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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0 19: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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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萧潇

出版社:大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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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对决

AR对决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AR对决作者:陈萧潇排版:燕子出版社:大连出版社出版时间:2018-01-01ISBN:9787550512610本书由大家出版传媒(大连)股份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1章选 择“三连击!”

随着我手中长剑有节奏的三次攻击,那只九头骷髅怪倒下了。我有些愤恨地望着这让我苦战了一个小时的怪物,帮手吊兰在一旁祝贺。

如果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九头骷髅怪自然是不可能出现的生物,但在游戏世界中,出现它自然变得合乎情理,而且再正常不过了。

我叫郑毅,作为一名学生,“普通”“平庸”成了我的代名词,虽然一直很想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可现实总是给我重重一击。“我们班上还有一个叫作郑毅的同学?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便是我经常听到的同学议论中的一句话。我无论坐在教室的哪个地方,都如同空气一般被人无视。

就这样,游戏成了我的全部。我无法想象现在的我一天不玩游戏会是什么样子,我甚至认为,坐在电脑前靠着两只手操控的游戏中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虚与实的界限,在我眼里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现在正在玩的是一款名为“二十一”的游戏,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游戏总共只能有二十一个游戏玩家。刚开始创办时全国就只有二十一个人玩,但后来随着游戏知名度的提高,二十一个游戏玩家所在的区域逐渐缩小,现在每个城市都有二十一个“二十一”玩家。

也就是说,有可能街上走的一个路人就是你的游戏同伴。

但是,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此时,游戏中的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吊兰跑过来祝贺:“干得真不错,正义!”正义是系统设计的名字,但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我的真名——郑毅——跟它的读音一模一样。

吊兰笑嘻嘻地看着我:“要不是我给你支援,你能够这么容易就猎杀它吗?你总要表示点儿吧。”

我收起长剑:“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等会儿奖励收到后分你一半总行了吧。”“这还差不多。”吊兰点击了她左下方的瞬移标识,很快就消失了,估计是去支援另一个人了吧。

此时,游戏世界的狩猎场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对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大喊着:“吊兰,你个奇葩!”

与其他游戏不同的是,“二十一”的玩家只能有一样武器,而这是在注册游戏的时候就由系统选择好了的,像我这样运气好的可能会得到剑、盾等在其他游戏中广泛运用的武器,而其他人则会得到一些根本算不上武器的武器——例如,吊兰的武器是一枚戒指。

我从其他玩家的口中得知,戒指没有任何战斗性可言,无攻击、无防御、无速度,如果按照普通的属性划分的话就是完完全全的辅助型。而这样糟糕的武器并未影响她的能力,经验值在二十一个人中排行第五,金钱值更是排行第一。当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惊讶于她是如何有那么多的经验和金钱的。但当我与她合作时,我猛然醒悟了。

虽然吊兰的武器是辅助型的,技能也只有一个,但是那个技能几乎是逆天的——“翻倍”。只要戴上了她给的戒指,攻击、防御、速度,全都翻了一倍,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吊兰立刻成了游戏里的名人,每次去猎杀动物获取经验值时,人们总是第一个想到她。而她俨然成了一个商人,每回猎杀的奖励她总是要分一半。每次我都觉得她太坑人,却又不得不答应——因为她确实有很大的功劳。

我叹了口气,用鼠标点击了一下屏幕右下方的排名表。本市总共二十一个玩家,此前我排名第十,与吊兰第五的排名是相差甚远的。这次狩猎就是为了赢取游戏中的经验值以提高排名。

然而,排名表上并没有显示数据,而是出现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对不起,打扰一下,排名已清空。”

这个电子声音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为了方便游戏使用,游戏增设了系统玩家——愚者,每次有新消息出来时她都会用这种没有感情的声音来为玩家讲解。“愚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正在这时,吊兰也瞬移回来了,她有一些焦急:“正义,别的狩猎场一个人都没有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以往这个时候两个猎杀区加起来都会有十多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而且我查了一下上线名单,整个游戏上线的只有我们两个!”吊兰点开名单给我看,确实只有两个,加上系统玩家“愚者”也只有三个。

愚者看着我们惊奇的样子(当然,游戏里是没有表情的),咯咯地笑了起来:“各位,你们已经落后了呢。他们早就已经进入了游戏的第二阶段——AR对决。”“AR对决?你在说什么?”我有些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的那些大客户呢?你还我客户!”

愚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所谓AR对决,就是在现实中玩游戏。在现实世界通过神游来操控虚拟世界的游戏玩家。”“这酷呀,那以后上课都可以边发呆边玩游戏了?”“那是当然,不过那只是对于‘AR’的解释,而真正的实质在于‘对决’。”愚者停顿了一下,“游戏的规则发生了一些变化,没有复活权,玩家若在游戏中GAME OVER,便会丧失全部游戏记忆,变成普通人。而获胜规则变得更简单了,在游戏中杀死其他所有玩家即可。”

坐在电脑前的我变得僵硬起来。虽然我的英语成绩很差,但我还是知道“GAME OVER”就是“游戏结束”的意思。在新规则中,这意味着游戏中的“死亡”——精神的“死亡”。

我有些无法动弹。主办方在搞什么鬼?这样自相残杀的游戏哪里好了?在电脑上和平地玩下去不就好了吗,何必非要分出胜负?

愚者注意到了游戏外我们的迟疑,她笑着说道:“当然,我们也不勉强你们。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继续下去,面对新的游戏;要不就是逃避它,当一切没有发生过,选择一个平庸的生活。我给你们一点儿时间,请告诉我答案。”“我选择面对嘛,我还有大客户在这个游戏里,这么早就打退堂鼓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吊兰马上就给出了她的选择,她好像还没有意识到AR对决的残酷性。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到我选择的时候了,我却仍然犹豫不决。

我无法像吊兰那么爽快,因为我知道输掉的代价——丧失游戏的记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恐怖了。这个游戏给了我太多,我不能忘记它。

一旦选择面对,我有可能会在游戏中死亡,会成为真正的失败者;可是如果选择逃避的话,我会永远错过这个游戏,这个满足了我极大虚荣心的东西。

我看了看旁边的吊兰,忽然想起初次见面时她说的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游戏就像是一个放大镜,将你这个舞台放大了,这就是大多数人玩游戏的原因。但是你要明白,放大镜里看到的是虚像。”

管它是虚像还是实像呢,至少我可以闯一闯。最后,我坚定地在键盘上敲出这几个字:我,选择面对!“砰!”

坐在电脑前的我着实被吓到了,一个不明物体直接从我面前的窗子飞了过来。

好险,我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上面映出了我的容貌——标准路人甲的男生头,又黑又密的头发下面的小眼睛被巨大的黑眼圈包围——之前那矫情的心理描写完全让我接受不了,这才是真正的我嘛,“矮矬穷”才是我的真实写照。

这时,电脑上出现了愚者的大头像,她继续说道:“谢谢您,选择已生效,对决开始!”

我还未把这半分钟里发生的事理解透彻,不明物体——一个黑色的盒子已经自动打开,并且从里面钻出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机器人,它拉扯着它那被橡胶包裹的“嘴巴”说道:“真是的,不要忘记自己的选择哟!”第2章第二阶段

我盯着这个机器人看了好久。说句实话,它的做工并不是很精细,单从外面就可以看出来它只是一个铁架子上面包裹着一层橡胶,全身(好吧,它几乎没有身子,全被大脑壳给占据了)上下只有嘴巴这一处可以活动,就连双腿也无法分开。脚下有两个小型电风扇,可以让它进行短距离的飞行。“啊!!!”我的大脑完全不能承受这种事情,现在我只能用尖叫来表达我的情绪,“你是谁呀?”“你好,我是热情的十一号,也是你今后在‘二十一’游戏里的导航精灵。也就是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所以请多多关照,游戏的路还长着呢……”

我懒得去理会这个话痨,继续坐在电脑前。就是刚才它的出现,害得我中断了游戏,正当我重新点击电脑屏幕里的“进入游戏”键时,愚者再次出现:“对不起,该游戏已不存在,请进入游戏第二阶段。希望各位不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后悔。”“什么嘛……”我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华丽的骗局。什么AR对决,什么记忆消失,什么现实与虚幻,看来都是假的嘛。这是游戏方做不下去了打发我们走的借口。

正当我小声嘀咕时,旁边的机器人又开始说话了:“妈妈,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主人的哟!”“什么?妈妈!”这次我的大脑彻底要炸开了。愚者一直是其他男性玩家心目中的女神,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妈,实在无法让人接受。“正义,你理解错了哟,”愚者甜甜地说道,“这些导航精灵都是我派过来指导你们的,为了方便管理,都是用我体内的数据制造的,所以都叫我妈。”

正当我恍然大悟,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时,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你不是电脑里面的程序吗?为什么会知道我刚才讲的话?!”“因为我就站在你身后呀……”

我回头一看,愚者这个游戏里的系统玩家竟然真的站在我的身后!在游戏中设定成长发美女的她在现实中将瀑布般的头发披了下来,身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真有一种女神的感觉。当我打量完这个虚拟人物后,才意识到问题的重点:“你是怎么过来的?!”“我一直没有离开游戏呀,正义先生。”愚者微笑地对我说,她的笑是那么真实,不再是以前的一个表情符号,“你好好看看你自己吧。”

我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衣着,不再是一成不变的T恤加牛仔裤,而是一件白色的大衣,周边是海蓝色的花纹——这正是我的游戏角色的穿着。

我轻轻挥了挥手,控制面板从眼前弹出。上面不仅清晰地列出我角色的各种状况,更有地图、道具栏、装备栏等各种附加项目,这让我相信了愚者的话——这里确实是游戏。

只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逼真的游戏?

愚者开心地说道:“欢迎来到‘二十一’游戏第二阶段——真虚合一的AR对决!”

为了试验一下第二阶段的真虚合一,我试探性地点击一下道具栏中的镜子。一面镜子立刻出现在我的手上,我将镜子举在我的面前,游戏中那近乎完美的帅气脸庞在镜子中显现出来。我有些激动:“这……这是我吗?”“这就是‘二十一’游戏的魔力呀,让每个玩家弥补在现实中的不足,变得更加完美。”愚者并没有将她那动人的笑容保持多久,“不过先生你还是要提防一下别的玩家。‘二十一’游戏,终将会变成一。”“听上去很残忍,不过我喜欢。”此时我正拿着我的武器——正义之剑,第一次用手拿着它竟感觉到沉重,“我和我的剑是不会怕任何人的。”

愚者点了点头,表示赞许我的说法。她刚想要说什么,就突然“破碎”了。

是的,破碎。她定格在那一瞬间,像玻璃被打破一样而裂开,属于她的玻璃状碎片飘向各处,原地还出现了“已退出”的字样。

此时我的导航精灵终于派上了用场,它焦急地向我说道:“主人,这是紧急退出的标志,肯定是外面有人入侵游戏的安全范围!我们还是赶快退出吧,要不然会被对方攻击的!”“退出?你开什么玩笑!”我的眼前已经出现了标记着“入侵者”字样的人形,但我丝毫没有恐惧感,“我,正义,是永远不会退缩的。”

我手里紧握着那柄长剑,快步跑向那个“入侵者”。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逼真的游戏里作战呢,要好好享受一下。

我反复加快我的速度,在“入侵者”周边奔跑,几次找准机会要刺过去,都被他一一躲过。于是我改变了策略,冲到他的前面,用双手将长剑举过头顶,正当要使出“急斩”的技能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我呆住了,将长剑收了起来,示意十一号停手,退出了游戏。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弱弱地打了声招呼:“妈……”

回想几个小时前,吃完早餐的我乖乖地坐在书桌旁写着作业。妈妈微笑着看看我便出去买东西了,可是当她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默默地爬到电脑旁边……

之前游戏的刺激再加上后来信息量这么大的种种事情,我已经把她将要回来的事拋到脑后了……

因为真虚合一的缘故,我在游戏中所有的动作在现实中都会显现出来。刚才我妈进门看见了我那独特的“舞蹈”后大吃一惊,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门。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了看我房间里那烫得可以煎饼子的电脑,又看了看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最后看向了我:“你……真是活腻了!”第3章女皇?班长!

我拿着剑,站在铺满落叶的地里,对面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我冲过去,刺向他,他便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出现的,是一群冲我欢呼的人。他们把我举了起来,庆祝着我的胜利。他们把我抛到空中,然后突然变成一堆叶子飘走了。

我重重地摔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我重重地摔在家里的木地板上。

看见我从床上跌落到地上的老妈忍无可忍,直接走过来冲我大喊:“起床了!”

我虽然意识醒了,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但是老妈接下来的话让我立马醒了:“再有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什么?!”我顶着一头顾不上梳理的爆炸头,以最快的速度换好校服,带上早餐一路狂奔。“主人,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不迟到!”十一号在我身旁飞来飞去,让我好是羡慕、嫉妒、恨,恨不得也马上长个翅膀飞过去。

听到十一号有办法,我不禁气喘吁吁地说道:“那……还不……赶快用!”

在我的命令下,十一号调出了控制面板,点击了“地图”,调出了“真实世界地图”。此时,我的眼前浮现出了整个城市的面貌,而且极具立体感。“好了,现在只要点击一下学校就可以直接到达了。”在十一号的指导下,我点击了学校的图标,心里想着:这就是AR的威力吗?好生厉害!“郑毅,交作业!”瞬移后我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班长兼英语课代表——夏圆圆。

每个班上总会有那样一个女生:她虽是女生,在领导力方面确实比男生还要厉害;她勇敢无畏,从未怕过任何人,班上的事情几乎全被她包了……而夏圆圆正是这样的一个女强人。

她透过她那斜刘海短发(真是活像一个女特工)看了看我慌张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不会是没带吧?”

我的眼睛已经无法直视她了,今天这种情况带才是奇怪的呢,我只得点点头。

夏圆圆继续保持她那标准的笑容:“郑毅同学,你可真是急性子呀,那么上午放学后,就去办公室一趟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在计划检讨书该怎么写了。这时,十一号从我的口袋里钻了出来:“我建议你还是把作业补齐为好,我已经感应到附近有玩家了。”“有玩家又怎样?他又不能帮我做作业。”我不屑地说道。“主人,有些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十一号轻声说道,“如果对方想要获胜,就必须让他附近的玩家GAME OVER——”它还想再说些话,我就把它塞进了口袋里。

中午放学后,我来到办公室。这条路似乎是我每天必走的,我已经习惯了。但是今天我觉得和往常有些不同,令我奇怪的是,没有一个老师。“这里有点儿怪异。”十一号又钻了出来,但是我这次没有阻止他,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喊道,“这里根本就不是办公室!”“正义呀正义,你真是反应迟钝呀!”这个所谓的“办公室”的另一端钻出一个女子,她淡棕色的头发用金色的链子盘了起来,身着一件粉蓝色裙袍。这样的着装,不用想就知道她是“二十一”游戏中的女皇。“女皇?你怎么在这里?”我不相信她的出现仅仅是偶然,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她早就在办公室这里设下埋伏,等着我的到来。

女皇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现在可不是说我的时候,在我的领域,就要跟我决斗!”说着,就弹出了一个“是否决斗”的请求窗口。“千万不要确定呀!”十一号慌了神,“如果决斗输了的话,会任由赢家处置,甚至GAME OVER!”“没事,这样才好玩嘛。”我点击了确定键。就在这一刹那,决斗开始。

我和女皇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我的自然是那柄长剑,而女皇的武器——我倒吸一口凉气——是枪。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的战斗属性是近攻,而女皇的属性是防御兼辅助,按理来说我占绝对优势——这也是我同意决斗的原因,可是现在情况却截然不同……

女皇一直在追杀着我,连续使用了多次“阻击”技能。无奈我只好躲闪,根本没有办法使用技能近身攻击,整个战斗都是我占下风。“可恶,难道我要输给一个防御型玩家吗?”我有些不甘,“看来只能等她子弹耗尽了。”但是令我大跌眼镜的是,子弹耗尽后的女皇又换了新武器——宝典!

几个巨大的怪物立刻从宝典中跃出,我使用了技能“急斩”,那些怪物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分裂出更多了。“正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十一号从口袋里钻了出来,“切换一下吧,我有办法对付她!”没有等我回答,他就已经化作一道蓝光,进入了我体内。

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此时的我能做的只有紧紧握住正义之剑,完全相信十一号的系统操纵。

我的手将剑高高举起,十几道闪电随即飞出,我(科学地说应该是十一号)大声说道:“必杀技——宇宙超级无敌冲击波(我无法忍受系统给必杀技取的名字)!”

强大的光波将女皇冲倒,我从刚才的尴尬变为了兴奋,终于胜利了。

但是我并不想处置她,我取消了胜利权,平静地对她说道:“正好我是新手,日后你也可以教教我怎么提防这种埋伏。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说出来,我说不定会帮你。女皇,哦不,是班长大人。”“真是麻烦呀,被你猜出来了。”此时,女皇自动退出,她所设的埋伏也随即解除,我的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办公室和女皇熟悉的样子——夏圆圆班长的样子。“真是的,本来以为可以打败你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夏圆圆看着我,既有一些感激也有一些不服气,“不过我确实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帮忙,明天放学后见吧。”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顾刚才的英雄形象,喊了一句:“可以免作业吗?”

当然,得到的回答是响亮而坚决的:“不能!”第4章丢失的皇冠

放学,我的英语作业仍然没有做完,班长作为课代表十分顺理成章地留下来教我,一边教还一边低声耳语:“话说回来,别人都说玩游戏的智商高,你怎么就不是呢?”“哪里,只不过是正好碰到弱项了……”“哦,是吗?那你的强项是哪门课?”“这个……电脑算吗?”“别开玩笑了,等会儿进入游戏世界,我在广场等你——这个题目嘛……”“能不能直接报答案呀,我听不懂什么从句什么主语谓语的。”“不能!你给我听清楚了!……”

终于,在一小时的苦战后,我攻下了英语作业。放学回到家的我顾不上换鞋子,就跑到自己房里,开始了游戏。

游戏世界的广场上,只有我一个人。广场是初学玩家开始的地方,像我这种老手,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我环顾四周满满的广告:“恶魔商店新开张,价格优惠,经验值、金币均可购买产品。”“审判建立战队,急需近攻属性队员。”“第二阶段狩猎场翻新,禁止使用玩家吊兰的‘翻倍’辅助。”

禁止使用……我叹了口气,那吊兰这个玩家现在去了哪里呢?她那“分一半”的要求岂不是作废了?

正当我无聊地担心吊兰的命运时,女皇过来了。

她的头发卷了起来,身上穿的粉红色波点裙好漂亮。看见我后,她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呀,在家里收拾了一下,是不是来晚了?”“没有没有,”我的眼神仍停留在她那漂亮的裙子上,“只是你换了一身衣服有些不习惯……”“你觉得好看就行,”女皇笑得更加灿烂,“这只花了我三百金币。怎么样,便宜吧?”

我没有回答,心想:怪不得女玩家的战斗力都很低下,原来她们把可以购买珍稀道具的金币都用来买这些无用的衣服了。

在女皇的带领下,我来到了女皇在游戏世界里的家。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吸引了我。我不禁感叹:“女皇在游戏里真是大富豪。”“这是自然的,别羡慕了,她可是定了契约。”十一号不屑地说道。

所谓契约,就是几个人将生命权、武器、道具、金币等游戏属性共享,从而达到一人多武器、多经验值、多属性的好处。但这种契约也是有风险的,如果其中一人GAME OVER,另外几个也会跟着GAME OVER。简单地说,就是几个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因为其风险巨大,很少有人会签订契约。

而这就是为什么在昨天的决斗中,女皇可以使用并非她属性的武器——枪和宝典,那是跟她签订了契约的人的武器。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想这也不为怪了。正在这时,与女皇签订契约的一男一女走过来了。

男子戴着单片眼镜,头发梳得很精致,油光可鉴,身上穿着的衬衫的纽扣都扣得很紧。而女子则戴着一副半月形眼镜,头发扎得松松垮垮,巨大的红色斗篷遮住了半个身子,与男子比起来很是随意。她热心地朝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女教皇,这位是男教皇。你就是正义吧?”“正是在下,初次见面,幸会。”我客套地说了句。“不错,又有礼貌,长得又帅,还有那么厉害的近身攻击技能……”女教皇此时的语气特别像牵红线的媒婆。

男教皇则厌恶地在旁边看着说:“女教皇,你就别闹了,可别忘了这小子被女皇拉过来的目的。”

说完,男教皇还用胳膊肘捅了捅女教皇,女教皇十分不情愿地停止询问我问题(其中包括星座、生肖、幸运数字、喜欢的颜色等),说道:“那好吧——这次女皇带你过来其实是因为她的武器‘女皇之冠’失窃了,还希望在你的帮助下能够找回来。”“啥?!”我刚要说“哪个傻瓜会把自己的武器弄丢”时,看到坐在一旁的女皇面带杀气地摆弄着手中男教皇的枪,顿时把已经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鼎力相助。不过我很疑惑,武器是怎么被偷的?”“这就说来话长了——”女教皇继续讲道:“之前,我们一共是四个人签订了契约,除了我、男教皇、女皇外,还有玩家国王,一直非常和睦,也建起了这座宫殿。“你是知道的,签订契约都是基于对对方的绝对信任,我原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和睦地生活下去,甚至是走到最后,但是我发现我错了。“不知为何,国王有一天突然离去,并投靠了审判。他将我们的地址出卖了,并且解除了契约。那天晚上,女皇的皇冠就失窃了,再未找回。“根据我们的数据分析,能够在共享武器栏中偷盗的玩家只有一个——魔术师。”

男教皇抢着说道:“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参与我们的行动,捉住魔术师,将皇冠找回来。事成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经验值和金币。”

我摇了摇头,这并不是钱和经验值的问题:“别的都好说,只是在游戏世界里找一个人,真的是比登天还要难。”“谁让你在游戏世界里找到她了?”男教皇拿出地图,指了指城市中最大的一个剧院,“下周魔术师的真身将在这里进行表演,我要你在现实和虚拟中都要捉住她!”

此时,游戏世界的另一端,一个小女孩站在狩猎场上,气喘吁吁地看着被她打倒的那些堆在一起如同小山堆的怪物,摇了摇头:“不行……我还需要更多……经验值……”“别太贪心了,田心。”狩猎场四周传来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审判,你玩消失是吧?说好了游戏世界不叫真名的。”女孩扯了扯她自己那酒红色的连衣裙,“还有,你别忘记了你的承诺。”“那是当然,我亲爱的——魔术师。”审判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要下周你把女皇给GAME OVER了,我绝对把国王给放了。”审判微微停顿了一下,“不过我要给你加个任务。”“你尽管说吧,”魔术师无奈地接受了,“只要你能够放了国王。”

审判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坏笑:“你把正义那小子,也一起GAME OVER吧……”第5章傀儡与独眼“真是对不起了,突然把你牵扯到我们契约的事情上来了……”女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没关系啦……我已经习惯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解人意的。对了,”女皇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个树叶形状的东西,“你带这个了吗?”“带了,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我带这个东西。”

叶子一直闪着绿色的荧光,上面刻着四颗星星的纹路和“二十一”这三个大字,叶脉还时不时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又是经典的红配绿。“还不是上次你要我教你怎么提防埋伏吗?”女皇没好气地指着她的叶子说道,“这片叶子叫作‘生命之叶’,正常情况下它是绿色的。如果感应到身边有玩家,叶脉就会变成红色的。如果身边的玩家有攻击意向,它就会发出响声。”“什么响声?”我才问完,我的生命之叶就“嘟嘟”地响起来了。

旁边的女教皇和男教皇异口同声:“就是这种响声!”

我差点儿要进入游戏世界使出正义之剑了,看到是女教皇和男教皇,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需要尝试习惯他们两个人的真身。

男教皇看见我丝毫没有陌生感,麻利地发给每个人一张票:“我刚才已经给你们买好票了,等会儿就可以直接去了。”

我拿过票,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魔术师的真身是田心?!”我不由得想起上次我表妹来我们家的时候抢着遥控器不放,硬要看她口中的“美少女魔术师”田心的魔术表演——尽管只有短短的半分钟,还是配角……“对呀,怎么啦?那家伙利用自己在游戏里的能力在现实中卖弄,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男教皇十分不屑地看了一眼门票上面微笑的田心,“你倒是要提防一下她的队长——审判,那女的可是职业玩家,之前在别的几个游戏里都打到了全国级别,她玩‘二十一’纯粹就是消遣。”“我表妹还一直把田心视为偶像和榜样呢……”我仍不敢相信魔术师的真身是田心。

女教皇笑了笑:“不要太惊讶了,真身和游戏角色的区别就是‘二十一’游戏最大的特色呀。你看到我们的时候不也很惊讶吗?”

我点了点头,每个玩家都在过着这种双面人生,只不过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面具。

半个小时后,我拉着女皇从高峰期的公交车上跌跌撞撞地下来了。我揉了揉那被挤得酸痛的肩膀,有些怪罪地看着男教皇:“为什么不用游戏提供的瞬移技能?那样可快多了。”“拜托,只有傻子才会用那个。”男教皇白了我一眼,但他那被理发店“剪残”了的发型无法让他显得正经,“瞬移很容易被玩家定位的——女皇就是这样发现你的。”

我无话可说,只好跟着男教皇走向剧院。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喜欢他,跟着他极易暴露我是新手的弱点。“你们两个别这样,行吗?”女皇显然是发现了我和男教皇的敌对关系,“其实男教皇他人也挺好的。”“我可没有说我人很好。”男教皇仍然板着脸,快步跑向楼梯。女皇和女教皇跟在后面,我则走在最后。

我在想,国王是不是因为男教皇的暴脾气才去投靠职业玩家审判的。在我想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暗处有声音,我不自觉地往那边走去。“真是托了你的福呀,我相信这次表演一定会很成功。”那是一个尖细的女声。“我不希望她为我做傻事。”一个无力的男声响起。“别说这种废话了。她本就没未来,若不是参加游戏,她连配角都不是。是你成就了她。况且,你不也做了傻事吗?为了其他三个的安全,甘愿被我困住。”“听你这么说我还应该自豪,是吗?”我能听到那男人的几声冷笑,“真不知道你们那么认真干吗,这只是个游戏而已。”“看来你还不知道呀,游戏方承诺,如果成为最终胜利者,将会获得一次愿望兑现的机会。我想你应该清楚她会许什么愿吧。”

我觉得我听到的够多了,准备撒腿就跑。这时那两个人从暗处出来了,我感觉腿像被冻住了一样抬不起来。一个涂满脂粉的女人搀扶着一个盲人从我面前走过,她招呼我帮忙。我不好拒绝,便和她一起扶着那个盲人上楼梯。“谢谢你。”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开始凑近我的耳朵,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耳环吊坠是树叶形状的。她又对我轻声说道:“一会儿见。”

我来到大剧院门口,看见女皇他们在外面等着我,我刚想解释两句,就被男教皇数落了一通。“行了,你也别说了,我们快进去吧。”女教皇拿着票走了进去。望了望里面攒动的人头,我知道自己来晚了。“没事,还不晚。下面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女皇的领导能力又一次在我面前展现出来,“等会儿女教皇你负责和我一起启动游戏世界,男教皇你和正义一起在游戏里捉住魔术师。明白了吗?”“明白。”我试图让自己的眼睛不要盯在男教皇身上,“只是我有一个疑惑:当进入游戏世界时生命之叶会有什么变化?”“只有傻瓜才不知道它会变成红色。”这次男教皇满带鄙视语气的话并没有激怒我,现在我的眼神全都聚在自己的已经变得通红的生命之叶上。

接着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欢迎来到魔术师的游戏世界!”第6章迷宫深处“该死,被她领先了。”我咒骂了一句后很快就恢复了理智的状态,开始打量周围的新环境。但是我的四周只有一堵又一堵的墙,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研究的地方。于是我只好静坐下来,等待时机。

这时,一个巨大的魔术师头像出现在我周围的墙上,显得异常搞笑。但是接下来弹出的“是否参加迷宫游戏”的窗口就让我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墙上的魔术师说道:“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自制的迷宫领域,在这里就务必要遵守我的规则。你们要的皇冠我已经放在迷宫中心,你们的位置也是随机设置在迷宫各处。四人中只要有一人找到了皇冠,即可获胜;但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都没有找到的话,就请GAME OVER吧。现在放弃也来得及,但要皇冠的话就别想了。”

话音刚落,魔术师的头像就消失了。这次的我没有了上次的迟疑,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键“是”。旁边的钟已经开始了60分钟的倒计时,我做的第一件事情竟是拿着正义之剑一顿乱挥。

当然,这里的迷宫没有现实中的那么脆弱,在我击中那些墙的时候,系统只会在那里显示“不可攻击物体”,然后它们就继续毫发无损地立在那儿。

而因为迷宫上空的封顶,会飞的十一号也无可奈何了,只好蜷缩在我大衣的口袋里:“主人,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继续摸索着走,让一个路痴独自这样走着实在是一种折磨。当我走过几个死胡同后,我看见了那件熟悉的红色斗篷。“谢天谢地,是你……正义……”女教皇放下了枪,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我以为是敌人……太好了……原来是你……真是太好了……”

我望着语无伦次的女教皇,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没事吧?”

女教皇瞪大了眼睛,脸上依然还是那种恐惧的表情:“我很好……再好不过了……我只是有些担心女皇……你看到她了吗?”“没有,可能在另一边吧。”“好吧……那我去找她了……再见……”女教皇皱了皱眉,“你可要小心了……你要知道‘二十一’里面有很多以利益为最终目的的玩家……”

我点了点头:“这我知道,你也不要过分害怕啦,魔术师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女教皇和我分开后,我继续孤身一人在迷宫中前进,此时的我多么希望有人陪伴,哪怕是男教皇也好——他顶多骂我两句“傻瓜”就会带着我找到正确的路线。

当然,我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我的导航十一号一直蜷缩在口袋里,他今天实在是有些过于胆小,在我走迷宫的时候,他一直在提醒我:“主人,这种地形真的很适合围剿……”“知道吗?如果有人想要围剿我们这些人的话,早就这么干了。”我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这个迷宫这么大,岔路口这么多,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突然从我眼前出现的女孩证实了十一号的想法,她的脸上露出和她年龄不符的坏笑:“谢谢你的提醒,我是下手有点儿晚了。”

我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那个盗窃了皇冠的魔术师,但是我并不能对她做什么,因为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打败她,而是找到迷宫中心的皇冠。

魔术师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别犯傻了,我是不会让你们找到皇冠的,今天,你们都要在这里结束游戏!”“哦,是吗?”我调出了武器,但并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如果你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国王的话,那请问,他是否愿意让你来伤害他的同伴?”

魔术师顿时呆住了。我心中有一丝窃喜,她的弱点被我猜对了,那个所谓“背叛”了契约的老实人正是她这个心狠手辣的玩家的唯一软肋。

正当我快要胜利的时候,审判出现了。而她的身边,还有被铁链子绑住的国王。“不管他是否愿意,他的安全总是第一位的,我说得对吧?”审判仰头看着魔术师,她在游戏中的身高实在是矮得有些搞笑了。如果说魔术师在游戏中是十岁的女孩,那么审判就是五岁的女孩。

然而正是这么一个“五岁的女孩”,让魔术师再次失去了自我,她从魔术帽中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纸牌,朝我扑了过来。而我也迅速地用长剑来抵挡,此时我看见了魔术师手指上戴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

但这不是我此时应该关心的事情。我一边这样对自己说,一边使出了“急斩”这个技能。魔术师不得不向后倒退,她的导航此时已经消失了,而我立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魔术师腾空而起,将手中的纸牌迅速甩出:“必杀技——夺命纸牌!”

纸牌顿时变得像刀刃一样锋利,在我反应过来时,十一号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必杀技——宇宙超级——”“嘭!”

我听到一声枪响。第7章五声枪响

我的肩膀已经开始流血了——尽管游戏中对像血这样的液体做得并不逼真,但是我的痛楚感却是完全真实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发动任何技能了。

男教皇吹了吹手里拿着的枪——尽管没有任何烟从那里冒出。他看着被打伤的我,并没有露出丝毫抱歉的情绪。他继续用他那嘲讽的口气对我说道:“像你这样的傻瓜就不要在这里捣乱了。”

我很想回击他,可是我没有那个力气。我多么希望我还是身处第一阶段的游戏里,那样哪怕我的血槽里只有一滴血我也没有任何痛楚的感觉。

可是我现在是在第二阶段,是在一个真虚合一的AR世界,一个无比残酷的对决赛制里,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点击键盘的“X”键来使用回血道具。

我本以为男教皇会多打几枪来把我GAME OVER掉,但是他没有。很显然,他找到了可以折磨我的办法。我忍住疼痛将头往左边偏转,男教皇的右边是女教皇,而女教皇的右边是——被绑着的女皇。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男教皇已经完全无视我了,望向还在瑟瑟发抖的女教皇:“女教皇,我说你也真是的,捉个人还怕得要命。”“别说了……我只是害怕……背叛……”女教皇的眼睛停留在被绑着的女皇身上。女皇的嘴被纸团堵住了,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知道吗?越是害怕的东西越要面对。”男教皇将枪递给女教皇,露出一丝不该有的笑容,“来,朝她开枪吧。”

女教皇用她那发抖的右手握住了枪,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那即将要中枪的是她一样。她小声地对女皇说道:“对不住了,这只是个游戏。”

说完,她的头偏向一边,扣动了扳机,“嘭!”

我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打在女皇的左肩上,但我没有办法为她做什么——哪怕是取出子弹我都没有力气去做了。

我的旁边,被审判拴住的国王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扯着他那沙哑的嗓子:“男教皇,女教皇,你们两个还要不要脸?同为契约之人,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男教皇看了看国王,继续保持着他那标志性的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国王,你要知道,在旁人眼中最不要脸的可是那个首先背叛我们的你呀!”“嘭!”第二声枪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变得有些不安。如果有第二枪,那么一定会有第三枪,也一定会有第四枪……

他们折磨我的方式就是要在我面前将女皇杀死!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忍住疼痛。这不是现实世界,只要血槽里的血还有,我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向男教皇。我不会让女皇死的,绝对不会。正当我准备调出正义之剑时,几张锋利如刀的纸牌扎到了我的大腿上。“你就好好看着吧,”魔术师看了一眼旁边弹出来的血槽——我的血量连一半都不到了,根据游戏规定,此时的我是动不了的,“弱者,是不配在这个游戏里的。”

魔术师又看了一眼国王,她从男教皇手里接过枪,朝着女皇开了一枪,“嘭!”

我第一次明白“无能为力”的意思。“嘭!”又是一声枪响,我有些受不住了。求求你,把这些子弹打在我身上吧,请让我解脱吧。我心想。

审判看出了我的心思,她一把夺过魔术师手中的枪,将枪口对着我的头部,故作同情地说:“正义呀,你是想要这一下吗?我可不会那么便宜你。要知道,她再有一枪就会……”

GAME OVER,这是众所周知的。我虽然能在心里接下这句话,但却无法说出来。第一次,我觉得生命来之不易;第一次,我觉得游戏不是闹着玩的。

审判望着我,扣动了扳机,“嘭!”

这是最后一声枪响。女皇头上显示的血槽里一滴血也没有了。

游戏世界并没有那么血腥,女皇并没有变成向后倒去、瘫痪在地的尸体,她只是定格在死前的那一瞬间,被很多道黑色的条纹覆盖,身上写着“GAME OVER”字样。

她那若隐若现的面孔中,流露出她死前那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对整件事情的疑惑,对男女教皇背叛的恼火,还有对残酷游戏的无奈。

此时的我仍然动不了,我等待着他们也过来结束我的生命,像折磨女皇一样折磨我,在我身上开几个弹孔。

但是我等到的,却是一丝温暖。我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血槽也恢复了满值,但那只是身体和血槽,不是心,也不是精神。“怎么了?我救了你,你还不感谢一下我?”审判的手中拿着的是她刚才施展疗伤技能的法杖,“本来是想干掉你的,但是看你是一块好料。是否愿意加入我们,一周后给我答复。”

我斜眼怒视着她,口里只吐出一个字:“不!”

审判笑了笑:“所以说你们是业余的呢。不择手段的竞争,这才是游戏的真谛。它不是你要的那种过家家,人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女教皇抓了抓男教皇的衣服:“走吧,一周后再来听他的答案吧。”

男教皇将枪收了回去:“我打赌,他撑不了多久。”

望着那一行人离开,我才开始释放出我的情绪。我用剑去攻击眼前这一堵堵的“不可攻击物体”。现在的我,除了这些,什么也打不过。

我轻轻地用手去触摸定格在那里的女皇,女皇顿时变成了玻璃一样的碎片,那些碎片飘落在迷宫里,打在我的身上。

眼泪从眼里涌出来,我大口喘着气,眼前浮现出了男教皇在提起皇冠失窃时的那种漠不关心,女教皇说话时的那种颤抖,还有他们两个手中戴着的戒指……为什么之前我一直没有发现呢?为什么我只有在一切都晚了的时候才认识到真相?

这时,女皇的导航——三号默默地朝我这边飞过来。按照规则,三号应该给杀死女皇的审判,不过看起来审判对导航并不感兴趣。三号小心翼翼地说道:“正义,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能信任的玩家,只有你了……”

我没有说什么,任由三号跟在我的身后。这也算是我对女皇愧疚的一种心理补偿吧。

残酷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兜里那生命之叶上面刻着的“二十一”三个字,变成了“二十”。第8章一周后的答复

夏圆圆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抱着一大堆交上来的作业,她望着我,而我则望着她脖子上仍然挂着的生命之叶。

她知道我的目光聚焦所在后,笑着将那已变成灰色的叶子晃动了几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不过看起来挺好看的。可惜,要是绿色的话我就会更喜欢。”

它本来就是绿色的。我心想。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个第一个与我决斗的、敢于和他人签订契约的、连武器都可以弄丢的、从未背叛过任何人却被他人背叛的女皇,已经不存在了。

女皇GAME OVER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一切都回到了正轨。我不再像一周前那样崩溃,我学会了接受事实。

以前的我总认为游戏仅仅是属于我的一个小世界,只要不牵扯到别人,我就可以永远在我的空间里快乐地忘掉现实中的一切烦恼。

可是世界不是仅有学校那样的大小,我们每个人都是渺小的,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改变。

就这样,我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不就是每天都去狩猎场获取更多的经验值,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可以战胜所有人;要不就是再也不碰“二十一”游戏,让自己彻底忘了它。

懦弱的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害怕再看见游戏里的自己,也害怕再次失去伙伴。

放学后我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混杂在人流里往前走去,心里在想:或许人本就平凡,游戏只是幻想,它像一种精神药物,用多了就会有抗药性。

渐渐地,雨停了。我的伞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我本以为这只是心理作用,但当我向手里握的伞柄望去时,我的心也变得沉重了:我手里握的根本就不是伞柄,而是——剑柄。

我再看看旁边的人,发现他们都不见了。整个路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仿佛明白了什么:

这里,是游戏世界。

我想要退出,可是当我调出控制面板时,我绝望地发现因为我一周都没有玩游戏了,我的经验值已经所剩无几,而且远远低于主动退出所需要的经验值。

这个规定是主办方为了加快“二十一变成一”的进度而设置的,在经验值不够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玩家私自退出游戏世界的。而现在我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等那个布下埋伏的人出现并跟他决斗。

这时,两个玩家从远处走来。

我还没有考虑我一个打他们两个是否能成功,就已经因为本能而握住长剑冲了上去,但是当我冲上前看清他们的面貌时,我顿感无奈——这两个玩家是我游戏里最好的伙伴。“力量?恋人?”我望向眼前这一男一女:男的头发像尖钉一样扎在头皮上,大热天的还身穿一件羊毛衫;女的中分长发齐腰,糖果色短裙下露出细长的腿。我敢说游戏里绝不可能有人像他们这样装扮。“正义……”

我无法相信,流露出这种眼神的人是在几个月前耐心教我如何记熟技能键位置的大哥。他那憔悴的样子与他的名字——“力量”可是毫不相符。“抱歉,在你没有做出最终选择时我们还不是一路人。”恋人皱起眉头时更是让她那张脸美得不真实,“现在形势有变,投靠她是我们最好的方案。”“你说的是审判那家伙吗?”我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我曾经在游戏里最好的两个朋友——那已经是“曾经”——竟然投靠了我在游戏里唯一憎恨的人!“是的……”恋人伸出左手的手背,上面印有一个黑色的齿轮图案,齿轮旁边围绕着十个圆圈。如果那不是审判队伍的标志,我绝对要赞叹这个花纹漂亮极了。“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投靠她?”我把目光转向了力量,“她可是残忍得不择手段的人,你们投靠她等于是投靠了邪恶!”

力量显得有些气愤,向我走近了两步:“正义,你就是这点很讨厌。因为自己的名字叫‘正义’,所以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就不是正义的?够了!男教皇说得对,你就是一个天真的小屁孩。”“哦,是吗?那你又是什么?”我的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我的内心尤其讨厌“小屁孩”这三个字,我已经失去理智地用剑去砍他。

力量挥起他的武器——锤子抵挡,一股如同他名字般巨大的力量将我弹开,我听到他嘲讽的声音:“拜托,你的那些技能可都是我教你的,别自不量力了。你还是结束吧,我还要回家呢。”“对,你说得对极了。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碰它了,我和‘二十一’已经没有关联了。”我的手里还是紧握着剑,“如果你们找我就是讲这些的话,那就请回吧。”“你过去已经做出选择了,现在想躲开就能躲开吗?”恋人手指上的戒指反射出来的光极其刺眼,“你的生活已经和游戏世界接轨,两者已经互依互存,你没有办法更改这一局面。”恋人没有注意到我的厌烦,“我们来只是代替审判听听你的答复,投靠还是离开?”

我站在力量和恋人之间,没有任何做出选择的样子,但此时的我已经看见恋人手里拿着她那巨大的弓箭了。“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三秒之后就别怪我不客气。”恋人把箭对准了我,对准了她曾经在游戏里最好的朋友,“三!”

我并没有丝毫恐惧,自从上次女皇的事情之后,我对GAME OVER竟然还充满着无限的向往。“二!”

十一号和三号也在旁边催促着我,他们两个不希望自己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可那都是我GAME OVER之后的事了,也不需要我来担心。“一!”

我抬起握着剑的右臂。我改变主意了。

箭射了出来,却被我第一时间劈成了两半。我想通了,我现在还不能死,因为我要替女皇报仇。“我想我现在可以给审判做出她满意的答复了。”我用那再客套不过的话作为开场,“既然我早晚都要GAME OVER的话,还不如活得快乐一些。我想一个自由的人是比当别人的走狗要快乐得多的,这就是我的答案。”

我松了口气,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力量和恋人没有说出话来,就关闭了游戏,我又回到了那人头攒动的现实。

我觉得,我有必要改正一下我之前做的选择。我才不要当一个懦弱的逃避游戏的人,我要变得足够强,强到可以与审判抗衡。到那个时候,我决不容许我生命之叶上面的数字再发生任何的改动。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家,然后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进入我的梦乡。第9章梦境游戏

当我准备睡觉时,我才想起明天我将开始国庆长假。一想起明天就可以略微放松一下时,我的心情就舒坦了很多,也就更快地进入睡眠状态。

我从来没有睡过无梦的觉,这大概与我喜欢做梦有关。我很享受这种虚幻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不想醒来——因为现实总是不如梦境那么美好。

此时我正在一个长长的走廊里,我快步地朝前走去,尽管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过了很久,我终于在走廊的另一端找到了一扇门,我抱着希望打开了门,内心却充满疑问:此时的我应该没有这么清醒,我应该不知道我身处梦境。

当我打开门后,疑问更多了,我的眼前出现了审判。她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知道我将会到来,仿佛这里不是我的梦境而是她的一般。“欢迎光临,正义。”审判冲我笑了笑,我并不觉得那笑真实。“这里不是我的梦境。”我疑惑地环顾四周,“如果是的话,我将会在这里掐死你。”

审判并没有丝毫怒气,她依然保持她的笑容:“回答正确。这里的确不是你一个人的梦境,这是我们共同的梦。”

我这才注意到审判的身后还站着她的那些忠实走狗,九个人都伸出手背,那上面都有黑色齿轮图案。我皱了皱眉头,我不确定醒来后会不会产生齿轮厌恶症。

但比起这个,我更需要弄清楚我现在到底在哪里。如果真如审判所说的,我是在这九个(加上我应该是十个)人共同的梦境里,那么势单力薄的我将会在这里丧命。

审判看出了我的疑惑,幽幽地说:“‘二十一’游戏其实是分为两部分的,一个是现实中随机启动的AR对决,而另一个则是当时在第一阶段设定的游戏世界。我的手下——隐者可以控制人的梦境,将我们所有人的梦境链接到游戏世界里来。”“我不想来搅乱你们的派对,”我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请让我回去吧。”“很抱歉,在你睡醒前恐怕是回不去了。”隐者走了过来,他的脸完全隐藏在黑色的斗篷帽里,有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感觉,“不过我们并无恶意,绝对不会首先攻击。”“首先”这个词用得巧妙,他们把我拉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一步步地激怒我,然后让我先动手,好将我打败是吗?我知道现在冷静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冷静了,特别是在女皇GAME OVER之后。“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冒犯,但我实在是想让你这井底之蛙认知一下世界——十全十美的世界。”审判手上的齿轮显得更加刺眼了,我这才明白旁边那十个小圆圈的寓意是“十全十美”。“但你们只有九个人,并不是所谓的‘十全十美’。”当我脱口而出这句话时,我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审判的圈套。我就是那个“十”,就是可以补全他们战队空缺的人。“我想你已经意识到你来这里的原因了,对吗?”审判用手指在左手背上划了一圈又一圈,“我的战队需要你,正义。”

比起有巨大风险的契约,组建战队才是游戏中的主流。根据游戏方的规定,组建战队后将不受契约的限制,生命仍然是个体的,但收益——经验值和金钱值可以翻倍增加。这样诱人的规定吸引着一些玩家向审判靠拢。而在一个战队中,每个人最重要的不是排名,而是一开始注册时就注定了的武器属性。“二十一”游戏的玩家属性有六大类:近身攻击型、远程攻击型、速度型、控制型、防御型和辅助型。每个人可以包含一种或两种属性,例如我的属性就是纯粹的近身攻击型,而审判的则是远程攻击兼控制型。

我并不喜欢人们用属性论事,那只不过是随机分配的而已。我就因为我这独特的近攻属性被审判的战队青睐,而吊兰则因为不会战斗的辅助属性而没有办法被人重视。

想起吊兰,我的心就一阵翻滚。并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我看见审判战队里的每个人都整齐划一地佩戴了戒指。戒指的中心有一个类似吊兰花的纹路,记得以前吊兰曾讲过这种花的花语,不过我忘了。“如果你们要组建战队的话,辅助型也是必不可少的,我认为你们可以先去考虑一下他们,而不是近攻型的我。”我笑着对审判说道。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试探吊兰的下落。“辅助型就不必了,我们已经找到了更好的解决方法。”审判将戒指展示给我看,“排名第五的吊兰你认识吧,这就是她的戒指,你完全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这正是我担心的。但是我不可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因为一旦让审判抓住把柄,我就会像魔术师一样被她利用。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本队的实力绝对是可以走到最后的呀。不过我觉得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审判立马辩解,“本人从不说谎,向来心直口快,我的队员也都是诚心诚意地跟随我。”“诚心诚意?那魔术师和国王呢?”在我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看到魔术师抬起了头,“我敢断定,你绝对不会把那一次愿望兑现的机会让给魔术师。”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相反,你囚禁了她,让她失去了比光明更为重要的东西——”我说得更大声了,“自由。”

魔术师若有所思,而审判则怒视着我,手里拿出了武器:“正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先接下我这招再走!”

我早就准备好了,正义之剑已经拿在手上了,男教皇在我旁边偷笑道:“正义,这回你可惨了……”“此话怎讲?她不过就是比我多打了几个游戏而已。”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了几下。

男教皇轻声答道:“你以为审判是单纯凭她的职业玩家身份把这么多人招到她的战队里的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惧怕她那审判之杖,她远程攻击范围极大,还收获了雷系和木系双重魔法,是游戏里技能最多的人,你是打不过她的。”

我没有时间顾及男教皇的话了,审判之杖中发出来的密集雷电将我包围。我心里自然清楚男教皇说的道理,属性都有相克的特性,审判的远攻克制了我的近攻,我胜利的可能性完全为零。

现在我一直在用剑抵挡那些雷电,我已经拼了。我准备冲出去,但是越往审判那边走雷电越密集,我必须要小心。而正当我有些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将我抱起,穿过了雷电。

我明白这样的速度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我听到魔术师将我放下前的那一声“够了”。一想到这是第一次有人抱起我,而且还是一个女生时,我立马下来了。

魔术师面无表情,就好像刚才救我的并不是她一样:“审判大人,没了他队里依然很好,近身攻击型的人还有很多,不必跟这种人较劲。”“可是我就要他,”审判将那比她还高的法杖又是一挥,我的双手和双脚被雷电给套住了,稍微动弹就会有一种刺骨的疼痛,“你还是别白费力气的好,这锁只有我们才能解开。”

接着,我被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力量给绑到另一个房间了。我就在这个小黑屋里过了一小时,想着离醒来还有六个多小时,我就有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了,因为屋子里太黑,我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样子。他嘴里嘀咕了几句,束缚我的雷电就解开了,我刚要道谢,他就拉着我往外面跑。

外面的灯光很亮——这是和小黑屋里来对比的。我借助光线看见了那个“救命恩人”,顿时没有了道谢的意思。

救我的人是魔术师。第10章交 易

我狠狠地甩开魔术师的手,停在那里不再走了:“你要杀我就在这里杀吧,不用挑三拣四的。”“正义,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交易?”我冷笑一声,“与你们这种人还有什么交易可做?说句实话,你们那战队的奖励很诱人,要不是因为女皇我就答应了。但我真的永远也忘不了她的GAME OVER。你知道吗?你们把这当游戏,但我把这当生命……”

魔术师叹了口气:“你要怎么说我随你的便。但你那样说,好像只有你认真对待游戏一样,其实我们都一样——没有退路。”

这句话打动了我。的确,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个人硬着头皮往前走。但是,这构不成我与她合作的理由。我转过身去,准备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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