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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6 06: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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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笔下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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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歌行3

唐歌行3试读:

第二百零一章蛛丝马迹

唐歌是真的很馋,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对于一个十天不吃不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酷刑,他眼巴巴的看着空碗,连粥都没得喝了,太残忍了。大伙看着他可怜的模样,顿时笑的开心,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酒足饭饱,唐歌看着一桌子美味被扯了下去,哈喇子流的满地,奈何他是病人,沾不得荤腥,只能望洋兴叹,顾横波和柳如是纵使心疼,这回也不能由着他胡来,身体实在是不允许了,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不是。

桌上上了好茶,大伙闲聊了一会儿,老夫人看了看天,正午的太阳正暖,她笑了笑说道:“丁山,丁香,带你顾姐姐她们到府上到处走走,来了这么多天,只顾着这混小子了,那院门都没出过。”

薛丁山心神领会,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横波和柳如是几个姑娘怎么能愿意,看了看唐歌有些担忧,老夫人笑看着几个姑娘,不禁摇头,这还没怎么样,一颗心都扑在这傻小子身上了。

唐歌拍了拍顾横波,又抓住了柳如是的小手说道:“去吧,奶奶也是自家的人,你们去逛逛这高宅大院,转换一下心情,我没事的。”

顾横波脸色一红,唐歌是越来越坏了,怎么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昵,不过他都说话了,她们怎们能不停,乖乖的带着十娘跟薛丁山他们出门去了。走了老远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留下的都是厉害的角色,就连马湘兰也留在屋里没有出来,到底,到底不是受伤那么简答呢。

薛丁山看着顾横波,他就算是傻也明白许多道理,何况他不傻,薛丁山笑了笑:“顾姐姐,放心吧,他们只是闲聊,我带你们去看看院子。”

屋子里的气氛依然轻松,但是每个人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老夫人面带微笑:“喝茶,都板着脸干嘛。”

马湘兰看着唐歌,唐歌也在偷瞄她,马湘兰看的好笑,生病了眼睛都不老实,这顿饭吃的,不知道是馋的是菜,还是馋的是她,也不知道偷偷看了多少次,有那么好看么?她想到这里,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红润,一闪而逝。

唐歌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心里乐开花了,只是那笑容没有持续多久,神色也凝重起来,端起茶杯轻轻嘬了一口,笑道:“奶奶,您说吧,孙儿听着呢。”

公休宁就坐在马湘兰旁边,那细微的变化落在眼里,心里没来由的烦乱,只是听到唐歌如此说,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唐歌的身上,到底是他,不这样就不是唐歌了,他的头脑,谁人能及。

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哦?你想听奶奶说什么?”

唐歌正色道:“唐歌昏迷这么久的原因,想必奶奶个各位的手腕,已经查明了吧?”

众人不急都有些佩服,这人果然是鬼才,刚刚醒来就已经猜到了,老夫人笑了笑:“你如何知道的?”

唐歌冷哼一声:“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明白,若是皮外伤,哪怕是伤了骨头,也不不至于昏迷这么久,何况,唐某人还有自知之明,我还没那个本事请各位坐在一起。”

老夫人笑了笑:“莫要妄自菲薄,你请帖递出来,怕是这扬州的达官显贵,没人不给你面子。”

唐歌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夫人乃乃还真是看得起他,老夫人也不解释,只是严肃说道:“你确实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你,中毒了!”

中毒?唐歌心里咯噔一下,卧槽,这有点意思啊,尼玛,救个人都能中毒?真特么狠,谁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救个人都要给我下毒,十娘落水这事儿,难道有问题?唐歌面无表情的等着老夫人的下文,脑袋却飞速的转动,他得罪了杨国忠不假,可这人难道就这点城府,不应该啊,十娘落水是个巧合,应该不是算计他的,那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儿?

老夫人继续说道:“此毒名为【败血散】,起源于吐蕃,由西域传入中土,几乎无药可解,若不是孙老先生,你现在已经在阎王殿了。”

唐歌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大病初愈身体太虚,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只是点了点头:“孙老先生的恩情,唐某人记下了,若有所求,自当全力以赴。”

孙老先生笑了笑:“不足挂齿。”

老夫人笑了笑:“解药也多亏了休宁,若非他手眼通天,两天之内找来解药,你的命也没了,以后,你们年轻人要多走动了。”

唐歌点了点头:“我与休宁也算是有些交情了,以后什么事用得到唐歌,尽管开口,救命之恩,唐歌自当涌泉相报。”

公休宁微微一笑:“大哥严重了,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可大哥这句话,公休宁记住了。”

唐歌再看马湘兰,笑道:“月娇姐姐是横波和如是的好姐妹,也是你一手把她们带大的,你的恩情,唐歌也不敢忘,一家人便不多说了。”

马湘兰心里一颤,什么一家人,就会胡说八道。脸色一红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那红晕也片刻就隐去了。

老夫人低头半晌,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抬起头来,缓缓开口说道:“孙儿,你可记得,当初你跟奶奶说过,小心道士和和尚这种话?”

唐歌嗯了一声,这话他当然记得,血手印那种东西,除了炼丹的道士,一般人还真捣鼓不出来。

老夫人微微一笑:“你确实是聪明,怕是你当时就想到了,那血手印乃是炼丹的道士捣鼓出来的,而且,你中的毒,也是经由西域传入中土,是那些炼丹的道士改良过的!”

唐歌心里其实十分震惊,老夫人这话另有所指,两件事串联起来,那就是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表面看似没有问题,可是这种东西都经过道士的手,那就有乐子了:“奶奶的意思是这两件事,有关联么?”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别急,听听他们的话吧。”

孙老先生最先说话:“那败血散确实是经过混合改良过的,也对亏了小财神和老夫人,提供无数奇珍药材,我才能短时间内配置出解药,所以,我也没什么说的,这毒,是出自中原人之手,至于是不是炼丹的道士,老朽便不知晓了,若无它事,老朽先告辞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老先生慢走,就不送了。”那孙老先生点了点头:“夫人留步。”

唐歌看着他离去,这老头是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儿,不过那句话是说给大伙听的,毒药是中土人改良过的,跟西域和什么劳什子的吐蕃没关系。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有云层飘过,遮住了太阳,天空暗了下来,有些清凉的感觉,公休宁使了个眼色,程谟坐直了身子,缓缓说道:“那日之后,我查遍了所有能查的线索,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第二百零二章怒雨

程谟这话,无疑是说给唐歌听得,想必这些天他们查到的信息都已经彼此知晓了。

程谟继续说道:“那日十娘落水之前,我们几人在醉仙楼叫了酒席,事发突然,我从此处追查,发现了一些信息,醉仙楼是杨国忠的地盘儿,他的狗腿子在里面吃喝也属正常,可是,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那就是,十娘的姘头李甲那日也在!”

抬头缓缓抬头看着程谟,李甲,他在醉仙楼?程谟朝着唐歌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李甲,同桌吃饭的,还有杨国忠的狗腿子,想必唐老弟也见过了。”

唐歌眯了眯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下:“程大哥说的,可是那日春风楼的狗腿子?”

程谟点了点头:“他叫杨槐安,杨国忠的狗腿子之一,人看着不咋地,但是他很有头脑,帮着杨国忠出过不少阴损的主意,陷害忠良,欺压百姓,不是什么好东西。”

唐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小人物也有大手腕,就算是奸诈恶徒,能在杨国忠身侧,也不容小觑,程大哥,你继续说。”

大伙听得眼前一亮,好家伙,他果真是不凡,小人物也有大手腕,这话不假,多少能人异士,忠良之辈,都是折在了小人物手里!公休宁眼睛铮亮,真知灼见,他这年纪,如何有这般老道的见识?

程谟嗯了一声:“我查到这杨槐安与李甲关系不浅,私下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那日之前,杨槐安不知以何种手段说服了李甲,竟然将十娘卖给了他!”

唐歌微微一愣,果然是这出吗,不过到底是传记还是历史已经不重要了,这里是个不同的时空,物是人非何必计较。唐歌心里盘算着,这事儿就怪了,那么……是这个杨槐安设计了他?

程谟叹了一声:“目前,我只查到了这些,最重要的一点,那日他们在醉仙楼,还有一个人与他们同行,而这个人,在那日之后便失踪了……”

这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程谟以此收尾,有些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他却没能找到这个人,唐歌点头致谢,这些人,认识的时间不长,却能为了他的事儿主动出击到这个地步,唐歌已经很感动了。

屋子里沉寂了半晌,老夫人再度开口:“下面的事情,奶奶知道你不用参与,要人带你下去休息吗?”

唐歌摇了摇头:“我是不太想参与官场争斗,但有人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却是不能忍的,事到如今,他们对我动手,我便不能坐视不管,何况奶奶您待我不薄,诸位费心费力,我若退缩,便是不仁不义,奶奶请说吧。”

老夫人点了点头,李元霸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帖子,递给了老夫人:“奶奶,这些日子,我与道宗大哥明察暗访,得到了这一份名单,这些人府上都有炼丹道士,至于和尚,却是没有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乖孙要不要看看,这份名单,是整个扬州达官显贵与其门客的名单,上面的人府上都有道士做客。”唐歌接了过来,打开扫了一眼,把那上面的名字一一记下。

唐歌眯着眼睛思索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血手印一事基本可以确认是道士所为,这些人府上的门客道士,都逃脱不了嫌疑,杨国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胆子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他,他没那么蠢,我中毒的事儿,也未必和他有关,却也脱不了干系,可既然有人看得起我,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唐歌的话掷地有声,虽然说得平淡,却带着几分肃杀之气,人若欺负到了我的头上,我也不是好惹的。

老夫人微微一笑:“你有什么想法?”

唐歌摇了摇头:“既然人失踪了,怕是一时半会难以找,劳烦众位费心了,眼下还是奶奶的事要紧,既然他们敢对薛家的人动手,想必就不是无的放矢,奶奶的身份非比寻常,这都敢胡作非为,就不是寻常匪徒的手段,杨国忠未必有这个觉悟,也不排除人心险恶,领用咱们先入为主的思维方式,所以,奶奶您还是提防着点儿好。”

老夫人点头一笑:“薛府之事,暂时无需你操心,该说的都差不多了,眼下的情报就这些,孙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今天大伙坐在这里,你还有反悔的机会,离开了这间屋子,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过,可是你若执意进来,这扬州的局势,不是你能脱身的了,你可想好了?”

唐歌笑了笑:“唐歌做事从不后悔,我昏迷十天,是诸位不辞劳苦的帮我救我,何况,我如今还能脱身吗?”

老夫人叹了一声:“以你才智,难免遭人嫉妒,从你救了那顾横波姑娘开始,怕是就已经入局了,罢了,金鳞岂是池中物,你早晚要走这么一遭的。”

老夫人的话让众人附和不已,金鳞岂是池中物,这句话说的太对了,以唐歌的才智,却是不是凡夫俗子,他若是个普通人就罢了,可是他不是普通人,才来扬州没几天就闹得沸沸扬扬,何况他得罪的是杨国忠,顾横波身世非凡,他横插一脚,将扬州局势弄得乱上加乱,牵扯至关重大,何况他又姓唐,而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唐姓的利害关系,无形之中,确实已经入局了,他是跑不了这趟浑水的,只是早晚的关系,而他的性子,怕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如今有人想要他的命,若是不管不顾,就这么放任了,恐怕对方也不会轻易罢手,李元霸却是开心至极,若是他入局,就算是不看老夫人的面子,凭借他得罪杨国忠之事,也是他们的强大助力,一个强大的队友,之事他这唐姓的身份……有些难办,不能轻易利用!只能拉拢借助他的力量。

天色说阴就阴了下来,那一片云飘过,没有片刻的功夫便阴沉了下来,昨夜的晴仅仅是持续了一个上午,一声闷雷炸响在天际,潮湿的气息蔓延在江南的四月里,顾横波她们几个女人匆匆的回来,搀扶着唐歌回到了别院,许是余毒未清,唐歌感觉浑身的骨头缝子都疼得厉害,仿佛有虫子在啃噬着他的骨头,唐歌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回来之前,他和马湘兰单独坐了一会儿,马湘兰跟他说了十娘的情况,唐歌有些头疼,这包袱扔给他,他能怎么办?

现在的事儿又不一样了,这帮娘们,以为他是神了,十娘为情所困,又有主见,性子刚烈的很,你们编个什么理由不好,竟然编个我们是一家人,十娘状态有问题,竟然没有怀疑?唐歌无语的很,若是她恢复记忆之后该怎么办?这家人又是什么样的家人?马湘兰这疯女人,竟然耍无赖,说句人交给你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倒是让我也拍一下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唐歌高兴不起来,他看着阴暗下来的天空,浑身难受,柳如是回来就去给他煎药了,虽然放了砂糖,唐歌仍然感觉苦涩难以下咽,顾横波不停地给他擦汗,那细密的汗珠仍然如雨一般落下,看得出唐歌强者难受,她心疼的都要碎了,在心里不停地祈祷,哪怕是她替唐歌承受折磨也心甘情愿。

唐歌心里纠结十娘的事儿是一方面,另一面,他最担心的,还是给自己下毒的人,大雨顷刻之间落了下来,江南的雨从没这么大过,只是那一瞬间,昏天暗地里,开天辟地的一声惊雷炸响,撕裂了天穹,大雨瓢泼落下,唐歌看着遮蔽天地的雨幕,满是细汗的脸颊抽了抽:“是你们自找的,杨国忠,杨槐安吗,你们欺负到我的头上,我就让你们知道我的手腕,我也不是好相与的!”

四月的扬州,一场暴雨如同天神的震怒,疯狂的倾斜下来。

第二百零三章雨幕,语幕

今年扬州的四月是不同寻常的,连续几日的蒙蒙细雨,在昨夜初歇,可这晴朗的天空,说变就变,停了一夜的细雨,似是一首挽歌的前奏一般,还未结束,石板路上依旧水渍未干,春花绿草甘露未散,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春光泛滥,下一刻,乌云蔽日,那一朵云飘过,却未散去,在那一声春雷炸响之后,乌云遮天蔽日,顷刻间淹没了万里晴空,下一刻,倾盆大雨遮蔽了天幕。

唐歌脸上细密的汗珠滚滚落下,在雨水还没有落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仿佛骨头缝里有虫子在爬,痒的难受,又似乎有一种刺痛,让他有些抓狂,只是顾横波和柳如是都在他身边,他强忍着,脸上依旧是笑,因为他醒了,就不能在让这几个女人担心。

雨水溅到了鞋子上,唐歌看着雨幕发呆,顾横波搀扶着他,给他不停地擦汗,心里却在祈祷,她是知道的,唐歌定然是很难受,只是那一份感情和感觉,都留在了心里,压抑着,仿佛这沉闷的空气,唐歌不愿意进屋,他就站在这里看着雨水落下来,砸在地面,冒出蘑菇一样的气泡,想起了小学的课文,天上下雨,地上冒泡,蘑菇出来,顶着草帽……唐歌微微笑了笑,哪里有草帽了……

柳如是搬来凳子,姑娘们搀扶着唐歌坐下,唐歌瞥了一眼十娘,心情有些怪异,马湘兰这疯女人啊,就会给他出难题,十娘失忆了,是因为落水伤了脑袋么?唐歌不知道,只是这样或许是个好事,可是这帮娘们太把他当个人物了,若是没有李甲这一方面,他,或者他们都有办法隐瞒下去,让十娘就这样失忆也好,不再去想什么情郎,可是如今,事情又变的复杂起来了。

程谟作为飞云卫偏将出现在扬州,恐怕就是为了对抗杨国忠而做准备的,小财神公休宁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可他哪里不去,偏偏也出现在了扬州,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十分不一般,他和程谟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

唐歌微微笑了笑,能在老夫人府上自由出入,能跟朝廷劳什子的偏将勾肩搭背,能在今天的餐桌上坐下,能听那些老夫人极为隐秘的话题,他们的队伍还不够明显么?这帮人是统一战线的。

如今有人对唐歌下手了,唐歌自然不能装作不知道,他不喜欢被人盯着,不喜欢被人玩弄,既然得罪了他,对他下了死手,那么他就要十倍百倍的打回去,还回去,不管对方是谁!

唐歌心里叹了一声,这些,暂时是要搁置一下的,那失踪的人恐怕就是给他下毒的人,水里还真是发生了不少趣事儿啊,唐歌眼神有些冰冷,只是有那么无奈,还是太弱了,现在需要的,还是尽快充实自己,强大起来,一个好汉三个帮,独木难支,他必须有钱有人才好办事儿。

十娘就跟在柳如是旁边,时不时的看看唐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歌难受之余头开始疼了,马湘兰,你给我等着,早晚揍你屁股!十娘的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唐歌也没有一个完美的法子,程谟可是说过了,李甲将十娘卖给了杨槐安,谁不好,偏偏是杨国忠的狗腿子,这事儿,怕是难以消停了,唐歌知道肯定不会消停了,那个狗屁的杨槐安,唐歌是想要设法弄死他的,他中毒的事情,跟这个家伙有着直接的关系,唐歌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至于为什么?巴掌大的地方,他得罪的人掰着指头数的过来,当然,未必不能排除,也许,是那故弄玄虚的血手印的始作俑者做的也不一定。“十娘。”

唐歌看着遮蔽天地的雨幕,默不作声了许久,十娘的事儿瞒不了多久,等着苦主上门,势必会穿帮,但是那杨槐安恐怕不会蠢到没脑子,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主动送上门来,唐歌开口叫了一声。“公子?”

唐歌听着那黄鹂一般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似乎直接进了他心里,好一种柔情,难怪书中赞她之美,可惜了一颗好白菜……

唐歌不知道该怎么把马湘兰她们几个仓促的谎言维持下去,穿帮是早晚的事儿,这之间会发生什么?唐歌疼得难受,尽量让子声音平稳说道:“家人的话,你可信?”

十娘有些茫然,点了点头:“自然是信的。”

唐歌嗯了一声:“那你记住,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若是有人跟你胡说八道,说破了天,你就记住两个字变好了!”

十娘皱了皱眉,信还是不信?顾横波和柳如是也是不明所以,十娘看着唐歌那清澈的眼睛,不禁有些脸红,我如何不信你?又为何信你?最后只是嗯了一声:“哪两个字?”

唐歌笑道:“我不信!”

十娘有些可爱的笑了笑,抿着嘴唇数了数:“公子,那是三个呢。”顾横波和柳如是笑了笑,这才是他啊。

唐歌气恼道:“那边掐头去尾,不信就好。”

十娘知道他是逗大家开心,不禁心里有些欢喜:“公子算学自成一体,掐头去尾,岂不剩了一个字?”

唐歌掰着指头数了数:“算你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算学是体育老师交的,从来都是九十分!”

姑娘们不禁莞尔,公子又在胡说八道了,也不知道这体育老师又是谁来,明知道他是在逗大家开心,还是好奇的很。

唐歌目光又落到了雨幕上,许是药效发作了,此刻竟然放松了下来,体内似乎有些热量在往外冒:“你只需记得,除了家人的话,哪怕是有人跟你说破了天,那也是骗你的,对你不怀好意,你让他滚的远远的。”

十娘唐歌,声音又柔了几分:“十娘记下了。”

唐歌活动了一下身体,这么大的雨,没办法回家了,看来还是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第二百零四章有一种情

骤雨倾盆,没丝毫的征兆,像是浮躁的人心一样不安定,在连续几天的细雨之后猛地爆发开来,唐歌看着那反复无常的天,看着那倾泻下来的雨水,烦躁的心情慢慢冷静下来,十娘的事儿瞒不了多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给他下毒的人,既然对他动手,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不仁不义,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无度,也不能无毒,你们等着,我唐歌也不是好惹的!

药效来的很快,服用没多久,唐歌就切实的感觉到了身上的疼痛减缓,然后慢慢的消退,唐歌已经不在费脑子去思考什么历史,在昨夜,他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一切,因为那几个女人让他知道,他总要面对的,她们让唐歌找到了活在这里的理由,所以唐歌绝对很抱歉,既然你们没弄死我,我就更不能死了,我要活着,要活的很好,富甲天下这些只是生活的附带品,最主要的,要活着,活的舒服,不被人欺负,但是眼下,唐歌还没活明白,差点连命都丢了,呵呵,这特么有意思,唐歌看着遮天蔽日的雨幕,心里在笑,他很小心眼,也没那么大度,想要弄死的人,你能大度么?他摸了摸自己的肋骨,仍然在隐隐作痛,吃了药,痛感开始慢慢地减缓了,但是这一道唐歌永远也忘不了的伤痕,不仅仅是那黑暗的地狱里,六识泯灭,仿佛无主孤魂一样的记忆,不仅仅是那几个女人日夜不眠的守候,唐歌放下了手,这是血债!

这一天唐歌很遭罪,这场雨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傍晚时分,潮湿的空气里面带着泥土的清香味道,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公休宁没有走,晚饭的时候,仍然是摆满了一大桌子,可是唐歌的食物还是一碗粥,多了没有,不管他多馋,没人让他沾油水,公休宁和薛家的关系也让唐歌十分好奇,不过他这样靠脑子办事儿的人,不用多想,他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足够了,那就是公休宁在他昏迷的时候帮了大忙,这个娘里娘气,没有半点儿男人样的绝色男妖,也是个性情中人,讲义气,而且他在扬州出现,又频繁的出现在薛家,足以证明,扬州这趟浑水,他必然也是局中之人。

晚饭的饿时候没有人谈及官场之事,老夫人刻意回避薛丁香他们姐弟俩,不想他们参与其中,除了薛老货,薛丁山算是独苗了,就这么一个传宗接代的小子,唐歌听程谟私下里跟他说过一些,昔年老元帅挂帅,南征北战,薛家满门忠烈,如今,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唐歌由此也想象得到,老夫人带着一家远离京师,除了圣上恩宠,也是为了能有个香火延续,薛老货这把年纪,估计也不能再生一个了吧?

公休宁闲暇时跟唐歌闲谈,虽然只字不提官场之事,可是家国天下,都是关乎朝廷和天下子民的宏图大业……唐歌感觉到这小子总是旁敲侧击的想要从自己嘴里得到点什么,可是他却没什么心情,现在重要的是养病,养好身体才能开展宏图大业,才能施展他的手段,让害他的人也常常他唐某人的手腕。

唐歌对于喜欢雨水,喜欢雨景,可是他讨厌潮湿的天气,这江南水乡,才刚刚四月,这一场大雨之后,缠绵的人仿佛皮肤上都时刻粘着一层水渍,分不清是汗还是水,难受的很,昏迷的时候还不咋地,可是这人好了,唐歌就觉得睡不消停了,潮湿的难受。

古代的夜晚失去了很多色彩,夜市虽然热闹,但那也仅仅是在闹市区,闹市区外,寻常百姓家早早就睡下了,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而且蜡烛也很贵,油灯也不便宜,休息的也都比较早。

顾横波她们几个让唐歌早早的睡下,却不知道,唐歌实在是受不了潮湿,躺在那也睡不着,只能装睡,可是这一装,反倒是让唐歌心里又是开心,又是难受的,温暖之余,更是坚定了那中念头,这几个姑娘,真的是他唐歌的宝贝。

夜色朦胧起来,仿佛仍带着一层雾气,在淡雅的月色里迷蒙,唐歌正准备起身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顾横波和柳如是悄悄地走了进来,晚上的时候唐歌就把薛府的丫鬟们给赶走了,他实在是享受不了那些小丫头的照顾,别扭的很,这屋里此刻静悄悄的,只有那一声轻轻地推门声显得格外的清脆,唐歌顺势躺了下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顾横波和柳如是走到床边,见到唐歌似乎睡熟了,不禁露出了微笑,她们二人都不出声,只是走到了唐歌床榻旁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触摸着唐歌的额头。

唐歌听到了柳如是小声的问话:“还热吗?”

顾横波却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两个人就那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地掩上了门。

唐歌等到外面静下来的时候,坐起身子,看着那关上的们发呆,脸上却带着笑,两个傻女人啊,你们可真是掏了我的心了。

这一夜似乎那么漫长,唐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也不过到过了多久,那门,又被打开了,同样的动作,让唐歌的心触动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谊?

第二百零五章这一份情谊

人心很敏感,也最难以理解,最难以揣摩,唐歌这一夜是注定了难眠的一夜,他看着紧闭的门许久,那两个日夜守候他十天的女人呐,竟然在醒来之后仍然不放心,唐歌脑子乱糟糟的,不停地在想一些事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躺在那里发呆了一会,然后又是傻笑,又是叹息的,不禁自言自语,我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啊,既然不是同一个历史时空,我闯出个天崩地裂又怕什么,我连死都不怕,甚至已经死过了两次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她们可是我的宝贝啊,不为了自己,为了她们我也要闯出个名堂来,否则,死鬼老爹在那边肯定会笑话我的不是么!也绝对不能辜负了这两个用心良苦的女人。

唐歌左右是想开了,他一蒙脑袋,心慢慢的静了下来,睡意也席卷而来,他是累了,这身体中毒昏迷之后,又不能敞开了肚子大吃大喝,只能喝点粥,虚得很,可是他刚刚要睡过去,屋子里的门又被推开了,柳如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到了唐歌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温润柔软的小手盖在唐歌的额头上,试了是温度,确实没有再次发烧,唐歌听到了柳如是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声音很小,却在寂静的夜里无限的放大开来,听得那么真切,直接到了心里,唐歌的睡意忽然一扫而光,他想要起来拉住这个女人的手,好好和她说说话,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是假装睡着了,继续躺在那里,悄悄地眯着眼睛看着柳如是。

柳如是的手离开了唐歌的额头,本来想要直接离开,却不知道为什么,犹豫了半晌,却坐到了唐歌的床边,只是静静地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歌能够听到她平缓的心跳声,然后慢慢的变得有些急促,有些炙热,又忽的平静,唐歌看到柳如是的脸上似乎带着微笑,然后莫名的两行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她伸出手来,轻轻捻开沾在唐歌脸上散乱的发丝,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柳如是温润如玉的一般的小手抚摸着唐歌的脸颊,唐歌眯缝着眼经,明明看不清楚,却看到了柳如是脸上那抹惊心动魄的绯红,心里莫名一痛,这傻妞,好好地哭个什么,他想要起来抱住她,可是柳如是却停下来,那只温暖柔软的小手也离开了唐歌的脸颊,她站起身来,悄悄地走了出去。

唐歌心里暖暖的,柳如是关上门的时候,他再次坐了起来,睡意全无,这傻妞可真是掏了他的心了,门外忽的传来了细微的交谈声:“姐姐……”是顾横波,唐歌能够猜到,那肯定是顾横波。“好好地哭什么?”

顾横波的声音那么小,生怕吵醒了唐歌,亦或是害怕吵醒了睡梦里的万物。

柳如是摇了摇头:“他为我们,操了太多心了,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顾横波叹了一声,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他……”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唐歌为了她付出了太多了,那种没有回报的付出,该用什么才能报答?

顾横波拉住柳如是的手,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年,彼此之间的一个眼神都明白彼此的意思:“我去看看他,你回去休息吧。”

柳如是嗯了一声,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们都尽量的放低了声音在交谈,只是走的时候静悄悄的,放慢了脚步,生怕惊醒唐歌。

顾横波在门前站了许久,就算是隔着一扇门,唐歌似乎都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能闻到那发丝之间的香气,这两个女人不愧是姐妹,唐歌记得她们身上的味道差不多,用的都是同样的香料。

唐歌静静地躺了下去,不但没了睡意,反而更加难免了,美人恩重,最难忘却美人恩,这两个女人对他的情谊,唐歌是知道的,而且他和顾横波现在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在寿宴上的事,怕是整个扬州都传开了,唐歌没有解释除了保护顾横波,也说不上带着而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怜惜吗,私欲吗,还是说,那就是一种大男人的心理?

唐歌不否认对顾横波和柳如是都有好感,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呢?

这屋子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就像是柳如是一样,这个大姐姐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更加轻柔,更加温婉,她坐在唐歌的床边,给他掖被子,抚摸他的脸颊,她知道唐歌累坏了,大病初愈之后身体虚弱,若是往常,她决计是不敢如此大胆的。“你可真是害苦了我们了……”

寂静的小屋里,顾横波那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落在了唐歌的耳朵里,她手指轻柔的划过唐歌的脸,那一句话明明是责怪,却带着几分羞涩和喜悦,唐歌听到了她心跳加快的节奏。

唐歌闭着眼睛,一副睡熟了的样子,顾横波大着胆子凑了过去,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脸,舌头略过嘴唇,一股芬芳钻进了唐歌的鼻孔,那么熟悉,让人闻一下都会心跳加快几倍的女儿香。

唐歌感觉到一团火热在接近,顾横波红着脸,头低了下去,那薄薄的粉唇几乎贴在了唐歌的嘴唇上,唐歌几乎把持不住,想要睁开眼睛亲过去,可是顾横波却突然抬起了头,给他盖了盖杯子,关门走了出去!

唐歌感觉浑身燥热的难受,潮湿的天气本就让他不舒服,却一下子又出了一身的汗,唐歌干脆也不起来了,奶奶个熊的,这小妞竟然敢对我心怀不轨,你倒是好事儿做到最后啊,唐歌恬不知耻的想到,只是这样想的时候,脸上的笑,那么温柔,不带亵渎,不带情欲。

他明白这两个女人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情谊,这一份真心不容糟蹋,他绝对不会让她们在受到任何人的伤害,把她们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因为他们是家人,因为唐歌是个滴水之恩就会涌泉相报的人。这一份情谊,也成了唐歌正式迈出步伐的开端。

第二百零六章十,十娘……

唐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很轻,他等了好久,知道她们或许还会放心不下他,过来看看他是不是高烧,给他掖掖被子,怕他着凉,唐歌享受着这样的一份温馨,也担心这俩傻女人,可他还是睡着了,他太累了,身体上的疲惫战胜了精神上的喜悦,他脸上带着满足和某种幸福的笑容,静静地睡了过去。

夜半的风温凉如水,朦胧的月光把江南的夜色染成了梦幻一样,带着氤氲的色彩,唐歌在朦胧中,仍然记得他在等待,怀着每个男人都有的期待,都有的幻想,都有的私欲在等待,唐歌记得若是她们再来,一定要好好和她们说说话。

门被轻轻的推开,仍然是同样的动作,轻柔小心,生怕惊扰了梦中的人,依然是有人坐在床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离开,唐歌在朦胧之中忽然就伸出了手,抓住了离开的人,那柔弱无骨的感觉让人怦然心动,唐歌坐起身来,一把将要离开的人给拉了回来,搂在了怀里,迷迷糊糊的说道:“就知道你会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时刻看着的……”

他将人一把拉到了怀里,只觉得柔顺的长发带着迷人的芬芳划过脸颊,让人心颤,那柔弱无骨一般的身体,仿佛受到了惊吓,被唐歌拉住的同时,一下子蜷缩了起来,手臂紧张的抱在一起,唐歌也是迷糊,当初那夜,柳如是熬夜给他做了衣裳,唐歌感动之下,把柳如是抱在怀里,深切的感受过柳如是那美好的身材,可现在怀里的人却有些不同,不是柳如是,比柳如是稍微有些丰满。

除了柳如是,就只剩下顾横波了,顾横波,确实比柳如是大……也比柳如是稍微丰满一些,唐歌打了个哈欠,黑暗小屋被月光染成了银色,唐歌迷糊之中眼睛没有适应,他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蜷缩在一起,呼吸都急促起来,他不禁迷糊着眼睛笑了笑:“顾姐姐,唐歌,谢谢你们的好。”

这话没说之前,怀里的人只是吓得蜷缩在一起,可是唐歌这顾姐姐几个字一出口,怀里的人身体不禁僵硬了一下,用力的想要推开唐歌,唐歌睡得迷糊,心里又惦记着是个事儿,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她走,不禁用力抱了抱说道:“顾姐姐,你别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们说说话吧。”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睛渐渐地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怀里的人推了几下,却没有唐歌那么大的力气,整个人被紧紧的搂在怀里,脸贴在唐歌的肩膀上,秀发划过脸颊,带着花香,唐歌总觉得有些不对,香味?还是其他的什么,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没有回神,只是怕顾横波跑了,搂的比较用力,他眼睛适应了夜晚的光线,不禁柔声说道:“顾姐姐,咱们说说话吧。”

怀里的人听他重复了一边,身体又颤抖了一下,那无骨的柔弱有些僵硬,唐歌迷惑的偏过头去,却被那一头浓密顺滑的秀发挡住,没有看到顾横波的脸,唐歌感觉到了肩膀的温度突然升高,然后慢慢的被灼热的泪水染湿,他心里莫名的一震,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什么情况?

怀里的人突然抱住了唐歌,身体颤抖抽泣着,颤抖着,比起受惊的小兔子,此刻却更像是绝望,唐歌被她吓到了,紧张的拍了拍顾横波的后背:“顾姐姐,你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哭了?”

这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怀里的人哭的更厉害了,唐歌一下子乱了,就怕女人哭,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顾横波这几日的委屈想要宣泄出来,轻轻地拍了拍她,将怀里的佳人推开,笑道:“顾姐姐,我……”

可是话到一半儿,唐歌整个人都傻了,眼前这梨花带雨的伊人,哪里是什么顾横波,分明是十娘啊,十娘!

唐歌嗓子有些发干,十娘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白皙的肌肤,娇嫩的红唇就在眼前,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带着某种绝望和心碎,看得人心惊肉跳,唐歌暗道不好,十娘性子刚烈至极,我错把她当做了顾姐姐,这要出事儿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鬼才知道,唐歌抽了抽鼻子,算是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这头发散发出来的清香,跟顾横波和柳如是的都不一样,他是忽略了这点了。“十,十娘……”

唐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太突然了,实在是太突然了,他竟然忘了,这些天,十娘也是日夜陪在他身边的,可不止顾横波和柳如是啊!

十娘看着唐歌那不知所措的样子,脸上的绝望之色更重了,她咬着嘴唇,眼泪滚滚落下,都要咬出血了,唐歌看的心里一惊,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应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十娘这表情算什么意思,难道对我有意思,不可能,他要对我有意思,就不会跟了什么劳什子的李甲,也不会伤心绝望得去寻思,怎么办,该怎么办?唐歌抓着十娘的肩膀,紧张的看着她,脑袋飞速的转,十娘却突然惨然一笑,泪如雨落:“公子,你是嫌弃我么?”

唐歌微微一愣,稍稍松了一口气:“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唐歌心里一松,好在没有寻思,他声音轻柔,尽量的温柔说道:“方才我只是睡得迷糊,错把你当做了顾姐姐,快别哭了。”说着挽起衣袖,给十娘擦干了眼泪,拉着她坐到了床角。他摸不准十娘的想法,而且又把人家给抱了,这可如何是好,十娘这性子太难办了,唐歌寻思着,只能引导她说话,否则自己会很被动的。

十娘被唐歌温柔的动作弄得心颤,有心贪恋,脸上绯红一闪,却又难过起来,她抿着嘴,开口问道:“公子,其实,十娘,十娘不是你的家人,对吗?”

第二百零七章难以启齿的温柔

春雨流潮的夜晚,一份情谊在唐歌心里深深扎根,他迷糊之中,抱住了来探望他的人,可是却万万没想到,缠绵绯梦方初醒,一拽之下,错把十娘当做了顾横波。

老夫人寿宴之上,唐歌为了给顾横波挡祸,承认了顾横波心上人的身份,又加之他在春风楼上演了一出好戏,让人对他和顾横波之间的关系更加坚信不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唐歌冒着得罪杨国忠的风险英雄救美,若不是他们之间有着深情厚谊,又怎会如此呢,所以如今坊间流传着各种各样关于唐歌的传闻,也少不得他和顾横波之间的风流往事,诸般猜测,煞是有趣儿,可惜唐歌昏迷了这么久,如今身子骨虚弱的很,更何况他也不在乎什么流言蜚语,他只知道,他昏迷的这些日子,顾横波她们对他的好,对他付出的情谊,是容不得他辜负的,何况唐歌对顾横波还有柳如是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情谊,他自己不过是没有承认男人阴暗的一面罢了,否则就算是家人,那个女人能让你说拉就拉,说抱就抱?

这一错,荒唐而又暧昧,唐歌将十娘搂在怀里,那双手臂精健有力,十年挣脱不开不说,她甚至也没有挣扎,只是老老实实的被唐歌抱住,有些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在她零碎不堪的记忆里,和这个男人相拥而吻,那么他就是自己最亲密的人,到底有多么亲密,在这样一个时代,如果一个女人亲吻一个男人,那无疑代表着他们是最亲密的关系。

十娘确实是受到了惊吓,她并不是完全相信马湘兰她们的话,所以她也在等待唐歌的苏醒,然后,唐歌说的那句话,让十娘的担心放下了,唐歌说你们都是我的宝贝,那顾横波他们就没有骗她,他们是很亲密的关系……

这些天以来,十娘也将姐妹们的表现看在眼里,顾横波和柳如是日夜不眠的伺候唐歌,甚至端屎倒尿,清理脏了吧唧的衣物的事儿都做了,什么样的情分能做到这一点?若不是那种最亲密的轻易,他们一个个黄花闺女,可怎是太过于为难了。若不是那样亲密无间的关系,两个姐妹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伺候那个男人?

十娘因为唐歌一句话而放下了紧绷的心,这一夜她也是辗转发侧的难以入睡,有很多话想要问唐歌,不知道为什么,她醒来之后,总觉得很唐歌有着很深的依恋,仿佛只有她能给自己安全感。

夜半时分,两个姐妹时不时的起床去看唐歌,她根本就没有睡着,等着她们睡熟了之后,悄悄地起床去看看他,这个让他想要依靠的男人,到底是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没想到他睡着了也不老实,竟然一下抱住了她,十娘心惊肉跳,却也有些欢喜,我们到底是那种关系吗?可是唐歌接下来的表现,却让十娘的心跌倒了谷底,她抱着自己,却叫着别人的名字,虽然想到了她和几位姐妹和他的关系非凡,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可是十娘还是不能接受,她本就怀疑,这一下,她几乎明白,其实,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吧?

唐歌也是傻了,当看清来人的脸,竟然没有放开,反而用力抓住了十娘的肩膀,怕她那刚烈的性子发作,一下子跑出去寻死……

他是被吓着了,再来一次,自己救不救得了人不说,小命没准也搭进去了。“公子,十娘,十娘其实不是你的家人对吗?”

十娘连续几次被唐歌当做是顾横波,心里难受至极,承认她或许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只是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难受的仿佛被撕开了,我不是他的家人,那我到底是谁,他,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若他不是,该当如何?只是言不由衷,不愿相信,心中委屈,口中却不自觉的问了出来。那份怀抱如此温暖,只是他抱着自己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她了。唐歌推开十娘,抓着她的肩膀,十娘竟有种失落,他分辨不出是我……

事情如此突然,唐歌适应了眼前的光线,看到十娘那一刻,也是茫然的很,随后心里却炸毛了,这特么可有意思了,他竟然一直忽略了十娘,这些天夜以继日的照顾他的,除了顾横波和柳如是,还有这么一个美人,只是她性子更烈至极,如今马湘兰把这烫手的包袱丢给了他,合起伙来骗她,可是跟他没什么关系啊,这,这该怎么办,该怎么稳住她?“说什么傻话呢,我当然是你的家人……”

唐歌没有底气,只是事到如今,硬着头皮也要上了,心里没算计好,脸上却人畜无害的样子,带着和煦的笑容,心里却在不停地盘算,十娘的事儿瞒不了多久,她总要出门,总有熟人,虽然大伙可以合起伙来胡编乱造的演戏,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没有人上杆子戳穿他们,十娘要是恢复了记忆呢?

唐歌心里无奈至极,马湘兰啊马湘兰,你可真会甩包袱,这种发展方式,是你我都没想到的吧!

十娘脸上凄苦,目中带泪,抿着嘴唇,借着月光下皎洁的光晕,洒在她脸上一层乳白,吹弹可破,那模样,让人无比心疼,更让人忍不住呵护,唐歌心里一颤,不得了了,这些青楼出来的女人都要了人命了,难怪他们一个个日进斗金,吸引无数风流子弟,唐歌竟然被十娘的样子狠狠地揪住了心脏一样,恨不得吻下去,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挪开眼睛,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家人的。”

十娘感觉到了唐歌那一瞬的躲闪,脸上凄苦之色更重:“你何苦骗我,你们何苦骗我,公子,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唐歌有些心疼,女人呐……哎,好话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可他唐歌,就算是想要做这件好事,却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能瞒得住吗?

唐歌苦笑一声:“你是十娘,是我的家人!”只是这一次说的比较坚定,刚才那一秒的变化,唐歌差一点就想要说出真相了,只是他想到十娘怒沉百宝箱那一幕,十娘投江的那一幕,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第二百零八章我们是你什么样的亲人?

有种难以启齿的温柔,唐歌没那么矫情,可是他这人真见不得女人哭,十娘现在这样子,美的一塌糊涂不说,那楚楚可怜也是格外的动人,我见犹怜,奈何唐歌这个情种,更是不忍心伤害她了。

这一句说的坚定异常,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现在唐歌不忍心告诉十娘真相,这一刻,就算是聪明如唐歌,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而且十娘信不信,也还难说。

善恶对错到底该怎么划分,并没有一个明显的界限,唐歌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他也无法预料,只是人心这种东西太复杂,感情也太复杂,这一念之间,唐歌没能抵挡得住十娘那张让人又爱又怜的脸,到了嘴边的实话又给咽了回去,如果就这么直接的告诉她,你其实是被抛弃了,一心求死,我跳下去救你落得这般地步……虽然可能会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长痛不如短痛来安慰,可这女人啊,经不起伤害,唐歌实在是说不出口。

十娘破涕为笑:“公子,十娘可不傻,你何不与我说实话呢?”

唐歌手稍微放松,没有继续抓的那么紧,你可不是不傻吗,反而聪明的紧,只是这性子,太过刚烈了,又不好骗,马湘兰啊马湘兰,你可真是给我出难题了。

唐歌笑道:“你可不是不傻吗,刚才连我都骗了,这又是哭又是笑的,谁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唐歌短时间想不到一个完美的办法虎住十娘,只能先转移话题,让她先信任自己,放松戒备,也好给自己思考的时间。

十娘俏脸儿一红,明知他是转移话题在那哄骗自己,心里却欢喜的紧,想笑却不敢,喜欢被他哄着的感觉,在他怀里,安心的很,让人贪恋,她只是沉着脸,一脸委屈:“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公子还是告诉十娘真相,也好让十娘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发生了些什么,在水中……”十娘话到此处,却突然红着脸不往下说了,她还是舍不下对唐歌的依恋,我与你相拥而吻,你若不是我最亲密的人,我该如何自处,那几位姐妹,与你又是何种关系?

唐歌真是很无奈啊,耐心性子笑道:“十娘,我们一路走来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么,如今我大病初愈,咱们又在别人府上,诸多不便,横波她们不是与你说过了以前的事儿么,你就一点儿也不记得?”唐歌还没来得及和顾横波他们独处,具体情况没来得及询问,马湘兰临走之前大致的把她们胡编乱造的谎话和他说了一通,无非是等着他醒过来再拿主意!“我……”十娘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她是记得的,只是那么一点点,只记得那亲密无间的接触,才把唐歌当做了她最亲密的人,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我,我不记得了。”十娘神色一暗,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唐歌暗骂自己嘴欠,马湘兰都告诉他了,她们只是稳住了十娘,多余的什么都没说,只等他醒了拿主意,唐歌特么的上哪去拿主意?好在这几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唐歌身上,十娘还没有抓住机会仔细询问,加上顾横波他们也是有意的回避十娘,等着唐歌醒过来拿主意,这才有了周转的余地。

唐歌难得有种罪恶感,患得患失,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只是希望十娘恢复记忆这段时间来的晚点,别节外生枝了,只是如今这事儿越发的往复杂的方面发展,对方若是就此罢手不来也罢,唐歌慢慢跟他们算账,可若是拿着十娘来做文章,虽然说唐歌他不怕,但难免十娘这里又出差错,被人利用,再次寻死,十娘这性子,天天派人跟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只怕那样反而适得其反,让她以后郁郁寡欢,那样比死还难受。

唐歌叹了一声,拉着十娘坐在床边,左思右想下,还是编故事吧,瞒一时是一时,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若是突然跟她说了实话,虽然免去日后许多麻烦,可是唐歌终究心软,看不得十娘难受。

十娘被他拉着坐下,心里有些期待,更是有些害羞,唐歌笑了笑,和她并肩坐在那里,这俩人,看着就像是新婚之夜的男女,唐歌没有往那方面想,十娘却憧憬起来,那种念头一闪而过,我若是穿着嫁衣,坐在这里,那该是多好,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的郎君,想到此处,不禁满脸绯红。

唐歌开口道:“十娘。”“相……公子……”

唐歌愣了一下,知道他是口误,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笑了笑继续说道:“横波和如是都是你的好姐妹,咱们一家人是逃难逃到这里来的,你可记得?”

十娘茫然的摇了摇头:“十娘不记得。”

唐歌嗯了一声:“你记住了,横波和如是都是你的好姐妹,咱们虽然不同姓氏,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家,北方战火连天,咱们家里糟了难,才躲到了江南避难。”

十娘沉默了半晌,还是嗯了一声,屋子静了下来,唐歌寻思着继续往下编造,十娘却开口问道:“公,公子,十娘,十娘有话要问你……”

怕什么来什么,唐歌点了点头:“你说。”

十娘抿着嘴唇,脸色绯红不减,咬着牙小声问道:“公子,你口口声声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家,你,你能不能告诉十娘,咱们,咱们到底有多亲?”

唐歌愣住了,这算是什么问题!什么叫到底有多亲?唐歌偏头看了一眼十娘,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娇花一般含羞带臊的模样,唐歌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心里顿时苦笑不已,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节奏是不是不太对,十娘再怎么失忆,也不可能产生这种误会吧,等等,我去,马湘兰暗示过他,十娘醒来之后,就算是对着昏迷的他也是百般依赖,紧抱着不放,根本不让人接近,这些天也是跟着顾横波和柳如是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马湘兰这疯女人会把这事儿推给他?

唐歌有些不自在,天啊,人妻……不对不对,不能算是人妻,十娘根本没嫁人,她只是跟了李甲,始终无名无分,充其量是个少妇……恩,才二十几岁而已,少妇,不过唐歌并没有夺人所爱的是好,虽然,他很讨厌李甲,可是十娘这性子,这误会,有点玩大了!

这一下唐歌有点哑火了,该怎么回答,到底有多亲,怎么个,怎么亲法?唐歌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很刺激,多亲呢,也是他嘴欠,也没想好,没头没脑的问出口:“你想要多亲?”唐歌说完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真是嘴欠,你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么。

十娘被他反问一句,顿时满脸羞红,咬着嘴唇不敢抬头,公子可真是太坏了,怎么能这样问,他,他明知我的意思,还要装傻充愣么?十娘羞臊不已,这人真是坏死了,竟然如此作践她,她抿着嘴,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唐歌,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唐歌心里颤了颤,要了命了,这女人果真是个厉害的性子,这都敢抬头,唐歌也不躲闪,故事都编造完了,这会儿要是认怂,那就是前功尽弃,趁早托出实情比较好吧。

十娘仔细的看着唐歌,脸上绯红不退,盯的唐歌有些心里发憷,总想躲开。“公子。”

唐歌嗯了一声:“十娘你说。”

十娘想了想,忽的笑了起来:“十娘有那么吓人么?”

唐歌心里抽了抽,你倒是不吓人,长得跟花儿似得,可是现在这事儿吓人啊,你让我怎么回答?

十娘也没等唐歌回答她什么,自顾自的开口:“那天我醒来,发现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可是他们都和善的看着我,我很迷茫,我第一时间能够依靠的,是躺在那里昏迷着不省人事的公子,十娘,十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公子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十娘,十娘离不开你……”

唐歌身体抖了一下,十娘啊,你可千万别离不开我,这哪跟哪啊,你已心有所属,如今你爱的人抛弃了你,甚至把你给卖了,我只是救你性命,无关乎情爱,你这样,让我怎么办,这事儿可是大发了,唐歌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办,要不说实话?

十娘自顾自的说着,看着唐歌脸上的变化,不禁苦笑道:“十娘不是厚脸皮的女人,你们合起伙来蒙骗我,我知道许是为了我好,可是十娘相信公子,你方才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一家,姐妹们也都是这么告诉我的,不似作假,我自然就是信了的,这些日子,顾姐姐和如是妹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公子,十娘,十娘心里羡慕,也有嫉妒,总觉这些事该是由我来做的,可是自家姐妹,自然也是不分彼此,公子,我,我们是你什么样的亲人呢?”

第二百零九章这调调不对

我是你什么样的亲人呢?她其实是想要这样问吧,我们自然包括了顾横波和柳如是,这些人,现在是合起伙来骗她呢。

说了一圈回来,十娘最在乎的,还是这个问题,唐歌却卡壳了,到底该怎么回答才可以,一个回答不好,十娘这里交代不过去,唐歌看着十娘,苦笑一声:“很亲密的人……”

唐歌想不出来到底该怎么回答,只能再次模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十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唐歌,脸上苦涩味道更浓:“你们到底是骗我的!”

唐歌摇了摇头:“如果不出意外,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人,只是你如今失忆,我又怎么能占你的便宜,我不瞒你,其实,你示意之前,不怎么待见我的。”

唐歌躲不过去,模棱两可的答案也打发不了十娘,只能开始玩暧昧游戏,咬文嚼字儿了,亲密可有很多方式,再给十娘一个预防针儿,你不待见我,自然可以糊弄了。

可是十娘却不吃这套,只是微微一愣,随即掩起粉唇一笑:“公子,十娘,真不是小孩子的。”

唐歌嗯了一声:“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但我说的是实话,你在没有失忆之前,却是对我不怎么感冒,至于咱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这几日你也看到了,横波和如是如此照顾我,自然关系不浅,若是不出意外,你们都是我最亲密的家人,至于你我之间,现在告诉你,你也未必相信,且不如等你回复记忆之后,再做决定可好?”“我信!”

……

唐歌当时就哑火了,我信!十娘你好可爱的,说的好实在啊,你凭什么信啊!唐歌无语至极,脸上笑容僵硬片刻,尽量让自己声音柔和,表情亲善说道:“十娘,这个,你还是别信的好,你这么信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往下编了!”

十娘一愣,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圣女峰忽上忽下的,虽然没有上灯却闪的唐歌眼花缭乱的,看的目眩神迷,要了亲命了,你这是勾引好嘛?我可是饿了很久的,你这是在玩火。

唐歌干巴巴的吞了吞口水,想要移开目光却落在那对美玉一般的丰满上,舍不得离开,十娘笑够了,看着唐歌抿嘴道:“好看吗?”“好……”唐歌差点就说好看,赶忙闭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十娘知道他喜欢,虽然被他看了,也不生气:“公子,你和十娘好好说说话吧。”

唐歌点了点头,说,要说,一定要说,要是不说,我怕把你吃了,我可是很饿的。“十娘好看吗?”

唐歌吓得不要不要的,完了完了,十娘要把他带到沟里去了,这不是要把我往她的道上带吗。“好看!”

唐歌也不含糊,十娘确实好看,只可惜,这如花似玉的姑娘眼神儿普遍都不太好,她怎么就相中了李甲?“那公子,你喜不喜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十娘生的好看,谁都喜欢。”

唐歌有些怕了,从来都是插科打诨,这会儿,却不敢乱说了,十娘要干什么,他心里没地儿,关于十娘的事儿,他也没想好到底怎么解决,既然她已经起了疑心,编什么借口,她都不会信了,只是不知道,她问来问去,到底要干嘛?“十娘是问,公子喜不喜欢?”

唐歌吞了吞口水,最后那一点睡意也被十娘不按套路来的方式给赶走了,我是喜欢的,只是我不能说啊,美女谁不喜欢,可这情况不太对好不好。“十娘……”“公子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十娘打断了唐歌的话,只是追问同一件事儿,这性子不但刚烈,而且执拗的很。“十娘……”“公子还没回答十娘的话!”

……

唐歌张了张嘴,有点被他打败了的感觉,你这是要逼上梁山。“喜欢。”“那公子和十娘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是什么样的亲密家人?”

唐歌算是被十娘给打败了,绕来绕去,她还是想要弄明白这件事儿,到底为什么对他们的关系如此执着?“你想是什么样的关系?”

十娘眨了眨眼睛:“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关系?”

我……

唐歌觉得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了强敌,绝对的强敌,而且还是个女人,顾横波和柳如是在十娘面前,那简直就是最可爱的小猫咪了,十娘这是要逼宫!“十娘啊,到底咱俩,谁才是女人?”

十娘被他问的一愣,随后脸色红润起来:“公子是堂堂七尺男儿。”

唐歌心里打鼓,我是七尺男儿不假,你这性子,一般男人在你面前都得是猫,我都要被你逼得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要招架不住了。“公子嫌弃十娘?”

唐歌摇了摇头:“我怎会嫌弃你,顾姐姐她们合起伙来骗你,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你一醒来就只认准了我一人,而且咱们这一家人,遭遇和经历比较特殊,说出来反而让你难以置信,怕是你受了刺激,才瞒着你没说。”

十娘小声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唐歌道:“你知道就好……,你,你知道?”

十娘笑了笑:“否则公子怎会犹豫不决,怕十娘知道真相不能接受吗?”

唐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人的精神很脆弱,你醒来之后物是人非,把我们都忘了,有只认准我一人,他们也是无奈才不与你说。”“十娘没那么脆弱,公子不必担心,告诉与我就好,若是真受不住,不是还有公子在吗?”“我?”

十娘脸色一红,低头嗯了一声,在唐歌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忽然就抱住了唐歌:“公子是堂堂七尺男儿,十娘是一介弱质女流,我不记得其他,只记得与公子在水中拥吻,十娘不想想起其他的事情,只想和公子在一起!”

唐歌愣在里了,身体僵硬了,脑袋也有些短路,拥吻?和我在一起,这是什么情况,等等等等,让我想想,这剧本不太对,这调调不对!

第二百一十章错误的片场和剧本

唐歌当时就蒙了,什么叫拥吻?这已经是十娘第二次说了,第一次唐歌疑惑不已,这第二次,干脆就开始占我便宜了?

唐歌手臂僵硬,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这是什么节奏,难道是我的桃花期到了,可是我还没有做好接纳少妇的准备啊……“十娘……”“公子,十娘失忆之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在水中那一幕,我们女人一辈子,总把最好的留给最亲密的人,十娘,十娘是你的什么人?”

唐歌想要推开她,可是手刚抓住十娘的肩膀,他就感觉到了胸口那股热浪,滚烫的泪水浸湿了衣衫,那娇弱的身体颤抖着,手臂不自觉的抱紧唐歌,似乎感觉到了他会随时推开自己一样,唐歌本来要推开十娘的动作停了下来,终究是狠不下心,他是见不得女人流泪,可是唐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湘兰啊马湘兰,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你倒是跟我说说,这种情况,唐某人怎么办?“十娘……”

唐歌本来想要推开十娘的手,落在肩膀上温柔了几分,真是要了命了。“公子,你,你是不是嫌弃十娘?”

唐歌微微一愣,轻轻拍了怕十娘的肩膀:“别哭了,哭花脸该不漂亮了,我怎么会嫌弃你。”

十娘抬头看着她的脸:“那你为什么不肯抱我?”

唐歌瞳孔微微放大,身体有些僵硬,手臂全部自觉地抱住了十娘,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抱住十娘,感觉柔弱无骨一般,像是柔顺的丝绸,唐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抱紧他说道:“十娘,不是我们合起伙来要执意骗你,咱们确实是很亲密的家人,不过你失忆之前确实对我不怎么待见,你醒来就认准了我,横波她们的心思也都放在我心上,这也是个改善关系的好机会不是吗?”

十娘认真的听着,眼睛没离开过唐歌的脸,唐歌脸上平静下来,继续编故事说道:“你只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水中的时候,应该是为了给我渡气才抱在了一起……”唐歌神色有些暗淡,这样的答案,差不多已经够了,他们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呢。

唐歌赶紧说道:“不过我们关系不浅,在此之前,我们也算是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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