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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3 19: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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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莉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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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秀文

班秀文试读:

医家小传

医家小传

班秀文,字壮,壮族,1920年1月出生于广西隆安县雁江乡长安村那料屯一个农民家庭。祖父是当地颇有名望的骨伤科医生,用草药治愈了不少跌打损伤、虫蛇咬伤的病员,深受当地群众的爱戴。班秀文6岁就常跟祖父上山采药、认药,在祖父的熏陶和影响下,他幼小的心灵对医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7岁那年,不幸家庭突变,祖父和父亲患了急性热病,在一个月内相继去世,从此家境贫寒,生活维艰,举家迁往平果县,他也沦为放牛娃。苦难的童年铸就了他坚强的个性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他铭记祖父在世时 “勤学刻苦,学医济世”的遗训,一边放牛,一边自学。后来,在亲戚朋友的接济和帮助下,他12岁才开始启蒙,进入学校,结束了牧童生涯。在学校里,他刻苦学习,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和毅力,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享受免交学费的待遇。1937年秋,他以全县第一名的优秀成绩考上了广西省立南宁医药研究所 (本科)学习,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从此步入了医林。南宁医药研究所是一所公费学校,在大学三年寒窗里,他以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鞭策自己,勤奋学习,寒暑不辍。他认为要学到真正的本事和知识,除了勤奋和虚心外,没有别的途径可走,靠这种勤奋笃实的治学精神,他把许多中医经典著作通读精读,口诵心记,由浅到深,从博返约,日积月累。除日夜不懈的忘我攻读外,还随时随地虚心向老师、同学请教,深得该校教师刘惠宁、刘六桥的喜爱,常带他到自己的诊所见习,将自己所学传授予他,使他不论是基本理论还是临床实践均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40年秋,班秀文毕业分配到桂西山区凌云县平私医务所当所长兼医师。当时国民党统治者不关心人民的疾苦,不重视中医,山区经费奇缺,缺医少药,很多疾病均无法治疗。班秀文同情劳动人民的疾苦,经常游走给各地群众看病,病人付不起钱,他少收或免收药费,为减轻病人负担,他坚持采用针灸和草药给群众防病治病。他不仅治疗一般的常见病、慢性病,也治疗急性传染病,如疟疾、痢疾、回归热等。在草药方面,更是内服外用兼施,收到较好的疗效。如乳腺炎常用芭蕉根捣烂外敷,1~2个小时即可见效;食滞泄泻,用番桃叶嫩苗治之,其效神速。在他的努力下,山区群众的健康有了一定的保障,得到了群众的拥护和爱戴。当年在山区行医时,有感于当地壮族妇女忍辱负重、劳作辛苦、饱受经带之疾折磨,他遂开始注重妇科疾病的研究和诊治,当时救人无数。由于当时国民党当局腐败无能,不重视中医和山区的医疗卫生工作,班老的医术和抱负无法施展,最后班老愤然辞职返乡。回到果德 (现平果县)后,他先后在县中学医务室、县卫生院供职,但由于旧社会的黑暗和当局的腐败无能,他的抱负始终不能如愿,遂于1946年辞去公职在县城悬壶开业,不久就成为当地一个有名望的医生,25岁时,他被选为果德县中医师公会理事长。班老认为:医为仁术,是救人济世之举,人命至重,为医者要有割股之心,体察民疾,不图名利;要博及医源,精勤不倦,持之以恒,融会贯通,精益求精,才能有所成就,不负众望。他待病人不论贫贱富贵,一视同仁,病情不论轻重,均认真负责,细心调剂,疗效卓著,声名鹊起。

新中国成立后,他积极响应党的号召,“中医要学习西医”,要使 “中医科学化”,1951年3月他被保送到广西省立第六医士学校及中南抗疟人员训练班学习,在那里他认真学习了许多西医的基础理论和知识,为他将来中西医汇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1952年9月,他被分配到广西民族卫生工作队当医生,深入到广西的壮乡苗寨,为少数民族群众防病治病。由于当时工作流动性大,只能携带部分常用中草药,遇到复杂的疾病,在交通闭塞、药品奇缺的山乡,他的针灸和草药特长又一次得到最好的发挥。1953年春,隆林县德娥乡流行回归热,他随所在的广西民族卫生队火速赶到瑶乡,用针灸和草药挽救了几十户濒临死亡的山民的生命。1955年,他调到百色地区人民医院当医师,负责筹办中医科及诊疗工作,为创建中医科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汗水。因工作出色,1957年他奉命调到广西中医学院的前身——广西省立南宁中医学校从事中医教学和科研工作。

积数十年的理论学习和临床实践,班秀文先后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了60多篇论文。这些论文内容广泛,博中有专,以妇科为主,旁及内、儿各科。集中反映了班氏妇科学术理论和经验的专著 《班秀文妇科医论医案选》、《妇科奇难病论治》、《班秀文学术经验辑要》,已先后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出版发行,得到国内行家的赞誉和好评。

近年来,在国家 《宪法》、《民族区域自治法》发展民族传统医药的规定和精神指引下,班氏在努力攀登中医妇科学术高峰的同时,还以很多的精力和心血,着手自己的民族——壮族医药的发掘工作。1984年6月,他出任广西中医学院壮医研究室主任,直接指导我国第一家壮医门诊部的筹建和诊疗工作;1985年9月,招收第一批专攻壮族医药史的硕士研究生,1985年11月,他担任广西民族医药研究所顾问。班秀文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对自己学而不厌,对青年教师和研究生、本科生诲而不倦,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医德和献身祖国医学的坚强决心,激励师生们在中医事业中不断奋进。他培养的18名中医硕士研究生和3名高级职称的学术继承人均已成为国内外学术界的骨干力量。

班氏十分重视学术交流和基层中医工作,他兼任 《广西中医药》杂志编委会副主任委员和主编,不辞辛劳,多次应邀到广东、安徽、太原、武汉等兄弟院校讲学,还抽空到区内一些地、县和基层单位检查指导工作,为振兴中医事业、发扬中医药作出了杰出的贡献。

班氏早年曾担任乡、县医务所所长兼医师,县中学校医,县中医师公会理事长。新中国成立后,曾担任地区人民医院医师、省民族卫生工作队医生。1957年开始担任现广西中医学院的前身——中医专科学校教师,执教至今。先后担任广西中医学院妇儿科、中国医学史、各家学说、《金匮要略》等教研室主任和壮医研究室主任。几十年来,班氏在教学和医疗一线辛勤耕耘,桃李满天下。他先后讲授过诊断学、内科学、《伤寒论》、《金匮要略》、温病学、妇科学、中医基础理论、《内经》、各家学说等十多门课程。每讲授一门课程,他都认真备课,注意教学方法,理论和临床案例相结合,深入浅出,深得学生的好评。1978年他晋升为广西中医学院副教授,1982年晋升为教授,1979~1984年任广西中医学院教务处副处长,1989年被授予广西壮族自治区和全国优秀教师光荣称号。1990年被人事部、卫生部、中医药管理局确认为首批国家级名老中医专家,1992年享受国务院授予的政府特殊津贴。1991年被聘为澳大利亚自然疗法学院客座教授,被中外名人研究中心编入《中国当代名人录》。

班老还先后兼任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协委员、南宁市城北区人民代表、全国六届人大代表、广西高等教育学会理事、广西医药卫生委员会委员、广西科学技术协会常务委员、广西高校职称评委会委员、广西中西医结合研究会顾问、中国南阳张仲景学说研究会顾问、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及妇科委员、中华医史学会理事、广西中医学会副会长、妇科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广西民族医药研究所顾问、广西民族协会副会长、南宁中医学会理事长、《广西中医药》编委会副主任委员及主编、《广西医学》编委等职。

治学之道与学术精华

治学之道

一、虚心好学,功在积累

班老常言:“医者,病家性命所系。为医者既要有割股之心,又须医道精良,方能拯难救厄”。他主张学医者首先要有坚强的意志和百折不挠的献身精神,精勤不倦,持之以恒,方能攀登医学高峰。从医几十年来,他对自己要求严格而刻苦,对学生诲而不倦。昼则应诊、授课,夜则读书、撰文,嗜书成癖,别无所好,白发之年,未尝释卷。临证遇难,或求教于前贤,或切磋于同道,反复思索,以求真谛;读书有悟,则验之临床以期印证。反复学习,不断积累,学验俱丰。靠这种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勤奋学习的精神,在祖国医药学这一伟大的宝库中汲取营养,不断奋发向上。

班老治学中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 “勤”字。他常用“学无止境,勤能补拙”来勉励自己。“勤”具体表现在四个方面,即勤读、勤思、勤问、勤学。

勤读:即熟读经典,博览群书,博中有专。班老在长期的医药实践中深深体会到,要在医学领域中有所作为,必须在中医经典原著上狠下工夫。中医学术理论源远流长,要溯本求源,就必须以经典原著为基础,根基牢固,日后才能根深叶茂。而经典著作中,尤要学好 《内经》、《伤寒论》和 《金匮要略》,前者解决中医基本理论问题,后两者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规范。在此基础上,再阅读历代诸家名著,从源及流,博采众长。从 《内经》而言,它所阐述的阴阳五行、脏腑经络、病因病机、辨证治则等有关理论,是我们的祖先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积累起来的经验总结,这些理论,迄今仍有效地指导临床,历用不衰。一个医师如果不能很好地领会 《内经》的理论,就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要想在医疗领域中有所作为,是比较困难的。在读书方法上,他认为首先是粗读与精读并重,只有通篇粗读,才能初步了解 《内经》的全貌,找出它的重要篇章和关键词句,为精读打下坚实的基础;其次要刻苦精读,深入研究某一句、某一章节的内容,找出其精髓所在,如此粗读与精读并重,才能学以致用。第二是学与用紧密结合,才能深刻领会原文的精神实质。例如学 《素问·六节藏象论》之 “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对肾“主蛰,封藏之本”一时很难理解它的深意,后来他在临床实践中发现,在治疗妇女崩漏阴道流血停止后,后期巩固疗效往往从补肾入手,可收到良好的疗效;对屡孕屡堕之妇,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孕前注意补益气血,孕后未病先防,用调补肝肾之法治疗多能使孕妇足月顺产,从而体会到肾 “主蛰,封藏之本”的重要性。此外,对经典原著要反复阅读,温故知新,犹如农夫耕耘,每读一遍有一遍的收获,不可浅尝辄止。

勤思:古人言:“学而不思则罔”。熟读还须精思,思而得悟,举一反三。班老认为,学习前贤理论,务必领其要旨,神而明之,不可执而不化。他认为,对经典名著中的精辟论述,常精研细读,反复玩味,去粗存精,突破前人理论和治疗上的局限,进行创造性发挥,临证才能得心应手。如对 《伤寒论》的学习,他认为贵在 “灵活”二字,既要正确评价 《伤寒论》,也要学以致用,把 《伤寒论》的辨证论治和各科临床实际紧密结合起来。他赞同 《伤寒来苏集》“六经为百病立法,不专系伤寒”的提法,认为 《伤寒论》固然是一部以六经辨证为核心论述外感热病辨证规律的书,但它的理论、辨证、立法、遣方不仅能用于外感伤寒,也能适用于各科杂病。如他在临床曾碰到这样一个病例:一女子十五岁,平素带下量多,色白,质稀,经将行时少、小腹胀痛剧烈,按之更甚,疼痛剧烈时汗出肢冷,唇面发青,经行错后,经血色泽暗红,夹紫块,舌苔白,脉沉紧。此属寒凝经脉之病,他以少阴篇的附子汤加肉桂、吴茱萸、当归治之。取附子之辛热,通行十二经脉,以温经散寒;肉桂之甘温与附子同用,能走能守,既能补火归原以温养冲任,又能散寒逐瘀止痛,是阳虚阴盛必不可少之品;吴茱萸、当归入肝,以散厥阴之寒邪而温养肝血,从而可达温肝暖宫、散寒止痛之功。选方配伍得法,肝、脾、肾并治,药到病除。又如 《伤寒论》中炙甘草汤本为治伤寒脉结代、心动悸的主方,班老师领其意用其方加减治疗一例多年经漏不止的患者,用药三剂后阴道流血立止。总之,班老认为 《伤寒论》中法中有法,方中有方,只要能学以致用,善于结合临床实践,融会贯通,则其效益彰。又如治一例西医诊为 “宫颈狭窄症”所致的痛经,他从《医学心悟》中保产无忧散之撑法中得到启发,别出心裁地进行中西汇通尝试,用保产无忧散加减治之,使久治不愈的顽疾霍然而愈。

勤问:即不耻下问。班老认为作为医者,要有虚怀若谷、谦逊向贤的美德。班老信守 “三人行,必有我师”之古训,除在学习上辛勤砥砺、孜孜以求外,认为道之所存,师之所在。他除虚心向前贤及同道质疑求教外,还注意时时处处向群众学习,收集民间单方、验方,总结群众防病治病经验,集众之长,融会贯通,从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治疗风格。

勤写:即善记笔记,勤写心得,不断积累经验。班老不仅谙熟古典医籍和各家学说之精华,而且对近代医书及报刊的有关论著与经验亦博搜广集,一有所得,便记心得笔记,以备后学。学术有年,临证日久,则注意总结治疗的经验教训,掌握规律,以便更好地指导临床。他一贯重视收集和积累资料,病例均记载得详尽而认真,病人的主诉、证候,所用处方药物药量一一写明,有的还留存,以备查阅分析,揣摩总结。数十年如一日,积久而成巨作。他先后在国内外学术刊物上发表了60余篇学术论文,其内容广泛,以妇科为主,旁及内、儿、针灸各科。他撰写的论文 《论六经辨证在妇科中的运用》、《论治肝的特点与妇科病的治疗》、《试论心与妇科的关系》等文章在全国学术会议上宣读,许多论文因有突出的见解而为其他刊物所引用。由于他一向勤奋自勉,治医治学严谨,对四大经典著作下过很大的苦功,平时还注意临床经验的积累,因而理论能较全面地发展,临床疗效不断提高,在邕城有 “神医”之称,不仅在区内和国内均有较高的声誉,在国外也有一定的影响。

二、重视实践,崇尚创新

班老从临证中深深体会到,中医之学,贵在实践。除熟读灵素外,还须躬身实践,在实践中验证理论,方能深刻领会经典原著中精神实质,以精术济人。如 《素问·六节藏象论》中 “肝者,罢极之本……以生血气”,历来各家说法不一,有的从肝主筋来理解,有的从取类比象来解释。尤对 “以生血气”多随文敷衍,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只要结合临床,便能全面理解其义。班氏曾治疗一例与苯长期接触的女性患者,诉全身困倦,四肢乏力,下肢有散在大小不一的紫癜,月经先期,量多,色淡质稀,舌质淡嫩,苔薄白,脉虚弱。西医血液常规检查白细胞偏低。据其脉证,初按脾不统血论治,先后用归脾汤、人参养荣汤等加减出入,治疗两月余,效果不彰。后在 《内经》“肝主升发”、“肝生血气”启示下,以调肝汤和五子衍宗丸加减,治疗月余而收功。其次,在临床实践中还应把经典著作之精髓与各科临床实践紧密结合,灵活运用,才能在继承的基础上有所发展,有所创新。如六经辨证是 《伤寒论》之核心,然经络与脏腑密切相关,经络病变可导致脏腑功能失常,而妇女的经、带、胎、产诸疾亦可在经络的互相传变过程中反映出来。故 《伤寒论》的理论、辨证、立法、遣方不仅适用于外感病,同样也适用于妇科诸疾。1982年班老的学术论文 《六经辨证在妇科病的应用》首次在全国妇科学术大会宣读,创造性地把六经辨证应用于妇科领域,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关注,他把 《伤寒论》在妇科领域的应用向前推进了一步。1982年12月该文章被日本东洋学术出版社摘要发表,一位名叫山本妙子的日本妇女特地慕名从桂林专程来南宁找他看病。

本着 “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严谨治学态度和深入不懈的努力,班老理论渊博,经验丰富,技术全面,不仅内、妇、儿、针灸均有所擅长,对妇科造诣尤深。他继承了 《内经》中妇人 “有余于气,不足于血,以其数脱血”的观点,在此基础上发展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学术观点。他认为妇女以血为本,以气为用,血分常不足,气分常有余,故对妇女病的治疗,既要着眼于阴血的濡养,又要考虑阳气的温煦,务必做到 “治血不忘气,调气须及血”,立法遣方,以甘平或甘温之剂为宜。因甘能生血养营,温则生发通行,从而使气血调和,阴阳平衡。班老论著 《班秀文妇科医论医案选》、《妇科奇难病论治》、《班秀文临床经验辑要》是其数十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心血结晶。前者为建国四十年中医药科技成就之一,为中医妇科的发展创新作出了较大的贡献。

三、德才兼备,仁术济民

班老多年来不遗余力地致力于中医事业,为继承和发展祖国医学含辛茹苦,为培养和造就中医人才呕心沥血,他是广西中医学院首批硕士研究生导师,他在1990年被评为全国首批名老中医导师,所带的3名学术继承人亦在国内外成为业务骨干和学术带头人,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发挥了较大的作用。

班老不仅学术精湛,医技神奇,且医德高尚,体察民疾。他认为:病者,婴难也;医者,疗疾也。是故为医要有割股之心,悯怀从事,不图名利。他常常自问 “假如我是病人怎么办”,一切从病人出发,处处为病人着想,待病人和蔼亲切,热情周到,悉心治疗。遇情绪忧郁者,既疏之与方,又开导其人,多方疏导,使其破涕为笑,由忧转喜。取得成就时,他谦虚谨慎,从勿夸大其功。早年他悬壶乡梓,不论是在桂西山区的壮乡瑶寨,还是在红水河畔的丹峰碧岭,都留下了他行医的足迹。当年他有感于当地壮族妇女操持辛苦,负载艰重,每多经带胎产之疾,遂以解除妇女疾苦为己任,潜心妇科病的研究,而立之年,已成为当地著名的中医妇科医师。为了减轻群众的经济负担,他精研医术,用药简廉,使用针灸和草药,屡起沉疴,深得群众的拥护和爱戴。1957年,他受聘于广西中医学院,除完成繁重的教学任务外,还利用晚上为慕名前来上门求诊的病人义务看病。三十多年来,找他晚上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他的斗室既是卧室、书房又兼诊室,先来的病人坐在小板凳上,后来的病人则坐在他睡的床铺上,有时屋里屋外都是候诊的人群。对来诊的病人,不论地位高低,贫贱富贵,他都一视同仁,热情随和,宽厚善良,多年来经他治愈的病人难以计数。他所保存的医案有十余本之多。近十余年来,全国各地每天都有数封来信求医问疾,他总是急人所急,忧人所忧,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阅读,对证处方,迅即回信。近年来,他先后当选为广西中医学会副会长、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及妇科委员会委员、中华医史学会理事、六届人大代表等职,并应邀到其他省市及澳大利亚讲学。社会活动增加了,一出差到外地,许多病人就慕名而至。每到一处,他从不摆名医架子,常不顾旅途劳倦,抽空为病人治病。1983年6月,他到北京参加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每天中午、晚上,总有不少代表找上门来请他看病。有一妇女代表,半年来阴痒灼痛,入夜加剧,难以入眠,还伴头晕头痛,目眩耳鸣,多次求医,皆告无效。班老以滋养肝肾之阴以治本,泻火祛风以治标,遂开一内服药和一外洗药给她,10天后这位代表症状全无,康复如初。她惊喜万分,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一谢再谢。班老不仅热情为代表们看病,还利用星期天为宾馆的服务员、工人看病,一时在京城传为美谈。班老就是这样,待病人似亲人,处处体现了一个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品德,实现了他学医济世的远大抱负。

班老早年因家境贫寒,仅读过7年书,但他的成就是巨大的。这些成就来自他一生勤奋自勉,坚持不懈地刻苦努力。他那种献身祖国医学事业,勇攀科学高峰的坚强决心,严格缜密的科学态度,不断激励着后学者在振兴中医药事业、弘扬民族文化的道路上奋勇前进!

学术精华

一、辨证求本,三因制宜

辨证论治,是中医学精华所在。班老认为,疾病的发生,虽然是错综复杂、变化多端的,治病之方,也是多种多样的,但只要辨证准确,抓住疾病的本质,分清寒热虚实,便能有目的地用药。如属寒证则予温散,属热证则投予清热,病因既除,则一切症状也随之消除。寒证热证如此,其他虚证实证也不例外。总之,要辨证明确,抓住疾病发生发展规律,然后用药立方,才能精一不乱,药能对证,则药到病除;反之,辨证不明,不论或攻或补,或清或泻,都达不到 “补虚去实”的目的。

除灵活运用四诊、八纲、六经、脏腑等辨证方法外,班老临证还从整体出发,注意处理辨别整体与局部的关系,从整体和局部的症状去全面分析、综合、审证求因。如妇科病变以肝、脾、肾三脏功能失调为主,病机复杂,可因虚致实,也可因实致虚,最终导致气血紊乱或气阴两虚、阴阳两虚。但不论病因起于何脏,由于肾为气血之根,内寓真阴真阳,冲任隶属于肾,胞宫系于肾,“五脏之伤,穷必及肾”,故肾在发病中始终占主导地位,而局部症状以下焦及胞宫症状为主。如腹痛患者,要注意其腹痛的有无,喜按还是拒按。月经病要注意月经的期、量、色、质;带下病要重视带下的量、色、质等。局部辨证以经、带的色、质为主。有时整体辨证为虚,而局部辨证为实,此乃虚中夹实,或实中有虚,治则就有补气化瘀、补血化瘀之分。要处理好妇科病的局部与整体的关系,不可片面地注意局部而忽略了整体。

其次,辨证要与辨病相结合,以提高临床疗效。随着科学技术发展的日新月异,人们对疾病的认识也愈加细致而深刻。由于疾病的发生错综复杂,仅靠四诊的收集,八纲、六经、脏腑等辨证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有的放矢,才能提高临床疗效。如无子宫的闭经、不孕症的病人,往往六脉平和,神色、形态一如常人,纵然四诊周详,结果仍然无法探知其病变所在,也不知其病性的癥结,故解决的方法是在辨证为主的基础上,辨证与辨病相结合。在辨病中,班老主张既要辨西医的病,也要辨中医的病,因为中西医是有不同的理论体系,各有所长和所短。西医通过现代的检查方法,对疾病的病因、病位认识相对来说较具体,但对疾病的性质及其邪正增长盛衰的认识却有所缺陷。例如输卵管阻塞引起的不孕症,虽然经通液造影等检查,能证实其病位所在,但对其致病因素是瘀血,或是痰湿,或气滞及其病性的寒、热、虚、实,往往认识不全。而中医通过四诊资料的搜集,着眼于整体观,审证求因,能综合而较全面地认识疾病,不仅能定病名,也能判断病性。又如脾虚可引起月经不调、带下量多、胎漏等不同的病变,在这里月经病、带下病、胎漏病是不同的病名,而脾虚却是共同的病性,因而在治疗上便有同病异治、异病同治之说。月经病则调经理血,多用健脾、益气、生血之法,带下病在健脾的同时还要佐以化湿之品,胎漏病则不仅要健脾,还要补肾安胎,以固封藏之本,这就是中医辨证与辨病相结合的优越性。但中医对病因、病候的具体认识是不够的,如带下量多,色白黄相兼,质稠秽而阴痒者虽可论属下焦湿热之患,但是否有真菌或滴虫感染是无法证实的。中西医各属不同的理论体系,西医能借助现代化的仪器检查,对病因、病位认识较具体;中医则着眼于整体观,审证求因,对疾病的性质和邪正的消长有明确的认识。两者若能取长补短,则对于疾病的诊断、立法、处方、预后判断,自能左右逢源,取得良效。

此外,辨证除从临床症状着眼外,还包括因人、因时、因地制宜。既要辨别其体质之强弱,病情的寒热虚实,还要考虑到地理环境的高低润燥,气候的寒热温凉,综合参考。其中又以 “因人制宜”为要。不同体质用药有别,如木火型人阴虚多火,易化燥伤阴,用药以甘润为宜,慎用辛燥苦寒之品,以润养存阴;湿土型人则用药温燥,以温补燥湿,健脾祛湿。根据病者形质之殊,用药治则要有所侧重。

二、五脏并重,肝脾肾为宗

妇女以血为本,以血为用,其月经、带下、妊娠、产乳等生理功能或病理变化,均与血分息息相关。班老认为,治血之法,即为治疗妇科病之法。而血的生成与五脏有关,以其 “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肝,施泻于肾”,“肺朝百脉”。五脏功能正常,则血液生化有源,所以班老在治疗中重视调整五脏的功能。五脏中,肝为刚木之脏,内寄相火,体阴而用阳,具有疏泄气机、储藏调节血液的作用,为冲任之脉所系。肝气条达,则脏腑安和,气血津液生生不息;肝血充足,气机冲和,则冲任脉通盛,月事以时下,已婚育龄妇女易孕而胎壮,分娩顺利,产乳足溢。若肝失疏泄,肝郁则诸脏皆郁,气机郁结,则诸病丛生。如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甚则崩漏,或经闭不行,已孕则多有胎萎不长、堕胎、小产之变,故叶天士强调 “女子以肝为先天”。

心为火热之脏,为五脏六腑之主,主血脉而司神明。“主明则下安”,心的功能正常,能协调各个脏腑的功能活动,气血流通,神志爽朗,思维敏捷,人体健康。反之,“主不明则十二官危”,不仅发生神志和血脉的各种病变,还可导致各个脏腑的功能失调,即所谓 “心动则五脏六腑皆摇”。妇女以血为主,胞络属心而络于胞中,心主血脉,神明的功能如何,将直接影响到妇女的生理活动和病理变化。心神畅达,心阳之气下降,心血下交于胞中,则月经按时来潮,胎孕有期。若忧愁思虑太过,以致心阴暗耗,营血不足,神志郁结,胞脉不通,气血不能下达于胞宫,血海空虚,则月经不调,甚或闭而不行,胎孕艰难。

脾居中焦,性属湿土,为后天之本,主运化而升清,输送水谷精微于心肺,化为精液气血,为气血生化之源泉。脾气健运,则气血生化源源不息,使气血循经脉而行,上输心肺,下达肝肾,外灌四旁,保证各脏器和四肢百骸得到充足的营养,从而支持人体和生命活动。若脾气虚弱,运化失常,运摄无能,则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甚或崩漏、闭经之变;脾阳不振,不能运化水湿,湿浊下注,则带下绵绵;湿邪泛溢于肌肤,在孕妇则为子肿;脾气下陷,血不养胎,多有堕胎、小产之虞。

肺为乾金,主持一身之气而朝百脉,有宣发肃降的作用。肺气宣发,才能输送气血津液于全身,以营养各个脏器,肺气肃降,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保持人体水液的输布排泄;肺主气而朝百脉,气为血帅,气行则血行,周流全身,循环不息。若肺虚气弱,宣发肃降功能失常,不能朝通百脉,则心主血脉不畅,常有胸胁苦满,甚则闷痛。子病及母,可致脾失健运,湿浊下注,带下绵绵;脾不统血,则月经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甚则闭而不行;肺主气,气之根在肾,肺气虚弱,可导致肾气封藏无能,便有月经过多、崩漏,在孕妇则有堕胎、小产之变。

肾为先天,乃水火之脏,为元阴元阳之所出,有藏精、主骨及生髓的作用。肾的功能正常,则能主宰人体的生长发育及生殖的活动。所谓 “肾气盛……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若肾气不足,精血衰少,肾不主蛰,封藏无能,则往往经行量多、崩漏,带下质稀如水;“胞脉系于肾”,在孕妇则有小产、滑胎之患。所以肾气的强弱,是决定经、带、胎、产的关键。肾气充沛,作强、封藏功能正常,则康健无恙,肾气虚弱,则百病丛生。

总之,心主血,肝藏血,脾统血,肺主气而朝百脉,肾藏精,精血同源。妇女以血为主,其经、带、胎、产、乳等与血有密切关系,而血来源于水谷之精微,尤其是血的生成和运行循环,更要有脾的运化、心气的推动、肝的藏泄、肺的宣发、肾的施泄协同作用,才能完成。但五脏之中,班老尤注重肾、肝、脾三脏。盖血之始赖肾阳之蒸腾气化,血之源靠脾之健运升清,血之和不离肝之升发调摄。在三脏中,又以肾的功能为主要。故治疗妇科病,以肾为主,从肾治经,从肾治带,从肾治孕,脾肾并重,肝肾并调是其治疗宗旨。与此同时,班老还注意到脏腑之间的关系和特征。如肝与肾,除精血同源的关系外,由于肝的疏泄,肾的封藏,存在着开与合的关系。而脾以升为健,胃以降为和,脾之升赖肝之生发,胃之降从乎胆之下泄;反之脾胃虚弱,中焦湿盛,也可导致肝木不升,脾气不降的格局。可见脏腑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它们在生理上相互依赖,病理上相互影响,五行上相互生克制约,治疗上相互促进,形成不可分割的整体,临床上要全面分析,以本为主,标本兼治。

三、治妇必治血,治血不忘瘀

妇科病尽管虚实夹杂,但主要是经、带、胎、产之变,其致病因素有外感六淫、内伤七情、多产房劳之分,其病情亦有寒热虚实的不同。但妇女以血为主,以血为用,其生理活动与血的盛衰、盈亏、寒热、通闭息息相关。如血热则迫血妄行,可出现月经先期、量多,甚至暴崩漏下,血寒则冲任凝涩,气血不通,可致痛经、闭经、不孕、胎萎不长。故治疗妇科病,班老强调不论温、清、补、消均要考虑到妇女以血为本,阴血难成而易亏、血分易虚易瘀的特点,选用既止血化瘀又不伤血之品,如三七、藕节、茜根、大小蓟、蒲黄炭、炒山楂等,尤善用鸡血藤,以其能入血分,以补为主,补中有化,久服亦无伤血耗阴之弊。如为出血的病证,班老常在止血的同时,不忘化瘀血,崇尚唐宗海 “凡血证,总以祛瘀为要”之说。认为妇女瘀血的病因,在临床上常见的有气滞、气虚、寒凝、热郁、湿困、创伤以及出血处理不当等。根据瘀血的不同病因,采取不同的治则。常用有理气化瘀、益气化瘀、温经化瘀、凉血化瘀、养阴化瘀、补血化瘀、燥湿化瘀等法。

根据妇女 “有余于气,不足于血”的生理特点,在治血的同时,班老着眼于疏肝理气。由于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血随气而行,气赖血以载,气行则血行,血到则气到,气滞则血凝。气分的寒热升降均与血分密切相关。故在治疗妇科血分病证时,除养血外,还要注意处理好气与血的关系。由于肝藏血而主疏泄,主升发,喜条达而恶抑郁,体阴而用阳,为冲任二脉所系。肝气是否舒畅条达,与妇科疾病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班老在理血的同时,常配用合欢花、素馨花、柴胡、香附、郁金等疏肝开郁之药,以为顺气、理气、调血之用,使气顺则血顺,气行则血行,以防止瘀血之形成。

四、治带先治湿,治湿不忘瘀

带下病为妇科常见病,其病因复杂,虽有六淫之侵、七情之扰、房劳多产、饮食劳逸等因,但均与湿有关。湿的轻重多少,关系到病情的深浅程度。班老主张治带要先治湿,只有祛除湿邪,带脉才能约束。治湿之法有温化与清化之分。盖湿为阴邪,其性重浊黏滞。只有通过温化,才能使脾得健运,肾得温煦,激活先天之生机,使水谷精微清者输布全身,浊者从膀胱排出体外,升清降浊,带脉得以维系。又湿邪为阴邪,最易阻遏阳气,且湿邪蕴久易化热,只有通过清化之法,才能使湿热分离,湿热去带自止。温化之法代表方如 《伤寒论》附子汤和 《傅青主女科》之完带汤;清化之法常用班氏自拟方清宫解毒饮。

治带固然先治湿,但带脉失约,除六淫、七情致病外,还与胎前产后、人流术后、房事损伤诸多因素有关。通过数十年的探隐索微,班老发现带下与瘀血关系密切。因湿为阴邪,最易阻遏阳气,不仅使带脉失约,更能使脏腑气机升降失常,气滞则血瘀;房劳产伤或久病入络,瘀血阻塞脉络经隧,气机不畅,水不化气则生湿,湿能致瘀,瘀能致湿,湿瘀胶结,病情缠绵难愈。在治疗中,班老提出治湿不离化瘀的观点。这里有两层含义,即根据湿可致瘀、瘀可致湿的特点,首先,在治疗上要预防带下病的湿与瘀合,防患于未然;其次,在收涩止带之时要注意选用既能收涩又能化瘀之品,如泽兰、马鞭草、救必应等。

经者血也,带者湿也,经带同为胞宫阴户所出,经带关系密切。因为湿热熏蒸,壅滞胞宫,既可导致水精不化,湿浊下注的绵绵带下,又可损伤冲、任、带诸脉,致经行失常。在治疗时,班老强调既要治经,又要治带;经带并病者,要经带并治,在湿浊带下严重之时,通过治带可达治经的目的。一般而言,实证以治带为主,从带治经,虚证以治经为主,从经治带,班老在国内率先提出了经带并病、经带并治之说。

五、药贵冲和,善用花类

古人曰:“用药如用兵”,“药不在多而在精”。由于临证病情复杂多变,常虚实夹杂,寒热相兼,且病者体质不同,居住环境不一,难以偏执一方以治之。班老临床常言:“有证无方”。即在辨证精确的前提下,以方证相合为目的,选药遣方,不论经方、时方,都要兼收并蓄,择善而从。选方处方,既要有证有方,又要有证无方,权宜多变。所谓有证有方,指病情在病机、脉证上与某证某方相合时则守其证,用其方,若病情与某证某方在病机上相合,脉证不一时,则守其法而易其方,以证为凭,灵活变通。只有方证娴熟在胸,临床才能得心应手,而无胶柱鼓瑟之忧。治疗外感病,班老善用辛凉或辛而微温之品;治内伤病,他善用甘平或甘温之方,盖 “甘能生血,甘能养营,但使脾胃气强,则阳生阴长,而血自归经”(《景岳全书》)。根据妇女有余于气、不足于血的生理特点,班老主张用药以冲和为贵,寒温相宜。如偏于补阳则易动火而耗血伤阴,若偏于养阴则滋腻碍脾,故药宜取甘润冲和,掌握补而不腻,利而不伐,温而不燥,凉而不寒,补阳配阴,补阴配阳,补中有化,化中有补的用药原则。在病情需要用偏寒偏热之品时,则讲究配伍法度,注意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刚柔相济。对于寒热虚实夹杂病证,临床上又有攻补兼施、寒热并用、补中寓清、化中有补之分。

药物除寒热温凉之性外,尚有升降浮沉之势,而花者,华也,集天地之灵气,凝本草之精华,性味平和,质轻芳香,有升发阳气,醒脾悦肝之力,可调达气血,尤适合体质娇嫩、不堪药性之偏颇之妇女使用。用之得当,可使肝之怫郁得解,脾之运化能行,气血调达,经带如常。班老常用的花类药有:偏于上焦者有银花、菊花、玉兰花、合欢花、密蒙花等;用于中焦者有黄饭花、佛手花、素馨花;用于下焦的有凌霄花、鸡冠花;兼有化瘀行血作用的有田七花、玫瑰花等。在辨证的基础上,尤在大队的补益剂中,酌加一二味花类药,能使之补而不滞,健运脾胃,而达事半功倍之效。

专病论治

月经病

月经为性成熟妇女的主要生理特征。历代医家对调经甚为重视,将其列为妇科病之首,并作为治疗妇科疾病的重要内容。班秀文教授积60年临床经验,对辨治月经病有独到之处。在病因方面,外邪注重寒、热、湿邪,内因强调体质因素、精神所伤、饮食不节、多产房劳、手术、药毒等。病机归纳为虚、郁、瘀三个方面。诊断上认为月经情况要与具体症状体征相结合,问月经应了解期、量、色、质的变化,着重在辨经色与经质;望诊则侧重在望体型、腹诊与带下等。月经病的治疗原则,重在治经要治血,以血为本;治血要治气,因气能助血行;治血不忘祛瘀,使血止而无留瘀为患;注重补益肝肾,主张五脏并重,以肝肾为宗;治疗月经病要顾及带下情况等。把月经病分为血热、血寒、血虚、气虚、气滞 (气郁)、血瘀、痰滞、脾虚、肾虚等型论治。常用四物汤、逍遥散、当归芍药散、六味地黄汤、温经汤治疗月经病。用药上强调三因制宜。根据妇人体质特点,选药多用甘淡平和之品,擅长用花类药治疗月经病。主张 “不治已病治未病”,提倡在未病之前做好预防工作,防止月经病的发生。

一、月经病的治则

(一)治经先治血,治血不忘瘀

班老认为,妇人以血为本,以血为用,经为血化,故月经病与血分病变有关,治经即治血。妇人肾气盛,天癸至,任通冲盛,月事以时下。然冲为血海,任主诸阴,阴血足则冲任盛,满而能溢;阴血亏则任脉虚,太冲脉衰少,血海匮乏,无血可下。故月经之盛衰、盈亏、通闭与血分的虚实息息相关。月经病的病因虽有外感六淫、内伤七情、饮食劳倦、房事所伤诸多原因,究其病机,不外邪盛正衰、阴阳失调、脏腑失常、血气不和而已,其机转不离 “血”字。如血热则迫血妄行,可致月经先期、量多甚至崩漏不止;血寒则冲任凝滞,气血不通,可致痛经、月经后期、闭经;血虚则冲任不盛,经源衰竭,可致月经量少、色淡、闭经、经后腹痛;血瘀则痛经、闭经、漏下甚者成癥瘕诸疾。且出血的病变,不论其寒热虚实,均为离经之血,若处理不当,则易留瘀为患。故班老提出 “治经先治血,理血不忘瘀”的观点。主张治月经病不论是温补、清润、凉开、攻伐均考虑到妇女以血为本,以血为用,阴血难成而易亏,易虚易瘀的特点,遣方用药处处顾护血本,不忘以血为宗。临证常用四物汤作基础,根据证情之寒热虚实,病位之上下内外而调之。盖方中熟地甘温入肾,滋阴养血,白芍酸寒,入肝和营敛阴,二者为血中阴药;当归甘温辛润,入冲补血行血,川芎辛香温行,上及头目,下行血海,二者为血中阳药。全方辛甘酸温,能生血养营,补血化瘀,为养血调经之良方,临证若加减得法,则治疗月经不调疗效可期。如血热所致月经先期、量多、经期延长、崩漏者,遵 “热者寒之”之旨,去归、芎,易鸡血藤、丹参,则既有归、芎补血化瘀之功,又无归、芎动血行血之弊。实热者加丹皮、山栀子、黄柏、荷叶清心肝之火,虚热则增液汤或二至丸、二地汤养肝肾之阴,酌选苎麻根、小蓟、白茅根、大黄炭、蒲黄炭等凉血化瘀止血;因于血寒而致月经后期、痛经、闭经者,则减白芍之酸敛,加肉桂、艾叶、吴茱萸、小茴香等温肾暖肝,助阳散寒;因于血虚之月经后期,量少色淡,甚成闭经者,则在原方基础上重用党参、黄芪或合异功散加茺蔚子、柴胡等振奋脾阳,益气生血;因于血瘀之痛经、闭经、漏证,则重用川芎,加桃仁、红花、丹参、苏木、泽兰、山楂等化瘀养血,扶正祛邪。根据月经周期的不同阶段及脏腑阴阳的盛衰,灵活施治,既着重调理脏腑机能,又时刻顾护气血之盈亏。如经后既用六味地黄丸、五子衍宗丸、异功散之类温肾补脾,以资经源,又佐当归、白芍养血调经,补而不滞;经前既用逍遥散、柴胡疏肝散调肝理气,又选鸡血藤、丹参和血行瘀,使气血调和,经候如期。经行则常用四物汤加鸡血藤、丹参、川续断、益母草和血化瘀,因势利导,使经血畅行而无留瘀为患。(二)治经须理气,疏肝经自调

治经要治血,但血性属阴,阴性凝结,赖气以运,气行则血行。月经病是妇女特有的疾患,病发于经行之时。班老认为,调经固然以养血为要,但调血须顺气,顺气则要疏肝。盖经由血化,源于脏腑,藏之于肝。肝为风木之脏,内寄相火,喜条达而恶抑郁,月经将行之际,相火内动,若受致病因素影响,可致疏泄失常,气血逆乱,诸病丛生。如肝郁气滞,则血行不畅,可出现经行乳胀,身痛,经期前后不定,经量多少不一,痛经;肝肾阴虚,肝阳上亢,则经行头痛,眩晕;肝旺克脾,脾湿下注则经行浮肿,泄泻;肝郁化火,迫血妄行,则经行吐衄,月经量多,暴下不绝。故治当疏肝理气,使之条达,以至和平。班老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总结出柔肝、养肝、疏肝为治肝调经三大法,认为肝体阴而用阳,若肝郁气滞治宜疏解调气,而郁久化火伤阴者,则重在柔肝养阴。但 “舒”与 “养”中,又宜 “疏中有养”,“养中有疏”,“疏解不伤阴,滋阴不呆滞”。如月经将行,见胸胁、乳房、少腹、小腹胀痛并作,经期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者,多为平时性情抑郁,以致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之变,常用逍遥散或柴胡疏肝散加当归、黄精治之,以疏为主,兼以养之;若经行淋漓,量少色红,夜难入寐,舌红脉细者,则为肝肾阴虚,冲任亏损之变,用归芍地黄汤或两地汤合二至丸,酌加素馨花、合欢花、生谷芽治之,以滋润柔养为主,兼以疏肝为法,养中有疏,防其滋腻。疏肝药的使用,即遵经旨 “肝若急,急食甘以缓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素问·藏气法时论》),选用辛平香淡之品,如柴胡、素馨花、合欢花、佛手、玉兰花之属,既照顾到妇女多郁,阴血偏虚的特点,又能解郁行气而不伤阴分。养肝则常用首乌、熟地、北沙参、麦冬、黄精等甘润多液之品养肝阴、补营血。

总之,柔肝多补肝体,疏肝则为调肝用,旨在使肝气条达,气血和谐,经血疏泄有度而无紊乱失调之虞。(三)健脾益血源,益肾固根基

月经病的治疗,重在养血调经,使气血调达,经行循常,但经血乃 “生化于脾,总统于心,藏受于脾,宣布与肺,施泄于肾”(《妇人规》),故五脏功能正常,则经血生化有源。五脏中,班老尤重视脾肾在月经生成中的作用,力倡调经要以肾为主,脾肾并重,肝肾并调。盖胞宫系之于肾,冲任二脉起于胞中,肾气盛,天癸至,任通冲盛,则月事以时下,反之,则月经稀少或闭绝。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脾气健运,则水谷精微得以化之为血,且冲为血海,隶于阳明,阳明盛则冲脉盛,阳明衰则血源绝。脾肾又有先后天关系,只有先天促后天,后天养先天,才能使经源盛而经血流畅,故 “调经之要,贵在补脾胃以资血之源,养肾气以充血之室”(《景岳全书》)。在治疗月经不调、量少甚或闭经时,班老注重从脾治肾或从肾治脾,调理脾肾气血,使月经复常。治脾之法,班老强调 “脾以升为健,以运为补”,根据脾虚常兼痰湿、食滞、阳虚、阴损之不同,除宗东垣用党参、黄芪、升麻、柴胡等益气升阳外,尚结合具体病证灵活选方用药。如痰湿壅滞胞宫,阻塞胞脉而致经闭者,常用二陈汤或苓桂术甘汤加当归、白芍、白芥子、皂角刺等豁痰除湿,通行经血,酌加木香、藿香、砂仁运脾行气,使痰湿蠲除,则脾运升清,经水复行。如脾虚气陷,统摄无权,冲任失固之崩漏,则用举元煎或补中益气汤加海螵蛸、仙鹤草、阿胶、益母草等补气摄血,养血调经,少佐陈皮、荆芥、柴胡以升发脾阳。益肾之法,根据其阴虚阳虚之别,运用甘润滋水或甘温益气之法,注重补阳配阴,补阴配阳,通过调理阴阳偏颇而达培源固本的目的。但要注意补须忌 “呆”,温不过燥。如月经量多,经期延长,甚或崩漏,属肾阴亏损者,常用归芍地黄丸加二至丸、益母草治之,以滋肾壮水,养阴止血,其中当归、益母草补中有化,滋而不腻。如阴寒内盛,经脉凝滞之痛经、闭经,则用附子汤加巴戟天、益智仁、牛膝或温经汤加艾叶、肉桂、小茴香等温经散寒,通经止痛。凡虚损日久,精血亏损,脾肾两虚而致纳呆便结,阴道干涩,经量偏少者,常选用甘平冲和、刚润相得之品,如党参、淮山药、莲肉、当归、白芍、鸡血藤、菟丝子、枸杞子、覆盆子、茺蔚子等滋补脾肾,从阳引阴,使阳得阴化而生化无穷。

二、月经病常用方剂

(一)四物汤

四物汤首载于宋朝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是从 《金匮要略·妇人妊娠病脉证并治》篇中的胶艾汤衍化而来。四物汤由熟地、当归、白芍、川芎四味药组成,具有补血行血、滋阴敛血的作用。方中熟地能滋阴养血,补肾填精,为本方的主药;当归性味甘润而温,辛香行走,能补血活血,补中有行;川芎辛温,气味芳香,有活血通经、行气导滞之功,能调和肝阴;白芍酸辛,养肝和营,滋阴敛血,能补肝之体。四药相合,有阴有阳,刚柔相济,补中有行,行中有补,补而不滞,是补血活血的良方。肝藏血而主升发,心主血脉,脾主运化而统血,肾藏精而为气血之始,本方既能入肝,又入心脾,更能入肾。血以调和为贵,以通畅为用,四物汤既能补血又能活血,故班老誉之为 “治血证的通剂”。妇人以血为主,以血为用,经、孕、产、乳均与血的盛衰、盈亏、通闭息息相关。妇科的病变,绝大部分是血分的病变,四物汤长于治疗血证,故班老常用四物汤治疗妇科病证。治疗月经病时,班老善用四物汤随证加减,并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

1.月经先期

症见经行提前,量多色红,夹血块,面红唇赤,口渴心烦,小便短黄,大便燥结,舌红苔黄,脉滑数者,为阳盛血热之证,以四物汤去归、芎,生地易熟地,加鸡血藤、丹参、阿胶、鲜白茅根、山栀子、益母草。因为归、芎辛窜动火,容易导致出血增多,故以辛甘微温之鸡血藤、苦而微寒之丹参代之,使之能补血化瘀。入夜潮热,手足心热,两颧潮红,舌边尖红,苔少,脉细数者,为阴虚血热之证,四物汤去归、芎,加鸡血藤、藕节、地骨皮、丹皮、生地、桑椹子治之。

2.月经后期

症见经行错后,量少色淡,经行小腹绵绵而痛,唇面苍白,舌质淡,苔薄白,脉虚细者,为血海空虚,经源不足。用四物汤加党参、黄芪、龙眼肉、远志、佛手治之。经行错后,量少色淡,形寒肢冷,腰膝酸软,平素带下量多,色白质稀,舌质淡,苔薄白,脉细弱者,为肾阳虚衰,生化无能,用四物汤加熟附子、党参、黄芪、苍术、白术治之。

3.月经先后不定期

症见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经将行乳房胀痛,心烦胸闷,舌边尖红,苔薄白,脉弦细数,此为肝郁化热之证,以四物汤配丹栀逍遥散加合欢花、素馨花、佛手花治之。

4.月经过多

症见经行量多,色淡,持续不净,腰膝酸软,苔薄白,脉虚。此为脾肾阳虚,统藏无能,以四物汤加党参、黄芪、桑螵蛸、覆盆子、鹿角霜治之。

5.痛经

症见经行前后少腹、小腹冷痛剧烈,得热则舒,汗出肢冷,经行错后,量多少不一,色暗红,夹血块,唇面发青,舌质淡,苔白,脉沉紧。此为寒凝血瘀之证,用四物汤加附子、小茴香、吴茱萸、艾叶、益母草、莪术治之。经前或经期少腹、小腹疼痛,按之不减,经行先后不定期,量或多或少,经血排出不畅,色暗红而夹块,舌边尖有瘀点,苔薄白,脉沉涩。此属气滞血瘀,四物汤加丹参、莪术、延胡索、香附、益母草、郁金治之。

6.闭经

症见月经闭止不行,头晕眼花,心悸神疲,腰脊酸软,膝腿无力,舌质胖嫩,苔薄白,脉虚细迟者,为气血亏损,冲任虚衰,四物汤加党参、黄芪、紫河车、制附子、肉桂、巴戟天、补骨脂治之。经闭不行,小腹冷,四肢不温,唇面苍白,舌质淡,苔白滑润,脉细者,为阳虚宫寒,四物汤加制附子、肉桂、巴戟天、仙茅、艾叶、党参、黄芪、桃仁、红花治之。经闭不行,小腹刺痛拒按,舌边尖有瘀点,脉迟涩者,为瘀血内停,胞脉不通,四物汤加桃仁、红花、路路通、水蛭、益母草治之。

7.崩漏

症见经行淋漓不止,量或多或少,色鲜红而质稠,伴头晕失眠,唇舌干燥,舌红少苔,脉细数者,为虚热崩漏,四物汤去芎、归,配二至丸、两地汤治之。漏下日久,经血紫黑夹块,少腹、小腹胀痛或刺痛剧烈,舌质暗,有瘀斑,脉沉紧或迟涩者,为瘀血内阻,新血不得归经所致,宜四物汤加海螵蛸、茜根、益母草、鸡血藤、失笑散治之。

8.经行头痛

经期或经后头痛而晕,耳鸣眼花,手足发麻,经行滞后,量少色淡,舌淡苔白,脉虚无力者,属肝血不足之证,用四物汤加白蒺藜、桑叶、山茱萸、女贞子治之。

9.经行浮肿

经将行或经中眼胞及下肢浮肿,经行量多,色淡质稀,平时带下量多,色白质稀,大便溏薄,舌质淡嫩,苔白,脉虚迟,此为脾阳不足,健运失常之患,四物汤配四君子汤加苍术、干姜、防风、黄芪治之。如泄泻的次数较多,宜去当归之滑润,熟地之滞腻,改用鸡血藤、何首乌治之。

班老指出,用四物汤时要注意以下几点:一为妇女虽然 “有余于气而不足于血”,但血与气有相互为用的密切关系,阳生则阴长,气旺则血生,故治血勿忘治气,用四物汤时要酌情配用气药。二是血本属阴,血虚则阴亏,故养血常与滋阴并用。如肝肾亏损引起的月经不调,既要养血柔肝,又要滋阴补肾。三是四物汤偏重于温养,凡出血量多者,用之宜加重甘柔之品,以防芎、归之辛窜动血。(二)逍遥散

逍遥散始载于 《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系由张仲景 《伤寒论》之四逆散加减而成。逍遥散由柴胡、当归、白芍、白术、茯苓、薄荷、煨姜、炙甘草八味药组成,具有疏肝扶脾,养血和营的作用。方中以柴胡为君,有疏肝解郁,调气清热之功;配薄荷之辛凉,则其疏解之力更佳;当归、白芍养血敛阴以柔肝;白术、茯苓、炙甘草健脾和中;煨姜与归、芎配用,能调和气血。全方有补有疏,以补为主,凡属肝气虚弱,血虚肝郁的病变,均可辨证应用。

妇人以血为本,经者血也,治经必治血,治血宜先治气。肝藏血而主疏泄,为冲脉所系,肝气是否条达,肝血是否充盈,都直接影响到月经。故班老常用逍遥散加减治疗月经病。

1.月经先期

症见月经提前,量多,色深红或暗红,质稠秽,伴口苦咽干,心烦易怒,胸闷乳胀,舌红苔黄,脉弦数者,为肝郁化火,热伏血室之证,逍遥散去煨姜,加丹皮、栀子、益母草、藕节、白茅根治之。

2.月经后期

症见经行错后,量或多或少,色紫红,夹血块,伴胸胁、乳房、少腹胀甚于痛,心烦失眠,舌边尖紫暗,苔薄白,脉细涩者,为肝气郁结,疏泄失常之证,宜用逍遥散加合欢花、佛手花、香附、益母草、泽兰之辈以疏肝解郁,消滞化瘀。若经行量多,色淡质稀,夹紫块,舌质淡紫,脉细弱者,为虚中夹实之证,用逍遥散加黄芪、黄精、益母草之类治之。

3.痛经

症见经前或经中少腹胀痛连及胸胁,烦躁易怒,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色暗红或夹块,脉弦者,为肝气郁滞,气机不利,用逍遥散加素馨花、佛手、香附、益母草治之。若舌红,脉数,为肝郁化火,宜去煨姜之温,加丹皮、栀子、川楝子之类,以凉血止痛。若少腹小腹疼痛剧烈,唇面发青,肢冷汗出,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紧,为寒凝气滞,肝气受遏,用逍遥散加肉桂、艾叶、小茴香、台乌药之类,以加强其温经止痛之功。

4.闭经

症见月经闭止不行,精神抑郁,烦躁易怒,胸胁胀痛,少腹、小腹胀痛拒按,舌边紫暗或有瘀点,脉沉弦或沉涩,此为气滞血瘀之证,用逍遥散加路路通、王不留行、牛膝、枳实、益母草治之。

5.经行乳房胀痛

症见经前或经中乳房胀痛,甚至痛不能触,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色暗红,夹瘀块,胸闷胁胀,舌淡红或边尖有瘀点,苔薄白,脉弦或沉涩,为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之变,用逍遥散加素馨花、橘核、郁金、夏枯草治之。

6.经行吐衄

症见经前或经中吐血、衄血,月经提前,量多,头晕目眩,急躁易怒,舌边尖红,苔薄黄,脉弦数者,为肝郁化火之证,用逍遥散加丹皮、栀子、夏枯草、鲜荷叶、牛膝、生地治之。

7.经前遗尿

每于月经来潮前3~4天小便不能自禁,或睡中遗尿,尿有特殊气味,经行提前,量多,色红,心烦易怒,胸胁胀闷或胀痛,平素夜难入寐,寐则多梦,舌质红,苔薄白或微黄,脉弦而细数,此属肝火过旺,开合失司之变,用逍遥散去白术、茯苓,加夏枯草、生地、淮山药治之。

班老认为,妇女的病变多属于阴血不足,故常在逍遥散中加入首乌、黄精、熟地、麦冬、北沙参之类,以加强柔养之力。即使用疏肝理气之品,亦多选择辛平香淡之辈,如合欢花、素馨花等,防止过燥伤阴。柴胡为方中君药,但其性偏于升发,清·叶天士曾有柴胡劫阴之说。班老在逍遥散中用柴胡调肝疏气,仅用3~6g,使其既能疏解,又不伤阴。常用醋炙柴胡,增强其疏理肝气的作用。(三)当归芍药散

当归芍药散是 《金匮要略》妇人三篇中的重要方剂,该方由当归、川芎、芍药、白术、茯苓、泽泻六味药组成,具有通调血脉,健脾祛湿作用。方中重用芍药和营养阴,敛肝止痛;佐当归补中有行,养血活血;川芎疏肝行血以解郁;白术、茯苓健脾益气,合泽泻以淡渗利湿。综合全方,既能养血柔肝,健脾益气,又能渗湿升阳,调理气血。凡是肝郁血虚,脾虚湿困,以致肝脾不和,气血失调而发生的病变,都可用此方调治。月经病为血分病变,班老常用此方治疗月经病。

1.月经先期

症见经行提前,量多,色红,口干口苦而欲饮,舌红苔黄,脉弦滑或弦数,此属血热妄行之证,当归芍药散去当归、川芎之辛窜,泽泻之渗利,以鸡血藤、丹参代之,并加入大小蓟、藕节、旱莲草、益母草,使其能止血而不留瘀。

2.月经后期

症见经行错后,量或多或少,色淡质稀,肢体困倦,大便溏薄,舌质淡,苔薄白,脉虚缓,此属脾虚不足,气虚血少之证,用当归芍药散加黄芪、党参、龙眼肉治之。

3.月经先后不定期

经行或前或后,行而不畅,经将行胸胁、乳房、少腹、小腹胀痛,胀甚于痛,舌苔薄白,脉弦。此属七情内伤,肝气郁结之变,用当归芍药散减去泽泻,加柴胡、合欢花、素馨花、甘松、益母草治之。经行前后不定,量多少不一,色淡质稀,腰酸膝软,小便清长,舌质淡嫩,苔薄白,脉细弦者,属肾失封藏,冲任不固之变,用当归芍药散去泽泻,加补骨脂、仙灵脾、肉苁蓉、杜仲、熟地治之。经行前后不定,量或多或少,经色暗红而夹紫块,经将行少腹、小腹胀痛剧烈,痛甚于胀,按之加剧,舌尖有瘀斑,脉弦细或细涩,此属瘀血内阻,新血不得归经之变,以当归芍药散加莪术、泽兰、延胡索、蒲黄、五灵脂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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