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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3 19:3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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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GEO视界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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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攻防战——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总第013期)

过敏攻防战——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总第013期)试读:

科学

FINALLY BREATHE AGAIN?

过敏攻防战

终于能自由呼吸了?过敏反应无处不在,无论你身处的环境是贫穷还是富裕。好在,科学界有了预防过敏反应的新途径,有效的治疗方法也指日可待。撰文/ Klaus Bachmann、Susanne Krieg、Fred Langer 图片/ Andreas Reeg

危机四伏的日常生活

当12岁的保罗.斯格瑞斯特从室外踢球、玩耍后回到家时,洗头发便成了他的任务。即使这样,如果忘了用香波,他还是会打喷嚏、流眼泪、黏膜肿胀,因为他患有草本植物和黑麦花粉过敏症。

保罗的妈妈卡罗拉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在上述过敏症之外,她的免疫系统还会对一系列其他种类的花粉、房屋中的灰尘、猫咪毛发以及多种食品产生过度反应。这名41岁的母亲不得不放弃食用比萨:“我只能选择那些成分不可能掺假、不放酱汁、没有使用奶酪的菜品。”更为困难的是,她还要注意避免误食有可能导致过敏的水果。

卡罗拉一家的日常生活也由此变得非常特殊。虽然欧盟规定,食品包装上必须标明是否含有14种主要过敏原——这点对人们有很大的帮助,但目前,餐厅仍旧无法为其提供的食物进行相关标注。

致命的生日派对

丽莉.诺依曼患有神经性皮炎。与此同时,她还对牛奶和鸡蛋过敏。“不到4岁时的一天,”她的母亲说道,“丽莉在幼儿园出了个意外。老师打电话告诉我说丽莉觉得肚子疼。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的血液循环变得很不稳定,手和腿都肿了起来。在医院里,她接受了肾上腺素和肾上腺皮质素静脉注射,几分钟后情况有了好转。”

发生在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情况是过敏最为严重的反应。幸好这种所谓的全身型过敏反应很少见,它所影响的人数只有总人口的不到百分之一。幼儿园曾经承诺只给丽莉提供不含蛋奶的特殊膳食,但事发当天提供给其他孩子的饮食中有煎蛋饼。有可能某位用手抓饭吃的孩子动了门把手,而丽莉随后也用手摸了门把手并把手放进了口中——即使是这样的行为,也有可能导致过敏性休克。

第一部分:现代人的病痛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卡罗拉·斯格瑞斯特总会受到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不知何时会向她发起进攻的“敌人”的困扰。

这些“敌人”时常会令这位41岁的德国生物学家的免疫系统发生紊乱,甚至完全瘫痪。其后果就是:黏膜肿胀,头痛,皮疹,流泪,爆发性喷嚏以及咽喉、耳朵内够不着的部位发痒。最糟糕的还是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她的支气管会出现一种可怕的被勒紧的感觉,令咳嗽逐渐变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喘息。当12岁的保罗 .斯格瑞斯特从室外踢球、玩耍后回到家时,洗头发便成了他的任务。即使这样,如果忘了用香波,他还是会打喷嚏、流眼泪、黏膜肿胀,因为他患有草本植物和黑麦花粉过敏症。“幸运的是,我从未因此出现昏迷的情况。”斯格瑞斯特不动声色地说。对于一个数十年来始终处于这种威胁之下的人来说,这份不动声色着实令人不可思议。但斯格瑞斯特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她已掌握了这些“敌人”的进攻策略,知道了自己的对手是谁以及它们将在何时、以何种方式发起进攻。

斯格瑞斯特的免疫系统不仅会对尘螨和猫咪身上的刺激物产生过度反应——就像很多过敏体质的人那样,还会对很多草本科植物(包括许多谷物)和桦树、欧榛、赤杨等早春开花植物表现得极为敏感。

2月,欧洲的冬季相对温和,一些植物的孢子迫不及待地被释放到空气中。它们经过黏膜侵入人体,令部分受感染人群出现一种名叫“花粉热”的症状。此外,这些源于大自然的不安分过敏原还会同食物结为“战斗同盟”:由于一些花粉中引起过敏反应的蛋白质和某些食物蛋白质非常相似,斯格瑞斯特身体中被误导的免疫系统时常会在她进食时无法辨别敌友。这种所谓的交叉过敏导致她除了上述过敏原之外还不能和黄豆、芹菜、茴香、鳄梨、苹果、梨、樱桃、猕猴桃、桃子、李子、荔枝、杏仁、百里香以及迷迭香和平共处。“进食由原本的享受变为一件令人操心的事。”斯格瑞斯特说道。对她来说,那些工业化生产的食品更具致命危险,因为它们包装上标出的致敏成分非常有限。此外,她还要在餐馆的菜单中徒劳地寻找“敌人”的踪迹。“那些酱汁对我来说就像是俄罗斯轮盘赌,你永远不知道是否会被下一颗子弹击中。” 因此,她往往最终选择了放弃。

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免疫系统变得越来越糊涂、过敏反应的侵袭范围越来越广并最终成为了现代社会最大的慢性病之一?据世界过敏反应组织WAO统计,这种疾病正像瘟疫一样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其速度堪比心肌梗塞和恶性肿瘤,其结果则像一场灾难:微量的花生或者马蜂轻轻一叮就已足够导致部分人过敏性休克。在极端过敏事件中,呼吸和心血管系统更是会在几分钟内停止工作。

过敏反应的表现因人而异:有时会引发生命危险,有时仅仅表现为令人讨厌的瘙痒;有时是一次性症状,有的定期发生。研究认为,全世界将近30%的人口或多或少地有过被过敏折磨的经历。据WAO称,近40年来全球哮喘病患者总数每10年会上涨50%。如果算上花粉热、杀虫粉过敏、食物过敏、接触性皮炎、光过敏、药物过敏以及其他过敏反应,截至2015年,每两个欧洲人中就有一个患有过敏症。

过敏现象的逐渐增加令研究人员和医生们大为不解。虽然导致身体发出错误警报的生物化学进程已被大规模破译,但是越来越多的人患上过敏症而另一部分人却得以幸免的个中原因仍然不为人知。

可以确定的是,遗传在过敏症的形成中扮演着一定角色。然而,仅靠遗传不足以解释过去数十年来过敏症增多的原因。因此,科学家们正在不断而急切地努力寻找自我保护措施和潜在的预防机制(见第二部分),以便能够将诊断和治疗方式向前推进(见第三部分)。“只有大约十分之一的过敏症得到了正确的医治。”托斯滕·祖波比尔解释道。祖波比尔是卡罗拉·斯格瑞斯特的医生,也是柏林查理特大学皮肤病学、性病学以及变态反应学系的系主任。祖波比尔诉苦说,按照规定,德国皮肤科医生每季度只被允许收取过敏症患者18欧元的治疗费,这笔钱往往不足以支付一次普通过敏测试所需原料的费用。另一方面,患者们用于治疗过敏症的药物,如某些抗敏药或者神经性皮炎膏,往往不在医疗保险的报销范围内。因此,数百万过敏症患者选择了听天由命。与此同时,英国的研究表明,未经治疗的患有花粉热的中小学生的学习效率会下降大约30%。此外,未得到正确治疗或者根本没有得到治疗的过敏症发展成为哮喘病患的风险也非常大。

这样的结果就是国民经济负担的增加。据欧盟估算,每年由过敏症引起的经济损失达到了1000亿欧元之多。“如果我们没有低估过敏症,这些损失其实是可以避免的。”祖波比尔说道。

卡罗拉·斯格瑞斯特很幸运。发生在她身上的免疫系统危机得到了科学的对待。因为祖波比尔供职的医院是欧洲最有声望的过敏症治疗中心之一,而且这所大学医院有着更多的经费。一年多来,医生们像侦探一样对斯格瑞斯特进行了彻底的观察,以便发现导致病痛的每一个刺激物。有嫌疑的物质会被滴在她被划破的皮肤上进行过敏原检测,并根据随之而来的皮肤变红或丘疹等反应来“定罪”。医生们还对她血液中的某种抗体进行研究,而这种抗体对于过敏症患者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此外,医生们还要定期测定吸入斯格瑞斯特呼吸道的空气量以排除潜在的患哮喘的可能性,确定她的经常性咳嗽没有造成支气管感染。

在“罪犯”被锁定、“犯罪”事实被调查清楚后,斯格瑞斯特的“饮食顾问”们给她开出了用来缓解症状的抗组胺药、扩展支气管的药剂以及吸入式肾上腺皮质素。此外,大夫们还建议她通过脱敏治疗——也就是定期给患者注射过敏原制剂——最终摆脱对一些植物的过敏反应。如果不出意外,这一治疗方式能够使其免疫系统重回正轨。

直到这时,斯格瑞斯特才意识到,举家从哥廷根搬到柏林是有好处的。三年前,她的丈夫在柏林找到了一个教授的职位,全家不得不从悠闲的哥廷根搬到首都。当时,斯格瑞斯特认为这是一次一无是处的搬迁。在她看来,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她的免疫系统都会在柏林变得混乱起来。8所小学拒绝接收丽莉入学,因为他们不想承担有可能出现的额外的责任。好在最后,第9所学校决定接纳这位随身会带一包急救药品、患有过敏症的女生。

他们的孩子,12岁的儿子保罗、10岁的儿子菲利普和5岁的女儿伊丽莎白同样不太能接受这次搬家。对朋友的思念和新环境带来的紧张情绪让他们经常处于生病的状态。幼儿园人数已满,为儿子们找新学校的过程也不顺利,这样的精神负担令斯格瑞斯特在面对过敏原的进攻时更加不堪一击。最终,保罗也像母亲一样在春季到来时喷嚏不断。如今,这个男孩也在查理斯大学医院就医。每次踢完足球回家,他都要将头发上的花粉洗掉。

保罗和弟弟妹妹非常想养一只小猫作为宠物,但由于动物毛发会让母亲的免疫系统瘫痪,他们只能在两个大水族箱里养孔雀鱼、霓虹灯鱼、黑花鳉、对虾和白云金丝鱼。而那只总是躲藏在石子中的螃蟹则是保罗的骄傲。“有一次我们以为它死了,”保罗对我说,“但其实它只是在一动不动地脱壳。”现在,兄妹们将那个脱下来的壳像宝贝一样存在一个巧克力盒子里。

一定有数百万正受到肿胀的黏膜和灼热的丘疹折磨的人在渴望着那种从躯壳里被解放出来的幸福。问题是,沦为过敏症患者的命运真的无法避免?在寻找预防过敏手段的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了一条能为这些患者带来曙光的重要线索。

第二部分:来自牛棚的预言

调查人员带着吸尘器、样品瓶和问卷出发了。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德国南部、奥地利以及瑞士的数千个农舍。他们的搜索对象微小而隐秘,却有可能帮助孩子们远离过敏。

科学家们从牲口棚的墙上刮下污泥,采集人们早餐喝的牛奶样品。他们还要依据事先制订好的严格程序用吸尘器从8000个儿童床的床垫上吸取看不见的颗粒(每吸一平米要用一分钟的时间)。之后,实验员和程序编制人员们还要花费多年的时间对如此大量的数据进行分析。

艾瑞卡·冯·穆修斯是这个由15个国家的150名研究者参与的大型项目的组织者。“在农场长大的儿童患哮喘和花粉热的可能性比城市长大的儿童小五倍。”穆修斯说道。来自芬兰、加拿大和新西兰的超过30项研究证实了这个“农场假说”。“我们尚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保护了在传统乡村生活的儿童,”穆修斯说道,“但如果能够查明这点,就可以让许多过敏症患儿的生活变得更加轻松。”

如今,越来越多的儿童——尤其是居住在城市里的儿童——患上了过敏症。世界各地的免疫学家都在寻找这一现象的原因,并且在近几十年逐渐对这个“文明之症”的形成与蔓延有了了解。

在美国,这种疾病的泛滥似乎与“米老鼠”的走红不无关系。“1955年之前,孩子们放学后都到室外玩耍,”美国过敏、哮喘及免疫学学会前主席托马斯·普拉茨-米尔斯说道。而当这个大受欢迎的卡通形象占领了电视荧幕时,越来越多的淘气鬼变成了清洁环境中狂热的电视迷。

近几十年来,西方国家的人们不仅创造了全新的人造生活环境,还改造了家庭结构。由此,英国科学家大卫·斯特拉臣于1989年提出了“卫生假说”。斯特拉臣对17000名儿童进行的研究表明:兄弟姐妹的数量越少,患花粉热的几率就越大。也就是说,孩子越多,细菌越多,过敏越少。

当家被改造成一尘不染的卫生空间的同时,空气和水却越来越脏。艾瑞卡·冯·穆修斯的首个研究领域解释了环境污染和过敏之间的关系:“德国的统一让我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通过对比东西德的空气来确定污染和过敏、哮喘之间的关系的好机会。”为此,她从东德那些倍受污染的地方——如比特费尔德、梅泽堡、莱比锡和哈雷,以及闪烁着化学污染物光晕的萨勒河——采集了大量数据。

然而研究成果却让人极其失望:数据显示,相较于干净的慕尼黑,生活在莱比锡被二氧化硫严重污染的空气中的儿童患哮喘和过敏症的人数更少。统一后,随着空气质量的持续改善,东德患相关疾病的儿童却越来越多。

这个有悖常理的发现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规律?

德国统一后,东德的人口出生率急速下降。这不禁让我们联想到大卫·斯特拉臣关于家庭成员多少与过敏发生比例之间的研究结果。此外,在新生儿数量减少的同时,儿童们在幼儿园里度过的时间也在缩短。同那些婴儿时期就上托儿所的儿童相比,后来才去或根本没上过幼儿园的儿童患过敏症的可能性更低。

但对艾瑞卡·冯·穆修斯来说,这仍不足以彻底解释过敏症儿童数量逐渐增多的现象。“这一东、西德现象很难理解,”她说,“我们猜测,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中出现了某些新的元素,或者某些曾经存在的东西消失了。”

为此,科学家们回到了农场:到底是什么在保护着那里的儿童们?

在描述农场的生活时,艾瑞卡·冯·穆修斯这样描述道:“奶牛是必不可少的,最好还能同时饲养着其他品种的家畜。牲口棚中铺着稻草,谷仓中堆着粮食,兄妹成群结队,每天饮用的牛奶直接来自牛棚……”

不过,穆修斯警告说,这个画面也许是一首不错的田园诗,但人们却不能由此浪漫地认为,直接喝天然牛奶是最好的选择。生牛奶可能会带有潜在的致命病菌,尽管生活在农庄的儿童已对此习以为常,但对于城市居民来说却是非常危险的。

如果孕产期的女性经常在农厩和谷仓劳作,她所产下的孩子会对过敏症拥有强大的抵抗能力。此外,这些孩子还会经常饮用生牛奶。这一切都证明:在生命早期阶段发展起来的免疫有着显著的抗过敏效果。

相比之下,全职农夫的孩子能够比兼职农户的孩子更好地抵御过敏症,而那些居住在乡村却不从事农业劳作的家庭中的孩子患过敏的几率和城市儿童相差无几。因此,虽然在农场度假十分美好,但却并不能预防过敏。这样看来,只有出生在充满各种各样微生物的传统农舍之中,你才能拥有一身抵御过敏的铠甲。

一项新的研究结果证明了这一结论:科学家们在美国极端保守的阿米什人的乡村重复了之前在瑞士乡村所做的调查。结果表明:居住在拒绝进步科技的基督教社区、来自人口众多的大家庭、按照200年前的乡村方式生活的儿童对于哮喘和过敏的抵御能力比现代瑞士乡村的儿童强许多。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可能是:城市中的微生物比较少,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儿童的免疫系统忘记了如何区分微生物中的敌和友。从进化的角度来看,人类似乎在一夜之间抛弃了曾经的“家园”:我们突然从一万年前的农耕环境中逃离,而我们免疫系统的设定却依然针对着那时的环境,试图在奶牛和山羊、花粉和细菌、兄弟姐妹和肠道细菌的刺激下为身体提供保护。

如今我们无法回到也不想回到那个曾经为我们量身定制的世界。于是就有了这样的问题:能否研发出一种能够骗过过激的免疫系统、让它误以为身处具有镇静作用的“家”的环境之中的物质?“事实上,我们已经从农厩的空气里成功分离了两种具有潜力的细菌。”艾瑞卡·冯·穆修斯告诉我们。含有这些细菌的鼻喷雾剂可以有效地防止实验用老鼠出现过敏性哮喘。

尽管如此,这位科学家在谈及她的成果时并不那么兴奋。穆修斯担心地说:“仅仅几个单独的细菌是不会对人类有太大帮助的。”最理想的办法是利用许多“配料”混合出一杯“鸡尾酒”。但这款“魔法饮料”的成本也会非常高,因为其中每个单独的抗过敏成分都要经过昂贵的审批程序。如果是针对孕妇和儿童研制的,要求和花费还会更高。“我们必须在一个新的维度里进行思考,”艾瑞卡·冯·穆修斯说道。自从路易·巴斯德于19世纪创立微生物学以来,科学家们始终将注意力聚焦在个别微生物和少数健康“杀手”上。然而,微生物的数量和种类都是无穷的。每个成人都携带有100万亿个细菌细胞,其数量是我们身体细胞的10倍。它们存活于菌群、消化器官、肺部、皮肤和口腔内,和我们一起共同书写着人类的进化史。只有了解了我们身体中的微生物,了解了它们之间复杂的联系,才能够完全解开过敏症之谜。在此之前,我们的任何发现都只能被称为意外惊喜。丽莉·诺依曼患有神经性皮炎。与此同时,她还对牛奶和鸡蛋过敏。

艾瑞卡·冯·穆修斯不经意地提到了这样一个意外发现:这个发现仍旧和前面提到的农场研究有关。在这次研究所收集的800个牛奶样品中,有些取自漏斗,有些取自奶牛乳房。科学家们原本以为生牛奶是通过它所含的微生物——即那些为了让牛奶放心饮用而本应被杀灭的致病细菌来实现其预防过敏的作用的。但分析表明,使防护机制起作用的根本不是微生物,而是乳清蛋白。冯·穆修斯认为,如果儿童饮用含有这种蛋白的牛奶,患哮喘的风险会下降40%~50%。“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换一种牛奶加工方式,”她说,“连审批程序和临床测试都可以省了。”然而,即使能将患哮喘的风险降低40%~50%,仍旧有相当大比例的问题没能解决,那些不幸患上过敏症的人依然需要有效治疗,令他们长期被入侵的免疫系统平静下来。在这方面,科学家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可惜,制药产业的反应却没有预期中的那么积极。

第三部分:完美的注射疫苗?

想想这是一件多么耗费精力的事吧:过敏症患者必须在患病后三至五年中每周或每月去看医生;他们要接受皮下注射,忍受注射后经常出现的肿胀,并在诊所等上半小时,以确认过敏原的剂量没有引起过分刺激。坚持接受这样的治疗无疑要承受相当的压力。

在经过了近百年的研究后,脱敏仍旧是迄今唯一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过敏问题的疗法。其余方法——如肾上腺皮质素(可的松)等,都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这个方法看似自相矛盾:让有机体经受入侵的致病因子的“折磨”并逐渐适应,帮助免疫系统停止过激反应,开始接受入侵者。1911年,莱昂纳多·弩恩在伦敦圣玛丽医院首次使用花粉浸出液治疗花粉热患者,令一些患者的病情有了好转。

在这一百多年间,医生、免疫学家和生物化学家们积累了大量的关于过敏的知识,如过敏原的特性、免疫细胞在滥杀原本并无危害的分子时的相互作用以及用来纠正被误导的免疫系统反应的机制。在此基础上,他们研究出了能够让治疗更加舒适、有效安全的对策。一些疫苗的研发方案取得了长足进展。现在就缺最后一步——临床实验的验证。

维也纳医科大学病理生理学和过敏反应研究院鲁道夫·瓦伦塔是这一领域的著名专家。1988年,他加入了首次解密桦树花粉过敏原基因图谱的团队。也就是从那时起,研究者们开始从越来越多的过敏原中(几乎全部是蛋白质)破译出了遗传密码,了解了过敏原的分子结构。通过这些研究成果,人们将有可能将遗传信息写进细菌的结构中,制造用于脱敏治疗的过敏原。“我被确诊为过敏症患者时还不到7岁,”年轻的雷米.达索托回忆道,“父母发现我上完柔道课回家后总是使劲咳嗽。”这都是因为柔道课上所使用的垫子,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居住在其中的尘螨。直接刺激黏膜的并不是这些在显微镜下可见的蛛形纲生物,而是它的粪便——一克灰尘中往往含有数千个这样的“罪魁祸首”。“我们对目前临床使用的一些天然提取物进行了分析,”瓦伦塔说道,“结果令人很失望。”他指着电脑上的一幅图表说:“这款桦树花粉提取物就缺失了95%使患者过敏的主要过敏原。”其他提取物中的过敏原也是时多时少。这种不确定性为治疗带来了风险:过敏原太少没有效果,太多则会产生其他副作用。“在传统的疫苗制造领域,这一直是个严重问题,”瓦伦塔说道,“收获花粉的时间点和处理方式不同,其成品成分也就有所区别。”

对于瓦伦塔来说,通过蒸馏获得疫苗是改善治疗方式的第一步:“这种方式不受天然差异的影响。”而且医生和科研人员也能更加清楚地知道疫苗用针剂和片剂的成分,使过敏原的配量更加精确可靠。当然,这种合成物不够十全十美,它们依然会像那些天然产品一样产生副作用,阻碍了更大剂量的使用。

因此,维也纳医科大学的研究人员的目标是,找出过敏原中那些有可能引起副作用的特性,制造一种只需几次注射就能高效调节免疫系统、没有副作用的疫苗。

想要量身定制疫苗,就必须了解身体出现过敏反应时的运行机制,知道过敏原的增量注射是如何作用于免疫系统的。在此期间,科学家们还要深入研究人体内由细胞、神经递质(大脑中担当“信使”的特定化学物质)和抗体组成的造成过敏反应的防护系统。

作为主要参与者,“免疫球蛋白E”(IgE抗体)能够像一把钥匙开一把锁那样精确地、一对一地准确识别外来的入侵者并与之作用,而免疫球蛋白E的大量错误合成会造成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要知道,产生这种抗体的目的是抵御寄生虫的侵袭,而不是和苹果和猫毛作斗争。

当人体首次接触过敏原时,免疫球蛋白E会大量出现在存在于皮肤、鼻腔、肠道内的肥大细胞表面时,令这些器官被“致敏化”。在这之后,如果机体再次接触到过敏原,过敏原的刺激蛋白质就会和免疫球蛋白E抗体结合,诱发肥大细胞发生变形,释放出大量炎性因子来攻击被误判为敌人的对手。此时,人体内的黏膜会迅速肿起,令哮喘患者感到胸闷、呼吸困难。

抗敏疫苗是如何引导免疫系统重回健康之路的呢?在这个过程中,疫苗的计量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疫苗中的大量过敏原会促使身体采取防御措施,形成免疫球蛋白G,而非免疫球蛋白E。“大量出现的免疫球蛋白G会聚集在新进入人体的过敏原的结合位点上,就像是填补了钥匙齿之间的坑洼。”瓦伦塔解释道。这样,新来的过敏原就不能与附着于肥大细胞上的免疫球蛋白E发生关系,过敏反应也就不会发生了。换句话说,疫苗中入侵者的作用就相当于改变了钥匙的形状,使它们无法再“打开”肥大细胞的锁了。

这一过程的运行机理有很多种假说。一种理论强调的是TH细胞(辅助性T细胞,一种起免疫作用的淋巴细胞)的作用。TH细胞存在有多个变体:TH2可促进“邪恶”的免疫球蛋白E的生成,TH1则可加速免疫球蛋白G的生成。而脱敏的目的就是帮助过敏症患者改变其体内TH2占据主导地位的比例失衡现象。

第二种理论认为,疫苗不会改变TH1和TH2的平衡,而是用新激发出来的免疫应答“盖过”之前免疫系统发出的错误警报。至于哪种假说最接近真相,科学界还未达成共识。

但无论是哪种理论,都不影响研究人员根据已有的发现制订通过改善疫苗来调节过敏反应的新策略。比如,从基因层面改变过敏原的结构,使它不能和免疫球蛋白E分子结合,从而不会引起过敏反应,并在同时能够激发(有益的)免疫球蛋白G分子的大量生成。

瓦伦塔和他的团队将这一策略运用在了桦树的主要“致敏物质”上。他们正和一家德国公司一起对这个名为“去敏过敏原”(Hypoallergene)的疫苗进行临床实验,为上市做最后的准备。“去敏过敏原已经相当让人满意了,”瓦伦塔夸赞着他自己的发明,“在治疗中,医生可以更快地增加过敏原的剂量,从而帮助免疫系统有效地调节到正常水平上。”

还有更好的消息。作为第三步,维也纳的研究人员们正在努力研制真正的最为理想的疫苗。在了解了过敏原分子结构与免疫球蛋白E和免疫球蛋白G的不同作用机制后,他们正在尝试制造一种只携带部分过敏原分子链的无害分子。这些无害分子对免疫球蛋白E视而不见,只会激发“有益的”免疫球蛋白G的生成。这样,病人无需再受到传统过敏原的折磨,仅仅通过这种“被驯服的”分子片段就可以获得免疫。

在瓦伦塔看来,这种“前所未有的”疫苗几乎没有副作用,患者可以大量使用,从容达到迅速治愈的目的。

首例临床试验证实了他的乐观判断:尽管剂量更大,但患者却没有出现过敏反应。相反,传统的过敏提取物则诱发了大量的丘疹。瓦伦塔认为,患者只要在3年之内每年接受4次疫苗注射就能不再让自己的免疫系统出现“乌龙”现象,他们也不用再去忍受5年注射60针疫苗的痛苦了。

这种疗法的另一个好处是:无副作用,可以为每一个医生所用。也就是说,将有大量的患者受益于它。

患者们何时才能从这项研究中获益?瓦伦塔的答案是一两年之内。在试验成功和投入使用之间,每款新药都要经历一个瓶颈期——药物测试,它会耗费大量资金。但真正让研究者感到挫败的是,市场上的制药巨头们对这种疫苗显得毫无兴趣。

同样的经历也发生在其他药物研究者身上,比如来自瑞士达沃斯过敏与哮喘研究院的里托·克拉梅里。他所研发的抗过敏药物可以让患者体内TH1细胞占据主导地位,从而促进免疫球蛋白G的生产。据克拉梅里介绍:“患者只需注射3针疫苗,每次间隔4周,就可以完成治疗。”

目前,所有这些治疗新方法全都因为资金问题未能推向市场。克拉梅里对此的解释是:相比于彻底治愈,只能起到缓解作用的肾上腺皮质素更有利可图。

然而瓦伦塔拒绝放弃,这位充满激情的马拉松爱好者对此信心满满。如今,瓦伦塔和同事们正在与维也纳一家小型生物公司一起完善可行性报告。他说,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为了筹集资金考虑风投。

研究者们就是这样不断徘徊于热情与挫败感之间。热情,源于他们已经对这个复杂的免疫系统的反应机制有了深入了解;挫败,则是因为他们缺少资金,无法为病人带来真正的益处。正如托斯滕医生所一直倡导的,“要直面过敏患者的误解,并且将他们的病痛减到最小。”一场大范围的宣传攻势势在必行。这样的情况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有过先例。那时,一场关于心肌梗塞的争议带来了广泛的信息传播,有效地降低了心脏病患者的死亡率。

现在,该轮到过敏了。

有关过敏的常见问题及解答

1.以免疫机制为基础,医生将过敏反应分为四个类型。

I型过敏反应最为典型,包括花粉热、过敏性哮喘和荨麻疹。其特点是有免疫球蛋白E(IgE)的参与。由于人的器官在几秒到数分钟内就会对刺激物做出反应,因此这种反应又被医生们称为速发型过敏反应。

II型过敏反应的过敏原多数都是药物(止痛药和抗生素)。在这种情况下,免疫系统会对人体自身的细胞发起进攻。这种过敏导致的最主要后果就是贫血。

III型过敏反应被称作“免疫复合型超敏反应”。由抗体和抗原组成的免疫复合物会引起炎症。由霉菌引起的被称为“农民肺”的肺泡炎以及支气管肺泡炎就属于这一类型。

IV型过敏反应由致敏T细胞引起。侵入皮肤的镍、铬或化学物质会同身体自身的内源性物质及细胞结合。在发现这种结合物后,T细胞会分泌神经介质、吸引吞噬细胞来将其消灭。这种过敏反应最常见的表现就是异常瘙痒的接触性皮炎。

2.过敏反应会遗传吗?

在形成过敏反应的过程中,遗传扮演着重要角色。如果父母一方对某种物质过于敏感,孩子到13岁时患同种疾病的可能性为20%~30%。如果父母双方都患有过敏症,孩子患病的风险就会提高至80%。科学家们对与哮喘和神经性皮炎有关的基因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后发现:并不存在“过敏基因”。因此,过敏症是通过大量遗传物质相互作用的结果,并且总是少不了环境因素的参与。

3.污染物在过敏症的形成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我们在日常生活有可能接触到超过70000种化学制品,它们存在于合成材料、化妆品以及食品中。科学家们对这些物质在过敏症的形成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进行了深入研究。现在已知的是:臭氧、挥发性有机物质、氧化氮以及所有汽车交通产生的微粒等污染物会促进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大颗粒的灰尘和二氧化硫对此却没有影响,而吸烟则会增大患过敏症的风险系数。

4.什么是交叉过敏?

有些会导致人体产生过敏反应的花粉会和食物中的某些物质非常相似,因此,免疫系统在遇到这两种物质时会发出相同的警报。对桦树花粉过敏的人经常会对苹果、胡萝卜以及芹菜过敏,而对天然橡胶过敏的人则会对猕猴桃、油梨、荔枝以及荞麦表现出过敏反应。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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