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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30 08: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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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头脑也很高兴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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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因为坚持

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是因为坚持试读:

【推荐序 1】坚持,这件小事

畅销书作家 特立独行的猫

最近我又开始学英语了,跟着外教,每天半小时。别小看这半小时,虽说每天有 24 小时,但我们浪费的时间很多,看电视啦,网购啦,睡懒觉啦,玩手机啦,总之,很多个半小时过去了,真要学 习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没时间。于是一狠心,每天晚上学英语半小时, 雷打不动。

看起来很简单的事情,雷打不动每天半小时,坚持起来却很难。 坚持到第三天的时候,开始有些昏昏欲睡,第五天的时候就有点不 耐烦了。但每次看到朗文商务英语教材上的那些内容,我总会想起 大学时候自己自学英语的时光。

那时候的我,把图书馆的英语教材,各种流派、各种内容、各种出版社的,一本本地挨个学习,在各种英语学习网站上下载听力内容,不以任何考试内容为目的,纯粹为了学习英语。大二那一年,我每天早晨五点半起床,和一个外教一起互相学习,我学英语,他学中文,不懂的时候扭头问对方一嘴。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一年, 我的英语有了质的飞跃,甚至让我觉得不敢相信。

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自己坚持做一件事,而不是被家人逼着去坚持做一件事。那一年距离现在已经10年了,每每想起来,就仿佛在昨天一样,我甚至清晰地记得,我经常都是月朗星稀的时候才爬到二层的床铺上睡觉,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床带着书跑到楼顶上。我的英语水平其实只是在我原先很渣的基础上提高了很多,但距离 英语达人们还有差距。不过,这依然不妨碍我相信,坚持是一种品格,无论你的人生处在多么渣的地步。这件小事一直激励着我之后的人生,直到现在,虽然我能坚持做的事情很少很少,但只要坚持下来的,可以说都取得了不一般的成果。

前几天见了一个做妈妈之后辞职创业的女性,她跟我讲了很多 创业后的艰难,那些曾在世界500强企业的光鲜亮丽中从未见过的艰难,甚至有些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我问她,这么难,为什么还要做下去,回到500强不是能过得很轻松吗?家里又有那么小的孩子,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她跟我说:“我想坚持一下试试看。每次 觉得自己快要失败的时候,我就想坚持一下看看,看我自己能走多远。 我在外企 10 年,以为什么东西都能唾手可得。我忘记了,甚至是完 全不知道了,生活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而且要靠强大的意念。所 谓坚持,并不是坚持上班的意思,而是说当遇到了困难,还能克服 困难往前走,这样的人生才让我觉得有意义。”

我认识翩翩(即本书作者)不久,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我 们曾在深夜聊天,工作上互相帮助,生活上相互勉励。每次看到曾 在边境小饭馆里数着刷过的盘子攒路费,为40块钱在无安全带的9楼搬砖撕膜的她,今天能够与家人过着平安喜乐的生活,内心就会很感慨。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如果你在马路上看到她带着家人一起开心地吃饭逛街玩乐,是否会想得 到,无论生活多么残酷,这个女孩始终没有放弃梦想。

这本小书,写了很多关于坚持的故事,都是平凡人的故事。他们可能没有明星那么闪耀,也没有杂志上的精英那么成功,但他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中的勇敢者。他们有信念,有信仰,心中怀有 理想,理解并坚守着自己的内心,一年又一年。他们用自己看似不起眼的小故事,让坚持这件小事,变得生动而接地气起来。

我们每个人都知道坚持的意义,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做到。既 然大家都做不到,那就不如看看别人的故事。或许,这么多故事只 能激励你一个晚上的热血,但没关系,或许有一个故事能真正进入 到你的梦里,让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能如满血复活一般。如果过了 几天你又懈怠了,可以再捧起这本书看看,看看那些就在你身边跟 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的人。他们都行,那你呢?他们都能坚持下来, 你为什么不能呢?

据说一件事坚持做7天就能变成习惯,坚持21天就能成为生活中的必备。如果你能坚持逛街,坚持打游戏,坚持睡懒觉,坚持买买买,坚持看电视追各种剧,那不如再增加一件事儿,比如坚持读书, 一起坚持下去,你的生活会因为新加入的“坚持联盟成员”,变得有 一点点不一样。

【推荐序 2】坚持着,或许就看到了曙光

《你只是看起来很努力》作者 李尚龙

大一那年,瑞瑞考上了北京语言大学,可是因为分数不够,没 有就读喜欢的日语,而是被调剂到了德语。

瑞瑞发不出卷舌音,德语学习能力似乎天生不足,开学前的分 班测试,她被分到了 B 班。她心想,好险,至少是个中等。后来才 知道,一个专业 20 个人,就分成了两个班,另一个班是 A 班。

她曾经自嘲:“我以后要嫁个德国男人,老娘教他学中文!‘前 门到了,请从后门下车。’请问,是前门下车还是后门下车?”

她说完哈哈大笑,但很快就陷入沉思。她告诉我:“我要转学, 我要换专业,我不管,实在不行,我就退学。”

几天后,她开始自学日语。我那时刚开始当英文老师,几乎属 于闲散人员,偶尔在咖啡厅看看书听听音乐。她经常来找我,我摘了耳机就能听到她在念叨“干巴爹”什么的。学了一个月,她给学校递交了转系申请。无奈的是,学校的神奇规定竟然是每个系前三名才能申请转系。瑞瑞崩溃了。

她的老师开导她说:“你一定要坚持,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成功。”

她冲着老师大叫:“别鸡汤了,错误的路,坚持下去都是死路一条。”

老师愣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但是, 世间的美好,都是来自于坚持啊。”

瑞瑞没说话,她想了很久,然后推门离开。

她坚持学了很长时间的德语。我记得当时我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后来见到她,她也是在练习着蹩脚的卷舌音,口袋里装满了纸条。就这样,到了第一个学期末,她勇敢地进了考场。

可是,生活不是电影,和一般的励志故事不同,瑞瑞再次考了 倒数。她生气地抱怨着,絮絮叨叨地重复着她那套“只有正确的路 坚持下去才是对的,错误的路还坚持就死定了”的道理。

几个月后,她终于退学了,去了自己申请的日本学校。这个过 程很辛苦,好在,她申请到一所还过得去的学校。

我和瑞瑞很久没有联系,四年后,我在国贸的一栋写字楼里偶 然见到了她。此时的她,竟然刚毕业就到一家跨国猎头公司当了一 个小经理。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他们公司里唯一一个能掌握中文、 日文和德语三门语言的人。也正是这个优势,让她与众不同。

刚进公司,她就用蹩脚的德语挖走了一家公司的 HR,接下来, 她一直升职很快。

她笑着,笑容倒映在我的咖啡杯里,同时也印在窗户的玻璃上。 她说:“幸亏当年姐认真学了德语啊!”

她继续感叹着:“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是来源于坚持。”我笑了, 没说话,喝了口咖啡。

她继续说:“龙哥,你别笑我,坚持不一定是对的,不一定有很 好的结果 ;但是,很美好。”

那天的风很大,瑞瑞出写字楼的时候,一手掩着自己吹乱的头发, 一手按着自己快被吹起来的衣服。路似乎很难走,但她坚定地进了 地铁,谁知道地铁会把她带到哪里,不过,这重要吗?

正巧,翩翩找我给她的新书写序,看完了她的几篇文章,忽然 想到了上面这个故事。于是想认真地推荐一下:她的书,你应该去 看看。

或许你爱过一个人,坚持了没结果,但这是你青春中最美的记忆; 或许你坚持了一件事没成功,但这是你最美好的执着。繁华的世界里, 似乎每个人的节奏都快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你是否还会相信坚 持的意义?

翩翩这本书,推荐你去看看,或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撞击 到你温暖的心。【自序】 唯有坚持梦想,才能成为最好的自己

大学时,同班的四个姑娘和外系的两个男孩组了个街舞组合。 他们的组合在院校里的火爆程度,不亚于现今的韩流明星在微博上 的火爆。他们的招牌标志就是,每次一出场,都会用一首麻吉弟弟 的《甜蜜蜜》开场。然后在略带起哄的笑声里,尴尬地摆好姿势。 大家好,我们是“160”组合。组合名一报出,现场的笑声就更刺耳了。

记得他们第一次表演,是做一个演讲比赛的开场表演。从高处 远远地看去,四个长得很不起眼的女孩,矮胖黑瘦,和两个手无缚 鸡之力,好像风一刮就倒的男孩,仿佛在高耸的舞台中央凹陷进去 了一块。他们尴尬地搓着手,报幕时甚至紧张到口吃,加上穿着宽 松肥大的白队服站在一起,更有莎翁笔下的喜剧效果。

大家笑话的,是他们的身高都在一米六左右,甚至有三个女孩 只有一米五几。他们是一个矮个子组合。

在新疆的院校里,十八九的少年发育到一米九都不是很出奇的事情。去年回家,几年没见的小侄子已经长到了一米九五。我所在 的大学,更是沿路可遇见一米八几的男孩和不穿高跟鞋都一米七以 上的女孩。所以在最萌身高差的对比下,这个一米六的小个子组合, 就显得颇为滑稽。

第一次表演他们很怯场,有个女孩做错了动作,在本该跳跃的 时候跑向了台前。六个人惊慌失措,顿时队形被打散。他们呆若木 鸡地愣在舞台上,音乐还在嘲弄般地播放着。在观众的阵阵嘘声里, 有个女孩捂着眼圈跑进了休息室。

我们散场后,见到他们的情绪都很低落,那个做错动作的女孩 手掩着脸,另一个少年轻拍着她的肩膀。

再过一年后,我是在电视上见到他们的,作为当地电视台的特 邀表演嘉宾。他们拿了地区舞蹈比赛的冠军,每个人脖子上都戴了 块硕大的金牌。同样的散场,六个人踌躇满志,骄傲地对着镜头伸 出大拇指。人群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有学生惊呼着要签名。

他们表演倒立用手支撑身体旋转,紧接着是用头转、用背部转、 用肚子转,还会用手腕运转足球,灵活得好像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 是自由组合的魔方,能变化出种种高难度的动作。有些惊险动作甚 至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引来喝彩一片。

我忽然想起,有一次,我为了早点儿回宿舍,选择走了一条比 较偏的小道,太阳下山了,阳光自云层折射到小径上,真是惊奇, 刹那间,似有仙子洒下大量金粉,把整条路染成金黄色。难以相信世上有这样美丽的景色,我深感震撼。 呆立园子里时,我看到宁静的路尽头,有四个女孩正笑着帮单薄的男孩压腿,男孩许是韧带被扯得疼痛,脸都疼得变形了,额头 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换你们啦!我们可不会留情的哦。”男孩们拍拍裤管上的泥土。 小巧的女孩两两手握在一起,赞同地点点头。六个人嘻嘻哈哈,情 同手足。

金芒只维持了几分钟,他们的身影就闪退到了假山旁,随着夜 色加深,倏忽消失了影踪……

在我的大学的教育系里,有个袖珍人师姐,她只有一米一左右。

 第一次迎新生晚会上,她表演了腹语术。她藏在一块黑色幕布后,只露出头,脸上涂着粉色的腮红。她长得很好看,垂下眼时,睫毛 长长的,梳了条长长的黑粗辫子,脸上有点婴儿肥未消。她幽默风趣, 活泼好动,刚开口,一口纯正的宋丹丹腔就把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健美操表演大赛,她站在第一排,圆圆的胸脯挺起,双手拿着 花环,翻转腾跃,青春洋溢。辩论比赛,她谈吐清楚,逻辑缜密, 不卑不亢。打篮球,她叫关系好的队友把自己抱到篮筐前,每次命 中篮筐都高兴得向别人伸剪刀手。甚至,连她的功课都很好,回回 学校的一等奖学金名额都有她。

那是我们这些新生第一次在生活里出现了袖珍人,起先因为不知如何交流而感到尴尬,最后都因为她先和我们主动打招呼,变成 了对她的敬重和仰望。

有一回,她气呼呼地回到教室,小胸脯一喘一喘的,据说她是 在找实习单位,因为她的身高问题,被几所小学相继拒绝。当时我 们都很为她感到气愤。可第三天,她的怒气就烟消云散了。其他的 师姐告诉我们,她跑了十几所小学和幼儿园,挨个叩开了校长的门, 将自己的奖状证书堆在了桌子上。有一个校长终于被感动,允诺她 毕业后可以留在当地教书。“我喜欢孩子,喜欢教书。”她笑嘻嘻地 对我们说。

她坐在钢琴前,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我们坐在她身旁。等我 们坐定后,她弹了一首《鲁冰花》。那个清冷的午后,风儿将窗帘扬 起,一个浓眉长睫毛大眼睛的少女坐在窗台前,安静得好像一幅油画, 手指下的琴键犹如流水缓淌。她的歌声太纯洁,充满了阳光。

他们曾经失落,曾经受伤,但仍然为梦想而努力着,他们努力 着的身影,就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唯有坚持梦想,才能成为最好 的自己。Part 1我们都会向着太阳生长我们都会向着太阳生长

从来没有所谓命运的公平可言,但我们都有一颗向上的——向着太阳生长的心。

因为腰酸背痛,我推开了某家按摩院的门。按摩院位于县医院 正门对面的一条岔路口,馥郁的花香包裹着这个七八平米左右的房子。远远看去,这灰矮的房子就像被抓进高耸大楼里的一间积木房。推开门,内部摆设颇像《口技》里说的“一桌、一椅、一扇、一抚尺而已”。不大的房子里,三个盲人师傅正用手肘在顾客背上推拿着 穴位。

我只是发出轻微的声音而已,他们却警觉地听到了,几个人停顿 下来,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男孩侧头问我:“想做点儿什么项目?”

他理了平头,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褂子,眼睑低垂着,虽然双眼 极力地睁出了一道缝,但你还是能从他小心翼翼地紧抓着床板的动作上看出他是盲人。

因为长期伏案写稿,我的颈椎已有些僵化,于是坐在沙发上等了会儿。出于职业原因,便观察起他们的神情动作来。那个年龄最大的,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脊背有些佝偻,所以每做出一个动作,都要尽力挺起肩膀,就像鲤鱼挣直了身子般。年龄中等的,紧张不安地抓着条按肩巾立在两人身旁,时不时地回应着年长者的招呼, 他是个学徒,只能打打下手。平头男孩额头沁出了汗珠,按摩是一 项很吃力的工作,加上窗外近 40℃的气温鼓起阵阵热浪,男孩背部 的汗衫已经全部渗湿。

终于轮到我了。年轻男孩微笑着铺了毛巾在床上,他刚按完一个顾客,就忙不迭地招呼起我,一小时里一直没休息过。倒是我有些不忍地问他:“不用休息吗?”男孩揩揩汗水:“没事儿,习惯了。” 一句“习惯了”背后是敬业的素质。

在按摩的间隙,他一直和我搭着话,甚至有时没话找话,问我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听闻我是新疆人后,更是难掩言语里的兴奋,询问我喀纳斯湖到底有没有水怪,雪山在哪里,是不是长年累月都 覆盖着不融化的积雪。我说推开家门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还有老 鹰盘旋在天空,山上更是有哈熊灰狼隐没的足迹。我还给他讲了少数部落是如何用梅花桩猎狐狸的:“冬天马匹因为脚底板钉了马掌,所以不怕滑,猎人们骑在马上, 马鞭啪啪地打在马屁股上。猎狗前后簇拥着,它们看见了狐狸就狂 吠着把它赶向早设好的陷阱——打成梅花形状的木桩间。狐狸因为没有钉掌,所以脚底一滑,就摔瘫在梅花桩里团团转地哀鸣着。有经验的猎人会操纵着马匹,腾空一跃踩在狐狸头上,将其击杀,这 样不会破坏皮毛的完整,剥下来的毛皮连一点儿血都不沾。”

他听了这个就更好奇了,又问我在其他城市的见闻,就像小学 生向老师请教一样,问我写过什么书,在哪里能读到。我心想他眼 睛看不见,怎么读书。他好像想打消我的顾虑一样,掏出袋中手机,说: “只要是 MP3 格式的,我都能听到!”

他也给我讲起他的故事,因为常年接触不少客人,他说一旦哪 条路口发生了车祸,哪里开了新店,或者有什么小道消息,他都能 第一个听到。永远不要得罪出租车司机和盲人师傅,他们就是活生 生的移动电台,只要有人按下播放键,他们就能不换花样地广而告之,对于你家床上深夜曾发生的那档子事儿,他可能比你还了解。

临回家前,他加了我 QQ,他说他对文学很感兴趣,闲来无事的时候想向我请教。不过,这事儿我过后就再也没放在心上。

两三天后,QQ 上有人头像抖动,他语气恭敬地给我发来消息。对于盲人怎么能使用手机和人聊QQ,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疑团。好 奇心驱使我逛了下他的 QQ 空间,立体的他顿时浮现出来。

一条备注为“开心一笑”的说说里,有他的照片,他抱着一盆花, 笑得格外明媚,耀眼的阳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肩膀。

而在他的相册里,还有他去中国香港,以及沙特阿拉伯、西班牙、智利、马来西亚、泰国等地旅游的照片。超过2000张照片里,更处处可见他爽朗的笑颜,尽管因为看不见的原因,他的照片很多都拍 得不那么完美,有些镜头他拍得模模糊糊,有些景物只取景一半。

一个看不见的盲人,是怎么想到横穿沙漠的?沙特阿拉伯的照片里,猖狂的浮沙漫住了他的半边裤腿。我知道那里四面都是茫茫戈壁和沙漠,开车几个小时不见一个村庄。沙特阿拉伯西部的希贾兹-阿西尔高原属于地中海气候,其他广大地区属于亚热带沙漠气候。夏季炎热干燥,最高气温可达50℃以上;据说入夏后,如果 30 分钟不喝水身体就会进入脱水状态,甚至会休克。

他的镜头捕捉了几条用绳子拴起来卖的鱼,备注说这些鱼大都是前一天晚上渔民们在红海里钓上来的。当地人捕鱼不用大网,都是一条条地钓。

那里不能吃喝嫖赌,不能K歌泡吧,但在利雅得郊外的红沙漠上,沙特人找到了他们的乐趣,那就是冲沙。沙特年轻人开上越野车,或者租一个沙滩摩托,在陡峭的沙丘和椰枣林间疯狂地飙着。两座高大的戒碑站立在公路两边,提醒着我们这些异教徒非礼勿视。

有一张照片,他站在火山岩石堆起的山坡上,远眺着环抱麦地 那的群山,还有遍地的火山熔岩,脚下即是万丈悬崖……这些奇情 险景,连我们这样的正常人都要思索再三,才敢一一登尽,他一个盲人,怎么有勇气踏上这躁动的岩石?怎么敢赤身裸体地跳进海洋里,像只归家的海豚般纵情戏耍着?

你永远不会想到,那些挎着一篮子蔬菜或挑着一担鲜桃的赶路农民身上,那些坐在马路牙子上紧锁眉头、一根接一根嘬烟的老汉,那些隐居于一条小巷、坐在敞篷卡车上、裤腿上都是泥点的装修工人,那些匆匆啃一口面包的司机,以及那些衣衫褴褛的、躺在快餐店椅子上休息的流浪汉身上,到底发生了多少让你惊叹、佩服到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故事。

纪录片里,一生下来就没有四肢的力克•胡哲演讲道:

以前,发现受挫时,你能被励志话语振奋;

然后,生活再次让你屈服,于是你在励志话语中反反复复,你开始怀疑语言的力量;

随后,你不再相信那些鬼话,因为你知道它们帮不了你多久,你觉得没人能理解你的痛苦,他们没有经历,他们的话不再让你信服;

接着,你宁愿独自承担,你掩饰痛楚,戴上面具生活,可事实上,问题还在那里,它们被堆积起来,你发现自己走得越来越远;

最后,你只有两个选择,你可以选择接受生活,接受鼓励,因 为你仍然在这里。你不会是生活的对手,但你可以选择和朋友共同 作战。你开始明白,一味追求内心强大只会让自己更加受挫,因为你还没到必须强大的时候,我们还在长大,经历的事儿还不够,不必对自己太苛刻,即使饱经沧桑的人也不可能不理睬那些挫折、痛苦、 灾难。你会难受,因为你有血肉,你有感情。是风暴让你变得强大,走出去,去经历生活,你需要鼓励,你不必独自面对,也无法独自面对。请不要再认为语言是苍白无力的,你只是不愿表达。当你看到朋友的伤痕,请说出人生中最有力量的话:我在这里,一切都会过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继续走得更远,远得消失在风 暴的终点,直到没有人能再看见。

有次和好友交谈,他是农民工的子女,他告诉我他家的老宅是 稻草床、土坯房,出生时更是由接生婆挥了把大剪刀把脐带剪下。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想不到,我用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以来到北京, 坐在你身旁。“我用了多少年,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吃饱饭,上得起大学, 买得起火车票;才能在这林立的高楼大厦里,坐在你身旁,抬头看一 眼这高远天空和熙攘人群。“对于你们司空见惯的那些高架桥、电影院、游戏厅、KTV、 iPad、席梦思床,包括背包自驾游,我要用多少年,才能亲手摸一摸, 感受下。“从来没有所谓命运的公平可言,但我们都有一颗向上的——向 着太阳生长的心。”穿越人群,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车子笔直地往前开去,就好像一个男人和自己 的未来正在进行一场力量上的斗争。

站在路边等三轮车,一个中年男人将车徐徐地停了下来。

坐上车后,才发现这辆车与别的车都不一样。以前也经常坐三 轮车,但大多数车辆都是缺门坏灯的,或者车座脏兮兮的。在北京 蹬三轮是一个体力活儿,因此大多数车夫都只将其当作一个糊口的 活计。可这辆车内部装饰着一串彩灯,贴着不知是在哪本画册里剪 下的明星海报,车棚上还镶嵌着一个小电视机,电视机里放着时下 最流行的电子乐,一路开过去,“蹦擦擦动次打次”,好不拉风。

我们一路走,就一路有行人侧目。有一对小情侣,女孩捂着嘴 一直嘿嘿笑着捣男友,男友索性抡开了膀子跟着节奏跳起了舞步。

师傅倍儿得意地回头冲我吼道,声音大得足以击穿耳膜:“怎样, 这音响效果?!我那儿还有很多光盘,喜欢哪个,你就放哪个,有 迈克尔•杰克逊,还有劲炫的迪斯高咧。”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外套里面还穿了件同样很闪亮的黑色夜光 T 恤,画了个笑脸,与这辆火树银花的车实在相配。

一路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置入了声浪阵阵的舞台中心,每个毛 孔都活泼开了。北京正值大风天,风卷着树叶往路人脸上扑,裹紧 大衣,怀里揣一个滚烫的烤红薯还是会觉得冷。坐在这车里,反而 会感到几分暖意。

准备下车时,我问师傅:“师傅,你够潮啊。”师傅指了指自己的 耳朵,我才注意到他的耳朵上安了一副助听器。小小的,好像一枚 银色蜗牛。

忽然间,气氛就有点尴尬。他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仿佛幼儿 园的孩子背着手在等待一个奖励,笑嘻嘻地问我:“坐我的车是不是 很开心?”我点点头。“都说人间三月天,莫负好春光哪!过日子,就要热热闹闹欢欢喜喜。”那个笑容绽得更开了,像是乌云后忽然透出金光来。

我曾经坐过另一辆三轮车,蹬车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的大爷,因 为得了帕金森,骑车时手一直在抖。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坐过的心里最挣扎的车了。大爷已经两鬓斑 白,每蹬一步都要大喘一口气,他伏在车把上,腰弓得低低的,像 一只几欲瘫倒的骆驼。

一路上,我都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想编一个合适体面的借口, 好告诉他,我中途有事儿,需要赶回去了,但我会原样付钱。

可大爷蹬得很专注,路上有几次他因渐失力气减慢了速度,可 在调整好车把的角度和姿势后,他却依然不断尝试着找办法,最终 把脊背挺得更笔直,蹬得更快起来。

车子笔直地往前开去,就好像一个男人和自己的未来正在进行 一场力量上的斗争。他相信自己面对疾风暴雨、恶浪浊空,不但不 会惊慌失措、迷失方向,反而能更勇敢地挺起脊梁。

即使多年过去,我都会想起在那个寒冷而孤独的三月,有一个陌生人用一场小型的表演,为另一个陌生人带来了意外的欢乐。也 会想起在那条燥热、拥挤不堪的马路上,在一群面目模糊的行人中间, 有一个陌生人,正紧咬牙关反抗着自己的命运。他们都让我想起了 一种可贵的东西—职业的尊严。

以前读过一篇很触动我的文章:

十年来用同一个保姆。前几天她第一次跟我请假一周。回家之 后我发现她给厨房的垃圾桶认真地套上了七层垃圾袋。我以为,这 是职业尊严。

去年到青海湖旅行,包车认识一个司机。他只有小学文化程度, 但是每天都穿着笔挺的西装衬衫,永远提前十分钟到门口等,车子 每天擦、座套每天换,车上免费准备垃圾桶、矿泉水、湿纸巾和睡 觉盖的薄毯。自带单反相机一台,默默拍下客人观景时的背影或远景, 分别时送给客人。这是职业尊严。

做家具认识一个木匠。生意很大,手工极慢,对于我所想出来 的所有省事儿提速的主意都嗤之以鼻。虽然我订的两件东西并不贵 重,就相当于“不带钻石的素圈儿戒指”,但是量尺寸时他亲自到我 家来,为的是要“看看你家的壁纸究竟啥颜色,用这个木料行不行”, 送货时他也亲自带着徒弟来,生怕安放得不合适,连我放的位置不 合他意他都焦虑得要命,抚摸着光滑的木头满眼爱意。这是职业尊严。

剪头发认识一个发型师。收费比大部分人贵,但是绝不染发, 绝不烫发,绝不向客人推销任何东西。他的理由是:第一,用最简单 的方式能让客人满意才算手艺;第二,我的专业是剃头,不是推销。 这是职业尊严。

在网球俱乐部学球时认识一个网球教练。收费比其他教练稍贵, 但是从来不占用学员的时间接打电话、喝水、抽烟、上厕所,也从 不向学员推销会员卡、球拍器材,但客人如果有问题咨询,他又总 能给出最专业详尽的解答。他的理由是:第一,我是教练,不是会籍 顾问,也不是销售店员;第二,学员花钱报名来学习网球,充分利用 场上时间来实现学员技术水平的最大化提高是教练员的职责。

我反复看杭州的大巴司机吴斌在人生最后时刻的视频资料,每 看一遍都沉默良久,对于这样的人,沉默是无以复加的致敬。他被 击中之后的那一瞬间,根本没有时间做价值观判断、没有可能做是 非得失的取舍,完全是十万小时级别的专业、严谨的积累而产生的 直觉反应。他在生死之交展现出最高水准的职业尊严。

这些人身上有一种引而不发,然则绵绵不绝的力量。职业尊严 在今天已然成为一种稀缺资源。我常常为很多“社会精英”级的人 物工作。但是,即使在这个人群中,“端起碗来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者有之、“卖弄风情扮演公知”者有之、“常在河边走,主动去湿鞋” 者亦有之。可见,职业尊严跟教育程度、社会地位甚至眼界都没有必然联系。

我深深地迷恋每一个人全情投入于自己手艺时的样子,无关这 手艺是写代码还是扫大街。不为任何人,自己就是最大的理由,不 苟且、不应付、不模糊,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当作与世界呼吸吐纳 的接口。

这,就是尊严的来处。

有梦想的人都不会老。因为尊严足以让他们挺直脊梁。他们终 将穿越人群,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别为了安全感,就丧失掉肆意而为的快意 

有人迷恋青苔上七色的虫,有人贪玩拂过脚趾的 溪水,有人只是想走一程,不沾树叶亦不没入惶恐。

大家都睡着了,我依旧醒着,独自安静地与整个世界对峙。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在脚下汇成一条不知流往何处的河。 湿湿滑滑的雨就像绵延萧瑟的笛声。能在一意前行的路上适可而止, 是种足够自保的美德。

某日翻看一篇文,本是十八九岁的少女,却在谈到“死亡”这 个词时熟稔于心,手腕上割出的痕迹如同曝晒在赤日里褪色的中国 画。我并不艳羡这种建立在伤害上的暴力美学,惊心,却并不能成 为暖心的良伴。

在阳光甚好时,把衣服抖开,衣服上清新的味道蒸腾在空气里,花花绿绿的衣衫如同花花绿绿的丛林,一个人在林间走,有种迷失 却也知归乡的痛快感。

那种迷失在堆成长龙的车辆里、左顾右盼的人群里、流光溢彩 的霓虹里、灼灼逼人的目光里的物象,并不是一个俗人能够接受的。 世人皆爱越过沧海的冒险感,是因人天性就有向外探伸的好奇和占 据不熟知事物的贪婪,但若无归乡,就如把头罩进了真空袋子里。

七八岁时,家中有一个地下室,是一间逼仄的小黑屋,却是我 的天地,有哥哥废弃的课本,父亲的二八自行车,还有一些零碎杂物, 如坏掉的车铃铛、我和哥哥儿时的废鞋、过冬的蔬果、家里看病及 购买家用物品的票据等。

父亲是个恋旧的人,恋旧的人都善良。父亲是广东的知青,在 人文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纷纷奔赴边疆的浪漫思潮里,父亲也卷着 铺盖,来到了荒凉的大西北。我在幼时看了很多书,大都与知青有关。 父亲说,那是青春大好的光景,一群着各色衣裳,操各式口音的年 轻人,从天涯海角汇聚到这未开垦的荒地,远远的,站在山冈上观看, 就像雪原里撒着七色的盐粒。

他们习以苦雪烹茶,临月梳妆。娱乐就是抓只蛐蛐放瓦罐里,这种黑色的小动物扑棱着翅膀,对站在对面的同类撕咬、扑腾,以 为如此这般斗争,就能逃出瓦笼,却不知罐外围看的人,早已决定 了它们的命运。

父亲就是在做知青下乡时与母亲相识的。我看过母亲少女时的 照片,粗黑的麻花辫,铅灰色缀紫花的对襟褂子,脸上是粉红粉红 的微笑,但嘴角却带有戒备似的紧抿着。

有一张,母亲跨着纯白高马,骨骼秀丽,鞭子粗狂地搭在右肩, 身后是墨染的山峦,一层层推开,堆向天边。没过膝盖的草,锦上 添花地衬托着少女的洁净不羁。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张母亲的照片, 好像你摸摸马蹄,它就会舔舔你的手心,撒欢儿地跑起来。

母亲喜爱紫色,暗沉而高贵的紫色。亦喜欢银首饰,这种金属 硬物戴在手上,有种敦厚的沉重。母亲曾送过我一个游龙戏凤的镯子, 足够重,我戴在手腕上,抚摸时会有丝丝凉意。

我的母亲,就是本书,是本读不懂的书。你说她是《诗经》吧, 她又沾了油腻的烟火味;你说她是《围城》吧,她又跳脱得像只蛮狠 的小马驹。母亲负气时,收拾行李的速度犹如剥葱,她亦不在意任 何的身份和人,沉溺于自己的世界里,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好像这荒凉而热闹的人间,她就是脱掉鞋子来玩一程。

我在成年后,沾染了母亲的习性,母亲的那种不惮基因种到了我的血肉里,分开时和产生想分开的念头时,亦不留情面。人从脐带剪下开始,本就是要举着火把,在黑暗无人的树林里独自走一遭,有人迷恋青苔上七色的虫,有人贪玩拂过脚趾的溪水,有人只是想走一程,走,只是走,无目的无方向,不沾树叶亦不没入惶恐。

那些灯火通明的万物,是对这个世间怀有可以用性命来交换的爱的人才会惦念的。我亦没达到愿用性命来交换爱的高度,走过海水或走过草丛,于我并无多大意义,但若既已被放置在这起点,那就尽兴地撒欢地肆无忌惮地走,一直走,直到死期将近。

父亲的恋旧基因也种到了我的骨骼里。在丽江购买的老阿妈的 银手链,真假难辨,并不值钱,但阿妈唤住我时,告诉我她儿子在十几里外的地方采来金属,又用竹筐背到很高的住所,用了十几个 时辰抛光、擦洗、锤形……我购买的,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热爱。

一条在广州买的麦黄的裙子,画着半颗蓝色的星球,是 20 世纪60 年代美国嬉皮士穿的那种。衣摆上甚至有一个烟头烫出的并不明 显的小洞。我在穿着这件衣裳时,便想也许是在震破天的摇滚乐里,一个烫卷的金发女人,手指间掉落的烟灰烫下的吧。或是在阴暗的酒吧拐角处,一个人坐在马路上哭,哭到绝望时,便想撕下穿到身 上的一切负累,这件衣裳便成了无辜的爱情的纪念品。

我有多双绣花鞋,对布鞋的热爱,就像对米饭的热爱,一样沾 着人的手温。被时光锤形过的物件,是自然和带有爱意的人类对世间的馈赠。我亦爱布裙,但也会在需要变强的场合,穿嬉皮士 的蜡染摇滚 T 恤,花花绿绿的衣裳是最好的保护,如同动物的保 护色。

越来越难见到清汤寡水里煮出的美好爱情,也越来越难见到穿布衣布鞋也清朗坚强的女儿家。看过世间风景,尝过人情冷暖,有些人和有些感情,就像过期食物里孵化出的蛾子,带有张牙舞爪的 贪心,抖着翅膀翩然离去。

人在把自己归入某种队伍时,是能获得安全感的,很多人就是为了这份安全感活着,所以父亲这代人会美化过往的时代,所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夹着公文包,挤入双层汉堡似的地铁,低着头 涌进拥挤的人潮里。我体谅这种安全感,却并不想为了安全感,就 丧失掉肆意而为的快意。

一个乐趣主义者,永远不知下站去哪儿停靠;一个现实主义者, 却能在感觉前方是悬崖时,决然转向,尽力靠近自己向往的彼岸, 哪怕需要持久地划桨。这辈子,就该活得热气腾腾 

人活着,其实就是在积攒一口热气,热气一旦 消逝,人很快就老了。

我提了根树枝,扒拉着地上的土,一条黄色的卷尾巴狗翘着脑袋看我。我嘘了一声,嘴里发出“得得……”的呼唤声。它低下头,慢条斯理地跑过来,嗅我的脚尖,但眼神里还有狐疑,过一会儿放下 心来,乖乖地伏下身子,叫我摸它的头,又过一会儿就欢快地摇起尾 巴来。

它是老屋前的一条狗,老屋是我出生的屋子,我在这儿出生,长到四五岁的光景,父亲因为工作搬迁,我们家就搬到城区了。那时老屋还很大,我们一群小玩伴,围着它手拉手地跑圈,玩编花篮, 好像怎么都跑不完一圈似的。

老屋是黄土建造的,工艺粗糙到墙体里的茅草都钻了出来。屋檐前常有聪明的麻雀衔来稻草,在瓦檐的破隙处筑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稻草窝外那几根黏着鸟屎的羽毛早就暴露了它们的行踪。

刚掏下的鸟蛋热乎乎的,有美丽的花纹,好像一颗赭青色的星球,有小玩伴兴高采烈地亲亲鸟蛋,也不觉腥臊;有还未发育的小鸟,肉都是透明的,清晰到血管可见,半跛着脚……隔壁善良的小姑娘,从菜田里揪来大青虫,扯成三段喂鸟,鸟脖子软软的,好像立不起来的盘蛇,嚼不动虫子。有稍大的少年,着急地喊着:“别动小鸟,它身上有我们的气味鸟妈妈就不要它了!”然后一群小伙伴都害怕地吹吹手心,挨个从长梯上爬下,高昂着头仰看着鸟窝,一边还喃喃有声地说:“千万别被鸟妈妈发现了,阿弥陀佛。”

我再回到老屋的时候,已经是妈妈的身份了,失去了少女时的轻快步伐。老屋和我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谁都认不出彼此了。那些在大门前堆成堆的可以种蘑菇的电线杆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杂乱的木材,不知是谁家烧火或盖房所用。从家家门前穿过的小溪也不见了,儿时溪水里游动着蝌蚪,像音乐书里跳 下的音符,脚没到溪水里,溪水就拱得脚指头痒酥酥的。可现在溪水干了,甚至连曾经冲刷过的痕迹都没有了。

幼时妈妈拿了块10公斤重的大铁块挡门用。门前总有货郎担着担子经过,担子里蹲着毛茸茸的小猫小狗,可以拿废纸废铁换。我 有次心痒痒,也不知哪来的怪力乱神,竟搬动铁块去换了两只猫一 只狗。夜晚小猫躲在床下喵喵地叫,被妈妈发脾气甩到了大院主路 的铁门后,那扇大铁门生硬地隔绝着孩童和成人的适用法则……而 如今那扇铁门也没有了,黄突突的土路就像豁了牙的老人,以人人 都可侵犯的姿势显示出它的寂寞。

菜园子也没有了,幼时最明亮的记忆就是奶奶拉着我的衣摆, 挎个篮子去采草莓。现在别说草莓,就连绿意都难见到了,没有规 划的菜园就像自然荒芜的沙丘,一层风盖了一层土上去,一层风又 盖了一层土上去,连脚印都没有。小朋友们都走了后,连糟蹋它、 到它的肚子上偷水萝卜啃的“小偷”都没有了……

一切都是荒芜的、颓败的,一座城市或者一座村庄,一个居住 过人类的老屋,仿佛久坐在阳光下,招呼你来他身边坐坐、唠唠家 常的空巢老人,一旦等待的热气散去了,一天,没有来人,两天也 没有来人,肩膀就耷拉下去了。

回到家,发现三楼的奶奶眼睛红肿着。听妈妈说,三楼爷爷上 月脑溢血没了,去年年底奶奶的小儿子得肺癌中年去世,两个女儿 又相继离婚。奶奶经受不住打击,但又强颜欢笑。我跑到楼上看她,爬山虎的叶子在阳光里招摇,奶奶坐在阳台叶影下,时不时就装作 被太阳熏热了眼,揉揉眼眶……

我有些不明白,奶奶一家都是好人,为什么大都命不好。回到家问 爸爸:是不是善不一定有善报,“好人长命”这个说法根本不可靠。爸 爸不说话,夹了菜添到我碗里。绿油油的菜叶和香喷喷的肉堆到了碗沿。

有时候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没道理,比如,为什么 会存在死亡?为什么人先是从眼神开始衰老?为什么善良的人要经 历多重磨难?为什么都说“人在做,天在看”,可天究竟在哪里?很 多秩序都如此混乱,有很多人都在受苦,为什么它从不纠正发善, 让好人活得长一点儿?

我还没有做好身边熟悉的人和事物一个个消失的准备。和朋友 聊天,朋友说了一句话,我顿时眼睛发涩: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已经 开始面临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了?你总是以为,你绕了一大圈,重 回旧地,最多就是有些东西苍老了些,可不,时间这个残忍的老头子, 却偏偏让很多东西都消失了,很多你惦念过的位置都空了。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来不及报答的人,都不在了……

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死亡,是不是就像一栋老屋的消亡一样,会 不会存在灵魂,弥散在空气里;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迅速撤销 着我们的眷恋,使我们终究变成了心硬如石的成年人;我不知道会不 会有人在成年后故地重游,当捧着发蔫的梭梭草,仰望没有老鹰盘 旋的灰天时,忽然鼻酸。

什么都在往前走,被洪流冲刷,什么都没有永恒的意义,儿时 学过的一些能安慰自己的公式,其实就像冷笑话一样荒谬。

只是老屋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安静地立在摇曳的树影里…… 直到最后一批“小孩子”也终究有了“小小孩子”,“小孩子”也变 成了要靠捂着热气、嚼着回忆来活的老年人。

一切都消失了,一切也都以一种没有崩坏的完美理性,维持着 运转。人活着,其实就是在积攒一口热气,热气一旦消逝,人很快 就老了。老是一瞬间的事情。这辈子,就该活得热气腾腾。在干涸之前,先让自己鲜活过 

人生最可惜的是,在干涸之前,不曾让自己鲜 活过。

有次从北京去天津玩儿,准备坐地铁去北京南站的时候,发生 了这么一件事:我正站在黄色警戒线后排队,赶来两个小青年,女孩 一边拉着男孩的手往我身旁的空位挤,一边回头抛着媚眼,我被两 个人急匆匆的步伐冲得几次后退。本来右侧靠近垃圾桶,只有不到 三十厘米的空隙,愣是被两个人架着胳膊肘撞出了一块硕大的地盘, 然后两个人就心安理得地站在了我身旁。

队伍本来排了两队,人们都安静地低头玩着手机,现在被这两 个突兀的插队者打乱了队形,两排队伍变成了畸形的三排。这之后 又有些人陆陆续续来排队,都像那对情侣那样,从这两排已排好的 队伍中间穿过去,有用胳膊撞的,有拿行李兜头绕过去的,有大大 咧咧,一边说着“麻烦了”,一边回头吆喝着一家老小往内侧挤的。“编外队伍”的力量越来越大,之前两排已排了将近十分钟的人 的地盘也越来越窄,从本能占据到座位的靠近车窗的位置被挤到了 扶梯的死角下。

这时地铁缓慢地开了进来,后来的那一拨人都像土狗逮鸡一样, 以赛跑运动员百米几秒的速度,呼啦啦地冲进车厢,瞄准座位,屁 股下沉,坐了下去……

一上地铁,有轻呼口气庆幸终于抢到了座位的;有立马云淡风轻, 像坐在星巴克飘扬的窗帘下一样,优雅地捏出包里的手机,开始玩 游戏的;有和朋友挤眉弄眼,心直口快说“抢到座位真不容易”的; 也有继续甜言蜜语你侬我侬抱在一起,你捋捋我的秀发,我靠靠你 的肩膀,视旁人如空气;更多的是麻木的,找个舒服的姿势,倚靠在 车厢壁上,眯着眼开始打盹的……

窗外,夜色也好像忽然从山谷上滑了下去,罩在了正在行驶的 地铁上,地铁里本来七嘴八舌的各样表情的人,都变成了浓浓夜色里, 定住动作,连眸子都丧失了神采的假人……

我有些恼怒,因为插队的那群编外人员,都一一占据了座位,反倒是那帮勤勤恳恳老实排成两列队伍的人,都没有座位,窝在了 地铁的各个犄角旮旯里。人有时会因为这种利益攸关瞬间变成伙伴 或敌对的关系。

我的视线开始四处扫那两个率先插队的年轻人。只见女孩依旧 不痛不痒地抚摸着男孩的脸,两人情深深雨蒙蒙地对望着,就像偶 像剧剧情一样如胶似漆,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插队后的羞愧,或者 冒犯他人利益后的不安。

一个稚嫩孩子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来了:“妈妈,快,这还有一 个位置,我给你抢上啦!”我回头看,声音源自一个奶声奶气、头发还是光秃秃的、大概只有3岁的小男孩。他的妈妈摸摸他的头,称赞他:“宝宝真乖。”过了一会儿,不知小孩犯了什么错,女人又患得患失地说:“宝宝,难道你不爱妈妈了吗?”我觉得有些好笑,一 个 3 岁的孩子,懂什么爱不爱的,可女人却在教训孩子:“你不爱妈妈, 妈妈也不爱你了。妈妈下地铁就不要你了。”

所有的场景在我眼前旋转,就像一幕幕戏剧。

此时,同行的朋友正翻看着一本书,书里讲的是公民意识与中 国知识分子对道统的承载与遗失。书的自序上有一句话:“80年代初的心情充满了对未来的热情与期待,自己似乎大梦初醒,从精神桎 梏和迷失中走出来。尽管仍然感觉到旧的顽固势力和种种太熟悉的 思维习惯的羁绊,总的心态是乐观而有信心的。”

我问朋友:“你觉不觉得,这一代中国人活得特别辛苦?”

朋友从书卷上抬起头来,他的眉宇间有那种知识分子的忧盼之 意。他是正统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从小一直是市里的尖子生,以全 市前几名的成绩考进大学,又考取研究生,后在人人钦羡的世界 500 强企业做技术工程师,年薪也是几十万的主。他说:“是啊!这代人 活得太辛苦了。”

我们有一次在 KTV 茶座里聊天,聊现在的年轻人,哪一代最辛苦。 我说:“85 后真是一代被坑害的人,处处被实验,一毕业,人人都背 了几百万的房贷债务,年纪轻轻的就过得像个半老头子。”

1982 年出生的他苦笑:“1980 年到 1985 年之间出生的也没享受 过多少实惠啊,房价 2002 年、2003 年涨起来,我们那时候都在上研 究生,等我们毕业了,那些没有考研的,早早出来靠关系找上工作 的都有了好职位,买了特价房。我们一毕业都傻眼了。”

按道理,我和他属于社会的两个阶级,我是那种按照传统世俗 来说,完全不符合常规的人:大学退学,没有稳定工作稳定住房稳定 的福利保险。他是那种最受父母喜欢的,真正按照中国传统的成功 标准来安排人生的:好好学习,就能上个好大学;拿个好学历,就能 找份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就能有好未来。可当我们走入社会,分别 位于世俗观念的两种极端里,我们的烦恼、压力和既得利益却都差 不多。我们一样租房生活,一样没有常住户口,都是这座城市里逢 节假日就要被媒体和专家口诛一番的外来务工人员,一样对未来没 有安全感。

我很纳闷,假如说我这样的人注定了飘摇不安,因为我本身就 是游离于社会规则外的人,那像他这样,完全按照规则里的中国标 准成功模式来安排人生并且勤恳老实打拼的人,为什么最终的归宿 和我差不多?

这就又回到了那个地铁上的故事,我问了朋友一个问题:“你说 这地铁上的人,会有多少人一辈子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两点一线只 为讨个生活,被插队也怒而不发声?”

他环顾了一圈,反问我:“你说大概有多少?”

 我说:“大概有 70% 的人,他们的一生只能过这样的生活了,因 为你看他们是这样安排自己的业余生活的:上了地铁就开始打瞌睡、 玩游戏、看武侠和言情小说,即使别人侵犯到自己的利益,也容忍 不吭声,他们的生活已成惯性,他们的思想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生 活也就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可惜的是,在干涸之前,他们不曾让自 己鲜活过。”Part 2在奔赴梦想的路上永无遗憾梦想再微小,也会有力量 

这不是一个励志故事,它就是两个普通人做自 己喜欢的事儿,慢慢地靠近自己喜欢的方向。

每年高考前我都会收到很多信件,大都来自临近高考的学生们,他们问我:“还有几十天了,假如没有考上父母喜欢的大学该怎么办?”“假如复习不充分怎么办?”“要不要出国读书?”他们很迷茫。

我是个大学退学生,这很多人都知道,我从不遮掩,也从没觉 得这种身份代表了我的叛逆或骄傲。大学生、退学生、工人、农民、 白领、公务员,这些不过是社会里的一种身份属性而已,如同博士后、 博士、硕士,这些也不过就是他人贴上的标签。我们的社会习惯给 他人贴上标签,并且在这些标签身份里附加给他人不同程度的赞赏 或诋毁,这是不对的。因为社会就像一座建筑,它除了需要钢筋水泥, 也需要沙土木材。钢筋貌似价格昂贵,但假如用它来盖木屋子,它就是废料;沙土貌似不起眼,但它也能捏出很美的陶瓷,在展览馆里拍出很高的价钱。

我走了四十多个城市,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些年来,我习惯 去了解不同人的生活。在青岛的时候,我结识了一个姑娘,她只有 初中学历,初二因为家境贫困退学。那一年,我也刚大学退学,我 们在同一家超市做收银员,她站在左侧,我在右侧。

中午,超市会做白水煮菜帮子给我们吃。我们靠在白色的墙壁上,彼此询问对方的梦想。那一年,我甚至连一台自己的电脑都没有,她也穿着地摊上买来的廉价裙子,但我们的脸蛋都被阳光烤得暖亮…… 她说希望以后能够开公司,当一个女强人,遇见一个自己爱的人。而 那时的我,身上揣着的只有书摊上淘来的几本10块钱的盗版书,我 说我会出书,把所有我想去的地方都一一去遍。我们彼此窃笑,谁都 没认真想过未来的模样。

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只有偶尔的几次联系。在成都的时候,我 们又碰面了,她挽着高高的发髻,戴了一副眼镜,我笑话她越变越 像读书人。她说,她在学英语,以后会开自己的公司。那时候,我 们都分别经历了几段不太靠谱的恋情,彼此揶揄情路不顺。之后, 又是几年的不再相见。

今年春节,她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她交了一个男友,大二学生, 正在和她一起开公司。那时我已对她的情况有所耳闻,她夜夜啃书, 男友又颇有头脑,他们彼此扶持,一年竟有几十万的收入。他们在 成都买了房,付了40万的首付款。

有时她也会和我抱怨,说公司运营太累,每天两点一线,从公司到家,但话锋一转,聊到他们即将去国外旅行,还要装修屋子, 又喜笑颜开。

她问我:“翩翩,你现在过得如何?”我想了下,说我正在出书,正在一点一点慢慢来,走了一些城市,经历有好有坏,但若叫我明天就这么死了,我也值得了,该爱的人爱了,该做的事儿做了,该 经历的也一一在经历。

我笑着问她:“五年前的我们,靠在超市的收银台上,甚至贫困 到吃白米饭都觉得香,你可曾想过,我们会慢慢践行我们的梦想呢?” 她停顿许久:“我知道,我可以的。因为我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人。”

命运就像怪兽,你赶着它跑,它就怕你;你吓得缩在桌角,它就 张大口咆哮着去吓唬你。她不信命,我信人能改命,我们都是普通的人,若按照他人的角度来看,我们都是社会边缘人、底层人。我做着最不靠谱的职业,一心想靠写作谋生;她学历颇低,连成语都会打错,竟妄想去做一个公司女老板。我们都是别人眼中最不可能达 到目标的人,因为我们的起点是如此之低,低于一个大学生、硕士生、 博士生。但我们确实在做了,而且坚持在做着。

我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和那些临近高考的学生聊聊天,像一个大姐姐和一群弟弟妹妹,回忆下自己走过的路。如果你们把这当作一个励志故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它一点儿都不励志,它就是 两个普通人,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于是白天晚上都在做,就这样做 了五六年,慢慢地靠近自己喜欢的方向。

有人给我写信,说:“你作为一个退学生,你成功了,你达到目标了。”我从不这样认为自己,也不会这样认为我的朋友,因为我们都没有所谓的“成功”观念。什么叫成功?赚100万还是200万?出一本书还是三本书?走十座城市还是一百座城市?总有赚不够的钱,走不完的地方,人的寿命就这么长,想做的事儿很多。你认为你做到了A,但还有B需要你去做,C需要你去寻找。只要活着, 生命就永无止境。成功的台阶也是,你以为你迈到了高处,其实你 不过在山脚下——遥看着山顶飘摇的旗子。

我无心分享经验,也不过就是想告诉你们:大学——从来就不是人生必经的一个途径,就算复读,或者考上了中专、技校,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的父母朋友,有时会用他人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比如楼上的谁谁考了清华,你就要考上北大,凭什么?我有时很执拗,会询问他人,我凭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没有人能决定你未来要走什么路,就像孤身过海,他人送你桨还是送你泳圈,最终划过大海、和冰冷海水战斗的,是你自己。刀不切到自己身上不会疼,别人不会知道你走这条路是快乐还是痛苦。假如你向他人的意见服软,你就要拿出多年的青春难返去做代价。青春可贵,意志更可贵。“人”字之所以由一撇一捺构成,是因为你要靠自己的两 条腿,去决定该走向何处。

我们从来都不是他人的我们、社会的我们、学校的我们,我们 是自己的我们。你可以对着镜子问问自己,你是谁?做什么事情会 愉悦?你上大学,你高考,是为了什么?你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的长处在哪里?你长大了想当怎样的人?你再去看看你的父辈老师们,那些一向冠之以“成功”标准去要求你的大人,难道 他们的脸上就没有颓唐,没有疲惫,没有过青春时听从他人意见而造成歧路难返的懊恼?

我不愿意将这篇文字当作文章,权当是回信。所以我俯下身子, 和你们并排躺在草地上聊聊天,晒晒阳光。我们并排躺着交谈,手握在一起,不分你我。

当然,听取他人意见也是可贵的,但他人不能替你活,你要一 辈子牢记住这一点,没人能替你活,所以你要活出自己来。

你为什么要高考?

你一定没想过为什么,因为我们上了小学就要上初中、高中、 大学,就像自行车的一节链条,若某个环节断裂,我们就是他人眼 里的落后者,可真的是这样吗?你在高中时学的那些数理化,背的 那些政史地,你可曾真的感兴趣?你做的那些厚厚的卷子,难道你 会保存到老?你真的喜欢那些你正在背诵的课程吗?

当总监时我去招聘,有很多学生来应聘,抱着一大摞奖状,表 情洋洋自得,貌似都是天之骄子,可我问他们:你的这些奖状能证明 什么?你若带着奖状来,就证明你内心是不自信的,你需要靠获得 别人的认可来建立自我。成熟的企业,不会看你的这些奖状,因为 奖状属于过去,只能证明你过去优秀,不能证明你现在优秀。

高考——我们的媒体也好,老师也好,常常把它当作一个桂冠, 就像奥运会的奖牌,只有得奖牌者,未来才有继续领跑下去的机会。可事实证明,我在走过的这四十多所城市里,从没见过某个人因为 是硕士、博士,别人就会对你一辈子膜拜。若你能力不行,别人最 终会弃你如棋子。人性很复杂,社会也不是多纯洁,它遵循丛林法则, 高考拿到的那个所谓的大学奖牌,也不过就是你踏入丛林后的第一 道盾牌而已。但你如一直秉仗这个盾牌,从不修理和加固,很快你 就会被他人的明枪暗箭给刺穿,被野兽撕碎。

我写文有时颇过于残忍,所以我也在这敲打下那些觉得自己一 定要考名牌、考重本才能光宗耀祖的人,你出了校园,入了社会, 投入茫茫人海中,你一时的学历并不能代表什么。路遥知马力,把 自己的脚力练结实,而不是把虚荣心裱身上,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我也很诚实地告诉你们,我们的教育观是有偏狭之处的, 我们现在的教育很畸形,每个人必须要高考,三本就比二本差,还 会把考入北大清华的人奉为榜样叫他著书立匾,这是不对的。人人 都是公平的,老板不比工人傲气多少,不过就是吃的食物不一样, 住的环境不一样。工人也能建造摩天大楼,站在脚手架上看到最美 的夕阳,而老板也会坐着林肯轿车,在拥堵的车流里,拧眉托腮地 为儿女学业或者夫妻关系分心。我曾经在一家杂志社做记者,采访 过一些亿万富翁,他们的烦心事儿,叹气的次数,并不比那些打工 的白领少。

若有心,去查查乔布斯、比尔•盖茨、马云等人的简历,大都出身平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马云曾经抱着一摞黄页,天天蹚臭水沟去走街串巷卖他的网站思路,乔布斯、比尔•盖茨也都是退学生,还有芙蓉姐姐都去北大演讲了呢。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根本没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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