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推动丛书·宇宙系列:时间简史(新版)(懂与不懂都是收获,畅销27年,电子版首度面世!)(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7 14: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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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史蒂芬·霍金

出版社: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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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推动丛书·宇宙系列:时间简史(新版)(懂与不懂都是收获,畅销27年,电子版首度面世!)

第一推动丛书·宇宙系列:时间简史(新版)(懂与不懂都是收获,畅销27年,电子版首度面世!)试读:

前言

 史蒂芬·霍金 | 1996年5月 剑桥

我没有为《时间简史》的原版写前言。那是卡尔·萨根写的。我写了简短的“感谢”,有人建议我感谢每一个人。但是有些支持过我的基金会不甚高兴,由于被我提及而收到大量的申请。

我认为没有任何人,我的出版者、代理人,甚至我自己曾预料到这本书会这么畅销。它荣登伦敦《星期日时报》畅销书榜237周,这比任何书都久(显然,《圣经》和莎士比亚的书不算在内)。它被译成40来种文字,在全世界每750人就拥有一册,包括男人、妇女和儿童。正如纳珍·米尔伏德(我的前博士后)评论的:我的物理著作比麦当娜谈性的书还更好卖。《时间简史》的成功表明,人们对于重大问题有广泛的兴趣:诸如我们从何而来?宇宙为何是这样子的?

我已趁此机会更新本书,并将从首版(1988年4月愚人节)以来理论和观测的新结果纳入。我新添了虫洞和时间旅行一章。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为我们提供了创生和维持虫洞的可能性,那是连接时空中不同区域的细管。于是,我们也许可以利用它们来进行星系之间快速旅行或在时间中旅行到过去。当然,我们从未邂逅到来自未来的人(也许我们曾经有过?)。对此我将给出一种可能的解释。

我还描述了今年在寻求“对偶性”或显然不同的物理理论之间的对应方面的进展。这些对应强烈地表明,存在一种完备的统一物理理论,但是它们也暗示,也许不可能用一个单独表述来表达这个理论。相反,在不同的情形下,我们必须使用基本理论的不同表述。这和描绘地球表面很相似,人们不能只用一张单独的地图,在不同的区域必须用不同的地图。这就变革了我们的科学定律的统一观,但是它并没有改变最重要的一点:一族我们能够发现并理解的合理的定律制约着宇宙。

在观测方面,迄今最主要的发展是由COBE(宇宙背景探险者)和其他合作者测量的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的起伏。这些起伏是创生的指纹,这些在光滑均匀的早期宇宙上的微小的初始无规性后来成长为星系、恒星以及在我们周围看到的所有结构。起伏的形式和无边界设想的预言相吻合。无边界设想说,宇宙在虚时间方向没有边界或边缘。为了区分这个设想和对背景中的起伏的其他可能的解释,还需要进一步的观测。然而,在几年之内,我们就应能知道,我们能否相信自己生活在一个完全自足的无始无终的宇宙之中。第1章我们的宇宙图象

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据说是伯特兰·罗素)曾经作过一次天文学讲演。他描述了地球如何围绕着太阳公转,而太阳又是如何围绕着称之为我们星系的巨大的恒星集团的中心公转。演讲结束之际,坐在房间后排的一位小个老妇人起立说道:“你讲的是一派胡言。实际上,世界是驮在一只巨大乌龟背上的平板。”这位科学家露出高傲的微笑,然后答道:“那么这只乌龟站在什么上面的呢?”“你很聪明,年轻人,的确很聪明”,老妇人说,“不过,这是一只驮着一只,一直驮下去的乌龟塔啊!”

大多数人会觉得,把我们的宇宙喻为一个无限的乌龟塔相当荒谬。但是我们凭什么就自认为知道得更好呢?我们对宇宙了解了多少?而我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宇宙从何而来,又将向何处去?宇宙有开端吗?如果有的话,在开端之前发生了什么?时间的本质是什么?它会有一个终结吗?物理学中最近的突破,使我们有可能为其中一些长期以来悬而未决的问题提供答案,而奇妙的新技术是实现这些突破的部分原因。对我们而言,这些答案也许有朝一日会变得和地球围绕着太阳公转那么显而易见——或许也会变得和乌龟塔一样荒谬,只有时间(不管其含义如何)才能裁决。

早在公元前340年,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论天》一书中,就能够对于地球是一个圆球而不是一块平板这个信念提出两个有力的论证。第一,他意识到,月食是由于地球运行到太阳与月亮之间引起的。地球在月亮上的影子总是圆的,这只有在地球本身为球形的前提下才成立。如果地球是一块平坦的圆盘,除非月食总是发生在太阳正好位于这个圆盘中心的正下方的时刻,否则地球的影子就会被拉长而成为椭圆形。第二,希腊人从旅行中知道,在南方地区观测北极星,比在较北地区,北极星在天空中显得较低。(由于北极星位于北极的正上方,所以它出现在北极的观察者的头顶上,而对于赤道上的某观察者,北极星刚好出现在地平线上。)

根据北极星在埃及和在希腊表观位置的差别,亚里士多德甚至估计出地球大圆长度为400000斯特迪亚。现在不能准确地知道,1斯特迪亚的长度究竟是多少,但也许是200码(1码=0.9144米)左右,这样就使得亚里士多德的估计大约为现在接受数值的两倍。希腊人甚至为地球是球形提供了第三个论证:否则何以从地平线驶来的船总是先露出船帆,然后才露出船身?

亚里士多德认为地球是不动的,太阳、月亮、行星和恒星都以圆周为轨道围绕着地球公转。他相信这些,是因为他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而圆周运动是最完美的;他的这种看法是基于某些神秘的原因。公元2世纪,这个思想被托勒密精制成一个完整的宇宙学模型。地球处于正中心,8个天球包围着它,这8个天球分别负载着月亮、太阳、恒星和5个当时已知的行星: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和土星(图1.1)。为了说明在天空中观察到的这些行星的相当复杂的轨道,人们认为它们本身沿着附在相应天球上的更小的圆周运动。最外层的天球携带着所谓的固定恒星,它们的相对位置总是保持不变,但是总体围绕着天空旋转。最后一层天球之外为何物一直不很清楚,但是它肯定不是人类所能观测到的宇宙部分。图1.1 从最里面往外面顺序为月亮球、水星球、金星球、太阳球、火星球、木星球、土星球和固定恒星球。最中心为地球

托勒密模型的系统可以相当精密地预言天体在天空中的位置。但是为了正确地预言这些位置,托勒密不得不假定,月亮遵循的轨道有时使它离地球的距离是其他时候的一半。这意味着月亮有时显得要比其他时候大一倍!托勒密承认这个瑕疵,但是尽管如此,他的模型被广泛地,虽然不是普适地接受。它被基督教会接纳为与《圣经》相一致的宇宙图象。这是因为它具有巨大优势,即在固定恒星天球之外为天堂和地狱留下了大量的空间。

然而,1514年波兰教士尼古拉·哥白尼提出了一个更简单的模型。(起初,也许哥白尼害怕被教会谴责为异端,所以将他的模型匿名地流传。)他的观念是,太阳静止地位于中心,而地球和行星们围绕着太阳作圆周运动。将近一个世纪以后,人们才认真接受他的观念。后来,两位天文学家——德国人约翰斯·开普勒和意大利人伽利略·伽利雷开始公开支持哥白尼理论,尽管它所预言的轨道还不能完全与观测相符合。直到1609年,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的理论才宣告死亡。那一年,伽利略用刚发明的望远镜来观测夜空。当他观测木星时,发现有几个小卫星或月亮围绕着它转动,这表明不像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设想的那样,并非所有东西都必须直接地围绕着地球转动(当然,仍然可能相信地球是静止地处于宇宙的中心,而木星的卫星沿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轨道围绕地球运动,表观上看来它们是围绕着木星转动。然而,哥白尼理论却简单得多了)。同时,约翰斯·开普勒修正了哥白尼理论,提出行星不是沿着圆周而是沿着椭圆(椭圆是拉长的圆)运动,从而最终使预言和观察相互一致了。

就开普勒而言,椭圆轨道仅仅是想当然的,并且是相当讨厌的假设,因为椭圆显然不如正圆那么完美。虽然他几乎偶然地发现椭圆轨道能很好地和观测相符合,但不能把它和他的磁力引起行星围绕太阳运动的思想相互调和起来。直到1687年,这一切才得到解释。这一年,艾萨克·牛顿爵士出版了他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这也许是物理科学中有史以来最重要的著作。在这部著作中,牛顿不但提出物体如何在空间和时间中运动的理论,并且发展了为分析这些运动所需的复杂的数学。此外,牛顿还提出了万有引力定律。根据这条定律,宇宙中的任一物体都被另外的物体吸引。物体质量越大,相互距离越近,则相互之间的吸引力越大。正是这同一种力,使物体下落到地面。(一个苹果落到牛顿的头上使他得到灵感的故事,几乎肯定是不足凭信的。牛顿自己说过的是,当他坐着陷入沉思之时,一个苹果的下落使他得到了万有引力的思想。)牛顿继而证明,根据他的定律,引力使月亮沿着椭圆轨道围绕着地球运行,而地球和其他行星沿着椭圆轨道围绕着太阳公转。

哥白尼的模型摆脱了托勒密的天球,以及与其相关的宇宙存在着自然边界的观念。“固定恒星”除了由于地球围绕着自身的轴自转引起的穿越天空的转动外,它们的位置显得固定不变,很自然会使人推测到固定恒星是和我们太阳类似的物体,只是比太阳离开我们远得多了。

按照他的引力理论,牛顿意识到恒星应该相互吸引,这样它们似乎不能保持基本上不动。难道它们不会都一起落到某处去吗?在1691年写给同时代另一位最重要的思想家理查德·本特里的一封信中,牛顿论证道,如果只有有限数目的恒星分布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区域里,这确实是会发生的。但是另一方面,他推断说,如果存在无限数目的恒星,大体均匀地分布于无限的空间中,对它们而言,因为这时不存在一个中心落点,这种情形就不会发生。

当人们议论到无限时,这种论证是你会遭遇到的一种陷阱。在一个无限的宇宙中,因为在每一点的两边都有无限颗恒星,所以每一点都可以认为是中心。很久以后才意识到正确的方法,即是先考虑有限的情形,这时所有恒星都相互落到一起,然后加上在这个区域以外大体均匀分布的更多恒星,看事情会如何改变。按照牛顿定律,这额外的恒星对原先的那些根本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这些恒星还是同样快地落到一起。我们愿意加上多少恒星就可以加上多少,但是它们仍然总是向自身坍缩。现在我们知道,不可能存在一个无限静态的引力总是吸引的宇宙模型。

在20世纪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过,宇宙是在膨胀或是在收缩,这有趣地反映了当时的思维风气。一般认为,宇宙要么以一种不变的状态存在了无限长的时间,要么以多多少少正如我们今天观察到的样子在有限久的过去创生。其部分的原因可能是,人们倾向于相信永恒的真理,也可能是由于从以下的观念得到安慰,即虽然他们会生老病死,但是宇宙必须是不朽的、不变的。

甚至那些意识到牛顿的引力理论导致宇宙不可能静止的人,也没有想到提出宇宙可能正在膨胀。相反,他们试图修正理论,使引力在非常大距离下变成排斥的。这并没有太大影响他们对行星运动的预言,然而却允许恒星的无限分布保持平衡状态——邻近恒星之间的吸引力被远距离外的恒星来的斥力平衡。然而,现在我们相信,这样的平衡是不稳定的:如果某一区域内的恒星稍微相互靠近一些,它们之间的引力就会增强,并超过斥力的作用,因此这些恒星就会继续落到一起。反之,如果某一区域内的恒星稍微相互远离一些,斥力就起主导作用,并驱使它们离得更远。

另一个反对无限静止宇宙的异见通常归功于德国哲学家亨利希·奥勃斯,他在1823年撰写了这个理论。事实上,牛顿的一些同时代人已经提出过这个问题。甚至奥勃斯的文章也不是貌似有理地反驳这个模型的第一篇。不管怎么说,这是第一篇被广泛注意到的文章。其困难在于,在一个无限静止的宇宙中,几乎每一道视线必须终结于某一颗恒星的表面。这样,人们可以预料,整个天空甚至在夜晚都会像太阳那么明亮。奥勃斯反驳说,远处恒星的光线会被它穿越过的物质吸收而减弱。然而如果真是如此,这介于其间的物质最终会被加热到发出和恒星一样强的光为止。可以避免整个天空像太阳那么明亮的结论的唯一方法是,假定恒星并非永远那么明亮,而是在有限的过去才开始发光。在这种情况下,吸光物质还没加热,或者远处恒星的光线尚未到达我们这里。这就使我们面临着什么是首次引起恒星发光的问题。

当然,宇宙开端的问题比这早很久就被讨论过。根据一些早先的宇宙论和犹太教/基督教/穆斯林传统,宇宙在有限的并非非常遥远的过去的某个时刻起始。对于这样的一个开端,有一种论证是感到必须有“第一推动”来解释宇宙的存在。(在宇宙中,你总可以将一个事件解释为由另一个更早的事件引起的,但是只有当宇宙存在某个开端时,才能用这种方法解释它本身的存在。)圣·奥古斯丁在他的《上帝之城》的著作中提出了另一种论证。他指出,文明在进步,我们将记住创造这些功绩或发展技术的人们。这样,人也许还有宇宙,不可能已经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圣·奥古斯丁根据《创世纪》一书,接受公元前5000年作为宇宙创生的时刻。(有趣的是,这和最近一个冰河时代的结束,大约公元前10000年相距不远。考古学家告诉我们,文明实际上正是从那时开始的。)

另一方面,亚里士多德和其他大多数希腊哲学家不喜欢创生的思想,因为它带有太多的神学干涉的味道。所以他们相信,人类及其周围的世界已经并将继续永远存在。古人已经考虑到上述文明进步的论点,用周期性洪水或其他灾难的出现,使人类重复地回到文明的开初,来回答上面的诘难。

1781年,哲学家伊曼努尔·康德发表了里程碑般的(也是非常晦涩难懂的)著作——《纯粹理性批判》。在这本书中,他深入地考察了关于宇宙在时间上是否有开端、在空间上是否有限的问题。他称这些问题为纯粹理性的二律背反(也就是矛盾)。因为他感到存在同样令人信服的论据,来证明宇宙有开端的正命题,以及宇宙已经存在无限久的反命题。他对正命题的论证是:如果宇宙没有一个开端,则任何事件之前必有无限的时间。他认为这是荒谬的。他对反命题的论证是:如果宇宙有一开端,在它之前必有无限的时间,为何宇宙必须在某一特定的时刻开始呢?事实上,他对正命题和反命题用同样的论证来辩护。它们都是基于他隐含的假设,即不管宇宙是否存在了无限久,时间均可无限地倒溯回去。我们将会看到,在宇宙开端之前时间概念是没有意义的。这一点是圣·奥古斯丁首先指出的。当他被问及:“上帝在他创造宇宙之前做什么?”奥古斯丁并没有这样回答:“他正为诘问这类问题的人准备地狱。”而是说时间是上帝创造的宇宙的一个性质,在宇宙开端之前不存在。

当大部分人深信一个本质上静止不变的宇宙时,关于它有无开端的问题,实在是一个形而上学或神学的问题。按照宇宙存在无限久的理论,或者按照宇宙以它似乎已经存在了无限久的样子在某一个有限时刻起始的理论,我们可以同样好地解释所观察到的事实。但在1929年,埃德温·哈勃作出了一个里程碑式的观测,即不管你往哪个方向观测,远处的星系都正急速地飞离我们而去。换言之,宇宙正在膨胀。这意味着,在早先的时刻星体更加相互靠近。事实上,似乎在大约100亿至200亿年之前的某一时刻,它们刚好在同一地方,所以那时候宇宙的密度为无限大。这个发现最终将宇宙开端的问题带进了科学的王国。

哈勃的发现暗示存在一个叫作大爆炸的时刻,当时宇宙的尺度无限小,而且无限紧密。在这种条件下,所有科学定律并因此所预见将来的能力都崩溃了。如果在此时刻之前有过一些事件,它们将不可能影响现在发生的东西。因为它们没有任何观测的后果,所以可不理睬其存在。由于更早的时间根本没有定义,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人们可以说,时间在大爆炸时有一开端。必须强调的是,这个时间的开端和早先考虑的非常不同。在一个不变的宇宙中,时间的端点是必须由宇宙之外的存在物赋予的某种东西;宇宙的开端并没有物理的必然性。人们可以想像上帝在过去从字面上说的任何时刻创生了宇宙,如果宇宙正在膨胀,那么何以宇宙有一个开端似乎就有了物理的原因。人们仍然可以想象,上帝是在大爆炸的瞬间创生宇宙,或者甚至在更晚的时刻,以使它看起来就像发生过大爆炸似的方式创生,但是设想在大爆炸之前创生宇宙是没有意义的。大爆炸宇宙并没有排斥造物主,只不过对他何时从事这工作加上限制而已!

为了谈论宇宙的性质和讨论诸如它是否存在起始或终结的问题,你必须清楚什么是科学理论。我将采用素朴的观点,即理论只不过是宇宙或它的受限制部分的模型,以及一套把这模型中的量和我们做的观测相联系的规则。它只存在于我们的头脑中,不再具有任何其他(不管在任何意义上)的实在性。一个好的理论必须满足以下两个要求:首先,这个理论必须能准确地描述大量的观测——这些观测是根据只包含少数任选的元素的模型所做出的;其次,这个理论能对未来观测的结果作出明确的预言。例如,亚里士多德相信恩培多克利的关于任何东西是由四元素即土、气、火和水组成的理论,该理论是足够简单的了,但它没有做出任何明确的预言。另一方面,牛顿的引力理论是基于甚至更为简单的模型,在此模型中两物体用一种力相互吸引,该力和被称为它们质量的量成正比,并和它们之间的距离的平方成反比。然而,它以很高的精确性预言了太阳、月亮和行星的运动。

在只是一个假设的意义上来讲,任何物理理论总是临时性的:你永远不可能证明它。不管多少回实验的结果和某个理论相一致,你永远不可能断定下一次结果不和它矛盾。另一方面,哪怕你只要找到一个和理论预言不一致的观测事实,即可证伪之。正如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强调的,一个好的理论的特征是,它能给出许多在原则上可以被观测否定或证伪的预言。每回观察到与这个预言相符的新的实验,则这一理论就存活,并且增加了我们对它的信任度;然而若有一个新的观测与之不符,则我们只得抛弃或修正这一理论。

这被认为是迟早总会发生的事,但是你总可以质疑实现该观测的人的能力。

在现实中经常发生的是,设计出的新理论实际上是原先理论的一个扩展。例如,非常精确地观测水星,发现它的运动和牛顿引力理论预言之间有一个微小的差异。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预言了和牛顿理论略微不同的运动。爱因斯坦的预言和观测到的相符合,而牛顿理论做不到,这个事实是对这个新理论的一个关键的证实。然而在我们正常处理的情形下,牛顿理论和广义相对论的预言之间差异非常小,所以为了所有实用的目的,我们仍然使用牛顿理论。(牛顿理论还有一个巨大的优点,用它计算比用爱因斯坦理论简单多了!)

科学的终极目的是提供描述整个宇宙的单一的理论。然而,大多数科学家遵循的方法是把问题分成两部分。首先,存在一些定律,这些定律告诉我们宇宙如何随时间变化。(如果我们知道在任一时刻宇宙是什么样子的,这些定律就告诉我们它在未来任何时刻是什么样子。)第二,存在宇宙初始状态的问题。有些人觉得科学只应关心第一部分,他们将初始状态的问题看作玄学或宗教的事体。他们会说,无所不能的上帝可以随心所欲地起始宇宙。那也许是真的,但是,倘若那样,他也可以使宇宙以完全任意的方式演化。可是,似乎他选择使宇宙以一种非常规则的,按照一定规律的方式演化。所以,看来可以同样合理地假定,也存在着制约初始状态的定律。

一蹴而就地设计一种能描述整个宇宙的理论,看来是非常困难的。相反,我们将这个问题分成许多小块,并发明许多部分理论。每一部分理论描述和预言一定有限范围的观测,同时忽略其他量的效应或用简单的一组数来代表。这个方法可能全错。如果宇宙中的每一件东西都以非常基本的方式依赖于其他的任何一件东西,用隔离法研究问题的部分也许不可能逼近其完全的答案。尽管如此,这肯定是我们在过去取得进展的方法。牛顿引力理论又是一个经典的例子,它告诉我们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只取决于与每个物体相关的一个数——它的质量,而与物体由何物组成无关。这样,人们不需要太阳和行星结构和成分的理论就可以计算它们的轨道。

今天,科学家按照两个基本的理论——广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来描述宇宙。它们是20世纪上半叶的伟大的智慧成就。广义相对论描述引力和宇宙的大尺度结构,也就是从只有几英里直到大至1亿亿亿(1后面跟24个0)英里(1英里=1.609千米),即可观测到的宇宙的尺度的结构。另一方面,量子力学处理极小尺度,例如万亿分之一英寸(1英寸=2.54厘米)的现象。然而可惜的是,这两个理论不是相互协调的——它们不可能都对。当代物理学的一个主要的努力,以及本书的主题,即是寻求一个能将其合并在一起的新理论——量子引力理论。我们还没有这样的理论,要获得这个理论,我们可能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然而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个理论所应具备的许多性质。在以下几章,人们将会看到,我们对量子引力理论所应有的预言已经知道得相当多。

现在,如果你相信宇宙不是任意的,而是被明确的定律制约的,你最终必须将这些部分理论合并成一个能描述宇宙中万物的完整统一理论。然而,在寻求这样的完整统一理论中有一个基本的矛盾。在前面概括的关于科学理论的思想中,假定我们是理性的生物,既可以随心所欲地观测宇宙,又可以从观察中得出逻辑推论。在这样的方案里可以合理地假设,我们可以越来越接近制约我们宇宙的定律。然而,如果真有一个完整的统一理论,它大概也将决定我们的行动。这样,理论本身就决定了我们对之探索的结果!那么为什么它保证我们从证据得到正确的结论?难道它不也可以同样地保证我们引出错误的结论吗?或者根本没有结论?

对于这个问题,我所能给出的回答是基于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在任何自繁殖的群体中,总是存在着不同个体在遗传物质和发育上的变异。这些差异表明,某些个体比其他个体对它们周围的世界更能引出正确的结论,并去适应它。这些个体更可能存活、繁殖,因此它们的行为和思维的模式将越来越起主导作用。以下这一点在过去肯定是真的,即我们称之为智慧和科学发现的东西给我们带来了存活的好处。这种情况是否仍会如此没有这么清楚:我们的科学发现可以轻易地毁灭我们的一切。即使不是这样,一个完整的统一理论对于我们存活的机会不会有很大影响。然而,假定宇宙已经以规则的方式演化至今,我们可以预期,自然选择赋予我们的推理能力在探索完整统一理论时仍然有效,并因此不会导致我们得到错误的结论。

因为,除了最极端的情况外,我们已有的部分理论足以对所有的一切作出精确的预言。所以,要为探索宇宙的终极理论寻找实用的理由,看来就非常困难了。(值得指出的是,虽然类似的论点在过去既可以用来反对相对论,又可以用来反对量子力学,但这些理论已给我们带来了核能和微电子学的革命!)所以,发现一个完整的统一理论可能对我们种族的存活无助,甚至也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方式。然而自从文明开始以来,人们即不甘心于将事件看作互不相关,不可理解。他们渴望理解世界的根本秩序。今天我们仍然很想知道,我们为何在此?我们从何而来?人类求知的最深切的意愿足以为我们从事的不断探索提供充足的理由。而我们的目标恰恰正是对于我们生存其中的宇宙作出完整的描述。第2章空间和时间

我们现在关于物体运动的观念来自于伽利略和牛顿。在他们之前,人们相信亚里士多德,他说物体的自然状态是静止的,并且只有在受到力或冲击的推动时才运动。这样,重的物体比轻的物体下落得更快,因为它受到更大的将其拉向地球的力。

亚里士多德的传统观点还以为,人们依靠纯粹思维即可以找出所有制约宇宙的定律:不必要用观测去检验之。这样,在伽利略之前,没有一个人想看看不同质量的物体是否确实以不同速度下落。据说,伽利略从比萨斜塔上将重物落下,从而证明了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是错的。这故事几乎不足以信,但是伽利略的确做了一些等效的事——让不同质量的球沿光滑的斜面滚下。这情况类似于重物的垂直下落,只是因为速度小而更容易观察而已。伽利略的测量指出,不管物体的质量是多少,其速度增加的速率是一样的。例如,你在一个沿水平方向每走10米即下降1米的斜面上释放1个球,则1秒钟后球的速度为每秒1米,2秒钟后为每秒2米,等等,而不管这个球多重。当然,一个铅锤比一片羽毛下落得更快些,那只是因为空气阻力将羽毛的速度降低。如果一个人释放两个不受空气阻力的物体,例如两个不同的铅锤,它们以同样的速度下降。在没有空气阻碍东西下落的月球上,航天员大卫·斯各特进行了羽毛和铅锤实验,并且发现两者确实同时落到月球上。

牛顿把伽利略的测量当作他的运动定律的基础。在伽利略的实验中,当物体从斜坡上滚下时,它一直受到不变外力(它的重力)的作用,其效应是使它恒定地加速。这表明,力的真正效应总是改变物体的速度,而不是像原先想象的那样,仅仅使之运动。同时,它还意味着,只要物体没有受到外力,它就会以同样的速度保持直线运动。这一思想首次在牛顿于1687年出版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中明确地陈述出来,并被称为牛顿第一定律。牛顿第二定律给出物体在受力时发生的现象:物体在被加速或改变其速度时,其改变率与所受的外力成比例。(例如,如果力加倍,则加速度也将加倍。)物体的质量(或物质的量)越大,则加速度越小(以同样的力作用于具有两倍质量的物体时只产生一半的加速度)。小汽车可提供一个熟知的例子,发动机的功率越大,则加速度越大,但是小汽车越重,则对于同样的发动机,则加速度越小。除了他的运动定律,牛顿还发现了描述引力的定律:任何两个物体都相互吸引,其引力大小与每个物体的质量成比例。于是,如果其中一个物体(例如A)的质量加倍,则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加倍。这是你能预料得到的,因为新的物体A可看成两个具有原先质量的物体,每一个用原先的力来吸引物体B,所以A和B之间的总力加倍。而如果,比如说,其中一个物体质量大到原先的2倍,另一物体大到3倍,则引力就大到6倍。现在人们可以看到,为何落体总以同样的速率下降:具有两倍质量的物体受到将其向下拉的2倍的引力,但它的质量也大到2倍。按照牛顿第二定律,这两个效应刚好相互抵消,所以在所有情形下加速度都是相同的。

牛顿引力定律还告诉我们,物体之间的距离越远,则引力越小。牛顿引力定律表明,一个恒星的引力只是一个类似恒星在距离小一半时的引力的1/4。这个定律极其精确地预言了地球、月亮和其他行星的轨道。如果这一定律中恒星的万有引力随距离减小或者增大得快一些,则行星轨道不再是椭圆的了,它们就会以螺旋线的形状要么盘旋到太阳上去,要么从太阳逃逸。

亚里士多德和伽利略—牛顿观念的巨大差异在于,亚里士多德相信一个优越的静止状态,任何没有受到外力和冲击的物体都处于这种状态。特别是他以为地球是静止的。但是从牛顿定律可以推断,并不存在唯一的静止标准。人们可以讲,物体A静止而物体B以不变的速度相对于物体A运动,或物体B静止而物体A运动,这两种讲法是等价的。例如,我们暂时不理睬地球的自转和它围绕太阳的公转,则可以讲地球是静止的,一辆有轨电车以每小时30英里的速度向东运动,或有轨电车是静止的,而地球以每小时30英里的速度向西运动。如果一个人在有轨电车上做运动物体的实验,所有牛顿定律仍然都成立。例如,在有轨电车上打乒乓球,人们将会发现,正如在铁轨旁一张台桌上的球一样,乒乓球服从牛顿定律,所以无法得知究竟是火车还是地球在运动。

缺乏静止的绝对标准意味着,人们不能确定,在不同时间发生的两个事件是否发生在空间的相同位置上。例如,假定在有轨电车上我们的乒乓球直上直下地弹跳,在1秒钟前后两次撞到桌面上的同一处。在铁轨上的人来看,这两次弹跳似乎发生在大约相距13米的不同的位置上,因为在这两回弹跳的时间间隔里,有轨电车已在铁轨上走了这么远。

这样,不存在绝对静止意味着不能像亚里士多德相信的那样,给事件指定一个绝对的空间位置。事件的位置以及它们之间的距离对于在有轨电车上和铁轨上的人来讲是不同的,所以没有理由以为一个人的立场比别人的更优越。

牛顿对不存在绝对位置或所谓绝对空间非常忧虑,因为这和他的绝对上帝的观念不一致。事实上,即使他的定律隐含着绝对空间的不存在,他也拒绝接受。因为这个非理性的信仰,他受到许多人的严厉批评,其中最有名的是贝克莱主教。他是一个相信所有的物质实体、空间和时间都是虚妄的哲学家。当人们将贝克莱的见解告诉著名的约翰逊博士时,他用脚趾踢到一块大石头上,并大叫道:“我要这样驳斥他!”

亚里士多德和牛顿都相信绝对时间。也就是说,他们相信人们可以毫不含糊地测量两个事件之间的时间间隔,只要用好的钟,不管谁去测量,这个时间都是一样的。时间相对于空间是完全分离并且独立的。这就是大部分人当作常识的观点。然而,我们必须改变这种关于空间和时间的观念。虽然这种显而易见的常识可以很好地对付运动甚慢的诸如苹果、行星的问题,但在处理以光速或接近光速运动的物体时却根本无效。

1676年,丹麦的天文学家欧尔·克里斯琴森·罗默第一次发现了,光以有限但非常高的速度旅行的事实。他观察到,木星的卫星不是以等时间间隔从木星背后出来,不像如果卫星以不变速度围绕木星运动时,人们会预料的那样。当地球和木星都围绕着太阳公转时,它们之间的距离在变化着。罗默注意到,我们离木星越远则木星的月食出现得越晚。他论证道,因为当我们离开更远时,光从木星卫星那里要花更长的时间才能到达我们这里。然而,他测得的木星到地球的距离变化不是非常准确,与现在的每秒186000英里的值相比较,他所测的光速的数值为每秒140000英里。尽管如此,罗默不仅证明了光以有限的速度行进,并且测量了那个速度,他的成就是卓越的——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牛顿发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之前11年做出的。

直到1865年,英国的物理学家詹姆斯·麦克斯韦成功地将当时用以描述电力和磁力的部分理论统一起来以后,才有了光传播的正确的理论。麦克斯韦方程预言,在合并的电磁场中可以存在波动的微扰,它们以固定的速度,正如池塘水面上的涟漪那样行进。如果这些波的波长(两个相邻波峰之间的距离)为1米或更长一些,它们就是我们所谓的射电波。更短波长的波称作微波(几厘米)或红外线(长于万分之一厘米)。可见光的波长在一百万分之四十至一百万分之八十厘米之间。更短的波长被称为紫外线、X射线和伽马射线。

麦克斯韦理论预言,射电波或光波应以某一固定的速度行进。但是牛顿理论已经摆脱了绝对静止的观念,所以如果假定光以固定的速度行进,人们就必须说清这固定的速度是相对于何物来测量的。因此有人提出,存在着一种无所不在的称为“以太”的物质,甚至在“真空的”空间中也是如此。正如声波在空气中行进一样,光波应该通过以太行进,所以它们的速度应是相对于以太而言的。相对于以太运动的不同观察者,会看到光以不同的速度冲他们而来,但是光对以太的速度保持不变。特别是当地球在它围绕太阳的轨道穿过以太时,在地球通过以太运动的方向测量的光速(当我们对光源运动时)应该大于在与运动垂直方向测量的光速(当我们不对光源运动时)。1887年,阿尔伯特·迈克耳孙(他后来成为美国第一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和爱德华·莫雷在克里夫兰的凯思应用科学学校进行了一个非常仔细的实验。他们将沿地球运动方向以及垂直于此方向的光速进行比较。使他们大为惊奇的是,他们发现这两个光速完全一样!

在1887年至1905年之间,依据相对于以太运动的物体收缩和时钟变慢的机制,出现过好几个解释迈克耳孙—莫雷实验的尝试,最著名者为荷兰物理学家亨得利克·洛伦兹做出的。然而,一位迄至当时还默默无闻的瑞士专利局的职员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1905年的一篇著名的论文中指出,只要人们愿意抛弃绝对时间观念的话,整个以太的观念则是多余的。几个星期之后,法国第一流的数学家亨利·庞加莱也提出类似的观点。爱因斯坦的论证比庞加莱的论证更接近物理,后者将其考虑为数学问题。通常这个新理论归功于爱因斯坦,但人们不会忘记庞加莱的名字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

这个被称为相对论的基本假设是,不管观察者以任何速度作自由运动,相对于他们而言,科学定律都应该是一样的。这对于牛顿的运动定律当然是对的,但是现在这个观念被扩展到包括麦克斯韦理论和光速:不管观察者运动多快,他们应测量到一样的光速。这简单的观念有一些非凡的结论。可能最著名者莫过于质量和能量的等价,这可2用爱因斯坦著名的方程Ε=mc来表达(E是能量,m是质量,c是光速),以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行进得比光还快的定律。由于能量和质量的等价,物体由于它的运动具有的能量应该加到它的质量上去。换言之,要加速它将更为困难。这个效应只有当物体以接近于光速的速度运动时才有实际的意义。例如,以10%光速运动的物体的质量只比原先增加了0.5%,而以90%光速运动的物体,其质量变得比正常质量的2倍还多。当一个物体接近光速时,它的质量上升得越来越快,这样它需要越来越多的能量才能进一步加速上去。实际上它永远不可能达到光速,因为那时质量会变成无限大,而根据质量能量等价原理,这就需要无限大的能量才能做到。由于这个原因,相对论限制了物体运动的速度:任何正常的物体永远以低于光速的速度运动,只有光或其他没有内禀质量的波才能以光速运动。

相对论的一个同等非凡的推论是,它变革了我们空间和时间的观念。在牛顿理论中,如果有一光脉冲从一处发到另一处,(由于时间是绝对的)不同的观测者对这个行程所花的时间不会有异议,但是(因为空间不是绝对的)他们在光行进的距离上不会总取得一致的意见。由于光速正是它行进过的距离除以花费的时间,不同的观察者就测量到不同的光速。另一方面,在相对论中,所有的观察者必须在光以多快速度行进上取得一致意见。然而,在光行进过多远的距离上,他们仍然不能取得一致意见。因此,现在他们对光要花费多少时间上应该也不会取得一致意见。(花费的时间正是用光速——对这一点所有的观察者都意见一致——去除光行进过的距离——对这一点他们意见不一致。)换言之,相对论终结了绝对时间的观念!看来每个观察者都一定有他自己的时间测度,这是用他自己所携带的钟记录的,而不同观察者携带的同样的钟的读数不必一致。图2.1 时间用垂直坐标测量,离开观察者的距离用水平坐标测量。观察者在空间和时间里的路径用左边的垂线表示。到事件去和从事件来的光线的路径用对角线表示

每个观察者都可以利用雷达发出光或射电波脉冲来说明一个事件在何处何时发生。一部分脉冲在事件反射回来后,观察者可在他接收到回波时测量时间。事件的时间可认为是脉冲被发出和反射被接收的两个时刻的中点:而事件的距离可取这来回行程时间的一半乘以光速(在这个意义上,一个事件是发生在空间的单独一点以及指定时间的一点的某件事)。这个思想被显示在(图2.1)上。这是时空图的一个例子。利用这个步骤,作相互运动的观察者对同一事件可赋予不同的时间和位置。没有一个特别的观察者的测量比任何其他人的更正确,但是所有这些测量都是相关的。只要一个观察者知道其他人的相对速度,他就能准确算出其他人会赋予同一事件的时间和位置。

现在我们正是用这种方法来准确地测量距离,因为我们可以把时间比长度测量得更为准确。实际上,米是被定义为光在以铯原子钟测量的0.000000003335640952秒内行进的距离(取这个特别数字的原因是,它对应于历史上的米的定义——按照保存在巴黎的特定铂棒上的两个刻度之间的距离)。同样地,我们可以用叫作光秒的更方便的新长度单位,这就是简单地定义为光在1秒中行进的距离。现在,我们在相对论中按照时间和光速来定义距离,从而自然而然地,每个观察者都测量出光具有同样的速度(按照定义为每0.000000003335640952秒之1米)。没有必要引入以太的观念,正如迈克耳孙—莫雷实验显示的那样,以太的存在是无论如何检测不到的。然而,相对论迫使我们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的时间和空间观念。我们必须接受,时间不能完全脱离开和独立于空间,而必须和空间结合在一起形成所谓的时空的客体。

我们通常的经验是可以用3个数或坐标去描述空间中的一点的位置。譬如,人们可以说屋子里的一点离开一堵墙7英尺(1英尺=0.3048米),离开另一堵墙3英尺,并且比地面高5英尺。或者人们也可以用一定的纬度、经度和海拔来指定该点。人们可以自由地选用任何3个合适的坐标,虽然它们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有效。人们不是按照在伦敦皮卡迪里广场以北和以西多少英里以及高于海平面多少英尺来指明月亮的位置,取而代之,人们可用离开太阳、离开行星轨道面的距离以及月亮与太阳的连线和太阳与临近的一个恒星——例如比邻星——连线之夹角来描述它的位置。甚至这些坐标对于描写太阳在我们星系中的位置,或我们星系在本星系群中的位置也没有太多用处。事实上,人们可按照一族相互交叠的坐标碎片来描述整个宇宙。在每一碎片中,人们可用不同的3个坐标的集合来指明点的位置。

一个事件是在特定时刻和在空间中特定的一点发生的某件事。这样,人们可以用4个数或坐标来指定它。再说一遍,坐标系的选择是任意的;人们可以使用任何3个定义好的空间坐标和任何时间测度。在相对论中,在时间和空间坐标之间没有真正的差别,犹如在任何两个空间坐标之间没有真正的差别一样。人们可以选择一族新的坐标,比如说,第一个空间坐标是旧的第一和第二空间坐标的组合。例如,测量地球上一点的位置不用在伦敦皮卡迪里广场以北和以西的里数,而是用在它的东北和西北的里数。类似的,人们在相对论中可以用新的时间坐标,它是旧的时间(以秒作单位)加上往北离开皮卡迪里的距离(以光秒为单位)。

将一个事件的4个坐标当作指定其在所谓的时空的四维空间中位置的手段经常是有帮助的。四维空间是不可想象的。对我个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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