世人所知。经过这片荒凉之地后,你会看到另一条温基河的支流,过了这条河,你会发现那里还有一个居住着人的地方,一直向西延伸到死亡大沙漠,沙漠团团围住奥兹仙境,把这一梦幻仙境与外面普通的世界分隔开。

在温基国的西部区域,有许多锡矿,生活在这里的温基人利用镀锡铁皮,做出了大量精美的珠宝饰物和其他物件。所有这些物品,在奥兹国内都受到了高度赞赏,因为锡是如此的闪亮而美丽,数量又和金银一样多。

不过,并不是所有生活在西部的温基人都是矿工,也有人会去耕作土地,种植粮食。蛙人和凯克下山之后,最先到达的就是处于温基国西部的一个农场。“我的天哪!”温基妇人内拉莉看到有两个奇怪的陌生人向她家走来,惊异地叫道,“我已经在奥兹国国土上见识过许多的古怪生物了,但没有比这个大个子的青蛙更古怪的了,他竟然像人那样穿着衣服,还用后腿走路。威尔琼,快来看呀!”

温基人威尔琼来到门口,往外张望。一直到蛙人走近的时候,他还站在门口。蛙人傲慢地呱呱问道:“告诉我,我的好朋友,你看到过一个镶钻的金洗碗盆吗?”“没见过,连一只铜雕的龙虾都没有看见过。”威尔琼以同样傲慢的语气回答。

蛙人瞪了他一眼,说:“伙计,别这么无理。”“是啊,”甜饼厨师凯克赶紧附和说,“对伟大的蛙人先生,你必须礼貌有加,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这话谁说的?”威尔琼问道。“他自己这么说的。”凯克回答道。蛙人点了点头,一边大摇大摆地来回踱起步子,一边优雅地旋转着他的金头手杖。“说这个长得巨大的青蛙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稻草人承认吗?”威尔琼问道。“我都不知道稻草人是谁。”甜饼厨师凯克回答道。“噢,他生活在翡翠城,据说他拥有整个奥兹国最好的脑子,你要知道,那是奥芝魔法师给他的。”“我的脑子是原本就长在我的脑袋里的。”蛙人盛气凌人地说,“所以我想,它一定比奥芝魔法师给的那个脑子好使。我是非常聪明的,甚至有时候我过多的聪明智慧弄得我脑仁都疼了。我知道的知识那么多,以至于不得不常常忘掉一部分,因为任何一个生物,不管他有多么伟大,也无法容纳得下那么多的知识。”“如此说来,脑袋里装满了智慧一定很可怕。”威尔琼沉吟了一阵说,同时以一种怀疑的神色打量着蛙人,“幸运的是,我知道的并不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我的镶钻金洗碗盆在哪里。”甜饼厨师凯克焦急地说。“这我可不知道。”温基人回答道,“仅仅是要处理我们自己的洗碗盆,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我们才不会去留意陌生人的洗碗盆呢。”

发现他如此无知,蛙人建议继续往前走,到其他地方寻找凯克的洗碗盆。温基人威尔琼似乎并没有对伟大的蛙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这令蛙人感到既诧异又失望,但是他想,或许其他人会表现得恭敬一些。“我很想见一见那位奥芝魔法师,”他们沿着一条小路走时,凯克说,“如果他能给稻草人一个好脑子,那他也应该能找到我的洗碗盆。”“呸!”蛙人不满地嘲弄道,“我比任何魔法师都伟大,相信我,只要你的洗碗盆在世上的某个地方,我一定能找到它。”“如果你不能做到,我会很伤心的。”小甜饼厨师凯克用悲伤的语调说道。

蛙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然后他问:“你为什么这么重视一个洗碗盆?”“这是我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凯克回答道,“它是我的母亲传给我的,而我母亲又是从我外祖母那儿得到的——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这东西就是这么一代代地传下来的。我相信,它是耶普乡现存的最古老的一件东西——确切地说,过去它是,当它还在那儿的时候——而且,”她说着,压低了嗓门,充满敬畏地小声说,“它有魔力!”“有什么魔力呢?”蛙人对凯克的话大为吃惊,立刻开口问道。“谁拥有这个洗碗盆,谁就能成为好厨师,这是它的魔力之一。别人做不出像我做得那么好吃的甜饼,这点你和所有耶普人都知道的。可是,在那天早上我的洗碗盆被偷以后,我试着做了一批甜饼,结果饼全在炉子里烤煳了!我又做了一批,可烤出来之后又硬得没法吃,这令我非常羞愧,只好把它们埋入地下。即使是第三批甜饼,就是我随身带在篮子里的这些,在味道上也差了许多,并不比那些没有我的镶钻金洗碗盆的厨师烤得好。事实上,我的蛙人好朋友,甜饼厨师凯克将再也做不出那种美味可口的甜饼了,除非我能找回那个充满魔力的洗碗盆。”“原来是这样啊,”蛙人叹了一口气说,“那么,我们必须想方设法找到它了。”第五章奥芝玛朋友们的困惑“这事真令人感到惊讶,”桃乐丝神情严肃地说,“整个翡翠城都找遍了,可哪里都不见奥芝玛的踪影。不管她去了哪儿,她应该随身带着魔图。”

桃乐丝和贝翠、特洛特站在宫殿的庭院里,而碎布姑娘斯克丽普丝在围着她们跳舞,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或许,”斯克丽普丝边跳舞边说,“有人偷偷劫走了奥芝玛。”“呀,怎么会有人敢这么做呢!”小特洛特喊道。“还偷走了魔图,使我们没办法从魔图上看到奥芝玛在哪儿。”碎布姑娘又说。“胡说八道。”桃乐丝说,“不会的,这里人人都热爱奥芝玛。在奥兹国国土上,没有一个人会偷她一件东西的。”“哼!”碎布姑娘回答道,“你又不了解每一个在奥兹国国土上生活的人。”“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这是一个很大的国家,”碎布姑娘说,“某些窃贼,某些偏远的地方,恐怕连奥芝玛本人也不知道。”“碎布姑娘真是疯了。”贝翠说。“不,也许她说得对,”桃乐丝一边思索一边说,“在这个仙境里,有很多古怪的人,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接近过奥芝玛和翡翠城。我就见到过一些这样的人,朋友们。当然,所有这类人,我并不是全都见过的。而且,留在奥兹仙境里的可能还会有恶人,尽管我们以为所有邪恶的巫师都被消灭了。”

正在这时,锯木马驮着奥芝魔法师冲进了庭院。“你们找到奥芝玛了吗?”魔法师问道。锯木马在女孩们的身边停下来。“没找到啊,”桃乐丝说,“难道格林达不知道她在哪里吗?”“没法知道,因为格林达的记事簿和所有的魔法工具都失踪了,一定是有人偷了它们。”“天哪!”桃乐丝喊道,“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偷窃案了,魔法师,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我不知道。”他回答道,“不过我是回来取我的黑包的,里面装着我的魔法工具。我要把它们带给格林达,她比我要强大得多,也更善于利用这些工具,她能比我更快、更好地查明真相。”“那就赶快,”桃乐丝说,“我们都要担心死了。”

魔法师冲去他的房间,然而他马上又回来了,耷拉着脑袋,神情悲伤。“它不见了。”他说。“什么不见了?”斯克丽普丝问。“我装着魔法工具的黑包。它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大家面面相觑,惊讶极了。“事情越来越严重了,”魔法师继续说,“奥芝玛、格林达和我的魔法工具全都被偷了。”“有没有可能,是奥芝玛自己需要这些东西,于是就把它们拿走了呢?”贝翠说道。“不,不可能的。”魔法师说,“我怀疑是有人劫持了奥芝玛,生怕我们会追踪找到她,就偷走了我们所有的魔法工具。”“太可怕了!”桃乐丝喊道,“怎么会有人想要伤害我们亲爱的奥芝玛!魔法师,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找到她?”“我得去问问格林达,我必须马上去她那儿,告诉她我的魔法工具也消失了。我想,她也会非常惊讶的。”

说完,他又跳上锯木马的马背,这匹永远不知疲倦的神奇骏马立即飞奔而去。

三个女孩都感到极度不安,连碎布姑娘都比平时安静得多,似乎意识到一场大不幸已经落到了大家头上。奥芝玛是一位魔力超强的仙女,奥兹国国内的全体居民,以及外来的三个凡人姑娘,都把她看成是保护者和朋友。她们美丽的统治者被一个敌人击败,带出王宫成了俘虏。她们一想到这一点,就感到难以接受,然而连接发生的这种种神秘事件,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奥芝玛要是自己离开,不会不让我们知道的。”桃乐丝说,“而且她也用不着偷偷去拿格林达的记事簿和魔法师的魔法工具,因为如果她需要,她只要和他俩说一声随时就可以拿到。所以我肯定,这些事一定是某个邪恶的人干的。”“是奥兹国的人吗?”特洛特问道。“肯定是。要知道,奥兹国已经完全断绝了与外界的来往,没有人能穿越死亡沙漠。而且,除了奥兹国的人,别人不会对魔图、记事簿和魔法师的魔法工具有所了解,不会知道这些东西在哪里。他肯定是奥兹国国土上的人,所以才能在我们制止他以前,就把所有这些东西都偷走。”“可是,是谁……谁……谁呢?”斯克丽普丝问,“究竟会是谁?”“要是我们知道,”桃乐丝严肃地回答,“我们就不用站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了。”

这时,两个男孩走进院子,来到姑娘们的身边。一个男孩穿着奇异的芒奇金人服装——蓝色的夹克衫,蓝色的灯笼裤,蓝色的皮鞋和蓝色的尖顶帽子,帽檐上还挂着一圈小银铃。他是幸运儿奥乔,来自奥兹国的芒奇金,现在生活在翡翠城。另一个男孩是美国人,来自费城,最近刚和特洛特以及比尔船长一起来到奥兹国。他的名字是亮纽扣,大家都这么叫他,他没有别的名字。

亮纽扣的个子要比芒奇金男孩略小,穿着和他同样的衣服,只是颜色不同。他俩手挽着手,来到女孩们跟前,亮纽扣说:“嘿,桃乐丝,听他们说,奥芝玛失踪了?”“你听谁说的?”桃乐丝问。“城里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呀。”他回答。“我不明白,大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桃乐丝问。“我知道怎么回事,”奥乔说,“是杰莉娅·詹姆告诉他们的,她在到处向人打听,问有谁看到过奥芝玛。”“这可太糟糕了。”桃乐丝皱着眉头说。“为什么?”亮纽扣问。“在我们还没有确定能找到奥芝玛以前,说出这个不幸的消息,除了让臣民们难过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哈,”亮纽扣说,“失踪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已经走失过好几回了。”“你是这样,”特洛特承认说,她知道这个男孩经常迷失自己,“但奥芝玛是这个仙境的统治者,她失踪可和你不一样,我们担心,她失踪的原因是有人劫持了她。”“只有邪恶的人才会这么做呀,”奥乔说,“在奥兹国还有什么邪恶的人呢,桃乐丝,你知道吗?”“不知道。”桃乐丝回答。“不过,他们肯定在奥兹国国内。”斯克丽普丝说,她跳着舞转到他们面前,又绕着他们跳着,“奥芝玛被人偷偷劫持了,是奥兹国国内的人劫走了她,只有邪恶的人才会如此做,所以,这个人是奥兹国的恶人。”

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此时,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严肃、悲伤。“可以肯定的是,”过了一会儿,亮纽扣说,“假如奥芝玛真的是被人劫走了,那应该有人去找她,并且惩罚那个窃贼。”“也可能是很多个窃贼,”特洛特认真地提醒道,“而在这个仙境之中的翡翠城里,好像没有一个军人或警察。”“有一个军人的,”桃乐丝说,“他长着绿胡须,佩着一把枪,是名少将。但是大家既不害怕他的枪也不害怕他的胡须,因为他的心太软了,软到连一只苍蝇都不忍伤害。”“噢,但军人毕竟是军人,”贝翠说,“即使他不忍伤害一只苍蝇,也许他能伤害一个邪恶的窃贼,他现在在哪里?”“他在两个月前出去钓鱼了,现在还没回来。”亮纽扣解释说。“看来在这件事上,他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帮助了。”特洛特叹了口气说,“但奥芝玛毕竟是一位仙女,或许不用别人帮忙,她自己就可以从窃贼手中逃脱。”“也许可以,”桃乐丝沉思着说,“但如果她有能力这么做,那么她也就不会被人偷偷劫走了,所以这名窃贼恐怕拥有比奥芝玛更为强大的魔力。”

没人能否认这番说法,尽管那天在其余的时间里,她们一直在探讨这个问题。她们无法推断出奥芝玛究竟是怎么被人强行带走的,也想不出会是谁干出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傍晚时分,魔法师回来了,他骑在锯木马背上,让马放慢了速度缓慢行走着,因为他感到气馁和困惑不解。格林达随后也来了,乘坐着由20只乳白色的天鹅拉着的空中马车,她似乎也很担心和不快。其他奥芝玛的朋友也都来了,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谈了很长时间。“我想,”桃乐丝说,“我们应该立刻出发,去寻找可爱的奥芝玛。要是我们舒适地住在她的王宫里,却任由她被邪恶的敌人抓走,这可太冷酷了。”“是啊,”女巫格林达表示赞同,“应该有人去找她。我自己不能去,因为我必须抓紧时间制造出新的魔法工具,这样我就可以利用这些工具来找到我们的统治者了。不过,如果在我制造工具的同时,你们能找到她,或是让我知道是谁劫走了她,我就能更快地救出她了。”“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桃乐丝作出决定,“贝翠、特洛特和我,不愿意再浪费哪怕是一分钟了。”“让你们这些姑娘去当侦探,这我可不放心,”魔法师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保护你们的同时也可以提一些建议。哎呀,我想起来我所有的魔法工具都被偷了,其实我现在和你们没什么两样了。不过,我会尽一切力量保护你们,不让你们被可能遇到的敌人伤害。”“这里是奥兹国呀,怎么会有人伤害我们呢?”特洛特问道。“那奥芝玛怎么不见了呢?”魔法师回应说,“假如在奥兹国里有一个恶魔,他不仅能偷偷劫走奥芝玛和她的魔图,还能偷走格林达的记事簿和她所有的魔法工具,以及我装着全部魔法工具的黑包,那么,这个恶魔也有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奥芝玛是仙女,格林达也是,所以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杀害或者消灭她们。但你们这些小姑娘,还有我和亮纽扣,都还只是普通人,所以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杀死我。”芒奇金男孩奥乔说。“确实,”女巫回答道,“那我想,最好是把出去搜寻的人分成几组,这样就能很快地找遍整个奥兹国。所以,我想让奥乔、恩克·纳恩凯和皮普特博士去芒奇金国,他们对那里非常熟悉;让稻草人和铁皮人去奎德林国,因为他们无所畏惧、勇敢而且永不疲倦;让邋遢人、滴答人、南瓜人杰克去吉利金国,那里可能会有潜伏的危险。桃乐丝可以自己组建一支小队去温基国。你们要到处去打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隐藏奥芝玛的地方。”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计划,都表示愿意接受安排。奥芝玛不在,格林达就是奥兹国最重要的人了,大家都很乐意听从她的指挥。第六章搜救队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格林达就动身飞回她的城堡,中途在H.M.环状甲虫教授的学院里停了下来,通知在这里听药丸专利课的稻草人和铁皮人。一听说奥芝玛失踪了,他们俩立刻前往奎德林国,四处寻找。

格林达刚离开翡翠城,滴答人、邋遢人和南瓜人杰克——分工时他们就在场——也立刻动身前往吉利金国。一小时后,奥乔、恩克·纳恩凯和皮普特博士一起动身,前往芒奇金国。这些人都出发以后,桃乐丝和魔法师也做好了准备工作。

魔法师把锯木马套在了红色马车上,这车可供四人乘坐。他原本是想让桃乐丝、贝翠、特洛特和碎布姑娘坐在车上,但是碎布姑娘斯克丽普丝却骑在猢麒背上来到他们面前。猢麒表示想参加这个搜寻队伍,他是个非常奇特的动物,有着方形的脑袋、方形的身体、方形的腿和方形的尾巴。他的皮非常坚韧、厚实,就跟皮革一样;他的动作尽管看上去有些笨拙,实际走起路来相当快。他的方眼睛中眼神很温和、柔顺,而且他并不特别蠢笨。由于猢麒和碎布姑娘是好朋友,所以魔法师同意他加入小队。

这时另一只巨兽出现了,也要求加入小队。他正是赫赫有名的胆小的狮子,是全奥兹国最有趣的动物。无论是比力量还是比智慧,任何一只生活在丛林中或是草原上的狮子都不如他;他像所有生活在奥兹国国土上的动物一样,会说话,而且说起话来比一般人还要聪明、机敏得多。他总说他胆子小,因为他在面临危险时会发抖,但其实每次一遇到危险,他总是很英勇地去战斗。奥芝玛很喜欢他,每逢重要的场合都会让他守护王位。他也是桃乐丝公主的老伙伴、好朋友,所以他能够加入桃乐丝很开心。“我也很为奥芝玛担心,”胆小的狮子用低沉的嗓音说,“所以如果你们都在积极地找她,而我却没去,这会令我非常难过。不过,拜托你们不要再陷入任何危险了,我实在害怕危险。”“如果我们能够避免,我们当然也不想陷入危险之中。”桃乐丝回答他,“但是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找到奥芝玛,不管危险还是不危险。”

在猢麒和胆小的狮子加入以后,贝翠·鲍宾也萌生了一个想法,她跑到宫殿后面的大理石马厩前,牵出了她那头叫作汉克的驴子。也许你还从来没见过像汉克这样瘦得皮包骨头且平凡朴实的驴子,但贝翠很喜欢他,因为他诚实可靠,又不像大多数驴子那样愚蠢。贝翠给汉克套了个鞍子,宣布她要骑在他背上。魔法师同意了,因为这样一来,小队里就剩下桃乐丝、亮纽扣、特洛特和他自己,四个人正好坐满红色马车。

一名有一条木腿的老水手来为他们送行,建议他们拿一些食物和毯子放到红色马车里,因为他们不确定自己要离开多久。这名老水手就是比尔船长,他是特洛特以前的朋友和伙伴,和她一起经历过许多冒险。我想他会为这次不能与伙伴们同行而感到遗憾,但因为王宫里的人几乎都离开了,格林达女巫要求他在这里守卫,一条腿的老水手已经答应了她。

他们把认为可能会用到的一切东西,都装在了红色马车的后部,然后排成一行,离开王宫,穿行过翡翠城的街道,往翡翠城的巨大城门走去。成群的市民聚集在街道两旁,给他们送行,为他们打气,祝他们成功。因为大家都为奥芝玛的失踪感到担忧,都焦急地盼望能够尽快找到她。

走在最前面的是胆小的狮子,紧跟在他身后的是骑在猢麒身上的碎布姑娘,然后是骑着驴子汉克的贝翠·鲍宾,最后面是拉着红色马车的锯木马,车里坐着魔法师、桃乐丝、亮纽扣和特洛特。锯木马不需要人来驾驶,所以他身上没有缰绳,你只需要告诉他往哪边走,走得快些还是慢些,他就明白了。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桃乐丝的房间里睡觉的一只毛茸茸的小黑狗醒来了。他是托托,他发现屋里只有他一个,而外面整个偌大的王宫建筑群里,也显得非常寂静。显然,他错过了三个姑娘的谈话。托托很少去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他会说话,却很少说话,所以他还不知道奥芝玛失踪的事,更不知道所有人都已经出去寻找她了。不过他喜欢待在人身边,尤其是待在他自己的主人——桃乐丝身边。他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发现房间门半掩着,就快步跑出房间来到走廊,走下华贵的大理石楼梯,来到王宫大殿,在那里他遇到了杰莉娅·詹姆。“桃乐丝去哪儿了?”托托问道。“她去温基国了。”侍女回答道。“什么时候去的?”“刚离开不久。”杰莉娅回答道。

托托立刻转身,跑进了王宫花园,然后沿着车道一路小跑,一直跑到翡翠城的大街上。他在这里停下脚步,竖耳聆听,听到有欢呼声,于是循声快步跑过去,终于看到了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红色马车、猢麒、胆小的狮子、驴子和其他人。托托是一只聪明的小狗,他担心桃乐丝会打发他回家,决定暂时不上前去见他们,只是跟在队伍后面一路尾随。而这些旅行者,由于急着向前赶路,压根儿就没想到要看一看自己身后。

他们很快来到城门那儿,守门人连忙出来把门打开,好让他们通过。“前一天晚上,就是奥芝玛失踪的那个晚上,有没有什么生面孔进出过城门?”桃乐丝问。“没有啊公主,真的没有。”守门人回答道。“当然没有,”魔法师说,“任何一个高明到能够偷走我们那些所有东西的人,一定不会在乎像这样的一堵墙。我认为,这个窃贼一定懂得飞行,否则他不可能在一个晚上,同时在奥芝玛的王宫和相距遥远的格林达城堡偷窃。奥兹国内可没有飞艇,也没有途径让外界的飞艇进入这儿,所以我认为,窃贼用的一定是某种我和格林达都不知道的魔法,能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

他们说完,就穿过城门走了,托托趁着城门尚未关闭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翡翠城周边的乡村里住满了居民,我们的朋友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穿行在铺设整齐的道路上,道路两旁是一片片土地肥沃的乡野,密布着美丽的农舍。这些农舍精巧细致,是典型的奥兹国风格。

几个小时的旅途以后,他们才离开了这片沃土,进入温基国地界。温基国占据了整个奥兹国四分之一的土地面积,但不如奥兹仙境里的其他地方那么有名。傍晚以前,这些赶路人穿过稻草人塔楼(现在这儿无人居住)附近的温基河,进入了人烟稀少的大草原。他们每遇见一个人,就会向对方打听有关奥芝玛的消息,但是居住在这里的人谁都没有见过她,甚至都不知道奥芝玛已经失踪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所有的农舍,最后不得不在一个孤独的牧羊人的小屋跟前停下,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托托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也停了下来,悄悄绕过这些人,躲在小屋后面。

牧羊人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十分友好地接待了这些旅行者。当天晚上,他自己睡在了屋外,把小屋让给了三个女孩。女孩们把带在红马车上的毯子铺在地上,当作床铺,就在上面休息。而魔法师和亮纽扣则睡在屋外,还有胆小的狮子和驴子汉克也是。不过,碎布姑娘斯克丽普丝和锯木马不需要睡觉,猢麒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睡觉,所以他们三个坐在一起,交谈了一整夜。

在黑暗中,胆小的狮子感觉到有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依偎到他身边,他睡意蒙眬地问:“托托?你从哪儿来的?”“从家里来的,”小狗说,“如果你要翻身,请从另一面翻,不然会压扁我的。”“桃乐丝知道你在这儿吗?”狮子问。“我想不知道。”托托坦白地说,接着他又有点儿担心地问,“狮子朋友,我们现在离翡翠城是不是已经足够远了,我可以冒险露面了吗?我担心,桃乐丝会不会因为我擅自出来而要送我回去。”“这个问题,那可就只有桃乐丝才能回答了。”狮子说,“托托,我认为这是与我无关的事情,所以不用问我,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好了。”

然后,这只巨大的野兽又沉沉睡去。托托紧紧挨着他温暖的、毛茸茸的身体,也睡着了。他是一只聪明的小狗,在有更好的事情可做时,他才不愿意多想呢。

早上,魔法师生起一堆火,女孩们在火上做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早餐。

桃乐丝突然发现,托托正安静地坐在火堆旁边,小姑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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