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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5 07: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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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准拟佳琪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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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你,不如算计你

追你,不如算计你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追你,不如算计你作者:准拟佳琪排版:青杨出版社:中信出版社出版时间:2016-09-10本书由中信联合云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我不是闰土

纪开来同志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跟唐维琴你侬我侬,所以在感觉到自己电话震动的时候,我心里是天大的不愉快,但是一看到来电显示之后,我心里是天大的哀怨。“苏润!你赶紧回家,有好事儿!”

纪开来同志每次打电话都跟吃饱了撑的一样,那叫一个中气十足,以至于,透过我的电话,已经有许多人听到了,我尴尬的对周围的同学笑了笑,然后小声的跟唐维琴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唐维琴用他那洁白的小贝齿,咬了咬他那朱红的嘴唇,然后轻轻地点头,站起身来冲着大家三鞠躬,嘴里念叨着,“对不起,打扰各位了。”

我赞许的看了看唐维琴,拍了拍他的屁股,对他笑了笑。

唐维琴的脸一下子红了,煞是可爱。

紧接着听到了许多声叹息,源自于这图书馆里的同学们。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拉着唐维琴坐下,甜甜的对他笑了笑,“维琴哥哥,咱们中午吃什么嘛。”

唐维琴的背突然僵直,那精致的小白脸又白了几分,嘴角还有些抽搐。

我冷下脸来,刚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就听到电话里纪开来同志吼了一声,“苏润!你赶紧回家,明天再跟我女婿亲热!”

唐维琴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周遭同学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唰的一下投递过来,我面不改色的瞥了大伙一眼,然后冲着电话甜甜的一笑,软软的说了句,“母上大人,小女立刻回家,呵呵呵……”

只听电话那头纪开来同志对苏轼同志吼了一声,“今天苏润出门,你没让她吃药是不是?!”

我又听见,苏轼同志在那边唯唯诺诺的说了句,“老婆,女儿几天没回来了。”

我迅速的挂了电话,纪开来同志打电话来说有好事,那肯定就是没好事,但是也不得不回去。谁让纪开来是我妈,苏轼是我爸呢?“维琴,我有事先回家了。你一个人看书吧,别忘了,下午有刘教授的古汉语,你去帮我听,别忘了做笔记。”

唐维琴点了点头,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模样。

我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蛋,他的脸唰的一下红到了脖子,低声说道:“苏润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以为然,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顺便接受了众人恶狠狠的目光。

我们家跟唐家是世交,唐维琴跟我也自然而然的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一直同校,原本这样纯洁的男女关系,在大二的那一年打破了。

似乎就是一瞬间,唐维琴身边的女生一窝蜂的递情书了,然后他摇身一变的从替补校草,成为了正式校草。我一打听才知道,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学长顺利毕业了,校草这顶帽子就落在了唐维琴的小脑袋上。

这让当时的我屎尿不及,所以在第二天晚上,我就把唐维琴叫到了小树林里,强行的成为了他女朋友。

当然,我没对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过是恐吓了他几句,他就从了我。

为此,我受到了数以万计的白眼,让我深深地感觉到,被嫉妒的滋味真好!

回到优游磨茶我才知道,纪开来同志如此火急火燎的叫我回来,是因为家里的服务员闹幺蛾子了,甩手不干了,她没有服务员了,这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来。

优游磨茶是我妈开的糕点店,十几平米的店面,装修是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四张桌子,几个柜台。这店在我出生之前就开了,从我有记忆以来,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奇迹的是,垂死挣扎了这些年,也没有关门大吉。

服务员辞职不干也是可以预见到的,我十分理解她,我妈是一个对钱十分谨慎的人,会千方百计的算计你。

柜台前放了两个旅行箱,旁边站着我的父母。我一愣,立马转身,刚准备撒腿就跑,我妈就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用力的一拽,我就被甩到柜台里面去,我惊魂未定,就看见我爸妈拉起旅行箱就往外跑,只丢给我一句,“糕点我做了很多份,在厨房里,你一周之内卖出去!我跟你爸去丽江了!”“哎!哎哎哎哎……”我哎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一句,哎呦我的妈呀,你可真够精明的啊!

到了厨房一看,对着那些糕点开始发愁,的确是一大堆,纪开来同志也真是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这还让我一周之内卖出去?只怕是放到过期,也卖不出去。

我自己妈的手艺我知道,这店的生意跟她手艺完全挂钩,多少年来,过来买糕点的也就是街坊四邻,他们来也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不好意思不买。

要说我们家也是书香门第,从我爷爷给我爸爸取得名字就看出来,苏轼啊,大文豪啊,我爷爷是希望我爸能成为一个知识分子。但是我爸却毅然决然的舍弃了文弱书生的名号,投身了修车的行列。

街角的那家能把轿车修理成三轮,能把三轮修理成自行车,能把自行车修理成轮椅的修车铺,就是我爸开的了。

如此说来,我爸和我妈也算是天生一对了。

我出生的时候,也是带了家里的希望诞生的,我们苏家九代单传,我奶奶就希望我是个男孩,但是我妈在医院里奋斗一夜,就生了我这么个没把的女儿,我奶奶当时恨不得钻到我妈肚子里,找找我身上少的那一块肉是不是没出来。

几乎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婆媳之间感情一落千丈,差一点老死不相往来。而我就成了个不待见的主儿,以至于,直到人家来落实户口,我爸妈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名字。

那天,我爸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突然从唐维琴家的厕所拿了本书回来,至于为什么去唐维琴他们家呢?

实在是因为,老唐是个不折不扣的知识分子,就喜欢在厕所里读书,他所有的藏书都放在厕所里,没事儿就蹲在里面看上半天。

那个时候,还没有卫生纸一说,他老婆上厕所的时候,就顺手撕一页来用。以至于,他每次看书都觉得,跟上次看的接不上。

那书正好看到鲁迅的《故乡》,我爸那犀利的眼睛,一下子看到了闰土这个名字,顿时好感倍增。于是立刻去了派出所户籍科,说他们家女儿叫苏润土。

当时管理户口的是唐维琴他妈,当即就一溜烟的跑到我们家,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冲着我妈喊,“可不得了了!你们家姑娘叫闰土啊!哇哈哈哈……”

我妈当时一听就急了,拎着两把菜刀就找我爸去了。

我爸当时脸都绿了,舌头都开始打结,“老婆婆,有话好说!”

我妈扔了一把菜刀给他,另外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兰花指一翘,眼眶一红,“苏轼!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女儿起名字叫闰土,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我爸当时据理力争,他认为闰土这个名字好极了,他从书上看的,鲁迅的朋友都叫这个名字,鲁迅是谁啊,大文学家啊,他朋友能没出息吗?

我妈一听,冲过去就开始跟我爸扭打,我爸当然不是我妈的对手,眼看这男性尊严就被践踏的渣都不剩了,我爸大喊一声,“叫老唐来评理!”

唐维琴他妈把事情的经过跟老唐讲了一遍,老唐叹了口气,最后说道:“这么水嫩的女娃,就叫苏润吧,也别闰土了。三点水的润!”

这些事是唐维琴他妈告诉唐维琴的,然后唐维琴又告诉了我,我这人从小就知道知恩图报,唐叔叔我没办法感谢,那我只能感谢唐维琴了,自此以后,他大小事情都是我帮他出头,包括他上学路上,他妈妈偷偷给他塞几块糖,最后都是落入我的嘴里,我这人善良,我就怕他糖吃多了牙疼。

本着做好事不留名,我一直都不让唐维琴告诉别人,我帮了他那么多忙。而唐维琴也十分听我的话,一直默默地跟在我后面,做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我某一天冷不丁一回头,那个需要我保护的瓷娃娃,已经比我高了大半个头,已经出落的那样好看。

以至于好几次,我长大了,在唐维琴还不是我男友的那一段时间,我对这小陶瓷娃娃都横眉冷对的,恨不得冲过去抓化了他的脸蛋,捶打他的胸口,哭天抢地的喊:“让你丫长的比我好看!”第二章天上掉下个安少爷“苏润啊!又回来帮你妈卖肥皂啊!”

我刚从胡同里出来,就听到隔壁的隔壁王奶奶跟我打招呼,老人家年纪大了,一脸的皱纹,笑起来特别的慈祥。

我转过身,对王奶奶笑了笑,纠正道:“王奶奶,我妈卖的是糕点!能吃的糕点。”

王奶奶耳背,所以侧了侧耳,“什么?你妈卖的肥皂能吃?可不能吃啊!要出人命啊!”

我万般无奈,只能对老人家笑,然后回到店里,对着我妈留下的一堆绿豆糕发愁,这样子,是有点像肥皂。我迟疑了许久,想着要不要尝一块,被王奶奶称之为肥皂的糕点,但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脑子里想到了董存瑞等革命烈士,我就怕我这好奇心害死了我自己。

摇了摇头,赶走了这些胡思乱想,捞了一本书,趴在柜台上开始看。这书是唐维琴从他爸那儿给我顺来的,只是我看到关键的部分,就发现中间少了几页,闻了闻这书,仍旧是一股厕所的味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唐维琴他妈仍旧没改掉撕书的毛病。

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儿,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因为爹妈不在,我也大了胆子,就这么趴在柜台上睡了过去,反正也不会有人来买糕点了。

只要在他们二老从丽江回来之前,把这些糕点威逼利诱的卖给唐维琴,那就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小姐,我要买绿豆糕。”

我一定是在做梦,如此好听的男声,像是成了沙子的铃铛,被风吹过,发出清脆又沙哑的声音。“小姐,我要买绿豆糕!”

我肯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有陌生人来买我妈的绿豆糕呢?

啪,有人猛的在柜台上拍了一下,吼了一声,“小姐!”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撕裂了天空,然后咔嚓的一声响雷。我一惊,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噌的一下坐直了身体,嘴角还不雅观的流着口水,胡乱的摸了一下之后,惊慌的问道:“小姐?哪呢哪呢?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我要买绿豆糕。”

头顶上有个声音飘过来,幽幽的。

我嘴巴一快,直接问道:“你没病吧你?!”

那人愣了下,又敲了敲柜台,“这里难道不是点心店么?点心店,买绿豆糕,犯法?”

我这才大梦初醒一般的看清来人,这一看不要紧,我简直屎尿不急,简直是目也瞪口也呆。我更加确定了,这男人有毛病!

不然,如此好看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来我们家买糕点呢?尤其还是买如同肥皂的绿豆糕。

我瞥了一眼外面,电闪雷鸣的,心想该不会是老天爷也觉得,我妈这点心店不该再继续为祸人间了。我迅速的瞥了一眼,想看看店里什么赚钱,我好拿了直接跑,至少也得为我妈保留一点最后的资本。

但是我看来看去,目光就落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估计这店里也就他最值钱了。他长得真叫一个褒姒,真像个妲己。我当时就只差抱着他大腿,大喊一声,快来人啊,我抓了个狐狸精!

我一直以为,唐维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但是今天这男人,让我觉得,唐维琴危险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若是这个男人跟我的维琴摆在一起,那该是多么养眼的一副人文风情啊!

那男人注意到我的目光,顿时向后退了几步,那表情,简直像是我要对他做点什么一样。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就算我要做什么,我也得先下点迷药啊!不然,我哪里打得过他。

那男人抖了抖,问道:“有热咖啡么?”

我眼皮都没太一下,随口应道,“这个季节卖冷饮。”

男人皱了眉头,“能弄点热的喝吗?”

我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想到会有生意,我怎么可能烧水呢?

那男人似乎有些发怒,“什么都没有还开店?!”

我这人向来是欺软不怕硬,也拍了下柜台,“谁跟你说,什么都没有,就不能开店了?你不想买东西,就赶紧离开!没人留你吃饭!”

男人气鼓鼓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我惊了一下,他瞥了我一眼,唇角微微的上扬,那表情,绝对是在嘲笑我,你没吃过入肉吧,也没见过猪跑吧,你瞧你震惊的样子。

他将外套用力的拧了一下,拧出了一滩水来,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然后用力的一抖衣服,扔在了椅子上,又去解衬衣的扣子。

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可不能再脱了!”

他看我也是一愣,说:“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松松领带而已。”

我一听,自己吃瘪了,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你跟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共处一室,外面还电闪雷鸣的,你还没一点歪念头,你还是个男人么?!

旋即,我被我这彪悍的想法给吓了一跳,脸不红心不跳的指着地上的那一滩水说道:“你把我的地给弄脏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那眼神该不该用渴望来形容,他对我说:“去给我弄点吃的跟喝的来。”

我瞪他一眼,愤愤不平的转身去取了绿豆糕和一杯柠檬汁,倒柠檬汁的时候我还问他,“加冰吗?”

他的牙齿都在打颤,可见真的是太冷了。他该是被大雨淋湿了,不然也不会躲到我这店里来,只是我有点奇怪,这人穿的衣冠楚楚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端了食物给他之后,我又坐在柜台前看书,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我这人从小就善良,从对待唐维琴就看得出来,要不是我,他能那么苗条么?随手扔了一块毛巾给他,“擦擦吧!”“谢谢。”

他说完就开始擦头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大雨,竟然已经大到看不清景物的地步了。

我开了灯,赫然发现他手里的毛巾挺眼熟的,紧接着我就听见一声尖叫,夹杂着汪汪汪的声音。“银票!你回来!”我大喊一声。

一只雪白的小狗不情不愿的向我走来,它嘴巴里叼着,我刚才给那男人的毛巾。

那男人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怒视着我的狗,又看了看我。

我连忙赔笑,“银票看见你太开心。”

他深呼吸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大概是肚子饿了,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绿豆糕丝毫没动,他又用力的咬,反复的折腾着。

我看了直想笑,又不得不对我妈崇拜起来,怪怪个亲娘啊,您到底在绿豆糕里放了什么啊!

好不容易,他吃了一块糕点,大概觉得噎得慌,凑合着喝了半杯柠檬汁,似笑非笑的看向我,说:“这一片要拆迁了,你们家可以跟施工队商量一下,施工队也别买什么砖头了,我觉得你们家的绿豆糕就挺好,比砖头强多了。”

我一听,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生意,银票那窝还真是用卖不出去的绿豆糕做的,好几年了也没倒。

转念一想,他刚才说拆迁?忙又问他,“你是谁?什么拆迁?这片儿要拆了?”

他笑了笑说,“我随口一说,别在意。”

我翻了个白眼,“这种事不能随便说!”

这是厂里分的房子,街坊四邻在这里住了大半个世纪了,要真是拆迁的话,谁舍得?“啊!”他又是一声尖叫。

我忍不住皱眉,难不成这年头好看点的男人,都是绣花枕头?动不动就尖叫,还让不让我们女人装柔弱了啊?“又怎么了?”“你你你!你刚才给我擦头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举着一只手,就是方才拿过毛巾的手,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干笑了几声,“先生,我们要关门了,您改天再来吧。”

他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又是一声尖叫,“你居然敢拿狗用过的东西给我擦头发?!”

我刚想解释几句,旁边的银票就开始目露凶光,对着他汪汪的叫唤,好么,这下子证据确凿了。

他气的两眼一翻,刚准备骂我几句,就听到他肚子咕噜的一声,他一脸的窘相,问我:“洗手间在哪里?!”

我给他指了指,他迅速的冲了进去。

十几分钟之后,回到我的面前,张了张嘴,估计是要对我进行点什么人道主义教育,却不料肚子又开始作祟。

如此反复的跑了十几趟,他面如菜色,最后在一次出来,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的食物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你非要吃,我拦不住。”

他勉强的舔了舔嘴唇,但仍旧苍白,我好死不死的觉得他这个动作还挺性感。他说:“送我去医院!”

我摇了摇头,“我身上没钱。”

他忍着怒气,软绵绵的说道:“我有!”

我顿时眉开眼笑,冲过去扶他,顺便翻着他的口袋,他还想挣扎,只是浑身没有力气,一碰到我就瘫软在我身上,我当时只顾着找钱,根本没在意他口唇发青的样子。

这家伙可真有钱,都是红色大票,连一张绿的都没有,我拿了一张出来,又去收银机里拿了六十塞进他钱包里,突然发现钱包里的金色名片,安随喻,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

我的小脑袋想来想去,终于想起来了,顿时拍了拍他的脸蛋,“风云学长!可让我逮着你了!”

这就是让我们家维琴成为校草的罪魁祸首啊!“你说你毕业那么早做什么?要不是你毕业了,我们家维琴也用不着去做什么校草,他不是校草,就不会有那么多小女生喜欢他!”

我正滔滔不绝呢,就听他尤其无力的说了句,“你再不送我去医院,我就告你!”第三章伺候

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以前我跟唐维琴如胶似漆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小女生来威胁我,你再纠缠维琴,我们就不客气了。

对于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威胁的我来说,安随遇的这个威胁,根本就不算什么,完全属于小菜一碟当中的咸菜。

我撇了撇嘴,刚想发表点不畏恶势力的言论。就听到安随遇虚弱的说道:“我要给食品安全局打电话,我要投诉你们。”

一听到某某安全局,我的脑子顿时就空白一片了。然后出现了优游磨茶因为食品不合格,闹出人命而倒闭的画面,紧接着就是我妈拿着当年追杀过我爸的菜刀来追杀我,按照我现在的战斗力,显然是斗不过我妈的。

所以我当即抱紧了安随遇,大喊了一声,“安公子你可不能死啊!”

安随遇似乎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晕了过去,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了我的身上。

后来,安随遇告诉我,当时我的一声安公子,让他差一点抽搐了,他完全没想到我有琼瑶的天赋。

好不容易将安随遇弄到了医院,医生给他洗了胃,然后安排了一间病房住下。安随遇还在睡着,我作为肇事者也不能离开,我就怕他醒来以后真的去投诉我们。于是坐在他的病床前,双手支着下巴,仰头看吊瓶里的液体滴答滴答的流下来。

看着看着,我竟然犯困睡了过去,睡梦中,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喊了一声,“护士!四号的病人回血了!”

我一惊,醒了过来,安随遇恰好也醒来,看着自己的手,以及输液管里属于他的血,皱了皱眉,自己拔了针头。

护士姗姗来迟,说着一口标准的天津普通话,“谁十(是)四号?”

我们这病房的一共就八个床铺,从一号拍下来的,所以并没有十四号,于是我们大伙都茫然的摇了摇头。

护士瞪了大伙一眼,“贫嘛!”

这种小医院里的护士,尤其是大病房里的护士,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尽管自己也不怎么样,但就是瞧不起旁人,服务态度是出了名的差。

护士走后,病房里的人开始小声的谴责,说这人态度差之类之类的,又说了这几天的一些遭遇,竟然还说了一些这护士的小八卦。

我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口渴了,你去帮我买点水回来。”

我回头看了安随遇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去?”

安随遇点了点头,“就买Evian,估计超市里有卖。”“什么?”我侧了耳朵过去。

安随遇原本很虚弱的样子,听我这么问勉强的大声了一些,“Evian。”“什么呀?”我又问。“Evian!”安随遇几乎是喊了出来,旁边的病人立马看了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有卦可以扒。

我揉了揉耳朵,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聋子,我听得到!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安随遇一脸的黑线,他也觉得自己刚才失态了,于是恢复了林妹妹的状态,苍白着脸说道:“也叫依云。”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好的中国话不说,非得跟我说鸟语,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等着吧!”

闷闷不乐的从病房里出来,找了个护士问最近哪里有超市,又按照护士说的,找到了沃尔玛。

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安随遇说的依云矿泉水,挺小的一瓶,挺不起眼的一个包装。我心想,这人真是有毛病,放着农夫山泉有点甜不喝,非得喝这么个玩意。本着鄙夷的心情,顺手拿了四瓶,绕到食品区,顺便给他买了点吃的。

毕竟他食物中毒是因为我妈的糕点,拉肚子脱水也挺可怜的,我心一软,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只是去结账的时候傻眼了,一百多块钱!

我极度怀疑是收银员手抽筋给我算错了,连忙问她,“你确定吗?我买什么了这么多钱?”

收银员小姐笑得还算甜美,“是的小姐,一百四十块九毛五分。”“这不可能!”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从小到大,我妈就教我勤俭节约,导致了我去超市消费从来没有超过三位数的时候。

此时后面排队的人已经有了些微词,我不好再耽误下去,一咬牙一跺脚,扔了一百四十一给她,义愤填膺的说了句,“别找了!”

然后抱起一大堆的零食离开了超市,在看到购物小票的时候,我恨不得咬死安随遇,一瓶矿泉水二十五块啊!这哪里是喝水啊,这简直是喝我的血啊!

我发誓,我当时要是有蛋,我绝对会蛋疼的!

回到医院,将矿泉水丢给了安随遇,自己抱着零食闷不吭声的吃了起来。

安随遇依靠在枕头上,仰头喝了水,嘴唇稍微的有了一些血色,他看了我一眼,自然而然的指了指我怀里抱着的零食,问道:“买什么了?”

我下意识的抱紧了,想说一句,老娘不是给你买的,你丫喝你的二十五去吧!但是考虑到,这安少爷手上还捏着我的小命呢,于是我对他笑了笑,眨了眨眼睛,“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安随遇看着我,似乎抖了一下,然后说:“没事儿,我饿了,不嫌弃。”

丫丫个呸的!老娘嫌弃你,嫌弃你啊!

再不情愿,也只能把这一堆零食给他了,没想到,安少爷翻了翻然后说了句,“果然不是什么好吃的,你怎么吃这个啊。”

我在心里狠狠地将他鄙视了一遍,但是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干笑了几声。

安少爷躺了一会,闭着眼睛,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说了声,“你还没吃饭吧?”

我有些欣喜,心想这家伙仁道了?“去买点饭回来吧,我饿了。”

嘎!又是我去!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从那小云端,跌到了小谷底,嘟囔了一句,“外面下着大雨,又是黑天,我一个女生不安全。”

安少爷显然是听到了,颇有深意的看了看我,然后说道:“我对你有信心!去吧!”

喵了个咪的!什么叫对我有信心?人家男朋友好歹也是校草呢!人家哪里差了?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今天遇上安随遇算我倒霉啊,出门没看黄历啊!我那心情顿时从小谷底,跌倒了小地狱,还必须是十八层的。

但是对于捏了你把柄的人,还必须得强颜欢笑,我算明白古代妓女的苦难了。“您稍等!”“买点清淡的回来,最好是粥。”安随遇又嘱咐了一句。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的。”

心里却在狂喊,让你丫的喝粥,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给你买粥去?!

走了三条街,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个粥店,买了两碗皮蛋瘦肉粥,又匆匆忙忙的赶回去,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我就不得不在心里又把安随遇骂了个狗血临头。

其实,我这人不是脾气不好喜欢骂人,我只是有点心疼,钱对于我来说是个奢侈的东西,我妈从小对我和我爸管教的很严,不允许我们身上有大面额的人民币出现。而今天,安随遇几乎花掉了我这一个礼拜的积蓄,我自然是要发怒的。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透过玻璃,看见安随遇在打电话,我进去了正好听到他说,“嗯,阿姨放心,哦,她回来了。好,我转告她。”

看见我回来,安随遇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我一愣,心想,这小子送我个手机干什么?你要送就送呗,还送个二手山寨的,最起码不得买个新的山寨机送人啊!可是仔细一看,这手机不是我的么?

我抻长了脖子等待他的答案,安随遇若无其事的说道:“你电话掉在床上了,刚好来了电话,响了很久,我就帮你接了。”

我脑袋顿时嗡了一声,问:“谁打来的?”“你妈。”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勉强的镇定了之后接着问,“她跟你说什么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安随遇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她就问我是谁,让我赶紧把电话还给苏润,不然她就报警。”

我拍了拍心口,我妈真不愧是我妈,这肯定是以为我电话丢了呢,这种时刻,我妈还能想起用报警来吓唬人,还真是为了钱什么低级错误都犯了。“你叫苏润是吧。”安随遇笑了笑,似乎有些深意。

我连忙解释,“不是闰土的闰,是滋润的润!”

从小到大我就怕有人把我和闰土联系在一起,初中的时候上语文课,学到《故乡》的那课文,当老师,非常有感情的念道:虽然我一见便知道介个是闰土,但介个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

全班同学的目光就齐刷刷的向我扫射,显然的,他们是由闰土联想起苏润来了。唐维琴当时特别勇敢的站了起来,说了句:“你们别看苏润,她才不是闰土,她不叫闰土!”

我当时对唐维琴,真是喜欢嫉妒恨啊!谁让你说这个了?!

安随遇看到我的表情之后,眸子里的笑意更浓了,“你不说的话,我还真么想到闰土这个人物。”

嘎?合着我还唤醒他初中时代的记忆了?

我咬着牙,接着问道:“你跟我妈还说什么了?”“真没什么,我就是说了我跟你在医院呢,然后你妈就说,她立刻就回来。”

嘎嘣嘎嘣,我似乎听到我那脆弱的小心肝碎裂的声音,真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安随遇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然后跟他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的第一反应是,安随遇肯定有事情瞒着我,比如他已经说了,我把他搞得食物中毒进了医院之类之类的话。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妈回来了,我保不齐要倒霉了。心里这个嫉妒恨啊!安随遇也太恶毒了!

但是转念一想,我妈说马上回来,那是不现实的,丽江七日游,钱都交了,她不可能浪费,只要在这七天之内,我把安少爷搞定了,等纪开来回来,安少爷不说是食物中毒,那就皆大欢喜,恭喜发财了!“安公子,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晚饭已经给你买回来了。”我呵呵的干笑了几声,将皮蛋瘦肉粥放在了桌子上。

安随遇嘴角又有抽搐的趋势,默默地端起粥开始喝,连带我的那一碗也给毫不留情的干掉了!跟当年八路军打敌人一样的干脆!很好!第四章万能的两块钱

因为我是导致安随遇受害的直接人,所以我被他强行的留在医院里,听他使唤,还得任劳任怨。

对于一个从小就纯洁的人来说,跟安随遇这样的人共处一室,那无异于与狼共舞,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安随遇,怕一闭上眼睛了,他就嗷一声化身为狼。

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毕竟,除了他是我们学校以前的风云学长之外,我对他是一无所知,基本上等于陌生人,那么对他有点戒心是理所应当的。

安随遇吃饱喝足了,睡得还算香甜,乌黑的发丝扎在枕头上,我只说一说是扎,是在是因为他头发剃的很短,简直跟监狱里面刚出来的一样。但就是这么个不给力的发型,还能让这安公子迷住了一票小护士,导致小护士每隔半小时就来差一次房,可见,这安公子的魅力还是有的。

安公子有一双好看的眉眼,剑眉英挺,不似现在的妖男,也搞不懂为何,那些有伪娘这一事物的存在,一个大老爷们把自己搞的比自己女朋友还妩媚,这不是给女朋友添堵么!男人女人化这东西实在可怕。

安公子的睫毛纤长,并且翘,他的眼睛是狭长的,有些内双,睁着的时候像只狐狸,闭着的时候有点翩翩公子的味道了。

我瞪着安公子,他突然醒了过来,对上我的眼睛之后,身体抖了一下,略微平复之后问我:“大半夜的,你看我干嘛?!”

我扯了扯两边的嘴角,干笑了几声说道:“没事儿……”

要是真没事儿的话,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卫生巾用!

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第二天去学校顶了一双硕大无比的熊猫眼,不得不逃了一上午的课,在宿舍里补眠。“哎哎哎!吃饭了……”室友贝果果用脚狠踹了我几下。

本想蒙上被子继续睡得,谁知她一个劲儿的踹我,“你昨天把唐维琴暗度陈仓了?看看你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啧啧,堕落呀!”

我一直都很纳闷,我明明是睡在上铺,贝果果同学每次教我起来的时候,都半蹲在我床上,用脚踹我,她长手到底是干什么的?“老娘就是欲求不满!我就是!”我急了,后了几句。

贝果果一听,也急了,在我身边坐下,问我:“阿润怎么了?谁惹你了?”

我一五一十的把跟安随遇的过节跟她说了,顺便也说了今天早上令我发指的事情。

一夜没睡的我,在医院的洗手池里洗了把脸,然后一抬头突然看见镜子里安随遇的脸,他阴沉着脸问我,“你干什么去?”“上课!我还是学生。”一夜没睡,心情自然不好。

安随遇哦了一声,“买了早饭再去学校吧!还有,你下午下课回来的时候,也别忘了买饭。”

我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你丫吃泡面永远没有面饼!

贝果果听了我的控诉,一把抓住我的手,双目放光,“你说谁?!安随遇?真是那厮?!”

我呆愣的点头。“阿润!你赚了啊!风云学长啊!那是这学校多少不长脑女生的梦中情人啊!你什么时候踩了狗屎了,你走狗屎运啊!”

我哼了一声。

贝果果突然皱了眉,脸色一变,摇了摇头,“阿润,这么说你昨天晚上是跟安随遇暗度陈仓了?那你们家唐维琴怎么办?”

维琴?!我脑袋一热,赶紧给唐维琴打了个电话,“下午我有一节马哲!教授点名,你别忘了帮我喊到!顺便下了课给我买点饭来,清淡点的。”

挂了电话之后,贝果果一脸鄙夷的指着我的鼻子,“你看看你,才刚跟小新欢你侬我侬了一晚上,这会儿就给小旧爱打电话指使他干这干那,你这良心让狗吃了?不过,我还真得提醒你,你跟安随遇有一腿的事情可千万要保密,不然你以后出门就惨了。”“为啥?他一毕业了的人,还能回来煽动大伙群殴我?”“他不用煽动,学校BBS上有多少他粉丝你知道么?有多少唐维琴粉丝你知道么?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样的货色收了这俩美人儿,你还有命活着出去?早把你踩扁了!”

我不以为然,“你这是危言耸听!我跟安随遇纯洁着呢!”

贝果果切了一声,“等你们不纯了再告诉我吧。”

下午下了课,唐维琴果然来给我送饭了。他站在阳光下,伸手递给我便当的时候,逆着光看去美好如斯。

我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左脸颊上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我站在那里,略微低了头,咬着下唇,目光触碰到他的脚尖。

片刻之后的寂静,唐维琴开口道:“苏润你嘴抽筋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神马?!你说神马?”我抬头瞪着他,“你才抽筋呢!我走了!”

拿了饭气冲冲的走了,他很听话的没有来追我,这个人有时候真死脑筋,我以前是说过不准跟着我,可你偶尔情调一下强行的拉住我,然后强抱强吻什么的,我还能反抗你不成?!

来到病房的时候,里面几乎可以说人满为患了,几个护士围着安随遇的病床,让这原本就拥挤的病房,变得满满当当的。小护士们笑着说一些有趣的话,安随遇听了大多不发言,偶尔也不过是嗯一声,再或者说,这样啊。

尽管安随遇如此冷淡,那些个小护士还是十分的热情。

我在外围站了好一会儿,白衣天使们把防线布置的太好了,我根本无法突破进去,只能在后面干瞪眼。“苏润?你来了。”安随遇发现了我,对我扬眉一笑。

小护士们发出惊叹,他这个表情实在是好看,精致的男子略带了点疲惫,却还对你笑的如同春天里的阳光。

我把眼睛移开,穿过人群,将饭放在桌子上,“开饭了!”

小护士们依依不舍的离开,安随遇始终也没说什么,他默默的吃饭,看的我一肚子气,这么热的夏天,我在外面跑来跑去,他跟这儿和小姑娘们谈心,这不是给我添堵么!“你倒是过得挺惬意!相谈甚欢么!”

安随遇抬头看了我一眼,含义颇深。我只觉得,安少爷这一眼不简单,于是不再说话,他现在是我亲大爷,我刚才是有点鲁莽了,应该本着万事顺从的态度。“又来看你男朋友啊!”隔壁床的大叔跟我打招呼。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他可不是我男朋友!”

大叔笑了笑,“哦哦哦,那是我搞错了,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正在吃饭的安公子,突然抬起了头,看了那个大叔一眼,我连忙盯着安公子,生怕他生气,毕竟他在我们学校,也算个名人,是名人就都怕有绯闻。然而,安公子只是笑了笑,继续低头吃饭。

我拍了拍胸口,心稍微的放了下来。但是旋即,我又开始恼火,几个意思啊,老娘跟你有点绯闻你还不乐意是吧!

不多时,护士又来了,这一次不是查房。“安先生那边的病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给您换过去了。”

安随遇点了点头,继续面瘫的说了句,“谢谢。”“神马?!!!”我一听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冲到了护士的面前,“你说谁要换病房?换哪去?”

小护士向后退了半步,战战兢兢的说道:“安……安安先生上午说要换到高等病房去。”“高等病房?!也不是坐月子,还那么娇贵!”我顿时呲牙裂嘴,肉疼又心疼,这得多少住院费啊,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挥霍?

早看出来安公子穿的人模狗样的,要么是个享受生活的主儿,要么是个被人包养了享受生活的主儿,我咋就这倒霉?

我正喃喃自语,一回头看到了安少爷拉着一张脸,跟驴有的一比。“住院费我付。”安少爷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句话,可见他有多愤怒。

我很想告诉他,总生气不好,伤肝啊,只是我一听到他自理费用,就立刻笑逐颜开,对护士说道:“赶紧换!先换他哪儿吧,你说!”

坐北朝南,安公子的新病房十分的舒服,有大面的落地窗,可以看得到花园里并不十分雅致的景色。安公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稍稍的有了颜色,他说话的时候也看得出唇红齿白。

安公子看着窗外若有所思,我低着头也若有所思,虽然我心里对他鄙视,但是我不得不为了我家的店去讨好他,纵然我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说,还得笑着面对,介个就是生活呀!“苏润。”安随遇突然叫我。

我立马精神,甜甜的笑了,“安公子有何吩咐呀?”“去帮我买几本书回来吧。”

我点点头,想了一下又决定拍几句马屁,“安公子果然博学多才!病入膏肓了还不忘读书啊!实乃国家栋梁之才啊!”

只见安随遇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买书也是门学问,书店里的好可是贵啊,小书摊上的质量不济,偶有错字,但是价格便宜,这些年来,我一边无比的痛恨盗版书籍,一边又恬不知耻的去买盗版,深深地知道此乃不义之举,但也没办法,囊中羞涩。

出了医院,有几条小巷子,白天很是热闹,各种小吃,小商品,琳琅满目,自然也会有卖书的小摊子。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书摊,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捧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津津有味的读着。

地面上放了一块白布,书籍就扔在这上面,杂乱无章的。我蹲在跟前挑了一会儿,除了一手的灰尘再无所获,于是问道:“老板,有金瓶梅吗?”

老板头部抬眼不睁的,顺手从书堆里掏了一本,扔给我,我一看正是《金瓶梅》,不禁佩服起老板来,真是厉害!这得练了多少年,才能扫黄如此快准狠啊!

安随遇让我来买书,其实这个我懂,要不是病房里有DVD,估计就叫我买碟了,男人们,可以理解!“多少钱一本啊?”我问。“两块!”“买了!”

大方的递过去两块钱,书拿在手上以后,转念一想,安公子万一看的走火入魔了怎么办?我得挽救他啊!

于是又问:“老板有道德经吗?”

老板原本一直埋在书中的眼睛,终于看了我一眼,露出惊愕的神色,大概是没遇上过我这样的,买的书都极致。

这次他翻了许久才找出来一本半旧的《道德经》给我,我在手里掂了掂,问:“多少钱啊?”“也两块!”

我顿时虎俱一震!好价钱!万能的两块!第五章卖女求发展

怀里抱着两本绝世好书,屁颠屁颠的跑回医院。

一路上我都在想,安公子看到我这么善解人意的给他买了好书,肯定会当场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对我家小店危害他的事情抛之脑后。

安公子的意思,我也明白,在医院里的确无聊,需要找点乐子,看点《金瓶梅》这样的书正好!缓解一下压力什么的,再者说,这书里写的都是精华,文学宝库啊!“安公子!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我兴冲冲的从怀里掏出这两本书,扔在了安公子的床上,上面估计还带着我的体温。

安随遇本来在假寐,被我给砸醒了,皱了皱眉头,看到我扔过来的书之后,顿时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在我的脸上望出一个窟窿来,那一直低沉的声音,也有了起伏,指着那本《金瓶梅》问道:“这是什么?!”

我微微一惊,“你不认字?早说啊,我买图画板的!”

安随遇指着书籍的手瞬间变成了拳头,说话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只可惜,我当时没看出来,还十分狗腿的凑过去,“安公子,要不我读给您听?”“苏!润!”安随遇咬牙,一字一顿。

我一惊,“干……干……干什么?”“谁让你买这种书拿来我给我看的?谁允许的?!”

安随遇瞪我,像一头即将发疯的狮子,我有点疑惑,难道我会错意了?

我这人,向来是,打死我也不说类型的,我就算错了也不能说我错了。于是,我把他的被子掀开一些,盘腿坐在了他的床上,指着《金瓶梅》说道:“安公子你不要想歪了,这是艺术!艺术您懂吗?你不要把这个当成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是一种思想,里面有古人高超的见解。你不要那么猥琐好不好。再说了,我不是还给你买了一本《道德经》么?”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苏润!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老娘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跟男人跑这里开房!你还高潮!老娘让你高潮!”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以至于安公子也愣住了,我们两个面面相觑。安公子刚要扭头,我就捧住了他的脸,对他挤眉弄眼。

别看啊,咱俩是清白的啊,清白的啊!千万别提食物中毒的事情啊!千万别提!

安公子看我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明白我的意思。

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纪开来同志真的会杀回来,这完全不符合她斤斤计较的个性。所以我惊讶,惊恐,然后心虚了。“苏润!你……”纪开来声音提高了八度,只觉得耳朵嗡嗡的响。

我扭过头去,咧着嘴笑了笑,“爸妈,你们也来医院?真巧啊!”

纪开来指着我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我们大伙都震惊的事情。话说当时,我下巴掉地上了,安公子目瞪口呆了,就我爸的表现还正常了一些,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忍受很大的痛苦。“苏润你个小杂种啊!老娘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来倒贴男人的?!我跟你爸才走了几天,你就跟男人搞到医院来了,搞大了肚子,你让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街坊四邻都知道了,你让苏家怎么见人啊!可不活了!”

纪开来是哭天抢地,听的我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儿啊?我跟安公子?大了肚子?

安随遇听了我妈这话,木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我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瞪了他一眼,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我妈。“这是造谣!谁大肚子了!谁怀孕了?你见过我这么好看这么纯洁的孕妇吗?!”

纪开来原本在依依呀呀的哭喊,有模有样的,不愧是戏迷,她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停顿了一两秒钟,目光跟X光线一样的扫到了安随遇的身上,“莫非是他有了?”

安随遇顿时满脸黑线,脸色黑的跟黑猫警长似的。

我一看安公子这是要生气的前兆,他那么傲娇的个性,肯定忍受不了这个,万一他生气了,再把食物中毒的事情捅出来,我们家店不就完了么。

所以我当时为了避免这个惨剧发生,很不客气的打断了纪开来的思路,“您胡说什么呢!男人有那功能吗?他用什么怀孕!”

安公子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眼神跟杀毒软件一样的扫过我的全身,让我不由得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方才纪开来同志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安随遇是个男人的事实了,但是她旋即将目光转向了我,紧接着天王盖地虎宝塔镇熊腰,一个巴掌就闪了过来,我灵机一动,躲到了安随遇的身后去。“你还敢跑?!”“冷静啊!”

纪开来一个右勾拳,尚在病中的安公子显然是没有料到我妈如此彪悍,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当场血溅三尺,昏死过去。

我妈一看傻眼了,结结巴巴的说道:“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躲啊?”

我爸一看,狠狠地叹了口气,“你把女婿打死了,咱家小润不就守寡了?!”

纪开来嘟囔了一句,“那不还有唐维琴那小子呢么!不用怕,养不了一辈子的!”

好家伙!我妈这思想可真开放!

我一看安公子,顿时眼红了,立马扑上去,用力的摇晃他的身体,“安公子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纪开来同志一听,立刻来戳我的后脑勺,“你看看,你们俩还是有事儿么!”

安公子的鼻子怕是保不住了,这血流成河的样子,让我目也瞪口也呆,看外表挺健壮的,怎么实质跟唐维琴一样的柔弱呢?难道这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纪开来同志大概是看到床上还有一本染血的《道德经》了,顺手拿起来对我指指点点,“你这丫头,做了败坏门风的事情,以为看看《道德经》就能修成正果了?我呸!你说说你,以后还怎么嫁人?老唐家那边怎么交代?维琴那孩子除了弱的不像个男人之外,没什么缺点,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我懒得再听她滔滔不绝,当即推开了他们二老。“苏轼!你瞧瞧你的好女儿,我还是亲妈的,她都不待见我!”我妈哭诉。

我爸怒斥,“小润,怎么能推妈妈呢,推我一个就可以了!”“我求你们二老了!这安公子要是死了,咱们一家都得倒霉!等我回来再说!”我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纪开来和苏轼两位同志一脸的疑惑,“这小子,还有背景?”

叫来了医生,迅速的给安随遇检查了一遍,止住了鼻息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哎呦,这像是脑震荡啊!”“不可能!”我立即瞪眼,“绝对不是脑震荡,脑CT就不用做了。”

开玩笑,那玩意得多少钱!

这小护士大概也看上安公子的美貌了,瞪了我好几眼,估计在心里,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安公子的那个什么了,而我就是个恶人的角色。

送走了医生和护士,我把这事情的原委老老实实的跟我爸妈交代了一遍,我妈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到了惊愕,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挫败。

台词也是,“什么?不可能!你骗老娘玩呢?那怎么办?”

我又将这两天安公子折磨我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这期间是声泪俱下,失声痛哭,深深地表明了,为了家里的店,我在安公子这里吃了多少的苦。

纪开来同志抱住了我的肩膀,拍着我的背,一脸疼惜的样子,我以为,她最起码也会说,宝贝儿你真伟大,为了咱们家你受苦了,妈妈决定把你这几天的花费都给你补上,再给你涨零花钱。再不济,她也应该说,大乖,你受苦了。

可是,纪开来同志有异与常人的思维,愣是说了句,“那你就为了咱们家以后着想,继续留在这里照顾安随遇吧,千万记住啊,不能让他去投诉咱们,他要是投诉咱们,老娘就让你没好果子吃!”

嘎?!我只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幸福戛然而止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冤屈向我走来了,黑暗向我招手了。

就在我惊愕的时候,我妈已经拉着我爸拔腿就要跑,我赶紧一把抱住,“妈!您怎么能这样啊!”

我妈一边推我一边说道:“你伺候好了他,咱们全家都好!”

我接着哭喊,“妈!我是黄花姑娘啊!这要是传出去了,维琴怎么想我?他要是不跟我结婚怎么办啊?!”

我妈改为用脚踹我,“维琴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他要真敢不娶你,妈就帮你揍他!”“妈!我这么娇小柔弱,你就放心把我跟安公子放在一起?孤男寡女?!”“安随遇不是那样的人!我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赶紧放手!”我妈一边说一边一脚揣在我的小腿肚子上,我一个踉跄砸在了安公子的身上,眼睁睁的看着我爸妈脚底抹油似的离开。

什么叫唐维琴不是那样的人,什么叫安随遇不是那样的人,合着就我是那样的人?

我顿时想狼嚎一声,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怎么让你留下来你还不愿意?”一直装死的安公子幽幽的醒了过来,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双目放光,捧住他的脸惊喜道:“安公子你没死啊!”

安随遇皱眉,“把手拿开!还有你也给我起来,你想压死我不成?!”

我低头看了看我们颇为暧昧的姿势,我正趴在他的胸口,他的脸距离我的脸不过十公分的距离。我讪讪的笑了笑,直起了身,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很狗腿的说了句,“安公子胸肌真不错,34C?”

安公子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买晚餐去!”

我一愣,“你不是刚吃过么?又吃?”“那就宵夜!总之短时间之内,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哦。”我低头默默地出去,安公子不会是面瘫吧,嗯,一定是的,脸色一直那么难看,再回想起他跟小护士笑的样子,面部表情是挺不利索的,估计真面瘫,太可怜了。第六章不辞而别

一周之中我最讨厌的是周五的下午,这原本该是个欢乐的时光,但是因为学校的一些安排,让都已经大四了的中文系学子们,在这样假期到来的下午,还要来学校上一节重要的专业课。

并且,教授是属于过目不忘类型的,每一个人的名字跟脸他都能对上号,也就是说,你逃课就没有学分,找人帮你喊到,那是完全没用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都怀疑,这教外国文学的老教授,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佝偻,完全都是被那个吃饱了撑得的脑袋给拖累的。

百无聊赖的在笔记本上画王八,左耳是教授的慷慨激昂,右耳是贝果果的小道八卦,脑袋里还时不时的想想我家维琴怎么样了。

跟安公子扯上关系的这一个礼拜,我跟维琴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每天一下课,我就跑到医院去,给安公子当牛做马。“啧啧……”身边的贝果果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变耗子了?”“去!你见过我这么貌美如花的耗子吗?我只不过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貌美如花?幸亏我是学中文的,我要是学英语的,没准儿还能被贝果果给糊弄过去,就她那样子还叫貌美如花?貌美去掉了,如花还差不多!“你赶紧问我啊!”贝果果踢了我一脚。

我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要说就说!老娘最近烦着呢。”

贝果果硕大无比的脑袋立刻凑了过来,猛的闯入我的眼帘,让我恍惚之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大头儿子。“安随遇是不是看上你了?”“他可真有眼光!”“可是他看上你什么了呢?你这要啥没啥的啊!”“他怎么就不能看上我呀!他凭什么就不能看上我呀?老娘怎么了?老娘哪点配不上他了?”

贝果果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大的反应,呆愣的看着我。

只听教授说道:“那位同学说的也对,老娘这个称呼是可以的,但是不太文雅,在这里,我们就翻译成母亲啊。”

一瞬间整个大教室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也无所畏惧,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倒不是说谁都得看上我,我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魅力,但是我就讨厌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谁,我生来也不是为了配谁的,干嘛非得比较来比较去的?

贝果果推了推我,“阿润,要不,姐姐帮你把安随遇给拿下?”

我瞪了她一眼,用力的戳她的额头,“你把我家维琴置于何地,置于何地啊!”“要不,俩都收了,你也来个女尊,两个如花似玉的相公服侍你,那该多美好的生活!”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安公子和唐维琴在我跟前的模样,紧接着是安公子抱住了唐维琴,然后一脸嫌弃的跟我说,你可以滚了,我的目的达到了,我就是喜欢维琴,我还要告你们家店,告你们谋害人命。

这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贝果果还在一边笑,“你这就开始爽了?”“拍你的果照去吧!”我瞪她。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翻了翻白眼,赫然就要昏过去,贝果果是最讨厌果照这个词的,轻易我是不会拿出来说的,实在是被她逼到分上了。

下课之后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先回家一趟,我妈说炖了汤给安公子补身子,让我回去拿,然后再给安公子送去。

回到家之后,我妈在门口将保温壶递给我,门都没让我进去,催促着我说:“赶紧去,让小安趁热喝了,这玩意大补!”

我撇撇嘴,“什么玩意啊?门都不让我进了,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我也要喝!”“去去去!你喝什么!这是牛鞭汤。”纪开来推着我就出了门,临走还不忘嘱咐我,“女儿好生服侍啊!让他别告咱们啊!”

我摆了摆手,心里老大的不情愿,怀里抱着保温壶,一步一步的往医院走。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遇上了王奶奶。“苏润啊!又回来帮你妈卖肥皂啊!”

我也不解释了,老人家吃过我妈一回绿豆糕就有了阴影,我笑了笑说:“王奶奶吃饭了吗?”“什么?谈恋爱?你谈恋爱了?跟谁啊?”

我的笑容有点僵硬,解释道:“王奶奶您听错了,不是谈恋爱,我是问您吃饭了没。”“什么?我不认识?不是唐家那孩子啊?那是谁啊?”

我满脸的黑线,垂头丧气的说道:“王奶奶,我走了,再见。”“什么?你们分手了?哦哦,我以前都不知道。”

我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溜烟的跑了,生怕王奶奶再给听出点别的来。

医院的小花园里,有几个人在练太极拳,大概是住在这里的病人,年纪偏大,打起拳来有模有样的。最前面是个老大爷,根据一本书教大家打拳。进行到白鹤亮翅这一环的时候,老大爷突然说:“预知后事如何倾听下回分解!”

然后大伙就集体保持着白鹤亮翅这个造型站着。

我顿时觉得挺有意思的,以后让安公子也来锻炼一下,省得他无聊,总让我干这干那的,我一个年轻的大姑娘,总不能一直让一个披着资本主义外皮的海绵宝宝给欺负了去。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我心里想着,怀里抱紧了那个保温壶,感受到了牛鞭汤的温度,生活如此美好啊!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何不屈服与安公子的淫威之下,如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时间,一抬头已经走到了他的病房门口。

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门。“安公子?安……安公子呢?”

在确定了那个正在铺床的护士不是安公子之后,我才问道。“这间病房的病人已经出院了。”护士头也没回的告诉我。“什么?!”心里好似咯噔了一声,少了点什么,安公子出院了?“出院了!今天下午走的。”护士又说。

安随遇竟然一声不响的出院了,都没告诉我一声,他哪怕放个屁让我知道也好啊,就这么一走了之了,他难道就没觉得不妥?

我站在那儿愣了一会,看着护士整理安公子住过的这间病房,心里隐隐约约的开始泛酸。太不够意思了,好歹也同居好几天了,就这么跑了。太没品了!太不是人了!我还巴巴的拿了汤来,这家伙倒好了,自己走了。“护士小姐,他走的时候就没留下什么话给我吗?”我问。

护士转身看了我一眼,“没有!走的非常干脆。”

我忍不住血气上涌,这就是个白眼狼啊!这么多天,虽然老娘不是用奶喂你,可好歹也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没有一点菜色了,就换来这么个下场!“很好!”我大喝一声,几步走过去,将怀里的保温壶塞给了护士,“送给你喝了!炖了一下午的牛鞭汤!大补!”

我转身豪迈的走了,丝毫没注意到,小护士再听到我说牛鞭汤的时候脸上飞起的红晕,紧接着是气的直跳脚。

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我是越想越生气,后来干脆约了贝果果出来逛夜市,我们两个人坐在马路边的大排档摊子上,各自咬了一根吸管,望着街道发呆。“这么说你是因为安随遇不辞而别所以大发雷霆了?”“不!他走就走呗,关我什么事!只不过他这个人太不厚道了!他居然还把我给他买的两本书给带走了!那是我买的!”“什么书啊,至于你这么念念不忘的。”“《金瓶梅》和《道德经》!”“噗……”贝果果一口喷出来,喷了前面那位大叔一脑袋。

大叔回头瞪了我们一眼,凶神恶煞的样子。

贝果果一瞧,慌了,我一看也慌了,四个我加起来也不如这大叔来的彪悍,这要是动起手来,我们俩就只有喊娘的份儿啊!

我灵机一动,掐了一把贝果果的大腿,怒骂道:“你哭有什么用?你借酒消愁有什么用?那男人走了就是走了!你还想着他有什么用?你在这里耍酒疯,他知道吗?你要是真的还那么爱他,姐姐就带你去找他去!”

贝果果一听我这么说,也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趴在我怀里就开始哭,“姐!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就是爱他!我爱他啊怎么办啊!我愿意为他去死啊!”

我拍了拍她的背,“走!咱们找他去!”

那位被贝果果喷了一脑袋的大叔,看着我们发愣,连带着所有的客人都看着我们发愣。我扶着贝果果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大叔这才发觉了什么,喃喃自语,“可乐也能喝醉?”

跟贝果果分别之后,我一个人回到家里,突然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鞋子只换了一只,就听到纪开来同志冲了出来,向我喊道:“女儿女儿,小安喝了妈妈的汤,觉得怎么样啊?”

我爸倒是比较镇定的,拿着报纸细细的读着,仔细一看才看出来他报纸拿到了,其实也还是紧张的,“关于起诉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我换好了鞋子,无奈的耸肩,“我没见着安公子,他今天下午出院去了,一个屁都没放。所以你们问我的,我都不知道。”“什么?!”二老一同站起身来,颇为激动。

我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结巴,“干……干……干什么?”

纪开来火烧火燎的在我面前转悠,“他还是病人,怎么能自己出院呢?你得给他安全送回家去啊!”

我翻了个白眼,“他人都走了,我怎么送啊!”

纪开来又说,“那你就不会打电话问问他?”

我瞪眼,“我凭什么给他打电话啊?”

纪开来同志一下子扑到了苏轼同志的怀里,“老公!你听听你女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家的点心店倒闭了,全都怪她!”

我彻底无语,那些堪比砖头的糕点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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