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0-05 23: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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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皮皮鲁的草鞋

出版社: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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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

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试读:

图书在版编目(C I P)数据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 / 皮皮鲁的草鞋著. -- 哈尔滨 : 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2.6ISBN 978-7-5388-7241-5Ⅰ.①梦… Ⅱ.①皮… Ⅲ.①游记-作品集-中国-当代 Ⅳ.①I267.4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2)第117721号

 梦回故乡 行走天堂:那一年,我们一起去西藏MENGHUI GUXIANG XINGZOU TIANTANG:NA YINIAN,WOMEN YIQI QU XIZANG作  者 皮皮鲁的草鞋责任编辑 王 姝封面设计 白冰设计出  版 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地址:哈尔滨市南岗区建设街41号 邮编:150001电话:(0451)53642106 传真:(0451)53642143网址:www.lkcbs.cn www.lkpub.cn发  行 全国新华书店印  刷 三河市骏杰印刷厂开  本 710 mm×1000 mm 1/16印  张 21字  数 280千字版  次 2012年8月第1版 2012年8月第1次印刷书  号 ISBN 978-7-5388-7241-5/Z·1056定  价 39.80元【版权所有,请勿翻印、转载】序 言Preface对于我这个凡夫俗子来说,平日里机械规律的生活,似乎总会在某一时间段里产生一种情绪,一种怀疑自己的生活、不安的情绪,其实我知道,我的生活是离不开旅行了。我一直觉得我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简朴的、平淡的、重复而又简单的现实生活;一种是自己渴望的、自由与激情的旅行生活。人们都说能把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当成工作的人是幸福的,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在向着这个目标走,虽然一直不曾真正实现,但不时的出门旅行却让我更多地体会到了平淡生活里隐藏着的珍贵。一个人在旅途上的时候也常常促使自己反思自己的生活,也最终让我明白,平凡的日子里依然可以放飞自己的梦想。正所谓“心若在,梦就在”,我的梦一直未曾消失过,行在路上的梦一直激励着我珍惜自己的生活,善待自己,关爱他人。2011年的某一天,我终于把自己这些年来所有的工作一并辞去,抛开一切琐碎的事情,踏上了这次没有给自己时间限制的旅行,心中的狂热与兴奋掩藏在有条不紊的行前准备事项下,直到我稳稳地坐在列车上,我才敢告诉自己:疯了!从云南的雨崩村开始,旅行的脚步几乎就没停歇过,一路沿着214国道与318景观大道向西狂奔,辗转于219国道与314国道间,经历了于此生最绝美的风景,也遭遇了路途上的突发意外,更感受到了旅途上伙伴间的情谊,那些情谊比风景更难忘。也许我们经历过的不尽是快乐,或许还有许多的误解与遗憾,但这些亦足以让我怀念一生,纵使在白发苍苍的某个黄昏想起,依然能够开怀一笑。

我想,年轻的时候走过的这些路,必定是我一生的财富,哪怕有坎坷有波折,我也未曾后悔过。“我从未见过飞禽走兽会后悔,小鸟在树枝上僵化掉下来也无悔!”英国诗人劳伦斯的这句诗最适合我此刻的心情。路,永无尽头,走就是了;云,在蓝天下飘荡,那经幡飞扬的地方,就是我的故里。

“I never saw a wild thing sorry for itself. A small bird will drop frozen dead from a bough without ever having felt sorry for itself.”——D. H. Lawrence(提示:游记中所用的照片以及肖像均已征得此次旅行伙伴的同意。)1雨崩村的困惑“猪,过来跟你说点儿事!”小飞站在徒步者之家304房门口冲我喊。“什么事这么神秘啊?”我纳闷地问。一路从香格里拉县过来,我早已经习惯小飞以“猪”来称呼我,其实我还有一个如雷贯耳的英文大名叫“Peter”,可惜她们总不满足我的虚荣心,我也姑且以为她们英文不如我好了。林也曾笑着告诫我:“在小飞和安子面前,一定要信心爆棚,否则会混不下去的!”“嘿嘿,我跟你说啊,这事儿是我们三个一起商量后决定的哦。”小飞直接坐到我的铺位上,她这人说话总是很直接,若是不熟悉的人往往有点受不了。“你说吧。”我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情了,这些天总让我觉得有点怪,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小飞你有什么丧心病狂的话趁早说呀,哥们儿挺得住!我自己给自己打气。雨崩村“行!我直话直说好了!”小飞依然是快人快语的性格,“那个四川的小妞明天走完神瀑以后就别带了啊,我们三个都不喜欢她,你自己掂量吧,如果你非要跟她一块儿走,我们也不妨碍你,那我们就在雨崩分头走,毕竟大家都是出门旅行的,没必要迁就谁,对吧?开心就好。”“哦……”我应得有点吞吐,事实上是我很意外小飞这么说,小飞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哼着小调出门玩去了,扔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小飞说的那个“小妞”叫章雁,是一个在重庆工作的女孩子,年轻有朝气,口齿伶俐,人长得也是我喜欢的清秀类型,但准确地说章雁是安徽人,只是小飞她们都不知道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了?”我一直在问自己,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坐在铺位上没了气力,尽管徒步从西当温泉客栈到雨崩村的路没让我觉得很疲惫,五小时十六千米的山路,海拔从2600米到3600米的泥泞崎岖道,咬咬牙就挺过来了,可小飞这番话却让我摸不着头脑,觉得心里很累。我和小飞、安子、林是一起在香格里拉县碰的头,四人早就约好一起走滇藏线,都说好了谁都不可以抛弃谁;章雁是一个人从四川直接抵达了香格里拉县,又在从香格里拉县到德钦县的班车上与我们碰到了一块儿,大家遂一起进到了雨崩村。在路上我总希望能够多些合适的伙伴加入,这样可以节省些租车住宿的费用之类,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钱走新藏线。“难道,是我这些想法太自私了吗?”我忐忑自问,似乎这些就是我此刻所能找到的唯一原因了,我不太善于结伴出门旅行,总是习惯了自己上路,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了吧?我想这就是原因了,我没觉得章雁有什么地方不好,她也就是喜欢跟着我一起走而已,这样她可以省些自己费神的事情,毕竟她也知道我是第二次来德钦地区了,对雨崩村的情况也比较了解,这也无可厚非呀?“算了,不想这些了。”我直起身子走到客栈西坡上,云雾里的缅茨姆峰依然没显出真容,梅里山区正逢雨季,空气潮湿而清新,让我精神振奋,只是想起小飞的话我就郁闷,章雁在飞来寺寄存的衣服行李都在我的登山包里,我怎么跟她说走完神瀑就分开呢?分开了怎么还东西给人家?小飞真的给我出了道难题,唉!“大家都还计划徒步梅里登山大本营的,到了大本营再决定这事情吧。”我暂且搁置了这烦人的问题。旅行,本就应该简单些,怎么我会折腾出这些事情来?我开始对自己有点气恼了,恼火自己没能够把这些伙伴快快乐乐地糅合在一起,真是饭桶一个!如此想来,我开始有点怀念在香格里拉县的日子了,虽然也就几天,但却没丝毫不快……2昆明市—香格里拉县—德钦县—飞来寺—明永冰川—雨崩村欢聚香格里拉(几天前……)“车终于开了!”坐在我旁边的一对时尚男女兴奋地嚷嚷着,我已经猜出他们是去云南旅游的情侣了,一路上他们总喜欢跟我搭讪。人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美丽的,这话一点不假,他们不仅人美,心灵也美,依据就是他们次日抵达昆明时请我吃了早餐,让我省了顿饭钱。“是开了,呵呵!”我迅速附和了一句,到底是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2637次列车傍晚从南宁市首发,车过隆安县天就慢慢暗淡下来,我的心里却明亮无比,因为我知道,这一次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去西藏腹地看看的步伐了。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心里渴望了好几年,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够如愿。坦白地说,由于不是第一次进西藏,我早已经不把西藏那样的高原想象得有多么的神秘,亦没把这次计划中的旅行期望得太高,我只是和往常一样,给自己的心灵一个放飞的机会,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憋足了劲去圆一个梦想,一个在三年前就留下遗憾的梦想:亲眼看看世界上最高的山——珠穆朗玛峰、零距离地去沾点释迦牟尼道场的仙气、身体力行地去领悟冈仁波齐峰转山的艰辛!佛曰:心诚则灵。我有十二万分的诚意去圆我这些小梦想。三年前的我站在珠穆朗玛峰大本营前,因为季节天气的原因我没能如愿一览珠峰全貌,更没法深入西藏腹地。但我想人世间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心若在,梦就在,我坚信自己能够如愿的。我在努力地平静自己的心情,却难掩一脸的得意,完全不在意附近乘客好奇地盯着我的登山包登山杖说个不停。

车过百色后天全黑了,我给即将一起走滇藏的伙伴小飞、安子、林分别发了短信,小飞准备从上海起程前往昆明,而安子也将从西安赶来,林此时已经抵达了昆明,帮我买好了次日早上九点开往香格里拉县的班车票。以前的我总喜欢一个人旅行,不知道这次方式的改变会是什么样子呢?毋庸置疑,一定是快乐的!“今朝醉眼烂若电,提笔四顾天地窄”,躺在熄了灯的卧铺上,我已经为自己的旅行路线沉醉了。

次日一大早,列车准点抵达了阳光明媚的昆明,吃过早饭后我便按时赶到了昆明西部客运站找林。林是这次出发前我唯一见过的朋友,虽然事隔半年了,但大家依然有着网络联系,交流的深入也让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同是喜欢旅行之人。印象里的林是个快乐开朗的女孩子,个头并不高,我也不着急寻找候车厅里熟悉的面孔,只需要看看偌大的候车室里有没有长着两条腿的登山包就可以了,林背起背包来从后面是看不到她的头的!

果然,没多久真的有个75升的登山包朝我走来——是林!这家伙巨大的背包倒也让我不再“孤单”,车站里的人不至于只盯着我看。“这车起码要开十个小时才到香格里拉。”车出昆明市区时,我望着车外如风而过的风景,笑着对林说。云南这条线我已是第四次走了,所有在路上的记忆都是那么的清晰。

林的话并不是太多,感觉上是属于被动型的人,比较安静,我也对熟悉了的车外景色没了兴趣,满脑子都是梅里雪山的印象,恨不得一站就到德钦县。可昆明到德钦路途遥远,况且从香格里拉县到德钦县的公路穿行于高海拔的崇山峻岭间,我们必须分两天才能够到达;再者,小飞和安子远道赶来,也应该在香格里拉县作短暂的休整,以适应高原,这些都是我在出发前就给伙伴们安排好的,我可不希望有人在徒步雨崩村的时候就扛不住。“欲速则不达”,这话尤其适合初上高原的人。

晚上将近九点,我们终于赶到了夜雨绵绵的香格里拉县,直接前往县城建塘东路北侧的香格里拉国际青年旅舍住下,四人间的房子,每人才25元,实在是我预想中的价格,不过缺点就是距离市中心太远,步行到车站需要30分钟,到古城则需15分钟。全国的青年旅舍并无太多不同,但香格里拉的这个国际青年旅舍着实让我吃惊了一把:我居然在它的庭院里看见了白色的罂粟花!那一小片的罂粟地恰当地装点了朴素的客栈,平添了几许异样的美丽,若不是林确切地告诉我:“这就是罂粟花!”若不是一个广州小子口水滴答地跟我耳语:“嘿,哥们儿,咱弄点回去种,发达啦,哈哈!”我真的不太敢相信眼前白得肃穆的就是罂粟花。罂粟花本是美丽高傲的,只是人的堕落贪婪让它冤背恶名,这才叫真正的“辣手催花”,毁了罂粟的一世英名!

香格里拉县原名“中甸”,是迪庆藏族自治州的州府,县府所在地叫“建塘镇”,四面环山,水草丰盛,与大多数新兴城市一样,县城的布局比较规范,街道多笔直,且以“井”字形排列为主,只要你辨别好南北方向,在这样的小县城里是不会迷路的。

香格里拉县和一年前并无太多的变化,县城主要街道依旧在进行市政改建,一些大型商场正在施工封顶,道路上的交通标志线也规范整齐;早已成为定点旅游景区的“中甸古城”依然在扩建改造中,格局与模式几乎和丽江的没什么两样,唯一无法效仿丽江的是没有“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古城并没有河水流过,且建在城中高处。有诗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此番又来实属不易,我正好也可以陪林参观一下,她是第一次到香格里拉县。除了古城,香格里拉另外一个必去的地方就是“噶丹松赞林寺”(又名“归化寺”,建于1679年),在等待小飞和安子的两天时间里,我和林都把时间花在了这两个地方,日子过得简单快乐。青年旅社里的罂粟花“下午我去车站接小飞,她大概是六点到。”第三天一早,我对准备独自出去晃荡的林说着我的安排,安子亦将是在同一天的晚上到。这两天伙伴们一直保持着短信联系,虽说安子和小飞路途奔波,但她们也没什么身体上的不适,让我放心不少,只是小飞让我有点恼火:这家伙居然抵达昆明后不直接赶往香格里拉,而选择在大理休息!虽然我用尽狠毒言语恐吓她,但小飞显然完全不吃这套,非得拖到今天才过来。“你们要是敢不等我,到了雨崩村我直接废了你!”小飞惯用的外交辞令就是笑嘻嘻的黑老大口吻,直接、爽快、够狠!不过我蛮喜欢这样的性格!到底我是有点心虚的,因为小飞在火车上煎熬抱怨太累的时候,我幸灾乐祸地炫耀:“我们在香格里拉睡得腰都疼了!”关于安子,那完全是一个“铁妞”,居然马不停蹄不知疲倦地从西安辗转攀枝花赶来,这才叫“专业人士”!“嘿,等小飞和安子来了,我们一定要信心爆棚,否则会混不下去的,哈哈哈!”林大声地笑着,我真的吃惊且佩服她的先见之明。松赞林寺“呃……”林的战略性眼光倒是激发了我一个策略,我坏坏地笑着对林说:“嘿嘿,咱去接小飞的时候直接到停车口接她,等她一下车立马给她拍张蓬头垢面的照片,日后就好敲诈她请吃饭啦,哈哈!”估计诸葛亮在世也未必想得出这么阴的招来,我贼笑着窝在客栈里上网,一直磨蹭到小飞快到车站了才打电话让林一起过来。

县汽车站位于中乡路,车站的管理以及设施比德钦县的汽车站要好得多,秩序也算井然,林乐呵呵地赶到,我直接拿了林的相机站在入站口等着“创作”一张小飞蓬头垢面下车的照片。“咦?车好像已经进站了?”林的猜测是正确的,我老远就看见一个背着65升登山包的高个女孩嘻嘻哈哈地向我们跑来,那就是小飞了。“呀!穿戴这么整齐!”我笑着嘟囔,林似乎幸灾乐祸地在旁边窃笑。看来传说中的免费饭是敲不上了,镜头里的小飞衣着随意,紫色的米奇套杉下是一条阿尔法的休闲裤,头发也整齐地藏在黑色彪马棒球帽里,这样的搭配颇为洒脱,哪有什么蓬头垢面的潜力呀?唉,失算!“死猪,居然想暗算我,哈哈哈!”小飞得知我们的诡计后乐翻了天,一路上唠叨个不停,这个快乐的家伙拽着林的手,似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小飞的笑声估计能把对面马路的老鼠吓跑。“猪”的大名就此跟我结了缘,路上怎么甩也甩不掉,我甚至担心她们连我姓什么都不再记得了。我不想小飞太疲劳,便帮她背了大包,三人一路说笑走回青年旅舍。“啊?我睡哪儿啊?”小飞一进到我们的四人间又开始嚷嚷,房间里就剩一个上铺一个下铺,靠门口的下铺已经被我占了,我总觉得女孩子不太喜欢靠门口的下铺。“你睡猪的上铺,哈哈!”林接茬道。“才不要!”小飞嘿嘿地坏笑着:“我睡你下铺吧,把暧昧的机会留给安子……”我知道小飞的意思,我们都看过好朋友张婵的西藏游记,游记里的爱情就源于上铺的缘分。“都是些什么人哪?”我无奈地笑了,今天遇到货真价实的“损友”了,这样的朋友让人很开心,大家都等着安子过来一起吃“团圆饭”,宁可饿着也要等。

晚上约九点,安子用短信告诉我她快到车站了,待我急匆匆地赶到车站口,车还没停稳,我就一眼认出了安子——这家伙居然敢长得比我还高,简直是造反了!安子明显是个典型的北方女孩子,个头高,说话直爽,性格非常随和,红色的冲锋衣、蓝色的牛仔裤、大大的背包倒符合这样的性格,我一直把安子看成一头猛驴,果不其然嘛!“啊!”安子一进到我们的房间便和小飞一样的抓狂:“林,过来我们合影一张暧昧照!”说完便把林拽过来拍贴脸照,如果安子是个男的,估计我会报警。房间里本有一个小飞就已经不需要闹钟了,安子似乎比小飞更能闹,我开始想起安眠药是否该出去买点呢?我们吃过“半夜饭”以后,一直到凌晨两点都没睡着,大家实在是太开心了,尽管安子觉得有点轻微高原反应。

我想,这一路滇藏线,一定是快乐无比的!菩萨保佑我有这么好的朋友……

次日早上,我买好了四张往德钦县的班车票,大伙一起收拾了行李到车站寄存,等着小飞自己参观完噶丹松赞林寺后,我们就上十二点的班车去德钦,估计抵达德钦也就下午六点左右,还赶得上在县城吃顿晚饭。我和林、安子就近逛街,帮小飞买护踝,小飞的新登山鞋有点割脚踝。都说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我已经不止一次地体会到这点,帮小飞买好了护踝后,安子和林又跑到了中甸古城买银镯子,中国排球足球靠的是女人,中国旅游市场的活跃程度也是离不开女人。路拣美女

香格里拉县往德钦县的班车每天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有三两趟,在旅游旺季的时候往往乘客比较多,虽然我是一大早就去买的车票,可还是买到了最靠后的一排,不过这样也使得我们四人能够坐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说笑个不停。

出了香格里拉县城区,公路都是一直在不断的上坡与下坡之间盘旋,海拔高度起起伏伏,但平均海拔一直在爬升,基本保持在海拔3500米左右;道路状况由于近年来旅游开发的深入也大有改观,沿途几乎是柏油路面,只是由于在白玛雪山垭口附近路段,路面因地理位置的原因而铺设的是凹凸不平的“搓板”沙石路,坚硬且颠簸。在高原地区,海拔超过4000米的公路是不主张铺设柏油路面的,原因是冬季下雪结冰的时候容易造成行驶车辆打滑,从而发生交通意外,凹凸不平的“搓板”沙石路可以增加摩擦系数,降低事故率。白玛雪山垭口路段海拔约4290米,每到秋末开始,这里时常会因大雪而封山封路,路段在高山间曲折回旋对司机的安全驾驶是个考验,尤其在雨雪天气驾驶大型客车,不过香格里拉县往德钦县的班车或许是出于路面情况特殊的考虑,并没有特别大型的空调大巴,全是小型客车,司机也多为当地藏族司机,在弯道上的驾驶把握上非常有经验。

这样的崎岖旅途上,我没有预料到安子这个家伙竟然如此活泼,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因高原反应而过度兴奋。从起床到在车上,安子一直说闹个不停,而我也把她这一不同常人的充沛精力浓缩概括为两个字——“傻高”,意思就是因高原反应而变傻。“哎呀呀,转弯喽转弯喽!”安子无数次地如此“傻高”狂呼,倒霉的人其实只有林,因为林坐在后座的最右边,又是我们四人中个头最小的一个,安子一起哄,我们便死命地借着班车转弯的惯性往右边挤,可怜的林一下子就被挤到了座位的一角,我在最左边怎么也看不到她,只有旁边的小飞和安子笑得完全没了人形,林甚至连笑声都发不出——三个高她一头的家伙挤得她如五指山下的老孙。

我们实在是太闹了,全车人也不时回头笑看我们的嬉戏。

车过奔子栏没多久再次停车休息,司机需要在爬白玛雪山垭口前给班车加足水,车上的乘客都抓紧时间在路边隐蔽处解决“三急”问题,我无聊地站在车门旁边看着我们几个的行李。“你去过雨崩村?”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冷不丁地插话问我,而我正跟一位中年女游客聊着飞来寺以及雨崩村的事情。“哦,呵呵,是啊,”我迅速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孩。“进雨崩村需要准备些什么呀?那里冷吗?”女孩子继续一脸笑容地问我,眼神间的兴奋已经让我明白,她是想去徒步雨崩村的,正好跟我们计划的一样。“是得准备点东西,比如说雨衣什么的,不过你穿着的冲锋衣就可以了,再带多一件抓绒衣服进去就够了,现在是八月,不会太冷的,但常常下雨,路不怎么好走。”我依然是平和地回答。事实上雨崩村的名声早已远扬,若是决定要来雨崩村徒步的话,你都可以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需要如何准备,眼前这个女孩子的问话让我有点意外,细问后才发觉她只是听朋友说雨崩村如何的美丽,就直接坐车从四川过来了,一点应该有的准备都没有!唯一让我觉得安慰的是她穿着一件蓝色的冲锋衣,是我喜欢的颜色。“抓绒?我没哦,T恤可以吗?我带了好几件短袖长袖的。飞来寺怎么去?”女孩子的话让我很无奈,她来自重庆,那儿的夏天可是闻名全国的“火炉”。“呃,不如这样吧,我们也是要到飞来寺住宿的,你到了德钦车站后我告诉你怎么去好了。”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女孩子很担忧的样子,况且她是独自一人。“啊,那太好了,谢谢你!”女孩子乐呵呵地应着,我倒觉得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一点戒备心都没有,当心我卖了你!

车继续前行,开始进入德钦县境内前最长最高的一个爬坡路段,翻过白玛雪山垭口以后便是下坡路,再走一个小时即可抵达德钦县。随着海拔的升高,车速逐渐缓慢下来,虽然垭口海拔有4200米,但附近却难见积雪的山,森林郁郁葱葱,垭口的草场类似小中甸。下午不到六点,班车平安抵达了德钦县汽车站,良好的路况使得往返于香格里拉县和德钦县的时间缩短不少。“哎,我加入你们这个队伍可以不?”身旁蓝色冲锋衣的女孩子拎着背包过来问我,我们四人正在整理刚刚卸下来的行李。“可以啊,没问题!”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了她,心想这样也好,多个伙伴可以节约明天租车进明永村和西当村的费用,对大家都是好处,伙伴们也都同意。“走,我们先到车站对面的‘大理风味鱼馆’吃晚饭,完了再去飞来寺找地方住!”我很高兴有新伙伴的加入,虽然还不了解彼此,但凭感觉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这个女孩子只是冲着雨崩村的美丽而来,对于同是热爱风景的人,我一概不拒。席间,五个人美美地大吃了一顿,小飞和安子、林早就听我说飞来寺的吃比县城要贵,看着她们一派横扫秋风落叶的豪迈,我隐约有些担心,担心明天早上如果她们就此都不吃早餐,那我岂不是一个人吃没人“AA”不划算?新加入的女孩子和我们彼此作了介绍,她叫章雁,小飞完全无视我那如雷贯耳的英文大名“Peter”,抢先给我作了介绍。“他叫‘猪头’,我们都叫他猪,你也这么叫好了,这是昵称!”小飞说得非常严肃,我差点就误以为自己真的是天蓬元帅,如果我身边真的有嫦娥我也认了。“叫我Peter吧,朋友们都这么叫,呵呵。”我实在无奈于三个家伙揶揄我。章雁曾经去过西藏阿里,这让我很意外,准确地说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她这次来梅里地区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女孩子,什么准备都没有,而且最大的疑问就是章雁几乎说不出西藏阿里的那些地名,让我觉得奇怪,阿里那么美丽的地方,去过的人是不会忘记的吧?我也感觉出小飞她们三个有同样的疑问,但毕竟和章雁才刚刚认识,也不好说什么,或许章雁不想别人把自己看得太“菜鸟”吧。我心里笑笑,没再去想。吃罢饭,我们五人直接叫了辆面包车去飞来寺,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联系朋友介绍的藏族司机白玛搭我们去明永村看冰川。意外同居

但凡来德钦的人是必定要到飞来寺看梅里雪山的,飞来寺距离德钦县城十二公里,从县城打的或者包面包车去,都是每车三十元,十五分钟即可到达。“飞来寺”是一座位于214国道旁的藏族寺院,规模非常小,而游客们通常所说的“飞来寺”并非指这寺院,观看梅里雪山十三峰的最佳点距离这个寺院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步行则需十分钟左右,那里客栈云集,甚至还有星级酒店可供选择,几乎所有想观看梅里雪山的日出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住宿一晚,次日早上看完日照金山后,可以直接前往明永冰川或者西当村、雨崩村。也正因为如此,真正的飞来寺反而被人们忽略了,大家都习惯性地把客栈集中的地方称为“飞来寺”,而真正的飞来寺却鲜有游客参观,倒也落得个佛门清净。飞来寺的藏名叫“朗卡扎西”,意思就是“虚空吉祥”,关于寺名的典故就有好几个版本,有传是因曾有一尊释迦牟尼的佛像从天而降,因此取名“飞来”寺;又有曰,六百多年前一个叫南卡曲杰嘉靖的活佛,在梅里传法讲经,施展法力从远处凌空运来木料修建此寺,因此飞来寺有个别名“卡瓦格博南卡嘉措”;还有一个非常“通俗”的说法显然是现代人所为,因为这个说法实在是太直接了,曰:无人知何年何月有此一寺,恐天上飞来,故名“飞来寺”。不过我倒觉得这些说法都和自由落体有关,取名“飞来”都说得过去。

我们在路边的“梅里雪山山庄”住下,山庄的老板更换了主人,似乎刚接手不久,房间的设施还没来得及更换,几个房间甚至还在改建中,使得本就不多的房间更加紧张。我们几个倒是来得巧,居然有一间三人房和一个双标间空着,还带卫生间,章雁的伶牙利齿和甜美笑容也给大家省了钱财,平摊下来每人才花了三十元钱。“走走走!把背包都扛上楼!”我兴冲冲地嚷嚷,只要省了钱,我就特别兴奋,客栈的伙计也热情地帮我们拿大背包,再次回到梅里的感觉真好,看见的人都是热情的!

我径直把自己的背包放进了三人间最靠门口的床边,想当然地觉得三人间比较方便些,至于小飞她们三个是女的,可以有一个人和章雁住双人间,洗澡也方便。“猪,我们三个一起住!”小飞嘟囔着嘴跟我说。“啊?”我实在是意外:“为什么呀?那样不方便吧?人家一个小女孩才刚认识我们呢,我过去恐怕不合适吧。”我以为小飞会和章雁住的,她这人性格豪爽。“反正我们决定了,你跟那小女孩一起住,嘿嘿嘿……”小飞贼贼的样子很可恨:“我们这不是故意给你机会嘛,哈!”

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小飞的话让我开始尴尬起来,拼命地想寻找些理由来坦白自己本没有的东西,但事实上我忽略了一个真理:越描越黑!“嘿!你就积点口德吧你!那只是个小女孩子,我都可以做她的叔叔了!再说了,你们预交的钱都在我身上,我住三人间更好些吧?你去和小章住吧,别闹了。”我连珠炮似的哄着小飞。“我不管了,反正已经决定了,哈哈哈!”小飞耍赖的时候,我浑身是嘴也没戏,她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放进了三人间,安子和林也进来收拾东西,仿佛我是空气,小飞确实没撒谎——她们三人对我实行专制了。“唉,好吧,住就住。”我无奈地拿起背包转到了隔壁双人间,小章已经在整理自己的东西了。“呃……”一进房间,我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肉团结抱紧乐起来。“呵呵,我跟你……住一间没问题吧?”我差点想说成“我跟你睡一间”了,都是小飞这家伙给闹的!“好啊,呵呵,没问题!”小章落落大方地笑着说,她的轻松迅速让我恢复了常态。“别跟小飞这帮家伙一般见识!”我心里笑自己的尴尬,旅行本就简单是最好,我怎么把这给忘记了?“哦,那就好,我还怕你觉得不方便呢。”“没有啊,旅行嘛,这没什么的呀?我又没把你当陌生人。你真的是叫Peter吗?”“对呀,难道你真的以为我是养猪的呀?我连自己都养不肥!”“那我就叫你Peter好了!”“没关系啦,你就叫我叔叔都没问题,我老了。”“切!少在我面前卖老,做我哥哥还差不多!”小章的话让我放心许多,这明明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孩子嘛,能够看出一般人看不出的真理,比如我的心和我的脸一样年轻。

三人间里没有洗澡间,等着小章和小飞洗完后,我也神仙似的洗了个热水澡,才发觉居然忘记带沐浴露了,借了小章的来用。想想去年来的时候,洗澡还是件很不方便的事情,没准在以后这里连浴霸都会有了。“你带的是什么衣服?明天上明永冰川的时候可不能穿T恤的,上面冷。”洗完澡,我开始询问小章的装备,她明天也和我们一起徒步明永,理所当然是我们其中的一员了。善良的人彼此善待,我想小章也会一样对我的。“唉,我还正想问你应该带什么衣服进去呢。我就带了冲锋衣和冲锋裤,其他的都是短袖,我以为夏天会很热,真是失误。”小章郁闷地说,把她的衣服都摊在床上给我看。“哦……我看这样吧,我给你件衣服,你带着就够了,其他夏天穿的衣服就寄存在这里,从雨崩村出来的时候再拿吧。”“啊,真的?呀……那太好了,谢谢你!”小章开心的时候跟个学生差不多,我把自己的KAPPA赛车夹克给了她穿,坦白地说小章穿上还真是好看,唉,都怪自己底子不好。“我发现我的衣服都给你们穿了!”我觉得好笑,小飞出发前网购的抓绒服一直没到,我也把自己的给了她,实在是担心把她们给冻着了。安子是最不客气的,拿了我的UMBRO护腕,理由是她戴比较好看,林倒是善良,没剥削我什么。“你真的去过阿里吗?我这次就是准备去塔钦转山的,想问问你那里的情况。”钻进被窝,我和小章开始闲聊起来。“去过,不过说真的去得挺糊涂的。”小章抱了本书在床上边看边聊。“怎么个糊涂法?呵呵。”“我那时候跟的是一帮朋友的车去的,第一次去西藏,什么都不需要我担心准备的,就是跟着他们一路走一路看,只觉得那些地方非常美丽,但却根本不懂那些地方叫什么,你说糊涂不糊涂?而且我的记忆力不太好,非常糟糕。”“哦……”我算是明白了,以前路上也曾经遇见过这样的女孩子,简简单单地去,除了满脑子的风景什么都没带回来,除非一路上有人专门给她们补习地理知识。继续深入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小章是安徽人,跑到了重庆工作,又辞职跑来梅里旅行,属于典型的20世纪80年代人,年轻有资本,尽情挥霍青春,一如所有曾经年轻过、曾经梦想过的人。“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只因这胸中燃烧的梦想。青春的岁月,放浪的生涯,就任这时光奔腾如流水……”我的MP3里响彻着许巍的《完美生活》,旅行也是我们这几个喜欢风景的人完美生活的一部分吧!

八月中旬的飞来寺游客多,虽然在雨季难有机会看见梅里雪山的主峰——卡瓦博格峰,但我还是有意安排了徒步雨崩村的环节,让即将一起走滇藏线的伙伴们有一个适应高原的过程,舒展一下久居城市的身躯,最大可能地避免在进西藏的路上出现高原反应。事实上后来一路西进,也证明了徒步雨崩村的必要性,我们四人在随后的来古村徒步、米堆冰川徒步、直白村徒步、珠峰大本营徒步,以及我和小飞在旅行后半程的冈仁波齐山徒步、慕士塔格峰大本营徒步中,都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的反应。

次日早上,梅里雪山果然笼罩在大片的云雾中,约好的司机白玛也准时赶到,我们吃过早饭寄存好了行李,便一路沿着澜沧江河谷而下,直奔明永村。徒步完明永冰川传统路线后,傍晚再到西当温泉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就直接徒步进雨崩村。为了能够在明天徒步雨崩村的路上最大限度地减轻装备负担,我让伙伴们寄存了三个大背包,只带上我和小飞的背包,把所有人的必须物品塞了进去,其余人只背一个小包,这样在明天雇用背夫的时候能够节约费用。小章的一些行李也塞进了我的防水袋,一起打包寄存在“梅里雪山山庄”客栈,留待出来的时候再取,她此次并不进西藏。飞来寺守望6740客栈走下“神坛”的安子

明永冰川属于低纬度现代冰川,客观地说观看明永冰川最佳的时节应该是在春冬季,因为夏季的明永冰川由于雨水较多,沿山体冲刷而下的泥土常常使得冰川呈现灰黑色,不甚美观。不过作为此次进藏的“拉练”内容之一,我是强烈建议伙伴们去看看,也算是锻炼一下“队伍”。明永冰川是梅里地区最成熟的旅游景区,冰川脚下的明永村也是梅里地区经济最富有的村庄,每年大批游客的到来给当地带来可观的收入,旅游配套设施也较为完备,客栈、宾馆、饭店、停车场一应俱全,甚至在藏区少见的混凝土楼房在这里也很普遍。

在明永村停车场检查了徒步上山的装备物品后,我和白玛约好五个小时后再来接我们,便开始沿着马道徒步上山。除了小章,我们都准备了登山杖,不过小章一个劲地让我别担心她,这个女孩子的体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想能够去到阿里的人一定是能够吃苦的。至于小飞和安子、林她们三个,我却不太担心,一直以为她们是很有经验的旅行者。“有多远,走多远!上上上!”我给自己打气,直往山上走。

都说后生可畏,此话一点不假。虽然从明永村停车场到太子庙的山路都是上坡,整体路面还算不错,基本上是由碎石填泥压平过,但我还是在开始的半个小时里觉得累,五个人当中只有小章的体力是最好的,几乎一直走在我的前面,而且从不见她走“S”形路线上坡。安子和林也是走走停停跟在我的后面不远处,小飞却是一开始最慢的一个,这个平日里嘻嘻哈哈拽得要命的家伙此刻倒显出难见的“淑女”风范,很“乖巧”地耷拉着脑袋走在最后。“小飞行不行啊?”我问安子,有点担心小飞会否疲劳过度。“没事的,她就是速度慢点,耐力没问题。”安子微微笑了笑,“我们多等等她就是了。”安子和小飞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彼此都很了解,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们像两姐妹,无论是身高体型,还是说话的方式以及处事风格都很像。“对,多等等她。”安子这么一说,我稍微放心了些,毕竟她们曾经一起旅行过。林的体力没什么问题,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她一直跟着安子这个“猛驴”,小章我是压根就没再担心过,这个小我八岁的女孩子精力充沛,且没背包,走得极其轻松,总是一个人在最前面等我们。前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基本是在断断续续地互相等着往山上走,小章也感觉到小飞似乎有点吃力,主动帮她背了突击包,这样的举动让我觉得心里暖暖的,我总希望伙伴间能够开心相处,旅行会更愉快。

这条明永冰川的徒步路我已经是第三次踏足,去年就走过两次,此刻不是太能够提起精神看风景,对于风景,我是一个超级喜新厌旧的人,我总觉得不喜新厌旧的人是看不到绝色美景的。徒步高海拔地区并不太适合快速行走,需要一个缓慢的缓冲过程,我们一行人在互相等待与鼓励之后,终于上到了一半的路段——太子庙。经过短暂休息后的继续走上坡路,大家也都找到了适合自己体力的速度,开始向观景台方向走。小飞也恢复了常态,跟着一直比较匀速的林在后面走,小章的速度或许是背了包的缘故,没有先前那么快了,剩我一个人在最前面走。我不希望自己的脚步慢下来,也不再担心身后的伙伴了,加快了步伐一直不停地走到了参观明永冰川的观景台最高处,足足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远远地看见小章一个人出现在观景台的下方木台上,安子、小飞、林她们还落在后面。“Peter!”过了大约十分钟,小章在距离我大约二十米的下方台阶上振臂高呼,这个家伙在另外三个伙伴面前也跟着叫我“猪”,唯独没旁人的时候才叫我那如雷贯耳的英文名,我似乎也明白其中缘由:估计小章是怕我真把她当嫦娥了,尤其是没别人的时候,毕竟猪八戒调戏嫦娥的犯罪事实地球人都知道。“哈哈哈!”我一阵狂笑,其实小章只是想我给她拍张远距离的照片而已。约莫十几分钟后,安子那鲜艳的红头巾终于出现在观景台的下方台阶上,紧接着小飞和林也出现在第一个平台上。十几分钟后,大伙儿总算在观景台顶会合,原先阴霾的天气短暂放晴,附近山峰顶依旧云雾缭绕。站在与冰川平行的观景台上,空气有点闷热,只有当微风抚来的时候才觉丝丝寒意。我看了看手上的登山表,气压开始走低,闷热的正午和偏低的云层不断聚拢,预示着可能会降雨。“猪,过来拍张暧昧照!”安子这个家伙休息了十几分钟,又开始呈现出“傻高”状态了,嚷嚷着让小飞给我们拍张合影。我倒乐意和美女拍照,起码可以在旅途中给自己的信心快速充点电:我其实是属于气质型的!

今年的明永冰川与去年同时期相比,似乎还要糟糕。所谓的“糟糕”主要是不再觉得那么干净,冰川上覆盖着厚厚的泥沙,只有在横切面上才能够清楚地看到蔚蓝色的冰面,这样的情况如果到了秋季晴朗的时候,倒是有机会看到雪崩。秋季一是雨水少,天气晴朗,午后的温度也比较高;二是这些厚厚覆盖在冰川上的泥沙在阳光的照射下,会迅速地吸热导致冰层松动,若是再下场雪加大压力,就很容易出现坍塌。事实上在两个多月后,有朋友去到了飞来寺,果然看见了明永冰川的小型雪崩。“怎么样?大家都没什么体力问题吧?”我们在观景台玩了约莫半小时后,我开始征求伙伴们的意见:“如果没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抓紧时间下到太子庙,从那儿上莲花寺。莲花寺是这条线路中游客所能够上到的最高点。”“真的去吗?你去我就去,我没问题!”小章应得爽快,我知道她体力好。“去吧,我们都来到这儿了。”小飞也说没问题,走慢点就是了,林也乐呵呵地说要去。“我还是不去了,我觉得我是走不到那儿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体力。”安子的一席话让我颇为意外,印象中的“猛驴”形象顷刻间垮塌!“你不会是刚才跳得太多了吧?慢慢走没事的,我们等你。”说句心里话,我一点也不想安子放弃去莲花寺,总希望大家能够一起上下。安子的确是觉得累了,担心明天进雨崩村走不动,就决定自己先下山到停车场等我们,下山路自己走下去没多大的问题,一路上游客和当地的老乡都很多。

商量完毕,我们便陆续下山往太子庙走。徒步下坡路我一直觉得是种享受,况且一想到要去莲花寺了,心里就有莫名的兴奋,下到观景台平台后,我独自加快了脚步在前面走,甚至在稍微平缓的路段开始“咚咚咚”地跑起来,小章居然也能跟在我后面跑,真是个“初生牛犊”!莲花寺于我有特殊的情感意义,去年七月我曾经一个人上去过,在寺旁独自观看卡瓦博格主峰落日的时候,意外地遇见了一只很灵异的猫,一直让我觉得很神奇,总觉得它就是卡瓦博格的守护者,这次不知道它是否还在那里,我一定要去看看它!

太子庙的岔路口到莲花寺的路程没多远,但却比到观景台的路难走,尤其是在夏季。通往莲花寺的路比较潮湿,路两旁树木茂盛,几乎遮蔽了阳光,满是落叶的狭小山路全是上坡,道路非常湿滑,只有走在路边的碎石上才感觉扎实些。丛林中虽然时常蹿出些可爱的松鼠,但更多恭候你的是蚊子小虫之类的家伙,拼命地往你的脸上脖子上凑,路上也几乎没有游客走。天气晴朗时,在海拔3100米的莲花寺看卡瓦博格峰非常壮观,莲花寺后有一小片平地,那里也是整个到梅里地区的游客所能够到达的、最接近瓦博格峰的地方,去年我有幸在这里独享卡瓦博格峰耀眼的落日,那碧天白云下被阳光挥洒得肃穆雄伟的卡瓦博格主峰所带给我的震撼,至今仍让我不能忘却。可惜的是,绝大多数游客只是慕明永冰川的名而来,从观景台下到太子庙的岔路口时也大多体力匮乏,很少有人会上去,一路的湿滑阴暗也会让人误以为这是条荒芜的山道,一个人走此路上山,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莫与人言欢、自感怀的孤独。

或许是过了徒步适应期,小飞在继续往上走的路上虽然还是最慢的一个,但已没太大的问题,我亦故意减缓了步速,尽量使自己能够看见她;林是属于“后发制人”的类型,走着走着状态极好;小章依然帮小飞背着突击包,依然精力充沛,大家尽量彼此照应着徒步在卡瓦博格广阔的天地间。

莲花寺依然和去年一样,寺前挂满了经幡,周围的石阶似乎有人清扫过,我正纳闷会否有人时,猛然看见了老朋友——去年在寺后一起陪我看卡瓦博格落日的灵猫,它居然就在寺前的窗台上睡觉!“章,快看!就是这只猫!就是去年我遇见的那家伙,居然又看见它了!”我实在是乐坏了,胡言乱语地冲刚刚上来的小章叫嚷。我除了高兴,再也找不着其他的形容词了,睡得正香的猫被我们的叫声惊醒,只是抬头看了看我便伸开了懒腰,舔起了爪子,我可不管那么多,跑过去近距离地和它打了声招呼。“嘿,亲爱的!”灵猫的毛色依然亮泽,体态憨实,摸上去还和以前一样软塌塌的,看来山神保佑下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快快快,帮我们合一张影!”我嚷嚷着让刚刚上来的林给我拍照,能够遇见老朋友,真的是种福气,我要让这福气一直伴着我走过西藏!兴高采烈地彼此拍了照后,林干脆把猫抱在怀里抚摸个不停。这只猫,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猫了吧?看着它美美地吃着,我竟羡慕起它来,羡慕起这样简单的幸福。

莲花寺并不在梅里转经线路上,由于是最靠近卡瓦博格峰的寺院,当地人对寺院非常重视,寺院内部装饰的新旧程度明显可以看出常有人护理,内有两个喇嘛常年住在此,从寺后转了出来,我便看见小章和驻寺的格绒多吉活佛攀谈着,欢笑的言语间,人世间的所有功名得失在那一刻已全然消逝。小飞信佛,一脸幸福与虔诚地围着寺院顺时针地转。“我们都是幸福的,我们都是好孩子……”我心里默默自语,安子如果也能来就好了。“你去年七月什么时候来的?”格绒多吉活佛听小章说我曾经来过莲花寺,便饶有兴趣地问我,“去年七月我一直在这里啊。”“是吗?我是——”我努力地回想着,“七月二十八日!我是去年七月二十八日下午五点多一个人上来的!”我很庆幸自己依然记得。“哦,七月二十八日……”格绒多吉活佛迟疑了一会儿,“啊,那天,那天我是下明永村开会去了,呵呵。”估计活佛下山的次数并不是太多,他还记得很清楚。“对啊,那天就是这只猫陪我,再没别人了,我还和它一起吃饼干了!”我总是难掩故地遇老友的兴奋。

午后逐渐聚拢在头顶的云果然下起了雨,趁着在寺里躲雨的空儿,小飞和林都拿了自己的随身的物品请格绒多吉活佛开了光,活佛和另外一个中年喇嘛热情地招呼我们一起喝酥油茶,都说莲花寺的酥油茶味道香浓,我们还真的是幸运尝到了。待雨略小,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估计白玛等得着急了。“没事,安子会忽悠他的,放心好了!”小飞嘿嘿地笑着,想来也是,安子那家伙“傻高”起来会让整个世界充满欢乐!

告辞了活佛,我们四人便抓紧时间往山下走。“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但我们此刻却是“明永道之易,易于下坡”,连走带跑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平安回到了山下的停车场,安子果不出小飞所料,跟白玛言笑正欢。明哄暗抢的小飞

出了明永村,车子沿着澜沧江河谷一路向南赶往我们当晚的住宿点——西当温泉客栈。道路自明永村口到明永冰川的售票处柏树桥头止,路面状况比较平整,再往西当方向的路则开始变得颠簸,仅仅从路的好坏便可以看出明永村的富裕。

西当温泉客栈距离西当村约六公里,距离雨崩上村十七公里,是徒步进雨崩村所必须经过的地方,也是雇用骡子背夫的集散地,公路到此为止。雨崩村里的许多生活物资大都在西当由骡子背夫等运进,西当客栈有温泉水可以沐浴,西当也因此声名在外,连转山的藏民也常常慕名来洗个澡。客栈的温泉并非如一般人想象的那么惬意,条件简陋,但客栈的老板倒也聪明,直接安装了沐浴水管引温泉水,洗个澡非常适合旅途劳累的游客。车至温泉客栈,和白玛约好了出来接我们的时间后,我便直接找客栈老板娘开了个八人间住下。“这铺位我占了!”林一进房间直接就把包扔到了门口的第一个铺位,那是我去年睡的位置,紧挨着北窗,可以远远地看见澜沧江对面的飞来寺,风景极好。“啊?”我本以为自己在几个女孩子中是国宝级的待遇,我一直唠叨着要睡这个铺位“缅怀往事”。不过看着林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这两天话很少,我也不太敢惹她,自己悻悻地把行李挪到了最里边的铺位上。“小章,你睡这儿吧,我和安子把两张床拼起来睡。”小飞笑呵呵地嚷嚷,她和安子个头大,估计睡姿都比较夸张。“嘿嘿嘿,猪……”每当听到小飞拖长了声音十二万分暧昧地叫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完蛋了——准没好事。“有屁就放,憋着难受!”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小飞。“嘻嘻,”小飞笑得如此温柔,实在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丧心病狂的话要送我了,“到外面说。”“哦,好。”莫非小飞想向我表白吗?哈哈,我心中一阵得意,似乎找回了国宝级的待遇,爽快地出了门。“嘻嘻……”小飞出了门,拽着我的胳膊摇晃着,“跟你说件事,你不可以生气哟!”“什么事你说吧,我不生气,呵呵。”有人想向我表白,我怎么会生气呢?“好!是这样的,今天在莲花寺我把这个手环给活佛开光了,我本来不知道的,可是活佛说开过光的东西就得随身带着,不可以送人的……你说……怎么办?嘻嘻。”小飞依旧摇晃着我的胳膊,她所说的手环是我常常戴着的一个朋友送的印度饰品,我非常喜欢。“啊?”我差点没晕过去,“不是说好了借给你戴的吗?你没骗我吧?”“嘻嘻,真的没骗你,是真的啦。”小飞笑得更狂了,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我……”我实在说不出话了,一脸无奈。“那……”小飞赌气地嘟囔着,“那我到了拉萨买一个一模一样的还你,可以不?”“这玩意儿在拉萨根本没有卖的啦,是印度的。”我也被小飞的样子逗乐了,“算了,我送给你吧。”“真的啊?哈哈,猪!你太好了!”小飞表情的转换之快几乎让我以为自己点错了鼠标,乐!“真的,都开了光了我还能怎么样?你怎么报答我?”我想既然小飞那么喜欢,就送给她吧,活佛的话可不能违背。“我不是报答你了吗?嘻嘻,我不是故意安排小章睡你旁边了吗?”小飞又开始了那让人可恨的贼笑表情了,我知道她是开玩笑,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驳她,毕竟我和小章最聊得来。只是我似乎觉得今天安子和林对小章有点不太答理,当然小飞虽有点嘻嘻哈哈的,但却是一个细心的人,也比较照顾大家的情绪,和小章的话也多些,倒是我觉得林一直有心事,一直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有点莫名不知缘由。但愿是我的感觉错误吧,我笑自己的婆妈,随后在客栈吃面条的时候,大家又嬉闹成一片了,我全然不顾面条的乏味难咽吃个精光,还抹着嘴巴赞老板娘的面条美味,过分疲惫的我,哪怕是捞着一根稻草,我也能把它当人参给吃了。“天啊!这窗是破的,怎么能在里面洗澡啊?”一个女游客惊呼着,我刚刚从客栈的洗澡房里狠狠地洗了个温泉澡出来,正准备拿香皂还小章。“在这地方有谁会去看你啊?你以为你身材有我的魔鬼?”小飞在旁边小声地嘀咕着这些挑三拣四的游客,害我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还好小飞她们四个都是能够吃苦的女孩子,否则真的浪费了西当温泉这么好的地方。

入夜的西当下起了雨,雾气也浓了起来,大家在房间里讨论着明天到底是骑骡子进雨崩呢,还是徒步进雨崩。不过今天徒步明永冰川消耗了不少体力,我不主张这几个女孩子明天再徒步一天。我是体会过雨季雨崩道路的泥泞艰辛,总不能把伙伴们都走残废了吧?“那你呢?也骑骡子吗?”小章在一旁问我。“说真的,我也不是很确定,我可不是铁打的,今天还真的是累了,看看明天早上的情况再决定。”徒步明永的大半天时间里,由于穿的袜子比较薄,我左脚的趾甲已经淤血了一个,肌肉也开始有点疼了。或许是我的犹豫,这四个女孩子也决定明天骑骡子进雨崩村,我算是松了一口气,真的担心她们体力透支。

夜深愈寒,伙伴们倒是担心远近闻名的西当村跳蚤,纷纷拿出驱蚊水来涂抹后才敢钻进被窝睡觉,唯独小章没准备驱蚊水,我便拿自己的帮她喷抹,这样大家都可以安稳地睡个好觉储备体力。二度进西当,我居然已经觉得自己非常熟悉这里了,这样温暖熟悉的感觉莫名而来,皆是卡瓦博格的美丽所赐予。沉默的林

足够的睡眠让我迅速地恢复了体力,早上大家在客栈厨房门口吃面条的时候,我又使了一次坏,顺便检验了一下自己的智力和反应能力。“哎,这根木棍子有人要吗?是谁的呀?”昨天那个对着温泉房的窗子挑三拣四的女游客在等吃面条,指着门口一根无人用的棍子问了一句。“哦,是我的,先放那儿!”我条件反射似的应了一句,满嘴的面条显然没有堵塞我的IQ,其实我也是才注意到门口的那根修得光滑的木棍子。“哦……”女游客悻悻地走了,伙伴们愣愣地看着我,估计一时没反应过来。“嘿嘿嘿……小章不是没登山杖吗,正好给她用!”我想我的IQ没什么高反了,但似乎人品出了点小问题,罪过罪过!“吃面条吃面条!”我催促大家赶紧吃,转移掉注意力。“我已经约好了骡子背夫,大家记得出发前检查好自己的衣服鞋子,千万别在路上感冒了。”吃罢了一半面条,我始终找不回昨晚的胃口,便起身提醒着伙伴们,自己回房间收拾随身携带的东西去了,只打算背着自己的突击包以及摄影装备等东西,其余的就交给小飞她们。“Peter,我也决定跟你一起徒步,我不想骑骡子了。”小章兴冲冲地跑过来说,“我觉得我能行!”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昨天徒步明永时我就发觉这是一个能吃苦、精力充沛的年轻女孩,对环境的好坏从不会有什么牢骚。“你就背你的小肩包好了,有什么东西就塞进我的突击包算了。”我交代了小章些应注意的事情,把自己其中的一副手套给了她,“戴上这个,否则你的手会被这棍子磨成鸡爪的。”小章的东西很少,她实在是没准备就懵懂地来到梅里地区旅行。

梅里地区虽然属于高原,但这里由于地理位置的特殊而雨水丰盛,原始森林以及河流密布整个区域。流经德钦县的澜沧江属于太平洋水系(澜沧江是湄公河的上游),每年夏季来自于孟加拉湾的湿暖季风可以影响到该地区,这给梅里地区带来了有别于青藏高原的美丽景色,显得尤为生机盎然。

收拾完毕后,我和小章便提前小飞她们四十分钟先出发。“你们会赶上我们的。”我冲小飞说着,这个家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一直想徒步进雨崩村,但我真的不希望她在雨中泥泞的山道上耗尽体力,雨崩还有大把景色等着她们呢!从西当温泉通往南宗垭口的路

我们刚开始上山,雨便稀稀拉拉地下了起来,大约走了半小时我们都开始觉得喘了,眼前一直是没有尽头的、满是泥浆和骡子粪便的上坡路。我知道自己的规律,每次徒步总需要适应半小时才会恢复常态,况且路非常泥泞,不可以走得太急以免伤了脚踝。路上的景色太熟悉,再次让我没了什么兴致,脑子空荡荡地走着。阳光的升高使得气温迅速地回升,在第一个休息站时我们都把冲锋衣塞进了我的包里,身上的短袖已满是汗水,鞋子的一半都是泥巴,出发时跟着我们一起走的一个女学生也早没了踪影。小章依然是精神抖擞,我完全不再担心她的体力,劳累所带给我们的是快乐,一种无限亲近自然的快乐,置身于绿意浓浓、云雾飘渺的梅里山区,心随云飞翔……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四条腿的快过两条腿的,在临近垭口的一个休息客栈歇脚时,三个伙伴也骑着骡子赶上了我们。“小章,你的头巾掉了。”林骑在骡子上远远地冲我们喊,小章的头巾不知什么时候掉在路上刚好被林拣到了。与其说那是小章的头巾,还不如说是小章的“汗巾”。“这裹脚布你还要啊?”我揶揄小章,总说她这块灰色头巾被她糟蹋了,居然拿来擦汗!“去!我可喜欢这头巾了,陪我去了好些地方。”小章摇头晃脑地得意,小飞和安子在旁边笑,我倒觉得她们两个骑骡子的样子还蛮威风的,我一直说她们两个是“拉风一号和拉风二号”,永远充满了快乐的激情,总是那么开朗。林一直没怎么说话,我亦极少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或许是有点疲劳了吧。从西当温泉客栈骑骡子上垭口,中途只需要休息一次就可以,不过在整个雨崩村附近地区,当地村民都维持着一种非常公平的商业规则,骡子以及马的雇用统统实行轮流制,每天轮一家负责接待游客,接纳不了再顺轮到下一家,且费用全部统一,彼此不会竞相压价,颇有“平均主义”的风范。继续徒步了半个小时左右,三个骑骡子的伙伴先于我和小章抵达了海拔约3500米的南宗垭口,从这里开始几乎就是一路的下坡直抵雨崩村了。在垭口的古树边,小章到底是有点累了,靠着树干傻乎乎地笑着:“终于到了垭口啦,哈哈,我也可以走到了垭口嘛!”旅途上越是艰辛的过程,我们越是容易满足,满足于这些简单的快乐。我这人向来不擅长和内向的人沟通,小章的开朗以及小飞和安子的幽默着实让我觉得开心,唯独林越来越沉默的情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沟通,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话也逐渐少了,只是这些我也不太在意,旅行,简单就好。“林怎么了?总不太说话。”在垭口的驿站里烤火时,我纳闷地问安子,林正独自一人在附近晃荡着看风景,显得很忧郁。“没什么呀。”安子愣愣地望着我,我又扭头看了看小飞寻找答案,这个家伙正在啃着不知什么好东西,吃得一嘴巴鼓鼓的。“啊?没,没什么吧?”小飞笑哈哈地继续吃,那满足的样子十二万分的可恨,恨得口水都到嘴边了,她也不知道分点给我,她居然不主动分点给我?我又不馋!“哦……那就好!”我觉得自己神经过敏得厉害,不再去想,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别人又何须去过问呢?

小章在垭口的老乡手里倒是买了件“宝贝”——一

块天然的圆杉木头,质地非常坚实轻巧,当地藏民常常拿来做木碗,是很少见的好东西。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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