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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6 08: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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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读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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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累了

我也累了试读:

简介

我隐隐地听见龙飞在叫我:“悠悠,开门啊。你在做什么?快开开门,你怎么了?”“悠悠,对不起。把门打开吧,咱们好好谈谈。”“悠悠……”我无力回答他,也不想回答他。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好脏啊。”那个女人还没走呢,在说着什么。我听到龙飞在怒吼:“你走吧。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了。”那个女人好象还在闹着,龙飞大喝一声:“滚!”然后我听到远去的高跟鞋声和用力的摔门声。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一章

想死我啦

周优!好姐们!好久不见了哈!想死我啦!

倘若我能这样嚣张的与她打招呼,我一定会崇拜死我自己。但这种可能的发生只有两种,第一我这辈子其实是男性,第二,我根本不认识波西。

但这两点全是谬谈,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当我见到周优时,会从小脚趾一直冰凉到手指尖。

我藏在波西身后,想始终握住他的手,但还是没那样做,就像周优过去一样。我只是藏在他的影子下面,一直打量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才好缓解我错综复杂的尴尬。

我们到达时,周优早早的就在店里,在和送货上门的工作人员一起安装收银机,她的女伴站在一边,看见波西推而进时,忙拉过他去看门后挂的应声风铃,说是她亲自挑选的日式铃,非常Q。

波西热情地附和她,那是种熟人间的客套。

忽然,她注意到我走上来牵住波西的手,她意味深长地道:“呀,你们果然在一起啦,听周优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

我客气地对她笑笑,很久以前我们在电话中交涉过。“你们来了?”周优一身ONLY的休闲装,在我印象中很少见过她打扮得如此轻松,似乎不粉饰太平的周优,就不会很自然地站在波西面前一样。但现在,周优变了。

依旧是我们三个人,关系却有大错位,我想不出周优心里会想什么,是否像我一样五味杂陈。

波西丝毫不介绍我们,看到新收银机便走去向工作人员请教。“要不你先去厨房看看吧,挺小,挺简陋的,不要见笑啊。”周优指着一扇漆成乳黄色的门,那里通往厨房,从三十多平米的店堂想来,那厨房不会有怎样规模。

我看看波西,他传递给我一个微笑。

我便踏实的走了过去。

让人略感失落的厨房,和茶茶堂比来,要少了许多设备,甚至没有烤炉。微波炉是前一任店主所用下的,刀柄油腻,一切都像典型的路边小食店,一切从简。

在我研究热水器的打火功能时,听见店堂里传来他们的说笑声,我自然不会凑出去,只是默默听着,然后拧开水笼头,世界反而万籁俱静了。

不一会儿,波西忽然大声叫我。我忙赶出去,没有看清脚下的拖线板,勾在鞋上一起带了出去,差点把收银机砸到地上,好在波西眼及手快的接住它。“你在搞什么啊!看着路啊!”他顿时埋怨起来。“没摔到,没摔到,没关系的。”周优忙在一边开解。“摔到就晚了。”他把收银机端放到桌上,虚惊一场后,送货员在一边只能陪笑。“那你大呼小叫喊我干什么?”当着周优和外人的面,我才不会低声下气的赔罪。“招牌送来了,波西想让你看看新招牌。”周优指着门后新竖起的一块黑胶板,那上面写着‘千滋百味’,口气十分大,倒像是波西想出来的名字。“然后就要麻烦你给我们设计一下菜牌了,波西一直夸你画画很漂亮……”

她说他称赞我时,我偷偷扫了波西一眼,一阵惭愧。

波西把收银机的钱付掉,送货员离开了。店里剩下我们四个,波西和周优拿出明细帐来核对,让周优的女伴招呼我,当她介绍起茶叶和茶具都放在什么位置时,我双手插在口袋里,觉得之前的日子倍受冷落,仿佛我也是他们新收的伙计,第一天上班在熟悉流程。

但为了波西夸奖我,我决定认真的讨好波西和与他相关的一切。

我们来到厨房,门一关上,她的介绍变得潦草,于是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是吗?波西从来没在你面前提起我?这个家伙。我叫羡妮,以前我们在电话里聊过。”“嗯,是的。”“现在你来就好了,可以帮上不少忙。如果不是看周优顾不过来,我是抽不出什么空来管这里的,我看你也不会清楚,之前他们两个为这个小店忙进忙出,累成什么样子。”

我果然不清楚,我出走了十天,十天前和十天后,并没有同波西交流多深,便换了身份,从朋友到他的女人。一切进展太快,快得像没有发生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就好。”她冷笑,“你最好管得住波西喽。”“什么?”“你应该明白,你是钻了周优的空子,如果不是她忽然想要和波西分手,难说她们现在结婚了都有可能,这家小店,他们筹划了很久,原本是家夫妻老婆店,你知道吗?”她忽然低声地对我说,眼神里满是鄙夷。“那是她的事,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决定和选择负责。而现在波西选择我,和外人都无关,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别人多话。”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她针锋相对。“谁要管你们?你以为我赞成波西和周优在一起吗?那种男人……”她隐藏掉后半句,从眼神里却可以读出来。那种男人可以托付终生吗?不要吓人了。“别以为你有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不要以为你是周优的朋友,就可以在这里胡说八道,再敢说波西一句不是,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的亲民政策宣告瓦解,当她表现出对波西的轻视时,那种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作风触怒我,我立刻大声警告了她。“你这人怎么这样小气!”她也大叫一声,推门而去,拎起搁在桌上的小包,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的便走了。波西和周优完全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更没有拦住她。

我从厨房走出来,和波西四目相接。

他无奈地问:“你们又怎么啦?”

我撇撇嘴。“没什么,她肚子疼,上医院看病去了。”

周优哭笑不得地啊了一声,站起身打电话给羡妮,二人在电话里悉琐聊了一通,挂上电话后,周优对波西笑着说:“没什么事,羡妮想起报表没赶出来,回公司加班了。”

他们便继续对帐,波西忽然想起什么,拿出五十钱递给我。“宝贝,饿不?去麦当劳买点吃的回来吧,我要汉堡套餐,给周优带杯热巧克力和香芋派,你自己要吃什么随便买。”

我接过钱,看他们不像短时间要收工的样子。

我悻悻离开小店去找附近的麦当劳,好在从小就领教了波西喜欢使唤人的秉性,念及她当着周优的面叫我宝贝,再次决定不计较。

回去的路上,遇到一对抱着孩子的外地夫妇,一口一声‘小姐’拦住我,向我问路,我只能坦白说,像我这样的路盲,自己不迷路就感天谢地了。于是他们便开始诉苦,说是来上海寻亲,盘缠都用完了,大人饿着不要紧,不能饿到孩子。他们开口向我讨点饭钱,我便把自己的吉士汉堡拿出来给他们。

回到小店时,告诉波西发生了这么一桩事,他和周优笑得不行。“你上当了,傻瓜!这样的夫妻诈骗,在上海街头屡见不鲜了,难道你是第一次遇到吗?”“他们骗我了?”

波西摇头,觉得我无可救药。可我已经把自己的吉士汉堡送人了,我楞楞看着波西开始吃自己的鸡腿汉堡,津津有味。

周优拿出香芋派递给我:“我一点都不饿,这个派给你吃吧?”

我没有接。

因为我的失误,波西不再向周优表现出关爱我的姿态,他只是低头一边吃东西,一边忙着手里的工作,计算器啪啪按个不停。

周优始终没有碰香芋派,只是慢慢喝着热巧克力,配合着波西算出入帐。

我坐在一边,觉得很无聊,看见桌面挺脏的,便找了块抹布四处擦了起来,也没有人管我是否该做些什么。擦完桌子,忽然有几个穿制服的人推开店门,来例检小店的卫生情况,向波西和周优指着我道:“你们的新伙计,健康证都办好了吗?”

周优便站起来和他们周旋。

波西走到我面前,取走我的抹布说:“伙计来了会做的,如果你觉得厨房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回家买菜煮饭吧,我想喝罗宋汤了。”“你才吃完汉堡。”我立刻抗议。“那你不饿吗?”此时他倒想起关心我了。“可我不想喝罗宋汤。”“那你想煮什么,就快点回家弄了吃吧,替我留点,乖乖等我回家。”

好吧。当煮饭婆也比留在这里要好,我留下他们离开了。

六点多,波西回家来,把冰凉的手搁在我脸上。

他说:“糟了,全身发冷,估计又要发烧了。”

我正在给自己煮煲仔饭吃,腊肠切片,泰国香米用小火煨香,小油菜抄水盖在上面,这样试验下来,发现我还有小把握胜任厨房的工作。

他在屋里找泡腾片吃时,我忙调小灶火,跑出来替他找温度计。

三十八度一,波西果然又莫名奇妙地发烧了,他的体质老叫人着急。他吃完药,给自己泡了一大杯开水搁在床头柜上,然后蜷进被子里睡觉。我用酒精擦温度计时,他忽然探出脸来,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说:“想喝粥,给我煮碗粥。”

我笑,盯着他,半晌吐出一句:“现在杀你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什么?”“杀掉你。”“不煮粥就算了,说这种话做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很没用?”他面露愠怒之色,翻个身,背对着我去睡了。

我的眼神便消失在他的背影上,像一个盲点,周遭一片苍茫。

我也不知道自己说这样神经质的话想做什么,像个十足的疯子,我站起身,还是回到厨房里为他熬粥,出来看见他已经浅睡了,便轻轻穿上外套,到超市里给他买回一小袋肉松,买了皮蛋和萝卜干。

一直等到他醒来时,皮蛋切小块,浸在小碟的酱油里。萝卜干切细和肉松一起撒在白粥上,一勺一勺吹得温热了喂给他吃。

我们都不说话,他发烧而全身发软乏力,我只像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以前我们之间还会撒娇和斗嘴什么的,现在不用了,我们已经是恋侣,得到彼此,所以什么都省下了。“怎么这么没劲啊?”他咽下一口粥后,忽然叫了一声。侧头看看我,像索食的小动物,眼神怯生生的,“为什么我老生病呢?”

刚才还在斥责我胡说八道的波西,现在却一脸委屈。“因为你抽烟,把内脏都熏坏了。”我随便说了个答案。

他笑了两声,轻轻推开粥碗,又闭上眼睛去睡了。我捧着那只蓝色磨耖的塑料碗,心中莫名怅惘,仿佛看见了我们的一辈子。

时光裹着灰尘,像风一般在耳边呼啸而过。而波西只是在我面前静静躺着,睡在布满玫瑰花瓣和荆棘的城堡里。

他的上一世不是公主就是王子,传奇的故事誊写在泛黄的羊皮卷宗上。

那故事我耳熟能详,仿佛每个字都是我编出来的一样,我时时刻刻都迷醉在它的诗句和篇章里,但倘若时时刻刻都让我呤诵它们,我也会累的吧。

我会呆若木鸡地望着我的观众,忽然发现,我的语言不生动了,我的表情不热烈了,我的动作麻木了。

那时,我该怎么办?

爱情莫非是这样,在无私与自私前,把我们推入两难境地。

整个清晨,我又开始画画,画画时我会专注和静谥,不像平常时哗闹的我自己。画糟的纸,我不喜欢揉烂了,而是把它们一张一张,像飘浮一般,放停在身边。此时我只想画面结构和人物,想不到波西睡着以后,时间是过得如此空滞。

下午一点时,我听张卫健的《孤独不苦》。“别来为我叹息,我的眼泪有它的经历,别以为我的心里没有秘密。孤独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人粉身碎骨,没有爱,快乐替自己哭,孤独不苦,不在乎,才不会为一个字万劫不复,想的太清楚容易迷路,我愿盲目。”

波西忽然醒来问:“几点了?怎么回事……怎么让我睡了这么久?周优没有打过电话来吗?”

说着话,他在四处摸索手机,发现那机子早没电了。我站起来,替他的杯子换点热水,然后把药拿给他。“黎子,替我到店里看看好吗?周优要是有需要的话,帮帮她。”“生病的是你,我想守在你身边。”“听话,店里的事比较重要,帮她就是帮我,否则我只好爬起来自己去了。”“那你怎么办?”“睡一下就好了,放心吧。”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放下画笔,乖乖的穿好外套到店里去。去周优的身边,看她有什么吩咐。其实我很想横眉冷对着波西,告诉他,我不想因为他的关系,而容忍这一切。我不愿意勉强自己面对周优和羡妮,看着她们,让我特别别扭,心里不是滋味。

我形容不好这种感觉,也捉摸不透波西的意思,他究竟在想什么,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安排我们在一起很尴尬吗?

我来到小饭店里,一推门闻见满屋香气,周优举着筷子,和伙计们围在一起。“黎子来了啊!波西呢?我们的大师傅提前从老家赶回来了,正在试菜呢!你来得太巧了,快过来尝尝看。”她招呼着我,再往我身后探望一眼,并没有发现波西。“他发烧了。”“唉呀,又生病了啊,难怪打他手机也不接,波西的体质真成问题,我劝他吃点中药和补品调理一下,他也不听。”她说着,把筷子递给我。

桌面上有热炒的椒盐排条、葱香带鱼、蕃茄炒蛋和八宝辣酱这种常见的家常菜,也有煲仔饭和粉皮鱼头汤,我夹了些尝尝,都要比我做的地道。我在“茶茶堂”里也只是个打杂的,最多会做些点心,其实没多大本事。吃了两口煲仔饭,我更觉得无地自容。

周优并没有看出我的不妥,还在乐呵呵的说着波西:“这个家伙,天气一凉就总是感冒,感冒后又少有不发烧的,还不爱吃药,是个很会发嗲的小男人,我想只有黎子你受得了呢。”

我不知道回答什么,只是干笑。

就算在身体上我能照顾好波西,而触不到他精神和灵魂的我,也像病了一样,没有力气。

四个伙计,两男两女,分别从安徽和浙江来到上海,其中一个小秋是店里的老伙计,盘下店铺后把她也留下了,基本沪语已经说得很不错,为人也很灵活,反应快,可以妥善应付刁难一些的客人。她总是围着周优转,端茶递水,殷勤地迎合着她,因为长相圆润和讨巧,不会让人觉得她在谄媚,也没有奴相,是老板都喜欢的那种职员。

以前“茶茶堂”里也有这样的伙计,背着老板的面,喜欢在其他伙计前充当小主管的角色。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现在她以为我是周优的女伴,招呼得很周道。

然后大厨师傅走了出来,是上海本地人,家住青浦,说话有浓重的口音,把我字念成“泥”。周优把他介绍给我,我们寒喧了几句,听得我眉毛也耸起来了。我只能潦草地赞许他,菜式炒得都有模有样,味道也挺好。

周优在一旁点了支烟,用笔和纸记录起菜式来,她一边修改着菜单,一边和我聊天,说起要画张招贴画和菜式海报,在店堂里布置一下,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开始做。

我告诉她,其实今天已经开始设计了,只要把菜单确定下来给我就行。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送货,是一包印好的彩色宣传单。

周优从当中抽了一张给我。“这是我前几天让小广告公司设计的,开张当天马上能拿到街上去发,你看看做的还行吗?”

我接过来,觉得她很幽默,前一秒还在托我设计一下的东西,后一秒其实一部份早就安排别人做好了。

周优的内心和她的眼神一样,经纬分明。

此时,我应该大度一点考虑,这张宣传单虽然普通,但也不错了。就算让我现在设计,再去印刷,时间也可能很仓促,她是正确而明智的,这点波西不如她看得长远。“挺好的。”“你说好就成,在这种设计工作上,你要比我们专业多了。”她一口一声‘我们’,不知道她和谁是‘我们’。

这时伙计跑来,告诉周优,有人在厨房后门询问收泔水的事情,周优便过去解决。我留在前厅里,有人推门进来,是刚才送印刷品的伙计。“刚才那个老板娘呢?”“她在厨房里,你有事吗?”“我们老板叫我过来问她,发票用完了,开张收据行不行。”“那你在这里等等吧,她应该马上就出来。”我看着他,大眼瞪小眼。

半晌,他探探头,挤出一句:“饭店小老板不在吗?问他也是一样的吧。”

我咬住嘴唇,苦笑两声。老板和老板娘,果然是夫妻老婆店。我和波西在一起,看起来就如此不配,我总是忘掉这一点,一头栽下去,是个最蠢的家伙。

第二章

关于波西

我在小店里留到八点多,不这样,回到家波西会怀疑我不卖力。

厨师和伙计们都租住在附近的居民小区,八点多时,周优也陆续安排他们回去了。

店里只剩下我们,她依旧温和与快乐的,面色柔媚,任我是女子,也会觉得她十分可人,像毛绒绒的幼猫一般适合留在身边,看着她也会觉得舒服。

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套功夫茶具,便和我一起坐下,熟练地用三枚手指翻烫着杯子,像个地道的茶客。

她说:“这茶在嘴里回甘了,特别的香醇。”

我便胡乱喝着。

她说:“怎么不敢回去呢?”

我说:“我哪有?”“有一种人,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写什么,开心就是开心,不开心就是不开心,很明显的。”

我不愿看她,默不作声。“你很怕波西吧?他是不是会对你凶?”

周优能这么说,我才好奇了。“他也凶过你?”“他知道我根本不吃他那一套,我们可以几个月不说话,没有人服软。”“那怎么和好呢?”“有天发生什么事了,随意的开了口,就算和好了。”

我这样算不算在向她请教,与波西恋爱的方?这样想起,我又沉默了。“你太在乎他了,其实放松一点,会让自己好受得多。”“我觉得我挺好的,不过和你比起来,是不如你。”“呵呵,什么呀,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实我们这种人都是恢复力太强,经历这么多事,都变得厚颜无耻了。”她笑,“就说拿赚钱和波西比,也肯定是前者重要,他帮得上忙,一直以来也是和他商量着开店的事,所以……”“没关系,我不指这些。”我也不明白我在意指什么,她用厚颜无耻形容自己,她心里藏着多少事情便全被笑容湮没了。“我们一直是朋友对吗?”她拍拍我的手,热情和期待,我只好点点头。“其实怎么说呢,你和波西相处这么久,应该很了解波西,他的人格缺陷都隐藏在他的人格魅力下面,魅力的光彩太大,像阳光的背面。很容易把他理想化,所以相处起来发现不符合理想的事情,便会叫人失望。如果他长得不是这样漂亮,或许才能得到谅解。这种谅解的概念就是,例如一个生相像屠夫的人,他脾气爆躁一点便无所谓,因为看到他的脸,就觉得他天生该如此。而波西呢……精致,华丽,明媚,温柔又含情脉脉,当他犯懒,不上进,不积口德和挑剔发火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过份。人总是会为理想幻灭而歇斯底里。”她抿了口茶:“其实他是那种天生不富贵,却需要人服侍、溺爱的孩子,不会甚至不想表达自己,这种性格仿佛上辈子带来的一样,只是投错了胎,再加上他的一些生活经历,于是变得非常可怜。”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因为我听得很累,每一句都要拿出来再想一遍,分析一遍,还是一头雾水。

只好说:“你很理解他。”在这里我用了理解而非了解,因为理解一个人是需要包容的,周优能重新面对波西,不能不说是一种理解。“理解又怎么样,正因为理解,我才明白我是负担不起波西的,我没你这样坚强。”她说:“如果你能一直对他这么好,他就会一直属于你。”“属于?这不是女人嫁给男人的定义吗?什么才算属于?他属于我吗?”“呵呵,你在患得患失呀?其实像今天这样就很好证明了,你代替他来到店里,他可以很放心的在家养病,一个电话也不用打来过问一下,他可以在家中高枕无忧,等你回家后告诉他发生些什么就好了。他对你有把握,所以他相信你。于是他才把自己交给你,这就是你与我,和波西所有过的其他女人的区别所在,他觉得你已经得到他了,应该满足了。”

只是这样?好比马拉松长跑后的奖杯,跑得这么累,只为一个第一名的称号罢了。他当着他理所应当而辉煌的奖杯,我是那个汗流颊背,狼狈不堪的奔跑者。

怎么是这样?

说句心里话,我不喜欢周优对我分析出的这一切,虽然都很有道理。

此时,我反而很想回家。让我被波西拥抱入怀,让我还能相信波西是一个不计较得到什么再付出的男子。

那晚我只会懊恼,在爱情里变得太主观,不能跳出这个怪圈,从旁边的角度来看待事物。沦落到要听周优排解的地步,其实我从心底里在向她求助,为什么她离开波西后,毫发无伤的回来了,她做到了。

为什么波西像一个深渊,跳进去以后,爬出来这样艰险。

用多大的力量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我已经得到了吗?

那我的位置在哪?

……

小饭店终于要开张了。

当天波西穿得很旺铺,火红色的外套,衣兜里揣着两包中华烟。隔天前,他嘱咐周优也一定要打扮得光鲜一点,可以充门脸。周优倒还是挺随意的一身小套装便来了,化妆过但不花枝招展,这让波西有点失望。

他倒没在乎我该穿点什么,于是我照例牛仔裤与一袭连帽薄绒衫。

看见厨师和伙计们放高升时,我兴高采烈的就跑过去了,拿了一个高升炮,问波西借烟头。周优看见我举着高升过来,吓得不行,忙躲到波西的身后去。“小女孩怎么喜欢玩这个?”波西指责到。“小时候我就这样啊。”“可你长大了,淑女点好不好。这么不矜持,伙计们都看在眼里。”“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这样啊,怎么现在就不行了?”我真没想到,为了一个高升炮也会引来争端。“让你别放就别放,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瞪了我一眼。

周优把他拖开去,但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好像是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败了他的兴。

那之后我接到姚岳的电话,他说:“前几天往你家打电话,怎么老不是你接的呀?”

当时我正躲在厕所里哭,听到姚岳的声音,并没有坚强地抵触,我的声音很微弱,一种吸完大烟后的倦怠感。“很久没联系了,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少见有如此不死心的男人。“你到底想干嘛呀。”这句话我说得非常疲软。“我想我们还是朋友吧,我只是问候关心一下你。一直觉得黎子其实是挺需要人照顾的女孩子。”

那声朋友直接击中我的软肋。

有的男人在与女人接触时,会是恶魔,是虐待狂,是奴隶主,有的却是保护神。于是我真的就在电话里哽咽起来了,非常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你在哪儿啊?我现在过来找你好吗?”“不要了,不要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要害怕,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只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找你,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和波西解释清楚。我和你只是朋友。”“姚岳?”“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别傻了,朋友之间哪有应不应该的。时间那么久,我发现我还能想到你,那就是最重要的事了吧。黎子,你也真的很厉害,真的宁愿选择消失也不来找我,让我很有挫败感!”“可你的确做了不正确的事!”“对,就算我有错。我们出来当面谈清楚好吗?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弥补我的过错,可你连机会都不给,让我能怎么办。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找你,你看不出我的诚意吗?”“就是说,这件事是可以解决的?”我以为合同这种东西,很难违反。“当然,什么规矩都是人制订的,当然可以解决。”“好!我见你!”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苦笑两声。“叫我说你什么好呢,黎子。那么,今晚大小姐你有空吗?”“你白天也方便见面是吗?就下午吧,我在我们去过的ZOE等你。”“也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我们挂掉电话。姚岳之前找我的事,波西一字也未向我提过。我擦干眼泪出去,波西和周优还像结婚迎宾般,在门口笑迎客人。此时波西回头向我扫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那种无所谓的眼神,一定会留在我的记忆里。

在我老去时回忆起来,会念及一个如流光般捉摸不定的男子。

我让厨师带话给他,说舅舅找我,我要回去一次。舅舅总是我的挡箭牌,其实他不管我已经很久了。

我从厨房后门顺利遁走。

明黄色,暖融融的灯光下,我蜷坐在ZOE的黑绒沙发里。姚岳从我背后走向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黎子,好久不见了。”“你好。”我忙用最普通的方式和他避嫌。“怎么有黑眼圈?真的哭了?”他却装作没感觉到。“这两天很忙,没有睡好,我没有哭过。”“好吧,我不问了,不过黎子你真的不会撒谎。帮你点块起司蛋糕吧?”“好吧。”我重又见到他时,觉得很唐突。果然不像我当初预料的那样,我早就把他从我的世界里抹除了,现在却要重新面对,想起发生过的一切,又觉得见面不合适。

他掏出烟盒与火机来放在桌上,并不急着抽。很多男人一坐下就会抽烟,显得特别不安定。他没有,他像从前那样,跳过激进和热烈索爱的那一段,回到最初时的姚岳,淡定和古雅的。

他也没有直接引导出什么话题,好像我们只是两个老朋友,随意约出来喝杯下午茶。

他同我谈到最近公映的一些电影,谈他在看的书,问我画画与工作的情况,听到我两样都放弃了的时候,露出惋惜的神色。

他说:“黎子,其实你可以过的挺好,你应该更关注一下自己。”

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红润。

我说:“我和波西已经有自己的小食店了,最近就是在忙店里的事。”

这时,姚岳一边听着,一边从烟盒里缓缓抽出一支烟来,笃定而平稳地说:“是吗?他决定放弃自己的理想了?记得当初他来我这里面试的时候,一直在说他成为超模的理想。”

这一点我知道。饭店小老板和波西的理想之间存在着多大的距离,我心里其实一直知道。“都说命运攥在我们自己的手里,其实我们往往对许多事情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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