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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21 23:2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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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法布尔(著),华斌(编译)

出版社:汕头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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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虫记

昆虫记试读:

导读

法布尔,本名亨利·法布尔(1823—1915),法国著名科学家,科普作家。法布尔出身于农民家庭,从小生活极其穷困,做过中学教师,靠业余自学,花12年的时间取得双学士和博士学位。

在中学兢兢业业教书20余年,同时业余观察研究昆虫及植物,发表过非常出色的论文,得到科学家达尔文的肯定,帝国教育部奖励他。但他想“登上大学讲台”的梦始终没有实现,开辟独立的昆虫学实验室的愿望始终得不到支持。

法布尔和他的《昆虫记》诞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充满了无穷魅力和深远影响,正如文学评论家所说:“在法国自然科学史与文学史上有它的地位,也许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比它在科学史上的地位更高些。”

法布尔被称为“昆虫的荷马”,他把自己毕生从事昆虫研究的成果和经历大部分用散文的形式记录下来,把人文精神贯穿于自然科学之中。正如法国文学评论界对法布尔评价的那样:“像哲学家一样的思考,像绘画家一样的观察,像文学家一样的写作。”这就是《昆虫记》的永恒魅力。

法布尔被当时法国与国际学术界誉为“动物心理学的创始人”、“昆虫诗人”,《昆虫记》在世界也赢得了许许多多的读者。文学界尊称法布尔为“昆虫世界的维吉尔”,法国学术界和文学界曾推荐法布尔为诺贝尔文学奖的候选人,在世界上赢得了崇高的声誉。

本书融合作者毕生研究成果和人生感悟于一炉,以人性关照虫性,又用虫性反观社会人生,将昆虫世界化作供人类获得知识、趣味、美感和思想的美文。这本书以忠实于法文原著整体风貌及表达特色为选择原则,让世界读者首次领略昆虫们的日常生活习性以及特征的描述等。

在本书中,作者详细观察了昆虫的生活和为生活以及繁衍种族所进行的斗争,然后以其观察所得记入详细确切的笔记,最后编写成书。《昆虫记》十大册,每册包含若干章,每章详细、深刻地描绘一种或几种昆虫的生活:蜘蛛、蜜蜂、螳螂、蝎子、

、甲虫、蟋蟀、苍蝇等。

1860年,法布尔获得了此类研究的3项专利。后来,法布尔应公共教育部长维克多·杜卢伊的邀请,负责一个成人夜校的组织与教学工作,但其自由的授课方式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满。

于是,他辞去了工作,携全家在奥朗日定居下来,并一住就是10余年。在这10余年里,法布尔完成了后来长达10卷的《昆虫记》中的第一卷。

1879年,法布尔买下了塞利尼昂的荒石园,并一直居住到逝世。就是在这儿,法布尔一边进行观察和实验,一边整理前半生研究昆虫的观察笔记、实验记录和科学札记,完成了《昆虫记》的后9卷。如今,这所故居已经成为博物馆,静静地坐落在有着浓郁普罗旺斯风情的植物园中。

在这部昆虫学巨著中,法布尔用对生命的关爱之心和对自然万物的赞美之情,真实地记录了许许多多的昆虫生活。他将人性的精神渗透于那些小小的虫子,使昆虫的生命、生活、生存、本能、特性、繁衍和死亡等都充满了人性的光辉,充满了哲理和情感。

从小小虫孓反观社会芸芸众生,可以说是人性与昆虫的交相辉映。这种光辉不仅意味着生命的神圣,更蕴含着精神的博大。

昆虫以小小的躯体承载着生命的负重,他们辛辛苦苦,劳劳碌碌,他们的生命看似渺小的,不值一提的,正如我们随便可以踩死一只蚂蚁。但法布尔却能小中见大,他为了探索生命的灵光,发现自然界蕴含的科学真谛,他让小小的灵魂释放闪烁的光辉,从中探索生命的真理,即便是小小昆虫的生命也不例外,这就表现了他追求点滴真理的精神。

作为昆虫学家,法布尔是非常严谨而细致的。他根据亲自观察来的大量的第一手资料,将昆虫鲜为人知的生活和习性生动的揭示出来。

本书除了真实地记录了昆虫的生活,还透过昆虫世界折射出社会人生。昆虫的本能、习性、劳动、婚姻、繁衍和死亡,无不渗透着作者对人类的思考,睿智的哲思跃然纸上。全书充满了对生命的关爱之情;充满了对万物的赞美之情。蝉

蝉不是乞丐

大多数人对蝉并不陌生,但对于蝉的歌声却不太熟悉,因为有洋橄榄树的地方才能听到蝉的歌声。但是,凡读过拉封丹寓言的人,都记得蚂蚁曾经嘲笑过蝉。但是,拉封丹并不是第一个谈到这个故事的人。

故事是这样的:蝉在整个夏天里无所事事,每日只知道唱歌,而蚂蚁则忙于储藏过冬的食物。冬天来了,蝉饥饿难耐,只好跑到它的邻居那里借一些粮食,但邻居们常常让它难堪。

蚂蚁用不屑的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不在夏天储存一些粮食?”

蝉回答道:“夏天我忙于唱歌,实在没时间。”“你会唱歌吗?”蚂蚁不客气地回答:“好啊,那么现在你可以去跳舞了。”然后它就转过身去,再也不理蝉了。

这个寓言中的昆虫,并不一定就是蝉,也许螽斯是拉封丹所想的昆虫,而英国常常把螽斯译为蝉。

现在,我们来想一想,谁会如此没常识地想象冬天还会有蝉存在?在我们村子里,差不多每一个农夫,都熟悉这种昆虫的蛴螬。天气渐冷的时候,洋橄榄树根的泥土会被他们堆起来,这些蛴螬会随时被挖掘出来。至少有10次以上,他们见过这种蛴螬爬出土穴,紧紧握住树枝,随之背上的皮裂开后,就变成了一只蝉。

这个寓言所讲的并不真实,蝉虽然需要邻居们的照应,但蝉并不是乞讨的乞丐。每到夏天,它们成群地来到我的门外,落在两棵高大筱悬木的绿荫中唱歌。

从清晨到傍晚,那粗鲁的乐声吵得我头脑昏昏。那种震耳欲聋的合奏,那种无休无止的噪音,使人任何思想都似乎停滞不前了。

根据我的观察,蚂蚁与蝉有时也打一些交道,但是它们与前面寓言中所说的刚刚相反。蝉独立生活,它从不到蚂蚁门前去求食,相反,蚂蚁却常常因饥饿去向这位歌唱家乞求哀恳。我不是说哀恳吗?这句话,还不确切,因为蚂蚁是明目张胆地去抢劫。

炎夏7月,昆虫们都口舌干燥,口渴难耐,失望地在已经枯萎的花上跑来跑去寻找饮料时,蝉却悠闲自在,丝毫不觉得痛苦。它用突出的嘴——一个精巧尖利如锥子的吸管,收藏在胸部——刺穿饮之不竭的圆桶。只要钻通柔滑的树皮,汁液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将吸管插进桶孔,它就可以饮个饱了。

如果稍许等一下,我们也许就可以看到它遭受到的意外的烦扰。因为邻近很多口渴的昆虫,立刻就会发现蝉的溢满浆汁的井,然后跑去舔食。这些昆虫大都是黄蜂、苍蝇、蚂蚁、玫瑰虫等,其中蚂蚁最多。

想要到达井边,那些身材小的就偷偷从蝉的身底爬过去,而主人却很大方地将身子抬起让它们过去。大的昆虫抢到一口就赶紧跑开来到邻近的枝头。当它再转回头来时,胆子就变得更大了,转眼它就成了强盗,想把蝉从井边赶走。

蚂蚁是这些昆虫中最坏的罪犯。我曾见过它们紧紧咬住蝉的腿尖,拖住它的翅膀爬上它的后背,甚至有一次一个凶悍的强徒,竟当着我的面,将蝉的吸管紧紧抓住企图拉掉它。

越到最后麻烦越多,不得已,这位无可奈何的歌唱家便弃开自己所做的井,悄然逃走了。于是,蚂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占有了这口井。不过这口井也干得很快,浆汁很快被吃光了,于是它们再找机会去抢劫别的井,为第二次痛饮去做强盗。

通过我的观察,那个寓言所描述的并不真实,蝉是勤劳的生产者,而蚂蚁才是霸道的乞丐。

蝉的地穴

我之所以能够细心地观察蝉,了解蝉的生活习性,是因为我与蝉住邻居。在炎热的夏天,它们就栖息在我屋子门前的那棵树上。我是屋里的主人,门外它们是最高的统治者,不过,它们的统治就是不能使人心情舒畅。

夏至到了,蝉也跟着如约而至。在行人很多,阳光焦灼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个圆孔与地面相平,粗细与人的手指差不多。在这些圆孔中,蝉的蛴螬从地底下爬出来,在地面上变成完全的蝉。它们特别钟情于干燥且阳光充足的地方。因为蛴螬有一种有力的工具,它能够将焙过的泥土与沙石刺透,然后爬出来。

为了看看它们的储藏室,我用手斧来开掘。

若地面上有约一寸口径的圆孔,四边没有尘埃,也没有泥土堆积在外面,那就应该格外注意了。大多数的掘地昆虫,例如金蜣,在它的窝巢外面总有一座土堆。蝉则不同,这是由于它们工作方法不同的缘故。金蜣掘土是从洞口掘起,然后把掘出来的废料堆积在地面;而蝉蛴螬是从地底上来的,开辟门口出路的工作留在了最后,因为当初并没有门,所以尘土也就不会堆积在门口。

穴居地下的蝉大都在深达十五六寸的地下开掘隧道,一直通行无阻,下面的部分较宽,但是在底端却完全关闭起来。在挖掘地穴时,泥土搬移到哪里去了呢?为什么墙壁不会塌陷下去呢?你可能以为蝉是用有爪的腿上下爬动的,而这样做会将泥土弄塌,阻塞房子的通道。

事实上,蝉做的工作简直像矿工或是铁路工程师一样。矿工用支柱支持隧道,铁路工程师为使地道坚固在内侧垒砖墙。蝉同他们一样聪明,它将水泥涂在隧道的内表面上。黏液是藏在它身子里的,蝉就用它来做灰泥,地穴常常在含有汁液的植物根须上建造,它用的汁液是从这些根须上得到的。

蝉建筑穴道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够让它在穴道内自由地爬上爬下。因为当它爬出去到日光下的时候,它要首先了解外面的气候情况。所以它要工作好几个星期,最多时要用一个月,才做成一道坚固的墙壁,适宜于它上下爬行。

在隧道的顶端,蝉为了保护并抵御外面空气的变化,在上面留了一层手指厚的泥土,直至最后的一刹那。只要有一些好天气的消息,它就爬上来,利用顶上的薄盖,对外面的天气状况做一下测定。

若它感觉有雨或风暴来临时——当纤弱的蛴螬脱皮的时候,这是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它就在隧道底下静静地等着。但是如果气候看来很温暖,它就用爪击碎天花板,从隧道里爬出来。

蝉蛴螬的身体很肥大,里面有一种液汁,可以利用这种液汁避免穴里面的尘土。当它掘土的时候,将液汁与泥土混合起来,使它成为泥浆,于是墙壁就更加柔软了。蛴螬再用它肥重的身体压上去,便把烂泥挤进干土的缝隙里。因此,当你在顶端出口处发现它时,常常有许多湿点挂在它身上。

初次出现在地面上的蝉蛴螬,常常在附近徘徊,寻找适当的地点脱掉身上的皮——一棵小矮树,一丛百里香,一片野草叶,或者一枝灌木枝——找到后,它就爬上去,用前足的爪将其紧紧握住,一动不动。

这时,它外层的皮开始由背上裂开,淡绿色的蝉便露出了身躯。当时头先出来,吸管和腿紧随其后,最后是后腿与翅膀。此时,除掉身体的最后尖端,蝉的身体就已经完全蜕出来了。

而此时,蝉会表演高难度的体操。身体腾起在空中,只有一点固着在旧皮上翻转身体,使头向下,布满花纹的翼,向外伸直,竭力张开。接着它又用一种动作,这种动作几乎看不清,又尽力将身体翻上来,并且前爪将蜕下的空皮钩住,用这种运动从鞘中脱出身体的尖端。大约需要半个小时,这个过程才能全部完成。

几天以后,这个刚被释放的蝉,身体还很虚弱。它那柔软的身体,在还没具有足够的力气和漂亮的颜色以前,必须好好地沐浴阳光。它利用前爪紧紧地抓住脱下的壳,摇摆于微风中,依然很脆弱,依然是绿色的,直至身体变为棕色,才同平常的蝉一样。假定它在早晨9时取得树枝,大概在12时30分才会弃下它的皮飞去。挂在树枝上的皮有时可达一两月之久。

蝉爱唱歌

见过蝉的人都知道,蝉在夏天几乎都在唱歌。它翼后的空腔里带有一种乐器,像乐队中的钹一样。它对此还不满意,还要将响板安置在胸部以增加声音的强度。的确,为了满足对音乐的嗜好,蝉牺牲了很多。因为安置这种巨大的响板,需要占据生命器官的空间,它只得把它们压紧到身体最小的角落里。

当然了,要热心委身于音乐,那么在安置乐器的地方,此处的器官就得缩小了。可是,令蝉大失所望的是它所喜欢的音乐,却完全不能引起别人的兴趣,就是我也还没有发现它唱歌的真正目的。通常的猜想以为它是在召唤同伴,然而事实却与这个观点相悖。到现在为止,15年过去了,蝉一直都与我比邻相守,每个夏天差不多有两个月之久,它们总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而歌声也不离我的耳畔。

我通常看见它们在筱悬木的柔枝上排成一列,与歌唱者并肩而坐的是它的伴侣。插到树皮里的吸管动也不动,一直这样狂饮。夕阳西下,它们就沿着树枝用慢而且稳的脚步,寻找温暖的地方。无论在饮水或行动时它们的歌声都从未停止。

由此可见,叫喊同伴的观点是错误的。你想想看,如果你的同伴在你面前,你会这么费力地整月呼喊它们吗?其实,蝉也未必听得见自己唱的歌。不过是想用这种强硬的方法,逼迫他人去听它的歌声。

它的视觉非常灵敏。它的5只眼睛会告诉它,左右以及上方有什么事情发生,只要发现可疑的东西在向它移动,它会立刻停止歌唱,悄然飞去。然而,喧哗却对它完全不起作用。

你尽管站在它的背后讲话、吹哨子、拍手、撞石子,就是比这种声音更轻微,要是换了别的雀儿、鸟儿,虽然你没有被它看见,应当早已惊慌得飞走了。然而镇静的蝉却仍然继续发声,似乎毫不在意。

一次,我将乡下人办喜事用的土铳借来,里面装满火药,就是最重要的喜庆事也只用这么多。我将它放在门外的筱悬木树下。我小心地打开窗,以防玻璃被震破。在头顶树枝上的蝉,根本看不见下面发生的事情。

我热心倾听头顶上的乐队会受到什么影响。“碰!”枪放了出去,声音似霹雷一样响。然而,蝉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它仍然继续歌唱。它既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惊慌扰乱之状,甚至声音的质与量都没有一点轻微改变。第二枪和第一枪一样,对它根本没起作用。通过这个试验,我们可以确定,蝉是听不见的,它就像一个聋子,它对自己所发出的声音丝毫没有感觉。

蝉的生命历程

在干的细枝上,你会发现蝉的卵。它挑选那些粗细大都在枯草与铅笔之间的细小树枝,然后在上面产卵。这些小枝干垂下的很少,常常向上翘起,并且大多是已经枯死的树枝。

选到适合的细树枝的蝉,立即用胸部尖利的工具,在上面刺上一排小孔——这些小孔似乎是用针斜刺下去的,它是微微翘起的,纤维已被撕裂了。如果它不被打扰与损害,在一根被选定的枯枝上,至少能发现30个或40个孔。

在每一个小孔里都有蝉的卵,这些小穴是一种狭窄的小径,一个个的斜下去。每个小穴内少说也要放10个卵,所以这样算起来就有三四百了。

蝉产这么多卵,形成了一个大家庭,其理由是为防御一种特别的危险,所以必须要生产出大量的蛴螬,其中有一部分会被毁坏掉。经过多次的观察,我才知道这种危险是什么。那就是一种极小的蚋,它们的个体相差较大,比较起来,蝉可算是庞然大物了。

像蝉一样蚋也有穿刺工具,在位于身体下面靠近中部的地方,伸出来时和身体交成直角。蝉卵刚产出,蚋立刻就会毁掉它。这真是蝉的家族中的灾祸!比蚋大很多的蝉只需轻轻一踏,就可轧扁它们,然而它们竟镇静异常,毫无顾忌,置身于蝉之前,真令人惊讶之至。我曾见过一个倒霉的蝉的旁边,有3个蚋排列着,都预备着去掠夺。

一个小穴刚被蝉装满卵,移到稍高处另外做穴时,蚋立刻就会到那里去。虽然蝉的爪可以很容易的抓住它,然而它却镇静自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它们在蝉卵之上,加刺一个孔,将自己的卵产进去。蝉产完卵后飞走时,它的孔穴内多数已被别人的卵占据了,这些冒充的家伙能把蝉的卵毁坏掉。这种成熟得很快的蚋蛴螬——每个小穴内一个——它们以蝉的卵为食,将蝉的家族取而代之。

经过了几个世纪以后,可怜的蝉的母亲却对此事毫无所知。它的大而锐利的眼睛,并非看不见这些可怕的恶人,鼓翼其旁。它当然知道有其他昆虫跟在后面,然而它宁肯作出牺牲,也不为所动。蝉能很容易地压碎这些坏种子,不过它竟不改变原来的本能,解救它的家族,去阻止那些坏种子搞破坏。

我通过放大镜,看见过蝉卵的孵化过程。开始,蛴螬很像极小的鱼,眼睛大而黑,身体下面有由两个前腿连在一起组成的鳍状物。这种鳍有运动能力可以帮助蛴螬冲出壳外,并且帮它走出有纤维的树枝。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

出壳以后的鱼形蛴螬,第一项工作就是脱皮。但脱下的皮会形成一种线,蛴螬依靠它附着在树枝上。它在未落地以前,就在这里进行日光浴,它用腿踢着试试精力,有时则在绳端懒洋洋地摇摆。

等到蛴螬的触须能够左右自由挥动了,腿可以伸缩,在前面的能够张合其爪时身体依然悬挂着,只要有一点微风,就摇摆不定在空气中翻跟斗。我所看到的昆虫中没有比它再奇特的了。

用不了几天,它就会落到地面上。这个像跳蚤一般大小的小动物,在它的绳索上摇荡,以防落在地面上时身体被摔伤。蛴螬的身体渐渐地在空气中变硬,现在它开始投入到严肃的现实生活中。

然而,它仍面临着千重危险。只要有一点儿风就能把它吹到硬的岩石上,或车辙的污水中,或不毛的黄沙上,或黏土上,这些地方硬得它根无法向下钻。

迫切需要藏身的弱小动物,此时必须立刻钻到地底下寻觅藏身之所。天气渐渐冷了,如果动作迟缓了就有死亡的危险。它不得不四处寻找软土,毫无疑问,它们之中有许多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就已被冻死了。

当它有幸找到了适当的地点,就用前足的钩挖掘地面。从放大镜中,我看见它挥动斧头向下掘,并将土抛出地面。几分钟后,土穴完成,这个小生物钻下去把自己埋藏起来,此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蝉在未长成时的地下生活,至今还是未发现的秘密,我们所知道的,只是它未长成爬到地面上来以前,经过了漫长的地下生活。黑暗的地下生活大概要4年,而日光中的歌唱却不到5个星期。

在地下做了4年的苦工,仅在日光中享乐一个月,这就是蝉的生活。我们对它歌声中的烦吵浮夸不应厌恶,因为它掘土4年,现在忽然穿起漂亮的衣服,长出与飞鸟可以匹敌的翅膀,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中,那种钹的声音非常嘹亮,歌颂着它的快乐,然而快乐却是难得而短暂的。

特殊的外科器具

在各种种类的昆虫中,能够发光的寥寥无几。可是,有一种昆虫,它因为会发光而名扬天下,这个奇怪的小动物的尾巴会发光,像挂了一盏灯似的,充分地表达了它对快乐生活的美好祝愿。

虽然我们未必与它相识,也未必在黑夜的草丛中看见它的身影,也不曾见过它从圆月上落下来。它就像一点点火星儿一样闪烁,那么,我们可以通过它的名字对它有一个起码的了解。

古代的时候,亮尾巴是希腊人为它起的名字,这是很形象的一个名字。现代,科学家们又为它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叫萤火虫。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萤都不是蠕虫,即使看它的外表,它也不能算作是蠕虫。它生长着6只短短的腿,而且它能够更合理地去利用这些短足。从某种意义上讲,它简直就是一位真正的闲游家。

当雄性萤发育完全的时候,它会生长出翅盖,与甲虫很相似。不过,事实上,它也就是甲虫的一种。然而,雌性的萤却不怎么引人注意,因为它对快乐的飞行一无所知。它真的有些可怜,它不能完全懂得世界上还有自由飞行这种快乐可以享受。

幼虫的状态将陪伴雌萤一生,也就是说,它处于一种不完全的形状,似乎永远也长不大。可是,即便在这种状态下,“蠕虫”这个名词用在它的身上也是不贴切,不得当的。

法国人经常用“像蠕虫一样的粉光”一语来形容萤的纤弱,因为它没有任何可以保护和遮掩身体的东西。不过现在,萤却是有衣服的。它的外皮就是它的衣服,它用自己的外皮来保护自己。而且,它的外皮还具有很丰富的颜色呢!黑棕色遍布它的全身,但是胸部稍带微红色。在它的身体的每一节的边沿部位,还装饰着一些粉红色的斑点。蠕虫是绝对不会穿这样色彩丰富的衣服的。

到现在为此,我们还是继续把它叫做发光的蠕虫。因为,它的这个名字是全世界的人早已熟知的了。

萤具有两个突出特点:一是它获取食物的方法;二是在它的尾巴上有一盏灯。在法国,有一位著名的研究食物的科学家曾经说过:“告诉我,你吃的是什么东西,那么我就会告诉你,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任何昆虫,我们都应提出同样的问题。这些昆虫们的生活习性就是我们要研究的东西——因为,有关昆虫的食品供给方面的知识,是动物生活中最主要的问题。这个道理与我们人类常说的“民以食为天”一样,所以它也就成了我们应该重点研究的问题之一。

虽然,从萤的外表来看,这个小动物是纯洁善良而可爱的,但是,事实上它却是一个凶猛无比的食肉动物。它是一个猎手,专门猎取山珍海味,而且,它的捕捉猎物的方法十分凶残。看来,它的外表也像其他一些昆虫一样,具有一定的欺骗性。

通常,蜗牛是它的俘虏对象。这个事实,早就被人们认识到了。而人们所不知道的,鲜为人知的,只是萤的那种捕捉食物的方法有些稀奇古怪。这个方法,我在其他的地方还没有看到过与之雷同的例子,可见这种捕猎方法非常奇特,非一般可比。

萤捕食的过程是这样的,在它开始捉食它的俘虏以前,它总是先要给它注射一支麻醉剂,使这个小猎物失去知觉,从而也就失去了防卫抵抗的能力,以便它捕捉并食用。这与我们人类在动手术之前先要在病床上接受麻醉,从而渐渐失去知觉而不感到疼痛一样。

一般情况下,樱桃大小的蜗牛是萤的捕食对象,它很少捕食大的蜗牛。在气候非常炎热的时候,在路旁边的枯草或者是麦秸上,聚集着大群的蜗牛像集体纳凉一般。由于天气异常的干燥炎热,它们一动也不动地群伏在那些地方,生怕动一动,就会觉得热气逼人。它们就是这样静止着,懒洋洋地度过酷热的夏天。

在这些地方,我常常会看到,一些萤在咀嚼那已经失去知觉的俘虏。就是在这些摇摆不定的物体上,萤将它们麻醉了,并且成了它的果腹之物。

除了路边的枯草、麦秸等地方以外,萤也常常出没或停留在一些其他可以获得食物的地方。比如说,它常到一些又凉又潮湿的阴暗的沟渠附近去。因为在这些地方,杂草丛生,在那里常常聚集着大量的蜗牛。这可是难得的美餐啊!饱饱地吃上几顿是没问题的。

通常在这些地方,萤把它们的俘虏,像人们常说的就地处决一样,杀死在地上,干净利落地结束战斗。然后,获得丰厚的战利品。在我自家的屋子里,我可以经常制造出这样的地方,把那些萤吸引到这里来捕食。因此,待在家里,我便能制造出一个战场,并且它们的一举一动,我会观察得更仔细。

下面,我将我观察到的奇怪情形告诉你。我拿了一个大玻璃瓶,再把一些小草放到大玻璃瓶子里面,然后,再在里面放进几只萤,还有一些蜗牛。我取的是大小适中的蜗牛,不算特别的大,也不算特别的小。这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我便开始我的工作,那就是等待,而且必须要耐心地等待。

不过,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必须十分留心,时刻注视着玻璃瓶中发生的一切动静,哪怕是最微小的动作,也绝对不能疏忽。因为整个事情的发生大都在不经意的时候,而且,时间持续的不长,几乎就是一会儿的时间。所以,必须目不转睛地对这些瓶子中的小生灵进行仔细观察。

不久,玻璃瓶中发生了我所期待的事情。萤已经开始注意到它的牺牲品了。看起来对萤而言,蜗牛具有极强的吸引力,而这种吸引力是难以抗拒的。按照通常情况下蜗牛的习性,除去外套膜的边缘的地方,露在外面的身体仅仅是一点点,其余的躯体全部都隐藏在它的家中——即它背上的壳子里面,这样可能会让它感觉安全一些。

于是,这位跃跃欲试的猎人准备发起总攻了。它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抽出自己身上随身携带着的兵器。这件兵器是何等地细小啊!要是没有放大镜的帮助,简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萤的身上长有两片颚,这两片颚分别弯曲,然后再合拢起来,就形成了一把钩子,这把钩子尖利、细小像一根毛发一样。

如果把它放到显微镜下观察,你就会清楚地看到这把钩子上有一条沟槽。这件武器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这可是一件有用的兵器,这件夺命宝刀足可以使对手迅速死亡。

萤,这个不起眼的昆虫,正是利用这样一件兵器,不停地、反复地在蜗牛的外膜上刺击。但是,萤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很平和,神情也很温和,并不像恶狼般凶猛。若不注意它的举动,好像并不是猎人在捕猎食物,它在咬它的俘虏,好像是两个动物在亲昵接吻一般。

当小孩子在一起互相戏弄对方的时候,他们常常用两个手指头互相握住对方的皮肤,轻轻地揉搓。我们通常把这种动作用“扭”这个字眼儿来表达。因为,事实上,这种动作近乎相互搔痒,而并不是那样重重地打。现在,我们就用“扭”这个字来形容这个动作吧!

一提到动物,除去那些最简单平实的字眼以外,那些言语中通常使用的字似乎都没有多大用处。那么,我们就可以说,萤是在“扭”动蜗牛,这样说会更贴切一些。

萤用自己独特的方法来扭动蜗牛,你会看到它一点儿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很有章法。它每扭动一下对方总是要停下来,休息片刻。仿佛是要观察一下对方,这一次扭的效果如何。

萤扭动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五六次已经足够了。就这么几下,就能让蜗牛昏厥过去,失去一切知觉而不醒人世。再后来,也就是在萤开始享用战利品的时候,还会重复几次扭的动作。

看起来,这才是致命的几下。但是,至于究竟萤为什么要如此这般行事,我就不能确定其真正的原因了。的确,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只要轻轻地几下,就足以使蜗牛慢慢地不能感觉一切了。那么,它为什么在食用前,还要来上几下呢?这个谜团我至今仍未解开。由于萤的动作非常迅速而敏捷,如同闪电一般快,就已经将毒汁从沟槽中传送到蜗牛的身上了。这个瞬间的动作,要想觉察到就必须非常仔细地观察。

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在萤对蜗牛进行刺击时,蜗牛一点也不会感觉到痛苦。关于这一点,我曾经做过一次小小的试验。让一只萤进攻一只蜗牛,当萤只扭了四五次以后,我迅速地把那只受了毒汁迫害的蜗牛拿开。然后,我取一根很小很小的针去刺激这只蜗牛的皮肤。而那被刺伤了的肉,竟然一点儿也没有收缩的迹象。

这已经很清楚地表明,此时此刻,这只蜗牛已经被麻醉了,失去了一切知觉,毫无活气可言了。它是不会感觉到痛苦的,因为它已经沉浸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还有一次,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看到一只可怜的蜗牛被萤攻击。当时,这只蜗牛正在向前自由自在地爬行着。它慢慢地蠕动着它的足,还伸长了触角。忽然,由于一下子的刺激和兴奋,这只蜗牛自己乱动了几下。

但是,马上这一切就静止了下来,它的足也不再向前慢爬了,整个身体的前部的温文尔雅的曲线全然消失,它的长长的触角也变得软了,不再向上伸展着了,而是拖垂到下边来,就像一根已经坏了的手杖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从这种种表面的现象来看,这只蜗牛已经死了,而且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但这并非事实,这只蜗牛并没有真正悲惨地死去。我完全有办法能让它重新活过来,我可以创造一个机会,让它获得第二次生命。

我把这只可怜的、假死的蜗牛带回家,在它既不生,又不死的两三天内,我每天都坚持给它洗浴,洁净身体,特别是伤口。奇迹终于在几天后出现了。这只被萤无情地伤害得很惨重的,几乎一命呜呼了的家伙,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中,它恢复了以往的活力,自由地爬来爬去。

而且,它的知觉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因为当我用小针刺击它的肉时,它的反应很迅速,小小的躯体马上向壳里缩回去躲藏起来,这充分说明它已经恢复知觉了,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蜗牛完全可以爬行了,它又重新伸展它那对长长的触角,好像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意外的事情一样。而且,它的精神似乎比原来还好。

在它失去知觉的日日夜夜里,它仿佛进入了一种什么都不知晓的沉醉的状态,像喝醉了酒一样,而现在则大不一样了。它醒了,而且是完全苏醒了,从死亡中复活了,奇迹般从魔爪下逃离出来,获得了生命的第二次延续。

人类通过漫长的科学研究,已经发明创造了在外科手术时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的方法,并且医学实践上已经使用了这种方法,而且被证明是非常成功的。然而,在人类还没有找到这种方法之前,萤以及很多其他种类的动物,已经将这种方法运用了好几个世纪了。

所不同的是外科医生在手术前,让我们闻以太或者是其他麻醉剂。而那些昆虫所采用的方法却与人类不同,它们利用天生就长着的毒牙,向别的动物注射极小量的特别的毒药,目的是使它们所捕的动物失去知觉,不能动弹,没有反抗的能力。

蜗牛让我们感受到的是温柔、平和而无害的天性,可萤却要采取向它注射毒汁以麻醉它的特别方法将它制服,并且以它为食物,这种感觉似乎有些奇怪。但是,我想我可以知道萤利用这种方法猎取蜗牛的种种理由。

如果一只蜗牛只是在地面上爬行,或是将身体都蜷缩在壳里,那么,对于它的种种攻击是一点儿也不困难的。原因是没有任何遮盖的东西可以保护蜗牛背上背的壳儿。而且,蜗牛身体的前部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实际上事情并不这么简单。蜗牛不仅仅向上爬行,它经常是停留在较高的而且有些危险的地方。比如,在草秆的顶上,或者是很光滑的石面上,这些地方常常可以看到蜗牛的身影。它贴身在这些地方,就无需什么其他的保护了。因为,这些地点是给它天然保护的最佳地点。

其原因是,当蜗牛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依附在这些东西上时,这些东西就对蜗牛的身体起到遮盖作用,于是,便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了。不过,只要稍有疏忽,有一点儿没有遮盖严密,被萤发现,它的钩子可一点儿也不讲情面。只要看准机会,萤是一定要钻空子的。

总之,萤总有办法让自己的钩子触及到蜗牛的身体,然后,迅速钩住释放出毒液,此时,蜗牛便会在毒液的作用下而失去知觉。萤就可以安安稳稳地找个地方坐下来,饱饱地美餐一顿了。

可是,身居高处的蜗牛,存在着一定的危险。当它爬在草秆上时,很容易掉下来。哪怕稍微有一点儿扭动或者是挣扎,蜗牛就会将身体移动位置。一旦蜗牛落到地面上,那么,萤的武器便失去了攻击的作用,它只好去寻找一个更好的猎物了。

所以,在萤捕捉蜗牛时,必须要使它在无痛的状态下失去知觉,从而也就不能轻易地逃跑了。因此,萤在进攻蜗牛时,一定要采取轻微触碰的方法,以免惊动了这只蜗牛,防止它被摇摆不定的草竿摇落下来。否则的话,萤可就前功尽弃,一切心思都白费了,让美味佳肴白白地溜走了。因此,我想,萤之所以具备这样的外科器具,理由不过如此而已吧!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多功能的蔷薇花饰物

在存在一定危险性的草木枝干上,萤不仅要使它的俘虏失去知觉,结束战斗。而且,无论这个地方如何危险,它也要就地把它解决处理掉,也就是要把它变成腹中之物。所以,萤的食品的获得并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萤在捕获蜗牛后,它吃蜗牛的方法是不是很奇特呢?它真的是在食用它吗?是不是要在食用之前将蜗牛分割成片或者块,或者是割成一些小碎片或碎粒什么的,然后再大吞或大嚼一番呢?

我猜想,萤不是以这种普通的食用方式食用蜗牛的,因为,我从来也没有在这些动物体内,找到过任何这种小粒的食物。这就证明萤吃食物的方法,并不是通常所说的狭义上的吃,它只不过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巧妙地来解决问题罢了。

萤食用蜗牛的方法是这样的,它要将蜗牛先制造成非常稀薄的肉粥,然后才开始饮用。就像蝇吃小的幼虫一样,它能够在还没有吃之前,先将其制成流质,这样享用起来更痛快些。

萤吃蜗牛的方法非常奇特。不管蜗牛的大小如何,萤都要先使蜗牛失去知觉,在开始的时候,总是常常只有一只的1/4大小。这时三三两两地跑来一些客人。它们和主人毫无争吵,全部聚集到一起,准备和主人一起分享食物。

过了两三天以后,如果把蜗牛的身体翻转过来,孔朝下放置时,它体内盛的东西,就会像锅里的羹一样流出来。这个时候,萤的膳食已经结束了。它所吃的只不过是一些其他动物已经吃剩下的东西。因而,众虫同时与萤分享了一只蜗牛。

这就是萤吃蜗牛的全部过程。和前面我们已经看到过的“扭”的动作相似,它们经过几次轻轻地咬,蜗牛的肉就已经变为流质的肉粥了。然后,许多客人都围过来共同享用。每一位客人都很不客气地一口一口地把它吃掉,而且,每一位客人都利用自己的一种消化素把它做成汤。

萤能够用这种方法吃掉蜗牛,说明萤的嘴是非常柔软的。萤在用毒牙给蜗牛注射毒药的同时,也会将其他物质注入到蜗牛的体内,使蜗牛身上固体的肉能够变成流质。这样一来,这种流质很适合萤那柔软的嘴,它便能方便自如地享用了。

在我的玻璃瓶里,虽然蜗牛所处的地位不是特别稳固,但是,它还是非常仔细小心的。有的时候,蜗牛爬到了瓶子的顶部。玻璃瓶顶部盖着玻璃片,于是,它为了能在那里停留下来,而且更加稳固和踏实一些,它就利用那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黏性液体,粘在那个玻璃片上。

这样一来,的确是非常稳定安全的。不过黏液一定要多用一些,不然的话,如果稍微少用了一点儿黏液,都将是十分危险的,即便是微微地动一点儿,也足以使它的壳脱离那个玻璃片,从瓶子的顶端重重地摔下来。

萤为了弥补它自己腿部以及足部力量的不足,常常要利用一种爬行器爬到瓶子的顶部去,先仔细地观察一下蜗牛的动静,此后,作一下判断和选择,寻找可以下来的地方。然后,就那么迅速地轻轻一咬,蜗牛便轻而易举地失去了知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于是,一点儿也不拖延,萤开始抓紧时间来制造它的美味佳肴——肉粥,将数日内的食物准备充足。

当一阵风卷残云以后,蜗牛壳空了,萤也吃得很饱了。但是,这个空壳依然是粘在玻璃片上的,并没有脱落到瓶底。而且,壳的位置也一点儿都没有改变,这都是黏液作用的结果。那个毫不反抗的隐居者就这样牺牲了,就这样静悄悄地,不知不觉地任人宰割了,最终,变成了别人嘴里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大餐。

蜗牛就在它那受到攻击的原地,逐渐流干了身体的全部,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壳了。这种详细的情形,向我们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即萤的这种麻醉式的咬伤,对蜗牛是非常有效的。因此,可以说,萤处理蜗牛的方法是非常特殊而巧妙的。

萤必须具备一种特别的爬行足或其他什么有利的器官,才能使自己顺利地爬上危险的高处,实现自己的目的。比如,爬到悬在半空中的玻璃片上去,或者是爬行到草秆上去,它要使自己不至于在还未触及到猎物时,就先从高空跌落下来,从而半途而废。显然它现有的笨拙的足是不够用的,这就需要有辅助工具帮助它。

在放大镜下观察萤时,我们就可以很容易地发现,在萤的身上的确生长着特别的器官。大自然这个造物主是公平和细心的,并没有忘掉赐给萤必要的工具。通过放大镜,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萤的身体下面,接近它尾巴的地方,有一块白点,这主要是由一些一打以上的短小的细管,或者是指头组合而成的。

这些东西有时合拢在一起形成一团,而有的时候,它们又像蔷薇花一样,伸展开来。就是这精细的结构,这些隆起来的指头帮助了萤,使得它能够牢牢地吸附在非常平坦而无障碍物的表面上,与此同时,还是它向前爬行时的辅助工具。

如果萤想使自己紧紧地吸附在玻璃片上,或者是草秆上,那么,它就会放开那些指头,让蔷薇花绽放开来,让这些指头在支撑物上伸展开来。萤就利用它自己自然的黏附力而牢固地附着在那些它想停留的支撑物体上。当萤想在危险的地方爬行时,那些指头便相互交错地一张一缩。这样一来,即使在最危险的地方,萤也能自由自在地爬行。

萤身上特有的形似蔷薇花形状的指头,不是一节一节连接起来的,但是,它们每一个都可以向各个不同的方向随意地转动。事实上,说它们像指头并不贴切,说它们更像一根根细细的管子倒很形象。因为,这一个比喻要更加合适,贴切一些。

如果将它比喻成指头,它们却并不能拿起什么东西,它们只能是利用其黏附力而附着在其他东西上。它们的作用很大,除掉黏附,以及在危险处爬行这两大功能外,它们还可以当海绵以及刷子使用。

在萤饱餐一顿以后,当它休息的时候,它便会利用这种自动的小刷子,对头和身体表面进行扫刷和清洁工作,这样既方便又卫生。

它之所以能够将身体上的这一器官运用自如,主要是因为在它的上面生有较柔韧的小刺,使用起来相当便利。在它饱餐之后,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再用刷子一点一点,从身体的这一端刷到另外一端,而且非常仔细、认真,几乎没有一个部位会被遗漏掉。可以说,萤这种小动非常爱清洁,而且非常注意文明修身。

从它那副神采奕奕、得意洋洋而舒服的表情来判断,萤非常重视个人的清洁卫生,也非常有兴趣去做。对此,我们当然会产生某种疑问:为什么莹在拂拭自己的时候,是那样的专心致志,而且又那么谨慎小心呢?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把一只蜗牛做成一顿肉粥,要花费很多心思,而且还要耗费几天的时间把它饮食完,肯定会把自己的身体弄得出奇的肮脏,那么,认认真真地在饱餐之后,清清爽爽地刷洗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焕然一新,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永不熄灭的灯

萤之所以名声大震,不是因为它会利用那种类似于接吻一样的动作——轻轻地扭动几下来施行麻醉术的才能,它还具有一些其他的特殊本领,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比如特异功能什么的。那么,它所具备的奇特本领是什么呢?

人人都知道,萤最引人注意的是身上的那盏灯。它会在自己的身上点燃这盏灯,在黑夜中为自己留一盏灯,照耀着自己行进的路程。这就是萤大名远扬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了。

雌性萤发光的器官是身体最后的3节。在前两节中的每一节下面发出光来,形成了宽宽的节形。而位于第三节的发光部位,只是有两个小小的点,比前两节要小得多,发出的光亮可以从背面透射出来,因而我们在萤的上下两面都能看得见光。从这些宽带和小点上,可以发出明亮的、微微带蓝色的光。

雄性萤与雌性萤相比有很大不同。雄性萤只有雌萤那些灯中的小灯,也就是说只有尾部最后一节处的两个小点在发光。而这两个小点萤类几乎全都具备,从萤还处于幼小的蛴螬的时代开始,就已经具备这两个用于发光的小点。此后,随着萤的成长,这些小点也在不断地长大。它会陪伴萤的一生。

无论在萤身体的上面还是下面,我们都可以从同方位看到这两个发光的小点。但是雌萤所特有的那两条宽带子则不同,它只能在下面发光,这是区别雄萤、雌萤的最好办法。

关于这两条发光的带子,我曾经把它们放在显微镜下观察过。在萤的皮上,有一种白颜色的涂料,形成了很细很细的粒形物质。这就是萤的光源所在。在这些物质的附近,还分布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器官,它们都有短干,上面还生长着很多细枝。这种枝干在发光物体上散布着,其中一部分还深入其中。

我很清楚地知道,光亮是产生于萤的呼吸器官的。世界上有一些物质,当它与空气接触时立即会发出亮光,有的时候甚至还会燃烧产生火焰。此等物质,被人们形象的称为“可燃物”。而那种和空气相混合,作用效果是使之发光或产生火焰,这通常被人们称之为“氧化作用”。

萤能够发光,便是这种氧化作用的一个很好的例证与说明。萤的灯就是氧化作用的结果。萤通过氧化作用点燃了它的灯,而那种形如白色涂料的物质就是氧化作用的产物。氧化作用所需要的空气,是由连接着萤的呼吸器官的细细的小管提供的。至于那种发光的物质的性质,至今还是尚未解开的谜。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知道得很详细。我们清楚地知道,萤完全有能力调节它随身携带的亮光。它可以随意地调节自己身上的发光的面积大小以及明暗程度,或者是干脆将其熄灭。

萤是聪明的小动物,它是通过什么方法来调节自身光亮的呢?经过观察我了解到,如果萤身上的细管里面流入的空气量增加了,那么它发出来的光亮就会明亮一些;要是哪天萤不高兴了,把气管里面空气的输送停止下来,那么,光的亮度就会随着空气输入的减少而变得很微弱,甚至是完全熄灭了。

直接影响气管空气输送的因素来自外界的一些刺激。这盏精致的小灯——萤身后最后一节上的两个小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侵扰,立刻就会熄灭。

我对这一点体会很深,每次当我想要捕捉那些十分幼稚可爱的小动物的时候,它们便悄悄地和我捉迷藏。我明明就在刚才清清楚楚地看见它在草丛里发光并且飞旋着。但是,只要稍不留意,踩上石头或树枝,发出一点儿声响,或者是我不知不觉地触动了旁边的一些树木,那个光亮就会立刻消失,这个昆虫自然也就不见了。所以,我也就失掉了一次捕捉它的机会。

其实,情况也不全相同,即便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与扰动,都不会影响雌莹的光带发光。比如说,在铁丝笼子里放一只雌萤,空气是完全可以流通的。然后,我们再在铁笼子旁边放上一枪。就是这样高强度的爆炸声竟也对它没有丝毫的影响。萤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或是听到了,也置之不理。它的光亮依然如故,丝毫没有改变。

于是,我又换了一种探试方法。我取了一个树枝,而且还把冷水洒到它们的身上去,但是我失败了。各种刺激居然都不奏效,没有一盏灯会熄灭,顶多是把光亮稍微停一下。但是,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也很少发生。然后,我又拿了我的一个烟斗,往铁笼子里吹进一阵烟去。这一吹,那光亮停止的时间长久了一些,还有一些竟然熄灭了。但是,瞬间又会点燃。等到烟雾全部散去以后,那光亮便又像刚才一样明亮了。

假如你把它们拿在手掌上,然后轻轻地一捏。只要你的手对身体压力不太大,那么,它们的光亮并不会有大程度的变化。总之,到目前为止,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们身体上的灯完全熄灭。

从任何角来看,萤对自己的发光器官能够进行控制或调节是千真万确的,而且是不容置疑的,它可以随意地使它更明亮,或更微弱,或熄灭。不过,在某一种我们还不知道的环境之下,它也会失去它这种自我调节的能力。

如果我们把萤的发光部位的皮割下来一块,并且放在玻璃瓶或管子里面,虽然发的光并没有像在活着的萤体上那么明亮耀眼,但是,它也还是能够从容地发出亮光的,因为对于发光的物质而言,它是不受生命支配的。

原因在于能够发光的外皮,直接和空气相接触后,发生了氧化作用而发光。因此,并不需要氧气在气管中流通。就是在那种含有空气的水中,这层外皮发出的光也和在空气中发出的光同样明亮。

如果把外皮放在煮沸的水中,由于空气已经被“驱逐”出来了,于是,发出的光就会渐渐地熄灭了。这个证据十分有力地证明了萤的光是氧化作用的结果。

萤发出的白色光,对人的眼睛不刺激而且平静、柔和。这种光看过以后,便会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它们简直就像那种从月亮里面掉落下来的一朵朵可爱的洁白的小花朵。这种光十分灿烂,但同时又是微弱的,点点萤光把整个夜晚烘托得温馨而浪漫,同时也充满了诗情画意。

假使在黑暗之中,我们捉住一只细小的萤,然后把萤的光向一行油印的字上照过去,于是我们便会很容易地辨别出一个一个的字母,甚至连不是很长的词也可清楚地辨认出来。不过,超过了这份光亮所涉及的比较狭小的范围以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不过,这样的灯会令读书的人感到厌倦,因为它的光亮照射的范围太狭小,亮度也很弱,所以容易使人疲劳。

萤能够发出亮光,心中本应也是一片光明的,但是,事实上却是一群心理很黑暗的家伙。它们根本不存在家族感情,家庭对于它们而言,是无足轻重的。柔情对于它们也是没有丝毫实际意义的。

它们能够随处地产卵,地面上草叶上、树枝上,随处可见,无论何时何地,它都可以随意散播自己的子孙后代,真可谓四处闯荡,四海为家,随遇而安。而且,在它们产下卵以后,就再也不去注意它们了,生死全凭自然,无人问津。

萤在一生中都是放着亮光的,甚至连它的卵和幼虫都是发光的。当寒冷的气候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幼虫就会立刻钻到地面下边去,但是并不钻得很深。假如我们轻轻地将它从地面下掘出来,它的小灯仍然还是亮着的。就是在土壤的下面,萤的小灯还是点着的,萤永远为自己点燃那盏希望的灯!

蟋 蟀

高超的建筑才能

与蝉同样名扬天下的蟋蟀,居住在草地里,它们是少数几种模范式昆虫中的一员,表现是相当不错的。

它之所以如此名声在外,主要是因为它的住所的特殊以及它出色的歌唱才华,不论是哪一项都不足以让它们成就如此大的名气的。一位动物故事学家拉封丹,对于蟋蟀只淡淡地进行了简单的评说,仿佛对这种小动物的天才与名气并不十分重视和了解。

关于蟋蟀的寓言故事,法国寓言作家也曾经写过,但这些故事既缺真实性,也没有什么含蓄的幽默可言。而且,这位寓言作家在这个蟋蟀的故事中写道:

蟋蟀并不满意,在叹息它自己的命运!事实可以证明,这个观点显而易见是错误的。

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曾经亲自研究过蟋蟀,观察过它们的生活情况,哪怕观察与研究仅仅限于表面上的,都会感觉到蟋蟀对于自己的住所,以及它们天生的歌唱才能,是非常满意而又愉快的。因为仅仅这两点所给它们带来的名气已经足以让它们感到庆幸了。

在这个故事的结尾处,他承认了蟋蟀的这种满足感。他写道:“我的舒适的小家庭,是个快乐的地方,如果你想要快乐的生活,就像我一样隐居在这里面吧!”

我的一位朋友也作过关蟋蟀的诗,给了我另一种感觉。我觉得这首诗所表达的内容更具有真实性,更能充分地表现出蟋蟀对于生活的无比热爱。下面就是我的朋友写的这首诗:

曾经有个故事是讲述动物的,

一只可怜的蟋蟀跑出来,

倚在它的门边,

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取暖。

一只趾高气扬的蝴蝶儿从头顶飞过。

她蓝色的半月形的花纹飞舞着,

后面拖着那骄傲的尾巴,

半月形的蓝色花纹,

轻轻快快地排成长列,

深黄的星点与黑色的长带上下翻飞。

骄傲的飞行者轻轻地拂过,

隐士说道:飞走吧!

用整天的时间到你们的花里去徘徊吧!

不论菊花白、玫瑰红,

都与我低凹的家庭无法相比。

突然,

一阵风暴袭来,

雨水擒住了飞行者,

她的破碎的丝绒衣服上溅上了片片污点,

她的翅膀被涂满了烂泥。

蟋蟀藏匿着,

雨水对它毫无办法,

它冷静地眼睛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阵阵悠扬的歌声传向远方。

风暴的威严与它毫不相关,

狂风暴雨从它的身边无碍地走过。

远离这世界吧!

对它的快乐与繁华不要过分享受,

一个低凹的家庭,

安逸而宁静,

至少可以让你度过无忧无虑的时光。

读过这首诗,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可爱的蟋蟀了。

在蟋蟀住宅的门口,我经常可以看到它们的触须在不停地卷动,以便使它们的身体的前面能够凉快一些,后面能更加暖和一些。它们对那些在空中翩翩起舞的各种各样的花蝴蝶一点也不嫉妒。相反的,蟋蟀反倒有些对它们有些怜惜之情。

它们的那种怜悯的态度,就好像我们常看到的那种有家庭的人,能体会到有家的欢乐的人,每当讲到那些无家可归,孤苦伶仃的人时,都会流露出一样的怜悯之情。

蟋蟀从不悲观,也从不向人倾诉苦衷,它一向是很乐观的、很积极向上的,它对于自己拥有的房屋,以及它的那把简单的小提琴,都感到无比的欣慰和满意。从某种意义上,说蟋蟀是个地道正宗的哲学家一点也不过分。它似乎清楚地懂得世间万事的虚无缥缈,并且对盲目地、疯狂地追求快乐的人的扰乱能够很巧妙地躲避开。

无论怎样,这样来描写我们的蟋蟀,无疑是正确的。不过,仍然需要一些文字说明,以便将蟋蟀的优点公之于众。自从那个动物故事学家拉封丹忽略了它们以后,蟋蟀已经经历了漫长的等待,等待着人们对它加以描述,加以介绍,加以重视。

我是一个自然学者,对我而言前面提到的两篇寓言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乃是蟋蟀的巢穴巢,教训便建筑这在上面。

寓言作家在诗中提及了蟋蟀舒适而隐藏的家,而拉封丹,不同程度地赞美了在他看来低下而隐蔽的蟋蟀的家。所以,从这一点讲,最能引起人们注意的,毫无疑问,就是蟋蟀的住宅。它的住宅,甚至吸引了诗人的目光来观察它们,尽管真正存在的事物往往被他们忽略。

的确,蟋蟀在建造巢穴以及家庭方面,都算是超群出众的。在不同种类的昆虫中,只有蟋蟀在长大之后,拥有自己固定的家庭,这也算是它辛苦工作的一种报酬吧!在一年之中最坏的时节,大多数其他种类的昆虫,都只是将身体暂时躲避在一个临时隐蔽的地方,度过自然界的风风雨雨。因此,它们的隐蔽场所得来的方便,在放弃它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可惜之情。

然而,这些昆虫有时也会制造出一些东西,令人感到十分惊奇,以便安置它们自己的家。比如,棉花袋子、用各种树叶制作而成的篮子,还有那种水泥制成的塔等。还有一些昆虫,它们长期埋伏一个隐蔽的地点等待着时机,以捕获自己等待已久的猎物。

例如,虎甲虫常常挖掘出一个垂直的洞,然后,将洞口用它自己平坦的、青铜颜色的小脑袋,塞得严严实实,如果一旦有其他种类的昆虫涉足到这个具有迷惑性的、诱捕它们的大门上时,那么,虎甲虫就会立刻掀开大门的一面,毫不留情地把它们变成自己的美食。于是,这位很不走运的过客,就这样落入了虎甲虫精心伪装的陷阱里,踪影全无了。

还有一种叫蚁狮的小昆虫。它会在沙子上面做成一个倾斜的隧道,牺牲在这里的大多是蚂蚁。蚂蚁一旦误入歧途,便会从这个斜坡上不由自主地滑下去,然后,马上就会被一阵乱石击死。这条隧道中守候猎物的猎者就是把颈部做成石弩的蚁狮。

但是,上面提到的避难所或是陷阱,都只不过是一种临时性的,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昆虫住在自己经过辛辛苦苦的劳作构造的家中,无论是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春天,或者是在寒风刺骨、漫天雪飘的冬令时节,都会产生无比的依赖,不想迁移到其他的任何地方去居住。

这样一个真正的居住之所,其建造的目的是为了安全、舒适,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的,而并不是像前面所提及的那样,是为了狩猎而临时建造的家,或是所谓的“育儿院”之类的延期行为。那么,只有蟋蟀的家是为了安全和温馨而建造的了。在一些有阳光的草坡上,隐居者蟋蟀就是这里的所有者。

正当其他的或许正在过着孤独流浪的生活,或许是卧在露天地里,或许是埋伏在枯树叶、石头和老树的树皮底下的昆虫,正为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而烦恼时,蟋蟀却成了大自然中的一个拥有固定居所的优越居民。由此可见,它的远见卓识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想建筑一个稳固而隐蔽的住宅,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不过,现在对于蟋蟀、兔子,最后是人类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大问题了。在我的住地附近,有狐狸和獾猪的洞穴,它们绝大部分只是由不太整齐的岩石构建而成的,而且这些洞穴很粗糙,似乎没有被修整过。

对于这类动物而言,只要能有个洞,暂且偷生,“寒窑虽破,能避风雨”也就可以了。相比之下,兔子的洞穴要比它们的更讲究一些。如果兔子找不到任何天然的洞穴可以居住,以便躲避外界所有的侵袭与烦扰,那么,它们就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地点,自己动手挖掘了。

然而,蟋蟀才是它们中最聪明的一个。在选择住所时,它常常轻视那些偶然碰到的以天然的隐蔽场所为家的昆虫。它总是非常慎重地为自己选择一个理想的家庭住址。它们很注重对排水条件的选择,并且有充足而温暖的阳光照射的地方。凡是这样的地方,都被视为佳地,要优先考虑选取。

蟋蟀宁可放弃那种现成的天然而成的洞穴,因为,这些洞对它来说都不合适,而且它们都建造得不够整齐,也十分草率,根本没有安全可言。有时,其他条件也很差。总之,这种洞不是首选对象。蟋蟀要求自己的别墅每一点都必须是自己亲手挖掘而成的,从它的大厅直至卧室直至每一个角落,无一例外。

至今为止,除人类外,我还未发现哪种动物的建筑技术高于并超过蟋蟀。即便是人类,在混合沙石与灰泥使之凝固,以及用黏土涂抹墙壁的方法尚未发明之前,也不过是以岩洞为隐蔽场所,和野兽进行战斗,和大自然进行搏击。

那么,为什么这样一种非常特殊的本能,大自然单单赐给一个小小的昆虫呢?最为低下的动物,却可以居住得非常完美和舒适。蟋蟀拥有自己的一个家,有很多优点根本没有被文明的人类所知晓:它的家是安全可靠的躲避隐藏的场所;它有享受不尽的舒适感,同时,在属于它自己的家的附近地区,谁都不可能作为它的邻居,永久地居住下来。除了我们人类以外,其他动物都无法与蟋蟀相比。

人们对这种有高超的建筑技术的小动物产生了不解和迷惑,它怎么会拥有这样的才能呢?难道说大自然偏向它们,赐予了它们某种特别的工具吗?当然不是。因为蟋蟀并不是掘凿技术方面的一流专家。实际上,人们也仅仅是因为看到蟋蟀工作时的工具非常柔弱,所以,人们才对蟋蟀能建造出这样的住宅而感到惊奇。

蟋蟀之所以有稳固的住宅,是不是因为蟋蟀的皮肤过于柔嫩,经不起风雨的考验?当然不是。因为,在它的同类兄弟姐妹中,也有和它一样,有柔美的、感觉十分灵敏的皮肤,但是,即使在露天底下待着,或暴露于大自然之中,它们也无所畏惧。

那么,蟋蟀高超的建筑才能与它的身体结构有关吗?它到底有没有进行这项工作的特殊器官呢?答案又是否定的。

在我住所的附近地区,有3种不同的蟋蟀和谐地生活着。这3种蟋蟀,无论是外表、颜色,还是身体的构造,与一般常见的蟋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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