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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0 06:0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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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春秋)李耳

出版社:江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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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

道德经试读:

前言

老子之言,博大精深。世人读之,各有所得。哲学家以之洞悉天道,军事家以之参透兵机,政治家以之安邦定国;大志者以之建功垂名,淡泊者以之养生延年……它就像一个永不枯竭的井泉,放下汲桶,自然与人生的真意便唾手可得。

不过,既然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我们又何必道之?既然老子说“名可名,非常名”,我们又何苦名之呢?只因老子其人实在堪称千古智者,而其所著之《道德经》一书又实在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旷世圣典!

老子,又名老聃,实名李耳,春秋末期楚国人。他是道家始祖,后被神话为太上老君。相传他生就白眉毛、白胡子,并因此而得名“老子”。

他生活在距今约2500年前,据史书记载他曾任“周守藏室之史”,相当于今日的国家图书馆馆长,是学界泰斗、精神领袖、元首顾问。其地位不低,在当时就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例如,孔子就曾专门跑去向他问礼。老子对他说:“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其言存耳?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愚。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已。”

孔子归后,由衷地赞叹道:“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网,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连号称至圣先师的孔子,都将老子看做龙一般的人物,可见其智慧是何等高深莫测!老子是一位千古奇人,那么其所著的《道德经》又是怎样一本奇书呢?《道德经》,又称《老子》,全书分“道经”和“德经”两篇,共计八十一章,仅仅五千多字,却微言大义,包罗万象。其内容涵盖宇宙观、人生观、认识论、方法论,以及处世之学、用兵之道、治国之策……似乎世界上什么事情都说到了,很多问题都可以在书里找到答案,甚至有人认为,读通它即可知晓世界。

更可贵的是,世上之学,大都教人如何做大做强,推崇的是强者、大者的哲学。只有老子毅然反其道而行之,提出“柔弱胜刚强”,建议世人“知强守弱”,建议领袖人物“受国之垢”、“受国不祥”。仅凭此点,《道德经》便可高踞世界哲学之巅峰。

老子传下来的这部奇书,经过两千多年岁月的洗礼,风采更胜往昔。其光辉熠熠的朴素辩证法,饱含智慧的妙语箴言,深刻玄远的大智慧,今日读来仍能令人耳目一新、深受启迪。《道德经》读之不完,因其所含思想玄之又玄,常读常新。今天,我们再次拭去其上的灰尘,以现代人之眼光去审视这部“东方圣经”。我们苦心孤诣,从老子的一言一语中,参悟出“处世空明拳”“职场易筋经”“商海逍遥游”“管理般若功”这几门粗浅功夫,以飨读者。其中既有思想理念之阐发,又辅以诸多具体形象之例证,以方便读者领受。

我们由衷地希望,这本《道德经》可以助您提高处世能力与职场智慧,并能助您改进经营之法与管理之道。按老子的教导去做人做事,相信您一定会觉得内心充实,精神舒畅,心胸坦荡,与自然、天地相和谐。《道德经》一书,历来注本很多,文字、句读和注释各异。本书借鉴了诸多名家的研究心得,其中以高人隐士河上公、青年才俊王弼、经世之才朱元璋三人为主。

本书体例,先列原典,后附注释、译文,随后再通篇加以详细解读。最后,再从原文中提炼出老子思想的精髓,经过深入浅出的推敲演绎,把它们的运用展现在读者眼前。希望藉此引领读者走进《道德经》这一块古老文化的宝地。

第一章

[1][2][3][4]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5][6]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7][8][9]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注释】

[1]道:名词,宇宙本原。引申为原理、原则、真理、规律等。

[2]道:动词,解说、表述。

[3]名:名词,“道”的形态。

[4]名:动词,说明。

[5]母:母体,根源。

[6]徼(jiào):边际、边界。引申为事物的表象。

[7]谓:称谓。此处为“指称”。

[8]玄:深黑色,玄妙深远的意思。

[9]门:门户,此处指产生宇宙间一切奥妙的门户。

河上公:无名者,谓道。道无形,故不可名也。始者,道本也。吐气布化,出于虚无,为天地本始也。有名,谓天地。天地有形位阴阳,有柔刚,是有其名也。万物母者,天地合气生万物,长大成熟,如母之养子。

王弼:凡有皆始于无。故未形无名之时,则为万物之始;及其有形有名之时,则长之育之,亭之毒之,为其母也。言道以无形无名,始成万物。(万物)以始以成,而不知其所以然,玄之又玄也。

朱元璋:道可道,指此可道言者,盖谓过人之大道。道既成,名永矣。即非常之名,可行焉,可习焉。【译文】

能够用言语解说的道理,就称不上是恒常的大道。能够用文字说明的概念,就称不上是恒常的概念。不能用言语述说的初始状态,是混沌宇宙的本源。已经用言语表明了的概念,是孕育万事万物的母体。所以,常保持虚无的状态,是意图看清世界的本质;常保持实有的状态,是意图明见事物的表象。虚无和实有,这两种事物来源相同而名称不同。它们都称得上是玄秘的现象。玄秘之中的至高至上者,便是产生宇宙间一切奥妙的门户。【解读】

本章开宗明义,开门见山地提出了“道”的概念。老子通过对宇宙和人生深刻观察与深入领悟,指明“道”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只是为了称呼的方便,才不得不赋予它“道”这样一个称谓。“道”的涵义博大精深,不仅可以从哲学的角度思考,还可以从人生境界的角度解读。

另外,一个人如果把对概念的表述看得过重,把语言文字所描述的东西看做事物本身,那他就难以看到事物的本质,难免在认识上流于表面。其实,无论是概念还是名称,都只是事物的代称。虽然用名称来指代事物有助于交流沟通和文化传承,但名称决非事物本身,所以老子才说“名可名,非常名”。

本章老子还就应该如何看待“名”“实”关系给我们上了一课。在他看来,“名”与“实”决不能划等号。事实也是如此,现实中不仅名实不副的事时常发生,更有甚者还会有名无实。

第二章

[1][2]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3][4][5]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6][7][8]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9]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注释】

[1]斯:则、就的意思。

[2]恶:丑,与美相对。

[3]相:互相。

[4]相形:在相互比较中显现出来。

[5]音声:古人将合奏出的乐音称为“音”,单一发出的音响称为“声”。

[6]圣人:道家所推崇的最高层次的典范人物,其人格形态与儒家不同。儒家的圣人讲人伦,道家的圣人则任自然,主张“居静”、“不争”,张扬人的内在生命。

[7]无为:顺应自然,不加干涉、管束,一任人们凭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8]作:创造,兴起。

[9]弗居:弗,不。不自我夸耀有功。

河上公:夫唯功成不居其位,福德常在,不去其身也。此言不行不可随,不言不可知疾。上六句有高下长短,若开一源,下生百端,百端之变,无不动乱。

王弼:美者,人心之所乐进也;恶者,人心之所恶疾也。美恶犹喜怒也,善不善犹是非也。喜怒同根,是非同门,故不可得而偏举也。

朱元璋:有能行道者,笃能行斯大道,勿于道上加道焉,善上更加善焉。凡以巧上此二事者,美则美矣,不过一时而已,又非常道也。故美尽而恶来,善穷而不善至矣。【译文】

天下人都知道怎么样算是美,这样就有了丑;天下人都知道怎么样算是善,这样就有了不善。所以,实有与虚无相互滋生,难与易相辅相成,长与短相互比较而显现,高与下相互依靠而存在,单音与回声相互应和而成曲调,前与后相互接随而成顺序。因此圣人用无为的观点对待世事,用不言的方式施行教化,听任万物自然生长而不加以干涉。生养万物但不据为己有,养育万物但不仗恃己力,成就万物而不自居有功。正由于不居功,所以功绩不会离开他。【解读】

通过对常见的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观察与研究,老子得出一个普遍真理——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相互依存、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他由此提出了朴素的辩证法思想,即对立统一这个永恒的、根本性的哲学法则。

为了进一步形象地说明这一理论,老子举出了一些相互对立的概念,如善恶、美丑、有无、难易、长短、高下、前后等。这些相互对立的概念存在于人类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深刻影响着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老子看来,事物的发展和变化,无不是由对立统一的矛盾催生出来的。对立着的两个方面互相依存,并能在一定条件下向其对立面转化。老子将这种变化看做是自然的本质。

老子认为,宇宙万事万物从产生至消亡,无不处于运动变化之中。可以说,除了“道”之外,宇宙间再无永恒不变之物。关于事物的运动变化,老子提出“相反相成”的道理。他认为,事物都有自己的对立面,其对立面是其存在的前提条件,没有“有”,“无”也就无从说起;没有“难”,“易”也就没有着落,反之亦然。这是老子哲学中的精华部分。

面对这个矛盾对立的世界,人们该怎样去做事呢?对此,老子给出了一个建议——无为。这里所说的“无为”不是什么也不干,而是要以辩证法的思想指导人们的活动,使人们的活动能够顺天应人。老子所提倡的是:用不言的方式施行教化,听任万物自然生长而不加以干涉;养育万物但不仗恃己力,成就万物而不自居有功。

所谓不言之教,也正如隋末唐初的医家和哲人杨上善在其著作《黄帝内经·太素》中所说:“古圣人使人行者,身先行之,为不言之教。不言之教,胜有言之教,故下百姓仿行者众,故曰下皆为之。”的确如此,口若悬河的人固然令人欣赏,身体力行者却更加值得效仿。请记住,使人行者,身先行之。

第三章

[1][2][3]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4][5]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6]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7]。【注释】

[1]尚贤:尚,崇尚、推崇。贤,品德高尚、才智非凡的杰出人物。

[2]贵:稀有、珍贵,这里指重视。

[3]见:通“现”,出现、显露。这里指展示、炫耀的意思。

[4]虚其心:虚,空虚。心:古人以为心主思维,这里指思想、精神、头脑。虚其心,使他们心里空虚,无巧诈之思,无非分之欲。

[5]弱:削弱。

[6]敢:进取。

[7]治:治理,含有将天下治理得太平之意。

河上公:贤,谓世俗之贤,辩口明文,离道行权,去质为文也。不尚者,不贵之以禄,不尊之以官也。不争功名,乃自然也。

王弼:贵者,隆之称也。唯能是任,尚之曷为?唯用是施,贵之何为?尚贤显名,荣过其任,为而常校能相射。贵货过用,贪者竞趣。穿窬探箧,没命而盗。

朱元璋:圣人常自清薄,不丰其身,使民富乃实腹也,民富则国之大本固矣。然更不恃民富而国壮,他生事焉。是为实腹弱志强骨也。【译文】

不推崇杰出的人才,以使人民不争夺名利;不偏爱稀有的珍宝,以使人民不沦为盗贼;不显耀能够诱发贪欲的东西,以使人民的心思不被扰乱。因此,圣人治理国家的原则是,简化人民的思想,充实他们的肚腹,弱化他们的精神,强健他们的筋骨。总是要让人民处于没有知识和欲望的状态,并且使那些有才智的人也不敢妄为制造事端。只要遵循无为的原则,就没有治理不好的地方。【解读】

老子认为,体现“道”的“圣人”,要治理百姓,就应当不尊尚贤才异能,以使人民不要争夺权位功名利禄。要注意,在老子的观点中,不包含贬低人才、否定人才的意思。而是说,执政者不要给贤才过分优越的地位、权势和功名,以免使“贤才”成为一种诱惑,引起人们纷纷争权夺利。

按照老子的人生哲学,人性本来是纯洁素朴的,犹如一张白纸。如果社会出现尚贤的风气,人们对此当然不会视而不见,那么人们就可以保持“无知无欲”的纯洁本性;如果社会出现贪欲的风气,肯定会挑起人们的占有欲、追逐欲,从而导致天下大乱。

许多人认为,老子“常使民无知无欲”的主张是愚民思想,其实不然,事实上老子并不主张去除人的正常欲望,他实际是主张“少私欲,视素保朴”,他的目的是使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他的这一主张对我们的立身处世也有重大的指导意义。

使人们无欲,当然不是要剥夺人们的生存权利,而是要尽可能地“实其腹”、“强其骨”。使老百姓的生活得到温饱,身体健壮可以自保自养;此外要“虚其心”、“弱其志”,使百姓们没有盗取利禄之心,没有争强好胜之志。这样做,就顺应了自然规律,使人人都回归纯洁的、无知无欲的自然本性。这样无为而治,天下自然可以得到治理了。

老子理想社会中的人民,四肢强健,思想质朴,没有奢侈的物质享受欲望,也没有被各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文化或知识困扰的烦恼。在老子的眼里,让人们在一种自由宽松的社会环境中保持人类纯朴天真的精神生活,与自然之道相契合的社会制度,比物质文明虽然发达但充满着危机、争斗、谋杀和阴谋的社会制度更契合人类的本性。

老子所说的无为,并非不为,而是不妄为、不非为。在老子看来,历史的发展有其一定的自然规律。这规律不由上帝安排、操纵,也不受人的主观意志支配,而是客观的、自然的。

第四章

[1][2][3][4][5]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6][7][8][9][10]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注释】

[1]冲:通“盅”,空虚之意。

[2]盈:满,引申为尽、极限。

[3]渊:渊深,深远。

[4]挫:消磨。

[5]解:消解。

[6]和:调和,隐蔽。

[7]同其尘:将自己与尘俗混同在一起。

[8]湛:深沉、沉静,此处用来形容“道”隐于幽暗,不见形迹,但又确实存在的状态。

[9]似或存:似乎存在。

[10]象:似。

河上公:老子言:我不知道所从生之矣。道自在天帝之前。此言道乃先天地生也。至今在者,以能安静湛然,不劳烦,欲使人修身法道。

王弼:形虽大,不能累其体,事虽殷,不能充其量,万物舍此而求主,主其安在乎?不亦渊兮似万物之宗乎?锐挫而无损,纷解而不劳,和光而不污其体,同尘而不渝其真,不亦湛兮似或存乎?

朱元璋:道之理幽微而深长,用之而无尽,息之则无形。若或骤尽用之,尤为不当,是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且渊兮万物之宗,言君子若履,则当徐之。【译文】

大道空虚,但它的作用又似乎没有极限,渊深得像是万物的本源。它收敛了锐气,解开了纷杂,调和了光芒,混同于尘垢。它深湛难知,像是时刻若有若无地存在于万物的左右。我们不知道它是由谁生发而出的,好像在天帝出现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解读】

老子认为,“道”是虚体的,无形无象,人们视而不见,触而不着,只能依赖于意识去感知它。虽然“道”是虚体的,但它并非一无所有,而是蕴含着物质世界的创造性因素。这种因素极为丰富,极其久远,存在于天帝产生之先。因而,创造宇宙天地万物自然界的是“道”,而不是天帝。这样,老子从物质方面再次解释了“道”的属性。

老子称颂“道”虽然虚不见形,但不是空无所有。从“横”的角度谈,“道”无限博大,用之不尽;再从“纵”的角度谈,“道”又无限深远,无以追溯其来历,它好像是自然万物的祖宗,又好像是天帝的祖先。从此说来,不是天帝造物,而是“道”先生天帝,继生万物。“道”是宇宙至高无上的主宰。

在本章里,老子通过形容和比喻,对“道”作了具体描述。老子认为“道”是不可以名状的,实际上“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道”的一种写状,这里又进一步描写“道”的形象。

他把“道”喻为一只肚内空虚的容器,是对其神秘性、不可触摸性和无限作用的最直观与最形象的比喻。哲理的揭示,只有扎根于形象,才会使蕴含的丰富性、概括性、抽象性和外延性得到能动并富于想象力的发挥。

老子说,道是空虚无形的,但它所能发挥的作用却是无法限量的,是无穷无尽而且永远不会枯竭的。它是万事万物的宗主,支配着一切事物,是宇宙天地存在和发展变化必须依赖的力量。在这里,老子自问:“道”是从哪里产生出来的呢?他没有作出正面回答,而是说它存在于天帝现相之前。既然在天帝产生以前,那么天帝也就无疑是由“道”产生出来的。由此,研究者们得出结论,认为老子确实提出了无神论的思想。

也有的学者把老子的“道”与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相提并论,认为这两个范畴的内涵非常接近。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是永恒的存在,万事万物皆依“逻各斯”而产生。但它不是任何神或者任何人所创造的,而是创造世界的种子,是一种“以太”的物体。“逻各斯”无时无处不存在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但人们却不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然而它的存在是确实的。老子的“道”同样具有“逻各斯”的这些属性和职能,二者的形象十分近似。

第五章

[1][2][3]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4][5][6]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

[7]守中。【注释】

[1]天地不仁:天地没有意志,也没有仁爱之心。它只是物理的、自然的存在,不具备人类的感情。

[2]刍狗:用刍草扎成的狗,比喻轻贱无用的东西。古代用于祭祀中,当用之时,备受重视,祭祀完毕,随即丢弃。

[3]圣人不仁:圣人效法天地,纯任自然,无所偏爱,不干涉百姓的行为,任其自我生灭。

[4]橐籥(tuóyuè):古代的风箱,多用于冶炼时为炉火鼓风助燃。

[5]屈:枯竭,穷尽。

[6]多言数穷:多言,政令繁多。数,通“速”,指政令越是繁多,失败得越快。穷,困穷,困难到走投无路。

[7]守中:即守冲,持守虚静的意思。

河上公: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任自然也。天地生万物,人最为贵。天地视之,如刍草狗畜,不责望其报也。圣人爱养万民,不以仁恩,法天地,行自然。圣人视百姓如刍草狗畜,不责望其礼意。

王弼:愈为之则愈失之矣。物树其恶,事错其言,不济不言不理,必穷之数也。橐籥而守数中,则无穷尽。弃己任物,则莫不理,若橐籥有意于为声也,则不足以共吹者之求也。

朱元璋:圣人之心,无不虚而无不实,无不惜而无不弃。所以惜者,常常惜之。所以弃者,常常弃之。是不弃而弃,不惜而惜,故民乐自然矣。【译文】

天地没有任何偏爱,将万物当做祭坛上用草扎成的狗,让它们自荣自枯;圣人没有任何偏爱,把百姓当做祭坛上用草扎成的狗,让他们自生自灭。天和地之间,大概就像鼓风吹火的风箱吧?它内部空虚,但是永不匮乏;它越鼓动,就越产生更多的风。一个人说话太多,往往使自己走投无路,倒不如保持内心的虚静,将话放在心中。【解读】

所谓“天地不仁”,是指天地是一个物理的、自然的存在,并不具有人类般的理性和感情;万物在天地之间依照自然法则运行,并不像有神论者所想象的那样,以为天地自然法则对某物有所偏爱,或对某物有所嫌弃,其实这只是人类感情的投射作用。

对这一问题,老子通过生活中的两件事进行了形象的解说。一是人们祭祀时使用的以草扎制而成的狗,祈祷时用它,用完后随手就把它扔掉了。同样,圣人无所偏爱,取法于天地之纯任自然。即圣明的执政者对老百姓也不应有厚有薄,而要平等相待,让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安排作息。二是使用的风箱,只要拉动就可以鼓出风来,而且不会竭尽。天地之间好像一个风箱,空虚而不会枯竭,越鼓动风越多。

老子通过上述两个比喻得出结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说得太多,往往使得自己陷入困境,不如保持虚静不言的状态。老子讲的这个“中”,不同于儒家所讲的中正之道。老子讲的是虚静,而不是儒家所讲的中正、中庸、不偏不倚。

说得过多,总不会有好的结果,这是老子在本章最后所提出的警告。

很多时候,真正的道理是无法用言语来传授的,而只能用心去领会,这和老子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如出一辙,令人深思。说话多了人就会智穷辞穷,不如守住心中想法不说。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更有力量,因为沉默时让人觉得充满暗示。

沉默可以丰富言辞的内容,也可以丰富言辞的技巧。所以,维特根斯坦说:“凡是可以说的,就能明白地说;凡是不可以说的,对他就必须沉默。”

第六章

[1][2][3][4]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5][6],用之不勤。【注释】

[1]谷神:道的别称。谷,空虚开阔,无所不容,形容“道”虚空博大,像山谷。神,形容“道”变化万端,非常神奇。

[2]牝(pìn):指一切雌性的母体,这里借喻拥有超凡造物能力的“道”。

[3]门:雌性生殖器的产门,比喻开天辟地、生化万物的根源。

[4]绵绵:如丝如缕、连绵不绝的样子。

[5]若存:若,如此,这样。若存,实际存在却难以看到的意思。

[6]勤:尽。

河上公:谷,养也。人能养神则不死也。神,谓五脏之神也。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肾藏精,脾藏志。五脏尽伤,则五神去矣。

王弼:门,玄牝之所由也。本其所由,与极同体,故谓之天地之根也。欲言存邪?则不见其形;欲言亡邪?万物以之生,故绵绵若存也。无物不成,用之不劳也,故曰用而不勤也。

朱元璋:王有道不死,万姓咸安。又以身为天地,其气不妄,为常存于中,是谓天地根。若有所养,则绵绵不绝,常存理用,则不乏矣。【译文】

大道空虚开阔而又变化万端,它永远不会消亡。这是缔造生命的神秘母体。缔造生命的神秘母体有个出口,可以称做天地的根源。它如丝如缕、连绵不绝又难觅行迹,其作用却无穷无尽。【解读】

老子用简洁的文字描写了形而上的“道”,用“谷”来象征“道”体的虚状,用“神”来比喻“道”生万物的绵延不绝。他认为,“道”在无限的空间中支配着万物的发展变化,是具有一定物质规律性的统一体;“道”空虚幽深,因应无穷,永远不会枯竭,永远不会停止运行。这种支配万物发展变化的力量,就是对立统一规律。“谷神不死”,体现出“道”的永恒性,即恒“道”。“玄牝之门”是产生万事万物的地方,它的作用非常之大。“玄牝之门”、“天地根”,都用来说明“道”为产生天地万物的始源。

老子把神秘莫名的“道”喻之为母性动物的生殖器官,非常贴切地描述了无所不能、生育着万物的“道”的特性。老子这种对“道”的与众不同的描述方式和认识角度,源于他不愿意把“道”界定在某个认识范畴之内。因为,他所关注的“道”是宇宙间的一种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统一关系,而不在于某个部分或某种性质的界定或划分。

在对母体的认识方面,心理学大师弗洛伊德曾说:“子宫是第一个住房,人类十有八九还留恋它,因为那里安全舒畅。”

人类最原始的本性表现为对母体的依恋,而这种本性又曲折地表现为对自然的依赖,企求与自然合为一体。我们今天对自然的怀念,对田园牧歌式生活的向往,也正如孩提之对温柔的母体的眷恋。城市的喧嚣,过度的工业污染,人口失调,快节奏的生活,以及紧张复杂的人事关系,使人们的精神承受着沉重的压力。我们种植树木,净化空气和江河海洋的水质,保护濒临绝灭的野生动植物物种,是在拯救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而我们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也是在希求寻回业已失去的梦。

因此,重新回过头来理解老子给“道”赋予的睿智、广博和深沉的哲学涵义,当对今天社会文明持续、协调的发展具有很强的启迪意义。

第七章

[1][2]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3][4][5][6]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注释】

[1]天长地久:相对于万物一直在生灭变化而言,天地可谓长存;然就天地自身而论,也不是永恒存在的。

[2]以:因为。

[3]身:自身、自己。

[4]先:居先,占据了前位。这里是站在众人之前的意思。

[5]外:此处是置之度外、不过分在乎的意思。

[6]邪:同“耶”,表示疑问的语气。

河上公:天地所以独长且久者,以其安静,施不求报,不如世人居处汲汲求自饶之利,夺人以自与矣。以其不求生,故能长生不终也。先人而后己也。天下敬之,先以为长。薄己而厚人也。百姓爱之如父母,敬之如神明,佑之若赤子,故身常存也。

王弼:自生则与物争,不自生则物归也。无私者,无为于身也。身先身存,故曰,能成其私也。

朱元璋:后其身者,俭素绝奢。身失者,劳心身而用治道也。有志于济人利物。外其身者,以其不丰美其身,使不自安而身存,乃先苦而后乐也。【译文】

天延续着,地长存着。天地之所以能延续而长存的缘故,是因为它们不求自己的生存,所以能持续生存下去。因此,圣人退居在大家的后面,结果反而站到大家之前;不过分在意自己的生命,反而得以保全生命。能够说这不是因为他不求一己之私的缘故吗?正因为这样,反而使其得以实现自己的私心。【解读】

老子在这一章里,再一次歌颂了天地。天地是客观存在的自然,是“道”所产生的并依“道”的规律运行的,天地不局限于自身,从而真正地体现“道”。

老子歌颂天地,同时以天道推及人道,希望人道效法天道。在老子看来,所谓人道,既以天道为依归,也就是天道在具体问题上的具体运用。这也是老子屡次发挥过的观点。

随后,老子以“圣人”来说明人道的问题。圣人是处于最高地位的理想的治世者,对他而言,人道既要用于为政治世,又要用于修身养性,而且要切实效法天地的无私无为。

对天地来说,“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对圣人来说,“不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这其中包含有辩证法的因素,不自生故能长生;不自私故能成其私,说明对立着的双方在互相转化。

一般说来,老子所赞美的圣人能谦居人后,能置身于度外,他不是对什么事都插手,而是从旁边把事情看清了再帮一把,反而能够站得住脚。这种思想,有人认为是为人处世的智慧,以无争争,以无私私,以无为为;也有人指责老子学说中多讲诈术,尤其是“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一句,常被人们引用为论据,认为圣人想保住自己的权位,却用了狡诈的方式,耍了一种滑头主义的手腕,等等。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对老子的许多观点来讲都是如此。对各种解释可以姑且存之,经比较研究,终究可以找到切合实际的观点。

第八章

[1][2][3]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4][5][6]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

[7][8]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注释】

[1]上善若水:拥有最高修养的人就如同水。上,最。上善,即最善,喻指道家的“圣人”。老子崇尚水之德,此处以水的德行喻指“圣人”的德行。

[2]所恶:厌恶的、不喜欢的,此处指不愿意居处的。

[3]几:接近。

[4]渊:沉静,深藏不露。

[5]与:指与别人结交、相处。

[6]政善治:为政善于治理国家并取得成效。

[7]动善时:行动善于抓住有利的时机。

[8]尤:责怪,怨恨。

河上公:上善之人如水之性。水在天为雾露,在地为源泉也。众人恶卑湿垢浊,水独静流居之矣。水性几于道同。水性善喜于地。草木之上,即流而下,有似于牝,动而下人也。水深空虚,渊深清明。万物得水以生,与虚不与盈也。水内影照形,不失其情也。无有不洗,清且平也。能方能圆,曲直随形。夏散冬凝,应期而动,不失天时也。壅之则止,决之则流,听从人也。水性如是,故天下无有怨尤水者也。

朱元璋:人能访有德之人,相为成全德行,以善人多处则居之,其心善行广矣。若与善人论信行,则政事无有不治者,故善治。既知治道之明,凡百诸事,皆善能为造。及其动也,必合乎时宜。前心善渊者,以其积善多而行无竭也,若渊泉之状。【译文】

拥有最高修养的人就如同水。水善于滋养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愿居处的地方,因此其境界很接近“道”。这类人,居处善于选择卑下之地,心胸善于保持沉静而深不可测,待人总能真诚、友爱、无私,言谈总能恪守信用,为政总能把国家治理好,处事善于发挥所长,行动善于把握时机。正因为不与万物相争,也就不会引来责怪和怨恨。【解读】

老子在自然界万物中最推崇水,认为水德是接近道的。为什么水德接近道呢?

对此,王夫之是这样理解的:“五行之体,水为最微。善居道者,为其微,不为其著;处众之后,而常德众之先。”水滋润万物而对万物无所求,且甘于居处在最卑湿的地方。以不争争,以无私私,是水最为明显的特性。

水给人的印象非常好。它滋润万物,赋予万物以生命,并促使其生长、繁衍。它清洁干净,可以涤荡世间一切污秽。它流动无方,充满生机和活力。它无色透明,却能映射出天空与大地。它包容一切,对万物等同看待,毫无偏私。它美妙纯粹,构成如画风景……

水的流动,形象地诠释了时间的流逝,象征着无穷无尽的智慧,也在向我们昭示一些更大更根本的东西。只希望我们的知性永远如同水一样,灵动清澈,永不干涸。

在本章中,老子还以七个“善”字,对水德进行了详细的阐释,这其实也是在介绍“圣人”所应具备的品格。最后,他得出结论:为人处世的要旨,即为“不争”。也就是说,宁可居处在别人不愿意居处的位置,也不去与人争利,因此也就不会招来别人的责怪和怨恨。

居善地。水善于找准自己的位置,不争上而甘处下。做人宜往下走,眼睛要向下看。

心善渊。水有广阔的心胸,有很好的容受性。有容乃大,切莫狭隘封闭,鼠肚鸡肠。

与善仁。做到与人为善,而不是与人为恶;成就万物,而不毁坏任何东西。

言善信。水说到做到,身随声走,毫不虚夸,更从不欺世盗名。

政善治。水能满足人的饮用需要,也能推动水车促进生产,还能做其他很多事情。水有自己的规律和章法,且具有稳定性和可持续性。若能依照此法为政,就可以避免扰民害民。

事善能。水善于发挥自己的长处,如能量、冲流、浮载、灌溉、洗涤、溶解、调节等。

动善时。时机未到,决不轻举妄动;时机一到,则应立即行动,决不麻木不仁。

看到了这么多的“善”,可能就会有人感到奇怪,老子曾在第二章里对美和善提出质疑,为何本章里又讲了如此多的“善”。事实上,此处的“善”作“善于”讲最为妥当,“善于”是一个副词,切不可与名词的“善”混为一谈。老子讲七个“善”,都是正面的价值标准。

第九章

[1][2][3][4]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5][6][7]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注释】

[1]持而盈之:手捧盈满,引申为自满自骄的意思。

[2]不如其已:不如适可而止。已,止。

[3]揣而锐之:把铁器捶打得非常锐利。揣,捶打之意。

[4]长保:长时间保持。

[5]咎:过失,祸患。

[6]功成名遂身退:功成名就之后,不宜再身居高位,而应急流勇退。

[7]天之道:指自然规律、天地自然之大道。

河上公:嗜欲伤神,财多累身。夫富当赈贫,贵当怜贱;而反自骄恣,必被祸害。人所为功成事立,名迹称遂,不退身避位,则遇于害,此乃天之常道也。譬如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乐极则哀。

王弼:持,谓不失德也。既不失其德,又盈之,势必倾危。故不如其已者,谓乃更不如无德无功者也。既揣末令尖,又锐之令利,势必摧衄(nǜ),故不可长保也。

朱元璋:世之有富贵者,每每不能保者何?盖为因富贵而放肆,高傲矜夸不已,致生他事,有累身名,是自遗其咎,莫之能保也。【译文】

持执盈满,自满自骄,不如适可而止;将铁器锤打得非常锐利,却难以长时间保持这种锋锐。黄金碧玉堆满厅堂,无人能长久守住这些财富;一个人若富贵且骄慢,那是自取其祸。功成了,名就了,就应急流勇退,这才合乎天地自然之大道。【解读】

本章就“盈”、“满”与“功成身退”进行了论述。贪图功名利禄的人,总是得寸进尺;恃才傲物的人,往往锋芒毕露;富贵骄纵的人,难免招来祸患。在老子看来,这些都应引以为戒。就普通人而言,谋取功名利禄不易,但功成名就之后,如何善加对待则更难。

世上有两种东西是最难填满的,一个是大海,一个便是欲望。大海填不满,是因为它博大而包容;欲望填不满,却是因人性的贪婪与丑恶。欲望之火可以焚身,要想保身立命、善始善终,还是听一听老子的劝诫吧!他说:“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

世人若能依老子所言,功成不居,急流勇退,足可得以善终。然而,总是有些人贪心不足,居功自傲,忘乎所以,最终身败名裂。李斯贵为秦国丞相,辅助始皇帝一统海内,功业之大,足以彪炳史册,富贵权势,可谓无以复加,然而最终一步走错,遂落得身首异处。临刑时,他对儿子说:“吾欲与若复牵黄犬,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曾经位极人臣,最终却连做一个普通百姓、与儿子外出狩猎的机会也没有了,着实可悲可叹!

然而,若非大智之人,非到身败名裂之时,是很难领会“功成身退”的真谛的。其实,要想做到“功成身退”,必先能够淡泊名利。须知,“反者道之动”,事物的发展本来就是向着自己的反面变化的,否泰相参、祸福相依。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常盛不衰者能有几人?“功成名就”固然是好事,但其中却也潜在着巨大的祸端。

老子精通辩证法,深知进退、荣辱、正反等是互相转化的。因而,他提醒世人,水满则溢,盛极必衰,若不及时退身,便会招致灾祸;奉劝世人,须趁早罢手,见好即收。在大功告成之后,不要贪婪权位名利,不要尸位其间,而要收敛意欲,含藏动力。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词句“定册功成身退勇,辞荣辱,归来白首笙歌拥”,正体现了“功成身退”的精神。

老子还说,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难道不是吗?一个人手中的武器越锋利,锋刃也就越薄,砍削东西也就更容易卷刃,因此这种锋利是难以长久保持的。物极必反,任何事物发展到极限,都必然走下坡路。所以,一个人即使功勋卓著,也要懂得谦虚;即使才华横溢,也要懂得韬光养晦。

第十章

[1][2][3]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

[4][5][6]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无雌乎?[7][8]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9]宰,是谓玄德。【注释】

[1]载营魄:载,助语句,相当于夫。营魄,即魂魄。

[2]抱一:即合一。一,可以指魂魄合一的状态,也可以指“道”(究竟真实)。

[3]专气:专,结聚的意思。专气即集气。

[4]涤除玄览:涤,扫除、清除。玄览,又写为“玄鉴”,指要以直觉对心智进行深入关照。

[5]天门开阖(hé):天门,自然之门。以人而言,即指耳目口鼻等天赋的感官,由此可与外界接触。开阖,即张开与闭合,也指变化和运动。

[6]雌:宁静、柔弱、谦下之意。

[7]知:通智,指智巧、心机。

[8]畜:养育之意。

[9]玄德:奥妙深邃的德性。

河上公:人载魂魄之上得以生,当爱养之。喜怒亡魂,卒惊伤魄。魂在肝,魄在肺。美酒甘肴,腐人肝肺。故魂静志道不乱,魄安得寿延年也。人能抱一,使不离于身,则长存。一者,道始所生,太和之精气也。入为心,出为行,布施为德,总名为一。一之为言,志一无二也。

王弼:任自然之气,致至柔之和。能若婴儿之无所欲乎?则物全而性得矣。能涤除邪饰,至于极览。能不以物介其明,疵之,其神乎?则终与玄同也。

朱元璋:与民休息,使积蓄之,是谓生之畜之。君不轻取,是谓不有。天下措安,君不自逞其能,是谓不恃。生齿之繁,君不专长,百职以理之,是谓长而不宰。奇妙道理,称为玄德。【译文】

精神与形体相配合,持守住大道,能够不离开吗?聚结精气以追求柔和温顺,能像婴儿一样吗?清除心中杂念而观照灵魂深处,能做到毫无瑕疵吗?爱民治国能做到自然无为吗?天赋的感官在接触外物时,能做到安静保守吗?心地明白通达之后,能做到不用智巧吗?生产万物,养育万物,生养万物而不占为己有,也不自逞其能耐,成为万物之长而不对其加以主宰,这就是奥妙深邃的德。【解读】

本章着重讲修身的功夫。开头六句提出六种情况、六个疑问:“能无离乎?”“能无为乎?”“能如婴儿乎?”“能无疵乎?”“能为雌乎?”“能无知乎?”这六个问题,对世人在修身、善性、为学、治国等诸多方面提出了概括的要求。而疑问本身就是最好的答案。

虽然人们的形体与精神,主观努力与客观实际,都不可能完全一致。但老子认为,世人在现实生活中应尽力将精神和形体合一而不使其偏离,也就是使肉体生活与精神生活和谐。

只有抱持唯一的大道,不离不弃这大道,才能受得住各种眼前利益的诱惑与宵小的骚扰,经受得了历史与人生的种种历练。而想做到这些,就必须先做到心境静定、洗清杂念、摒除妄见,懂得自然规律,加深自身的道德修养。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到“爱民治国”。

一个人所能达到的理想境界,就是身心和谐、柔弱灵动、幽深明澈。一个人为人、做事的基本原则,就是自然无为、功成不居,以及抛开成见、抛掉智识而悠然自得……

在本章中,老子还提出了堪称慈母德范的“玄德”。“玄德”是老子给合于“道”的人及行为所打的“无限高分”。作为具体存在的“道”的践行者,即使不能真正与“道”合一,其行为境地也能无限接近道。所以,玄德是“道”的践行者的最高追求。

涤除玄览,很容易使人想起儒家的“三省吾身”、道家的静修、佛家的打坐,想起“闭门思过”、“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也会使人想起基督教的忏悔与洗礼,甚至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实际上,人的心灵深处就像一面大镜子,各种各样的错乱影像、繁杂信息以及四面八方的“灰尘”都会使之不那么清明、灵敏、公正。要知道,镜子是极有可能变脏的,也会变得越来越模糊和不准确,所以必须常常擦拭。

第十一章

[1][2][3][4]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以为器,当其[5]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6]无之以为用。【注释】

[1]辐:车轮中连接轴心和轮圈的木条,古时代的车轮由三十根辐条所构成。

[2]毂(gǔ):车轮中心的圆木,中有圆孔,用来穿插车条并连接车轴。

[3]当其无,有车之用:有了车毂中空的地方,才有车的作用。

[4]埏埴(shān zhí):埏,搅和。埴,泥土。意为调和陶土做成在饮食中食用的器皿。

[5]户牖(yǒu):门窗。

[6]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有”给人便利,“无”也发挥了其效用。

河上公:治身者,当除情去欲,使五脏空虚,神乃归之也。治国者寡能总众,弱共使强。毂中空虚,车得去行;舆中空虚,人能载其上也。器中空虚,故得有所盛受。户牖空虚,人得以出入观视。室中空虚,人得以居处,是其用。器中有物,室中有人,恐其屋破坏;腹中有神,畏形之消亡也。虚空者乃可用盛受万物,故曰虚无能制有形。

王弼:毂所以能统三十辐者,无也,以其无能受物之故,故能以实统众也。木、埴、壁之所以成,三者而皆以无为用也。言无者,有之所以为利,皆赖无以为用也。

朱元璋: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盖圣人教人,务要诸事必欲表里如法,事不倾覆,人王臣庶,可不体之?【译文】

车轮上的三十根辐条,聚集到一个车轴上,有了轴心空虚处,才有车的作用。糅合黏土做成器皿,有了器皿中间的空虚处,才有器皿的作用。开凿门窗并建成房屋,有了房屋中间的空虚处,才有房屋的作用。所以,“有”给人便利,“无”也发挥了其效用。【解读】

在生活中,实有之物的作用常被重视,而虚空的价值常被忽略。老子则一反俗见,很巧妙地把“无”的价值展现出来,并举例说明“有”和“无”是相互依存、相互为用的。

老子说,车子的作用在于载人运货,器皿的作用在于盛装物品,房屋的作用在于供人居住,这是车、皿、室给人的便利,而这些便利都是通过“无”来实现的。

车轮的毂中间是空的,可正是那个空的部分起到了车子的作用。如果是实的,拿什么来支撑辐条呢?一个碗或茶盅中间是空的,可正是那个空的部分起了碗或茶盅的作用。如果是实的,水怎么倒进去呢?房子里面是空的,可正是那个空的部分起了房子的作用。如果是实的,人怎么住进去呢?

老子以此得出结论:“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他认为,碗、茶盅、房子等是“有”和“无”的辩证的统一,且认为“无”是主要对立面。不过,从唯物的视角看,“有”才是主要的对立面。毕竟是有了碗、茶盅、房子等,其中空的地方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本来没有碗、茶盅、房子等,自然也就没有中空的地方,任何作用也都没有了。“有”固然是好的,“无”同样不错。“无”不是“没有”,事实上,“无”也是一种“有”。无形的东西也能产生很大的作用,只不过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罢了。“无”就好比数字中的“0”。“0”不是没有,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0”。有了它,就可以生出整数,也可以生出小数、分数,它可以把一个数字变得无限大,也可以把一个数字变得无限小。比如0可以把“1”变成了“100000000”或“0.00000001”,变大变小都是这个“0”在起作用。

老子强调“无”的价值,决不是故弄玄虚。他是从容器、锐器、车轮、房屋等具体之物中发现抽象的道理,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的。他所说的“道”,是“有”与“无”的统一,因老子虽然以“无”为主,但也不轻视“有”,只不过不把它放在第一位罢了。

第十二章

[1][2][3][4][5][6]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7][8][9]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10]故去彼取此。【注释】

[1]五色:青、赤、黄、白、黑。这里指种类繁多的色彩。

[2]目盲:比喻眼光迷乱。

[3]五音:宫、商、角、徵(zhǐ)、羽。这里指种类繁多的音乐声。

[4]五味:酸、苦、甘、辛、咸,这里指种类繁多的美味。

[5]口爽:罹患口疾,味觉失灵。在古代,“爽”是口疾的专用词。

[6]驰骋:车马疾行,比喻纵情放荡。

[7]畋(tián)猎:打猎。

[8]行妨:妨害操行。妨,妨害、伤害。

[9]为腹不为目:但求温饱安乐,而不纵情犬马声色。“腹”代指简朴安宁的生活;“目”代指欲望繁多的生活。

[10]去彼取此:摒弃多欲的生活方式,保持简朴安宁的生活。

河上公:贪淫好色则伤精失明,不能视无色之色。好听五音则和气去心,不能听无声之声。人嗜五味于口则口亡,言失于道也。人精神好安静,驰骋呼吸,精神散亡,故发狂也。难得之货,谓金银珠玉。心贪意欲,不知厌足,则行伤身辱也。

王弼:夫耳目口心,皆顺其性也,不以顺性命,反以伤自然,故曰聋、盲、爽、狂也。难得之货,塞人正路,故令人行妨也。为腹者以物养己,为目者以物役己,故圣人不为目也。

朱元璋:此专戒好贪欲,绝游玩,美声色,贵货财者。视久则眩,听繁则惑,尝多则厌,心不定故发狂,不知足以取辱,故行妨。【译文】

色彩缤纷的花花世界,让人眼光迷乱;喧嚣嘈杂的管弦之声,使人听觉失灵;滋味不一的各类美食,使人口不辨味;纵情骑马射猎,让人神志狂乱;奇珍异宝,让人做出失德之行。因此,圣人但求吃饱肚子而不追逐声色之娱,所以应该摒弃物欲的诱惑而保持安定知足的生活方式。【解读】

在本章中,老子提出了困扰人类的五大因素:五色、五音、五味、田猎及难得之货。其中,五色使人目盲,五音使人耳聋,五味使人口涩,田猎使人放荡不羁,难得之货使人贪婪。

可见,过多的欲望不仅不能让我们真正地得到享受,反而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危害。真正的享受是有理性的节制,虚华的享受则是愚蠢的放纵。很明显,老子并不是要求我们不去享受,但享受生活要做到适可而止,一定不要有过多的欲望。

老子反对的是奴隶主贵族的腐朽生活方式,并不是普通劳动民众的生活方式,因为“五色”、“五味”、“五音”、打猎游戏、珍贵物品并不是一般劳动者能拥有的,而是贵族生活的组成部分。他认为,正常的生活应当是为“腹”不为“目”,务内而不逐外,但求安饱不求声色之娱。

五色、五音、五味、围猎之乐、难得之货,并非都是精神文明,所以老子并不是要把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对立起来。他希望人们能够丰衣足食,建立内在宁静恬淡的生活方式。人们越是投入外在化的漩涡里,就越会产生自我疏离感,心灵就会越空虚。所以,他提醒人们要摒弃外界物欲的诱惑,保持内心的安足清静,确保固有的天性。

现在,许多人只求声色物欲的满足,价值观、道德观严重扭曲。人类社会的精神文明应与物质文明同步发展,过度地沉迷于物质文明的发展带来的欲望享受,会妨害人们的精神生活。

第十三章

[1][2][3]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者,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者,若可托天下。【注释】

[1]宠辱:得宠和受辱。

[2]贵大患若身:贵,重视。重视大患就如同重视自己的身体。

[3]宠为下:得宠是卑下的。

河上公:得宠荣惊者,处高位如临深危也。贵不敢骄,富不敢奢。失宠处辱惊者,恐祸重来也。有身,忧其勤劳,念其饥寒,触情从欲,则遇祸患也。无身,体道自然,轻举升云,出入无间,与道神通,当有何患?

王弼:生之厚,必入死之地,故谓之大患也。人迷之于荣宠,返之于身,故曰大患若身也。

朱元璋:人君能以身为天下,虑天下恐有大患,若身有苦疾,则天下安矣。不能以此者,天下危亡。若人君肯以身为天下,以百姓之身为身,则帝王之身宇内可独行而无忧。【译文】

得宠与受辱都像受到惊吓一样,重视大患就像重视自己的身体一样。什么叫做得宠与受辱都好像受到惊吓呢?得宠是卑下的事,得到它好像令人受到惊吓,失去它也好像令人受到惊吓。这就叫得宠与受辱都好像受到惊吓。那么,什么是重视大患如同重视身体呢?我之所以有祸患,是因为我有身体;假使我没有身体,我还会有什么祸患呢?所以,对于把自己的身体看得比天下还重的人,可以把天下交付给他;对于吝惜自己的身体超过天下的人,可以把天下委托给他。【解读】

这一章讲“贵身”和人的尊严问题,强调“贵身”的思想,论述了宠辱对人身的危害。简而言之,“圣人”不以宠辱荣患等身外之事易其身,而只有不为外界荣辱乱心分神者,才有能力担负治理天下的重任。

老子认为,一个理想的治者,首要在于“贵身”,不胡作妄为。在他看来,“宠”和“辱”对于人的尊严之挫伤,并没有两样,受辱固然损伤了自尊,受宠何尝不损害自身的人格尊严呢?得宠者总觉得受宠是一份意外的殊荣,便担心失去,因而人格尊严无形地受到损害。如果一个人未经受任何辱与宠,那么他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傲然而立,保持自己完整、独立的人格。

为什么会“宠辱若惊”呢?因为得宠也好,受辱也好,都是因为你的地位比较卑下,所以得宠时你会吃惊,失宠时你会吃惊,受辱时你更会吃惊。这就是“宠辱若惊”。

很多人长期受压抑和排挤,直到有一天,他们突然时来运转,当此阴霾扫尽、日出云开之时,若非具有淡泊名利的真功夫,很少有不得意忘形、欣喜若狂的,甚至会喜极而泣。这就是“受宠若惊”。

为什么说“贵大患若身”呢?因为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一个人最恐惧的是什么?就是死亡。灾难来临,性命攸关,谁又敢对它掉以轻心呢?所以,必须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地想办法渡过这个难关,重视它就像重视自己的身体一样。能够像重视自己的身心那样去重视天下的疾苦,能够像爱护自己的身心那样去爱护天下的人民,这样的人才可以把天下托付给他。

其实灾难并不可怕,厄运并不是末日,来了就从容应对,想办法解决。一个人一生经历几次灾难,有过一段艰难岁月的经历,往往会变得更加坚定成熟,这样的人往往能干大事,成大器。正如古人所说: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一般人对于身体的宠辱荣患十分看重,甚至于许多人重视身外的宠辱远远超过自身的生命。人生在世,难免要与功名利禄、荣辱得失打交道。许多人是以荣庞和功利名禄为人生最高理想,目的就是为享荣华富贵、福佑子孙。

总之,人活着就离不开寿、名、位、货等身边之物。对于功名利禄,可说是人人都需要。但是,把它摆在什么位置上,人与人的态度就不同了。如果你把它摆在比生命还要宝贵的位置之上,那就大错特错了。

老子从“贵身”的角度出发,认为生命远过贵于名利荣宠,要清静寡欲,一切声色货利之事,皆无所动于中,然后可以受天下之重寄,而为万民所托命。

第十四章

[1][2][3]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4][5][6][7]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8][9]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10]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以知古始[11][12],是谓道纪。【注释】

[1]夷:无色。

[2]希:无声。

[3]微:无形。夷、希、微三个名词都是用来形容人的感官无法把握住“道”。这三个名词都是幽而不显的意思。

[4]致诘:思议。诘,追问、究问、反问。

[5]皦(jiǎo):清晰,光明。

[6]昧:阴暗。

[7]绳绳:纷芸不绝。

[8]无物:无形状的物,即“道”。

[9]惚恍:闪烁不定,若有若无。

[10]有:指具体事物。

[11]古始:宇宙的原始,或“道”的初始。

[12]纪:纲纪,规律。

河上公:三者,谓夷、希、微也。不可致诘者,夫无色,无声,无形,口不能言,书不能传,当受之以静,求之以神,不可诘问而得之也。

王弼: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也。虽今古不同,时移俗易,故莫不由乎此,以成其治者也。故可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上古虽远,其道存焉。故虽在今,可以知古始也。

朱元璋:视之不见,言道;听之不闻,言理;搏之不得,言气。曰夷曰希曰微,言平淡无见也。有象而无象,有形而无形,盖谓人心与道心,至幽至微,非君子难守,故惚恍也。【译文】

看它不见,无色无形的,叫做“夷”;听它不到,寂静无声的,叫做“希”;摸它不到,无质无实的,叫做“微”。这三者,无法刨根问底细致分辨,它们原本就浑然而为一。它外显的部分并不明亮,它隐含的部分也不晦暗。它无开端,无尽头,延绵不绝,无法明确地表述,就只好又归结为超物质的存在。这叫做没有形状的形状,不见物体的形象,这叫做若有如无的惚恍。迎接它,却看不见它的开头;追随它,却看不见它的末尾。遵循早已存在的“道”,来驾驭当前的一切。能认识宇宙的本始,这就叫做大道的规律。【解读】

在本章中,老子用一些抽象的概念,描述了“道”的性质及其运用规律。此处,“一”就是指“道”。它包含了“道”的相互联系的两种内涵,即物质世界的实体和物质世界运动变化的普遍规律。

在老子看来,“道”虚无飘渺,不可感知,看不见,听不到,摸不着,但又是确实存在的,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道”有其自身的变化运动规律,掌握这种规律,便找到了具体事物的根本。

老子所描述的超脱现实世界的形上之“道”,与现实世界的万事万物有着本质的不同。“道”没有特定的形状,无边无际地、无始无终地存在着,时隐时现,难以命名。“道”并非普通意义的物,而是形体不可见的物。老子先是用经验世界的一些概念对“道”加以解释,然后又一一否定,可见“道”何其深微奥秘。“道”的普遍规律支配着现实世界的具体事物,要认识和把握现实存在的具体事物,就先要把握“道”的运动规律,认识“道”的普遍原理。理想中的“圣人”能够掌握支配物质世界运动变化的规律,可以驾驭现实存在,这是因为他悟了“道”。“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老子说它没有形象,看不见它,便称之为“夷”;听不到它,便称之为“希”;摸不着它,便称之为“微”。正因为“道”无相、无声、无形,所以它才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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