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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6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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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

出版社:武汉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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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改变思想:表现原理

行为改变思想:表现原理试读:

第一章 行为改变思想

1. 趋向感受的来源

中学课堂上,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语文教师在讲课,由于经验不足,她的语速有些缓慢,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最令人尴尬的是她说完前半句话,后半句被一个词卡住了,像是一条小河中间突然横了一块大石头,硬生生地截断了水流。台下众多学生当中,有一个学生正在认真听课,在老师的思维被那个不知名的词卡住时,他却喃喃地念出了老师无法说出来的后半句话,一字都不差。

这是心理学家以听课老师的身份潜入学校的课堂中发现的现象。你可能也有类似的经历,两个不同的人,在同一个地方,关注着相同的内容,他们的思想可能是相同的。

其实,正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思想。“每一个心灵都守着它自己的思想。心灵之间没有给予或交换。思想甚至不能进入并非他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人意识中的思想的直接视域。”詹姆斯如是定义思想趋向于个人的形式。并且,看起来,“同时性,空间上的接近,性质和内容的相似性,都不能将思想融合在一起,思想由不同的个人心灵这道屏障给分离了开来。这些思想之间的裂缝是自然中最绝对的裂缝。”

那么为什么不同的人能够说出一模一样的语言呢?我们先来看两个例子。

假如,我们突然被问到一个我们认得但此刻却忘了怎么书写的字,我们完全不记得这个字的偏旁部首,甚至不肯定第一笔到底应该怎么写。但在我们奇特的意识里,我们对这个字却有着一种几乎是执拗的印象,使得我们不经思考便断然否定这个字的结构既不是上下结构,也不是左右结构,只有半包围的结构,才是它的框架模子。我们在头脑中搜索着,但并非漫无目的地搜索。实际上,我们会有意识地搜索与那个字相类似的字形。尽管此刻我们并不知道这个字到底怎么写,但在冥冥中,似乎有一条路引领着我们越来越靠近真实的答案,直到我们头脑中出现与这个字相类似的结构,或是更加接近的字形,我们愈加兴奋的神经几乎要跳起来提醒我们答案即将揭晓。

假设你突然记起无意中听过的一支曲子中的某一句,当然,只是十分模糊的记忆,你甚至无法哼出这支曲子的任何一个音符。因为太渴望回想起这支动人的曲子,你便努力在头脑中搜索,尝试着哼唱出来。但当曲子从你口中哼出来时,几乎不用思考,你便可判断我们刚刚哼出的曲子与头脑中想要搜寻的曲子是不同的。也许是曲风的差别,也许是声调的高低,也许是节奏的快慢。你无法肯定,但无论如何,你就是能够果断分辨出它们之间不是等同的。于是你会继续回想,继续哼唱,哪怕最终想不起自己要回忆的内容,也绝对不会将一支错误的曲子当成正确答案。

以上两种状况出现的原因,其实并不难解释。詹姆斯认为,我们的神经在第一次感受某种事物的时候,就会留下一种经验,也可以说是留在我们神经上的细微的痕迹。比如,一个曲调、一点气味、一种味道、一个字的笔顺等等,会将一种未经表达的熟悉的感觉植入我们的意识中。在以后的生活中,当同一种事物再出现时,我们的意识便能辨认出熟悉的感觉,知道那是同一个经验。这是一种趋向感受。

詹姆斯认为,趋向不仅仅是来自外部的描述,还是思想的对象。我们的思想从内部感觉和认知到它们。思想对于到达感觉的终点的预示,来源于某些神经束或者过程的渐渐增强的兴奋,这些神经束或者过程,在片刻之后就将是某种稍后就会生动呈现给思想的事物的大脑相关物。这便是趋向感受的来源。

我们所有的思想,其实都是有一定的方向的。即使是那些突发的、随意的、不带明确目的性的思想,也都必然有一个主题。哪怕这个主题还未被我们用明确的语言和思维定义下来,但它一定存在着,以使得我们的思想能够围绕着它旋转。之后,与我们的主题相关的思维碎片,会被吸引过来,被我们感受到,被我们接受。而那些与主题无关的碎片,会自动受到排斥,被归类为“异类”。

欧洲最伟大的古典主义音乐作曲家莫扎特曾经形象地描述过他的作曲方法。在他的脑子里,最初只是些零星的碎片冒出来,但这些碎片似乎天生有着某种关联,他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并知道它们都是好东西。它们虽然只是些看似不相关的碎片,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知道它们是他伟大作品的组成部分。几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驱动它们在他心中运动,随着神经束的传达,渐渐地连接在一起,就像自动列队的士兵。然后,他的灵魂感受到那种队列,开始兴奋地工作,他脑子里的队伍越排越像样。于是,他像个检阅士兵的长官一样,清晰地在他头脑中看到这个作品的全部,就像观看一幅美丽的绘画,或是欣赏一个相貌英俊的人。当作品终于完成时,他满意地发现,它与他脑子里最初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对于伟大的艺术家是如此,对于普通人,这种感受的趋向性是否同样存在呢?

人们曾对幼龄儿童做过观察。他们发现,幼龄儿童在倾听大人朗读故事的时候,即使他们有一半的词语根本不知道其意义,却仍然能够全神贯注地倾听,并且不会每隔一会儿就发问来打断朗读者。难道这些幼龄儿童的思维都不正常吗?通过测试,人们发现,他们的思维是完全正常的。他们与我们一样,偏向于关注语句各处的实质性的起点、转折点和结论,其余部分则被当成了无关紧要的过渡材料,几乎没有被感受到。

詹姆斯认为,“人的思想似乎是在处理独立于它自己的对象。也就是说,它是认知的,或者具有认识的功能。”并且,“在思想时,它总是对其对象的一个部分比对另一个部分更感兴趣,并且始终在迎接和排斥,或者说选择。”

让我们回到“表现”原理上来。以上所述的所有思想、感受,在最初的阶段,是如何被我们发现的呢?其实,还是通过身体和运动。我们的器官似乎天生就带有选择的功能,在所有无限混乱的运动中,我们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挑选某种速度范围之内的运动,对它们作出反应,自动而完全地忽略其他的运动。更形象地说,就好比天生一对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在遇到彼此之前,并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但一旦他们相遇了,他们便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最爱,除了对方,他们不能再爱其他人。

那么,我们的身体和运动是不是可以被自己控制呢?我们内在的自我,是一成不变还是可变的呢?这个问题,我们将在后面作出解释。

2. 行为下的自我变化

威廉·詹姆斯早就提出,思想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的心理状态也不是完全一样的。事实上,随着时间和外界环境的改变,我们的思想呈现出一种流动的状态,就像一条河流,每个地方的水,虽然都被称为“水”,它的基本结构也都是一样的。但水与水之间,到底还是有细微的差别,这个地方的水与那个地方的水,所含的矿物成分不一样,流动的速度不一样,形状不一样,水流发出的声音也不一样。当上游的水流到下游时,又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当然不是实质性的改变,水不会变成啤酒或是咖啡。但下游的水早已经不是上游的水了,它有了某些只有跟同样是水的物质才能对比出来的细微的变化。

思想也是如此。在不同的阶段,面对不同的事物,我们的思想是断然不会完全相同的。我们的思想里会不断被添加进新的东西,也有一些观念甚至是观念中的某个细小分支随时在被改变着;或者,我们的某个大观念发生了根本性的扭转。总之,即使是面对同一事物,我们的思考方式也是不同的。既然思想是流动变化的,那么自我的可变性,就已然成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正因为如此,在生活中我们能经常听见类似这样的感叹:那个谁谁真是变化太大了,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外表还是原来的样子,灵魂却像是被换掉了一样!我们常常惊异于某个人的巨大变化,就像我们从不曾认识他一样感到陌生。

人真的可以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吗?让我们先来看看著名的津巴多监狱实验。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前美国心理学会主席菲利浦·津巴多在1971年受聘担任斯坦福大学心理学教授。为了验证“表现”原理,他花大量的心血在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研究室改造了一个模拟监狱。这个经过精心改造的模拟监狱,除了建筑特征很像监狱之外,还安装了双面镜以及隐蔽的相机,用于实验人员观察和记录整个实验过程。之后,津巴多招募了24名心理状况稳定、无犯罪史的男士作为实验参与者,并随即将他们分配为模拟监狱中的“囚犯”和“狱警”这两种不同的角色,津巴多自己则亲自扮演监狱长。实验参与者们很快进入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身着制服的“狱警”看守着身着宽大罩衫的“囚犯”们,威严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在不知不觉中与自己扮演的角色越来越接近。随着实验时间的推移,实验参与者们似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角色调换:“狱警”逐渐显示出虐待狂病态人格,从开始坚决地与“囚犯”隔离到后来辱骂、殴打“囚犯”;而“囚犯”显示出顺从和沮丧的罪犯姿态,畏惧地缩在那套不合身的“囚服”里,不敢直视“狱警”,即使面对无理的辱骂和殴打,也不敢反抗,几乎是自然而然地低下了他们“犯罪”的头颅。实验的进展速度出乎意料地快,仅仅几天时间,实验状况便超出了预设的界限,通向危险和造成心理伤害的情形。实验参与者两方的心理走向越来越呈现两极分化的极端。其中,1/3的“狱警”表现出真正的虐待狂倾向,并在心理上认为自己有资格斥骂和殴打“囚犯”。而许多“囚犯”则在情感上受到创伤,有两名扮演“囚犯”的实验参与者因心理再也无法承受而不得不提前退出实验。在实验进行的第六天,实验的总设计师津巴多本人也意识到了这个实验的危害性。加之来自外界的谴责声越来越大,他不得不停止了实验。随后,这个实验和津巴多本人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更为激烈的否定和谴责。但这个声名狼藉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却成为心理学史的一个重要实验教材,引导人们认识和理解行为与心理之间的微妙关系。

津巴多的斯坦福监狱实验虽然遭到了否定,却在客观上证明了行为对自我的巨大影响。“狱警”们原本是性格温和的普通人,但在进入狱警的角色后,他们开始表现出专制的一面,只叫“囚犯”的编号,不叫他们的名字。他们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抛弃了多年文明教化的成果,退变回野蛮凶狠的“奴隶主”。而“囚犯”们则更加无辜甚至是值得同情,他们只不过是被关在铁栅栏的内侧,扮演一个虚拟的角色,情绪却不知不觉变得卑微和沮丧,俨然真的犯了弥天大罪。不仅如此,他们的内心也产生出负罪感,变得胆小而顺从。他们对“狱警”的命令言听计从,即使是侮辱性的命令,也不敢去反抗,甚至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

实验结果显而易见,连实验参与者自己都为其在实验中的表现感到惊讶万分,一些扮演狱警的人事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对另一个人做出那样残暴的、有违人性的行为。可见,一个人的可变空间可以达到多么令人惊叹的程度。

既然我们已经证实了,自我是可以改变的,那么人们是否可以利用这一点,用之于积极的一面,避免消极的一面呢?比如说,通过一些行为引导自我发生变化,让自己朝内心所期望的方向改变,最终变成想要成为的样子。

在这方面,早已经有心理学家实践过。

一个心理学专栏上曾记录过这样一个案例:一位觉得自己过于散漫的女性十分愁苦地求助于某位著名的心理学家,请求他帮助自己改变散漫的状态,以便于她成功管控自己,完成研究生学业。此前,她已经因为经常不按时交作业被导师警告过多次,再这样下去,她很可能会被开除。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却无法管束自己,依旧把每天的时间零散地投注在发呆、聊天、游戏、购物等无关紧要的活动中,无法集中精力在学习上,哪怕是十分钟。她并非只有在学习时无法集中注意力,事实上,她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也无法集中精力。不管是多么吸引人的小说,她也只能看个开头,无法强迫自己继续坐在桌子旁边读下去;即使是十分动人的曲子,她也没有耐心听两遍;玩游戏的时候她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否则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后来,心理学家告诉这位散漫的女性一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让她将每天的活动都列出来,写在纸上。这些活动包括她平时经常做的一些事,如发呆、聊天、游戏、购物以及学习等等。然后,她要将所有的事做到一张计划表上,并且要尽量将同一事务安排在每天的同一时间段内。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严格地遵守计划。

开始当然是困难的,一个散漫惯了的人,几乎是没有意志力去管束自己的行为和注意力的。但心理学家告诉她,即使是发呆,她也不能用别的事去代替她计划中规定要做的事。她能做的,只有咬牙坚持,咬牙发呆。

一段时间过去后,这位女性发现自己身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她不再每天处于东想想西看看的状态中了,而是能够集中精力做一些自己喜爱的事,学习上也固定地投注了一定的时间。她发现自己变得积极而富有活力,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回想起来,以前那种生活状态真是无聊至极,每天无所事事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而现在的她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再回到那种状态中了。她的变化带来的另一个显著成果,是她学习成绩的提高——一个智商较高的人,在某件事情上投入更多时间和精力,成功几乎是水到渠成的。相应地,她整个人也甩掉了颓废,焕发出自信的光彩。

这绝不仅仅是个案。对我们每个人来说,行为对于自我,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巨大影响力。当你表现得像恶魔一样,你很可能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内心,渐渐变成真正的恶魔。同样地,当你模仿着“天使”,你可能会因为一些善行,增加内心的善良和美好,化身降落凡间的天使。

天使与恶魔,你想成为哪个角色呢?

3. 让身心沐浴正能量

根据“表现”原理,人是通过行为来感知思想和情感的。有了行为方面的感受,才能感觉到思想和情感。并且,人的行为能够极大地影响内在的思想和情感。反过来,内在的思想和情感又进一步影响人的行为。

比如,我们常常并不是因为快乐而微笑,而是因为我们做出了微笑的表情,进而才通过表情牵动神经,经由肌肉和神经的运动痕迹,感觉到了那是属于快乐的表情,于是我们判定自己是快乐的。当我们快乐时,会通过跟快乐有关的表情或动作体现出来,来表达我们的感觉和情感。当快乐的表情得到持续,进一步刺激我们的神经系统,就能使我们感受到更多的快乐。同样地,我们心跳加快也不是因为原本就恐惧或紧张,而是因为我们感受到了我们的心跳在加快。这种非正常节奏的心脏跳动让我们感到害怕或紧张,于是我们判定自己正处于恐惧和紧张的情绪中。

在这两个例子中,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中间牵引着,前者令人更加快乐,我们称之为正能量,后者则让人愈发恐惧和紧张,我们称之为负能量。正能量会让人觉得愈发的积极向上,反过来刺激人的行为,使之更加积极,带人进入行为与心理的良性循环;负能量则使人颓废消极,在行为上也表现得如此,因此它会引诱人走向行为与心理的深渊。如何让人类的身心沐浴在正能量中,激发出伟大的创造力,成为了心理学家们研究的重要课题。著名的罗森塔尔实验,作出了很好的表率。1966年,美国心理学家罗森塔尔来到一所普通的乡村小学,给各年级的学生做语言能力和推理能力的测验。这些学生的成绩参差不齐,但为了确保实验的准确性,他并未作任何挑选。测试完成之后,罗森塔尔以赞许的口吻将一份“最有发展前途者”的名单交给了校长和相关老师,告诉他们的老师说这些孩子都很有潜力,将来可能比其他学生更有出息。人们不知道的是,罗森塔尔撒了一个“权威性谎言”,因为名单上的学生是随便挑选出来的,他挑选名单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测验结果,而是随机地选出20%的学生。8个月后,罗森塔尔再次来到这所学校。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名单上的学生成绩有了显著提高。不仅如此,这些孩子还变得性格活泼开朗,自信心强,求知欲旺盛,更乐于和别人打交道。他们的身上,像是被人为地注入了一股神奇的正能量。其实,罗森塔尔的实验并不复杂,而是老师的期望起了关键作用。老师们相信专家的结论,相信那些被指定的孩子的确有着非比寻常的潜力,于是对他们寄予了更高的期望,在平时的教育中不由自主地通过言行给予孩子们更多的信任和鼓励。这些孩子在受到鼓励后,更加努力地学习,他们的自信心也得到了增强,因而比其余80%的孩子进步得更快。“表现”原理的实用价值非常明显,它能够帮助我们控制自己的思维、行为、情感,改变自己的性格特征。“星座”学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星座”学说本身并没有严格的科学依据,但其中列举出的一些性格特征、运势却非常吸引人,令人不由自主地对号入座,希望自己就是那样的人。然后,在潜意识里,人们就会默默地朝着那个方面去做,使自己表现得像星座理论中所描述的那样。通过行动上的潜移默化,人们在内心里越来越相信自己就是那样的人。当这种思想根深蒂固,就会转化成“自我”的一部分,这时候,行为上就不再是模仿,而是自然的表现了。

让我们举一个更具体的例子来说明。一位心理学家曾跟踪过这样一个案例:一个外表和性格都比较普通的男生,在某一天突然对照着星座图得出一个结论:他是狮子座的。他仔细地阅读了狮子座的一切特征,并且自动过滤了那些不好的特征,记住了好的特征,比如决策果断,有很强的领导能力。他深深地相信这一点,尽管现实中的他不无优柔寡断的一面。然后,在实际的行为中,他越来越多地表现出狮子座理论中所描述的特征。当他为一个决定纠结不定时,想到自己是果断的狮子座、王者星座,他便能比以前更快地做出选择;当他面对一件新事物,犹豫着要不要尝试时,“狮子座的人主要特点是思想开放,竭尽全力冲破自己能量的极限,战胜艰难险阻,去开创光辉灿烂的新局面”这句对于狮子座的描述像神谕般召唤着他,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勇敢,富于挑战;在与人交际中,“你的内心沸腾着强烈的激情,浑身充满活力和生机”这句话像神奇地太阳鼓励着他改变内向羞涩的性格……毫无悬念,这位男生变得越来越自信果敢。不仅他自己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连周围同样相信星座学说的人也说他很像狮子座的人。这样一来,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是优柔寡断的双鱼座或者是多情花心的双子座。他很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星座学说里,其实白羊座的优点之一是当机立断,水瓶座的优点之一是富于开拓精神——每一个星座都多多少少带有与“决策果断”“勇于挑战”等类似的特征。

这个例子正好印证了詹姆斯的话——“如果你想拥有一种品质,那就表现得像是已经拥有了这个品质一样。”

美国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先驱约翰·华生在某种程度上沿袭了威廉·詹姆斯的观念。他以狗为实验对象,做了一些实验,然后得出结论:狗可以通过训练建立某种条件反射,人也有类似的情况。如果我们经常给人的某种行为施以正面强化,即鼓励或奖励,那么这种行为就会持续并巩固下来;如果不给强化或予以负强化,即漠视或惩罚,该行为就会减弱,甚至完全消失。因此,强化的作用是不可忽略的。华生提出,人们只要找到不同事物之间的联系或关系,再加以强化,一旦二者之间建立起牢固的关系,就可以预测、控制和改变人的行为。这种理论的发端,其实还是威廉·詹姆斯的“表现”原理。

人的身体和思想是两个太奥妙的组件,任何一方面都与我们的未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决定着我们的命运。如何认识行为与思想之间的微妙关系,让身心沐浴正能量,不仅仅是心理学家研究的学术课题,也是我们普通人应该研究的人生课题。

4. 假装开心收获开心——角色扮演的结果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过,根据“表现”原理,人们的快乐并不是起源于心中的某种情绪,而是起源于一种行为。通过这种行为,我们再感知到内心的情绪,并将它定义为“快乐”。简言之,我们不是因为快乐而微笑,而是因为微笑而快乐。

既然如此,那些不快乐的人,是否可以通过假装开心让自己真正开心起来呢?也就是说,我们要尝试的是从行动上表现出开心的行为特征,以此让内心滋生出开心的情感。

日本心理学家在收集案例的过程中曾遇到过这样一例:两位性格迥异的女中学生成为了一对好朋友。美沙看起来是个天生的乐天派,性格开朗,喜欢哈哈大笑,看待事情很乐观,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感到烦恼。而且,美沙非常善于交朋友,她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可以一起快乐玩耍的伙伴。真纪则大不一样,她性格内向,不苟言笑。并且似乎由于家庭的关系,她的眼里总是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更别说遇到一点烦心事的时候了。美沙和真纪是很好的朋友,美沙很照顾真纪,常常带着她一起玩儿。在美沙的影响下,真纪似乎渐渐有了一些笑容,就好像被美沙传染了快乐。后来,这一对好朋友高中毕业去了不同的地方上大学、工作。自从美沙和真纪各自奔赴了不同的地方,彼此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奇怪的是,尽管这对好朋友并没有生活在一起,真纪却越来越像美沙,不仅是穿着打扮方面,连性格也非常像。心理学家对真纪的变化非常感兴趣,经过进一步的了解和调查,终于揭开了谜底。原来,真纪早就认识到自己的性格很内向,也很忧郁,并且时常觉得自己很不快乐,只有跟美沙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感到轻松一点。后来,与美沙分开令习惯了跟着美沙情绪走的真纪很不适应,没有了美沙的带动,她似乎又变得不会笑了。真纪太害怕不快乐的自己,只好鼓起勇气求助于大学里的心理辅导老师。心理辅导老师仔细聆听了真纪的叙述,末了,她给真纪一个令人吃惊的建议:尝试着扮演美沙的角色,假装自己就是美沙。心理辅导老师对真纪强调,不但要模仿美沙的衣着打扮、语言和行为习惯,还要模仿她处理问题的方式,甚至去研究她想问题的思路。当然,这当中的模仿一定少不了美沙那副总是开开心心的样子。一开始,真纪还真有些不习惯。她总是记得自己是在扮演别人,即使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难免感到别扭和生硬,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她太渴望变成美沙了,于是咬牙坚持了一天又一天。她提醒自己每天都带着笑容走进人群,硬着头皮要求自己主动向周围的人微笑着打招呼、闲聊。有时候,她还怂恿自己像美沙那样夸张地、高分贝地哈哈大笑。遇到一件事,她总是不忘告诉自己要像美沙那样,看见好的一面,忽略坏的一面,或者,干脆做个没心没肺的傻姑娘。渐渐地,真纪发现,自己扮演美沙越来越轻松了,有时候,她甚至忘了自己是真纪,而是认为自己就是美沙本人。她不用找理由也能感觉很开心,可以捧着漫画书哈哈大笑,可以讲笑话给别人听然后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笑得前俯后仰,可以热衷于服装、护肤品、美食,热情地拥抱生活中的一切……

真纪的改变,可以说是角色扮演的极大成功,也是对“表现”原理的进一步验证。

另外一个案例来自“过家家”游戏。或许很多人在小时候都玩过“过家家”游戏,即在游戏中扮演家庭中不同的角色,并在语言、行为等方面模仿这些角色。心理学家们曾经让一些儿童玩“过家家”游戏,然后对他们进行一项新的实验,即让所有的儿童进行一些需要互相协作并且涉及到付出和索取的游戏。心理学家们发现,那些在“过家家”游戏中经常扮演“家长”角色的儿童,会在后续的时间里表现得更加成熟和更有责任心,更乐于付出,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家长”一样。而那些在游戏中经常扮演“子女”角色的儿童,则会表现得更加任性、更加幼稚和缺乏责任心,也更倾向于索取。

这个实验则再一次证明了角色扮演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和性格特点。

威廉·詹姆斯的“表现”原理无疑是天才的发现,并且这个发现超前了半个多世纪。后来的心理学家不断验证了詹姆斯的见解,比如,他们测试一些人做出不同表情时相应唤起的情绪,如果一个人愁眉苦脸,他就会真的沉郁忧伤;如果一个人总是春风满面,他就会真的轻松愉快;假如一个人无缘无故在脸上挤出快乐的表情,他就会毫无理由地感到快乐;假如一个人笑呵呵地假装自己遇到了喜事,他就会真的像遇到了喜事一样开心。总之,开心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愿意去尝试,快乐很快便可以被创造出来。

文学家们将人生比作一个大舞台,将人们比作戏子,这个比喻再恰当不过。在生活中,人们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着不同的形象和性格,也展现出各不相同的心理特质。宿命论者认为,命运是不可改变的,更是不可抗拒的,渺小的我们唯有遵循着命运的安排,兢兢业业地上演属于自己的戏份。快乐着我们的快乐,悲伤着我们的悲伤,一天一天将日子过下去,直到到达生命的终点,从舞台的角落悄悄隐退,再也无法返回。人生就此结束,走向命定的目的地。

很显然,这是个错误的认知。在现实生活中,无数成功人士或者平凡的人都在用行动改写着命运,向我们证明:行动不但能改变命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行动决定命运。

所有人都是人生舞台上的戏子,不管是悲剧、喜剧还是闹剧,都得由自己来演。并且,演出方式决定着最后的结局。每一个戏子不仅仅可以演戏,还可以做自己人生的导演、编剧,主动改编剧本,调整戏码,直到将人生编成喜剧。

既然舞台是自己的,既然戏子可以身兼编剧,既然目前的戏份不太好,不妨换一个角色来扮演,也许,转折很快就会出现。人生是场复杂的旅途,我们不可能总是很开心。当发现自己的情绪长时间处于郁闷、忧郁的状态时,不妨尝试着做一个戏子。假装开心,扮演开心的人,说不定,演着演着就入了戏,扮着扮着就扮出了真的开心。

5. 身体与头脑运作的神秘联系

一个溺过水的人可能终生不会再下水学游泳,一个被电击过的人看到电线便忍不住浑身一颤,一个被刀子割伤过手的人,即使伤口早已愈合多年,看到刀子仍然会感到来自曾经被割伤的指尖部位的疼痛……

这一切是为什么?是梦靥,还是咒语?其实都不是,这只是储存在身体上的记忆时刻在提醒人们避免伤害,是铭刻在头脑中的恐惧感反过来控制着人的行为。

威廉·詹姆斯曾向我们详细阐述过大脑半球与行为教育的问题。他提出设想:一个婴儿第一次看见烛光,出于特定年龄的本能反应,他伸出手去触摸了烛火,结果手指被灼伤了。这一系列动作激发了大脑半球的知觉,并且在伸出手的感觉、灼伤的手指、收回手的运动上留下了痕迹,伸展的观念、灼伤手指的观念和收回手的观念在婴儿的记忆里留下了影子。当烛光再一次出现在婴儿的面前,这些影子不管是清晰还是模糊,都会跳出来阻止婴儿再次触摸烛火。所以会有这样的俗语来描述一次被灼伤的经验会使手指永远得到保护的事情——“被灼伤的孩子畏惧火焰”。

对于这个问题,威廉·詹姆斯是这样总结的:“过去经验的痕迹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储存在其中。当被当下的刺激唤起时,它们最先一定是作为对过去的好处与坏处的表象而出现的;然后就进入负责避开坏处、确保好处所带来的利益的运动神经通道。”

后来,加利福尼亚大学的保罗·埃克曼在詹姆斯这一理论的基础上,对面部表情与情绪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致力于探索“表现”原理对人身体的影响的奥秘,并取得了卓越的成效。埃克曼做了一个这样的实验:在实验前先测量实验参与者的心率和体温,并详细记录下来。接下来,他让实验参与者分别回想自己认为最气愤的一件事以及做出生气的表情。同时,埃克曼分两次测量了实验参与者的心率和体温,并与之前的数据进行对比。他发现,当实验参与者回忆气愤的事情时,他们的心率会提高,体温会降低;而做出生气的表情时,身体上的变化也是如此。埃克曼还从对立面做了实验,即让实验参与者回忆开心的事情,以及做出开心的表情。此时,他得到的结果是:回忆开心的事和做出开心的表情时,人们的心率都会降低,体温会上升。当然了,这种现象不排除是某一个人类群体的特殊反应。为了确保实验的普遍性,埃克曼带领他的研究团队远渡重洋,来到西印度洋上的一个小岛上,对与原来的实验参与者没有任何地域共性的岛上居民进行了同样的实验。实验的结果与他之前得出的结论惊人地一致。毫无疑问,这种反应是人类的共性。

这一实验结果再次证明了“表现”原理所概括的真理:行动能够直接影响头脑的运作。现代心理学家正在积极地研究如何将这个理论用于实践中,以便通过相对简单的行动让人们从思想上感受到正能量的影响,从而变得更加积极乐观。

下面的案例便是“表现”原理实践运用的一个典型。这是来自一位心理医生的详细记录:一位年迈的母亲忧心忡忡地带着女儿来到心理医生的工作室,请医生救救她的女儿。原来,她的女儿患上了忧郁症,已经四次自杀未遂。这位忧虑的母亲因为害怕失去女儿,只好昼夜不歇地守着她。当医生问到她,女儿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忧郁症的症状时,她却答不上来,只能告诉医生她的女儿从小就不喜欢笑。医生安慰了这位憔悴无比的母亲一番,然后单独与他的患者聊了起来。“你现在遇到了什么难题吗?”医生问道,一边暗暗观察她的表情。女孩想了想,摇了摇头。她摇头的动作十分自然,看不出掩盖的成分。“那么,你是否经历过什么让你感到特别难过的事情?或是对你打击特别大的事情?”医生接着问。女孩仍旧摇了摇头,表情不曾发生过任何变化。此时,医生已经发现,这位女孩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板着一张脸,还时不时皱一皱眉,仿佛遇到了十分烦恼的事。医生记得,这个女孩的表情似乎从来没有放松过,她瘦小的身体和尖细的脸颊上,无时无刻不在传达一个强烈的讯息:她很不快乐。然而,根据女孩的回答,她眼下和在此之前,都没有什么特别烦恼的事。可是,她是如何患上忧郁症并三番五次企图自杀的呢?医生断定,这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他决定继续询问他的病人。“你是否常常感到很不快乐?”这一次,女孩停顿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医生的心中闪过一丝惊喜,至少,他的病人不是那种不肯沟通的人。“你是否一直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医生的话题直接而简单,他的目的是不给患者留下思考的空间,只凭直觉回答他的提问,以确保答案的真实性。女孩先是愣了愣,也许是医生的和蔼和此刻的环境让她感到安全,她缓缓地说出了一件发生在多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女孩只有十三岁,是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孩,喜欢很夸张地张嘴大笑。有一天,她暗恋的同班男生无意中对她说了一句话:“你的嘴巴可真大,笑起来就更大了,像一只猴子。”这句话对于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女孩来说,无疑是残酷的审判,瞬间就将她那颗快乐的、爱美的心打入地狱。从此以后,自卑、胆小便如影子般伴随着她的整个成长期。她不敢笑,生怕自己的“大嘴巴”遭到同学的嘲笑,也怕引起心仪男生的反感。久而久之,她上扬的嘴角变成了习惯性下垂,脸上的肌肉也僵硬起来。即使她已经长大成人,客观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嘴巴并不难看,也不再喜欢笑了。医生怜惜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充满诚意地告诉她:其实,你的嘴巴长得挺好看的。不仅是嘴巴,你的五官也长得很端正。我猜,你笑起来的样子肯定十分好看,你那个男同学当年一定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女孩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她半信半疑地、第一次直视医生的眼睛,从医生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关怀和赞许。她的嘴角动了动。医生点点头,鼓励她试着笑一笑,并强调他很期待看到她的笑容是什么样子。女孩尝试了几次,终于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医生继续鼓励,“看,我果然没猜错,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女孩羞涩地笑了笑,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医生感到很欣慰。接下来,医生告诉女孩一些“小诀窍”——他特意对她强调这并不是治疗方案,因为她根本没有病——回家对着镜子练习笑容,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笑得神采飞扬。他还鼓励女孩有空多来跟他“聊天”,因为他的工作“十分枯燥无味”,他想跟她“聊一些轻松的话题,以放松由工作带来的疲惫”。这个方法很快取得成效,女孩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说话的语调也更加的轻松愉悦。从对话中,医生了解到,女孩不再向以前那样莫名其妙感到不快乐,相反地,她常常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快乐的人。

这是一个身体影响头脑运作的例子。快乐的感觉可以被行动制造出来,一个消极自闭的人能够通过练习笑容找到快乐。只要愿意从行动上努力,身体上的积极行动,必定带来思想上的乐观向上。

6. 握手与言谈隐含着能量

在我国传统的社交行为中,握手只是社交初级阶段的一个礼节性动作,并未受到多大的关注。在社交行为中,人们只需要根据自己的社交对象选择先伸手还是后伸手、掌心面向的方向、使出的力度,接下来才是社交的重要内容。然而,随着心理学领域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类行为成为心理学研究的对象,包括握手、言谈等社交行为。

心理学家们发现,握手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蕴含着巨大的奥秘。它不但能传达友好、敷衍、抗拒等基本的社交信息,还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思想状态,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思想。

这类研究起源于威廉·詹姆斯的“表现”原理,他不但提出微笑能使人快乐,而且认为人类行为包括走路和说话方式等方方面面都能够影响人们的感觉。为了探索这个理论所蕴含的实用价值,后来的心理学家们设置了一些实验。

其中一个实验是这样的:心理学家们选择了一所大学里的一个班级做实验,当然,这个班级是随机选择的,男女比例均衡。他们将整个班级的学生分成两个小组,实验组用于行动上的实验,评论组用于信息方面的收集。首先,几位研究人员按照事先预订好的力度等级,一一与实验组的每一位成员握手,并在握手记录单上记录下他们从对方那里感受到的力度。与此同时,评论组的成员要填写一张评论表,这张评论表是关于实验组成员的性格、学习成绩、行动力、社交能力等多方面的评价。为了避免评论的主观性,实验组的每一位成员都将随机分配给三位评论组的成员分别进行评论。最后,研究人员对一大叠的握手记录单和评论表进行了统计和对比。结果发现,在握手中表现得比较有力量感的人,有95%的人在评论中得到更偏向于“性格开朗”“学习成绩好”“行动力强”“社交能力强”“说话抑扬顿挫”等评论。而在握手中表现得缺乏力量感的人,绝大部分得到了“性格内向”“不喜欢与人来往”“学习成绩一般”“行动力弱”“说话语调平淡”等评论。接着,心理学家们换了一批学生进行试验。这一次,他们同样是与这些学生握手并评出力量等级,不同的是,这次换成学生自己给自己填写评论表。结果,这一次试验得出的结论与上一次是基本一致的。也就是说,握手比较有力度的人,对自己的感觉和评价都是偏向于正面的。

这次的实验反映出,人们的握手和言谈实际上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从心理学角度来说,握手和言谈是隐含着能量的,并且这种能量会通过握手和言谈传递出来,被他人所感知。

那么,既然一个人握手和言谈中隐含的能量能够被他人感知,这种能量能否被自己感知呢?美国心理学家萨拉·斯诺德格拉斯做过一个与这个疑问相关的实验。为了减少实验结果的主观性,她假装要做一个关于身体活动对心率影响问题的研究,要求实验参与者用不同的方式走路,并持续三分钟。她将实验参与者分成两组,一组被要求昂首挺胸大步走,并摆动胳膊,让自己的四肢显得更有力量感;另一组则被要求眼睛盯着地面小步走,并尽量用脚底拖地的方式走,好像脚上被人绑上了千斤巨石那般沉重。完成了这些动作后,实验参与者还要给自己的快乐指数打分。

结果,实验表明,大步走路的人比拖着步子走路的人感觉更快乐;拖着步子走路的人并没有什么沉重的心事或是烦恼,却莫名其妙地感到缺乏力量,心情沉重。这正好验证了詹姆斯的“表现”原理:通过身体上的改变,能够创造出快乐,让内心充满正能量。

无独有偶,来自美国的心理学家艾米特·费尔腾也痴迷于研究制造快乐的简单快捷的方式,并探索人们用快乐和自信的方式说话会产生怎样的效果。于是,他招募一批实验参与者,进行了一组实验。按照实验的惯例,实验参与者被分组了。这次,是分成两组,并且每组都分配一沓卡片,一共有60张,每一张卡片上面都写上了不同的句子。第一组实验参与者按照指示,顺着卡片将上面的话大声念出来。第一张卡片上写的是:今天既不比过去好,也不比过去差;第二张卡片写着:然而,我今天感觉确实不错;第三张卡片上的话比第二张更积极。接下来的每一张卡片上的话都比前一张更积极正面。第二组实验参与者同样也按照要求大声念出卡片上的话。不同的是,他们的卡片上面写的是“东方列车行驶在巴黎和伊斯坦布尔之间”“土星有时候与太阳和地球连成一片,所以我们看不到它”“希望钻石能通过普通的邮政业务从南非运送到伦敦”等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客观句子。朗读阶段完成后,费尔腾请所有的实验参与者给自己的快乐指数打分。结果显示,第一组实验参与者的得分普遍高过第二组实验参与者。我们完全可以相信,积极正面的语言可以令人感到更加快乐。这个实验大大地鼓舞了各国的心理学家积极投入到为人类制造快乐的研究中来。

来自德国的心理学家赛比娜·科赫就做了一些关于人类活动与头脑中思想的实验。她先是深入研究了舞蹈动作对人们内在情绪的影响,并发现当人的身体在进行流畅舒展的运动时,人们会感到快乐;而如果让身体从事一些简单枯燥的机械动作,人们则会感到情绪低落,甚至是烦躁抗拒。比如,反复不变的基础性舞蹈动作,会令舞蹈者感到枯燥无味、时间难熬;而活泼多变的舞蹈动作,则让舞蹈者在快乐中不知不觉地度过练习的时间。

后来,科赫根据自己的发现,大胆地开始了实践运用的历程。她通过训练人们的握手方式,帮助人们为自己在对方心中打造良好的第一印象,并取得了明显的效果。科赫创造出“顺畅”的和“生硬”的握手方式各三种,将他们运用到调查中。前者的方式是握住别人的手,缓慢流畅地上下移动自己的手;后者的方式则是握住对方的手后,突然将手停下,稍后又突然快速地将手抬起来。结果她发现,“顺畅”的握手方式比“生硬”的握手方式给人的感觉要好得多。于是,她开始教人们有意识地练习“顺畅”的握手方式。当练习者的握手达到熟练自然的状态时,再鼓励他们运用到人际交往中,帮助自己在对方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科赫的握手方法,可以说是对“表现”原理实际运用的又一成功案例,也是值得我们去实践的一个好方法。

詹姆斯提出“表现”原理,绝不仅仅是告诉人们要挤出僵硬的微笑来制造表面的快乐,或是通过大步走路来假装身体里蕴藏着大量的正能量。他只是想让人们领悟到,人们走路的方式、说话的语气,以及日常生活中的其他细小行为,都蕴含着能量,它们是可以影响我们的情绪和思想的。如果能从积极正面的方面运用这一点,快乐将不再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堂之花”,而是我们唾手可得的福音。

第二章 激发良好自我意识的行为

1. 良好自我感受的来源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们总是不难发现,每个人走路的方式都有自己的风格。有的人抬头挺胸,大步流星,似乎正奔往一个美好的前程;有的人垂头丧气,步伐拖沓,好像前方是世界末日;而有的人则犹豫不决,双眼茫然,看上去根本找不到方向,也没有清晰的目的地。在这些人的脸上,同样也对应着不同的情绪——自信满满,忧心忡忡或者迷茫懵懂。

通常,我们会认为,不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特征发源于他们内心的情绪。也就是说,人们的内心受什么情绪控制,他们的行为也会受这种情绪的控制。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威廉·詹姆斯曾提出了这样一个理论:“注意、赞成、否定、作出努力的活动,被感受到是头脑中某种东西的运动……当注意一个观念或者属于一个特殊感觉域的感觉时,运动就是当其发生时被感受到的感官调节。”

他举例说,如果没有感受到眼球中的压力、集中、分散和适应性调节的变动,就不能用视觉词语进行思想。也就是说,先是某种身体上的运动引起了相应的感觉器官的感觉,这种感觉再引起了思维,最后根据思维才得出结论。这与“表现”原理中关于行为与思想的关系是一致的。

为了验证这个理论的正确性,曾有心理学家做过这样的实验:招募一批志愿者(都是一些来自社会普通阶层的人,各方面都处于中等水平),将他们随机分配成三个小组。心理学家先是让这三个小组的人描述他们对自我的感受,并给自己打分。然后,实验真正开始了。第一组人由专业的形象设计师进行精心装扮。他们穿上高档的服装,佩戴名牌手表和饰品,发型也被重新设计。第二组人仍旧穿着他们平常的衣服,只是被要求面带微笑、昂首阔步地走路,言行举止尽量用力。第三组人则按照原来的样子,既没有穿着打扮上的变化,也没有言行举止上的要求。这三组人被要求进入人群中走一圈。实验参与者们完成任务后,心理学家再对这三组人进行测试,让他们描述自己对自我的感受,并且打分。实验结果很有意思,第一组和第二组的人对自我感受的描述都起了变化,整体上而言,他们对自我的感受变好了,评分也比之前要高。第三组则维持在原来的水平。

第一组人的变化不难解释:一个人的衣着打扮发生了改变,通常意味着社会自我发生了改变。高档服装和名牌手表、饰品以及良好的个人形象使一个人的社会自我得到了改善,相应地,他的自我感觉也会得到提高。但这种感觉一定是短暂的,当实验参与者回想起自己真正的社会自我时,他们对自我的感觉会很快回复到之前的水平。这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三组人的自我评价没有变化。而第二组人的自我感受的变化,则恰恰验证了威廉·詹姆斯的理论。所以他说:“我们的自尊和自信是因为内脏和器官而变化的,而不是因为感觉,更不是因为周围人对我们的态度。”

詹姆斯经过观察和实验发现,当人们感到自我满足时,伸肌受到神经支配,会使眼睛明亮有光,步态轻盈,鼻孔扩大,唇间挂着特有的笑容。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者戴娜·卡尼也发现,自信的人倾向于自我感觉良好,愿意冒险。在他们的身体里,与人的控制力相关的睾丸激素含量更高,而与人的压力有关的皮质醇则含量偏低。基于此,卡尼做了一个实验,目的是验证当要求一些人表现得更有控制力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卡尼将实验参与者们分成两个组,并请他们帮忙评估一个新的心脏监控系统,当然,这只是个幌子。她真正的目的并不在于什么捏造的监控系统。卡尼让其中一组实验参与者摆出他们认为是强有力的姿势,比如抬头挺胸,视线上扬,双臂交错放在脑后,双腿翘起放在桌面上,或者站在桌子后面,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等等。另一组人则摆出与控制力毫无关联的姿势,比如双脚着地,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低头,视线投向地面,或者交叉双臂或双腿站着。保持各自的姿势一分钟之后,实验参与者们按照要求评价自己的“强大”“负责”指数。结果证明,做出具有控制力的姿势的第一组打分明显高于第二组。也就是说,姿势对人的自我感觉影响非常大,而且人们的行为能够引发不同的感受。

卡尼没有满足于单向的实验结果。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发现,她对实验参与者们进行了进一步的测试:每一名实验参与者得到两美元的现金,并被告知可以在直接留下这些钱和用这些钱作为猜硬币游戏的赌资之间做选择。假如拿这笔钱做赌资并且赢了,他们将得到四美元,当然,如果输了,他们手里仅有的两美元也会被输掉。结果,在摆出强有力姿势的人当中,80%的人选择用两美元做赌资参加猜硬币游戏,而另一组人则只有60%的人参加猜硬币游戏。也就是说,强有力的姿势能够使人催生冒险精神和取得胜利的自信心。

最后,卡尼决定充分利用实验的资源,将实验进行到底。她通过收集实验参与者的唾液来监测他们血液中蕴含的睾丸激素和皮质醇,并与实验开始前的数据进行对比。结果显示,摆出具有控制力姿势的那一组实验参与者血液中的睾丸激素含量更高,皮质醇含量更低,而这个神奇的变化仅仅来源于过去一分钟里的表现——让自己的行为看起来仿佛更有控制力。

后来的心理学家们将詹姆斯及其他心理学家的研究成果运用到临床治疗上。他们对待一些特别胆小、自卑的自闭症患者,并不是从言论上给他们灌输积极向上的“大道理”,而是建议他们在走路时视线以微微上扬的方式看向前方,面带微笑,并且将步子迈得更大、更用力。他们还叮嘱病人,不要关注别人的表情和目光,而是关注来自胸膛中畅快的呼吸和大腿上肌肉有力的伸缩。

这种方法收到了显著的效果。不少病人表示,他们按照这样的方式走路,会感觉自己“不那么糟糕了”“不再那么害怕人群了”“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比别人差”。尽管他们在开始尝试时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面带微笑而且用略带夸张的方式走路,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一直用眼睛小心地盯着路面而是望向正前方的低空。

这些自闭症患者的社会自我并不曾发生改变,改变的是他们的自我感觉——由先前过度的自我不满变得有些许的自我满足。这种自我满足并非来自经验上的成功,而是直接来源于他们走路时微微上扬的下颌,用力扩张的胸腔以及有力伸张的大腿肌肉。

我们不难观察到,那些性格开朗、充满自信的人,总是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路,他们的步伐与脸上飞扬的神采交相辉映,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如果你还在为自我感觉不够好而烦恼,为什么不试试从行动上改变自己呢?当你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当你用微笑装点自己的脸,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现:其实我也很不错!

2. 不同自我的竞争与冲突

在一个小学课堂上,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被问到“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时,他用充满稚气的声音响亮地答道:“我想成为昆虫学家!”此时,他正在为世界上千奇百怪的昆虫痴迷不已,觉得不探查到所有昆虫的秘密他就无法睡着觉。到了中学后,被问到同样的问题时,他的答案已经换成了斩钉截铁的另一句话:“我想当一名医生!”因为他又迷上了给人们治好病之后的成就感,并且坚信自己有治病救人的天赋,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医生。然而,最后这位小男孩既没有成为昆虫学家,也没有成为医生,而是当了一名警察,表现也还不错。他热爱自己现在的职业就像热爱生命一样。

但你千万别以为他之前的理想是假的或是随口说说,又或者是兴趣转移。事实上,当初的小男孩即使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仍旧很喜欢昆虫,也崇拜医生,他并没有忘记自己儿时的理想,甚至会时不时幻想一下假如自己真的成了昆虫学家会多么有趣;或者假设自己是一名医生,该多么受人尊敬。也就是说,这些角色同时存在于这个人的身上,他们对这个人来说,都是真实的“自我”。在某个时间段,人们会表现出不同的自我,其对应的性格特征、兴趣爱好、人生理想等方面也会有所不同。正如威廉·詹姆斯所说:“在一个人人生最开始的阶段内,成为这当中的任何一个角色都是有可能的。”然而,同时他也理性地提出:“并非我不愿意(如果我能够)既英俊又丰满又穿着漂亮,还是一个了不起的运动员,一年能挣一百万,智慧、快活,是一个让女人一见钟情的人,还是一个哲学家、一个慈善家、政治家、武士、非洲探险家,还是一个‘交响诗人’和圣人。但是这根本不可能。”“要使其中任何一个成为现实,其余的就必须或多或少受到限制。”比如,“百万富翁的工作与圣人的工作相矛盾,快活的人与慈善家之间也会磕磕绊绊,哲学家和让女人一见钟情的人也不能很好的共处一个屋檐之下。”因此他认为,“对于大部分欲望对象来说,自然本性限制我们只能在许多得到表征的事物中选择一个。”“我经常得坚守我的‘经验自我’之一而放弃其他。”

其他一些心理学家们也在研究人的性格的多面性。比如,一项针对儿童行为的研究就显示,孩子们在不同的情境下会表现出不同的行为特征。研究者们将一群孩子带到暑期夏令营,借此偷偷观察孩子们的表现,并记录下来。在夏令营的第一天,孩子们有的表现得十分兴奋,很合群,有的则表现得内向安静,不喜欢跟其他孩子一起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们的表现并非始终如一。当遇到自己喜欢的游戏项目时,内向安静的孩子也能表现出活泼顽皮的一面,甚至对伙伴们恶作剧。而遇到自己不感兴趣的项目,即使最活泼最有精力的孩子也会提不起劲。研究者们还做了一个有趣的测试。他们将孩子们带到一个事先布置好的树林里,在这里,有些草丛或者树叶下会放着一张纸币,并且比较容易被发现。他们以“单独冒险”的名义要求孩子们独自穿越那片树林,目的是观察他们在独自面对“遗落”在地上的纸币时会有什么表现。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大部分孩子都遇到了纸币,但一些孩子的表现却与之前的表现不一样。有的平时表现诚实的孩子,并没有将捡到的纸币交出来,而是偷偷观察到周围没有人之后迅速地将纸币塞进了口袋里;而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却在捡到纸币时兴奋地告诉他们的伙伴,并为用捡到的纸币买零食一起分享还是交给老师处理等问题争论不休;个别平时偶尔会撒谎的孩子,出人意料地将钱交给了老师。

这个实验与“性格决定行为”的理论大相径庭,却恰好与威廉·詹姆斯的观点吻合,即人们的身上有多个自我存在,并且这些自我是截然不同的。

无独有偶,生活在20世纪的美国心理学家乔治·凯利也在这个理论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一些观点,取得了心理学研究上的重要成果。乔治发明了一套独有的方法,即“固定角色治疗”。他也认为,人的性格不是固定的,人在一生中会变换不同的身份。想要有效地治疗心理疾病患者,首先要帮助他们建立正确的身份认同。

具体方法是:首先采用角色建构测验法弄清楚患者眼中的世界建构是怎样的。可以鼓励他们进行自我测验,以便了解自己由哪些“自我”组成。接下来便是固定角色治疗。在治疗过程中,医生给出患者一种相对具体的自我模式,要求他们尽量表现出或者说扮演出这一面,就像试穿一件新衣服一样。这件衣服可能跟自己以往的穿衣风格不太一样,但并不是自己所排斥的,甚至是自己内心所悄悄向往的。他鼓励患者去试一试,以便让他们以新的方式来行动,以新的方式来看待自己,并顺势变成一个新的人。

这种疗法其实与“表现”原理有着不谋而合的地方,它们同样是鼓励人们用行动改变自己。先在行动上养成习惯,再由这种习惯推进思想上的改变,最后整个人从外到内都发生质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并不是将自己变成别人,仅仅是用某个自我战胜了另一个自我,让处于主导地位的自我和处于次要地位的自我发生了角色换位。正如詹姆斯所说:“寻找他那最真实、最有力、最深层自我的人,必须认真审视那个清单,选择出一个,把自己的信任押在上面。于是所有其他的自我就变得不真实了,但是这个自我的命运是真实的。”

根据詹姆斯的观点,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着不同的自我,并且这些自我之间还互相竞争,不乏冲突。正因为如此,如何找到那个最具有潜力的自我,将其提升到最主要的位置(或者说最真实的位置)成为每个人的重大任务。并且,这个任务越早完成,你的人生奋斗目标越清晰,力量也越集中。这毫无疑问是增加成功几率的良好途径。

这就好像你的面前出现了很多条路,每一条路上都有不同的风景,每一条路都能够通向一个终点,每一个终点可能都有一个你想要的东西守候在那里。但你只能选一条路去走,放弃其他的道路。否则,你将无法到达任何终点,也得不到任何东西。所以,除了选一条对自己来说更容易走过去,且终点放着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东西的路,你还能怎么办呢?

3. 自爱,你爱的是哪个我?

说起“我”,可能十有八九的人都会理解为:我自己。但其实,事情往往并没有那么简单。

对其他人而言,我就是我,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不是他和她,不是你,而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我。但詹姆斯却极其细致地将自我分成几个更细微的构成要素,即物质自我、社会自我、精神自我和纯粹自我。当我们把关注点投注在一个单独的“我”上时就不难发现,“我”并非一成不变的和一眼可以看穿的。事实上,“我”更像一个不规则的多面体,每个面的形状都不一样。不同的人看见“我”会描述出不同的样子,在不同的时间、场合里,面对不同的人,“我”也会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但不管是哪个面,什么样子,都是“我”的组成部分。这些不同的面,具有差异的自我,共同组成了一个立体的、复杂的“我”。这个“我”,才是完整的我。

这并不难理解。比如说,一位精明强干的“职场白骨精”,在职场上的干练利落丝毫不输给男人。但回到家里,她很可能会变成温柔的贤妻良母。在工作场合,她可能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女性,身着昂贵的名牌服装,提精致的包,穿价值不菲的鞋子,谈吐也十分优雅谨慎。然而在家中,她很可能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妇女,随意地着装,与家人说说家常话,管教孩子,下厨做饭,身上几乎没有“女强人”的刚性,浑身上下都是低眉顺眼的家庭主妇的样子。并且,很有可能,这个女人在职场和家庭之外,还有另一个面,或许是世人眼中的文艺女青年,或许是一个喜欢八卦的“长舌妇”……

如果你非要去探究哪个才是真实的她,那么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不同场合的她都是真实的,她不过是表现出了不同的自我而已。没人知道她是如何在各种角色间互相转换的,这似乎是人的一种天生的能力。或许,她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做就能轻松自如地实现。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大概是这样构成的,身上存在多个自我。不同的是,有些人具有更强的人格同一性,而有些人没有。

这时候你可能已经回想起,你也会有一些不同的面,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特质,就像是由好几个人拼凑起来的一样。

你有时候会很喜欢自己,有时候却不由自主地反感甚至厌弃自己,你或许曾经以为那是不良情绪的间歇性发作,并未作深入的观察和思考。现在你可能已经开始发现一个规律:当你喜欢自己的时候,通常是你表现为某个特定的面的时候,而你反感自己的时候,也是因为你的某种特定表现。

也就是说,我们总会倾向于喜欢自己的某个面,对其他的面,我们则没有特别的情感:对某些面,我们甚至一点儿也不喜欢。原因就是,我们内心住着很多个“我”,有些“我”身上具备的因素是我们喜欢的,当这个“我”表现得尤其突出的时候,我们就喜欢“我”。例如,积极乐观、快乐的、优秀的“我”。而有些“我”身上具备的因素是我们不喜欢的,被我们的潜意识所抗拒的,当这个“我”从一堆“我”当中跳出来充当主角的时候,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反感自己。例如,情绪暴躁、消极的、失败的“我”。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并不妨碍我们喜欢那个整体的“我”。所以,我们的整体表现仍旧为“自爱”。只是,我们真正所爱的那个“我”到底是哪个“我”,却对我们“自爱”的结果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到自爱,很多人可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顾影自怜”这个词。顾影自怜可以说是自爱的表现形式之一,而且极具典型性。让我们举一个文学方面的例子,顾影自怜的代表人物——《红楼梦》当中的林黛玉。

林黛玉看见天上的冷月,便联想到自己身世的凄凉,人生的清冷;看见落花,便哭诉自己多舛的命运,慨叹生命的脆弱;哪怕是在别人眼中再平常不过的春去秋来,到她这里也能变成青春易老、红颜薄命的唏嘘……

虽然林黛玉只是书中的一个文学形象,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林黛玉”何止一个?除了《红楼梦》里虚构的林黛玉,现实生活中还有千千万万的“林黛玉”们。“林黛玉”们看似对自己充满了不满,常常自嘲,也不会照顾自己,但其实他们都很爱自己。他们对自己的身体怜悯有加,迷恋自己身上的文学气质,深陷于内心的忧伤而不肯自拔。尽管,他们不一定体弱多病,也并非个个都文采逼人,更不是寄人篱下、孤单无助的柔弱女子。在现实中,他们可能与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不论从外貌上还是气质上相比,都相去甚远,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将自己想象成林黛玉转世,绛珠草投胎。

为什么?因为林黛玉是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也是中国人心中的一个梦。她弱柳扶风的身姿,多愁善感的性情,痴情多才的特质,伴随着绛珠仙草的美丽形象植根于每一位热爱文学的人心中,也在无形中引导着无数文艺女青年自比林黛玉,沉溺进那个美丽的梦中,不想醒来。

她们深深爱着内心的那个柔弱女子,由开始的希望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演变成后来的以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丝毫没有认识到那个有着林黛玉影子的“我”不过是精神的自我,充其量只是具备了林黛玉的某些特点,更多的是自己的自我想象,而非真正的林黛玉。她们迷恋的只是林黛玉受人喜爱的一面,比如外貌姣好、文采一流、痴情、脱俗。她们忽略的往往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一面,如林黛玉的尖酸刻薄、消极小气、钻死胡同、死心眼等。

这样的爱本身就是不理智的、片面的、不客观的自我认识。所以,过度沉溺于“林黛玉”情结的人,最后往往走上与林黛玉类似的命运之路。因为她们习惯了用林黛玉式的行为方式处理生活中的问题,最后不得不引导自己走向林黛玉式的命途。

当代人当中,这种自爱则更加普遍。在很多人的心理和行为上,“我”就是家庭的中心,群体的中心,世界的中心。在这种情况下,“自爱”显然不是一个陌生的词。大部分人都渐渐具备了“自爱”的意识,关注自己,怜惜自己,心疼自己,照顾自己。

但往往,单一的“对自己好”并非真正的自爱,或者说,并非准确无误地爱上了应该爱的那个“我”。正因为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不同的“我”——物质自我、社会自我、精神自我、纯粹自我,我们才更要耐心地与自己对话,静下心来看清楚,哪一个才是更贴近于我们本质的真实的自我,哪一个才是需要我们好好去爱,耐心倾听的自我。

因为,爱上错误的人,顶多像是患了一场感冒,离开那个人就会痊愈。但如果爱上了错误的自己,就无异于带领自己偏离正确的人生道路,至于最终你会到达哪里,没有人知道。也许,你根本无法走到终点,因为一条错误的路可能注定没有终点。最可悲的是,有人居然还挺享受那种没有归宿的“悲剧美”,被悲剧感动,被自己感动,陷入自我陶醉的泥塘,浑然不知悲剧再美也还是悲剧。

我们小时候写作业,总是会认认真真地看题目,老老实实思考问题,不敢胡乱填一个答案就交差。因为老师告诉我们,只有写对了答案才能得到红勾勾。自爱,有时候很像写作业,只有爱对了自己,懂得自己的优点,找到自己值得爱的特质,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物质与精神,适合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适合追求怎样的人生理想,跟具备什么特点的人在一起才能和谐长久,我们才能得到幸福。

4. 获得自信的方法

一个刚刚遭遇失败的姑娘,独自蹲在房间里,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哭得伤心欲绝。看上去,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她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可以获得成功的机会,还失去了对未来的期望。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再次幸运地拥有机遇,不敢期望自己会获得成功,因为在刚刚失败的那事件上,她做得是那么糟糕,糟糕到足以让她从根本上怀疑自己的能力。并且,原本并不相信命运的她开始接受自己的遭遇是天注定的,“人定胜天”都是些没有遭遇过真正无法抗拒的困难的人说出来的鬼话。上帝让你遭遇什么,你就得遭遇什么,无法逃脱,无法抗拒。

这是小说里带见的场景和心理描述,也是普通人在人生道路上时常会出现的状况。这是一个关于认定命运和自信的问题,也是心理学探究的领域之一。

传统的观念认为,缺乏自信会导致人们忍受有辱人格的行为,“表现”原理主张的却恰好相反。威廉·詹姆斯认为,不是低自尊导致人们忍受有辱人格的行为,而是参与有辱人格的行为打击了人的自尊心,从而导致人缺乏自信心。

那么到底哪种观点更接近真实呢?这是我们想知道的,也是心理学家詹姆斯·莱尔德想探寻的。于是,有了下面这个实验。莱尔德招募了一批实验参与者,并与之签订实验协议。然后,实验参与者们被带到实验室,先是填写了一份关于自尊心的调查问卷,然后被带往另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着砝码、刀子、叉子,以及一条蚯蚓——活的。实验参与者被告知,他们将要通过抛硬币来决定是举起砝码还是切开蚯蚓并吃掉它,没有第三个选择。由于事先已经签了实验协议,实验参与者也不能选择退出实验。接下来,便有一部分实验参与者被硬币“选中”要举起砝码,而另一部分实验参与者则被硬币“指定”要吃掉蚯蚓,别无选择了。这时,在一些实验参与者打算无奈地硬着头皮吃下蚯蚓时,实验人员表示吃蚯蚓的步骤要稍微后延,然后请他们完成第二份自尊心调查问卷。结果显示,实验参与者的自尊心急剧地下降。正如莱尔德所预料的,当人们发现自己不得不做一件有辱自尊的事情时,他们很可能会认为自己真的自尊心不强。

实验并未就此结束。莱尔德想验证一下,在实验室里刚刚被激发出来的低自尊心是否会改变人们的行为。于是,就在实验参与者们填完第二份自尊心调查表后,举起刀叉准备吃蚯蚓时,却突然被实验人员再一次制止了。实验人员带着歉意说自己弄错了,实验参与者们有权利选择要举起砝码还是吃掉蚯蚓。现在,他们有权更改自己的选择。

事情出现了戏剧性的结果,之前抛中任务要举起砝码的实验参与者们,当然没有将自己的任务改变为吃掉蚯蚓。可是,之前被指定要吃掉蚯蚓的人,在面对重新选择的机会时,竟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改变自己的任务而举起砝码。在要吃蚯蚓的人当中,没有改变任务的人竟然占到了80%。这个令人惊讶的数字验证了莱尔德的猜想:低自尊的人会更加被动地认为他们理应碰到并接受不好的遭遇。

所以,我们会看到,许多在人生中遭遇到不幸的人们,会变得没有自信,容易自我怀疑,把自己的命运轻易交给所谓的“上天”“上帝”去控制,不再努力与不幸抗争。即使后来不幸过去了,他们仍然无法笃定地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是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会再次遭遇不幸,就是变得小心翼翼不再轻易尝试新鲜的事物。哪怕是遇到一点微小的、能够很容易便战胜的困难,都可能被他们放大成人生路上的巨大坎坷,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詹姆斯通过“表现”原理给了我们一个解释:“一个不断犯错误、到了中年还在山脚下被错误包围的人,很容易进入自我不信任的惨淡心境,在他实际有能力对付的考验面前退缩。”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自我认同感受到了他所遭遇的不幸的影响,他感到自我绝望时,会比平时更加敏感地预感到不幸,害怕不幸,逃避不幸。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自信的根源来自哪里。那么,利用“表现”原理来获得自信,就变得相对简单一些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通过改变自己的行为,来获得更多的自信。

曾有心理学研究者招募一批实验参与者进行了一个关于简单地改变外貌来获得自信的实验。他们让实验参与者戴上眼镜后做一套智商、性格方面的测试卷。当然,为了不让实验参与者的心理受到干扰,他们事先对实验参与者谎称这个实验是为了测试他们戴上的新型眼镜对人感受能力的影响。另外,他们还设置了一组没有戴眼镜的对比实验对象。结果显示,在智力测试上,两组实验参与者的指数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在性格测试上,戴眼镜的实验参与者明显觉得自己性格更稳定、能力更强,且知识更加广博。但实际上,他们并非真的比没有佩戴眼镜的人更加博学和有能力。

这个结果其实不难解释。在现实生活中,根据人们的经验,脑力劳动者佩戴眼镜的比例要大大高于体力劳动者,文化程度高的人患有近视的比文化程度低的人更大。因此,思维惯性让人们习惯了将眼镜与“智慧”“学识”“稳重”“能力”等特质联系在一起。当平时不戴眼镜的人戴上了眼睛后,潜意识里,他们也会认为自己具备了以上一些能力,从而变得更加自信。

当然,获得自信肯定不仅仅是给自己佩戴一个眼镜那么简单。根据“表现”原理的启示,我们还可以开发出很多办法让自己获得自信,比如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路,用响亮的声音大声与人交谈,做出一些比较有控制力的姿势,在衣着打扮上更接近自己所崇拜的人等等。

当你在行动上这样做了,并且成功让自己感觉更好了之后,你的行为和思想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你越感到自信,就越能够自然地做出一些自信的行为。在这种行为的指导下,你思考问题、处理问题的方式也会变得更加自信而具有控制力。之前不敢下的决定,不敢说的话,会很自然地变成你行为的一部分。如此循环下去,直到你真的变成这样的人。“表现”原理将带着你走上自信与成功的星光大道,而你要做的,只不过是从行为上开始改变自己。

5. 自信心训练法

为了进一步帮助大家提高自信,我们来结合威廉·詹姆斯的“表现”原理,进行一些切实可行的自信心训练。

第一步,在一张纸上用力地写下三到五个反映你优点的词语,比如“果敢”“宽容”“睿智”“博学”“单纯”“洒脱”等等。然后,反复读几遍,直到将它们记得非常熟练,以致于在任何时候一想起你的优点,就能脱口而出这几个词语,就像举起你的右手那样简单。

第二步,对应你写下的词,找到相应的特征,包括外在和内在的特征。例如,如果你写下的词是“果敢”,那么它对应的外在特征就是:目光坚毅,走路的步子十分有力度,方向明确,双手也跟着有幅度地摆动,跟腿一样充满力量等等。而它对应的内在特征则是:敢于尝试,做决定时不反复犹豫,做事不拖泥带水,敢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等等。最好将这个部分的内容也抄在一张纸上,随身携带,或者熟记于心,以便随时提醒自己。

第三步,在行为上做出一些改变。

1、总是让自己处于比较显眼的位置。

或许你习惯了低调,不喜欢太张扬,太显眼,所以在人群中你总是默默无声地待在一个角落里,不无落寞地看着别人,或者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但我要告诉你,害怕受到人注目并非所谓的淡泊名利,从根本上来说,其实就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现。并且,与成功有关的一切都是显眼的、受人关注的。

处在显眼的位置,可以有效地帮助你建立自信心。因此,无论是参加朋友、同学聚会,还是去听演讲、讲座,抑或是公司开会、聚餐,请大大方方地坐在显眼的位置吧。如果环境允许,请高声地说笑吧,将自己当做群体中最优秀的人那样展示自己!

2、正视别人的眼睛。

在这里,我想说的是,正视别人的眼睛不仅仅是一个社交的礼貌问题,更是一个心理问题。

在一个人的行动和语言之前,唯一能透露他内心信息的便是眼睛。敢于直视别人的眼睛,通常反应出它的主人是坦荡、自信的。而一双怯于正视别人的眼睛,多多少少会泄露出内心的自卑、心虚。

正因为如此,人们通常将是否正视别人的眼睛与一个人内心是否自信联系在一起。想要获得自信,一定要让眼睛为你工作,将你的眼神专注于别人。给自己鼓劲,增添信心,也赢得别人的信任。

3、用更快的速度走路。

在前面我们已经通过一些实验认识到,快速有力地走路可以让人的自我感觉更好。因为它与自信、快乐等蕴含正能量的感受联系在一起;而拖沓无力的步调则会令人情绪低落,与不愉快的感受相关联。且威廉·詹姆斯及其他一些心理学家也告诉我们,身体的动作影响心灵的活动。通过改变走路的姿势与速度,可以改变心理状态,让人获得不一样的感觉。

不妨尝试着将自己的步伐加快25%。如果你是一个拖沓的人,加快步伐后你将变成一个普通人;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加快步伐后,你将很快感受到自信心的滋长。

4、咧嘴大笑。

詹姆斯认为,人们是因为微笑而快乐,而非因为快乐才微笑。笑能够给人一股很实际的情绪推动力,微笑能让人感觉愉快。而一个咧嘴大笑的人,不仅能让自己感到快乐,还能让自己感受到自信。大度开合的嘴,爽朗的声音冲出喉咙的封锁,愉快地震动耳膜,这一切都在提示你:这是快乐自信的情绪。接下来,自信就不请自来了。

如果说有什么强迫行为是正面的,那么就是强迫自己大笑了。笑着笑着,你会发现一切开始变好,直到你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地大笑。

5、当众发言。

如果你已经成功地让自己站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了,不妨再进一步作出努力,让自己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大胆地当众发言。

每个人都有表达的需求和表达的欲望,那些不敢参与讨论,不敢当众表达自己观点的人,不是不想表达,而是心有怯意。他们害怕自己的表达会遭到他人的否定或是嘲笑,担心在众目睽睽下说话会将自己的缺点暴露无遗,觉得自己说的话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简言之,他们缺乏自信。于是,他们唯有用沉默寡言来小心保护内心的忐忑和脆弱,当他们看到别人充满自信地高谈阔论时,他们的自信心再一次沦陷。

与其在渴望和不甘中恶性循环,不如尝试一下勇敢表达。如果你连当众说话都不敢,谁能看到你的才华和能力呢?

以上的方法只是根据“表现”原理摸索出来的一些简单的尝试,不过却是有效的,且非常便于操作。渴望获得自信的人们,不妨试一试,并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自己的崇拜者。

6. 爱的发现和创造

爱是人类永恒的话题,也是人们生活甚至生存的必须品,爱之于每个人,就像水和空气之于生物那般必不可少。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爱是我们的社会自利实现的必然通道之一,就像詹姆斯说的:“我们的社会自利是直接通过我们的爱情和友情,我们取悦他人、吸引他人注意和受到他人赞美的欲望,我们的竞争与妒忌,我们对荣誉、影响力和权利的热爱而实现的。”

然而,詹姆斯将爱当作人们社会自利实现的手段这一观点,并没有受到人们的太多关注。在很长一断时间里,大部分心理学家们认为,人的所有行为只是与基本需求(如饥饿、干渴和回避痛苦等)有关,与爱没有必然联系。直到哈利·哈洛提出,爱和情感可能是与饥饿和干渴一样强烈的基本需求,甚至比它们更为强烈。为此,哈洛进行了闻名于世的恒河猴实验。实验起源于一块软布垫子。当时,哈洛养育了一批恒河猴幼猴用于实验。在喂养的过程中,他发现幼猴非常依恋铺在笼子底部的软布垫子,每次软布垫子被拿走清洗的时候,幼猴就会变得非常烦躁和生气,并且年龄越小的幼猴表现得越强烈。这种现象给了他一个重要的启示,即无论是婴儿还是幼猴,他们生存的基本需求都不仅仅是食物和水,而是某些非物质的东西,比如说母爱。于是,哈洛制作了一只“代理母猴”。这只“代理母猴”的身子用光滑的木头做骨架,并用海绵和毛织物包裹起来,在胸前还安装了一个奶瓶。为了让“代理母猴”更接近于真的母猴,哈洛还在“代理母猴”的身体里安装了一个用于提供热量的灯泡,这样一来,“代理母猴”俨然成了一只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真母猴了,我们且叫它为绒布母猴。为了进行对比,哈洛还制作了另一只“代理母猴”,这只“母猴”虽然有与绒布母猴十分相似的体型,也安装了能喂奶的奶瓶,还能提供热量,但它却没有绒布母猴的舒适感,因为它由铁丝网制成。然后,真正的实验开始了。绒布母猴与铁丝母猴分别放在单独的房间里,它们的房间与幼猴的笼子相通。将8只幼猴随机分成两组,分别由绒布母猴和铁丝母猴用奶瓶喂养,然后记录它们与两位“母猴”直接接触的时间总量。结果显示,所有的幼猴都用大量的时间与绒布母猴待在一起,这个时间远远长于它们与铁丝母猴待在一起的时间。这组极端的数字证明了接触安慰的重要性。并且,由铁丝母猴喂养的幼猴,虽然与绒布母猴喂养的幼猴吃的食物一模一样,体重也相差无几,但是它们的消化系统却不如绒布母猴喂养的幼猴健康。这说明,缺少接触安慰使幼猴产生了心理上的紧张,进而影响到了身体的健康。

这种接触安慰该怎么定义呢?或许,我们可以将它称为“爱”。

哈洛的实验证明了爱对幼猴的重要性,由于幼猴的基因与人类基因有极大的相似度,而心理学家们又不能拿人类来做实验,因此,恒河猴实验给人类心理学研究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借鉴作用。它在詹姆斯理论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地强调了爱对于人们的重要性。

随着心理学的发展,这个研究课题又引发出了新的关于爱的研究课题。例如,心理学家亚瑟.阿兰便结合詹姆斯的“表现”原理,做了一些实验,以此来探究如果让相爱多年、对彼此的爱已经淡化或转化为亲情的伴侣表现得像是生活充满了情趣之后,他们之间的爱意会不会重新强烈起来。

亚瑟·阿兰招募了50对结婚多年的已婚夫妇进行试验。他发给每个人一张活动计划表,让他们在上面标出自己对每一个活动项目的感觉,比如,你觉得这些活动是否有趣、是否刺激。接下来,这50对夫妻被分成两个组(同一对夫妻分在同一个组),一组被要求每周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做一项他们认为刺激的活动,另一组则被要求每周用同样多的时间做他们认为有趣的活动。在完成了被要求的活动后,这些夫妻要给自己的婚姻幸福指数打分。

实验结果表明,那些做刺激活动的夫妻比那些做有趣活动的夫妻的婚姻幸福指数更高,他们也更能感受来自对方的爱。

这个实验表面上看来是一起做某些活动让夫妻之间有了更多的交流机会,增强了对彼此的爱意,爱便自然地滋生出来了。其实,用“表现”原理来解释更加的贴切:夫妻之间共同从事一些活动,表现得好像关系很亲密、彼此之间充满了激情,他们之间的爱意会突然增强,然后被感受到,并被有意识地表达出来,这样,两个人便被爱的正能量所包围。

所以,想要获得爱,感受爱,人们应该一起做一些更新鲜而富于刺激的活动,避免过于熟悉的、无趣的活动带来的感受疲劳。

爱不是从天而降的馅饼,即使遇到与你天生一对的人,也不能被动地等待对方的爱降临到你身上,并且始终持续不减。相反,爱是可以被创造的,当你遇到相爱的人,或是觉得你与对方之间的爱不够浓、正在减弱,或者几乎感觉不到爱的存在了,不要轻易地放弃,不要无助地抱怨,不要责怪对方不够爱自己,而是应该积极行动起来,通过改变你的行为,激活爱的正能量。你也可以适当地改变自我,变得更有吸引力,来获得更多的爱。总之,爱是自己给的,不是他人。是否能获得爱,获得爱的多少,完全取决于你的行动。

不仅仅是夫妻情侣之间的爱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营造,其他类型的爱,诸如友谊、亲子、兄弟姐妹之间的爱,也应该遵循这个原则。即使是与父母天生血脉相联,也需要人为地营造更多的爱。而这种爱,也需要我们用行动去获得,要么是更多地与父母接触交流,要么是更多地回馈关怀父母。不论如何,我们要主动表现得爱父母,这样才可能获得更多的来自父母的爱,令我们的身心更加愉悦,更能敏锐地感受到人生的幸福。

心灵的丰盛其实并不难,只要我们愿意在行动上作出改变,爱的花必然开满我们的心田。

7. “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哪种爱更可靠?

浪漫的爱情剧中不乏这样的桥段:男女主角相遇了,也许是相视而立,也许是擦肩而过。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他们深深地爱上了对方,世界上再也没了其他人……人们将这种瞬间产生爱意的感觉称为“一见钟情”。

诗仙李白在诗歌《长干行》中描述过另一种浪漫场景:“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正如诗中所描述的那样,相处时间较长的一对男女之间,也会产生比较稳定而长久的爱意。人们通常称之为“日久生情”。

赞同“日久生情”的人通常对“一见钟情”不屑一顾,认为那只是人们的心理暗示在作怪。在他们看来,缺乏了解,缺少相处,是不可能产生真实的爱意的。即使有爱,也只是自己虚幻出来的“虚假爱意”。而“一见钟情”的拥护者们则认为“日久生情”滋生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甚至是亲情。他们认为相爱只要一瞬间的时间便足够了,这种爱来源于心灵最直接的感应,与物质无关,与对方的身份背景和性格特征都无关。相爱只是一种感觉。

到底哪种爱更接近真实呢?或者说,哪种爱更加可靠呢?让我们先保留这个悬念,来了解一些关于爱的研究。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伊莱恩·哈特菲尔德曾做过一个有趣的实验。她让一位女性实验参与者接近一些陌生的男大学生,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问他们一些问题,如:愿不愿意今晚跟她约会?愿不愿意今晚跟她回公寓?愿不愿意今晚跟她做爱?结果,有50%男大学生愿意接受约会,69%的人愿意跟她回公寓,75%的人愿意跟这位初次谋面的女子做爱。接着,哈特菲尔德用同样的实验手段对女性进行了实验,即让一位男性向陌生女子问同样的三个问题。结果,愿意参与约会的女子占了所有被询问者的50%,不过,只有6%的女子愿意跟男子回公寓,并且,没有一位女子表示愿意与陌生男子做爱。

当然,以上的实验仅仅是停留在问问题阶段。事后,发问者会向对方解释他们正在进行一项心理学研究。不过,这个令人惊讶的实验结果还是大大鼓励了哈特菲尔德继续针对爱的研究。尽管在当时,她的这一研究并不为外界所看好,甚至受到了一些批评和讽刺。后来,哈特菲尔德根据自己的分析研究,将爱情分为两种类型,即激情之爱(Passionate love)与伴侣之爱(Companionate love)。

激情之爱即“一种整个心思几乎都被另一个人占据的强烈情绪状态”。它会引起人们身体上的强烈兴奋感,并使人们心中充满了迷恋之情,以至于几乎感受不到其他的情绪。这种充满强烈情绪色彩的爱情,满足了人们渴望“坠入爱河”的憧憬,同时也刺激着人们的大脑处于神经兴奋的状态。

哈特菲尔德认为,激情之爱的形成必须具备三个条件:

1、情侣之间必须生活在一个充满爱情的世界里。不管是文学作品中还是生活中,情侣们必须能够观察或学习到激情、浪漫的爱情,并产生模仿心理和行为。

2、要有“合适”的对象出现。所谓“合适”对象,一般指的是有自己中意的外表,或者富有教养和思想、有一定社会经济地位的异性。

3、必须体验可以被解释为“爱”的生理唤醒。在相爱的过程中,人们必须能体验到一些较大起伏的情绪,哪怕是恐惧感、沮丧和愤怒、性兴奋等,都可能被解释为“爱”。

伴侣之爱则强调人们之间的依恋情感而非吸引力,它主要建立在尊重、相互了解和彼此信任的基础上,带给人一种温暖、亲密、和谐、安宁的心理感受,而非一时的强烈吸引力和跌宕起伏的情绪风波。伴侣之爱强调的是一种相对稳定、平和的依恋关系,平时可能并没有感觉到彼此对对方有强烈的吸引力,但假如要分开,那也是困难的,因为双方都默契地将对方看作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那般不可缺失。

继哈特菲尔德提出这两种爱情之后,包括她自己在内的许多研究者们进行了更多的探究,试图对这两种类型的爱进行科学性的衡量。为此,研究者们制作了大量的问卷,针对恋爱初期的情侣、新婚夫妇以及结婚多年的夫妻进行了调研。之后,研究者们得出了一些更加意味深长的结果。

研究者们发现,在恋爱初期阶段,情侣们的“激情之爱”非常充沛,令人惊讶的是,这个阶段中的“伴侣之爱”也非常充沛。不过,这两种类型的爱在新婚夫妇那里实现了攀升,也就是说,新婚夫妇之间的“激情之爱”和“伴侣之爱”要比恋爱初期的人们更加充沛丰盈。然而,随着婚龄的增加,这两种类型的爱的水平都在下降,其中,“激情之爱”比“伴侣之爱”的水平下降得要更加明显。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认为夫妻在一起生活久了,爱情会转化成亲情。此时,爱情并非真的转化成了“亲情”,而是人们之间的“激情之爱”减少了。“伴侣之爱”也在减少,但仍然占据主要位置。而“伴侣之爱”的许多特质与亲情具有很大的相似性,因而会被人们混为一谈。在习惯的作用下,爱变得不易被人们感知到,从而令“老夫老妻”们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

哈特菲尔德的发现多少有些让人泄气,尤其是随着离婚率的升高,人们对爱情越来越没有信心,在很多人心中,“激情之爱”变成了海市蜃楼,“伴侣之爱”变成了自我安慰。人们开始疑惑:这个世界,真的有爱存在吗?如果有,那么“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到底哪种爱更加值得信任和依靠呢?

心理学家斯坦利·沙克特用一个实验向我们证明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观点。沙克特招募了一些实验参与者,给他们注射了一种含有肾上腺素的液体,并告诉他们给他们注射的是一种维生素化合物。当然,沙克特同时谎称这个实验是针对视力方面的研究的。然后,被注射了药物的实验参与者(A)单独来到指定的休息室,在那里,有一位假装也注射了药物在等待药物生效的“实验参与者”(B)。经过短暂的相处,B开始变得快活起来,一会玩呼啦圈,一会爬到家具上玩“投篮”。这样的场景持续了15分钟之后,研究人员来到休息室让A填写了一张情绪状态调查表。根据实验参与者们填写的情绪调查表,沙克特发现,跟看似快活的B在一起,A们亦即实验参与者们普遍认为自己很快乐。接下来,沙克特进行了第二个实验,这个实验最大的变化就是当A走进休息室的时候,遇到的不是一个快活的B,而是一个愤怒的B。B不停地抱怨,生气,甚至勃然大怒。除此以外,实验没有其他的变化,连注射的药物都是一样的。但这一次,实验参与者们填写的调查表却显示,他们的情绪处于生气、愤怒的状态。

为什么差别不大的实验手段,换来的结果却相差如此之大呢?如果你还记得“表现”原理的话,应该不难理解。根据“表现”原理,人们会根据自己的身体反应及周围环境判定自己的情绪属于哪种。当注射进体内的肾上腺素发挥作用时,人们会感受到心跳加快、双手颤抖、嘴巴变干的身体信号。由于快乐和生气的情绪都与这样的身体感受有关,这时,环境引导便成为了决定性因素。因此,与快乐的B待在一起时,人们觉得自己心跳加速是因为感到快乐,于是将原本没有与某种情绪绑定的身体反应判定为快乐的情绪;当与愤怒的B待在一起时,受到对方情绪的暗示,人们便将自己心跳加快、双手颤抖的身体反应判定为与对方一样的情绪类型,觉得自己是愤怒的。

现在,我们用同样的道理来解释爱。其实,“一见钟情”与“日久生情”之间,最大的差别并非孰深孰浅、孰真孰假的问题,而是人们对爱的感受力的时间问题。只要人们能够持续感受到爱的感觉,那么,不管是哪一种相爱方式,都是为人们所欣然接受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相爱的两个人之间并非减少了爱,而是对爱的感受力降低了。当“激情之爱”和“伴侣之爱”都被习惯淡化,当人们的注意力不再持续集中在对爱的感受之上时,人们很容易轻率地下一个结论:我不再爱他(她)了,或者,他(她)不再爱我了。于是,便出现了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不是分道扬镳,便是貌合神离。爱被负能量包围着,逐渐缩小,变淡,直至看不见……

8. 如何留住爱

爱的逝去,总是令人痛彻心扉。人们常常不明白,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爱着爱着就不爱了,走着走着就分开了。对于爱情逝去的无耐与恐惧,让一些偏执于爱情的人想方设法留住爱情:从普通人的祈祷,到巫师的咒语,蛊女的施蛊,皇室的禁锢……只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事与愿违,再虔诚的祈祷、再严厉的禁锢也抵挡不住爱情的流逝,更何况那些缺乏科学依据的咒语与蛊术。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让我们心动、喜悦的爱情随时光流逝了吗?我们要怎样才能留住那份令人迷恋、兴奋的爱,让其永不退色,让其至死不渝呢?“表现”原理给我们的提示是:激发内心感受爱的正能量,让这股正能量引导我们始终对爱保持敏感的感受力。

如何激发感受爱的正能量呢?

关于这个问题,沙克特的实验启发了心理学家格雷戈里·怀特,催生出了一个新的、具有突破意义的实验研究。这个实验分为两部分。在第一部分,怀特将实验参与者(全部为男性)分成两组。A组在原地奔跑两分钟,以此方法提高心率;B组则只要跑几秒,对心率几乎不产生影响,以便做实验对比。然后,怀特给所有的实验参与者播放一段录像,这段录像的主要内容是一位女士介绍自己的兴趣爱好。看完录像后,怀特要求实验参与者们给录像中的女士的性感指数打分,以及回答他们想要亲吻这位女士的欲望指数。接着,怀特进行了第二部分的实验。将另一批实验参与者分成两组,A组通过收听搞笑录音或者恐怖事件的细节描述来提高心率,B组收听一段枯燥无味的科学讲解以保持较低的心率。然后,这一批实验参与者也看了同一段录像,并进行了同样的打分。实验的结果在怀特的意料之中,那些奔跑了较长时间和听了搞笑录音或恐怖事件的实验参与者,相比那些奔跑了短暂时间和听了枯燥无味讲解的实验参与者,对录像中的女性的性感指数评分要明显更高,也更加渴望亲吻录像中的女士。

这个实验正好向人们证明了,通过一些外部刺激,使人的身体呈现出人们在陷入爱河中会出现的一些表现方式,能够激发人们感受爱的正能量,使人们觉得自己真的陷入了爱河中。

类似的实验还有唐纳德·达顿和亚瑟·阿伦的实验。他们让一些男性分别通过不同的两座桥走向陌生女士,其中一座桥是稳固不动的,另一座桥则摇摇晃晃令人心跳加速。有趣的事发生了,通过实验人员的调查采访发现,站在摇晃的桥上的男士,虽然心跳加快,手心冒汗,却并没有被桥摇晃所带来的危险影响情绪,相反,他们认为他们走向的女士很有魅力。而那些站在稳固的桥上的男士,则没有对走向他们的女士具备明显的好感,他们的情绪像他们脚下的桥一样平稳。

为此,一些心理学家曾将这个实验结论运用到现实生活中,以帮助人们在相亲大会上更迅速地找到恋爱对象。在一次特意安排的相亲大会上,受邀的心理学家指导参加相亲的单身男女在自由选择之前,先伴随富有节奏感的舞曲进行了一段激烈的舞蹈,直到大多数人都出现脸红、冒汗等身体反应,他们才开始进入自由选择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中,心理学家们发现,单身男女们择偶的速度及搭讪的胆量都得到了提高,平时那些比较内向害羞的人也较勇敢地开始寻找理想的对象并进行表白。当然,为了对比试验效果,心理学家们在另一场相亲大会中并没有做任何安排,只是不动声色地对人们的行为及效率进行观察和统计。通过两次相亲大会的统计数据对比,心理学家们发现,他们进行了干预安排的相亲大会,其成功率和效率要远远高于没有做任何干涉的相亲大会,更多的单身男女找到了恋爱对象,更多的人进行了大胆的表白。

这个实验同样证明了“表现”原理的奇妙之处,即通过一些误导性的行为,让人们将之理解为爱的表现,从而进一步表现出爱上了某人的样子。在这样的良性循环下,爱的正能量越来越浓郁地包围着人们,影响着人们的爱情进度。

同样的道理也可以用来指导那些想要走入爱情的人们。如果你想让某个人爱上你,不要带他(她)去参加一些安静的活动,而应该邀他(她)去玩相对激烈的游戏、看搞笑电影或是恐怖电影,还可以适时地带着对方奔跑一段距离。然后,当对方感受到身体上的一些反应——心跳加快,手心冒汗,脸颊发红,便很容易将之误解为是你产生了爱意,你在他(她)心中也会顿时变得更具有吸引力。这样,相爱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那些已经处在爱河中的人,包括那些已经走进婚姻殿堂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人,想要留住爱情也并非难事,以上的一些方法也同样适用。

不仅如此,连陌生人之间,也可能受到环境的影响,认为自己陷入了爱河,从而做出一些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例如,在心理学家肯尼斯·格根的一个实验中,他让互不相识的四男四女共同待在一间小屋子里达一小时之久,并用相机悄悄拍下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同一间屋子里,另外四男四女也待了一个小时,不同的是,这次房间的门被关上了,但红外线相机仍旧能捕捉到屋子里的一举一动。通过对两组实验参与者的采访调查及他们不同的举动的对比,心理学家们发现,在亮灯的环境下,实验参与者们表现得“规规矩矩”,并没有出现故意触碰他人或互相拥抱的行为,只有30%的人感受到了性冲动。而在熄灯的环境下,有90%的人故意触碰别人,一半的人互相拥抱,并且,多达80%的人感受到了性冲动。值得一提的是,在黑暗中,实验参与者们也更加乐于谈论生活中的重要话题,并对对方充满了好感。

正如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会让人们真的感到快乐一样,这个实验表明,当人们身处情侣们相处时的环境中时,会迅速进入状态,表现得与对方就像情侣一样,并觉得对方比较有魅力,能够吸引自己,从而真的爱上对方。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会在毫不了解一个人的情况下,就对对方一见钟情,陷入爱河。同时,那些经常相处在一起的人们,或多或少会处于情侣所处的情境中,并将相处时的一些氛围理解为爱情氛围,将对方不经意的一些关心看作特有的“爱意”,从而让自己也表现出好像正在与对方相爱一样,这就恰好解释了日久生情的现象。因此,不管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在某种程度上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在一段爱情中,许多人都会感叹:“相爱容易相处难!”其实,只是人们没有找到诀窍。爱情中自然不乏因为各种现实矛盾无法调和而分道扬镳的人。然而,令恋人、夫妻之间疏离的更多原因,是人们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忽略了那些可以激发爱的正能量的行为,转而认为爱情的淡化和消逝是不可阻挡的潮流;甚至一些明明仍旧相爱的人们,也表象得像是已经不再相爱一样,到最后,被不爱的负能量包围,就真的不再相爱了。

可见,是否能留住爱情,不在于时间,也不在于对方,而在于自己是否作出了积极正面的努力,激发彼此身体内感受爱的正能量。一味地抱怨和哀叹,只会让自己变成怨男怨妇,最终在无耐和无助的负能量中看着爱情流逝。只有积极行动起来,才能让自己和对方始终处于积极相爱的状态,并主动营造爱的氛围,保持良心循环,让爱情之树长青不萎。

第三章 行为引导注意

1. 快乐传递的能量持久度

很多人在拍照的时候会双手或单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组成一个大大的“V”字,一边发出“yeah”或是“茄子”的读音,嘴大大地咧开,嘴角上扬,一个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被制造出来。当这个瞬间动作被定格在画面上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画面中的笑容并不像是被手上的“V”字和“yeah”或“茄子”的发音制造出来的,而更像是发自内心的、真实的快乐。那么,这种快乐到底是表演式的还是真实的流露呢?用威廉·詹姆斯的“表现”原理来解释,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笃定的答案,那就是真实的。

有过拍摄经验的人都知道,在拍摄照片的时候,并非所有的人都处于兴高采烈的状态。但笑不出来的时候怎么办呢?人们发明了一个好办法,即做出上述所说的手势和发音。“V”是英文单词“victory”的首字母,表示胜利、成功的意思。人们在发“yeah”或“茄子”的音的时候,嘴张开,牙齿露出来,面部肌肉牵动脸上的笑肌,使得这个表情看上去与真正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当然,这个动作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从“表现”原理所陈述的关于笑与快乐之间的关系来看,应该是人们先做出了这个动作,手上的和面部的动作唤起了关于快乐的表情的记忆,提醒人们这是快乐情绪,于是,这种感受被人们接受,滋生出快乐的情绪,再通过表情和手势传达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准备拍照的时候有的人明明不快乐或是心情平淡,但是做出这个手势和发音,他们被定格在画面上的形象总是让人感觉到他们十分快乐。

如果你仍然觉得这只是想当然的解释,那么我们来看一组实验吧。

这组实验的设计者叫詹姆斯·莱尔德,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到时候,他正在罗切斯特大学从事临床心理学的博士研究。在研究中,他无意中发现了微笑与快乐之间的神秘联系。在翻阅了威廉·詹姆斯的著作之后,他对“表现”原理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决定要亲自一探究竟。于是,就有了下面这个著名的实验。莱尔德无疑是个谨慎的学者。为了不影响实验的真实性,他假意让实验参与者们参与研究面部肌肉的神经电极活动,并将一个假的电极放在实验参与者的眉间、嘴角和下颚,然后让实验参与者如实汇报自己在实验过程中的情绪变化。当实验参与者通过皱眉“并起眉间的电极”和通过咬牙切齿来“收缩下巴上的电极”时,他们所填写的情绪报告表上显示的是焦虑、愤怒、悔恨等情绪;而当实验参与者按照要求拉上嘴角以“上拉嘴角的电极”的时候,他们的情绪体验是快乐、高兴、轻松等。也就是说,前者通过相应的动作让人感觉很快乐,并聚集正能量,后者通过相应的动作让人感觉生气,并聚集负能量。连实验参与者自己也表示,在做出相应的动作后他们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起伏,是很短的时间内变得快乐或愤怒,连他们自己也不知其因。

这个实验再一次证明了威廉·詹姆斯“表现”原理的伟大之处。

既然快乐可以被一个行为或一个表情在瞬间制造出来,那么由此产生的正能量是否会随着这个行为或表情的停止而结束呢?詹姆斯给我们的答案是:不。

这就不得不谈谈有关注意的问题。詹姆斯是这样给注意做注解的: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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