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汉琴
出版社：中国文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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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的生命试读：
舞动的生命
第01章 暖流
一辆小破车在堆满积雪的路上颠簸，伴着咯吱咯吱的脆响向前行驶。两三道黑黑的但却由许多被碾碎的冰片和泥巴组成的辙痕被抛得很远很远……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使劲割着我那已显红肿的紧抓着车顶外沿的铁架子的双手。脚踩在门边的踏板上。门无法关启，而我正起着“门”的作用。 这车本来就很小，根本不是拉人的客车，只相当于平时的三轮车。车身甚至比三轮车还窄，车内两排人的腿也几乎都碰到一起了。 哎！要不是儿子正在随州市内住院，我才不会在大年初二挤上这要命的破车奔波呢。现在只希望车开快点儿，好早点到随州。 “大嫂，大嫂。”从车厢里传来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没有人去理会她。 随着车身的摇摇晃晃，我越来越承受不了了，根本找不出重心是在脚上还是在胳膊上。 “大嫂，大嫂！您坐在我的箱子上吧，看您那样子，挺难受的……” 我的心猛一惊，难道是跟我说话？循声望去，却也无法判断说话人的容貌，因为车外的积雪已耀眼得无法看清车内的每一个人。 惊诧之余，已感到有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朝车内拉去。我心中顿时一沉：这人到底是谁，她会不会猜到我兜里装着三千块钱？现在的骗子太多了，我得格外小心才是。 车子一阵晃动，我的身子朝前扑去，重心平衡之后才发现自己已跌坐在了一个箱子上。只是这只箱子好象比较软，大概装着衣服之类的东西吧。管他呢，坐着总比站着舒服。 做定后，我开始打量着车内的人。他们大都目光散漫：有的扭头看着车外的积雪，有的闭目养着神……忽然，我发现靠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正盯着我笑。难道拉我的是她？“谢谢了，姑娘。”我随口应付着，心里却格外地注意她了。她对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紧紧地依偎在一位年轻小伙子身旁，一脸的幸福。他们的衣着比较讲究，质地也好，而且很新。看样子，像是新婚不久的小两口。可也不一定，要知道现在的许多骗子总是穿戴一新，让人无法猜测他们的身份……想着想着，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揣在怀里的布兜。 一路上，高度的警觉使我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看他们。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继续和我交谈以达到行骗的目的，这使我更加忐忑不安起来：他们到底要对我干什么？难道因为人多不便下手？手不由自主地又摸了一下怀里的布兜。还好，安然无恙。 车子的摇摇摆摆使人重心不稳，心中的疑惑恐惧更使人惶恐不安。 雪显得格外耀眼，路两旁稀稀落落的已变得光秃秃的树木不断往后移，随着那两三道黑黑的弯弯曲曲的辙痕伸向远方……渐渐的，路两旁的楼房、商店的招牌开始多起来了……终于，车停下来了，随州车站到了。在我起身准备下车的一刹那，突然发现那个箱子有些异样。定睛一看，原来箱子已变形——它并不是常见的那种硬质地的行李箱，只是一种四周由某种东西支撑做框架的软面箱。现在，有些地方的框架已被我压断了，这可如何得了！ 我怀着深深的歉意和恐慌望着这对年轻人，不知该怎样来表达我的心情，嘴里喃喃地嘟囔着：“真对不住您，我并不想这样的……”头脑里不断闪现着骗子们以此为借口趁机勒索的种种嘴脸。 “没关系，大嫂，看您说的，一只箱子嘛，终归是要坏的。我还担心您坐在箱子上不舒服呢。哎！车上太挤，没法儿挪动，要不我可以和您换一下座呢！你看，我的脚一路上都放在他的脚上呢。”说着，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位小伙子，笑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一瞬间，她那略含羞涩的笑容显得格外灿烂。 下了车，匆匆道别后，他们便急忙向公共汽车站走去。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衬着他们的身影在皑皑白雪中显得格外耀眼。 我忽然哑然失笑，收回自己的目光。自己刚才还以为……现在……哎，我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失去了对别人最起码的信任呢？是因为现在骗子满天飞呢，还是因为人们的作茧自缚？不管怎么说，从这对年轻人的身上，听不到太多的言语，却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暖意。这种暖意必将不断传给别人，最终变成一股强大的暖流流向每一个人的心田。第02章 舞者心曲
端抱着红色的舞扇正立，杂乱的心境突然清净了下来，我静静地等待那优美的乐曲响起，却不忘慌乱地提醒自己收腹、挺胸、收臀……舞者应把自己调至最佳的状态，才能把舞蹈所赋予的灵魂展现成一座座流动的美丽雕塑。 乐曲缓缓响起，我的发根首先捕捉到它的灵气，传至耳膜，接着伸手、舞扇、移脚……随着领队教练一步步把舞姿揉进乐曲。手中的红舞扇便如一只轻盈飞翔的彩蝶，随着手势的起落而翩翩摇曳。一时间，我的眼前呈现出无数的时高时低的彩蝶，在广场的一角撒播她的美丽。 舞蹈是有灵性的，女人因舞蹈而更加美丽。每天晚上，许多姐妹都在广场一角舒展筋骨，随着乐曲舞动身姿。散步经过此处，我的视线都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看她们因跳舞而愉悦的面容，感受她们因舞蹈而四射的活力。我不是个会跳舞的人，但教练和所有姐妹们对生活和美的执著追求却带动着我，去感受舞蹈的魅力。 最初接触舞蹈纯属偶然。进师范的第一年，全省中师生运动会在我校召开，于是学校便把我们这些中等身材的人像拉壮丁一样召集起来，准备编排大型团体操作为开幕式的一个亮点。为了给各校的运动员们腾寝室，我们都搬出来临时住在几间大教室里。巧的是，我竟然和87级音乐班的同学住在了一起。这个班的学生主攻的就是声乐和舞蹈，我曾在学校的大礼堂看过她们的多次演出排练，也曾看到她们在洗衣服时大声歌唱的情景，那时，所有的水声似乎也因了这歌声而更加清脆，似乎也附和着这歌声而欢快舞蹈，四处跳跃。每每此时，心中的那份渴望和油然而生的羡慕总让我激动不已。那时她们已经临近毕业，每天快乐得像个天使，或是“咿咿呀呀”练着嗓子或是踩着舞步从我身边飘过，不经意间竟然把无尽的神秘带给了我。 一天中午，我正坐在床边吃饭，校广播放起了当年流行的《恋曲1990》。顷刻间，住在下铺的同学马上站起来在窄小的过道中跳了起来，有的人还端着饭钵边吃边跳。上铺的同学也不甘寂寞，干脆就站在并齐的床铺上旋转、哼唱。飘逸的披肩发随着旋律起伏，青春的活力在那一瞬间迸发。在我的眼里，满屋子，不，满世界都是“乌溜溜的黑眼睛”和“永远不变的容颜”。 这种阵势，在当时对于我这个从乡镇上出来的学生来说，真是闻所未闻。我张着嘴巴，瞪圆了眼睛，一会儿抬头，一会儿平视，生怕错过了每个人的精彩。也是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舞蹈的巨大魅力，她竟是如此让人着迷，让人向往。 尽管着迷，尽管向往，我却一直无缘与舞蹈牵手。前不久，闫老师带着监狱姐妹们在广场一角，用彩扇舞动出一段青春的韵律，也勾起当年我对舞蹈的那片痴迷。 今天，我站在广场一角，终于拿起彩扇，和姐妹们一起舞动，才发现感觉竟是如此美妙。原来美丽由心境而生，源自对生活的感悟。其实舞者应是美的使者，把舞蹈的神韵传递给每一位爱生活的人。第03章 女人三十豆腐渣
最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三十岁以前。那时候血气方刚，对这句话甚是讨厌：为什么世人对女人如此挑剔，过了三十就成了豆腐渣吗？难道女人的青春如此短暂？ 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都会狠狠地瞪他一眼，内心的愤愤不平可想而知。身为女人，我为这句话感到悲哀，为心安理得的女性感到痛心。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研究起这句话能够立脚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岁月无情，女人的容颜易逝；或许是因为男人喜新厌旧，山盟海誓付诸东流……不管是因为哪一种理由，都来源于女人的黄脸婆形象。 当我确信这是一条至理名言时，马上开始实施对付“豆腐渣”的工程：首先是经常购些合身得体衣物让自己外表永远美丽；然后是不断学习，让知识充实头脑，提高自己的内在魅力；最后是努力工作，巾帼也不能让须眉。 不知不觉中，我把这项工程实施到了三十岁。那时，孩子已上幼儿园大班，正是学习和培养兴趣的最佳时机。看着同事们带着自己孩子到城里学习一技之长，我也蠢蠢欲动。虽然老公持反对意见，我仍一意孤行。 于是，每周的来回往返，便成了我必须的功课。经历了严寒，经历了酷暑，也经历了无数的晕车和头痛，我日渐憔悴，疲惫不堪。 后来，孩子上了小学，学习任务比较重，加上厌烦的情绪，我也中断了这样的奔波，就在附近让她接着学习。尽管如此，繁忙与烦躁依然伴随着我。 每天下班回家，除了做饭、洗衣，便是辅导孩子做功课，督促她练琴。有时想写一篇论文，有时想同别人一样打打麻将，却没有时间。面对早出晚归、满脸疲惫的老公，我的怨恨时时油然而生，日子略显忙碌而无奈。 一次梳洗时，我无意间发现，眼角、额间不知何时细纹已悄然进驻。那一刻，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我感到一阵眩晕。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我每天都默默地看着它从纤细的指尖滑落，从恍惚的眼神飘落，从悲伤的心间流落……然而当我一次又一次听到学生那轻轻的问候时，当我一次又一次感受学生那由衷的喜爱时，我的心就会被幸福填得满满的。 每每此时，我又会觉得，豆腐渣的年龄其实很好。就像有人看到秋风的萧瑟，有人却看到秋果的累累；有人看到冬的满目荒凉，有人却看到冬的银装素裹。 没有冬的蛰伏，哪有春的萌动？豆腐渣的美在于它的朴实，在于它的宽容，在于它的成熟和奉献。三十岁的女人不也一样吗？第04章 地主婆手记
家里的电脑上网以后，我的爱好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由以往的散步、跳舞转变成了斗地主。 这下，我和老公的爱好终于一致了，我们俩会轮流坐在电脑前和地主做着殊死的斗争，我由此得了个“地主婆”的雅号。 晚上，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便会准时坐在电脑前，可毕竟水平有限，加上其它的一些原因，有一段时间总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让人心烦意乱。 一日，我刚上网，有位好友便来邀请我一起斗地主。我欣然应允，原因有二：其一是这回是和熟人一起斗，不怕别人斗笼子，或许我们倒可以斗一回笼子呢；其二是可以看看好友是怎么出牌的，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没想到，这好友并不向着我，只要我当上了地主，他便会和另一个人把我斗得片甲不留，几局下来，我落荒而逃，对他的疑问不理不睬，只回了一个“大哭”的表情，让他好好反省。 真是冤家路窄，过了几日，我上网时偏又遇到了这位好友。他见我的头像亮了，便又来邀请我一起斗地主。我还有些余怒未消，便回复了几个傲慢的表情。 哎！都说女人心软，我不仅是个女人，还是个地主婆呢，加上这几天没斗，别人的几句好话一说，这心便软了，又和他成了同一战壕的战友了。 这一次，好友倒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和我针锋相对了，他会把手中的牌告诉我，也顺便问问我的牌，偶尔把手中的牌用捕捉屏幕的办法弄下来发给我，同时也教会了我怎样捕捉屏幕。几局下来，打跑了好几个人。终有一次，此人因为挨了地主的炸弹后，怕我被加倍扣分便逃跑了，然后又返回，没想到露出了马脚。要知道那“地主”是何等的精明，马上猜出我们是一伙的，便骂开了。我的情绪马上一落千丈，连忙退出来，匆匆告别下了线。 （二） 一个周末，我闲得无事，便打开电脑，准备到上面浏览一下。 刚一上线就发现这一好友的头像已经亮在那里了，我因为上次打牌的不愉快，便像没看见一样，也不和人家打招呼，只管自己到处看。 过了一会，该好友的头像闪动，我点了一下，打开对话框，乐了。原来他打过来两句话：你玩斗地主吗？我帮你洗分，让你得分。 在这颇具吸引力的条件下，我便和这位网友来到一个房间找到一个座位坐好。 开局了，但他们出牌让我颇感意外。网友让我不捡牌，问其原因，两人都不说，却一再强调让我把手中的炸弹先出了。他们手中的 “炸弹”也生怕做废似的，匆匆往外出，而后那作为“地主”的人就什么牌也不要，直到一局结束。如此几局下来，我的分数不断地往上涨，那“地主”的分数是一落千丈但好像毫无怨言，既不逃跑也不生气，点“开始”键比谁都快，还不断地催促我。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不住地问他们，大概是终究敌不过我的“软磨硬缠”吧，他们向我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们是认识的，专门在网上申请了一个号来做“慈善事业”——只输不赢，这样可以使自己或好友的分数上升。 天机一道破，我顿时倍感失落，尽管心里十分感激这位网友，可这也太让我这个“地主婆”难堪了，水平再低也不能这样得分呐。出于礼貌，我斗了几局便找了理由退出来。 那段时间，虽然我仍然是一有时间便坐在电脑面前斗个你死我活，可水平仍停留在初级阶段，分数总不见长。看来，“地主婆”这个殊荣我暂时还不能担当，难道应该退位让贤了？偶尔我会和老公牢骚两句，他便会含蓄地摇头、摆手：“你那水平，唉……”虽是轻轻一摇头、一摆手，却已严重地挫伤了我的自尊心，丢给我几天的不愉快。 （三） 受老公打击之后，我主动把“批斗”权让给了他，不过条件有一个，就是用我的号来斗。这下可谓皆大欢喜：对老公来而言，他通过这个号可以掌握我的“行踪”，了解“思想动态”；对我来说呢，反正无秘密可言，倒是十分情愿借助老公的智慧和高超技艺提高分数线，扩大“地主婆”的“知名度”，何乐而不为呢？ 开始几日，老公倒也“善解人意”，在战斗中发挥了正常水平，取得了半个小时“赢利”一百多分的辉煌成绩。连续几个晚上下来，我的分数直线上升，由最初负债累累的“包身工”摇身一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财主”。我时不时过来当一回“侦探”的时候，看到分数居高不下，心中不免窃喜。为了鼓励老公继续“浴血奋战”，我开始做好一切后勤工作：端茶、递烟、倒烟灰……没想到此举反而助长了老公“居功自傲”的恶习，待两周后，我再查阅分数时，竟然、竟然……又回到了“解放前夕”。唉，此时，我已没了脾气，只是连推带搡把老公赶下“历史舞台”。 记得曾子曾经说过“吾日三省吾身”，吾等无名之辈自然要效仿了。以前曾帮我“洗分”的网友再邀请时，我已学会了“挥挥衣袖”，打几个字“有事，忙”一概推辞，潜心研究起来。那几日，我除了反省就是观战，如此反复多次再加上天生的悟性，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不善于记牌。 问题的根源一经找到，我的技术便有了飞跃性的提高。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我已经熟能生巧，在战略战术上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偶尔还能指挥老公“灵活作战”了。在长期的实践中，我还积累了大量的心理战术经验，已经开始所向披靡了。很多曾和我一起“战斗”过的同事也常常发个大拇指表情过来，深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在当今襄北指的应该是布衣了。 （四） 老公对别人的介绍总是置若罔闻，对我的技术报有怀疑态度。他要是在家的时候，总想在一旁观战，时不时指挥一下，说是为我指点迷津，其实是想看看我的技术含量。 尽管我对他的指点甚是不满，对其战术持否定态度，但为了让其心服口服，还是按他的意思出牌，嘴上不停地唠叨着这样出牌的弊端，应如何如何等等。几局下来，老公总会讨个没趣离开，虽说他并没有肯定什么，但从那神态里，我已经能感受到他已经对我的水平另眼相看了。 又是周末，我在网上到处浏览了一番，开始重操旧业。一局下来，我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人出牌不对劲，当时没多想就继续开始第二个回合的战斗。可那和我一帮的人还是丝毫不配合我，最终让“地主”炸弹形成而且大获全胜。不会是一伙的吧！我猜测着，顺便看看他们的名字。这一看，我又乐坏了，一个叫“爱上水的鱼”，另一个叫“爱上鱼的水”。哼，真是一伙的，那我就和你们多玩一会儿，让你们这“水呀鱼呀”的都回到海里吧。 新的战斗再次打响，我一边出牌一边调侃。这一下，那“鱼呀水呀”完全抛弃了“思想包袱”，一边乐呵呵地回话一边肆无忌惮地斗篓子。真是小样，我一陆地生活的“布衣”还怕你们这些“水生动物”不成？我不断地捡牌，老公在旁边担心，一个劲儿地劝我换地方，不和这些人为伍。偏偏我的强脾气又上来了，没有九头牛是拉不回来的。决战中，我开始运用心理战术，由某人的一个瞬间出牌速度和他们的话语判断其手中的牌。就这样决战到凌晨，突然两人不见了，我揉揉眼睛，才发现两人真的回海里了。再看看分数，哇，简直不敢相信，竟然升高了两百多分。 老公在一旁哈哈直笑：“你这牛脾气，把别人都吓跑了。好了好了，今天我正式宣布‘地主婆’非我家布衣莫属，当然这期间布衣之老公也立下了汗马功劳。以后你可以休息了，由我来替你掌管一切事务。” 唉，我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真正得到这顶桂冠，还没等它发光发热呢，就这样轻易地被老公借用了。呵呵！ （注：文中布衣指的就是本人，由网名“布衣人家女”演变。）第05章归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回家了，这个消息曾让他激动得彻夜难眠，他甚至看见了美丽娇小的妻正站在前方静静地望着他。可随着归家的日期渐渐逼近，他变得越来越烦躁起来。 他与妻刚结婚两个月时，由于一时冲动伤害了他人，被送进了监狱，刑期八年。他知道，八年的等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痛苦的。每次看到探监的妻，他便更加悔恨，甚至十分恼怒自己当初的行为。 刚进来的那几年，他常常怕失去年轻的妻子，每到接见日，便拼命地说着好话，要妻等他，他一定会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回家。 后来，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辛勤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一年零两个月的减刑。多少次黑夜，他扳着指头算着自己的归期，想念着新婚不久就已经别离的妻子，恨不能马上回到她的身边。 如今，归期临近，当初的那份喜悦却被一种莫名的烦恼所代替。 离家时，妻很年轻，也没有孩子，可却要替他照顾病重的老母亲，还要供妹妹读书。自己在狱中的前几年，因为担心妻子离去，常让她等待，却没考虑到妻子在孤独中苦苦等待的痛苦和承受的来自社会的压力。他一直在想，或许自己真的太自私了？如今，自己回去后能否马上找到工作？会不会继续给妻增添负担……几天来，他的心事越来越重，情绪越来越低落、烦躁。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想到了离婚。 这一天，他正在给新种的树苗浇水，突然听到管教干事喊他。原来，妻来了。他很奇怪，上次接见时不是说好了吗？等到回家那天再来接，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他纳闷地走进接见室，隔着玻璃，正遇上妻深情的目光。他忙躲闪开，想着自己做出的决定，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来开口说这件事，只是怔怔地站着。 “你们警官打电话告诉我，说你最近情绪有些反常，还告诉我有许多人都这样，快回家时考虑的事情太多，突然间不适应，情绪反常是常有的事，需要家属来配合一下。我来是想问你，你怎么了？”妻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耳膜，依旧是柔柔的、软软的，带着温馨，叫人心醉。 “年前，你们领导到家里，给咱家救济了1000元钱，我想到你快回来了，总得给你找点事做，前段时间就用这钱开了一家小餐馆。妹妹大学毕业后暂时没有找到工作，我就叫她先来帮忙。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上次来的时候就没告诉你……”妻说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他听着，突然更加愧疚，多好的妻啊，不能让她一直跟着我受苦，她应该找个好人家。想到这儿，他对着话筒大声向妻说：“我们离婚吧！” 妻顿时住了口，他能感受到妻的震惊和心痛，自己又何尝不痛苦呢？可为了妻的将来，自己不能太自私。 “我配不上你，刚好我们没有孩子，离了婚你找个好人家吧！”他不敢看妻的眼睛，低头搬弄着手指，不断地用余光扫视着妻，感觉她的变化。 …… “你刚进来那几年，很多人都这样劝我，我也曾动过这样的念头，可听到这里的警官一再说，你改造很积极，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后来，我发现你是真的变了，你懂得了宽容，懂得了关怀，还有很多。你说，这样的老公我能不等他吗？可我等来的却是这个消息……”妻流着眼泪说。 “不！”他连忙站起来，望着哽咽的妻欲言又止，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 管教干事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头，正好妻也抬起泪眼。他和妻慢慢把手抬起来放在玻璃上，终于，重叠在一起。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可他却感受到妻浓浓的爱意，泪流了下来。朦胧的泪眼中，他如释重负，找到了归宿。
第06章尴尬的祝福
我虽不是个健谈的人，在网上却也有不少好友。有时，他们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讲述给我听；有时，他们会陪我一起和地主做斗争，和我玩一些网络游戏。 每当节日来临，祝福的话语就会铺天盖地地扑来，让人十分感动。置身于朋友的关心中，真是一种福气。 春节前的一天，我打开电脑，突然看到有头像在闪动，点击之后发现是一网友给我发的网址。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我点击了一下网址。没想到这个祝福很有新意，制作的图片上有一个巨型的红色条幅从“金茂大厦”上直垂下来，上面写着祝福的话语，而且把我及对方的昵称都带上了。旁边配有众多观众的图片，并且下面配有文字说明，真的很别致。 我猜这绝对可以自己制作，就问此网友，可他竟然不说，我便耍起了小聪明，继续在网页上寻找。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终于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在网页的下端有提示。 我忙给此网友打了一句话：等着瞧吧，我也会给你发一个祝福的。 接下来，我便按照上面的提示填写了自己和网友的昵称，可因为不放心，就又打开检查了一遍。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设想冒了出来：我何不把这个祝福发给在线的人，让他们和我一样惊喜一下呢？ 说干就干，我忙又在下端填写在线人的昵称，填好一个就发送一个。尽管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心里却沾沾自喜，不断地想象着网友们看到我的祝福后感动的样子，或许要不了多久，感谢的话语就会像漫天的雪花一样向我飘来呢。 可当我正等着那好听的感谢话语时，不想A把打开后的祝福复制后发给我，我一看傻了眼，因为这是发B的。接着，B把一网址复制后发给我，并带过来一句硬邦邦的话：自己打开看看吧。我忙打开一看，又傻了眼，原来这是发给C的祝福。C呢，更不客气，直接发过来一个小锤子敲打着。哎呀！我大呼麻烦，心中的尴尬自不言说了，只好手忙脚乱地快速打字赔礼道歉，准备夹着尾巴做人了。 好在我这个人一贯以诚待人，平时人缘还不错，况且出发点也是好的，所以大家都原谅了我，而且不约而同地笑我笨。唉！没办法，笨就笨点吧，谁让自己捅了这么一个娄子呢？ 这次祝福事件发生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即为官要清政廉洁才能得到人民的拥护；经商要质量万里行才能在用户心中立住脚跟；交友要以诚相待才能在诸如我这次所犯错误的情况下得到原谅。你认为呢？
第07章怀念到永远
我跨进里屋的门，正看见她从床上挣扎着准备坐起来。我连忙丢下手中的礼品，奔过去把她扶起。她的短发蓬乱地贴在脸上，竖在脑后，一看就知道是长期卧床引起的。那张脸也蜡黄干瘪、布满愁云，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白皙和红润。 这就是我已十多年未见的张老师吗？我的心里突然一阵酸楚，泪水已溢满眼眶。我忙扭过头连眨了几下眼睛，逼回即将呼之欲出的眼泪。 张老师见到我很高兴，坚持要坐着说话。谈话间虽然不间断地能听到她的低微的呻吟，但从她那格外黑亮的眼睛里，我感觉出了她的欢愉情绪。我们拉着家常，当她得知我已竞聘到了机关工作，很是欣慰，关切地询问着并不住地鼓励着，一如当年对我们充满了期待……没想到，这恍惚如昨日发生的一幕竟然是我和张老师最后的一面，间隔了十多年的一面竟是如此的短暂。 张老师是我小学五年级的班主任，虽然只教了我一年的时间，但却给我留下了无法有语言来表述的精神财富。 读书的时候，我的性格很内向，虽不爱说话但乖巧懂事，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老师们也很喜欢我。但在那时我根本觉察不出她对我的好来，只觉得她对待班上的每一个学生都一样，有时慈爱，有时却很严厉，让人不敢亲近。 当我以全区第一名的成绩升入中学后，张老师很是欣慰，经常在后来所带的班级里提起我。作为教师，这其实也是一种教学方法，在班上树立身边的榜样，本无可厚非，但却让我很不好意思。我本是个很内向的人，非常害怕成为“焦点”，正是这个原因，使我在读中学的几年之间，每次遇到她便绕道躲开，导致十多年来谋面的次数竟屈指可数。 后来到了师范，那是个贺卡飘飞的年代，刚入学的我也赶了个时髦，在教师节临近的时候买了贺卡，寄给了家乡的张老师。没过几天，我竟然收到了她的回信，这让我颇感意外，自己寄贺卡的时候只是为了赶个时髦，张老师却把它当作一份珍贵的礼物，并在回信中写满了鼓励，也装满了期望。那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种幸福，同母爱一样让人难以释怀。这封信我一只珍藏着，每当学习和工作中遇到了挫折，它便是我战胜困难的动力。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学校让我讲一节公开课，是入门课。我备好课后心里没底，便在一个周末回老家找到张老师。她还像当年教我的时候那样耐心，帮我在教案中揉进了不少教学方法，另外对一些教学上的突发事件进行了指导。短短的一个半天，却溶进了她半辈子的心血，一生的经验。我知道，那是一位教师对学生的无私教诲，是对学生未来的一片期待。 几年后，当我成长为一名优秀教师和优秀班主任时，当各种荣誉纷至沓来时，我都会忆起那个半天，张老师倾心帮助的情景，感激与思念之情不禁齐涌心头。 自己成家后，很少再回老家，也几乎没有和张老师谋过面，可我总是千方百计地从熟人那里打听她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都好就安下心来。 去年“十一”回家期间，我无意中听说张老师身患癌症，已是晚期，在襄樊一家大医院治疗了几个月回家了。一听到这个消息，眼泪便又开始打转了，我知道放弃治疗回家意味着什么，于是冒雨来到她家，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正在病床上的张老师。 那弯曲泥泞的小路，低矮的民房，潮湿的空气，本应让人回忆起快乐的学生时光，可却使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是秋天的细雨总带着让人伤感的气息呢，还是老师的现状让我的心情如飘飞的落叶，带着悲痛和无奈呢？ 从张老师家回来后，我一直带着这样心情，默默地为她祝福，希望她早日康复，可她还是在不久后离开了人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消息一直没人告诉我。前段时间，我公休回老家，打听她的近况，才听人说起，悲痛再次萦绕心间。张老师啊，我在您默默的关爱中成长，对您的那份感情岂是感激二字能表述出来的？就让我永远感恩吧，就让我永远怀念吧！ 如今，教师节临近，我捧着多年前她写来的回信，一字一句地读着，尽管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心中依然祈祷着，亲爱的老师啊，祝您节日快乐，祝您在天国里永远幸福安康……
第08章母亲
过去了，过去了！那种揪心的痛楚终于又过去了。 被阵痛折磨了两天两夜的我筋疲力尽地躺在产床上，正享受着阵痛过后这片刻的幸福，却不知这幸福能延续多久。也许太困了，也许太累了，也许……我一直闭着眼睛，已无暇去顾及不知是谁的零乱的脚步，也不知是谁慌乱的叫嚷声：针头速去消毒！赶快查血……一切仿佛远离我而去，思绪定格在上初中时的一天中午。那时的我或许是水喝得太少，或许是蔬菜吃得太少，经常被便秘折磨得哇哇大叫。这一天中午也不例外，当我在厕所中蹲了一个多小时而又毫无办法地忍受难以忍受的痛楚时，妈妈却到处找我，直至寻到厕所中。眼看上学的时间要到了，妈妈忙把我背回家中，拿了一个脚盆放在地上，然后让我趴下。我还没有闹清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开始用手一点一点地掏起粪便来……当我重获轻松时，看着妈妈收拾残局的身影，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也是从那时起，我懂得了“含辛茹苦”的含义。 不行了，不行了，又疼起来了。 疼痛越来越厉害，仿佛把我的身心吞噬、撕裂。 “快！用劲！用劲！快出来了，再用把劲！” 可我却因用劲摇乱了头发，因用劲咬破了嘴唇。这小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只是无端地给我施加痛苦，将我的身心不断地撕裂，一滴滴地淌血……终于，我声嘶力竭地喊出了早已想吐出的话：“我不生了！我要回家！” “回家？回家就不生孩子了？到了这个时候，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因为你是孩子的母亲啊！” 当疼痛过去时，我开始思索医生的话了。是啊。母亲，母亲……她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我们兄妹渐渐长大，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参加工作，母亲却也因日夜的操劳而愈发苍老了……那一根一根的头发又短又直，偶尔还会蹦出一些不易发觉的白如银丝的作品来。尤其那一道一道的皱纹又密又长，若是笑容满面的时候，它便毫不客气地更加放肆起来：不断地扩张、加深。皮肤也因长年累月地操劳而粗糙起来。 这些特征是许多中年妇女所具有的，而我母亲似乎拥有的更全面更具体一些。这满脸的愁云、褶皱和她的喋喋不休将她的爱护和关心掩盖在我的眼睛里，使我不能静心去感受。 一个夏日的星期六下午，我回到家，母亲正在收晒在铁丝上的衣服。远远望去，夕阳中的她显得更加憔悴和苍老了。一丝悲凉的情绪不禁乘虚而入。母亲老了，在操劳中衰老了。她一个人喋喋不休地叨唠着，跑进跑出地忙着些。 也不知天什么时候已经全黑了，我被那可恶的蚊子叮咬得难以入眠，却也不愿下床点蚊香，只是不耐烦地在床上翻身、挥手……直到迷迷糊糊中听到钉钉子的声音，才渐渐入睡。 第二天醒来，忽然发觉头顶上多了一顶破旧的却已在破洞上夹了夹子的蚊帐，床头一张凳子上，燃后的蚊香末仍落在上面。我终于明白，昨晚怎么有了钉钉子的声音。 已经长大的我，却依旧让她操劳，这在幸福的背后掩不了自己深深的内疚。想想在床上不断地翻身和挥手已吵得她不能入眠，她却依然起来为我做了这许多，真是愧对长大。 如今，不仅我的眼睛看见，我的心也看见了她那掩藏在苍老和无休止的叨唠后面的美丽以及对儿女的关爱……“啊——”疼痛重向我袭来，迅速而猛烈，使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不知是床单还是衣服的东西，用力地使出全身的力气，也许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也许是为了摆脱难以忍受的疼痛。 “对，很好，再用把劲儿！孩子的头发都看得见了，乌黑乌黑的……” “是吗？”一丝欣慰爬上脸庞，“可我不知能不能把他生下来。” “能！一定能的！因为你是他的母亲啊，母亲还生不下孩子？快，用劲儿！再用最后一把劲儿！” 我仿佛置身于痛苦的海洋，周身都是无边的疼痛。我在这海洋中拼命地挣扎，身体被碰得好像马上就会支离破碎。“母亲还生不下孩子？”耳边萦绕着医生的这句话。它使我义无返顾地朝海边挣扎，不论在海中的几多沉浮……忽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连蹬了几下便离开了，接着，“哇——”嘹亮而富有节奏的哭声在产房里回响，母亲的含义在此时得到全部的释然。 从产房出来回到病床上，被包裹得只剩下小圆脸的孩子已安然入睡。看着那粉嘟嘟的小脸，我的倦意荡然无存，幸福溢于言表。 她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我是她的母亲，是她生命的来源。可是母亲，给予孩子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博大无私、崇高伟大的母爱。
第09章难忘的经历
“我以后洗碗时要少用，尽量不用洗洁精，洗衣服时能用肥皂就不用洗衣粉，这样可以减少水源的污染。” “洗菜的水可以浇花、浇菜园。” “我们要杜绝使用一次性木筷。” “还要少用一次性塑料袋和一次性饭盒，这样可以减少白色垃圾。” …… 看着同学们热烈讨论的场面，我为他们感动，更为自己刚才精彩的讲解感动。 今天，我给同学们上《只有一个地球》这篇课文。由于平时注意收集环保知识，所以讲课时得心应手，除了分析课文外，我还联系实际讲了许多环境污染造成的严重后果以及如何保护身边的环境等。整个学习过程中，同学们已完全沉浸在我的讲解之中了。课文学习完后，我让同学们以小组为单位展开讨论，题目是《如何保护周围的环境》，于是出现了开头的一幕。 下课了，我一身轻松地回到办公室，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因为我不仅成功地上完了一课，还成功地教会学生们怎样保护环境，当然，每篇课文我上得都很成功，许多学生都特别爱上语文课，因为我能根据每篇课文的内容把他们都带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放学后，我来到学校门口的小饭馆。最近，我一个人在家，懒得做饭，就常在这儿吃点盒饭。 因为没有带饭钵，我便顺理成章地用起了一次性饭盒和筷子。 正当我正吃得津津有味时，忽然听到一声“马老师好！”我连忙抬起头，原来是我们班上的一名学生，他正好拿着饭钵来买饭。 “好，你好！”我应声道。刹那间，我发现他看着我面前的一次性饭盒正诡秘地笑着。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忙连声解释，说忘了拿饭钵，没办法，不得已，不得已。 下午，上语文课时，我总觉得有几个学生的目光怪怪的。凭直觉，我猜到他们已知道了些什么。 我的脸猛地红起来，是啊，当学生得知他们的老师言行不一致时，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我在他们的心目中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呢？此时，我已无法向这些孩子们解释什么，难道能一边解释自己不得已才用一次性饭盒，一边要求学生们注意环保吗？ 此时，我的脑海中闪现了在电视里曾看到的一则广而告之：一个在饭馆准备吃饭的人看到满地的用后丢弃的一次性筷子后发出这样的感叹：这要造成多少浪费啊！可他一转身问老板：“有没有一次性的筷子啊？”字幕相继而出：既然知道浪费，为何还要用？这则广告极大地讽刺了现实中这种言行不一的人，同时也号召大家一起行动起来，节约资源、保护环境。 是啊，其实我和那个人一样，只有环保意识，并没有实际行动。和面前的学生比起来，我显得多么渺小。有人说，学生是教师的一面镜子，教师能从他们身上发现自己的不足，此话一点也不假。 看着几十双明亮的眼睛，我终于鼓足勇气承认了自己没注意环保的事，并宣布师生一起行动，尽量不使用一次性产品，注意各种资源的节约，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保护周围的环境。最后，我建议同学们包括我本人把这件事写进日记，以此鞭策、激励自己。 教室里早已是掌声阵阵。我知道，这掌声不属于自己精彩的讲演，也不属于同学们的发现，它只属于孩子们纯真的心灵。有了这些小主人翁们，我们身边的环境会越变越好，我们的家园也一定会越变越美好。第10章美丽的陷阱
“我今天一定要买一条漂亮的丝巾。”梅想到这儿的时候，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戴的旧丝巾。那是十年前结婚的时候买的：白底，小红花。虽然因退色显得十分陈旧，但也可想见十年前的鲜艳、美丽。 十年来，每到冬天，梅都带着它，从没想到要再买一条新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快到了，梅打算给自己买一条丝巾，给丈夫买一件毛衣做为礼物。 今天是星期天，梅约好友虹一起进城去买。周末的城市真是热闹非凡，到处是人流车流，临街的专卖店里传来动听的流行歌曲。梅和虹的心情很愉悦，直接到了全市最大的百货商场——华洋堂。 经过一番挑选、讨价还价，售货员以七折的价位开了票。 梅和虹拿着票朝收银台走去。忽然，一位中年妇女对她说：“小姐，今天你真幸运，被华洋堂选中做免费健康测试。” 梅一脸狐疑地望着眼前这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中年妇女，只见她笑着解释着：“是这样，今天我们美容中心做活动，只对进入商场的前七名顾客免费测试。你们刚好是前七名，可真幸运啊！请跟我来。”“真的不要钱？”梅担心听错了。“真的！”那位中年妇女说着就带她们朝前走去。 来到一台电脑前，中年妇女拿起一个梅叫不出名儿的仪器在梅的胳膊上试。她一边移动着一边不停地说着：“你胳膊上的皮肤很健康，内在的纹理分布很均匀，而且颜色呈粉红色。呆会儿，我们再看看脸上。如果脸上的皮肤也象胳膊上的一样，那就非常健康了。” “我估计脸上的皮肤肯定没有胳膊上的好。”梅显得很内行。“为什么呢？”中年妇女说着把仪器移到梅的脸上。“你看，你脸上的皮肤也很健康呢！纹理分布得很均匀。只是有一些毛孔堵塞，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帮你做一次免费清洗。来，跟我来！”中年妇女放下仪器，把梅往里屋拉。梅有些不情愿，一边走一边朝后张望。“进去吧，你的同伴等一会儿也会进去的。”中年妇女在说话间已将她拉进了门。 这是一间不太大的美容院，六张床相对放着，整齐而干净。舒缓的音乐伴着淡淡的芬芳，隔绝了室外的嘈杂，使梅觉得仿佛走进了世外桃源。 “你好！让我来为你清洗吧。”不知什么时候，一位笑容可掬的小姐已站在梅的面前。“可是，我想先去吃中午饭……”“用不了多长时间的。来，请躺在这儿。”小姐不容分说，把床上的被子拉开了，然后又端着一个小盆到里间接水去了。 梅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躺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虹也进来了，和她一样，不太情愿地躺在了里间的床上。 这位小姐的手法还不错，轻轻的、柔柔的、滑滑的，让人很舒服。曲子也换了，是那首《最浪漫的事》，梅最爱听的，她觉得惬意极了。 “你的皮肤真好！你经常做美容吗？” “不！我没有做美容。我的脸上黑色素太多，皮肤不好。”梅实话实说。 “你的皮肤真的很好：很光滑，也很细嫩，我很少见到这么好的皮肤。” “真的？”梅有些飘飘然。 “对呀！只是有一些斑。如果经常用一些去斑产品，你的皮肤肯定会恢复到以前的白皙程度。” 梅觉得小姐的声音很温柔，很甜美，不由地想：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喜欢美容，这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有很多顾客都说我们的产品效果很好。我建议你试一下我们的去斑产品。我拿来，你看一下好吗？”小姐说着就要起身。 “不！不用拿。我家里有这样的产品。对了，清洗完了吗？” “请稍等，我为你排一下毒。”小姐甜甜地说。“不用了，那会花很长时间的，我还要去吃饭呢！”梅的肚子真的有点儿饿了。“没关系，用不了多少时间的，难得来一次嘛！有很多人定期来我们这儿排毒呢！单独排一次毒，收费60元呢！”小姐显得非常善解人意，她一边说一边开始排毒。 梅很无奈，但也想排一下毒看看，便没有再坚持。小姐熟练地在她的脸上涂上了一层排毒液，然后，又用一种仪器在她的脸上来回移动着。 “哎呀，好黑呀！”小姐惊讶地说，“我给你拿一个小镜子。你自己看看，排出了好多脏东西呢！” 梅拿着小镜子，望着自己额头上的一片铅黑色，心里既害怕又恶心，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干脆，我帮你把全脸的毒都排一下吧。这样，你会发现脸上格外清爽。”小姐依旧柔柔地说。她的话和着舒缓的音乐，像小桥流水般动听。 梅沉浸在慌乱中，听凭这位小姐在她的脸上摆弄。至于小姐后来又说了什么，她无从知晓，只知道时间过了很久。 “好了！你看，脸上多么干净！” 梅果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白里透红、光彩照人。 “排了毒就是不一样！我们这里单独排一次毒需要60元。不过，你很幸运，正赶上我们做活动。你只需出100元办个月卡，这60元的排毒服务就送给你了，另外送100元的产品。多划算呀！”小姐耐心地解说着，“如果多加点儿钱，办个半年卡，我们还送太空仓、美体等服务呢！” “那半年卡需要多少钱？”梅迫不及待地问。“也就600元左右，还有很多服务，我们以后会慢慢送给你。”小姐笑得更甜了。 梅想了想，觉得很划算，就办了半年卡。 过了一会儿，梅看见虹也拿着一张卡出来了。和她一样，也得到了不少产品。 走出这间“世外桃源”的时候，梅和虹才记起丝巾还没有买呢。可是她们已经囊中羞涩了，只好望而却步。唉！再见了，我的十周年礼物。 回去的时候，梅觉得这事像梦一样不可思议。她一直在想，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做免费测试呢？第11章麻木的看客，请你醒过来
在岗位练兵活动中，特警队长给我们讲了他的一次出省追捕逃犯的经历。 那天，他和一名民警在某火车站蹲点时，发现了有一个人很类似逃犯，就负责在旁边警卫，由那名民警上前和嫌疑人攀谈。 他们攀谈的过程中，这位特警队长一直很警觉地用眼睛的余光关注嫌疑人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他突然发现那个嫌疑人趁民警转头之机悄悄地举起手，手中正拿着半块砖头。凭着多年的经验，他马上警觉到这个嫌疑人正准备用砖头袭击那位民警的头部。要知道，砖头落下只是瞬间的事，可自己却离他们有五步之遥。说时迟，那时快，他也顾不上考虑，一个箭步冲过去，然后一个猛扑，把那嫌疑人扑到在地，砖头被扔出很远。 他们两人在地上制服嫌疑人的时候，周围很快围了许多群众观看。人们对他俩的行为很不理解，冷言说：“你们两个来对付人家一个算什么？把他放了。”他们俩便说明情况，并且出示了身份证件，可围观的群众依然把他们围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放行的打算。有的人还说：“他又不是杀人犯，你们非把他抓回去干什么？放了算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圈子越来越小，而且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他俩根本没办法带人出来。特警队长只好鸣枪警告，人们才稍微松散了点儿。 事情讲完后，他强调：这次抓逃犯是在外地，假如是在逃犯的家乡，那么围观的人群将更不好对付。 听到这里，我突然生出许多感慨来，也突然体会到当年鲁迅在日本仙台求学期间，观看幻灯片时看到麻木的看客时的那种心情来。虽说时间地点事件等都不一样，可看客的麻木却是一样的。 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假如看到有人要坠楼，围观的人群不是劝解而是兴致勃勃地欣赏，甚至火上浇油，惟恐坠楼者不跳下来。有时，小偷正在当众作案，或者见义勇为者孤独无助，惨遭犯罪分子袭击时，人们采用最多的方式就是明哲保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虽然，我们无权让别人做什么，可为什么当人们看到我们的人民警察在办案时，竟然有这样的举动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放走犯罪分子将会对社会造成更大的危害吗？麻木的看客们，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在妨碍公务，你在纵容犯罪！醒醒吧，麻木的看客，社会需要的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见义勇为、诚实守信……只有我们都从自身做起，并勇敢机智地同一些不法分子做斗争，所处的社会才会更加和谐美好。
第12章言乞讨者
孩提时代，住在乡下，常遇见两类乞讨者：流动型及暂住型。 流动型乞讨者一般只在某天出现在某村一次，他们一般背着一个小包袱，带着一根拐杖，有的还领有一孩童。待走至农户门前，会很卑微地掏出一个大瓷碗，向主人家道明来意。若是讨来了饭食，无论稠稀，总会深深地对主人鞠上一躬以表谢意。乡下的孩童大都顽皮无比，每见至这些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会哄笑着拣起地上的小石块向他们砸去，他们却并不反抗，也不言论，只是不断地抬起胳膊遮挡着，表情悲戚地快速躲开哄闹的孩子们。大人们若是瞧见，必定会呵斥无知的孩童，并讲明这些外乡人行乞，定是家乡又遇了大水或遭了火灾，出来逃难的。他们的言语中总是充满了同情。 暂住型乞讨者，一般就是本村或附近人，多数是疯癫病患者和被子女遗弃的孤苦老人。晚上，他们大多都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或是村口某家的柴垛，或是谁家的墙角。第二日，待主人发现，必定会拿出笤帚将他们哄赶至远处，生怕他们身上的虱子跳到自家屋里。尽管如此，村民们却似约定好一般，不忘在饭熟之后，给他们端去一碗，看他们感激的面容时，不免会摇头叹息几声。有时，主人忘了将自家的碗端回，不久就能发现那碗已被洗得干干净净送回门前。有时，家中无人忘了锁门，受过恩惠的乞讨者会远远地照看家门，若是看见外人想进屋，他们便会大声地叫喊，以示警告。 闲暇之余，村妇们聚在一起纳鞋底、聊天时也经常会提及这些乞讨者，言谈中不乏惋惜与关切。 多年来，每当看到有人抱着一个病孩子，或是一身肮脏孤独无助的老人行乞时，我总忍不住掏出零钱来。在我以为，几元零钱于自己是无所谓的事，但于这些行讨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碳，可却因此遇到不少麻烦事。 前两年，我们这里来了一讨饭的人，身强力壮却是衣冠不整，满脸污垢，整天在垃圾池里拣东西吃，晚上随便找一墙角过夜。一个冬日，天异常冷，学校已放寒假，我正在门口小餐馆吃水饺，抬头看见此人正站在对面的围墙边瑟瑟发抖。当时由于下的水饺比较多，我便把锅里剩下的盛在塑料袋里递给了他。不想以后再见到我手中有食物时，他总是迅速走近，眼睛盯着食物。几次之后，我觉得他有能力谋生，便不再给他东西。之后一段时间，他见到我时便做出怪异之举，或是唱歌，或是故意发出声响以引起我的注意。我愈是不理他，他愈是怪异，甚至开始吓唬我家孩子。此属好吃懒做之徒，并没有感恩之心。 近一周，我又遇到了三个乞讨者，有的甚至把手伸在行人面前，不给钱就一直不走，俨然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虽然，我对此很反感，但还是极不情愿地掏出零钱。 也有不少“行讨”人为了讨得更多的利益，不惜教唆一些不明事理的孩子行乞，实属可恶。 一个冬日，我刚从广场的肯德基店出来，就有一个周岁左右的女孩蹒跚着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叠一元、五角面值的钞票，嘴里不断喊着“妈妈、妈妈……”这么小的孩子，还不怎么会说话和走路，竟然开始了行乞生涯，其家长真是利欲熏心，全然不顾给孩子带来的负面影响。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我对着孩子说：“你妈妈呢？她怎么能让你来做这种事？”正说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走过来，一声不吭地带走了她，大孩子的手里也拿有一小叠钞票。我追着说了句：“给你家大人讲，小孩子不能做种事，要安心读书，要懂得靠自己的劳动获得报酬！” 几天后，我再次途经这里时，发现那个大点的孩子依然带着小孩子把手伸向人群，公然行乞，脸上毫无腼腆与羞愧之色。我忽然痛恶起她的家长来，竟然唆使孩子出来，借助人们的同情心，好讨来几个钱。却不想他们其实已把不劳而获、扭曲的人生观植入了孩子的心灵，给了她们一条不健康的人生之路。 时代变迁，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改善，基本上没有背井离乡逃难的乞讨者，却多了一些利欲熏心的“职业乞讨者”。家中盖着楼房，白天衣冠楚楚上着班，晚上却披上“乞讨服”者大有人在。他们对施舍者的态度由最初的感恩渐到漠然，甚至耍起赖皮，拉住行人的衣角，接到钱后才肯松手。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第13章年风年俗
家乡的小集镇于鄂豫接壤处，便集中沿袭了这两地的风俗习惯。每年的腊月，人们便开始上街购置年货，这个时候也是集市中最热闹、最红火的时候。临街的商店门口总会再摆上一个摊位，放满色彩鲜艳、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条件好的商家还会播放锣鼓喧天、喜气洋洋的音乐，把节日的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店里总是簇拥着从乡下来赶集的人，他们不断地挑选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不停地询问着商品的价格，一时间，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充斥着耳膜。最后，人们总会大包小包地拎回自己需要的东西。 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一过，人们便进入过年的备战状态。二十四、五打扫庭院，二十六、七浆洗衣被、二十八、九开始“下锅”（把准备好的鸡鸭鱼肉等切成块儿，拌上面放在油锅里炸熟），三十儿便开始包饺子，贴春联。一般情况下，这饺子要包足三天的用量，因为从初一到初三是不能动菜刀的。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何有这个规矩，后来母亲解释为“这是给家庭主妇定的规矩，让这些一年到头拿菜刀做饭的人歇歇。”儿时，我们最盼望的就是“下锅”这一天。那天，从中午开始，大人们便开始忙碌了，有时会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左右。他们会往锅里倒进大半锅油，然后烧火至热油翻滚，再把和好的面揪上一小团儿，在手中按扁拉长，丢至热油锅中。不一会儿，一个个黄亮亮、喷香焦酥的油饼便在大人们巧手的娴熟翻卷中惹红了孩子们的眼。每到这时，我们兄妹几个会鱼贯进入厨房，争抢刚出锅的油饼。大人们还会炸出鸡鸭鱼肉、圆子、麻叶、五香蚕豆等让人垂诞三尺的东西来，因为等不及这些好吃的，我们往往会流着口水进入梦乡。 除夕之夜，大人们不忘把剪刀之类的东西藏起（因为初一这一天不能摸剪刀），一边把第二天要招待客人的瓜子点心摆上桌，一边让孩子们把新衣物都拿出来放好，并不厌其烦地叮嘱“零点一过不能开抽屉”、“初一的时候不能把垃圾扫到门外，不能把水泼到门外”之类的规矩。待到零点，远远近近便响起了“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这个时候，似乎大人们也忘却了一年的烦恼，和孩子们一道开心地大叫，点放鞭炮和烟花，吵醒了寂静的时刻，点红了半边的夜空……尽管人们很晚才进入梦乡，但初一一大早就开始互相走访拜年了。孩子们穿上新衣服高高兴兴地和大人们一起走亲访友，学说着祝福吉祥的话语，还会把爱吃的点心等装满各自的口袋。当然这一天最开心的还是围看民间组织的“舞龙灯”、“划旱船”巡回表演了。舞龙灯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他们身穿黄色的衣服，头系毛巾，腰缠红带，手持舞棒，在空旷的场地上左右舞弄，一条长长的飞龙便活灵活现了。龙灯舞完后，一位“老渔父”便会率领几名“村姑渔民”粉墨登场了。旱船都是这些民间艺人们用彩纸、棍棒等扎起的，色彩异常鲜艳。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再配上村姑们的红衣绿裤，成了小集镇上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载歌载舞，吸引了众多的男女老少，特别是摆在船尾的丑角——“媒婆”更是把人们惹得捧腹大笑。“媒婆”总是最后一个出场，却能稳稳地成为焦点人物。她会把一个红红的大鞭炮当成饰品挂在脑后高高梳起的发髻上，脸蛋儿上涂满劣质的鳃红，穿上一身古怪的衣服，手摇一把破烂的旧扇子，乱扭着腰身登场。那滑稽的穿戴、精湛的表演总能把节目推上一个个高潮，给乡镇上的人们带来无限的乐趣。有时候，人们还能看到“踩高跷”、“舞狮子”、某个豫剧团的演出等传统节目。 待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一过，人们才在这圆满、和谐、吉祥的汤圆中结束了真正意义上的“年”，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
第14章念
母亲家在市内购得一处住房，听说今年准备迁入新居，我忽然对居住了二十多年的那处旧居萌生了许多的怀念。 记忆中，家里也曾迁居几次，每次搬迁后我总会回到曾住过的房子里看看，似乎想找回失去的点滴历程。 多年前，父亲从部队转业到一个小镇上工作，住在单位上。这是由三排朝向不同的平房围成的大四合院，我家拥有两间房屋，都被分成前后两个半间，为的是方便居住和摆放物品。那时没有单独的厨房，父亲和母亲便用外屋的一个半间既做客厅也做厨房。每个夜晚，父亲坐在灶前烧火，母亲在锅里忙活着，我们兄妹便在灯下，一边做作业一边闻着饭香……当我习惯了冬日里在门前的墙边晒太阳或者做“挤油”的游戏时，父亲和母亲却又张罗着搬家了，大概是因为我们兄妹已经长大，需要大一点的房子吧。 新居离旧居并不远，在对面的那排平房里，而且也不新，是别人搬走后腾出来的，只是有三间房屋，带有单独的厨房。在这里，我和哥哥有了独立的房间，但有空的时候，我还会跑回以前居住的地方，寻找自己曾在墙壁上贴的小图片，寻找父亲和母亲做饭的温馨，可是那里已经住上了别人，早已把房间整理过，自然没让我如愿以偿。那时年纪毕竟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失落，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是滋味。后来母亲多次告诉我，那里已经是别人的住处，我才渐渐疏远了这处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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