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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03 12:3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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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喻荣军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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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

老大试读:

作者介绍

喻荣军:剧作家。国家一级编剧。上海文广演艺集团副总裁。2000年至2014年已有近五十部话剧作品上演于国内外几十家剧院,并荣获国内外多项专业奖项。

创作作品:话剧《去年冬天》、《WWW.COM》、《天堂隔壁是疯人院》、《卡布其诺的咸味》、《谎言背后》、《香水》、《午夜的哈瓦那》、《人模狗样》、《活性炭》、《漂移》、《吁天》、《吁命》、《尴尬》、《暧昧》、《老大》等;改编作品《倾城之恋》、《1977》、《钢的琴》、《光荣日》、《推拿》和音乐剧《马路天使》;翻译改编作品《阴道独白》、《简·爱》、《洛丽塔》、音乐剧《I LOVE YOU》和芭蕾舞剧《简·爱》;戏曲作品《红楼镜像》、《情叹》。其中十五部作品已经被翻译成十多种语言在多国上演和出版,并有二十多部作品应邀参加国际性戏剧节演出。出版多部作品合集。

时间:二十一世纪初;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

地点:渔村、船上、海上、梦里。

人物:冯国良:男,六十多岁。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的老大。记忆时好时坏。已搬到城里,特别想回到以前居住过的渔村。[1]

戚瑞云:女,十八岁左右。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宁波某越剧戏班子的花旦。[2]

阿兰:女,三十岁左右。原老鬼之妻,后为冯国良之妻。[3]

冯泉海:男,四十多岁。现为舟山某乡的乡长。冯国良之子。[4]

林子忠:男,六十多岁。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的尾多人。[5]

林子章:男,五十多岁。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的老轨。

陈阿根:男,七十岁左右。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的头多人[6]。[7]

小戚瑞云:女,二十岁左右。现为宁波某乡下越剧戏班子的花旦。

年轻冯国良:男,十八岁左右。当时高中毕业。[8]

男人:三十岁左右。代言一条雄性的大黄鱼。[9]

林阿龙:男,五十岁左右。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老一辈的老大。[10]

老鬼:男,五十岁左右。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老一辈的老轨。

年轻陈阿根:男,二十多岁。渔民。曾经是兴祥号渔船上的出网[11]。[12]

另有渔船上的伙计、伙计囝小眯缝眼儿、鱼头囝海嘴巴等。

关于演员:可以一演多饰,也可以一角一饰,根据实际情况而定。

关于音乐:女声以越歌越调为基础,委婉哦啭,抒情表达,似弦乐般轻柔舒缓,由表及里,丝丝入扣,刻画人物的内心世界。男声以渔歌音调为基调,粗犷豪迈,气势浑厚,像交响乐般有着恢弘的主题,展现大海的宽广辽阔、深沉雄壮。

关于舞台:简洁明快,虚实结合。动静自如,组合紧凑。渔村的朴实,风暴的冲击,梦境的虚幻,心境的致远,都要能够非常自如地表达与转换。小船与大船的对比,现实与梦境的变化要清晰明了。

注释

[1]戚瑞云讲话可以有些浙江宁波的地方口音。

[2]可由演戚瑞云的演员兼饰。

[3]可由演林子章的演员兼饰。

[4]尾多人:渔船上的大副。协助老大掌舵与管理。

[5]老轨:渔船上的轮机长。

[6]头多人:渔船头部负责抛锚收锚的水手。

[7]可由演戚瑞云的演员兼饰。

[8]可由演年轻冯国良的演员兼饰。

[9]可由演林子忠的演员兼饰。

[10]可由演林子章的演员兼饰。

[11]出网:渔船上负责撒网拉网的水手。

[12]伙计、伙计囝、鱼头囝:渔船上的水手、伙夫和负责剁鱼头的打杂工。

序幕守梦

【幕启。【雾蒙蒙的舞台。雾越来越浓。【浓雾中,光圈漾开来。一只小船,似有似无地在雾气中隐现。【船头,冯国良直立着。他的身后,林子忠坐在船边,隐隐约约显得模糊不清。船尾,陈阿根摇着桨。桨声清晰。【冯国良提着一盏旧的马灯,立得笔直,灯影摇曳,落在他的脸上,他显得有些焦急。灯光把他们巨大的身影投在雾气中,有些狰狞而诡异。【沉默,在雾气中积淀着。【良久。冯国良转过身,越发地坚毅。船向舞台口靠近。

林子忠:老大,好大的雾啊。

冯国良:雾?这是那些推土机在村里扬起的土,搞得乌烟瘴气的,一刻也不停。

林子忠:什么都看不见了。

冯国良:我们早就被困住了。【静场,冯国良仔细地聆听着。

林子忠:听见了吗?老大!

冯国良:没有。

林子忠:不会有了,等,也是白等。(稍停)那些鱼不讲信用了。

冯国良:那是我们失约在先。

林子忠:老大,还记得那年我们去莲花山捕黄鱼吗?那天晚上,那雾,浓得跟鱼汤似的,对面都看不见人啊。

冯国良:十几条船围在一起,几十个人敲起了船梆,黄鱼都飞起来了。

林子忠: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大黄鱼,全都噼里啪啦地掉在船板上,砸在身上,全是黄鱼!鱼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吓死人的。我们就把鱼往海里推,可鱼还是拼命往船上跳……

陈阿根:敲梆,敲梆,梆声把大海都震翻了,大黄鱼都没法待啊。

林子忠:有一条老大老大的大黄鱼,比人都长,浑身金灿灿的……【舞台的背后,一条巨大的鱼影游过。【沉默。桨声停了下来。远远地传来一阵轻快的类似蛙的叫声。冯国良倾听着。

冯国良: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黄鱼的叫声了。

陈阿根:是的,老大。

林子忠:哪儿呀,这是村里打钻机打钻的声音。【沉默。不紧不慢的桨声。夹杂着阵阵打钻机发出的声音。

冯国良:(轻声地)可现在雾还在,水死了……鱼,等不到了。(摇着头)我们犯下的错,不能等它们上门来。阿根叔,回村。

林子忠:不不不,不能回村,说好的在海边转转,听听渔汛就回城的。阿根,回城。

冯国良:回村!等不到鱼,就回村!我要出趟海,把鱼给找回来。

林子忠:出海找鱼?

冯国良:是的。

林子忠:老大!

冯国良:回村!

林子忠:老大,泉海可不让我们回村。

冯国良:泉海是谁?

林子忠:老大,泉海——你儿子呀,我们乡长啊。

冯国良:他不是我儿子。阿根叔,回村。

陈阿根:哎,晓得咧!【沉默。

林子忠:好,回村,回去看看。【雾慢慢地散尽。很远的地方,灯塔若隐若现。冯国良拿出支竹笛。

陈阿根:老大,看,灯塔。

冯国良:(苦笑着)看了一辈子,现在,也只能看两天了……

林子忠:(打岔)这雾,怪了,说散,就散了!啊!【一轮明月在雾气中,似有似无地亮起来。【舞台的后方,一个男人(年轻冯国良)出现在雾气中。【冯国良吹起了竹笛。笛声悠然地响起来,声音在烟雾中起伏,诉不尽的失落与忧伤。【暗场。第一场寻梦【黑暗中。随着打钻机突突的噪声,灯光起。【破落的渔家小院。一个普通的天井,右边是进门,左边是靠屋的檐廊,有门进客厅,门的左右有大的窗户,早已破旧,连玻璃都已经拆了去,可以看到黑洞洞的屋里和客厅。院里有几只小竹椅和一张破旧的矮桌,有从屋檐处伸出沿着砖墙而下的接水管,下接蓄水池与洗衣的水槽,水井在院子一侧。一株柚子树长得很茂盛,因为长年抵抗海风而倾向一面,迎风的一面挺拔直立,上面挂着一个大的铜钟。一根晾衣绳横拉过院子上空,几串早已晒干的玉米吊在上面。走廊的尽头,靠舞台纵深处堆放着一些柴火。墙根的旁边,一台推土机显得很刺眼。【一只破旧的木船半截埋在沙里,冯国良默默地躺坐在破船里。一只破旧的大帆布包放在船边。【冯泉海急急地边打着电话边跑上场。

冯泉海:我知道了,你们先开会,我最迟十分钟后就到。【冯泉海到处寻找父亲,冯国良披着雨衣躺在船里。

冯泉海:爸?爸!……您在这儿啊!【冯国良从腰下拿出只铜铃,摇了摇。铃声清脆。冯泉海找到了父亲。

冯国良:乡长大人,你给我挂了个铃,只要铃一响,我就逃不掉了啊。

冯泉海:爸,过半小时,您跟我一起回城,回家!

冯国良: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

冯泉海:爸,你昨晚还没吃药吧?(递给冯国良药瓶)爸,你干吗非要回来?

冯国良:再不回来,家就没了。我回家看看,怎么啦!(打钻机的噪音停了,发怒地)你听听,听听,开发开发,活生生把一个好好的渔场弄成一个澡堂子。

冯泉海:是浴场,爸!是大浴场。

冯国良:是一回事。

冯泉海:爸!给您解释过好多次了……请父亲大人过目!【冯泉海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叠规划图,给冯国良展示着。林子忠远远地看着。

冯泉海:爸!我们要把这里建成沿海最大的休闲度假中心SPA嘉年华!

冯国良:死吧,真好听。

冯泉海:这可是大势所趋。

冯国良:大势所趋?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为了钱,你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毁村!毁岛!又要毁海!

冯泉海:爸,你要相信我,我是渔民的孩子,我怎么会呢。

冯国良:渔民的孩子,都出不了海,哪里还是渔民的孩子?出不了海,就是孬种。(摇着铃)我现在也是——孬种!

冯泉海:爸,你身体不好,您不能——

冯国良:我知道我有病,老年痴呆,但我心里明白,清楚!我还知道,有人痴了,有人疯了!【林子忠跑过来。

林子忠:老大,乡长也不容易,乡里要发展,他也是为了大家!

冯国良:这里没你的事,和事佬。【冯国良站起来,他觉得有些冷,披上外套。

冯泉海:爸,您老何苦非要守在这儿呢?明天就要举行动工仪式了。

冯国良:动工?动工?望夫崖碍你们什么事了?

冯泉海:爸,望夫崖风景最好,开发商也最看重那里,再说了,这里早就没有航线了,灯塔早就不需要了。

冯国良:望夫崖埋着你的祖宗、先人。

冯泉海:爸!我们只是把望夫崖上的坟给迁了,望夫崖会好好的,我保证,爸!

冯国良:我也不是你爸。

冯泉海:爸。【冯国良躺回到小船上,不理冯泉海。林子忠冲着冯泉海摆摆手。

林子忠:泉海,你也没错,你爸也没错。你先回去,啊,这里有我和你阿根伯呢。

冯泉海:子忠叔,阿根伯,明天一早这里就要爆破了。今天请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把我爸劝回去,免得明天他亲眼看着又要再受什么刺激。拜托,拜托。

林子忠:行,我的乡长,你去忙,老大没事的。【冯泉海收拾着包。

冯泉海:爸,我……先走了。【冯泉海看着林子忠,林子忠示意他可以放心地离开。

冯国良:走,走吧。

林子忠:走吧。

冯国良:(突然)泉海,你什么时候回来?

冯泉海:爸?噢,今天晚上,最迟明天一早——

冯国良:好,我等着!

冯泉海:爸!?你……【冯国良扭过头去,冯泉海不安地退下。【静场。

林子忠:老大,泉海真的很难,你也要体谅他。【林子忠走过去,想要拿那只帆布包。

冯国良:你别碰它。

林子忠:(放下帆布包)什么东西这么金贵啊!【冯国良弯腰打开身边的拖网,摊开来。

林子忠:哎呀,老大,都折腾了一辈子,你还弄它干什么啊!

冯国良:翻开晒晒,要不,会发霉烂掉的。

林子忠:好好,晒晒。【林子忠帮着冯国良晒着网。

冯国良:这网还可以晒,这人老了,却只能霉掉,烂掉了。

林子忠:老大,现在这些事情啊,你还管那么多干吗?我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咱们一辈子只能靠海吃饭,现在海里没鱼了,他们只能卖这卖那的……

冯国良:你是谁啊?【林子忠与陈阿根面面相觑。冯国良笑起来。

冯国良:我没犯病。我老了,不中用了。要是我没得这个病……这狗日的病医生说叫什么来着?

林子忠:阿尔兹海默症。

冯国良:海什么?

林子忠:海默症。

冯国良:真是邪门了,得个病也跟海有关系。说白了,就是老年痴呆。

陈阿根:哎,国良,医生说了,不一样。你是想得太多了。

冯国良:(跳起来,冲着陈阿根)一样的。(感到内疚,缓和点儿)我真是……越来越不济事了,没用了。这小岛也废了。

林子忠:哎呀,小岛也真不方便,谁不愿意住城里呀?

冯国良:城里,城里,城里就是一只蟹笼子。人啊,就像那一只只的螃蟹,螃蟹爬进了蟹笼子里,钻进去,他就出不来了。

林子忠:对,大家都想钻进去,没有愿意出来的。时代不一样了。

冯国良:是不一样,好好的一个渔场非要弄成什么澡堂子。

林子忠:不是澡堂子,叫S——

冯国良:死吧……【冯国良摔倒在地,林子忠和陈阿根赶忙过去扶他。

冯国良:子忠、阿根哥,我求你们俩一件事。

林子忠:什么事?

冯国良:就陪我两天,啊。趁现在我还清醒。

林子忠:老大,我们不走,不送你回城。我保证。

冯国良:我本不信这个邪的……可……别骗我,啊!我要是突然糊涂了,你们就顺着我,啊!城里太吵了,吵得人头疼。子忠,你看,以前我在村里就没事,就很好,可只要一到了城里,我就犯迷糊,你看,我现在就很好嘛。

林子忠:好。是很好。我们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

冯国良:说老实话,子忠,我从来没这么怕过,没着没落的,整天空荡荡的,就像是一条落在网里的大黄鱼,跳也跳不出……【突然响起了大黄鱼的叫声。

冯国良:(突然静下来)喏,我听到大黄鱼的叫声了!从天门山那边传过来的,大黄鱼要过来产卵了。【沉默。冯国良怔怔地看着远方。【舞台的背后,一条巨大的鱼影游过。

林子忠:(试探着)老大,老大?

陈阿根:国良,国良!

冯国良:我们这些大黄鱼现在可怜了,人们为了晒盐,为了围垦,人们把那些滩啊涂啊都给占了,我们就没地方产卵了,肚子胀得滚圆滚圆的,一个个都憋死在海里!

林子忠:是啊,大黄鱼都没了。

冯国良:有。

林子忠:有?

冯国良:我就是,我冯国良就是一条大黄鱼,到处都是网,有家难回啊。他们断了我的水路。

林子忠:老大?

冯国良:(回过神来)怎么了?

林子忠:(确认冯国良没事)噢,没什么。【冯国良站起来。

林子忠:老大,我们都老了,在城里能安安稳稳地过过日子就行了,你想那许多干吗?

冯国良:过日子?(转过头)阿根,你喜欢在哪里过日子,城里,还是村里?

林子忠:各有各的好。

陈阿根:村里。【冯国良解下腰上的铜铃,摇了摇,铃声清脆。

冯国良:(苦笑)你们怕我走丢,给系上个铃铛,一走路就响,跟头驴似的。

林子忠:过去我们兴祥号上不也是挂个大铜钟,敲起来,再大的风浪也听得清楚啊。

冯国良:咱们兴祥号最多的时候,有……十六七号人。

陈阿根:是的。

冯国良:可现在呢?

林子忠:就算加上林子章,也就我们兄弟四个了。

冯国良:那个林子章啊,总也见不着人影。

林子忠:子章他忙,在上海,他要照顾孙子——

冯国良:你少给他开脱,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啊!成天地上海这里两地跑,就倒腾着那点儿臭鱼烂虾——

陈阿根:人家现在是大城市的人了!

冯国良:阿根叔,海底真的像先人们说的那样……人来人往的,像是一座城?

林子忠:对,热闹得很。

陈阿根:一条鱼就像是一个人?

冯国良:一条鱼就是一个人。【沉默。

冯国良:子忠,你恨我吗?

林子忠:老大,说什么呢!

冯国良:你爸的事情。

林子忠:那都过去了。我们渔民,这种事总会碰到的。

冯国良:(指指胸口)从那以后,伯母跟我话就少了。

林子忠:她呀,她怕提过去的那些伤心事儿——老大,你千万别怪她啊。

冯国良:我怎么敢怪她呢!(稍停)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就想着请人来唱一台戏,给你爸和老鬼他们招招魂。

林子忠:好啊,这事我们回城就办。

冯国良:不,海上的魂得在海上招,今天,就在这儿办。

林子忠:今天?

冯国良:我已经托子章去请人了,只要越剧调一响,兄弟们就都来了,他们都爱听!【女声悠然地响起。【灯光变化。戚瑞云孤单地出现在舞台的一角。年轻冯国良跟着上,远远地看着她。

戚瑞云:(唱)三月钱塘桃花浪,

四月扬子梨花波,

桃花浪,梨花波。

幽幽魂魄散尽时,

泪珠散落风浪里。

……【戚瑞云看着冯国良。【歌声中,冯国良站起身,他跟着戚瑞云,走着,恋着,痴痴地看着。【戚瑞云跟着年轻冯国良下。冯国良想去追赶,却被林子忠叫住。

林子忠:老大?【冯国良回头看了看林子忠,又看了看戚瑞云走去的方向。

林子忠:怎么了?

冯国良:我像是听到……戚瑞云唱了。

林子忠:戚瑞云?四十年前那个唱越剧的?她唱什么了?

冯国良:她唱着……【冯国良摆好架式,他突然唱起了渔工号子。

林子忠:这是戚瑞云唱的啊?【冯国良还在动情地唱着。【林子忠和陈阿根被他带动着,也跟着唱了起来。【远远的,响起了渔工号子声,低低地和着,却雄浑有力,铿锵激越。【灯光暗转。第二场筑梦【灯光亮转。【渔工号越来越响,激烈而奔放,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巨大的钟声配合着号子。一只巨大的船头慢慢地出现在舞台上。【林阿龙、年轻冯国良、年轻陈阿根、老鬼以及一些渔民懒散地或坐或立在甲板的各个角落。【蓝天大海,一派悠然自得的打鱼场景。渔民们抽着烟,悠闲地放着渔网。年轻陈阿根裹着一件破棉袄,不停地咳嗽着。【幕外隐约地传来高音喇叭的声音:“舟山渔业革命委员会通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各村各生产队各船注意,今天下午有暴风雨,但我们要迎着风暴上,追着鱼群捕,人多力量大,鱼多能肥田……”【在林子忠和陈阿根的注视下,冯国良走到甲板上,他把手里的竹笛塞到老鬼手里。老鬼吹起竹笛,笛声满是思念。【林阿龙穿着一件旧的红色运动衫,手里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

林阿龙:国良!【冯国良站住,以为是叫自己。年轻冯国良跑过来。老年冯国良看着他。

年轻冯国良:阿龙伯!

林阿龙:当心着凉!【林阿龙把手里的军大衣扔给年轻冯国良。年轻冯国良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酒递给林阿龙。

年轻冯国良:阿龙伯,俺娘说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

林阿龙:(推开)哎,不用。

年轻陈阿根:酒!哪来的?现在的酒稀罕着呢!是要特供的。

海嘴巴:是啊,有钱都买不到。

年轻冯国良:老白干,这是俺爹从山东带来的,一直留着,说是等哪天他的问题解决了,再喝。

林阿龙:国良,你爸还没回来啊?

年轻冯国良:在农场,不让回。

林阿龙:你爸好人啊,以前他还帮我扫过盲、识过字!这瓶酒啊,还是给你爸留着吧。

年轻冯国良:不不不,俺娘说了,俺爹要是知道这酒是给您喝了,那比他自己喝了还要高兴呢。

海嘴巴:老大,这酒你可得喝,你看,队里其他的船都不要他这个右派的儿子,就你要他。你还不喝?

林阿龙:好,我喝。【林阿龙拧开酒瓶喝了一口。老鬼停止了吹奏。

老鬼:国良,你妈硬是把你从学校里拽出来,扔到这船上,你觉得丢人吗?

年轻冯国良:不丢人,俺娘说这船上好活人。

老鬼:跟你爸在学校读书,将来就是个文化人,现在跟我们上船,就是渔民了。

年轻冯国良:俺娘说了,船上好。

老鬼:对,船上干净。哎,国良,千万别丢了文化。

年轻冯国良:哎。

年轻陈阿根:文化,能当饭吃啊!有文化就爱说话?喏,还不是落下个右派!

小眯缝眼儿:他爸是我们这里唯一的文化人,摊也得摊上他啊。

林阿龙:(厉声地)喂,小眯缝眼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还有你,阿根头,你们长点儿文化。国良,这船、这海,就是你的家了。有些事儿就像是潮汐一样,一阵一阵的,会过去的,啊。

年轻冯国良:哎,知道了,阿龙伯。【老鬼又吹起了竹笛,年轻陈阿根不停地咳嗽着。

林阿龙:阿根头,你怎么了?

年轻陈阿根:没事,老大,前两天冻的。

林阿龙:阿根头,这次回去,你歇两天,啊。

年轻陈阿根:谢谢老大。

林阿龙:老鬼呀,娶了新媳妇,这笛子吹得有点儿意思啊。【林阿龙把酒瓶递给老鬼。

老鬼:(停止吹奏)那是,如今我老鬼出海那也是有人等的了。【老鬼一仰脖就喝了起来。

林阿龙:老鬼,你少喝两口。

老鬼:知道。(说完,对着酒瓶喝了一口)天冷。

林阿龙:(笑)冷,什么时候听到老鬼说冷了?

老鬼:现在啊,身体不如以前了,老了。再说了,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去缴公粮呢!我可不能冻病。阿根头,你说是不是?要是没地方缴公粮,那憋久了是会要馊的!【众人笑。

年轻陈阿根:你这个老鬼,你不是刚娶了阿兰才半年吗?照你这么说,你不是都馊了几十年了。

老鬼:你眼馋了是吧?我告诉你啊,阿根头,如今我们渔民的地位提高了,岛外的姑娘可是抢着要嫁进来。你别急着像只公猴似的,赶明儿我也给你找一个。

年轻陈阿根:你不就是在县城的街上捡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回家当媳妇嘛!要不然,你这个老鬼还真不知道到哪里缴公粮去。【众人大笑。

林阿龙:国良,阿根头是我们船上的出网,你要跟他好好地学学。

年轻陈阿根:(大声地)是的,国良,你要跟着我好好地学,听见没有?大家听着,这个国良是一个可以教育好的黑五类子弟。

林阿龙:(制止着)阿根头,又瞎说什么呢?国良,老话说,这渔民啊在船上,睡的是湿舱板,吃的是雨淘饭,船上不比岸上,很辛苦的。

年轻冯国良:知道了,阿龙伯。

年轻陈阿根:什么阿龙伯,叫老大,啊!【老年冯国良站起来。

两个冯国良:(一起)老大!【年轻冯国良扑到林阿龙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林阿龙。林阿龙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着他。【年轻冯国良松开林阿龙,跟着年轻陈阿根走到台前。

年轻冯国良:啊,这么多鱼啊。

年轻陈阿根:多,多啥?大惊小怪的,这里水浅,全是沙,一有鱼,就都能看得见。多?多啥!

年轻冯国良:是,阿根。

年轻陈阿根:阿根?阿根也是你叫的?叫阿根哥。

年轻冯国良:是,阿根哥。

年轻陈阿根:(看着水里,稍停)咦,今天是有些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鱼?

年轻冯国良:带鱼、黄鱼、鲷鱼、老虎鱼,阿根哥,这里还有乌贼鱼……

年轻陈阿根:哎呀,连乌贼鱼都出来了?老大,快,快来看。【林阿龙急急地跑过去,看着远方。

林阿龙:乌贼?(满脸严肃地)小眯缝眼儿,能看得到主船么?

小眯缝眼儿:(看了看远方)看得见,打的还是捕鱼的信号。【幕外隐约的喇叭声,时断时续地传来:“各村各生产队各船注意,今天下午有暴风雨,但我们要迎着风暴上,追着鱼群捕,人多力量大,鱼多能肥田……”

老鬼:可惜了,这么好的鱼啊,捕回去肥田。

小眯缝眼儿:老大,你听,这海底下哗哗的,都炸开锅了。

海嘴巴:就是,这水底下的鱼多得都要窜到船上来了。

年轻陈阿根:这下好了,今天一定是鱼虾满舱,半个月的任务就完成了。国良,咱们要迎着风暴上,快,快帮着放网!【年轻陈阿根与年轻冯国良快速地放着网。

林阿龙:(看着远方,手一挥)停,停止放网。【静场。隐约渐渐地响起波涛嘈杂的声音。海嘴巴跑到台前。

海嘴巴:不好了,老大,起沙了,海水都泛浑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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