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13 12:31:20

点击下载

作者:唐蜀华,方祝元,陈晓虎

出版社:人民卫生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

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试读:

版权页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唐蜀华,方祝元,陈晓虎主编.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4

ISBN 978-7-117-19653-6

Ⅰ. ①唐… Ⅱ. ①唐…②方…③陈… Ⅲ. ①中医学-临床医学-经验-中国-现代 Ⅳ. ①R249.7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4)第213237号人卫社官网 www.pmph.com 出版物查询,在线购书人卫医学网 www.ipmph.com 医学考试辅导,医学数据库服务,医学教育资源,大众健康资讯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

主  编:唐蜀华 方祝元 陈晓虎

出版发行:人民卫生出版社有限公司

     人民卫生电子音像出版社有限公司

地  址:北京市朝阳区潘家园南里19号

邮  编:100021

E - mail:ipmph@pmph.com

制作单位:人民卫生电子音像出版社有限公司

排  版:人民卫生电子音像出版社有限公司

制作时间:2018年1月

版 本 号:V1.0

格  式:mobi

标准书号:ISBN 978-7-117-19653-6/R·19654

策划编辑:梁兆一

责任编辑:崔长存打击盗版举报电话:010-59787491 E-mail:WQ@pmph.com注:本电子书不包含增值服务内容,如需阅览,可购买正版纸质图书。周 序

一位名医就是一面旗帜,一位名医就能铸起一座丰碑。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医院不在大,有名医则名,故曰先有名医而后有名科、名院也。20世纪50年代,新中国成立不久,百废待兴,国家总理周恩来亲自委命姑苏名医叶橘泉出任江苏省中医院首任院长,开创国家兴办大型综合性中医院之先河,中医药界群情振奋,豪情万丈,一时引得江苏各地多少名医、大家纷纷来附,同心协力,旨在振兴中医大业矣。承淡安、邹云翔、张泽生、施和生、童葆麟、曹鸣高、马泽人、周筱斋、颜亦鲁、沙星垣、马云翔、邹良材、邱茂良、江育仁等一位位地方名医、大家,携家带口,义无反顾,纷至沓来。他们或来自吴门医派、孟河流域,或为世医之家、御医后代,或秉承家学、享誉一方。群英汇聚钟山脚下、扬子江畔,石婆婆庵8号开门悬壶济世,著书立说,开坛讲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开创了中医学术之新风,既为医院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学术根基,并为新中国各地开办中医医院摸索出了有效的经验与全新的模式,更为新中国的中医药学教育事业作出了积极的探索和不可磨灭的贡献。“逝者如斯夫”,一个甲子春秋转眼过去了,历经几代人的艰苦努力,薪火传承,中医药学在这片沃土上已经枝繁叶茂,花香四溢,江苏省中医院已飞越嬗变为一所现代化的大型综合性中医院,享誉海内外。而这一切荣耀与辉煌,与我们后来诸多名医们继续高举“大医精诚”的旗帜指引作用密不可分,与诸多名医们的持之以恒地辛勤耕耘和传承创新密不可分。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我们的名医们在繁重的临床诊疗工作之余,仍然不忘中医学术经验的传承与创新,且不遗余力,毫无保留,因此我们才得以有机会在医院60周年庆典之际一次性地看到这部丛书,一部涵盖今日江苏省中医院里的27位名老中医的个人学术经验的丛书。他们中既有内科的名医,也有消化科、老年科、肛肠科、骨伤科、心内科、呼吸科、耳鼻喉科、妇科、生殖医学科、肾内科、肿瘤科、针灸康复科、血管外科、眼科、儿科、推拿科、风湿科、神经科的名医,因此又是一部集大成的现代中医临床各科学术经验总结的丛书。“古为今用,根深则叶茂;西为中用,老干发新芽。知常达变,法外求法臻化境;学以致用,实践创新绽奇葩。”盛世修典,在现代医学迅猛发展的今天,中医药仍能以顽强的生命力屹立于世界医学之林,一方面是中医药自身蕴含着深刻的科学性,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历代名家学者的学术经验总结与传承。我们在感恩于这些名医们诲人不倦“仁心”之时,更应悉心学习研究他们的“仁术”,让更多的患者早日享受他们的“仁术”,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感恩”与“回报”。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在创新的过程中勿忘继承,繁荣中医学术,积极开拓未来,不断提高疗效,丰富治疗手段,走自主创新之路,才能不断继续推动中医药事业向前发展,福泽天下苍生。午马年秋于金陵朱 序

江苏省中医院是我省乃至全国中医院的典范和楷模,因为医院在筹建过程中,就十分重视人才的遴选,邀集了当时省内著名的中医大家,如邹云翔、叶橘泉、马泽人、张泽生、曹鸣高、马云翔、沙星垣、江育仁等名医专家(马、沙二位后因军区需要而调出),随后又有邱茂良、邹良材、许履和等名家的到来,可谓高贤毕至、群星灿辉,极一时之盛,学术气氛浓郁,仁者之风熏陶,患者慕名云集,青年医师纷来求教,声誉鹊起,名扬四海,充分显示了“纯中医”的优势、特色,令人赞不绝口。几代人秉承优良传统,坚持中医主体,保持“纯”的真谛,默默奉献,拯济群黎,培育新人,弘扬岐黄,振兴中医。这是江苏省中医院的优势特色,“纯”的味道。迄今还保持着,这是很了不起的。

当然,历史在前进,时代在发展,我们不能故步自封,因循守旧,应跟上新的形势。当前中医药工作是形势大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令人欣喜。但中医的传承和发展,有些浮躁,存在一些不足,例如“中医现代化研究”已成为风气,诊疗、科研、著书立说均套上许多新名词,片面的实验数据,看似新颖,却少实用,由于脱离中医原理、临床实际,收效不著。个人认为,中医的研究,必须确立自我主体,而不是削弱、消融自己的理论体系,更不是用现代医学来论证、解释或取代自己。近代著名学者蔡元培先生关于学术研究,曾有中肯的评述:“研究者也,非徒输入欧化,而必于欧化之中,为更进之发明;非徒保存国粹,而必以科学方法揭国粹之真相。”也就是要坚守中华传统文化的内涵,保持原有中医经典理论和临床应用特色,在这个基础上充分吸收和运用现代科学技术成果,以达到创新的目的。而无论是继承,还是创新,更重要的、最现实的是深入临床实际,所以匡调元教授曾经说过:“没有临床实践,就没有中医学,因为中医学不是从解剖室和实验管理分析出来的。”我完全赞同这个认识,“实践出真知”,这是真理。振兴中医,必须回归中医,以中医经典、中医基础理论为指导才是。我的老师章次公先生早在1929年提出:“发皇古义,融会新知”的主张,要在继承的基础上进行创新,基础是中医创新的源泉,任何创新都离不开基础,离不开历史条件与环境。老友顾植山教授曾指出:“将被淹没的传统文化进行发掘,就是创新;将被后人曲解了的中医药理论重新解读,修正现行错误模型,就是创新,而且是首要的、更重要的创新。”这是很正确的。这在江苏省中医院就得到明确的印证,如今拥有干祖望、周仲瑛、徐景藩、夏桂成、徐福松等专家教授、学术带头人近百名之多,值得我们学习和赞颂。

2014年是江苏省中医院创建60周年的诞辰,医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由“螺蛳壳里做道场”(李国光院长语,意为房屋虽窄,人才众多)的环境,变为高楼耸立、雄伟壮观的大厦,而且人才辈出,科研成果丰硕,成为当代省级中医院的典范,为广大病员解除疾苦,为繁荣中医学术,作出卓越贡献,始终保留着“纯中医”的元素,“继承不泥古,创新不离宗”。这是一份十分珍贵的传统文化的精神财富,应该发扬光大。所以医院领导为了向60周年院庆献礼,就有策划《中医名家临证传真》系列丛书(共27册)的编写,与人民卫生出版社合作梓行。院里专家精心撰写,每册都传递着“纯中医”的元素,闪烁着继承创新的光芒,将是一份高雅珍贵的纪念礼品,值得大家珍藏和应用,为回归中医,弘扬岐黄作出新的更大贡献!愚有幸先睹为快,赞赏不已,乐而为之序。方 序

中医药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瑰宝,是中国特色医药卫生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千百年来,中医药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作出了卓越贡献。

江苏自古人杰地灵,名医辈出,尤其明清以来,更是医家众多,问世医著影响极大,因而有了“江南医术最盛”之赞誉。回顾江苏省中医院建院60年的历程,名医云集,学术流派,继承创新,蜚声杏林。如首任院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叶橘泉先生;全国著名肾病学家、中央保健局特聘专家邹云翔先生;孟河四家之一、清末御医马培之之曾孙马泽人先生;孟河医派传人、脾胃病学家张泽生先生;吴门医派代表、六代中医世家、清代御医曹沧洲之嫡孙曹鸣高先生;中医眼科学家童葆麟先生;骨伤推拿学家施和生先生;肝病学家邹良材先生;中医外科学家许履和先生;针灸学家邱茂良先生;中医儿科学家江育仁先生等。现仍有中医耳鼻喉科学专家干祖望教授、中医内科学专家周仲瑛教授、中医脾胃病学专家徐景藩教授、中医妇科学专家夏桂成教授等近百位中医药学名家正忙碌在临床、教学、科研工作的一线,为患者解疾除厄,繁荣中医学术,促进学术流派发展。

名老中医的学术经验和技术专长,是他们几十年临证的心血凝聚,是理论和时间相结合的升华之物,其精辟之论、金石之言,弥足珍贵。为了能够将这些宝贵资料保存下来,传承下去,江苏省中医院组织编撰了《中医名家临证传真》系列丛书。丛书共载我院名中医27位,均为全国和省级著名中医药专家。这是一套汇集诸位名师学术思想、诊疗经验、医案精华的专著,有着极高的学术价值和应用价值,也是现代医史文献研究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料。愿本套丛书的出版,能进一步传承岐黄薪火,弘扬中医学术;愿我院中医药事业更加兴旺发达,更好地造福于民。江苏省中医院2014年7月史 序

我的学长唐蜀华教授是当代著名中医、中西医结合医学家,尤其在内科、心血管系统领域卓有成就。对他的理论创新,学术实践敬仰已久。大学时代,他是母校(南京中医学院)首届六年各科成绩全优毕业生,当今谓之“学霸”,令众学子追慕、享誉全校。我以他为楷模,次年获全年级毕业成绩第一,可见“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学期间,虽然学长高我一届,但我们都朝气蓬勃,热心公益,先后供职于学生会,学习和工作中友爱相加,情同手足,回忆五十多年前我们同住车店、库房般(当时可能是工场车间改装)大宿舍,一起切磋学问,出版壁报,办书画展览,夜以继日,乐此不疲,共同的志向爱好让我们从青年时期结下深厚友谊;近半个多世纪来,虽相隔千里,却从未间断联系,并时时关注学长的科研、创新、研发,以便效法。

中医药学历史悠久,博大精深,面临疾病谱的变化,健康理念,医疗格局的改变。如何再铸辉煌,唯基于继承的创新才能发展超越。学长倡导“通过临床实践,不断求是,衷中参西,恰当把握”是一正确途径。

唐蜀华教授家学渊源,根基深厚,才智过人,治学严谨,躬行江苏省中医院五十载,经验学术俱丰。近代著名中医药学家叶橘泉先生曾说“整理中国医药必须开设有病房的医院进行科学研究”。显然国内最著名、规模最大的中医院与以往个体诊所或局限门诊的医疗模式不可同日而语,尤其危急疑难重症聚集,他治学一贯衷中参西求是,特色优势发挥充分,所积累经验、创新实属真知灼见、难能可贵。

面对患者生死之托,唐蜀华教授主张“双重诊断对病患及家属详细解释”,中西医结合“在尽可能寻求最优化诊治方案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发挥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这一鲜明的学术立场有别于脱离实际,抱残守缺,也有别于单纯以现代医学解释、分解,甚至割裂中医的倾向。这种以丰厚中医功底,吸收现代医学精华,求实、创新、发展中医药是更高层次、更高起点的中西医结合。唐教授“走出自己的路”,不愧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新学院派的一面旗帜。《唐蜀华衷中参西临证求是录》即将问世,我由衷感到欣慰及期盼,这是学长临床50余年的求实结晶,也是长期衷中参西的学术积淀。近代医家有张锡纯《医学衷中参西录》曾被誉为“医书中第一可法之书”,学长以临证求是、心血汗水浇灌的新篇章,定与其铢两悉称,各有千秋,一经梓行,必洛阳纸贵。卫计委中日友好医院首席专家 史载祥2014年4月8日 北京方 序

古之岐黄,仰观宇宙,俯察品类,以天地之心为己心,著《灵枢》《素问》,明阴阳五行,察脏腑经络,成祖国医学之圭臬,居功阙伟。逮至后世,西学东渐,张氏锡纯,与时推移,首倡衷中参西,阐幽发微,医风为之一变;国家初建,百废待兴,毛公泽东,高瞻远瞩,唯物辩证,号召中西结合,推陈出新,医风为之再变。今日之世,转化医学日盛,中土之医愈新,中西汇通潮流所趋,浩浩荡荡,蔚为大观。

恩师唐氏蜀华,先世乃抗倭名将,其宅心念祖,抱良医良相之庭训,继承家学,幼读汤头,及长,随父求学于宁,本科启航,志坚而学勤,以全优之佳绩毕业。唐师汲汲于临床五十载矣,医病祛疾,课徒传道,穷究岐俞,不亦乐乎!唐师恪于中医之本,采撷西医之要,衷中参西,融合古今,惟去玄言,化短为长,既不故步自封,又兼收并蓄;既立足于历史,又着眼于未来,诚中医赤子之心耶!兹见所著临床经验录,皆信而有征,言近而旨远,此真三折肱矣,堪为中医、中西医结合者触类引申之助。

是文成,唐师嘱余作序,晚辈虽敬谢不敏,然不敢忤逆师命,斗胆前言,是为序,俾操术者普济生灵,同登寿域,亦恩师所切望者也。江苏省中医院院长 方祝元于2014年4月第一章 医家小传篇

唐蜀华,谱字承武,祖籍江苏常州,1941年3月出生于四川重庆青木关,中共党员。1958年考入南京中医学院(现南京中医药大学)医疗系6年制医学本科,1964年毕业后留校附属江苏省中医院任住院医师,1978年于南京市第一医院普内科进修半年,1984年任内科副主任,1986年任江苏省中医院副院长,1987年任院长,1992年晋升主任中医师,并先后被聘任为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1993年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94年被授予江苏省名中医。曾任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行业评议专家,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专家,中国中医药学会内科学会委员、心病学会常务委员,中华全国中医学会江苏分会常务理事、内科分会副主任委员、心血管病研究会主任委员,江苏省卫生厅中医药科技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江苏省科技进步奖评审委员,江苏省新药评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江苏省中医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江苏省医学继续教育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江苏中医》、《中华中西医杂志》、《中华新医学》、《中华临床医学研究杂志》、《中华医学研究杂志》、《中国实用医药杂志》等杂志编委或常务编委。2008年5月至2011年元月受新加坡科艺公司聘请,担任科艺中医药学院院长及医疗中心高级医疗顾问。

唐蜀华家学渊源,自幼耳濡目染,古文功底深厚。长期从事中医临床、教学、科研及医院管理工作,有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临床经验,尤擅长中医内科心血管疾病的诊治,在疑难杂病的治疗上也有独到的见解。孜孜不倦地钻研技术,坚持在中西医并存的时代背景下,辩证对待中西医的关系,在尽可能寻求最优化诊治方案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发挥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经他诊治的慢性病患者多有好转,时令病等急性患者大多达到痊愈或显著好转。他处处为患者着想,亦获得患者的广泛好评。2003年被评为江苏省中医院十大先进医务工作者。

他不仅治学严谨,对学生的要求也十分严格,强调扎实的理论功底和临证实践能力的培养。在门诊或查房带教中常常结合具体病例,认真细致地讲解。他还多次系统讲授有关课程,如“学习《脉经》的点滴体会”、“中医内科辨证的基本思路”、“高血压的中医药干预”、“心律失常中医治疗进展及临床经验”、“血脂异常的中医药治疗进展及经验”、“中医药治疗冠心病的体会”等。2008年、2013年他先后被评为第四批、第五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2013年被评为中国中医科学院中医传承博士后流动站指导老师。

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研制了“病窦灵”、“强心合剂”、“养心托毒颗粒”、“降压益肾颗粒”、“针箭颗粒”、“舒心颗粒”等院内制剂。“针箭颗粒治疗高血压病胰岛素抵抗的临床及实验研究”、“养心托毒颗粒治疗病毒性心肌炎的临床研究”于2003年、2004年分别获江苏省科技进步三等奖,“降压益肾颗粒对高血压病肾损害相关指标及超声多普勒肾血流的影响”于2011年获江苏省科技进步三等奖。

他发表了《谈谈中医辨证分析》、《中医药治疗充血性心力衰竭的临床体会》、《现代中医与双重诊断》等论文30余篇。任《常见病中医临床手册》、《中西医结合临床内科学》副主编,参编《中医学》、《中医内科学》、《中医内科临证备要》、《中医病历书写及质量管理释义》等专著,并主审江苏省中医继续教育教材《中医内科学》、《中医急诊与操作技能》和《江苏省基本医疗保险目录指南》。

他秉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不辞劳苦、尽心尽力地从事医院的管理工作。在担任医院领导期间,医院的门诊量及住院人次大幅上升,连续3年名列江苏省内各大医院前茅。医院先后获“三甲中医院”、“全国省级示范中医院”、“全国卫生系统先进集体”等荣誉。他始终恪守清明廉洁的本色,多次拒收礼金和贵重礼物,多次获得表彰和被评为医院、学校优秀共产党员,亦被媒体评为“百姓信任的医疗专家”。(刘春玲)第二章 学术源流篇一、 幼承庭训(一) 家族传统

唐蜀华出身于常州唐氏望族。七世祖先唐荆川又名唐顺之,明嘉靖年间,因爱好荆溪山川,于此闭门苦读多年,故号荆川。他是明代古文运动的代表人物,后又与归有光、王慎中三人合称为“嘉靖三大家”。郑振铎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中说:“唐宋八大家之说盖始于唐顺之。”荆川先生不仅是文学史上有影响的人物,又是一位卓越的军事家,还是有名的抗倭英雄,不仅兵法娴熟,而且武艺高强。他在抗倭战斗中屡建奇功。相传民族英雄戚继光和俞大猷等都从他学过枪法。最后因赈灾积劳成疾,客死异乡。如今,唐氏宗亲已在世界各地开枝散叶,2007年来自海内外150多位荆川后裔相约来到常州荆川公园唐氏祠堂,纪念祭拜500年前诞生的祖先唐荆川。宏扬“荆川精神”,也是常州地方政府提倡建设新时代精神文明的一张名片。

唐蜀华是毗陵唐氏廿二世、荆川公十五世孙。他的童年时代就在荆川故居度过,抗战之后曾长住唐氏祠堂。在儿时的记忆中,父亲常告诉他们先辈唐荆川的英勇抗击倭寇,不辞劳苦地赈灾的事迹。而且荆川公德才兼备、刚正不阿、文武双全,居家时以“六不”(冬不炉、夏不扇、行不舆、衣不帛、卧不重裀、食不兼味)苦节自励,勤奋研习学问和武艺。父亲对荆川公的忠心爱国和刻苦治学精神,十分崇敬和自豪,用多年心血搜集祖先的事迹和遗物,整理和出版著作,为发扬先人的优良传统,作出了毕生的不懈努力,对子女后代影响甚为深远。(二) 两个父亲

唐蜀华的生父唐志才(1892—1942)号松园,清光绪十八年出生于常州。自幼笃学,聪颖过人,1915年以优异成绩毕业于江苏省立第二农业学校第一届农本科。后负箧东瀛深造,于1920年毕业于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农实科。1933年接任母校校长,造就了不少中级农业技术人才,并著有《作物学》、《育种学》、《稻作学》等农校教科书,翻译了多种国外农业科技资料。唐志才育有四子三女,他们曾分别担任杭州大学生物系教授、上海市冶金局高级工程师、中科院植物生理研究所正/副研究员、杭州城市建设设计院工程师、江苏省中医院院长。

因唐蜀华的生父在战乱中积劳成疾,中年离世,他被过继给叔父唐鼎元为子。唐鼎元(1894—1988),字玉虬,自号髯公,乃江南名儒钱名山先生高足,精于古近体诗歌各体,尤擅七古、五古。生前为南京中医学院医古文教授,南京市江浦县江城诗社首任顾问。抗战时期(1937年)被中央国医馆聘为学术委员会名誉委员,后被华西大学聘为国文教授。一生著述甚丰,其中《入蜀稿》、《国声集》获民国三十一年度全国学术奖励文学类三等奖(只设三等奖),同获此奖者有王力、曹禺等五人。(三) 古典文学及中医启蒙

唐蜀华说:“儿时家有小园,遍植忍冬、紫苏之属,初涉岐黄之理矣”,“嗣父每以不为良相,当为良医谕之”;父亲一生热衷于写诗,但凡国有大事或生活中有令他感动的人和事,必定有诗抒情;父亲在家常吟诵古诗文,其抑扬顿挫的读法,或悲凉凄切,或铿锵有力,或委婉动听。正因为养父玉虬先生工医善文,使得唐蜀华自幼承庭训,习古文、诵汤头,对中医产生了一定兴趣,奠定了以后学医的基础。后因玉虬先生调任南京中医学院,为陪伴照顾父亲,他来到南京中医学院就读,走上了从医之路,成为首届本科毕业生。6年的学习使他认识到中医学如此博大精深,如果能结合现代科学的手段,阐明中医学的精髓,一定会让中医为更多人所理解并接受。因此,他不仅努力学习中医传统理论,而且悉心钻研相关现代医学知识。二、 科班起航

唐蜀华的中学时代(1952—1958)是在常州市重点中学市一中度过的。1958年夏他进入南京中医学院医疗系本科攻读,1964年以全优成绩毕业,是新中国成立后省内最早培养的中医科班生。三、 五十躬耕

毕业后即留附属医院(江苏省中医院)工作,先后轮转门诊、急诊、病区、下乡巡回医疗、外院进修等,承担医疗、教学、科研、管理等多种任务历练。期间得诸多名师指点,耳濡目染,点滴积累。已届天命之年的唐蜀华于1991年7月又师从著名中医内科专家周仲瑛教授学习,3年满师后,于1994年获国家人事部、卫生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联合颁发的“出师证书”。50年来,他注重基础,中西互参,是业内有鲜明个性的专家之一。他善于将传统理论与中药现代药理相结合,重视药物的量效关系及配伍意义。强调中医理论的发展必须积极推进中医的现代化,中医疗效的评价必须从个人经验上升到现代科学的水平。四、 教学相长

教学包括临床教学和课堂教学,都是一个再学习的过程。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至80年代中期近20年间,由于教学和培养青年教师的需要,中医内科教研室充实人员,唐蜀华与周仲瑛老师结成教学的一帮一“对子”(当时内科有四对,除周仲瑛、唐蜀华外,还有徐景藩、单兆伟;严明、王顺贤;龚丽娟、苏明哲)。面对各种班次──医疗系本科班(三年制、五年制)、中药系、西学中班、中医内科学教研班、内科进修班等,繁重的课堂教学任务、压力也是动力和机遇,唐蜀华努力复习经典,搜集相关临床研究资料,尤其通过“一帮一”共同备课、听课,咀嚼消化教学内容,再向学生教授灌输。到相应阶段,还开展“辅导解答问题、听取学生反馈”等教学活动,这一实践过程,不仅是强化了记忆,更是一方面系统继承了老师多年积累的中医传统思维逻辑,另一方面也将前者与现代的中医大学生(接受了现代系统的自然科学、哲学等基础教育)所具有的思维逻辑进行碰撞,每每擦出许多缤纷火花,不同角度、不同术语的“什么”、“为什么”、“证据是什么”……各有精彩、各有层次,该如何沟通或如何选择?不可否认,它推动了唐蜀华的积极思维,使传统的中医内科理论在他的脑海中得以不断深化,这就是教学相长。五、 衷中参西

从住院医师、主治医师直至主任医师,除了要关注辨证施治、开好中医处方以外,还要面临诸多实际问题。例如双重诊断、对患者及(或)家属必须详尽交代、解释病情(尤其是已经或者很可能发生医疗纠纷的高危患者,如仅以“邪闭正脱”、“阴阳离决”之类的中医术语宏观解释病情,诠释预后,往往难以让对方满意),危重急症更需要即刻的应急处理,直至中医临床科研的不断升华,在现代的社会需求不断提高的背景之下,中、西医之间既要保持发挥各自特色优势,又必须互相取长补短。作为现代中医如何衷中参西、恰当把握,如何体现患者的最大利益,如何通过临证实践,不断求是,这是唐蜀华数十年来孜孜以求的问题。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唐蜀华先后聆教于我省西学中的前辈──顾景琰、徐长桂、何熹延、方蕴春等老主任。在唐蜀华的心目中,他们不仅以现代西医的相对长处吸引了青年中医学习西医的冲动,更多的还有关注他们已经积累了多年的西医丰富实践,但对部分疾病却也显露出技穷和无奈,从而将目光转向研究中医并不断尝到甜头的内心历程。他们的经验和告诫,也进一步坚定了唐蜀华衷中参西的基础──要深入学好中医的信心。前人张锡纯、恽铁樵等晚清医家提倡衷中参西,但限于个体开业的环境,缺乏政府的引导、支持,尤其是当时的西医总体水平,与当今比较还不可同日而语,故他们的“衷中参西”,只是一种较低含金量的初步探索,但无论如何,“坚冰已经打破,道路已经开通”,它为我们今天的中西医结合事业稳步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刘春玲)附:唐蜀华自传(──1992年拜师陈情表)

自传者,不足以铭世,但以明心。所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也。

余祖籍世居毗陵(常州),为明抗倭英雄唐荆川公十五世裔孙。抗战军兴,父母为避日寇乱,举家西迁,艰难入蜀。辛巳年(1941)余生于重庆青木关,遂名蜀华。余同胞六人,独余传习中医者何也?缘生父战乱中积劳成疾,中年弃世,余即嗣于叔父为子,嗣父工医善文,民国二十二年(1933)应浙江省卫生厅中医检定考试,以内科第一名通过。抗战时期即行医以助生计。抗战胜利后返归故里毗陵悬壶。余稚年诵诗书,知汤头,家有小园,遍植忍冬、紫苏之属,初涉岐黄之理矣。稍长,嗣父每以“不为良相,当为良医”谕之,余窃以良医良相乃失意人自慰之说,不屑之。及至五八年(1958)高考届临,适遇政治风云变幻,余自度非工农世家,欲跻身名牌学府、热门专业,岂属明智?尤动心者,嗣父先一年奉调至南京中医学院供职,孤身只影,且年逾花甲,屡以书招……余虽踌躇再三,终来中医学院就读,乃兼尽人子之责而已。

忽忽六年寒窗,初悟岐黄之奥,知毕生难已,若能兼研现代科学之手段,阐明微旨,必造福世人,大有作为。志愈坚而学愈勤,余风华之年乃以全优之绩卒业,旋留附属医院工作。从医三十多年来,余未尚脱离临床,终得诸名家指导,亦得益于教学相长,转辗于门诊、急诊、病房之实践。恪以中医为本,兼撷西医之要,遂屡有占验,于急症、心血管病小有心得。绩源积多于成,亦惕于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渐悟为医者大不易。医生与医死,或悬于“一念之差”,相距亦仅“一字之差”耳。步入现代社会,世人皆面西医之实,孰长孰短,日益紧逼。为中医者所肩担“扬长避短、取长补短”之道义已非易事,何况现代中医更须立志面向世界,面向现代人之思维,以可触摸之现代语言文字解析中医治病之玄机。欲逾前人、得进疗效之寸步,必须日趋拓宽知识,方能“化短为长”。其任重而道远,舍吾曹而谁乎?惟叹余心身愚钝未能负重奋进,瞬即迈入暮年,虽云“桑榆非晚”,为霞已难满天!

三十余年虚度光阴,碌碌无为,于著述、科研更无大成。幸去岁,国家中医局为振兴中医而设“继承”之举,余得以师从周氏仲瑛之门,诊者不乏疑难沉疴,揣摩于识病、抄方之间,得指点迷津,颇有新会。偶有病者见余两鬓已斑,仍在侍学中,似有不解者。余忻然为对:昔人有言:“田园将芜,胡不归?”余即为来者之追,归来之人耶!倘能添得四旬之寿,臻列“上工”之术,裨益苍生,不负先生之望,则此生足矣!(唐蜀华)第三章 理论思考篇

1949年以来,我国社会经济、科学技术各方面都在快速发展,面对医疗卫生的市场需求,与现代医学相比,中医的发展相对缓慢。与几百年前中医几乎是一统天下的局面相比,更是呈萎缩趋势。这种相对缓慢、相对萎缩的主要原因,究竟是外部的条件问题?自身的动力出现障碍?还是其他问题?可以说历来争论不断、众说纷纭。作为中医人,如何把握好中医的科学发展道路,以便发挥正能量,使事业少走弯路,这是许多中医人经常思考的大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俗话说,四十而不惑,学人已逾古稀之年,仍在求索解惑,只是对部分热点,依稀有了一点头绪。愿将个人的一点心得,抛砖引玉,与同仁讨论。一、 关于“中西医结合”若干问题的思考

提要 本文探讨了中西医结合中“什么是中西医结合”、“中西医能不能结合”、“中西医如何结合”等热点问题。首先提出随着时间的推移,“中西医”矛盾的性质已由“洋与中”为主转化成“古与今”为主。在此基础上,认为中西医结合是指共存于医学科学统一体内,产生于中国的传统医学与起源于西方的世界现代医学,其矛盾的两方面对立、统一的过程及其终结产物。从矛盾必然存在“同一性”的分析,和存在中西医结合已经取得显著成绩的客观事实,肯定中西医是能够结合的。认为中西医可以通过优势互补─取长补短、阶段的推移─由初级至高级、是非的明辨─存是而斥非等逻辑形式达到统一。“中西医结合”从20世纪60年代起逐渐成为一个专有名词,但迄今为止,人们对“什么是中西医结合”、“中西医能不能结合”、“中西医如何结合”等许多问题还存在歧义,影响中西医结合事业乃至中医现代化的发展。笔者本着百家争鸣的精神,就以上问题谈一些个人看法,愿与同行互相探讨。(一) 什么是“中西医结合”

中西医结合的定义和内涵是什么,这是涉及许多相关问题的前提。笔者认为,要搞清楚“中西医结合”的概念,首先要了解什么是“中医”、“西医”,中西医差异的实质是什么。从表面看,中医似乎就是中国的医学,西医就是西洋或西方的医学。一些人迄今还完全把它们看成是一种因地域的医学实践差异或民族文化背景不同而造成的医学差异。这种看法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重要的是历史已经推移,用辩证唯物的观点看,事物的性质是可以变化的。《矛盾论》指出:差异即矛盾。“人的概念的每一差异,都应把它看作是客观矛盾的反映。”笔者认为:医学和其他自然科学一样,其根本矛盾是实践与认识的矛盾,由于认识与实践的不平衡性,导致医学在内部的矛盾运动中不断发展。医学发展的初级阶段,主要是实践方面的差异(或矛盾),决定其表现形式为民族的、地域的医学差异(或矛盾),理论上的差异(或矛盾)则是第二位的,因为各自的真理性都还有待深入或证实,尚未被全人类所公认。这就是古代的东方医学(以中国传统医学为代表)与西洋医学(源于希腊、埃及……)的矛盾实质。但当医学发展到高级阶段,由于科学技术的高度发展提供了日益增多的可能,使人们对医学科学矛盾运动的基本规律在认识上逐渐趋于一致,这时的“西医”便转化成世界医学,或称现代医学。正如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学等等自然科学一样,在认识上早已消失了国界,尽管某些定律和方法是洋人发现或发明的,但已被中国人自己的实践所重复或证明,已不再有英国的、法国的或者中国的之分。事实上,现在的“西医”已经是我国医学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所谓“西洋医学”的西医已经成为历史。再从中医方面分析,一则因中医的理论体系仍然停留在两千年前形成的基本框架,根据当时的社会历史条件,基础医学尚未充分分化发育,从宏观到微观,还不可能有完备的理论,因而不能更完满地解释医学中的各种现象,存在着越来越明显的局限性。但再则又必须看到中医由于其理论体系还包含着大量现代医学现成的理论尚未能涵盖或解释的内容,其中不乏具有独创性甚至先进性的学说、观点,尤其是目前中医广泛的实践经验还不能以其他理论指导整体取代。这就意味着在一定程度上中医还单方面保留着“中”的内涵。尽管如此,笔者认为,现阶段我国中医与西医的总体关系已经是:在理论方面的“古与今”性质逐渐上升为矛盾的主要方面。(这并不排除中医的特殊实践所引出的某些理论可能是有独创性的、高明的,但这些内容同样没有超越古代的、宏观的、推理的、朴素的、感性的认识阶段,如经络学说、气功原理等等,仍然有待深化和证实。)而在实践方面,“洋与中”的关系尽管继续存在,但逐渐退居为次要方面。(因现代医学的实践逐渐本土化,不再都是洋的,包括理论也越来越多地涵盖了我国的成就,其覆盖面也越来越广泛。当然在西医继续发展的过程中,仍然有“洋”的因素,“洋”的内容仍要不断消化、吸收,因而“洋为中用”的问题继续存在。)这种变化决定了在整体上的“西医”与“中医”的矛盾,随着近百年来的时间推移,已由“洋与中”为主的关系逐渐转化为目前“古与今”为主的关系。换言之,已将“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的关系取代了所谓的“西医与中医”的关系,这是不能不看到的一个根本变化。由于矛盾的诸方面,其发展是不平衡的,“矛盾着的两方面中,必有一方面是主要的,他方面是次要的。其主要的方面,即所谓矛盾起主导作用的方面。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笔者认为,由此可知,中医与西医这两种医学已经不是古代的平行关系,从历史的发展阶段而论,与传统医学相比,现代医学总体上(不是每一个局部)比较地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现代医学在矛盾着的两方面中逐渐起主导作用,成为矛盾的主要方面,决定着医学的性质和矛盾将来转化的发展趋势,这应该是了解中西医矛盾的一个基本认识。由于复杂的原因,过去确有不少人不清楚或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一问题,而这一问题恰恰在相当程度上影响着一系列问题的认识和解决,诸如中医现代化的概念、中医现代化与中西医结合的关系、现代中医人才的知识结构、中医院校中西医课程和课时设置比例、中西医院校的机构及人才队伍的数量比例等等,限于篇幅,不拟一一展开。

我们分析了中、西医的矛盾实质以后再研究“结合”的概念。从词义说,“结合”即联合、联结,例如男、女的结婚也可称之为结合。中西医结合应从哲学的高度予以分析,笔者认为“结合”即矛盾的“同一性”。“同一性、统一性、一致性、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依赖(或依存)、互相联结或互相合作,这些不同的名词都是一个意思,说的是如下两种情形:第一,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每种矛盾的两个方面,各以和它对立着的方面为自己存在的前提,双方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第二,矛盾着的双方,依据一定的条件,各向着其相反的方向转化,这些就是所谓的同一性。”说到这里,我们就可以再次落到“什么是中西医结合”。笔者认为大致可解释为:共存于医学科学统一体内,产生于中国的传统医学与世界人类所共同创造和公认的现代医学,其对立、统一的过程及其终结产物,即为中西医结合。换言之,两种医学的差异,通过思维的矛盾运动,互相比较、互相启发、互相补充、互相合作、互相渗透、互相贯通、互相提升、互相转化,通过认识的对立而达到统一(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取长补短),这就是中西医结合。至此言犹未尽,尚须适当补充说明:

──中西医结合是我国医学发展的一个动态过程、一个阶段,广义的是两个医学体系,狭义的也可指两种医学中的具体概念、方法、手段的对立统一过程。中西医的差异,即中西医的矛盾,随着现代医学的传入而产生,但从此也就产生了中西医结合。20世纪50年代的“中西医合流”,中国台湾所称的“中西医整合”等意思大体相近,从近代唐宗海、朱沛文、张锡纯、恽铁樵等先辈早已开始进行探索。有矛盾的对立就有矛盾的统一,它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的认识也将不断深化,最终这对矛盾必将消失,一个过程让位于另一个过程,而医学科学认识与实践与基本矛盾又将以各种新的运动形式继续发展。“旧的统一和组成此统一的对立成分让位于新的统一和组成此统一的对立成分,于是新过程就代替旧过程而发生……新过程又包含着新矛盾,开始它自己的矛盾发展史。”由此可知,中西医结合随着中西医矛盾的存在而存在,它是特定的区域(以中国为主)和特定的历史阶段(估计已经有了上百年,可能还要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长时间)中的特殊现象,对于医学科学发展的历史长河来说,它毕竟还只是一个过程,一个相对有限的阶段。

──中西医结合又是一个专有名词,它标志过程(可以是总的过程,也可以是具体矛盾的一些小过程)终结的产物。但它更有意义的则是一个动词,它反映主观能动作用的一个创造性过程。矛盾的同一性主要是指:矛盾着的双方各向着其相反的方向转化。这种转化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这“一定的条件”就好比生物化学中的酶。中西医结合是需要“酶”催化的,如正确政策的制订,财力、物力、人力的投入消耗,是一种外部的能动过程。而作为一种学术,归结到科学内部无数临床实践的积累,大量科学实验的统计观察,认识的对立、统一运动,由表及里、由此及彼、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加工,最后得出科学的、合乎逻辑的结论(这种结论往往还要经过“否定之否定”的多次反复方能完成)。无疑更是一个艰苦的、复杂的、创造性的能动过程。

由此可知,中西医结合一方面是一种客观存在,但另一方面,“过程”可长可短,“终结产物”可粗可精,与人的“能动”作用密切相关。

──中西医结合应当是分层次的,从体系的总体到具体的局部,有混合、有融合、有化合;从初级到高级,应当允许混合,提倡融合,促进化合。是否可以说,混合只是空间距离的缩短,融合是物理态的分子的结合,而化合则是化学态的原子的结合。好比化工原料在化工炉中开始见松散的混合,在一定温度下,有的开始融合,最后在高温或一定催化剂的作用下,变成了新的化合物。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两种医学体系的结合,如何判断其为混合,或融合、化合,具体内容哪些能达到化合,哪些又只能混合、融合等等,尚有许多具体问题需要探讨。但笔者认为,所谓混合、融合和化合,关键取决于两种医学理论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说:①两种理论“互不侵犯”,在保持其指导理论独立性的前提下,将两者的方法、手段简单相加,是谓“混合”。如中西医双重诊断、治疗方法的一般联合使用等。混合的结果,尤其治疗以疗效衡量可能是1+1大于或等于2,但也可能是小于2、等于或小于1,甚至少数有害。②两种理论互相比较、相互渗透、取长补短,较之原有的单一体系都增加了“新鲜”成分,但实质又都是中医或西医已有的或现成的内容。如临床借助辨病(指西医的诊断手段)帮助辨证,通过X线拍片等发现早期“肺痨”,尚未形成“肺阴不足”证即予滋养肺阴。现代研究证明滋阴法可能有利于提高患者自身免疫功能,而传统用百部、硫黄等“杀虫”,对结核杆菌则缺乏针对性、有效性,故舍中医的“杀虫”,而吸取西医用链霉素、异烟肼、乙胺丁醇等“抗痨”,可以更好地达到“一则杀其虫以绝其根本,一则补其虚以复其真元”的目的。此类好比物质“分子之间的紧密结合”,是否可称之为融合。③两种理论互相渗透、互相提升、互相转化,产生了新的理论成分。从中医方面说,许多现代医学的微观理论已经逐步渗入传统理论,如中药药理,经现代植物化学、药效、药理、毒理等研究,对传统理论有证实,更有发展,也有证伪排斥并取代者。从西医方面说,尤其是吸取中医理论中的某些“特殊”部分,如经络学说、“肺合大肠”、“心合小肠”、舌诊等等理论及实践的精华,一旦在微观层次上被揭示或证实,成为可重复的公认的理论,即可认为发展和充实了现代医学。这种具有两种医学“原子”成分,但其形成新的“分子特性”已经发生了本质改变,是否可称之为“化合”。(二) 中西医能不能结合

通过上述讨论,笔者认为问题基本明朗。首先,从辩证法的观点看,能不能结合实质就是矛盾是否存在“同一性”的问题,中、西医毕竟共处于医学科学的同一范畴,研究的是同一对象,作为一对矛盾,它们既互相对立,又互相同一。如中医、西医都有关于“心痛”的认识,中医认为是“不通则痛”,所谓不通主要是心脉“气滞血瘀”,而西医则认为心绞痛多因冠状动脉病变(脂质斑块、血栓等造成狭窄),或冠状动脉痉挛造成心肌缺血、缺氧所致。二者的概念是有差别的,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互相矛盾”的,但中医应用理气活血的方药能够改善心绞痛,经现代中药药效、药理学研究发现,原来这里的理气活血实际上寓有扩张冠状动脉、抑制血小板聚集、增加冠状动脉血流量等作用,这样从中医的宏观到西医的微观理论,就由“互相对立”转化为“互相同一”。《矛盾论》指出:“一切矛盾着的东西,互相联系着。不但在一定条件共处于一个统一体中,而且在一定条件下互相转化。”人的头脑不应当把这些对立看做死的、凝固的东西,而应当看做生动的、有条件的、可以变动的、互相转化的东西。显然,只看到矛盾的对立性,不承认矛盾的同一性,是认识上的片面性所致。其次,我们从现代科学的发展趋势看,一方面学科的分化越来越细,另一方面学科之间互相交叉、互相渗透、互相杂交,形成边缘学科,又成为科学发展创新的驱动力。如化学与生物学的交叉形成生物化学、植物化学,物理与生物学的交叉又产生了生物物理学等,这些新学科的出现都大大促进了生命科学的发展。而作为同一学科的中医与西医,更不可避免要互相渗透、互相转化,这也是医学发展的一种内部驱动力和有利条件。最后,我们还可以从半个多世纪来中西医结合的现实看,在广泛开展西学中、中学西的基础上,人们从宏观与微观结合,综合与分析结合,功能与结构结合,辨证与辨病结合,临床与实验结合等多层次、多方面进行了探索,使一些医药学理论得到融合或创新,许多疾病的疗效得到提高。如中医院校在中医基础理论和临床医学的教学内容中,教师常广泛地、自然地将二者互相联系、互相比照,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教学效果。在现代中医的临床实践中,一方面继续沿用中医辨证的传统思维方法,另一方面也越来越广泛地借助西医的辨病知识和方法帮助中医辨证,其主流是不同程度地提高了对疾病的预见性、针对性,对疗效的判断、疗程的把握也更为客观、更为恰当。在治疗方面,中西医互相合作,方法与手段联合应用,取长补短,明显地提高了疗效。如中西医结合治疗骨伤科疾病、急腹症、多脏器衰竭,中医扶正与西医手术、化疗、放疗等结合的肿瘤治疗方法,蒿甲醚治疗疟疾,砷剂治疗白血病……无疑超过了原有的中医与西医。而对中医“肾的本质”、“脾的本质”、“针刺麻醉镇痛原理”等的研究,对中医扶正补虚、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等治则的研究,对中药成分和复方药效及配伍机理的研究等等,都取得了世人瞩目的许多成果。它们不仅发展了中医药学,也丰富了现代医药学。笔者认为,这些事实都有力地说明,中西医不但必须结合,也完全能够结合。

讨论至此,尤须提及一些不同意见,其具代表性者扼要言之,大致来自中医和西医两个方面。出自中医为主者诸如:“中医与西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体系,风马牛不相干,根本不可能结合”(不相干论),“反对不中不西、非驴非马”(纯中或纯种论),“中西医结合之日,即中医被消灭之时”(消灭论)。其后在中医现代化的议论中又涌出“反对中医西医化”(西化论),主张“中医与现代科学(多学科)知识直接结合,按自身发展规律独立发展”(独立论)……虽然诸论之间不无小异,但根本问题却异曲同工,即不赞成或从根本上否定中西医结合。持诸论者在认识上的明显问题在于──他们的着眼点是将西医误解为历史上“西方的洋医”,不了解或不承认西医已经转化为“世界的现代医学”,甚至将西医当做“八国联军”入侵的政治附加物来抵制,感情上格格不入。

他们不了解或不承认中、西医这对矛盾必然存在互相联系、互相合作、互相贯通、互相转化的“同一性”。

他们对“结合”过于苛求,指责“不中不西,非驴非马”,不了解或不承认中西医结合必然有一个从低级到高级、从不完善到完善、从量变到质变的长期过程。

他们不了解或不承认西医学本身即是现代科学的组成部分,否定中西医结合是实现中医现代化的重要桥梁或主要途径,片面地将中医现代化与中西医结合对立起来。

中西医能否结合,笔者前文已经作了分析,限于篇幅,对具体的“不相干论、纯种论、消灭论、西化论、独立论”等等不拟一一展开。笔者除了不同意其根本观点外,认为部分意见也包含一定的合理因素,例如它提醒我们:目前的中西医结合方法和思路是否尽善尽美?中医现代化与中西医结合在有肯定联系的基础上有无区别?有人片面地将现成的西医理论当做衡量和取舍中医内容的唯一标准是否有失偏颇?在重视中西医结合的同时,是否需要保证做好中医传统精华的继承?如此等等的一系列问题确是值得我们深思或予以改进的。

另外,还有少数西医的不同意见:“科学的现代医学不可能与非科学的中医学结合。”其实质是低估了中医的科学性,他们只了解西医一方,而不甚了解中医一方。对此,许多有识之士曾作过精辟论述,谅用三言两语也难以尽意。但笔者认为,至少科学不是空洞的东西。几千年的实践证明:中医学对许多疾病是有疗效的,这就是科学性、真理性最有力的证明;现代的科学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历史的继承。正如马克思创立辩证唯物论、历史唯物论,是在总结人类历史上认识论的积极成果,特别是批判地继承了黑格尔辩证法的基础上取得的成就。中医学理论吸取了中国古代多种学科的成就,尽管今天看来存在着局限性,但它包含的合理内核或科学内涵是否定不了的。(三) 中西医如何结合

回答这一问题可以从多种角度切入,笔者从比较和分析中、西医差异的焦点入手,按最终实践和理论达到统一的逻辑形式,提出3种结合方式:

1. 中、西医矛盾大量的是各自实践的不同方法及认识的不同角度问题──可以通过空白或优势互补而结合 如中医通过人体的直接试验而得出结论、提出假说,西医则主要是通过动物实验等得出初步结论再进行临床验证。对疾病的诊断和治疗中医着重人的整体反应,尤其注重就诊当时的表现,西医则更注意患者局部的形态、结构和物质的变化,对疾病发生、发展的纵向规律了解更为具体。中医的治疗手段侧重动植物原生药以及它们的复方,西医则主要使用化学单体药。中医以应用针灸、推拿、气功等治病为特色,西医则在外科手术、仪器设备应用,在诊治、抢救活动中紧密结合现代科技成就,有长足进步。中医对许多功能性疾病卓有成效,而西医对一些严重感染以及器质性疾病更有优势……这些差异(矛盾)通过反复比较、互相启发,确认各自的优势,可以互通有无、互相取长补短达到互相结合。再如目前西医对很多慢性病也日益注意到复方的优越性。中医为了病人的安全,现在研制中药新药时,也借鉴药效、药理、毒理等动物实验的结果;对某些疾病的治疗,除了重视整体的“证”,对“病”的针对性治疗也日益受到重视(如高血压的降压,糖尿病的降糖,感染性疾病的消除感染源等等);近年来,为了更科学地评价中医药的疗效,现代循证医学的观念也正在中医研究中得到不断强化……

2. 认识的初级与高级的不同阶段问题──可以通过过程的推移和阶段的提升而结合 本文上篇已述及当今的中西医之间,存在不同的历史阶段问题。尤其是基础理论,中医早就有自己的解剖、生理、病理、药理、诊断以及临床基础理论等等,但限于历史条件,未能得到充分的分化、发育,基本上停留在感性认识的阶段。如中医解剖学已经有对心、肺等内脏形态、结构的描述,生理学已经有心主血脉、肺主气、司呼吸、肾主水等等论述,与现代医学关于心、肺、肾等主要功能的认识基本一致,但中医的内容如“主”、“司”等又是宏观的、朴素的、模糊的,它必须吸取现代医学的微观认识作为延伸、补充。有人从感情出发,提出建立绕过现代医学的、所谓与现代自然科学直接结合的现代中医解剖学、中医生理学、中医病理学……实在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又如中药的复杂作用原理(药理),显然限于当时的化学知识还不丰富,而归结于生活中最多见的物理现象──寒、热、温、凉。当时没有先进的分析仪器,只能凭人的感官去直接感知,从而建立起一套假说、推理,如五味说、五色形态说等。而现代药理认为,药物的作用和功能主要取决于药物的化学结构,这两种差异看似文化差异,但实际上恰恰是科学的阶段差异。例如芒硝、元明粉具有“软坚泻下”的功能,证之临床不谬。中医之解释是因为其“味咸”。但诸多矿物药如食盐、硇砂、硝石,硼砂等均有“味咸”之性,临床却无“泻下”之功,说明以“味咸”解释功能“泻下软坚”,已经不起扩大重复。这就是仅凭药物的感官直觉信息(如味觉、形态、触觉等)解释药理的局限性,它属于“感性认识”阶段。而现代化学研究证明,芒硝的“泻下”作用主要是其化学成分,因其含有硫酸根离子,不易被肠壁吸收,存留肠腔内形成高渗溶液,阻止了水分的吸收,使肠内容积扩大,从而促进肠蠕动而致泻。同理,其他含硫酸根离子的绿矾(皂矾)、胆矾等品也可致泻,但因其用量小或其他毒副作用大等而被忽略了泻下反应。再如诊断学,中医的望诊与西医的影像诊断、各种内镜检查等,也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从仅仅依靠医生的视觉感官直觉,到借鉴应用各种光、镜、超声、电子计算机等搜集素材,认识疾病,无疑是一种历史的进步。用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加以分析,必须肯定前者的历史地位和合理内核,但时至今日,又必须看到中医固有的理论日益显露其局限性,因而十分迫切地需要应用现代科学知识和技术加以研究。一部分引进现有的知识和方法补充、完善中医,或对中医内容进行简单加工,将其“内涵”翻译成现代科学的语言。还有部分中医的特殊内容(如经络学说、中药复方配伍机理等等),需要借助更新、更广的现代科学知识和技术,进行创新性研究,取得对现有知识的一定突破,方能得到延伸或推移。

3. 认识的正确与错误问题──可以通过存是斥非而结合 中西医在许多具体问题上的矛盾,有时呈截然不同的看法(当然是指概念界定清楚的同一问题),从逻辑上说,此时只能允许有一种正确的答案。例如基础理论中,中医说“心主神明”、“记性在心”,甚或“五脏分主神志”;西医主张“脑主思维、意识”、“记性在脑”。究竟谁是谁非?答案目前应该是很清楚的,现在连普通人都知道,没有任何“记性”和“神明”(意识)活动的植物人,主要是“大脑”出了毛病,但心脏往往还长期维持正常活动。而接受心脏移植后的患者,并没有表现为另一个人(供心者)的“记性”和“神明”(意识、思维)活动……其实,诸如“记性、神明”在心在脑的问题连清代的王清任就已经提出“改错”意见。而我们中医的传统思维往往顺着老祖宗说“是”的多,害怕离经叛道,他们担心的不仅是古代经典的权威性,把医经当作圣经供奉,只许证实,不准质疑,更担心动摇了中医理论以五脏为中心的“系统性、完整性、可靠性……”甚至动摇了今天整个中医的地位。事实恰相反,地位要靠发展理论、靠创新技术,没有否定就没有发展,“否定之否定”才是人类认识发展的规律,真理只会愈辩愈明。不要说定型于两千年前的中医不可能继续是“完整的、系统的、可靠的……”就是现代医学到若干年后,人们回顾现在的水平,也可能面临同样的结论。对待中医的理论应该全面了解,但必须批判地继承。

那么这样说,是否把中西医相比,就只有西医都“是”,而中医的道理都“非”了呢?不是的。回顾前文笔者所说的优势互补,其中既有“互补”,又有一定程度对不足方面的互相“否定”问题。如临床治疗学中,骨科对一般长骨骨折(非粉碎性骨折)的处理,究竟是西医石膏绷带“以静为主”有利,还是中医小夹板“动静结合”更好,实践证明后者优于前者。是否可以说在一定前提下,后者是而前者非也。当然,还有不少问题比较复杂,如一些疾病的饮食宜忌问题,有时中西医也各自东西……孰是孰非,将通过严谨的科学研究逐步揭示,最终存是而斥非达到统一。

展望未来,笔者认为中西医结合事业前景光明。按照对立、统一的规律,实践与认识表现为中西医这对矛盾形式的存在,只能是整个医学科学矛盾运动史中暂时的、局部的现象。通过互通有无和优势互补,理论由初级到高级阶段的提升、推移,是与非的存、斥,滴水穿石必然归为一宗。笔者并不认为能有一个独立的、系统的、完整的、崭新的中西医结合体系会有朝降临,但中医的全部精华,经过中西医结合的主要(不是唯一)途径予以挖掘、加工,逐渐融入世界医学,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