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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5 18:5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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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卿君

出版社:浙江出版集团数字传媒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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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行深入

浅行深入试读:

第一章

时值初秋,温度明显比上个月降了些,晚间坐在窗子口,时间久了些许的凉,秦浅调整身体,只是将高脚杯举得更高了些,漫不经心地问:“他呢,怎么说?”

林姨面色有些急,似是在思忖怎么说,她默,静静地听着。“几点了?”

扭头望向墙壁上的壁钟,已经是深夜了,她摆摆手,示意林姨早点去睡吧。“太太,先生一会就回来,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她点点头:“嗯,等我喝完这杯。”

等林姨走后,她照旧坐在那儿,抬头仰望着今晚的夜色,似碎了的钻石被凌乱的抹在天空上,看得眼花缭乱,减肥成功的月亮,还剩下半边挂在夜幕中,沾沾自喜的朝她炫耀,她眨眨眼睛,呵呵,还真是个小气的男人,不就是惹他生气了,至于到现在还不回来,想着心里的事情,还是算了吧,他未必会去帮她。

她搁下高脚杯从榻上起来,并没有穿拖鞋,白皙的脚背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刚才沐浴过后并没有将头发扎起来,现在被晚风一吹,有些凌乱地披在肩头,她的发黑而光亮,不需要太多的打理就可以很服帖,垂在耳边,她捋在耳后。

前院传来汽车的引擎声,秦浅身子怔了下,立马小跑着进了屋子,关了灯,然后小心地将欧式玻璃门拉上。

黑色的轿车从院子外驶进来,最终停在白色洋房前,司机小跑着下来打开后座,等了两分钟不见人下来。

苏宥黎睁眼,揉揉酸涩的太阳穴,长腿跨下去,他站直身体,看了眼三楼的房间,毫不意外已经熄了灯,他扯了下衣服,拎着公文包走上台阶。

凌晨的夜,仔细听还有虫鸣,苏宥黎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想了会事情后扯开领带,过了一会才用力噔噔噔上楼,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他不算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借着窗外的灯光果真看见大床中间窝着那个女人,他没开灯,撞到旁边的工艺品,发出“轰隆”一声,床上的人没反应,继续裹着被子睡觉,他哼笑一声,关了门,脚步一转,去了另一间房。

等卧室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秦浅才敢动了下身子,脑袋伸出被子外面,呼吸了口新鲜空气,翻了个身,面对着门口的方向,真是记仇的男人,他们不过是前两天吵了一架,她嚷嚷着让他出去睡,他就真的出去睡,难道不知道那只是女人的气话?新文终于与大家见面了,来,老马甲都冒个泡吧,喜欢的收藏下哈中国好作者已经开始投票,某九的《一念成魔》也在其中,希望喜欢看某九的书,能够给某九投下宝贵的一票,某九感激不尽,投票的妹纸,个个细腰美腿,么么哒!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秦浅虽醒得早,但身体上的疲惫让她不想早早起床,抱着被子窝在床角,睁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头顶的吊灯当初还是按照她的要求选的,很大,很漂亮,璀璨的灯光让她想起小时候妈妈脖子上带的项链,在阳光下也十分的耀眼,她想的入神,忽然听见旁边的男人哼了声,她吓了一跳,扭头看他,昨天本应该睡在另一间房的男人,怎么忽然睡到这里来了。“怎么了,这么惊讶地看着我。”他用手支着脑袋,半个身子斜对着她。“苏宥黎,你该不会是梦游了吧。”“浅浅,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说话的时候。”“那你把我毒哑了吧,不然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她说完拉过被子背对着她,过了好一会听见稀稀疏疏的声音,他该是起床了,等他进了浴室,她也爬起来,踩着拖鞋进了衣帽间。

想到今天是周末,找了件宽松的休闲服穿上,把披散在肩头的发用手扎成一个马尾,然后站在镜子前,里面的女人算不上多娇艳,因为昨晚睡眠不足,眼窝下面还有淡淡的青色,嘴唇颜色也不够鲜艳,还有皮肤也是,看来睡眠对一个女人多重要啊。

她伸手揉揉自己的脸,手还没落下,苏宥黎捏着手机从外面进来,镜子里的他赤裸着上身,一面打电话,一面在柜子里找衣服,瞥了她一眼,对着那头说了好,然后利索地挂了电话,手机扔在玻璃矮柜上。“帮我找件运动服。”

看来他要出去运动,她右手边上就挂着他一排运动服,随手找了件白色的运动服拎到他跟前。“不喜欢?”

看看,这人多难伺候啊,自己不愿意挑,别人挑的又不喜欢,简直就是一个字,贱,是谁说,这年头不是贱贱更健康呢。

秦浅又找了件黑色的,他还是不满意,最后懒得管他,踢着拖鞋出去,苏宥黎就是个祖宗,把他供着供着,就入戏了。

等他下来,她已经吃到第二个蟹黄包,不知是不是昨晚没吃,今早的蟹黄包格外的好吃,林姨给他端来牛奶,她瞥了眼他,上面是白色的休闲衫,下面是灰色的运动裤,脚上一双叫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看怪了他西装革履的样子,现在摇身一变满身休闲味,她不禁又看了眼,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秦浅一直不喜欢他这样笑,总感觉在背后算计她,事实证明多次,他确实在算计。“一会跟我出去。”

她顿时警惕起来,托着脑袋摇摇头:“我今天有点累,想在家呆着。”

苏宥黎夹了一个蟹黄包搁在她盘子里:“不是什么费精力的事情,胥和约我打golf,一起去。”

第三章

坐在苏宥黎奢华的轿车里,秦浅仍旧在问候姚胥和的祖宗八代,周末做什么不好,非要约苏宥黎打球,同时一方面,她也憎恶起自己来,怎么就不敢明目张胆的跟他斗呢,说来说去,都是她心虚,谁叫她惹他生气了呢,现在还要哄着他,哎,但愿他早点消气吧。“要是不乐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下车。”她思绪万千间,尔侧蓦地传来他不悦的声音,低沉里还有几分嘶哑,秦浅笑着撩了撩自己的马尾辫子:“我要是说是,岂不是要被你丢在路边。”“知道就好。”

哼,他不过是嘴上这么说说,怎么会真的把她丢在路边,秦浅是了解他的,必要时候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动物,苏宥黎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一会你不准嫌弃我技术差。”“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以后你在这个圈子,学会也好,谈生意会用到,虽然我不太同意你去继续去上班。”

秦浅默了默,她有点意外,苏宥黎今天的目的,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她以为这次他又会皱着眉头说,你那班有什么好上的,谈生意,秦浅你怎么不说是仗着苏太太的名头去谈生意,确实,有了这个名头,她可以省下很多事情。

他去停车,她站在停车场外面,看了眼手表,离九点半还有几分钟,从包里掏出手机,上面有一通未接来电,是助理徐月,她迅速回了过去,在苏宥黎回来之前挂了电话。“时间要到了,我们过去吧。”

苏宥黎这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是他约朋友都会准时出现,这点秦浅是很喜欢的,不用每次约会见面都等人。“呦,这是谁啊,哪来的大美人。”

对于姚胥和的揶揄,秦浅一贯是一字不漏地还击回去,她性格如此,说的好听叫恩怨分明,说的难听就是瑕疵必报。“姚胥和,你知道你刚才那样像什么吗?”她说着拉开椅子坐下,苏宥黎一般不理会他们之间的互相嘲讽,都是能者居上。

姚胥和摸着下巴,直觉从秦浅嘴里不会吐出什么好话,但那句像什么已经说出口。“猴子派来的逗比啊。”

“……”

在和苏宥黎结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是拒绝和他朋友接触的,甚至他们吵得最凶的一次,也是因为跟他去见他的朋友,现在想开,确实是她任性了。

第四章

“郑煜来了,我们去那边。”

秦浅抬头,穿了一身白色运动服的郑煜正往这边走,她垂下头,拨弄着手机上面的挂件。“走吧。”苏宥黎起身,她只好跟着,球童给他递了两根球杆,他给她一根,四人往场地走。

男人在一起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生意,女人,今天碍于她在场,也就只能聊聊生意,他们三个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盯着苏宥黎后脑勺看了会,得出一个意外的结论,脸长得好看的,就连后脑勺都好看,苏宥黎的长相,以目前的审美来看,算是十足的美男子,拆开来看,五官不算多出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味道就不同了,因着他性格的原因,给人的感觉不算亲近,但也有人说他温润如谦谦君子,她想那人要么是高度近视,要么就是说了一个笑话。

估计是她走到慢,苏宥黎回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示意她快点跟上。“嫂子对打球也有兴趣?”郑煜问到了点子上,秦浅碍于苏宥黎在场,自然不会拆他的台:“嗯,不过技术不好,你们别笑话就行。”“让你家男人教,他技术好。”

她握着球杆的手僵硬了下,抬头故意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你自己去一边练练,按照我上次说的要领。”

秦浅眉头一抬:“你们玩,我找个地方随便练练。”说着打着哈气走了。

姚胥和立马拍拍苏宥黎肩膀:“嫂子就是这个调子,这女人啊不能惯着,不然啊惯着惯着就爬到你头上了。”

他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苏宥黎没接下句,转身跟着郑煜继续往前走,他摸摸鼻子跟上。

高尔夫球场环境优美,跟那群男人能有什么好聊,她找了个休息区舒舒服服地坐着,隔得老远,只看见远处他们三个挥着球杆,输赢尚不知晓。

她猜测苏宥黎应该是第一,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看似无欲无求的暗中争强,这是结婚这么久,从他身上看出的东西。

因着昨夜未睡好,秦浅靠在椅子里,有点昏昏欲睡,头顶的光被遮阳篷遮住,清爽的风吹在身上,舒服的她闭眼,蓦地被一串手机铃声吵醒,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上面是助理的号码。

揉着酸涩的太阳穴,她拎着包思忖着一会怎么跟他说,提前退场,估摸着他肯定会不高兴,但在人前,他不会发火,回去肯定想着法子折腾她。

第五章

“嫂子也来一杆。”

她瞥了眼说话的郑煜,摇摇头,走到苏宥黎旁边,伸手亲密的挽上他胳膊,侧头望着他胡渣刮得干净的下巴:“公司有点急事,我先过去一趟。”

苏宥黎没急着回答,前前后后看了她有两分钟,看的她心虚得都要低下头去,可她心虚什么呢,又没有骗他。

在以为他不会同意时,他蓦地点点头,意外的掏出车钥匙给她:“开我的车去。”“那你呢?”“有胥和他们。”

她高兴地接过车钥匙,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一路小跑着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姚胥和杵着球杆:“秦浅怎么回事,来了也不打球,还是你们吵架了?”

他话落被郑煜岔开:“继续,还没分出胜负。”

秦浅开着苏宥黎的坐骑,有那么点忧心,万一磕着碰着了难免回去不好交代,所以车速特意放慢了些,等她到了项目地,老远看见徐月穿着正装站在停车场入口,她降下车窗朝她招招手,迅速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怎么回事?”“楼盘销售处来了不少人闹事,说是房子到了合同日期还没交付。”“这块是谁在负责。”“许强。”

秦浅点点头,走到入口处让徐月给许强打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不过来处理,简直就是胡闹,仗着有许美这座靠山,目中无人。“秦经理,许强马上赶过来,那边闹事者太多,我们从后面进去。”

秦浅被徐月从后门带了进去,闹事者多为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举着牌子,情绪颇为激动,幸好及时调了保安过来稳定局面,忽然想到什么,派了几个保安去前面路口,封住这边的路,除了工作人员,不让任何人进来,一旦被媒体知道消息,后果不堪设想。“接下来调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的过失,这种错误一次也不能犯。”

徐月跟了秦浅这么久自然是明白的,点点头,许强来的还算快,车子直接开到门口,看见他站在后面朝她点点头,开始处理事情。“我们先走,照片拍了吗?”“嗯,拍好了。”

秦浅坐在车上,一页页翻着刚才徐月拍的照片,将画面拍的十分清晰,就连闹事者脸上焦虑的表情也一清二楚,她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第六章

青苑。

苏家的老宅,坐落于城西,当年秦浅第一次去时差点走错门,老宅很奇怪的有两扇大门,当时她还特意问苏宥黎怎么回事,他说事情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宅子是老一辈留下来,后来又翻修过几次,到现在的样子,现代风夹杂着民国风,院子里花花草草修剪的整整齐齐,门前修建的喷泉池子,每次来时都喷着水,估计是知道他们要来。

苏家的规定,每个月这天都要回来老宅聚餐,从他们结婚到现在,她每个月都来,反倒是苏宥黎,有时候那天正好出差,只有她一个人来,难免苦于应对。“还在生气吗?”

别的男人心眼大不大,她不知道,但是苏宥黎心眼很小很小,还在为上次丢下他去忙工作的事情生气,他们婚前规定,她周末不准忙工作,她也理亏,再加上上次的事情,自然是舔着脸哄他。“你以为我闲的无聊?”

原来不是为那件事情生气,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最近这几天貌似没得罪他吧。

苏宥黎开了车锁,不在搭理她,修长的手指径自推开车门下来,秦浅立马跟上,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进去。

苏家整体的装修风格偏古风,或许是因为苏父爱好的原因,客厅没有沙发,只有红木椅子,上面垫了柔软的垫子,坐着不至于硌得慌,她挨着苏宥黎坐下,保姆已经为他们上茶。“宥黎和浅浅来了,让保姆叫你爸爸下来。”陈菱穿了一身白色旗袍站在楼梯口,娉婷的身姿,朝着他们缓缓走来,秦浅乖巧地叫了声阿姨,捣捣旁边的苏宥黎,他低沉地叫了声阿姨。“回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

秦浅把东西交给保姆:“都是些营养品,很适合阿姨。”别人怎么跟婆婆相处她不知道,但她和陈菱相处得还算融洽,不深交,维持表面的平和,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撕破了脸皮。“前些天我和你爸爸还念叨着你们,说现在孩子大了,都不愿意待在家里。”

他们当初刚结婚在苏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房子装修好之后,便搬了出去。“我上去看看。”苏宥黎直直的岔开陈菱的话题,起身去了楼上,秦浅有点恼,又把她丢下来应对陈菱,对于苏宥黎的后妈,她不是害怕应对,自己也有后妈,何况是个后婆婆。

等苏宥黎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后,陈菱拉着她的手说话,说让她多担待些,苏宥黎从小就这个脾气,没什么坏心,秦浅乖巧地点头,顺便说点苏宥黎的好。

第七章

没进苏家之前,她就听闻过苏家的八卦新文,她的公公当年为了前途娶了夏家女儿,后来没多久出轨,发妻病死之后,让小三进门,也就是现在的陈菱,能从三转正,到底还是有点手段,并且苏家女主人位置,一坐就是这么多年。“阿姨,我上去看看。”“嗯,去吧,知道你们年轻人跟我们没什么话说。”

秦浅踩着木质的楼梯,间或轻微的“咯吱”声,不用担心,木质的楼梯是不会断的,上了二楼,高跟鞋陷在毯子里,因为是老宅子,头顶的吊灯白天也亮着,将长廊照的明亮,墙壁上挂了几幅印象派画,此刻她没心情欣赏,直接走到头进了他房间。

如她所料那般,苏宥黎正靠在沙发上,手里夹了根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丢了一根烟头,她踩着高跟鞋过去把窗子推开,散去屋子里的烟味。

他虽然抽烟,但很少会在家里抽,一般都是在露台,而且每次抽完都会把自己拾掇的干干净净,身上不会带着烟味上床,这点她很喜欢。“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秦浅站在旁边琢磨了几分钟,说出这么句没建设性意义的话,说完自己都后悔了。

苏宥黎默,神色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吸着手里的烟,袅袅的烟雾飘在空气中,视线之处一片灰白。“过来坐。”他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秦浅踩着高跟鞋走过去,有点明白他每次面对陈菱的心情,就像是她面对许美,带着永远说不完的恨意吧。

都说时间会让一切变淡,她可不这么认为,她的恨意如湿了水的海绵,不断的沉着下降。“记得我说过的话。”苏宥黎神色烦躁的掐灭烟,蓦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让她靠在他怀里,他身上还有股子淡淡的烟味,苦涩,她挽着他的胳膊笑:“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浅浅,这话竟然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个笑话。”原本还隐晦的人,现在愉悦地扯着嘴角,又刮了下她的鼻子。“好吧,我承认自己也做不到。”“我还是比较喜欢诚实的你。”“嗯,我也喜欢你。”“下去吧,差不多该吃饭了。”

苏宥黎坐着不动,秦浅起身拉了他一把,反倒是被他一下子拉近怀里,带着丝丝烟味的吻,一下子钻进脑子里,他步步紧逼,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她不得不仰着下巴,无声的承受。

第八章

打破这个缠绵吻的是保姆,胆颤心惊地站在门外,有点无措的模样,秦浅脸朝着他的怀里,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站起来,苏宥黎面无表情望了眼门外,顺着他的方向,她自然也是看见门口的保姆,唔,新来的保姆,年纪未免也太小了点。“下去吧。”

他们从卧室出来,秦浅走在后面,路过旁边的房间自然看了眼,从她嫁进苏家,那间房间一直没打开过,从起初的好奇到现在的淡定,谁家没有秘密呢。

苏宥黎察觉到后面人的停顿,回过头来,不露痕迹的揽着她腰,带她走过。“好奇?那里没什么看的,不过是间储藏室。”

距离上次见到苏靖差不多是两个月的事情,上个月的家庭聚会他出国,所以这次的家庭聚会难免说的话就多了点。

苏靖当年虽是靠着夏家起家,但毕竟自己还是有些手段,这些年把公司经营得很好,除了夏家的产业之外,另外几个产业版图扩展到国外。“爸,工作在忙,也要注意身体。”

秦浅在他面前一直扮演的都是孝顺的媳妇,收起所有的刺,当年她和苏宥黎结婚,苏靖并不同意,甚至可以说是反对,并且他们结婚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不由得怀疑其中是不是包含其他因素。

她还在惶恐苏靖会不会阻拦,苏宥黎就带着她上门,指着她的肚子说我们必须结婚,当时他分明看见在商场上波澜不惊的苏靖变了脸色,直直地盯着肚子,恨不得里面立马蹦出个孩子来叫他爷爷,后来他们很快办了婚礼,邀请的人不多,尤其是她这边,可以说是凄凉来形容也不为过。“嗯,你好好照顾宥黎,你们年纪也不小了。”“爸,我们顺其自然。”

若是搁在以前她会慌乱的不知所措,但现在她可以三言两语挡开,言笑晏晏的给苏宥黎夹菜,他们一家子都是演员,奥斯卡不提名委实是可惜了。“宥黎,你那些手段,轻重拿捏好。”“不用你担心。”“你是我儿子,我不担心你担心谁。”

苏靖气的狠狠搁下筷子,陈菱连连拍着他的背:“宥黎,你爸爸也是担心你,你们父子俩很久没见面,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秦浅侧头,苏宥黎还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脸色,一点波动没有,她夹了个丸子搁在他碗里,朝他甜甜的笑:“宥黎,爸也是担心你。”又扭头看向苏靖:“爸,他就是这个调子,不是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安抚小的还要安抚老的,秦浅笑得有些累,垂眸盯着盘子里的青菜,是苏宥黎刚才夹给她,挨近她以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你笑的不累吗?”

秦浅恶狠狠的踩在他搁在桌下的脚,旁边的男人没动静,倒是对面的苏靖手中的丸子没夹好,骨碌碌地滚到桌子上,她顿时知道踩错人了,低头一个劲地扒饭,耳边是他低低的笑声。

第九章

一顿饭吃的累死了,赔笑陪聊陪表演,饭后苏宥黎被苏靖叫去书房,她坐在下面跟陈菱聊天,她拿出最近在弄的十字绣出来,上面绣了一只欲展翅高飞的彩色蝴蝶。“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比你们年轻人喜欢出去跑,不如搁在家里秀秀这个打发时间。”

陈菱早过了四十,侧头弄刺绣的模样说是二十来岁,也有大把人相信,难怪这些年一直得苏靖喜爱,不是没有道理,男人喜欢美女,女人喜欢帅哥,谁都喜欢美好的东西。“阿姨,我这里有几张票,你可以跟朋友去。”她从包里拿出画展的票,搁在茶几上。“浅浅你有心了,你爸她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只可惜,当时那孩子若是还在的话。”

说到这,正好苏宥黎下来,就此打断话题,她挽着他出了苏家。

坐在车上,她有点内疚,当年苏宥黎为了不让苏靖阻止他们结婚,他们演了一出未婚先孕的戏,骗过了所有人。

后来肚子大不起来,自然又演了另一出,孩子意外流产,为此,苏靖还把苏宥黎骂了一顿。“爸找你说了什么?”“你不是已经说了顺其自然。”

“……”

秦氏每个星期高层会议,主持人自然是秦为忠,前几年的一场病差点去了整个秦氏,现在身体好了,开始大搞了。

冗长的会议,一成不变的发言,几乎催人欲睡,加上昨夜又没睡好,前段时间的噩梦再次席卷,一只手撑着下巴,想着今晚睡前还是吃颗药来的保险。

秦为忠终于为此次会议做了总结,宣布结束,秦浅立马收拾东西打算走人。“秦经理,晚上跟大丰那边陈总有个饭局。”

秦浅顿时头疼起来,大丰那边陈总要不是因为上次那个案子,她是断不会跟他打交道,难缠就算了,而且饭局上明明暗暗的表示对她有意思,在圈子里混这么久,知道她是苏太太的,几乎没人在这般表示,只是这位陈总的毅力不一般,之后几天还送了花来,她也不好怎么拒绝,毕竟是做生意,万一关系弄僵了就不好了。

晚上,她还是去了饭局,徐月跟着一起去,她穿的是白天的套装,白色的套装,黑色的高跟鞋,脖子上系了丝巾,这套衣服还是苏宥黎早上心血来潮给她选的,她本意是打算穿裤子。“徐月,一会我要是醉了,送我回去。”

徐月点点头,秦浅有点担忧,几乎可以意料到她醉着回去苏宥黎隐藏在平静下暴怒的脸。

第十章

她们到时陈总已经到了,他只带了一个男助理,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显得有些宽敞,黑色的圆形桌子坐的松松垮垮,她将包搁在旁边的椅子上,端端正正坐下。

头顶的吊灯过于璀璨,铺在人脸上,白了肤色。“秦经理,今天能赏脸,是我陈某的福气。”“陈总说笑了,上次的合作还多亏了陈总。”“哪里,哪里,是你们秦氏有这个实力。”

陈凯挥手让服务员上菜,秦浅侧头和徐月说话,从陈凯的方向,正好可以看清她优美的脖颈,上面系了块丝巾,丝毫不影响观赏,他低头喝了口茶。

都说临庭酒店的服务好,果真是名不虚传,就连简单的茶水也这么得他的心。“吃西餐哪能不喝红酒,秦经理,尝尝味道不错。”

面前的高脚杯被注满红色的液体,秦浅低头浅笑,落在旁人眼底又是另一番风情。“酒是好酒。”

她酌了一口,这支红酒她曾在苏宥黎的酒柜里见到,后来他有次出差,被她偷偷地喝了,还记得他回来找酒的样子,幼稚的像个孩子,再次喝到这支酒,不免细细品尝起来。“徐助理,不喜欢?”“不是,好酒舍不得喝。”

徐月仰头喝了口,秦浅在笑,徐月年纪不大,但做事认真,并且口风很紧,有这么个女助理,也是她的福气。“那就多喝点。”

陈凯把她的杯子又倒满了,秦浅笑:“可别把我的助理灌醉了,到时候她男朋友吵起来,我们可都是罪魁祸首。”“还是秦经理考虑的周到。”

成功替徐月解了围,陈总的炮火自然是对着她,推杯换盏间,秦浅的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了眼,不动声色的掐断,之后电话在没打来,她瞥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以后合作还要仰仗陈总。”“做生不如做熟。”

陈凯抬手准备在开支红酒,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秦浅见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急匆匆地跟她告别,说是临时有点事情,下次在聚。“好,陈总慢走。”

陈凯带着助理走了,秦浅支着下巴,红酒的后劲开始上来,有点头晕,胸口有点恶心,想吐,摇摇晃晃起身差点撞到东西。“秦经理,你醉了,我扶你。”

秦浅觉得自己还没完全醉,还是有意识的,不然怎么会莫名地觉得异常的凄凉呢,揉了揉眼睛,视线变得清晰,推开徐月,扶着墙自己往外面走。

第十一章

“秦经理,小心楼梯。”

徐月话落,她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包里的手机又响了,她就坐在地上掏出来,凑近了看清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按了关机键,这下子就不吵了,得意地朝她摇摇手。

徐月叹气,把她扶起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醉酒后的她并不老实,徐月有点招架不住,摇摇晃晃的扶到大堂,门童提前为她们拉开门,询问需不需要叫车,想着车子还在停车场,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但把她放在这里又不放心。

思考间听到一声“浅浅”,徐月回头,来人是她有过几面之缘的路尧南,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徐助理,浅浅醉了?”

路尧南从徐月手里自然地接过秦浅,醉了的她并不安分,从一个人去另一个人怀里,不悦的动了几下,路尧南没注意,脸被她挠了一下,侧脸上红红的一道印子。

秦浅觉得胃里一阵翻滚,难受地捂着嘴巴,闷哼出声,更加不安分起来,路尧南按住她的脑袋,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什么。

秦浅醉的还有一丝理智,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说话,慢吞吞地抬起头,口齿不清的喊了声:“尧南。”“嗯,是我,浅浅。”

身后其他几个下属自然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纷纷找了理由离开,徐月有点发怔:“路总,你先忙,还是我送秦经理回去。”“不用了,你也喝了酒,早点回去。”

路尧南打横抱起秦浅就往门外走,他的车就停在门口,拉开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然后绕到另一边上去,徐月看着黑色轿车与夜色融为一体,停顿了下慢慢往停车场走。

路尧南的车速不快,夜晚道路情况十分好,前面红灯,他侧头,她睡的不安稳,一会动一下,似乎是没找到舒服的位置窝着。

秦浅觉得胃里实在是不舒服,想吐又吐不出来,扭动了几下,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都是醉酒的后遗症,伸手解开胸口的安全带,那样或许会舒服点。“浅浅,不要乱动。”

路尧南的车子开进万河滨城,小区保安把车子拦下,他降下车窗玻璃,小区保安看见秦浅的脸,自然的放他们进去。“下来,到了。”

他的车停在一栋洋房前,伸手拍拍她的脸,被她挥手打开,路尧南下车到另一边拉开门,正准备抱她下来,被后面人一下子拉开,回头,苏宥黎穿着居家服站在后面,门前暗淡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因为背着光,看不大清楚他的神色。“多谢路总送浅浅回来,还是我来吧。”“举手之劳。”

第十二章

苏宥黎没再说什么,上前要拉着她下来,也被她甩开,后来直接不顾她挣扎抱下来,侧头,再次谢了路尧南。“太晚了,我就不留路总喝茶了。”“再见。”

路尧南回头,苏宥黎抱着秦浅上台阶,门口站在佣人,手忙脚乱的照顾,他暗自笑笑,准备上车,发现她的包扔在座椅下面,拿出来,进了屋子。“浅浅的包。”“路先生,开车回去小心。”林姨拿过包,送路尧南出去,一直看着他的车出了院子。

苏宥黎听着引擎声渐渐消失,才走到床边,不算温柔的伸手拍拍她的脸,唔,好样的,秦浅,醉成这样回来,他瞥了眼搁在床头的手表,很好,已经过了11点。“起来。”“走开。”

吵死了,秦浅觉得耳边嗡嗡的,难受地抓着被单,干净的被单被她弄的皱巴巴,苏宥黎站在床前看了会,脱掉她的高跟鞋扔在地上,然后是外套,接着把她拎起来。

温热的液体灌进嘴里,呼吸变得急促,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进来的都是温热的水,她感觉自己要死了,下一秒又被拎起来,凉凉的空气沾染在皮肤上,舒服的她大口呼吸。

被热水泡了一下,她的神智慢慢清晰,不用睁眼也知道是谁,会这么不温柔的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到这一步了,不如索性装下去,她才不要清醒着接受他的暴怒,他把她拎上来扔在地砖上,她就趴在那儿不动,料定他不会不管她。

果真一会,他胡乱的扒掉她的衣服,草草地给她洗了个澡,然后把她拎到床上去,一占到柔软的床,她自觉地滚了下,又害怕被他发现,便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皮肤沾染到空气慢慢地变凉,这货竟然不给她盖被子!!!

想着下次他喝醉了,回来一定要好好折腾他。

苏宥黎站在床边整理自己湿了的衣服,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慢慢地滚了几圈,直到把自己滚进被子里,他嗤笑一声,利索的脱了衣服,重新换了一件,“啪”的一声关了灯,秦浅才慢慢地睁开眼,发现苏宥黎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难不成自己装醉被发现了,她赶紧闭眼,过了一会,大床下陷,温热的身体慢慢靠近,她屏气,一阵窸窣之后,温热的气息靠近耳边:“浅浅,最好给我一直装下去。”

第十三章

晨,清风带动拂纱,白色的纱帘被风吹起,细碎的光渗透进屋子,照亮地板,铺了一地的暖阳,秦浅揉着脑袋睁眼,宿醉的后遗症,抱着被子坐起,回头看了眼还在睡的男人,轻手轻脚下床。

想到昨晚他睡前在耳边说的话,不自觉加快手上的动作,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正好和他打了个照面,苏宥黎淡淡瞥了她一眼,绕过她进了衣帽间。

秦浅在梳妆镜前坐下,本以为今早他会冷嘲热讽,出乎意外的平静,对着镜子,一层层的上妆,等把最后一道手续完全,她拉开旁边的抽屉,里面躺着一个蓝绒盒子,她捏在手里,里面是他们的婚戒,而另一枚男戒则一直戴在他手上。

苏宥黎出来就看见她对着戒指发呆,哼了声直接去了外面,秦浅回过神来,立马关上抽屉,也紧跟着下楼。“现在酒醒了?”林姨端上小菜,听见他这么说,看了她一眼,她朝林姨笑笑:“抱歉,昨晚的事情,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在犯。”

她生气的咬咬牙:“苏宥黎,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他捏着牛奶杯低低笑开:“你什么时候给我面子。”

秦浅不在吱声,从一开始他就反对她做这份,尤其她现在的工作性质,就连何芷以也说过,说得好听是部门经理,说的难听就是陪酒,合同都在酒桌上敲定,不喝酒哪来的合作。

她咬唇:“等我怀孕了我就辞职。”“浅浅,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又耍赖。”“我什么时候耍赖?”“你自己清楚。”

她朝他吐吐舌头,苏宥黎搁下这句话就走了,连早饭也没吃完,林姨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她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林姨,你想说什么?”“太太,先生昨晚等你很久,给你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急得差点出去找你。”

她不语,其实有时候她是知道他对她好的,但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总归是理由的吧,她到现在都没发现他对她好的理由,另外,她目前还无法全心全意投入这段婚姻,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忘记,时间或许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吧。“林姨,我去上班了,早饭很好吃。”

去出库拿车,才发现自己的车没开回来,想到昨晚她被路尧南送回来,车被徐月开走,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打车,那人明明知道她今早没车,也没主动送她,哎,算了,谁让她惹他生气呢。

第十四章

这是葛晴今早的第三杯咖啡,里面的那个人一直不满意,只好再去茶水间重新泡一杯。“葛秘书,今天苏总心情不好?”“谁知道呢,反正每天那张脸今早来就紧绷着。”“会不会是欲求不满啊!”作为秘书办的一员,木子早就习惯苏总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瞎说,我见过苏太太,很漂亮,很有气质,苏总很宠她,哎,能嫁给苏总这样的男人,折寿也愿意啊。”“哎,你就不要想了,干活吧。”

茶水间永远是最八卦的地方,葛晴再次端着泡好的咖啡进去,苏宥黎坐在大班桌后,埋首于文件中,她将咖啡搁在桌上,准备出去,被他叫住。“今晚的行程全部推掉,空出时间。”“好,我现在就去办。”

葛晴轻手轻脚出了办公室,打开苏宥黎今天的行程,晚上他本该有个饭局,她开始打电话和对方重约时间。

秦浅今天事情不多,她在办公室里琢磨了会,想着晚上早点回去。

林姨在厨房做饭,她搁下包上楼换了衣服,用家里的座机打过去,这次依旧是没人接,秦浅皱眉,不禁想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接她的电话,有了这么个认知,她也没再打。

下楼进厨房帮林姨做饭,看样子晚上又她一个人,也懒得做什么,林姨说做四菜一汤,最后被她要求只做了两菜一汤,汤是她自己做的,紫菜蛋汤,很简单,复杂的她也不会,做好之后,用布裹着小心的端上桌。

一个人坐着宽大的桌子,扒拉着碗里的小半碗饭,一个人吃饭觉得寂寞,一个人吃零食却不会觉得寂寞,多奇怪的事情啊,却是事实。

饭后她把碗筷放进水池里,披了件衣服出去散步,他们婚后住的万和滨城是苏宥黎公司开发的项目,自然是给自己留了位置最好的一套洋房,除了宽阔的前院和后院,还有周围的郁金香,洋房周围大片大片的郁金香,不懂他为何让人在周围栽了郁金香,事实上,对于这种花的品种,她说不上多喜欢。

她沿着小道往前走,别墅区的风景优美,加上小区物业好,走过的林荫道花花草草修剪的整整齐齐,更像是艺术品,她站在鹅卵石小径上,回头看着来时的路。

天色渐晚,晚风吹在身上丝丝的凉爽,出来时没扎头发,长发披在肩头,被风吹乱,显得有些乱糟糟,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往前走。

第十五章

一路走来鲜少遇到人,好不容易遇到个,和她差不多年纪,托着厚重的行李箱,走在湖边,走走停停,她本也没多留意,谁知道她转身走了没两步,听见后面水花溅起的响声。

秦浅游泳技术算不上好,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救人,跑到湖边脱了外套跳下去,女人完全不会游泳,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手,她开始抗拒,不让她救,这人是存了心要找死,偏偏遇上她。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拉住她衣服就往湖边脱,烂技术救个人好不容易把她拖到岸边,她喘着气,自己也喝了几口水,凭她一个人是拉不了她上岸,幸好那边巡逻的保安听见这边的动静跑过来。

被她救上岸的女人一直跪在地上哭,撕心裂肺的哭,秦浅不明所以,抹了把脸上的水,手背火辣辣的疼,刚才救人时不小心擦到岸边的石头,破了一块皮,正往外渗着血,看着怪吓人的。保安也被她哭蒙了,小心地扯扯她的袖子问她有没有事情,女人含泪摇头,死死地抓住衣摆,无助的表情像极了那会儿的她,秦浅恍若在她身上看见几年前自己的影子,也是这样的无助,不过就算是在那样无助的时刻,她也没想过自杀。“小姐,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

她只是一个劲地哭,哭的悲恸,拼命地摇头,恍若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再也寻不到。“送她回去吧。”

保安打电话,进入这个小区的人都有录像,很快那边联系到她的家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停在女人面前,并没有拉她,只是说了句先生让我过来送你回去。

女人依旧在哭,情绪却稳定了很多,骂了句混蛋,他会有报应。

中年男人站在不动,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半分波动,秦浅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住在这个小区的非富即贵,包养什么的也不算稀奇事,她在心底嘘唏了一声,捡起脱在地上的衣服往回走。

太久没做好事了,现在想来刚才还真冲动,搞不好把自己小命都搭进去了。“太太,怎么搞成这样?”

秦浅进门时就怕给林姨看见,特意轻手轻脚的打算溜上楼,结果不巧的在楼梯口撞见,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太太,这事情太危险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可怎么办?”“没事的,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话这么说,秦浅越发觉得心虚,和林姨说几句进了卧室,拿了衣服就去冲澡,虽然天气还没冷下来,但一直穿着湿衣服也不好。

第十六章

洗完出来,手背上隐隐作痛,又贴了个创可贴,伤口有点惨不忍睹,只希望不要留疤痕,看了眼时间,苏宥黎还没回来,她在沙发上坐了会,思忖着要不要在给他打个电话,还是算了。苏宥黎看了眼房间亮着的灯光,一脸平静地进了门。

秦浅蹲在地上,做完最后一个瑜伽动作,呼了口气看向他。“喝酒了?”

他未答,只是脱了外套靠在沙发上,正不耐烦的解着领带,她想了想走过去,帮他把领带解开。“遇到烦心的事情?”

苏宥黎仍旧沉默,她也不打算他会回答,不过是象征性问问,安静的卧室,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胳膊上,忽然被她捏起来。“秦浅,救人一命的感觉很好吧?”

她隐隐约约不明白他为何要咬牙切齿,反正救都救了,幸好她也没出什么事情,她的良心还是有的,做不到见死不救。“我下次会注意,你别生气。”“我生气,我为何要生气?”

苏宥黎恶狠狠甩开她的手,秦浅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难道是这个月的大姨夫来了,那就不妙了,立马自告奋勇:“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一定累了。”

苏宥黎头搭在沙发背上,头顶的灯光绚丽,映着她的背影,他把手搭在额上,那里隐隐作痛,闭了闭眼,甩开脑子里的思绪。

等他进去之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护肤,听着里面的水声,心里一片平静。

浴室门“啪嗒”一声,苏宥黎擦着头发从里面出来,欧式的玻璃门大开,将纱帘吹得卷起,他走过去将玻璃门拉上,环视了一圈,没有她的身影,隐隐听见脚步声。“喝了吧,我刚泡的。”

柚子蜂蜜水,苏宥黎眉头皱得老高,他不喜欢吃甜食,尤其是甜腻腻的东西。“对身体好,快喝了。”

秦浅不管他拒绝之意,塞进他手里,不是第一次看着他皱着眉头喝下去,甜甜的味道一直在唇齿间挥散不去,他拉过她低头轻轻吻住她的唇,甜味在彼此间蔓延,秦浅揪着他的衣领子,他似乎并不想早早结束这个吻,一直伏在她上方,直到听见他低低的笑声传开。“甜不甜,嗯?”“你就是故意,反正我又不讨厌吃甜食。”“那你就是故意。”“苏宥黎,我可是为了你好,你今天怕是喝了不少。”

他不语,拉过她的手,在上面轻轻摩挲,她侧头,有点不懂他此刻的面部表情,清了清嗓子:“已经不疼了。”“嗯,下次不准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我知道了。”“你就是没记性。”

“……”

第十七章

忽地被他打横抱起,她尖叫一声,垂了下他的胸口,虽不是第一次,面上仍旧火辣辣,脸估计也红透了吧,苏宥黎似乎很喜欢她这个模样,并没有急着要,反而低头欣赏起来,抬着她的下巴,细碎的吻点点落下,带着酥麻的电流,她身子缩了下,最终环上他的脖子,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

这段婚姻或许也不是那么糟糕,心不在一起,他们在床上却无比的契合。

……

会议即将结束,秦浅低头看了眼手机,何芷以的短信,让她下午帮忙去接下团子,她回了个好,真的好久没见到那个小家伙。

等到会议结束,她回了趟办公室拿包,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幼儿园放学早,接来孩子的人多,秦浅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塞进去,走了100米到学校门口,外面站着的都是家长,大多数是爷爷奶奶来接孩子,像她这样穿着职业套装的还真是少数。

时间到,学校大门打开,老师带着学生出来,她找了个最近的位置,朝里面的孩子招手。“干妈,干妈,怎么是你,妈妈呢?”

团子背着书包趴在她腿上,秦浅捏着他粉粉嫩嫩的小脸,上下左右拉了一下,心情格外好。“不喜欢干妈还接你?”

团子有点困惑,他喜欢干妈,但是也喜欢妈妈。“你妈妈有点事情,现在先跟干妈回家。”

她一手拎着他的书包,一手牵着他往回走,团子今年四岁,是个帅气的小家伙。“干妈,团子可不可以不去你家?”

坐在车上,秦浅回头问,就见坐在后面的孩子搅着自己的衣服,一副不好启齿的模样。“放心吧,今晚那个凶巴巴的叔叔不在,就干妈陪你玩。”“真的吗,太好了。”

秦浅笑,要是让苏宥黎知道,他现在孩子心里的形象估计是黑心大叔,估计会气死吧,她想了想,给苏宥黎的助理顾磊打了电话,问了下他的行程,确定他晚上不会早回来。

顾磊不明所以地挂了电话,苏宥黎看向他。“是太太的电话。”

苏宥黎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班时间,手机拨到那个女人的号码,并没有打出去,他靠在椅子上的闭目,那个女人又想做什么。

野猫还是野猫,到现在也没驯服,看来猫儿的爪子只有自己想收起来才会收起来。

他揉揉酸涩的太阳穴,让助理备车。

第十八章

苏宥黎车子刚停在院子里,隐隐约约听见屋子里秦浅的声音,他下车走上台阶,从屋子里滚出来一个皮球,正好滚到他脚边,他弯腰捡起来,看见里面跑出一个小人来。

何暮希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扶着门框盯着走上来的男人,眼神暗了下,要跑回去,正好秦浅从里面出来,看见苏宥黎这么早回来也吃了一惊,何暮希已经躲到她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有点惴惴不安。“这么早回来啊,团子,来,叫叔叔。”

苏宥黎俯身把皮球递给他,何暮希不敢拿,瞅了瞅秦浅。“团子,这是叔叔,让叔叔给你买玩具。”“不要,我妈妈会给我买玩具。”

苏宥黎莞尔,这孩子对他似乎有种莫名的敌意,秦浅自然也是发现,团子怕苏宥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拿过他手里的皮球往里走。“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顾磊告诉你我晚上还有一个饭局。”

她不打算在跟他说,这人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看着她像个小丑一样跳来跳去,多坏啊。“团子,干妈跟你玩。”

但自从苏宥黎回来之后,她明显感觉到团子的不自在,去厨房榨了新鲜果汁给他,孩子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时不时瞟瞟苏宥黎,小手攥着衣服。“干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啊?”“等吃完饭后,来,吃点小零食。”

苏宥黎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她为了孩子忙前忙后的样子,眉眼微微上翘,朝孩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何暮希瞥了他一眼,头立马埋进秦浅怀里,揪着她的衣服,就像苏宥黎是大灰狼一般,她归结为团子这么怕他,是因为他那张不笑的脸,看起来一点也不亲近,孩子怕他也是正常。“团子,你应该叫我干爸,而不是叔叔。”

苏宥黎自顾说着,团子还是有点害怕他,秦浅要去厨房,他一步不停地跟着,到了里面,小声地问她是不是真的叫他干爸。“嗯,他确实是你干爸。”“那我的亲爸呢?”

她顿了下,“团子的亲爸在国外,很远的地方,等他工作结束就回来找你。”“是吗?”“嗯,走,我们出去找干爸玩。”

秦浅摸着孩子的头,她不知道何芷以是怎么跟孩子解释这个问题,看着他一天天长大,他现在或许还不知道,等到在大些,别人都有爸爸妈妈,而他只有妈妈,那时候他会不依不饶的问,再多善意的谎言也会被拆穿。

第十九章

不禁想何芷以当初到底是有多爱啊,才会不顾一切生下那个人的孩子,在那么艰难的条件下,换作是她都未必能做到。“干爸,我叫何暮希,今年四岁了。”

苏宥黎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两人哥俩好。“干爸,你知道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吗?”

秦浅也没料到团子会再次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是问苏宥黎,她站在旁边捣捣他,让他想好怎么说。“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吗?”

何暮希低垂着脑袋,脸上失望的表情一览无余。“但他肯定是爱你的,虽然不能回来看你。”

苏宥黎紧接着一句,把他抱在膝盖上。“真的吗,太好了,我也爱爸爸。”

晚饭,团子坐在苏宥黎旁边,他难得有心情地给他剥了几个虾仁,顺便给了她一个。“多吃点,你也是。”

团子吃得很开心,手舞足蹈起来,给他们说了在学校的趣事,饭后,苏宥黎又跟他玩了一会,毕竟是小孩子,到了晚上精力不比大人,要睡觉了,她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了,但何芷以还没来。“走,干妈带你上去睡觉觉。”“干妈,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等团子睡醒了就来了。”

她带他去了卧室,把他外套脱了塞进被子里,苏宥黎去了书房,等孩子睡了,她给何芷以去了电话。

她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孩子,她还没做母亲,或许体会不了何芷以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的模样或许像他、像她。

何芷以来时,团子早就睡熟,看着她挎着包把孩子抱下去,有些吃力仍不忍心叫醒孩子,她拿过她的包,送她出去,回来苏宥黎站在楼梯口,似乎在等他。“孩子的父亲呢?”

说到孩子的父亲,秦浅也有些恼:“还不是你们男人做的好事,自己爽玩了就拍拍手走人,反正播种又不用生孩子。”

他皱眉,后退了一步:“别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这年头还是有好男人存在。”“呵呵,你在说你自己吗?”

苏宥黎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笑了笑岔开话题:“浅浅,你很喜欢孩子?”

她愣了下,揣摩他这句话的意思:“还好,但是孩子太闹了。”“可是也很可爱。”

她隐隐猜到他下面的话,急忙打断:“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呵呵,顺其自然。”

她清楚苏宥黎接下来的话,所以自己先断了他的路,至于他们的孩子,她真没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本就如履薄冰,要是在加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简直不敢想象。

第二十章

秦家当初靠房地产发展,如今B城的市场并不算太好,早在秦为忠生病之前,就想过要改革,如今电子产品这块市场很不错,若是做得好,利润很大,他近期这方面有打算。“秦经理,下午有个临时会议。”“好了,我知道了。”

她翻开日历,在日期上面画了个圈,然后打开文件,开始专心工作。

B城属于海滨繁华城市,一到夜晚灯火通明,资敬茗推开包间,朝着里面走去,妈妈桑忙给旁边的公主使了眼色,他刚坐,任三让旁边的公主倒酒。“迟到了,罚。”“你也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我现在就跟头蒙了面的驴子,不停地拉着磨。”“你这不是说笑,资少,别废话,喝。”“不是说今天给姚胥和庆祝,人呢?”

任三弹弹烟灰,公主忙又给他倒了一杯:“都是玩笑话,庆祝?庆祝什么啊。”

资敬茗知道自己被那只兔崽子耍了,既然来了,也不可能现在走:“苏宥黎呢,今天怎么一个个都不在?”

他话落,包间的门被推开,来人正是苏宥黎,刚结束会议过来,任三是知道苏宥黎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能玩。“苏少,没回去陪媳妇?”“就你话多,难道你没这一天。”

任三也是最近给家里逼得紧,上面两个哥哥都按照父母的意思结婚,只有他现在单着,老头子早就想让他结婚,对方也都是门当户对,但他就是提不起劲儿,要是真结婚了,哪能这样玩啊,估计家里头那个早就闹上天了。

女人是世界上最奇怪的生物,每个月流血那么多,却依然健康地活着,真要闹起来,威力也是相当大的。“我这不是怕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到是你说说,这结婚什么味道啊,也让我们提前领悟领悟。”

苏宥黎没打算搭理他,又被他弄得烦:“呵呵,婚姻就是每个月总有几天恨不得掐死对方,又总有几天恨不得一直搁一块呆着,你说神奇不?”

任三想了想,觉得实在是太高深,摆摆手:“我还是算了,在玩几年,这玩意真进去被人掐死可不值得。”

资敬茗只端着酒杯喝酒,喝到一半想起个事情来,捣捣苏宥黎。“你媳妇最近是不是和大丰合作?”“怎么了?”“我都看着好几回了,就大丰的陈凯,搁一块吃了不下于这个数。”

第二十一章

资敬茗伸出一只巴掌,任三摸摸鼻子,有点没明白什么意思。“你说至于为了点芝麻大的事情低声下气,你这个丈夫也不帮帮。”

苏宥黎揉着酸涩的太阳穴,呵呵,他倒是想帮,倒是那个女人口风比什么都紧,宁愿在外面受气,都不会来求他,多有骨气啊,他苏宥黎娶了个有骨气的老婆。“她的事情自己做主,你们也别插手。”

他是脑子进水了插手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到时候搞不好弄得自己一身腥:“好吧,兄弟,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临散场时,姚胥和才火急火燎的赶来,正好喝了一杯,又跟着他们大部队散场,苏宥黎的车停在外面,他站在车前,仰头看了眼今晚的夜色,一如既往的好看,弯腰钻进车里。

秦浅已经在沙发上等他两个小时,期间看了无数次时间,等到指针指到11点时,前院传来引擎声,知道是他回来了,进浴室开始放洗澡水。“还没睡?”“我有话要对你说。”“等会吧。”“我很快就说完。”

她拦在他面前,苏宥黎绕过进了浴室,她又往前拦在他面前,他眉头隐隐皱起来,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像看一个在闹脾气的孩子。“秦浅,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洗。”“想得美,我说完就走,不准让许千亦进你公司。”

苏宥黎神色暗了下,一下子抓住她的胳膊:“浅浅,人事招聘是人事部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苏宥黎,我就求你这件事情。”“抱歉,我无能为力。”

秦浅把门狠狠甩上,站在门外大口大口呼吸,又回头踢了一脚仍不解气,苏宥黎,可真是柴米不进,烦透了。

许千亦,许千亦,脑子里都是她的名字,从小争到大,到现在还是阴魂不散,她们上辈子一定是冤家。

既然他不答应,她也没法子,原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苏宥黎做事,都是按着自己想法来,很少会顾忌其他。

因着许千亦的事情,他们莫名的冷战几天,除了睡觉是在一张床上,一天三顿饭基本上不在一块,别人家夫妻是什么样子,她不清楚,但她和苏宥黎的婚姻,就是外面看似光鲜,实际内里早就腐烂,林姨早就见怪不怪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之前还会劝他们,现在也懒得在劝了,都不是听得进去的人。“太太,车子已经到了。”“好,我这就下去。”

第二十二章

秦浅提着裙角,拿起桌子的礼盒,最后看了眼镜子里的女人,精致的无懈可击的妆容,唇角勾着笑下楼。

车子驶出院子,她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未接来电,觉得可真是痛快啊,就是故意不接你电话,怎么着,要发火也只能等到晚上,谁让他一点小忙也不肯帮,烦透了。“太太,到了。”

思考间,司机拉开车门,秦浅扶着车门,唔,真的是到了,她微笑着说谢谢,然后踩着高跟鞋进场。

夏寒的生日,作为苏宥黎的亲舅舅,她这个苏太太还是要出来走走样子的,夏家一如既往的低调,夏寒作为当家人,生日并没有大办,只是一家人吃个便饭,不过礼物还是要的。

她到时苏宥黎已经到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夏寒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旁边坐着的是夏寒的妻子阮虹,今天的他倒是意外的着了件白色西装,看惯了他穿黑色西装的模样,乍一看,多看了两眼,正好和他的视线在空中相碰,她率先扭头别开。“宥黎,浅浅来了,快过来坐。”

阮虹是江南女子,说话做事都温温柔柔,每次见她都会想到自己的母亲,只可惜她的母亲红颜薄命,走得太早。“舅舅,舅妈,这是礼物,祝你们身体健康。”“来就好了,还带礼物,以后常来玩玩,我那两个儿子啊,到现在也不肯结婚,我想说说话都没人陪我。”“那我以后经常来蹭饭吃,舅妈可不能嫌弃。”“这可是你说的,以后经常来蹭饭。”

秦浅和阮虹说话间,瞥了眼神色淡淡的苏宥黎,他们似乎已经有好几天没沟通了,不对,他们前天晚上又闹了,她现在腰还有点疼,换衣服的时候发现有点青,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被她抓破了,本想挠他的脸来着。“你们聊,我给那两个不成器的打个电话,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她有点幸灾乐祸,估计等他们来了,舅妈免不了一阵训,看着夏方晨和夏方皓被训也是一件幸事啊。“你就这么高兴,还是昨天晚上玩得太开心?”

秦浅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手指攥着衣服,很快又恢复自然:“确实玩得很开心,你也知道的,许久不见,总是格外亲切。”“你最好给我收敛收敛,下次在给我逮着,可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万一到时候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到头来遭殃的还是你。”

第二十三章

她搁在旁边的手捏的生疼,苏宥黎真狠,威胁人的时候还能笑出来,笑的一副春光明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夫妻在说什么悄悄话。“苏宥黎,你真狠,我认输。”“这要看你的表现了,不是一句认输就了结了。”

他不在给她说话的机会,捏着手机去了外面,秦浅笑了笑,跟夏寒聊了几句,外面传来引擎声,想必是他们兄弟俩回来了。

夏方皓进来看见站在门口打电话的苏宥黎点点头,大步进了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朝他似笑非笑的秦浅,顿时觉得不妙。“嫂子,这衣服真是不错,衬得你多精神啊。”“我不介意送你件穿穿啊。”

妈蛋的,夏方皓当着父亲的面也不敢继续跟她编排,走到里面喊了声妈,阮虹这才出来,一边唠叨着一边训,在她看来,却是无比幸福。“舅妈,我有个朋友,今年正好25,刚从国外读书回来,我看着挺适合方皓。”“那好啊,正好给他介绍,知根知底的好,什么时间让他们见一面。”

夏方皓顿时明白她笑的意思:“妈,你也知道我工作忙,哪有时间谈恋爱啊。”“医院少你一个会倒啊,就这么说定了,改天让浅浅给你介绍。”“介绍给哥吧,哥到现在也还单着呢。”

皮球踢到他那儿,秦浅瞥了眼夏方晨,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和苏宥黎有点像,夏家两个儿子,性格未必也太南辕北辙了吧。“我身边有合适的朋友,不用你担心。”

一句话,在夏家炸开了锅,秦浅也没料到,因为她的话把夏方晨的女朋友炸出来,之后阮虹的炮火就对着夏方晨,她和夏方皓在旁边斗嘴。

苏宥黎是从来不管他们俩,尤其是现在他们还在冷战,至于他说的昨晚,不禁让她怀疑是怎么知道,她和路尧南见面的地点是私人会所,去的还有何芷以,他们三个,他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他以为他老婆和别的男人去私人会所偷情?呵呵,未免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也对,这也符合他的风格。“浅浅,你跟我上来,前两天去逛街,正好给你买了个镯子。”她被阮虹叫上楼去看镯子,她一走,夏方皓高兴的给她使眼色。

进了房间,阮虹把镯子拿给她,是一只复古的镯子,上面还镶着细碎的红钻石,是她喜欢的款式。

第二十四章

“舅妈,这镯子一定很贵吧?”“贵倒不贵,你喜欢就好,还怕我眼光不行。”“怎么会,下次一定要跟舅妈逛街。”

阮虹把镯子套在她手腕上,大小正正好,她的手腕细,还怕一般的镯子大了。“结婚戒指呢,也不戴着。”

秦浅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有点心虚,今天出门忘记了:“你也知道我丢三落四,就怕弄丢了,不如搁在家里来的保险。”“哎,让我怎么说你。”

阮虹对她一直是溺爱的态度,她笑着搂着她的肩膀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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