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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17 01:4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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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吕思勉

出版社:浙江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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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勉白话中国史·近古卷·宋元兴亡

吕思勉白话中国史·近古卷·宋元兴亡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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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思勉白话中国史.近古卷.宋元兴亡/吕思勉著.—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9.12

ISBN 978-7-213-08618-2

Ⅰ.①吕… Ⅱ.①吕… Ⅲ.①中国历史-宋元时期-通俗读物 Ⅳ.①K209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8)第014970号吕思勉白话中国史·近古卷·宋元兴亡LÜ SIMIAN BAIHUA ZHONGGUO SHI·JINGU JUAN·SONGYUAN XINGWANG吕思勉 著(杭州市体育场路347号 邮编 310006)出版发行 浙江人民出版社责任编辑 徐 婷责任校对 姚建国封面设计 闫薇薇电脑制版 顾小固印  刷 嘉业印务(天津)有限公司开  本 880毫米×1230毫米 1/32印  张 7.5字  数 146千字版  次 2019年12月第1版印  次 2019年12月第1次印刷书  号 ISBN 978-7-213-08618-2定  价 36.00元如发现印装质量问题,影响阅读,请与市场部联系调换。质量投诉电话:010-82069336第一章近古史和中古史的异点

从汉到唐,和从宋到清,其间的历史,有一个不大相同之点,便是:从汉到唐,中国是征服外族的;从宋到清,中国是被外族征服的。西晋时的匈奴、鲜卑、羯、羌、氐虽然属于外族,然而入居内地久了,其实只算得中国的边民。他们除据有中国的土地外,都是没有另外根据地的,所以和中国割据的群雄无异。到辽、金、元却不然。辽是自己有土地的,燕云十六州,不过构成辽国的一部分。金朝虽然据有中国之半,然而当到了世宗、章宗手里,都很惓惓于女真旧俗,很注重于上京旧地的。元朝更不必说了。所以前此扰乱中国的,不过是“从塞外入居中国的蛮族”趁着中国政治的腐败,起来扰乱。这时候,却是以一个国家侵入的。就是“中国前此,不曾以一个国家的形式,和另外一个国家相接触而失败,这时代却不然了”。从契丹割据燕云十六州起,到元顺帝退出中国的那一年为止,其间凡四百二十三年(公元946年至公元1368年)。

明太祖起而恢复中原二百七十五年。清朝人又入据之者二百六十八年(从顺治元年,即公元1644年起,到宣统三年,即公元1911年止),所以这时代,中国有十分之七,在汉以外的少数民族统治的状态之下。然而其初就是由几个军人内讧,把少数民族引进来的。这时代,中国之所以辗转受累,始终不能强盛,也都是直接间接受军人的害。读到下文,自然明白。军阀和国家的关系,可谓大了。然而还有一班人,说立国于现在的世界,军备是不能没有的。因而颇怀疑现在的军人,不能全去。我却拿什么话同他说呢?立国于世界,军备原是不能全去的,然而须要晓得,军备有种种的不同。若依然是“从今以前的军人”,可说于国家有百害而无一利;莫说保护国家,国家本没有外侮,有这班人,就引起来了;外侮本可以抵御,有这班人,就无从抵御了。这不是一时愤激之谈,请看历史。第二章唐朝的分裂和灭亡第一节 安史之乱

北宋为什么不能抵御辽金,以至于被元朝灭掉?这个根是五代种下来的。五代时候,为什么要将少数民族引进来?这个根是唐朝种下来的。唐朝怎样会种下这个根?是起于有天下者好大喜功的一念,和奢侈淫欲的行为。专制政体和国家的关系,可谓大了。

唐玄宗时所设的十节度经略使,已见中古卷第十五章第三节。这诸镇之中,西北两面,以制驭突厥、吐蕃、奚、契丹故,兵力尤厚。唐初边将,是“不久任”“不兼统”的。“蕃将”就有功劳,也做不到元帅。玄宗在位岁久,渐渐荒淫。始而宠武惠妃,继而宠杨贵妃,委政于李林甫。林甫死后,剑南人杨钊,又夤缘杨贵妃的门路,冒充她哥哥。于是赐名国忠,继李林甫为宰相。玄宗始而锐意边功,继而荒淫无度,军国大政完全不在心上。边将就有以一人而兼统数镇,十几年不换的。李林甫又妒功忌能,怕边将功劳大的,要入为宰相,就奏用胡人为元帅,于是安禄山就以胡人而兼范阳、平卢两镇节度使。这时候,奚、契丹渐渐强起来了。安禄山时时同他们打仗,又暗招奚、契丹的人,补充自己的军队。于是范阳兵精,天下莫及。他有反心已久。以玄宗待他厚,一时还犹豫未发。到杨国忠做了宰相,和安禄山不对,说他一定要反的,玄宗不听。杨国忠就想激变安禄山,以“自实其言”,于是处处和安禄山作对。公元755年,禄山就反于范阳。

这时候,内地是毫无兵备的。玄宗听得禄山反信,叫封常清(河西节度使。这时候适在京师)到东京去募兵抵御他。然新招来的“白徒”,如何和百练的精兵打仗?屡战皆败,不出一月,河南、河北皆陷。禄山就称帝于东京。封常清逃到潼关,和副元帅高仙芝共守。玄宗把他杀掉,代以哥舒翰。哥舒翰主坚守,杨国忠又催他出战。公元756年六月,战于灵宝(如今河南的灵宝县——编者注:今为灵宝市),大败,潼关失守。玄宗出奔四川。当杨贵妃得宠的时候,还有她的姐姐秦国夫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都出入宫禁,骄奢淫逸得了不得,后来杨国忠也是如此。军民心上,久已怨恨得不堪了。玄宗走到马嵬驿(在如今陕西兴平县——编者注:今为兴平市),军变了,逼着玄宗把杨国忠、杨贵妃都杀掉,然后起行,又有一班父老“遮道”,劝玄宗留太子讨贼,玄宗也听了他。太子走到灵武(如今甘肃的灵武县——编者注:今为灵武市)即位,是为肃宗。

当哥舒翰守住潼关的时候,平原太守颜真卿,常山太守颜杲卿,都起兵讨贼,河北响应。贼将史思明,虽然把常山打破,将颜杲卿杀掉。而朔方节度使郭子仪,河东节度使李光弼,又联兵而出井陉,杀败史思明。安禄山方面形势颇为吃紧。不意潼关破了,子仪、光弼,都撤兵西上,颜真卿也逃到行在,于是形势大变。幸而安禄山是个武人,所靠的只是兵强,此外别无大略。他手下的战将,也是毫无谋略的,既入长安,纵情于子女玉帛,并不出兵追赶,所以玄宗得以入蜀,肃宗也安然走到灵武。公元757年,安禄山又被他的儿子安庆绪杀掉。安庆绪不能驾驭诸将,将卒都不听他的命令,于是兵势骤衰。

肃宗即位之后,郭子仪已兵至行在。公元757年二月,先平河东,以为进取两京的预备。九月,以广平王俶(代宗)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着回纥西域的兵,克复西京。旋进取东京。于是贼将皆降。贼将尹子奇屡攻睢阳,幸得张巡、许远坚守。后来虽然被子奇攻破,然而不久,东京就收复了。子奇为人所杀,江淮得以保全。

贼将中,最彪悍的要算史思明。投降之后,唐朝仍以他为范阳节度使。李光弼使副使乌承恩图之。事泄,思明杀掉承恩,再反。这时候(公元758年),九节度使之师六十万,方围安庆绪于邺,久而不克。史思明发兵来救,官军大败。李光弼的兵,在诸将中,算最整齐的,只断得河阳桥(河阳,如今河南的孟县——编者注:今为孟州市)。思明入邺,杀庆绪。旋发兵陷东京。公元761年,攻陷河阳及怀州(河南河内县——编者注:今为沁阳市),朝廷大震。幸而思明也为其子朝义所杀,贼势又衰。公元762年,肃宗崩,代宗立。史朝义差人去骗回纥,说唐天子已死,国无主;速南取其府库,金帛多着哩。回纥信了他,牟羽可汗自己带兵南下,而走到路上,给唐朝人晓得了,赶快派蕃将仆固怀恩(铁勒仆骨部人),前去游说他,劝他反助唐朝。于是再派雍王适(德宗)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和回纥的兵,一同进取东京。史朝义走幽州,幽州已降,想逃奔奚、契丹,为追兵所及,自缢而死。一场大乱,总算平定。

郭子仪、李光弼,是历史上负头等声誉的人物。我说他的兵,实在没有什么用场。这个很容易见的。进取西京的时候,官军的总数,共有十五万;回纥兵不过四千。然而为什么一定要有了回纥兵,才能收复两京?当时官军的兵力,并不薄弱,贼兵则久已腐败了;而且安禄山死了,失了统御的人;何以十几万的官军,竟不能力战取胜,一定要借助于回纥兵呢?围相州一役,没有外族兵,就以六十万的大兵,而杀得大败亏输(这时史思明的兵,只有三万)。

相持几年,毕竟又靠回纥的力,才把史朝义打平。这种军队,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我说《唐书》上所载郭李的战绩,全不可信。安史的亡,只是安史的自亡。不然,安史的一班降将,何以毫不能处置,而只好养痈遗患呢?第二节 唐中叶后的外患

唐朝因安史之乱所致的患害有两种:一种是外国骤强,一种是藩镇遍于内地。

突厥复兴的时候,回纥度碛,南徙甘凉间,已见上卷第十四章第六节。突厥亡后,回纥怀仁可汗又北徙据其地(树牙于都尉山,大约在如今三音诺颜境内)。怀仁的太子叶护(叶护是官名,不是人名。凡北狄的人名,有时是“名”,有时是“称号”,有时是“官名”,有时“名”“号”“官名”等混杂在一起。一一分别,不胜其烦;而且有许多分别不出的,所以概不加注。特于此发其凡,读者只要不把它都认作人名就是了),助中国收复两京。原约克复西京之日,土地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城破之日,回纥欲如约。广平王率众拜于叶护马前,请他破了东京再如约,回纥也勉强听从。代宗时候,怀仁可汗已经死了,子移地健立,是为牟羽可汗(叶护得罪前死,所以不曾立)。听了史朝义的话,自己带兵南下,走到陕州,遇见了仆固怀恩,总算是反而助唐。然而居然责雍王不“蹈舞”,把兵马使药子昂、行军司马韦少华杖杀。这时候的唐朝,只得吞声忍气,无如之何。仆固怀恩虽然是个蕃将,对于唐朝,却的确尽忠(参看《唐书·仆固怀恩传》)。后来和河东节度使辛云京不协,唐朝却偏助云京,于是怀恩造反;兵败,逃入回纥。公元764年,引回纥吐蕃入寇。幸而怀恩道死,郭子仪单骑去见回纥,说和了他,与之共击吐蕃,吐蕃遁去。唐朝和回纥的国交,总算没有破裂。然而这时候,回纥骄甚,每年要贡马数千匹,都是用不得的,却要赏赐它很多的金帛。回纥人留居长安的,骄纵不法,酗酒滋事,无所不为。犯了法,给官抓去;便聚众劫取,官也无如之何。后来牟羽可汗又要入寇,宰相顿莫贺谏,不听,就弑之而自立,是为合骨咄禄毗伽可汗。德宗在陕州,是吃过回纥的亏的。即位之后,心中还有些不忿。然而这时候,唐朝的国力,实在不够。宰相李泌,再三婉劝,于是与回纥言和。回纥从肃代以后,和唐朝交通频繁,多得唐朝的赏赐,渐渐地“濡染华风”,流于文弱了。文宗时,年荒疫作,为黠戛斯所攻(就是铁勒十五部里的结骨。《唐书》称“其人皆长大,赤发,皙面,绿瞳”。其本来是白种,后来和铁勒相混,所以又说“其种杂丁令”。“其文字语言,与回鹘同。”其牙在青山,青山在剑河之西。按剑河就是谦河,见中古卷第十三章第四节),可汗驭特勒被杀。余众走天德(军名,在乌剌特旗境—编者注:今为乌拉特中旗)振武间,盗畜牧,为唐军所破。残部五千,仰食于奚,仍为黠戛斯所虏。于是漠南北无复回纥。而其余众走西域的,蔚为其地一大族,遂成现在回族分布的形势(参看第八章第一节)。

吐蕃却比回纥强,所以唐朝受吐蕃的害,也比回纥为烈。安史之乱时,诸将皆撤兵入援。于是吐蕃乘势尽陷河西陇右之地。公元763年,吐蕃入寇,至便桥(在如今陕西咸阳县境——编者注:今为咸阳市)。代宗奔陕州。吐蕃入长安,立广武王承弘为帝。旋以郭子仪多张疑兵以胁之,乃弃城而去。德宗初立,和吐蕃讲和,约以泾陇诸州为界。朱泚反时,吐蕃允助兵讨贼;约事定,畀以泾灵等四州。旋吐蕃军中疫作,不战而退。事平之后,却又邀赏,德宗只略酬以金帛。吐蕃缺望,又举兵为寇。兵锋直逼畿辅,诸将竟“不能得一俘”。穆宗时,其赞普达磨,“嗜酒好猎,凶愎少恩”,吐蕃国势渐衰。武宗时,赞普死,无子,妃氏的兄子嗣立。只三岁,氏共治其国。别将论恐热不服,作乱。吐蕃的鄯州节度使尚婢婢又不服论恐热,举地来降。公元849年,宣宗恢复河湟之地。明年,沙州首领张义潮等复以河西之地来归。于是唐朝复有河西陇右之地。然河湟一带,吐蕃人杂居的不少。河西也荒芜已甚。到唐朝末年,声教隔绝。河西就复为回鹘所据。陇右也入于蕃族之手。直到宋熙宁中才恢复。这是后话,且待以后再讲。

还有国不甚大,而为害却很深的,便是南诏。南诏,《唐书》说它是哀牢夷之后,其实不然。哀牢夷,在如今云南保山一带。后汉明帝时,始开其地为永昌郡。《后汉书》说它“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又说它“穿鼻儋耳”,这明是马来人种(古代所谓粤族)。南诏则系出乌蛮。乌蛮是和白蛮分别之称,亦谓之两爨(以南北朝时,中国有爨氏王其中。故乌蛮为东爨,白蛮为西爨)。其众在金沙江大渡河流域,就是现在的猓猡(古代的濮族,参看上古卷第六章第五和第六节)。唐时,其众分为六诏(蛮语谓王曰诏。蒙巂诏,在如今四川西昌县——编者注:今为西昌市。越析诏,亦称磨些诏,在如今云南丽江县——编者注:今为丽江市。浪穹诏,在如今云南洱源县。邆诏,在如今云南邓川县——编者注:今为邓州市。施浪诏,在洱源县之东。蒙舍诏,在如今云南蒙化县——编者注:今为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南涧彝族自治县全境。蒙舍诏地居最南,故亦称南诏)。玄宗时,南诏的酋长波逻,合六诏为一,徙治太和城(如今云南的太和县)。玄宗封为云南王。天宝间,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失政。南诏酋长罗凤(波逻的儿子)北臣吐蕃。仲通讨之,大败。杨国忠调山东兵十万讨之,又大败。于是南诏北陷巂州(西昌县——编者注:今为西昌市),兵锋及清溪关(如今四川的清溪县——编者注:今属汉源县),西川大受其害。然而南诏从归服吐蕃之后,赋敛甚重;吐蕃每入寇,常用其兵做先锋;又夺其险要之地,筑城置戍,南诏深以为苦。当巂州陷时,西泸令郑回为罗凤所获,叫他做孙子异牟寻的师父。德宗时,罗凤死,异牟寻嗣位,以郑回为相。郑回劝他归唐。西川节度使韦皋也遣使招他。于是异牟寻再归唐朝,和唐朝合力,击破吐蕃。公元802年,西川之患始解。文宗时,异牟寻的孙子劝利在位,又举兵为寇。攻成都,入其郛。劝利死后,子酋龙立。懿宗时,称帝,国号大礼。屡攻岭南,又陷安南都护府(在如今越南的东京——编者注:今指越南北部大部分地区)。唐朝用高骈做安南都护,打败他。南诏又改攻四川,唐朝又把高骈调到四川,把它打破,南诏才不敢为寇。酋龙死后,南诏也衰,和唐朝就无甚交涉了。

西突厥别部,唤作处月,西突厥亡后,依北庭都护府以居。其地在金娑山之阳,蒲类海(如今新疆的巴黑坤湖——编者注:今作巴里坤湖)之阴,有大碛曰沙陀,因号为沙陀突厥。河西既陷,安西北庭,朝贡路绝。肃代后,常假道于回纥。回纥因之,求助无厌。沙陀深以为苦,于是密引吐蕃陷北庭。吐蕃徙沙陀于甘州。久之,回纥取凉州,吐蕃疑心沙陀和回纥交通,要徙其众于河外(黄河之南)。沙陀大惧。公元808年,其酋长朱邪尽忠(“朱邪”二字,就是处月的异译)和其子执宜,悉众三万落归唐。吐蕃追之,且战且走。尽忠战死,执宜以余众款灵州塞。节度使范希朝以闻。诏处其众于盐州,置阴山都督府,以执宜为兵马使。其后希朝移镇河东,执宜举部随往。希朝更处其众于神武川北的黄瓜堆(在如今山西山阴县北),简其精锐,以为沙陀军。懿宗以后,屡次用他征讨,就做了沙陀人据中原的根本了。第三节 肃代到穆宗时候的藩镇

安史败后,其所署置的诸将皆来降。唐朝用姑息政策,仍旧把原有的地方,给他做节度使。于是:

薛嵩据相卫(军名昭义,治相州,如今河南的安阳县。薛嵩死后,弟萼立,为田承嗣所并)。

李宝臣据恒赵(军名成德,治恒州,如今直隶的正定县——编者注:今为河北正定县)。

田承嗣据魏博(军名天雄,治魏州,如今直隶的清丰县——编者注:今为河北清丰县)。

李怀仙据范阳(军名卢龙。怀仙为兵马使宋希彩所杀,希彩又给手下人杀掉。推朱泚为节度使。朱泚入朝,以弟滔知留后)。

李正己据淄青(军名平益,治青州,如今山东的益都县——编者注:今为青州市)。

各缮甲兵,擅赋税,相约以土地传子孙。而:

山南东道梁崇义(治襄州,如今湖北的襄阳县——编者注:今为襄阳市),淮西李希烈(治蔡州,如今河南的汝南县),也和他们互通声气。

肃代两世,是专取姑息政策的。德宗立,颇思振作。公元781年,李宝臣死,子维岳请袭,不许。维岳就和田承嗣的侄儿田悦,及李正己,连兵拒命。梁崇义也趁势造反。德宗派河东节度使马燧、神策兵马使李晟,打破田悦。李希烈讨平梁崇义。幽州朱滔也发兵助官军,攻破李维岳。维岳之将王武俊杀维岳以降。事已指日可定了,而朱滔、王武俊怨赏薄,反助田悦,李希烈也反于淮西,于是弄得兵连祸结。公元783年,发泾原军(治泾州,如今甘肃的泾川县)讨李希烈。打从京城过,兵士心上,以为必有厚赏,谁知一点没有,而且吃局又坏,军士大怒,作乱。德宗出奔奉天(如今陕西的乾县)。乱军奉朱泚为主,进攻奉天。幸得浑瑊力战,河中节度使(治蒲州,如今山西的永济县——编者注:今为永济市)李怀光,也举兵入援,朱泚方才解围。德宗所用的宰相卢杞,是奸邪的。舆论都不以为然。怀光既解奉天之围,就奏参卢杞的罪恶。德宗不得已,把卢杞贬斥,然而心实不以为然。怀光一想,这件事做得冒昧了,就也索性造反,和朱泚合兵。德宗不得已,再逃到梁州(如今陕西的南郑县——编者注:今为汉中市南郑区)。这时候,真是势穷力尽了。于是用陆贽的计策,“下诏罪己”,赦了李希烈、田悦、朱滔、李纳(李正己的儿子)、王武俊,专讨朱泚。总算把长安收复,河中也打平,然而山东的事情,就到底虎头蛇尾了。

德宗从奉天还京后,一味信任宦官,注意聚敛,山东的事情,自然无心再管。传了个顺宗,只做了一年皇帝,就传位于宪宗。宪宗即位后,倒居然暂时振作。先是田承嗣死后,传位于侄儿田悦。承嗣的儿子田绪,杀而代之,传位于兄弟季安。季安死后,儿子怀谏幼弱,军中推裨将田季兴为主,请命于朝。宪宗的宰相李绛,劝宪宗因而授之,而且厚赐其军。军士都欢欣鼓舞,于是魏、博一镇,归心朝廷。而淮西吴元济(李希烈虽蒙朝廷赦罪,旋为其手下的将领陈仙奇所杀。希烈的爱将吴少诚,又杀掉陈仙奇,替希烈报仇,朝廷弗能讨。少诚死后,牙将吴少阳杀掉他的儿子而自立。传子元济,不但不奉朝令,还要出兵寇掠),最为悖逆。平卢李师道(李纳传子师古,师古传弟师道)、成德王承宗(王武俊传子士真,士真传子承宗),都和他互相勾结。宪宗发兵讨吴元济,淮西兵既精,而境内又处处筑有栅垒,难攻易守。从公元814年用兵,到公元817年,还不能克。李师道屡次代元济请赦,宪宗不许。师道就派奸细,焚毁河阴转运院军储,刺杀宰相武元衡,又刺伤裴度的头。裴度仍坚主用兵,而且请自往督师。这一年十月里,唐邓节度使李愬,用降将的计策,乘雪夜袭入蒲州。执吴元济,送到京师,杀掉。明年,发诸道兵讨平李师道。卢龙节度使刘总,本以弑父自立(朱滔死,军中推刘怦为留后。传子济,济子总弑而代之),心常不安。及是就弃官为僧。王承宗死后,他的兄弟承元,也束身归朝,肃代以后的藩镇,到此居然削平了。

然而公元820年,宪宗死了。穆宗立,恣意声色,不问政事。宰相萧俛、段文昌,又以为天下已平,不复措意于三镇。于是朱滔的孙子朱克融,乘机再据卢龙。成德将王庭凑,魏博将史宪诚,亦各据镇以叛。朝廷发兵攻讨,多观望不进,粮饷又匮乏,就不得已罢兵。于是再失河北,“迄于唐亡,不能复取”。河北三镇的平定,倒没有满三年。

穆宗后的河北三镇:(卢龙) 朱克融 李载义 杨志诚 史元忠 陈行泰 张绛 张仲武 张直方(仲武子) 周张允伸 张公素 李茂勋 李可举 李全忠(可举子) 李匡威(全忠子) 李匡筹(匡威弟,为李克用所破,克用代以刘仁恭)(魏博) 史宪诚 何进滔 何弘敬(进滔子) 何全皋(弘敬子) 韩允中 韩简(允中子) 乐彦桢 罗弘信 罗绍威(弘信子)(成德) 王庭凑 王元逵(庭凑子) 王绍鼎(元逵子) 王绍懿(绍鼎子) 王景崇(绍懿兄子) 王镕(景崇子) 张为礼(镕养子)第四节 宦官的专横

唐朝亡于藩镇,是人人知道的。其实藩镇之祸,还不如宦官之深。为什么呢?藩镇之中,始终抗命的,其实只有河北三镇。其余诸镇,虽也时时有抗命的事情,然而从黄巢作乱以前,显然拒命,始终不能削平的,其实没有。不过外权太重,中央政府陷于威权不振的状态罢了。要是有有为之主,赫然发愤,原未尝不可收拾。然而从中叶之后,也未尝无有为之主,而始终不能振作,则实由于宦官把持朝局之故。宦官所以能把持朝局,又由于他握有兵权之故。所以唐朝宦官之祸,是起于玄宗,而成于德宗的。

唐初的宦官,本没有什么权柄。玄宗叫宦官杨思勖出平蛮乱,又信任高力士,和他议论政治,于是力士“势倾朝野”。权相如李林甫、杨国忠,尚且交结他,至于太子亦“事之以兄”。然而高力士毕竟还是谨慎的。肃宗即位后,宠任李辅国。辅国因张良娣有宠,和他互相结托。后来张良娣立为皇后,又和辅国相恶。肃宗病重了。张皇后要想除掉李辅国,辅国竟勒兵弑后。代宗即位,乃佯尊辅国为尚父,而暗中遣人,把他刺杀。代宗又宠任程元振、鱼朝恩,一味蔽聪塞明,以致吐蕃入侵,兵锋已近,还没有知道,仓皇出走,几乎大不得了。然而这时候,宦官的兵权还不甚大,除掉他毕竟还容易。所以程元振、鱼朝恩,虽然威权赫奕,毕竟各伏其辜。

到德宗从奉天回来,鉴于泾原兵变时候,禁军仓促不能召集,不愿意兵权专归武将;于是就神策、天威等军,置护军中尉、中护军等官,以宦官窦文场、霍仙鸣等为之。又置枢密使,令宦官宣传命令。宦官的势力,从此就根深蒂固了(参看上卷第十五章第一节和第三节)。

顺宗即位,东宫旧臣王伾、王叔文,居翰林中用事,引用韦执谊做宰相,杜佑做度支使,韩泰、刘禹锡、柳宗元等参与谋议,想要减削宦官的权柄。派范希朝做神策京西行营使,以收禁军的兵权。而宦官遣人告诸将,“无以兵属人”。希朝到了奉天,诸将没一个人理他。兵权收不回来,就弄得一筹莫展。于是宦官借口顺宗有病,逼着他传位于太子,是为宪宗。王叔文等一班人,都遭贬斥。这是士大夫和宦官斗争第一次失败。宪宗即位,也信任宦官吐突承璀,教他带兵去征讨。宪宗太子宁早死,承璀要立澧王恽,而宪宗以恽“母贱”,立遂王宥为太子。宪宗晚年,吃了方士的金丹,躁怒无常,为宦官陈弘志所弑。并杀掉吐突承璀和澧王恽,而立穆宗。穆宗和敬宗,都是荒淫无度的。穆宗性尤褊急,左右动辄获罪,也为宦官刘克明所弑。立宪宗子绛王悟。枢密使王守澄又杀掉刘克明和绛王,而立文宗。文宗即位之初,就用宋申锡做宰相,和他谋诛宦官。宦官诬以谋反,文宗不得已,把宋申锡贬斥。又不次擢用李训、郑注,和他们谋诛宦官。于是正陈弘志弑逆之罪,鸩杀王守澄。郑注先出镇凤翔,谋选精兵入京,送王守澄葬,乘势诛灭宦官。还没到期,李训等就先动手,诈言左金吾殿后有甘露降,派宦官去看,想趁此把他们杀掉。谁知事机泄露,中尉仇士良、鱼弘志就劫文宗入宫,以神策军作乱,杀掉李训和宰相王涯、贾,凤翔监军也把郑注杀掉(凡监军,都是宦官),于是大权尽入宦官之手,宰相不过奉行文书而已。这是士大夫和宦官斗争第二次失败。文宗一子早死,立敬宗子成美为太子。文宗病重了,仇士良、鱼弘志矫诏立武宗为皇太弟。文宗崩后,武宗杀太子而自立。武宗还算英明,即位之后,渐次夺掉仇士良的权柄。然而武宗也没有儿子。武宗病重,中尉马元贽等定计,立宣宗为皇太叔,武宗死后即位。宣宗留心政治,唐朝人称为“小太宗”。然而也并没夺掉宦官什么权柄。宣宗长子郓王温,无宠。临朝时候,把第三个儿子夔王滋属托枢密使王归长。左军中尉王宗实,又靠着兵权迎立懿宗。懿宗也没立太子,病重时候,中尉刘行深、韩文约共立僖宗。僖宗死后,群臣要立他的长子吉王保。而观军容使杨复慕,又仗着兵权,迎立昭宗。昭宗即位之后,一心要除宦官。于是宦官倚仗着方镇之力,肆行叛逆。毕竟弄得朝臣也借助于方镇,以除宦官,这是士大夫和宦官第三次斗争,就弄得宦官灭而唐亦以亡。总而言之,中央的兵权和机务,都操在宦官手里;六七代的皇帝,都是由宦官拥立,这是历代所没有的。然而其初,不过起于君主一念之差;专制政体的危险,就在这等地方。第五节 黄巢起义和唐朝的灭亡

藩镇跋扈于外,宦官专权于内,唐朝的天下,自然是弄不好的了。然而还借着流寇做个引线,才弄得四海分崩。

唐朝自经安史之乱,财政困难,税法大坏(参看上卷第十五章第五节),百姓本已苦极不堪了。懿宗时,奢侈尤甚;加以对南朝用兵,赋敛更重。于是裘甫起义于浙东,总算旋即敉平(公元860年)。而徐、泗的兵戍守桂州的,又因及期不得代起义(公元868年),推粮料判官庞勋为主,北陷徐、宿、滁、和等州,进攻泗州。朝廷令康承训讨之,承训奏请以沙陀兵自随,由朱邪执宜的儿子赤心,带着前去。及战,“所向无前”,居然把庞勋打平。于是赐赤心姓,名曰李国昌,用他做大同节度使[治云州,如今山西的大同县——编者注:今为大同市。旋又移镇振武(治旧时的单于都护府,地在阴山之南)]。沙陀就得了地盘了(徐州,如今江苏的铜山县——编者注:今为徐州市铜山区。宿州,如今安徽的宿县——编者注:今为宿州市。桂州,如今广西的桂林县——编者注:今为桂林市。滁州,如今安徽的滁县——编者注:今为滁州市。和州,如今安徽的和县。泗州,如今安徽的泗县)。

僖宗即位时候,还只有十二岁,一切政事,都交给宦官田令孜。这时候,山东连年饥荒,公元875年,濮州人王仙芝起兵。明年,冤句人黄巢聚众应之。又明年,仙芝在荆南,被招讨使曾元裕打死。黄巢收其余众,从宣州(如今安徽的贵池县——编者注:今为池州市贵池区)入浙东。掠福建,陷广州。旋以军士多疫,还陷潭州(如今湖南的长沙县——编者注:今为长沙市)。从潭州北陷鄂州(如今湖北的武昌县——编者注:今为武汉市武昌区),东南陷饶(如今江西的鄱阳县)、信(如今江西的上饶县——编者注:今为上饶市);仍趋宣州。由采石渡江,北陷东都,进攻潼关。这时候的神策军,都是富家子弟,贿赂宦官,窜名军籍(借此以避赋役)。实际上并“不能操兵”。用以把持朝政则有余,真个要他去打仗,就不行了。于是多出金帛,雇穷人代行。也都是“不能操兵”的,如何敌得百战的义军?于是潼关失守。田令孜早叫他的哥哥陈敬瑄(田令孜是宦官的养子,本姓陈)去做西川节度使,预备危急时候,再演那玄宗幸蜀的故事了。这时候,就挟着僖宗,出奔成都。黄巢入长安,自称齐帝(公元880年)。

僖宗出奔之后,宰相郑畋、王铎,先后统诸道的兵,以讨黄巢。诸军都不肯尽力;四方藩镇,也都袖手旁观,于是不得不再用沙陀的兵。李国昌做了节度使之后,他的儿子李克用,就做沙陀兵马使,戍守蔚州(如今山西的灵丘县)。蔚州的兵,杀掉防御使段文楚,推他为主,入据云州。朝廷就用李国昌做大同节度使,以为克用必不能拒敌父亲。谁知李国昌也想儿子得一个地盘,倒父子联兵反起来,被幽州节度使李可举打败。父子都逃入鞑靼(见下卷第二章第一节)。这时候,克用的族父李友金,替代北监军陈景思,说请赦李克用的罪,叫他来打黄巢。朝廷听了他。于是公元882年十一月,李克用带着沙陀、鞑靼的兵一万多人南来,连战皆胜。第二年四月,就把长安收复。黄巢逃出潼关,去攻蔡州。节度使秦宗权敌他不过,就投降了他,和他一同造反。公元884年,李克用又出关,把黄巢打死。于是历年的起义,总算被平定。然而李克用就做了河东节度使,沙陀竟进了中原了。

僖宗还京后,田令孜依然用事,垂涎着解州、安邑两个盐池的利益,想把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移到山东。重荣不肯。令孜就结合邠宁(治邠州,如今陕西的邠县——编者注:今作“彬县”)朱玫、凤翔(治岐州,如今陕西的凤翔县)李昌苻去攻他。谁知王重荣是李克用的亲戚,克用发兵来救,朱玫、李昌苻大败,就反和李克用合兵,杀进京城。僖宗逃到凤翔,又逃到兴元(如今陕西的南郑县——编者注:今为汉中市南郑区)。后来李克用、王重荣,又愿意归顺朝廷,李昌苻也和朱玫不合,三人合力,把朱玫攻杀,僖宗才算回京(田令孜逃到西川投靠陈敬瑄)。

公元888年,僖宗死了,杨复恭拥立昭宗。昭宗颇为英明。这时候,李克用攻杀昭义军节度使孟方立(昭义军,治邢州,如今直隶的邢台县——编者注:今为河北邢台市),并邢、洺(如今直隶的永年县——编者注:今属河北)、磁(如今直隶的磁县——编者注:今属河北)三州。又北取云州。朱全忠和河北三镇,都请出兵攻他。昭宗想借此除掉李克用,也就出兵征讨。谁知道全忠和三镇的兵都不出,官军被克用杀得大败,只得把宰相崔濬贬谪,和他讲和。僖宗回京之后,李昌苻又作乱,遣李茂贞讨平之,就以茂贞为凤翔节度使。昭宗不要杨复恭带禁军,叫他去做凤翔监军。复恭走到兴元,造反。茂贞又讨平之,于是骄恣得了不得。公元892年,昭宗发禁兵讨李茂贞,茂贞和邠宁节度使王行瑜合兵拒命,把官军杀得大败。昭宗只得把事情都推在宰相杜让能身上,把他杀掉,和他们讲和,于是朝廷的一举一动,都为行瑜、茂贞所制。还有镇国军(治华州,如今陕西的华县——编者注:今为渭南市华州区)韩建,也和他俩结为一党。公元895年,三人一同入朝,竟把宰相韦昭度、李溪杀掉。听得李克用要举兵来讨,才各自还镇。而李茂贞的干儿子李继鹏,做了右军指挥使,又举兵作乱。昭宗逃到石门(镇名,在如今陕西的蓝田县)。幸得李克用举兵,讨斩王行瑜,昭宗才得回京。公元896年,昭宗置殿后四军,派诸王统带。李茂贞本是和宦官一气的,就举兵犯阙。昭宗逃到华州。韩建也和宦官结连,把诸王一齐杀掉。李克用又派兵入援,才把昭宗送还。昭宗回京后,仍和宰相崔胤谋诛宦官。公元900年,中尉刘继述,就把昭宗囚了起来(立太子裕为帝)。崔胤密结神策指挥使孙德昭,杀掉刘继述,奉昭宗复位。然而兵权毕竟还在宦官之手,于是乎不得不借助于朱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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